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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乔医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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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夫在楼上,乔越站出来,用当地语交流:“是他?”
    牛背情绪激动:“是他做的,医生,怎么惩罚都可以!这个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哪里都有地痞流氓。
    乔越盯着他,等周围的声音渐小时开口:“人是你打的?”
    “放手。”压在地上的男人开始挣扎,可眼见着自己的同乡都在帮着他们,气得太阳穴上青筋直冒:“这个女人是个疯子!趁我们不注意冲过来拍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们那边厌恶我们的习惯,可是该做的就是该做的,我们没错!”
    苏夏愣了愣,想起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眉头皱起。
    “不懂我们的生活不懂我们的信仰,一个个只会来说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凭什么你们就是对的?强行留在这里干涉我们,只会带来灾难而不是好处!别被他们这群骗子给骗了!”
    这句话的帽子,扣得有些大。
    乔越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我个理由。”
    男人瞪着乔越,眼神让人发毛。
    他说了两字,周围发出低低的呼声。
    “诅咒。”
    男人嘿嘿笑,脸颊贴在泥土上,雪白的眼睛往上看,带着几分诡异:“我打她,还有她,是人引点。她说你们是诅咒。”
    诅咒?
    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那人站起来,脸色阴沉:“你们说带着和平友好来,可自从来了以后,这片土地的雨就没停过。”
    “食物烂在地里,饥荒即将来临。暴雨连续,尼罗河缺口,洪水会把我们全部吞没。”
    诅咒。
    是这片土地上最忌讳的东西,人们怕它却信它,事情有些不太妙。
    牛背反驳:“每年都会下雨!”
    “每年会下得这么早?”
    “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你究竟是那边的?”
    “诅咒都是骗人的东西!”牛背激动得冲周围人喊,仿佛迫切想得到印证一般:“这些都是天灾,和他们没有关系!昨晚医生还担心大家的安全,让转移到别的地方去,防止尼罗河决堤!”
    周围却只看着他,眼神迷茫而瑟缩,没一个人附和他。
    “看看!如果尼罗河水汹涌,村庄淹没,肯定就是他们带来的!”
    男人拔高声音,张开双臂比牛背还激动:“我用我的心脏发誓,那人让我看见了诅咒!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必须走!”
    有人动容了。
    有人上前一步,乔越站了出去,面色冰冷,眼底发黑,气场十足。
    站出的人又退了回去。
    “诅咒?”
    男人冷笑:“如果你被打断肋骨,而作为医生的我却袖手旁观,那才是对你的诅咒。”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原本被那人鼓动起的几个顿时后退回去,不敢声张。
    “这世间因果循环,洋流异常导致这片地方暴雨,暴雨引发尼罗河涨水。田里的东西想要好好保护就尽快挖出排水渠,想要保住河堤就给我认真加固堤坝,想到真的决口那天无人伤亡,就给我乖乖转移到远离这里的高处去。”
    “如果那些算诅咒,那么刚才告诉你的所有,权当是我的恩赐。”
    众人哑然。
    牛背一拍大腿:“就是!快道歉!”
    乔越头疼:“我要的不是道歉。”
    “在你们眼底,我们是外人。我们在尽量融入你们的生活,遵循风俗,遵守规定,不惹麻烦。同样,我希望也能在你们身上得到回馈。”
    有人汗颜低头。
    他们全程用本地话交流,复杂的发音,古怪的词组,曾经被人说过世界最难学的语言,乔越越说越顺,近乎流利。
    苏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周围人的反应和眼色看,他已经控制了全场。
    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那人最终被拉出去,后续怎样没人知道。只是“诅咒”两个字依旧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虽然大家暂时被乔越的话震住,可是如果继续下雨,如果水位继续攀升。
    恐怕这个锅他们还真背上了。
    “恐怕这几个人回去,关于‘诅咒’的事,会传得更远。”墨瑞克担忧:“刚才听他说‘那人’,原来他不是唯一一个。”
    “有人希望我们离开?”
    “或许。”乔越沉默:“希望‘诅咒’能让他们对汛期有所防备。对了,搬迁的事怎样了?”
