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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乔医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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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背着两个,胸前还绑着一个。而现在手里这个她实在是带不动了。
    车主气得甩鞭子,她硬生生地全部接下,一双眼睛渴求地看着她。
    苏夏眼底一热,忍不住去接。
    “不!”伊思很严厉地打开她的手,面色凶狠:“不行!这样我们没法走!”
    可那个母亲还是执着地追着车,一声又一声:“求求你带他走,我跟着跑。”
    苏夏看着她,看着周围,看着火把交接下一闪而逝的光景。
    村里的男人大多去帮助修缮安置点,留下的多半是老人、妇女和孩子。身强力壮的女人带着孩子跑,能走动的也跟着走。而那些老得走不得的人却只站在门口看,苏夏清晰看见他们脸上的认命。
    他们走不动,也没人带着跑。身壮的母亲带走孩子,可母亲再也顾不了年迈的父母。
    苏夏慢慢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她问:“在哪个方向?”
    伊思还在不断赶人,闻言抬头:“什么?”
    “安置区在哪!?”
    或许见她太过严肃,伊思脑袋竟然转过来了,她指着身后的方向:“顺着这条路再往东北方向,牧场后面的高地上。”
    苏夏没听懂,却看得差不多。跳下马车脚底不稳,原来慢慢涨起的水也是有流速的。她把怀里的婴儿解开递给她,伊思惊讶:“你做什么?”
    苏夏没多说,转身接过女人手里的孩子:“给我吧。”
    伊思大喊:“苏!”
    “你上去。”苏夏对身边那个女人说,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我换你。”
    女人连忙爬上去,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这时候水位已经蔓延至小腿边,一涌一动间的冲力带得苏夏差点站立不稳。马车再不走根本走不了,车夫看了眼苏夏,无奈扬鞭策马前行。
    那个女人在车上不停地哭,望向苏夏的眼底全是感动,抱着孩子开始做祷告。
    车子渐行渐远,苏夏转身逆着水流走了几步,却比泥潭跋涉还要困难。人群涌动,呼喊声此起彼伏,飘在水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转圈擦过身边,流向更远处。
    她走不过去。
    站在门口的老人静静冲她摆手,颤颤巍巍的声音格外慈祥,她竟然听懂了。
    她说:“孩子,走吧。”
    苏夏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她真的努力了,可是做不到。
    ……
    苏夏开始全力奔跑。
    只是在水中和陆地上感觉完全不一样,像是一场体力耗尽的跋涉,每一个抬腿都像是爬楼梯。
    裹了泥巴的鞋越来越沉,她不得不脱了拴在背包两侧开始光脚走。
    庆幸的是一路都有人,她不怕自己走丢,再捡了根飘来的树枝做拐杖,行进变得不那么恐慌。
    当双腿变得麻木,她已经在水里走了整整几个小时。
    终于感觉到水位在下降,苏夏狂喜着迈动已经僵了的步子,走了一阵才发现是地势在往上。
    不远处有一片跃动的火光,是人点起的篝火,在黑压压的一片夜幕空下格外惹眼。
    仿佛是一道最强的召唤。
    苏夏机械地靠近,在看见人的时候腿一软跪到在地,继而虚脱地仰躺在地上,浑身狼狈。篝火的热度炙烤着皮肤,她抹了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泥水糊了的脸。一开始在笑,可笑着笑着哭出了声。
    安置区,她终于走到了。
    “我逃出来了。”苏夏捂着眼睛,喃喃道:“乔越……我逃出来了。”
    而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大家都在混沌中寻找亲人,找到后相拥而泣,没找到失魂落魄。
    苏夏背着包爬起来,腿一软还差点给跪了。两只脚上全是泥,她疲惫地走到人群边坐下来,可转头去翻包发现鞋也不知道在哪丢了,只剩下一只在上面摇摇欲坠地挂着,昭示着狼狈。
    而自己膝盖以下的皮肤全部被泡得发白,起皱。
    等一波人到之后,往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少。
    苏夏顺利找到了伊思,女人抱着她庆幸痛哭:“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混乱中最后一个寻找亲人的男子浑身湿透地回到营地,跪在地上哀恸地喊出声:“村子被淹了!”
    这一声宛如利刃,那些尚未团聚的男女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伊思开始颤抖,她猛地抓着苏夏的手臂,神情惊恐:“我的弟弟呢?我的默罕默德没回来!”
    默罕默德这四个发音苏夏听懂了,对了……苏夏心里猛地一紧。
    那个年轻人呢?那个骑马通知全村撤离的默罕默德呢?!
    伊思崩溃:“他明明骑着马,为什么没有到?”
    “他的马在我这……”两个人站出来,牵着默罕默德骑过的枣红色的马,又震惊又难过:“他没有回来?”