    “走了一部分,还剩下大部分。人可以走,但很多东西走不了。比如房子,田地,大牲口。好多人还在犹豫。”
    乔越皱眉:“犹豫什么?”
    “你不知道。”牛背苦笑:“谁都想等最后走,先走的永远不知道后面的人会拿走什么。”
    真麻烦。
    乔越手指在手臂上敲了几下:“夏夏。”
    猛地被一喊,苏夏条件反射站出来:“恩?”
    “信号恢复了吗?”
    她摇头:“还没。”
    暴雨不停,水位攀升,信号中断。
    所有的事情集中在了一起,或许真是一场“诅咒”。
    
    第49章 她想家了
    
    左微的情况到下午急转直下。
    骨折造成胸廓塌陷,呼吸循环造成断裂处不断摩擦压迫肺部,引发肺部感染,呼吸困难。
    传统的棉垫压制定性不再起作用,列夫给她打了两针止痛针,效果不太好。
    左微开始出汗,再度高烧晕厥。
    必须手术。
    可是这个地方的硬件说治疗热带病、风寒或者别的什么游刃有余,可面对外科手术,却捉襟见肘。
    怎么办?
    乔越目光扫过人群。
    “尼娜,你带着夏夏去清理手术用具,能找到多少是多少,这样才能判断能不能进行手术。”
    “奥古,”乔越吩咐其中一个男医护:“你让牛背带你去各个点转一转,我不信这么大片人口聚集区会一点信号也没有。”
    列夫回过神:“对对。”
    “我们都不是骨科出生,”乔越摘下腕表:“但应该都去骨科实习、轮岗过。”
    乔越在修热带病学之前,主修心外科。列夫和是普外,墨瑞克是麻醉师,阵容绰绰有余。
    主要就是看条件。
    仿佛无头苍蝇找到了组织,在有序的安排下人熊吐了口气:“的确。”
    有条件,肋骨骨折内固定术其实很简单。但是在这个地方,没有无菌的环境,没有ct的帮扶,没有记忆合金,任何一个环境出漏子后果很严重。
    苏夏立即带人去储藏室。
    原本杂乱的空间在她每天的精心维护下井井有序,药品分门别类,器具从小到大,哪怕再小的东西都做了标识处理。
    尼娜惊讶之余很感动,整个过程节约了不少时间。
    “过来搭把手。”
    “找到多少?”
    苏夏耸肩:“你们看看呢?”
    列夫和乔越挨着清理,高频电刀、吸引起用具、导管、刀片,外带一个引流器。
    固定肋骨的东西却死活找不到合适的。
    “没有记忆合金。”如何固定断了的肋骨?
    “钢片和钢丝。”乔越手里拎着一包手术用具,果断拆了两个单边钳,抽出下面的钢丝,再将边夹舒展弯折。
    列夫愣了愣:“用这个?”
    “相比之下,这个是最好的选择。”
    “你疯了?”
    “做好消毒,这类工具是我们能找到东西中危害最小、防锈最好的类型。我们现在的目的是先行固定,下一步等左微被转移出去,重新修正。”
    人熊看着乔越。
    对方却果断地拉下帘子,形成一个狭小的手术间。
    列夫心底一热。
    在好的医院里呆惯了,习惯伸手就有最恰当的器材。当条件一跟不上,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判断。枉费他自诩优秀,从今天看,这个从东方来的医生比他更冷静,更有判断力,更果决,更适合……做一个领导者。
    “好。”
    苏夏是第一次见乔越准备做一场外科手术。
    可惜无缘见他穿手术衣的样子,这里需要尽可能创造无菌环境,简而言之,她得出去。
    奥古和牛背还没回,只希望他们能顺利找到信号。
    太阳晒得地面发凉,眼睛盯久了一片酸涩,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太阳升到最高点。
    正午酷暑,太阳晒得人发慌。
    白天是孩子活动的时候,几个小孩在院子里乱跑,嘻嘻哈哈。
    苏夏看着他们充满朝气的脸,不禁跟着笑,同时也低声召他们过来,食指伸出放在唇上:“嘘。”
    孩子们以为她在跟他们玩,笑嘻嘻地模仿,一片嘘声。
    “里面有个姐姐生病了,大家玩的时候就要像我说话这样,小声一点好不好?”
    可惜对方听不懂。
    不过她的示意和动作让小希望很快明白,转头嘀嘀咕咕跟大家说了一通,继续乖巧安静地站着。
    苏夏见她最近气色不错,走过坐在她身边冲她笑。
    小希望和她磕磕绊绊地交流。
    苏夏的语言功底不及乔越,当地语最多只会“你好”“再见”“谢谢”以及“医疗点怎么走”。
    两人连比带划,连蒙带猜,她说天气她说玩具,反正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能说一起,苏夏紧张的心放松了些。
    谈话间小孩跑进宿舍又跑出来。
    等累了的她敏锐地发现变化:“嘿!站住!”
    孩子们哄着后退,她顺势逮住一只皮猴子。
    小身板不断挣扎,噼里啪啦,一堆东西掉在地上。
    口红、腮红、眼线笔……
    再看他的脸,黝黑的皮肤上是花花绿绿的颜色,眉心一团红,眼皮上也是红色的,脸上画满了些稀奇古怪的图案。
    她和左微的化妆包完了。
    苏夏顿了顿,飞快跑回宿舍里,整个人一脸懵逼。
    床铺上全是一层黏答答的白色乳液。带来的防晒霜倒在床上地上和桌子上,被当水枪飚的到处都是。
    宛如暴风过境,卷得一地狼藉。
    “我的天……”她整个人都快不好了,每个瓶子挨着看,基本只剩下浅浅的一层。
    再看自己没关的箱子,里边的东西被拉出来,还真一瓶不剩!
    “我的防晒霜啊……”
    来这里每天必须抹抹,中午还得补一次才能保持没晒黑啊!
    左微那一身皮肤早都被晒出斑了,可她本来就带着几颗雀斑,白种人最多是晒得发红,红了又白。
    可她不一样,她是真的能黑。
    这下好,防晒霜没了。
    她完蛋了。
    苏夏抱着一床才换又被糟蹋了的薄被,气呼呼地去找那群熊孩子。可刚走到门口就见尼娜抱着一大盆血水出来。
    看得人心惊肉跳。
    苏夏忙过去:“手术结束了?”
    尼娜满头都是汗水,露齿微笑:“恩,很顺利。”
    她松了口气。
    左微还没醒,医生们挨着出来。
    外面温度很高,可里边更闷热。当汗水被风吹干带走的瞬间,一个个差点嗷嗷叫嚣“爽得抠”。
    反正要洗东西,苏夏让他们把手术衣放在一块,待会好一起洗。
    乔越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一身绿色的手术衣尚未来得及脱,只摘了口罩和帽子,一甩都能甩出汗水。
    苏夏很心疼,凑过去:“辛苦了。”
    乔越笑了下,脱了衣服后扔在一边,顺手抱起苏夏那盆被子:“不辛苦……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墨瑞克和苏夏分享过一次零食后,医疗点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
    没糖也没关系,这里面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很新鲜。比如今天,她们的化妆品,她的防晒霜,还有左微擦脸的那套法国本土欧莱雅。
    不知道她醒来之后看见瓶子空了,会是什么感受。
    算了,何必跟孩子们计较。
    苏夏改口:“脏了,我准备去洗。手术顺利吗?左微怎么样?”
    见她的眼神往里边儿钻,乔越安慰地带往前走:“没事。”
    被带着走了几步的苏夏皱眉,停下脚步。
    “恩?”
    “你一身的汗。”她背后都湿了。
    确实,衣服厚实,闷坏了。
    乔越拎起衣摆,抬眼问她:“陪我去换?”
    苏夏咬牙,抱过他手里的东西跟逃似的跑走:“想得美。”
    最近几天她都躲着他。
    太可怕了,拆了封的男人就像无底洞,永远也不知道能量存了多少。
    至少苏夏是怂包,不是她矫情,这事儿其实感觉还不错,但是自己拆封没多久,那地方一连几天感觉都有些火烧火燎的。
    怕再来一次就破皮了。
    岂不是走路都疼。
    乔越还真没想到那里去,这会看着空了的手心,忍不住低笑。
    伴随着列夫的一个大耳刮子,左微在半小时后被唤醒。
    她虚弱地躺在那里,身体被绑成木乃伊,嘴巴张合,有些尖的声音溢出。
    “merde。”
    列夫:“恩?”