    “我刚才看见过他,”有人指着漆黑的远处:“他回了一趟这里又出去了,说趁着有机会再带点人回来。”
    但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
    伊思哭得凄惨,她冲到外边对着村子的方向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伊思的老公阿里双眼通红,悔恨地抓头发:“我应该拉住他的。”
    苏夏愣愣望着那片黑,脑袋乱作一团。她忽然很想祈祷,祈祷这个善良的男人能在期盼中忽然就冒了出来。
    苏夏陪着他们等,可从月落等到日出。
    却没有一个人再涉水而来。
    启明星亮,太阳升起,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当大家看清楚原本的土地全变成一片浑浊的“汪洋”,好多人跪在地上:“天呐。”
    平原变成了海,家园不再。
    只剩下没被冲走的椰枣树,在水中坚挺地屹立。而露在面上的那一截是他们曾经仰望的高度,可以想象水有多深。
    苏夏一夜未合眼,默罕默德没有回来的消息是个巨大的打击,伊思一下子就晕厥过去。安置区里有人欢喜有人悲,每个人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里把伊思抱进棚子中,一群孩子早累得趴地上睡做一团,不少人也这样。阿里看了眼觉得孩子应该没问题,进屋照顾伊思了。
    苏夏在地上坐了会,起来的时候双腿像是灌了铅。有种感觉叫来不及悲伤,她这会很渴,要命的渴。
    棚里一片杂乱。没有固定的床铺,大家都神情悲切地躺在里边,抢救出的东西倒得到处都是。而提前来安置的人也并没有多收拾,全部窝在最里边,看着狼狈的他们……
    也只是看着。
    苏夏找了一圈没发现提供的公共水源,没有默罕默德来翻译了,她尝试问了几个。
    逃难出来的都没有带水,而一早迁徙进来的却有。她走进去继续问,大家摆手示意没有。
    可苏夏眼尖地发现有几个人动作不自然地把手往被子下面伸。
    她顿了顿,转身就离开了。此时此刻也不觉得有多难受和愤怒,灾难临头,资源匮乏,没有谁非要把东西分给谁,那是道德绑。架。
    外面倒是挺多河水,可想到里面还……泡着有没能出来的人,没有渴至绝境,心底还是有很大的障碍。
    苏夏像是一个幽灵一样,飘过人堆,摇摇晃晃地飘出这片安置区。
    略高的地势背后是树林,林子一侧立着一棵没当初看到的那些高、又黑又不起眼的树。
    是猴面包树。
    苏夏抹了把眼角闷头靠近,从包里摸出一只湿哒哒的签字笔,卯足力气往里边扎。
    一下,两下,三下。
    尖锐的笔头很快砸开坚实的树皮,露出一道浅浅的坑,她快速把两头和中间的笔芯给拆了,将笔筒用力插。了进去。
    时间在流逝,隔了好一会,终于有水滴顺着里边往外流。
    苏夏趴在上面吮。吸,带着迫不及待的渴。
    当水一股股地冒出来,她把脸凑在下面,眼睛紧紧地闭着。
    微凉的水洗掉脸上的泥,苏夏洗着洗着,苦笑声从嘴角溢出。她叹了口气背靠着树干缓缓滑落,储藏的雨水这一刻宛如甘露。
    这些都是他教的。
    苏夏抱着曲起的双腿,双手捂脸,久久没有抬头。
    怎么办。
    忽然好想他。
    想得发狂。

    第55章 心悸

    大河决堤,并不是每个人都往安置区的方向跑。
    有人沿着村路跑向公路,再沿着公路跑向malakāl。
    政。府办公室的电话彻夜响个不停,深夜的malakāl大雨瓢泼,当报信的人一身泥泞地出现在州政要家门口时,带来的实事让所有人傻眼。
    “决堤?!”
    那人快速赶回办公室,发现未接来电一串接着一串。
    北方苏丹政。府从首都喀土穆来电询问决堤灾情,而来自本国首都朱巴的紧急电话一个接一个。天灾之下不分南北苏丹,2000公里的国界线在《内罗毕协定》中只是一条“画在地图上的线”,而同一条尼罗河与两个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
    而那人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受灾情况?
    ……不知道。
    决口范围?
    ……不清楚。
    伤亡人数?
    ……更是未知数。
    是否提前要求转移?
    这个……好像是自发行动啊。
    那边愤怒地挂掉电话,这里却瞬间傻眼,细思之后冷汗涔涔。
    门猛地被推开,手握军权的阿卜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神色凌厉声如洪钟:“如果你现在起不了任何作用,请把屁股挪开那个位置!”