    “我。草。你。妈。”
    ……
    挺有精神。
    到晚上奥古和牛背才回来,两人亢奋得直嚷嚷。
    “终于找到信号了!”
    “怎么说的?”
    “那边调度一个直升机,估计得3…5天的时间,到时候直接将左微转到喀土穆去治疗。”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
    苏夏很高兴,松了口气的同时忽然觉得有些发空。
    左微去喀土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这里。相处一个月虽然她损自己比谁都带劲,可更多的时候都是冲在前面的。
    但……
    她下意识去看列夫。
    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失神,继而笑着开口:“三到五天不算长,帮她把东西收拾好,这地方估计也是呆够了。”
    那笑容让人有些心酸。
    一个法国人,一个俄罗斯人。
    一个喜欢猎奇的记者,一个辗转亚非贫困地区的医生。
    或许这次分开之后再无交集,列夫明白这个道理,却觉得这样做最好。
    对左微最好。
    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走,在床上躺着沉默了下,最后只吐出一个字。
    “滚。”
    一场风波到这里不知道算不算结束。
    不知是苏夏的心理原因还是怎么,总觉得从“诅咒”之后,来医疗点的人变得很少。
    她安慰自己,或许大多数已经搬了?
    病人少了,对应就是医生空闲下来。她有更多的时间和乔越在一起,可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比如乔越时不时盯着自己看,可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比如有时候说着说着,他会问她想不想家。
    苏夏没来得及琢磨,亲戚提前临至,整个人变得低落而烦躁。
    这次姨妈来势汹汹,她疼得有些下不了床。在没有红糖水的地方,唯一解疼的方式就是乔越的手。
    两人终于搬回之前的宿舍,热是热了点,但好歹有些私人空间。晚上睡觉的时候,乔越会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温暖的热源让一阵阵的疼痛有所缓解。
    可这一波折磨还没过。
    当最后一抹防晒霜用尽,皮肤在暴晒下最终被伤到了。
    在发红之后,从额头和脖子那里开始脱皮,整张脸又红肿又难受。她不敢见任何人,甚至连带着乔越都不敢让他看。
    每天都是火辣辣的疼,尤其在流汗的时候,而这边一贯是闷热高温和暴雨,汗水没停过。
    多种外因夹杂一起,混合着经期情绪低落,整个人成了一点就着的火炮,又虚弱又烦躁。
    终于有一天,当苏夏一抹脸颊抹掉一些皮肤细屑后,镜子中的脸惨不忍睹。
    她忽然扔了镜子就蹲在地上哭。
    疼。
    丑。
    还有……
    挺苦的,真的挺苦的。
    她想家了。
    
    第50章 初次争执
    
    直升机在守望中遥遥无期。
    三天过去,左微跟死牛一样躺在床上,因为不配合做医生建议的运动,引流管还插在身体里没法拔。
    列夫拉开袋子看,今天的积液都还有20毫升。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某人不配合,他差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人熊很生气:“我说你能不能听一句劝。”
    左微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不能。你们要我咳嗽,要我适当转身,可我他妈现在疼得想杀人。”
    “惹事前怎么没想到疼!”
    左微翻了个白眼:“你能把后悔药卖我么?”
    说完就觉得喉咙有异物,想咳又怕疼,一下一下疼得缩起。
    她本来就瘦,这会在床上跟薄纸片似的。列夫看得揪心帮她顺气,他的手搁她身上跟熊掌似的,巨大的反差反而触动心底最柔软那根弦。
    刚想说什么,帘子一撩,有人进来。
    乔越躬身进来,闷头就问:“苏夏呢?”
    ……我特么你自己媳妇没见了问我作甚?
    列夫讪讪收手,虎声虎气:“谁知道呢。”
    “宿舍吧。”左微喘着气,有些艰难地调整姿势:“哦对了,我得提前叮嘱你。”
    乔越正要转身,闻言停下:“恩?”