    男人后知后觉忙让出座椅:“阿卜先生……”
    阿卜作风果断,第一时间要来卫星图,同时立刻让人抢修空白区的信号,再利用军。方信号塔发布进一步撤离信息。
    一通忙活下来,距离决堤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天色乍亮。
    昨晚微弱的震动之后再无别的异样,大家守了一阵后还是睡了,医疗点里鼾声四起。
    乔越差不多靠墙坐了一夜,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瑞士军刀。秒钟转个不停,可时针却动得很慢。就这么枯坐到天色蒙蒙亮,时间才凌晨3点57,终究坐不住了。
    正准备轻声出门,一声突兀尖锐声划破宁静。
    列夫猛地从床上滚落,喉咙咕噜:“我梦见了电话声!”
    乔越跑到内勤办公室,真的,不是幻听。
    那个积灰已久的座机竟然响了。
    声音尖锐而急促,心忽然有些紧绷。
    “是电话吗?我没听错吧?信号断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良心发现去修了?”
    楼下传来一阵闹嚷,伴随着脚步声,有人来了。
    乔越拿起电话。
    一串法式英语,来自总部的问候,不过显然有些焦急,问得人莫名其妙。
    他打断对方的絮絮叨叨,沉声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对方很惊讶:“全世界都知道了,乔!尼罗河决堤虽然对你们那里没造成什么影响,但一定要做好汛后疾病防控工作,气候炎热,我们都很担心疾病爆发……”
    乔越猛地拔高声音,吓得后面跟来的几个一大跳:“哪里决堤?!”
    “临近malakāl,村落淹没了好几个,具体情况还在统计中——”
    后面的话都听不见了,所有繁杂的声音全成了背景音。乔越死死握着电话,黑眸亮得吓人。
    malakāl,马拉卡勒。
    南苏丹上尼罗河州的马拉卡勒,而苏夏昨天停留的位置就在那附近。
    “决堤了?”听了些许字句的列夫愣了下,刚想问究竟是哪个地方时,却发现乔越的脸色有些不对。
    从未有过的苍白。
    乔越开始一遍遍地拨苏夏的电话,除了关机还是关机。
    但是昨天不是这样的。
    昨天拨过去,是无法连接。
    “乔?”
    胃部一阵抽搐。
    男人忽然撑着桌子边沿,像是被人在腹部重重打了一拳。他按着那里,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该死……
    紧张的情绪,牵动多年不发的胃病。
    “乔,你没事吧?”
    乔越在桌前站了会,忽然转身往外。
    “乔?”
    “尼罗河决堤了。”
    列夫听他匆忙的一句,脑海中闪电般起了一个念头,他跟着他跑,无奈乔越的步伐太快。
    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坐进吉普车里。
    乔越发动车子,可该死的吉普车尚未起步就熄火,仪表盘没有任何故障提示,他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向来脾气内敛的他猛地狠拍方向盘。
    心底烦躁。
    列夫担忧地在车外看着他,可乔越的脸却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或许那边早就有准备?像我们这里一样全部都去了高地?”
    “而且跟着一起的人是救援队的,他肯定会带苏去安全的地方,或许一开始就没在河附近?”
    但是昨天通话,左微说过苏夏是在村子里住着的。
    列夫越说越没底气,他觉得自己此刻毫无准备的安慰苍白得可笑,他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天灾不比人祸,一瞬间翻天覆地,谁也无法扭转。
    “乔——”
    而乔越仿佛被人定格,很久都没动过。
    隔了一会他缓缓坐直,双手附在脸上:“让我静一静。”
    沙哑的声音,压抑的情绪。
    列夫眼底一热:“好。”
    脑袋里一片空白,这一刻乔越像是有很多的念头。
    想昨天她气得哭的样子,想河水泛滥的景象,想决堤的瞬间,想苏夏那里究竟是什么状况。
    甚至在想如果真的水去了她那,她又会想什么做什么。
    但想仔细搜寻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时,又全部灰飞烟灭。
    因为他忽然什么都不敢细想。也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了生命里不可替代的角色。
    胃里一阵抽搐,乔越手抵着它。
    列夫发现里面的男人头抵方向盘,他在外面愣了几秒才选择敲玻璃:“乔?”
    乔越抬头抹了把脸,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
    “你有点不在状态。”
    是不在状态,现在应该是什么状态?