    “每个月流血而不死的生物,那几天你千万不要惹。”
    乔医生:“……”
    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惹。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乔越却有种很久都没见到苏夏的错觉。
    每天早上他起床她还没起,到了晚上他回去,她已经睡了。
    他知道这几天苏夏都在躲着自己,连带着走路都低着头,想躲着所有人。她说她现在很丑,可是乔越不觉得。
    心里有她最美的样子,以及这些陪他度过的炎热印证,回想起来怎么会觉得丑?
    只觉得心疼。
    还没走到门口,在隔了一段距离的转角,乔越听见一阵抽泣。
    难过的,压抑的,无助的,听得他的心高高悬起,又沉甸地落下。双腿仿佛有千斤重,短短一截路,走得很沉。
    门半掩着,苏夏背对着门口抱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正在低声哭泣。
    黑发有些乱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脖子。
    那里曾经白皙细腻,现在被晒得红肿脱皮。
    乔越站在门口光与影的交界处,神色晦暗不明。
    只是,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她哭了多久,乔越就在门口站了多久。
    等她渐渐平复,乔越推开门。
    苏夏听见动静慌忙擦眼泪,手背横过眼角,被泪水带过的皮肤焦灼一样的疼。
    “谁?”
    询问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苏夏转头微微一愣,继而埋着头:“这个点你怎么在这。”
    乔越在门口站了会才进来,把手里的芦荟放在桌上:“我不忙,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乔越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轻笑:“我来看小花猫是不是又躲在这里哭鼻子。”
    他拉过她捂着脸的手,苏夏抗拒。
    可感觉乔越的态度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那份抵触变得越来越弱。
    在他深黑的瞳孔中,苏夏别过头抽噎:“别看我。”
    “我不看你看谁?”乔越起身去拿芦荟,苏夏动了动,有些呆:“哪来的?”
    “难得有一颗非洲芦荟,被我顺了一片叶子。”
    开车三小时,去已经荒无人烟的村里寻了好久。不告而拿,等人回来后将功补过。
    乔越用小刀将外面的皮去了,出手利落地将芦荟肉切成薄得近乎透明的薄片。
    “来。”
    苏夏挂着泪珠子凑过去。
    “等等。”
    她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探身过来伸出双手,脸颊感受到手指的力道,轻柔中带着小心翼翼。
    “怎么这么能哭。”指尖扫过眼角的泪,乔越帮她把脸擦干净,才将芦荟贴在苏夏被太阳晒伤的地方。
    偏凉的触感压在烧灼的皮肤上,一开始的不适到后面的舒缓,她满足地叹了一声。
    “怎样?”
    “挺好的。”
    “把眼睛闭上床上躺着,我给你敷。”
    苏夏听话地躺上去。
    拼接起来的两个行军床一动就是吱呀吱呀的声音,她躺在自己的那边,闭上眼静静感受脸上舒缓的凉意。
    真的好了很多。
    “乔越……”
    “嘘。”男人捏了捏她的手:“闭目养神最好。”
    嘴边一圈都是芦荟,确实也不方便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昏昏欲睡。
    乔越坐在床边陪她。
    苏夏最近睡眠不好,皮肤在痛之余也会发痒,晒伤的地方手臂上也不能幸免,连着几晚都难受得失眠。
    乔越陪着她从炎炎午后坐到日落。期间一直给苏夏扇着扇子,连姿势都没换过。
    一觉沉稳。
    苏夏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甚至有种皮肤在水分滋润下自我愈合的错觉。
    凉凉的,带着些许痒麻。
    芦荟干了又换,期间不知道乔越给自己换了几次,全部揭下来后,红肿真的消了很多。
    再摸了一下脸,终于没那么脱皮了。
    正想着以后每日一敷,床边一沉,乔越坐在对面看着她。
    “夏夏。”
    或许是察觉他这一声里的情绪有些不对,苏夏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乔越的眼神后有些愣住。
    很严肃,也像是压抑着什么,仿佛有浓墨翻滚。
    而喊她的语气也不像是平时亲昵的口吻,像是有心事,听在耳里很沉。
    “你……想家吗?”
    想家?
    肯定想啊,不过……
    苏夏有些警觉,眉头蹙起惹人怜的小尖:“怎么问我这个?”
    乔越盯着她看,像是在酝酿什么,最终沉声:“这次直升机来,你跟着左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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