    列夫靠着车门,实话实说:“目前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苏小姐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乔。”
    乔越望着吉普车上挂着的那串平安福出神。
    他忽然开口:“我当初应该送她去机场的。”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当初,”列夫苦笑:“如果知道当初,我也不会离婚。”
    “我已经让墨瑞克联系政。府。”
    乔越慢慢抬头看向他。
    “灾区需要我们,”列夫咧嘴:“比这里更需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乔越的声音有些喑哑:“我去就行,这是我家里的私事,不必连累你们——”
    “我们是一个组织,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都和苏记者朝夕相处过,她帮我们太多太多,我们都想回报。而且说实话,我不相信她此刻已经……我相信她应该还在哪里坚持着,等着你。”
    乔越没说话。
    “到时候去了那里,你比我专业,全权事物你来负责。”列夫从包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烟左微留下的箭牌爆珠,炎炎夏季抽一口,提神降暑。
    乔越伸手:“给我一支。”
    “不是吧?”人熊惊讶:“你不是不抽吗?”
    但看见对方的眼神,列夫还是把烟递给他:“偶尔可以放纵下。”
    猩红夹在指尖,入唇短暂绚丽后回归暗淡,腾升的白雾模糊了男人英挺的脸。
    胃部的疼痛依旧剧烈,他靠它缓解,片刻后掐灭尚余一截的烟头:“我去做准备。”
    他不信苏夏出事。
    如果真的出事,就是沿着走完整条河,也要把她找出来。
    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怕黑,怕冷,还爱哭鼻子。
    他不仅没照顾好她,还把她弄丢了。
    ……
    这会怕黑、怕冷又爱哭鼻子的苏夏正趁着没人,用微弱的一丝丝水把自己身上的泥洗掉,然后换上临走前匆忙塞包里的干净衣服。
    整个人不再那么难受。
    她又砸开几个孔接了大半瓶的水,踩着青苔盛长的盘踞树根往回走。
    对了,鞋子。
    没有鞋子树叶凑合,用力扯下两片胳膊长的藤蔓叶,走出树林后坐在路边开始裹脚。
    树叶柔嫩鲜绿,大叶子能包着脚丫裹好几层,最后再用韧性的经络做“鞋带”绑了几圈,大功告成。
    她尝试走了几步,挺柔软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破和散架,所以现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今天天气黑沉闷热,估计马上就会迎来一场暴雨。苏夏想了想,决定去棚子里占个一席之地。
    说不定救援的人马上就来了,她看了眼手表,可离决堤已经过去整整七个小时。
    洪水把这块地方差不多围了起来,形成y字形的水湾。浑浊的浪拍打着周围,偶尔漂过的枯枝树叶全部堆积在两侧。
    苏夏在外面坐了会,看着茫茫浑黄就难受,可棚子里面还有很多人在哭,气氛更难受。
    当雨点打下,她不得不钻进棚子里,在闷热的环境中寻找落脚点。
    伊思一家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她哭得虚弱地睡了,何况有阿里一个大男人蹲在那,她犹豫了下没有过去。
    忽然有些孤单,带着不知道去哪的彷徨。
    衣服下摆被人扯了把,苏夏顺着低头,发现一个小男孩正看着自己。
    三、四岁的样子,瘦得可怜。
    男孩指了指身后,一个女人正冲她微笑招手,眼底带着感激的泪光。
    是她。
    苏夏走过去,女人贴来热情满满地给了一阵吻面礼。
    “安塞俩目尔来库姆。”
    苏夏愣了愣:“你是埃及人?”
    女人听不懂,但是笑得很温柔。
    安塞俩目尔来库姆,埃及语,愿和平和安宁将于你。苏夏以前看电视学过这一句,印象深刻,于是对着女人微笑:“安塞俩目尔来库姆。”
    她更欣慰了,让出大片的地方,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小小的位子。
    她身边还有几个孩子,却没有男人,苏夏愣了愣,终究没问。有些饿了,她想起包里的东西,把饼拿出来掰了一半:“吃?”
    女人不好意思,苏夏示意周围的孩子,她才接过道了句感谢。
    苏夏看着她饼分成几份,其余的留下来。剩下的偏大的全给了儿女,自己只小心翼翼地啃不足小半个巴掌大的分量。
    估计她逃生出来什么也没有带,也是,带了这么多孩子,还能拿走什么东西呢?
    吃了饭有些犯困。
    苏夏正准备合衣蜷缩在地上时,女人忙把身上厚厚的衣服褪下,死活要给她做垫子。
    衣服是干净的,经过一上午的蒸发也不那么潮湿。她身上穿了不少,估计这是唯一能方便带出的东西。
    聪明的女人。
    苏夏索性不再客气,躺下之后才发现浑身酸疼得没边。
    不知道乔越现在怎样了,知道自己这里的状况会有多着急。可手机早在混乱中丢了,这里也没人有手机,她压根联系不过去。
    很想告诉他自己很好,很想让他不要担心……
    苏夏叹了口气,现在补足精神才好面对以后的各种状况。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朦胧总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有些睡不着,苏夏从混沌中醒来发现外面是大暴雨,棚子里已经成了水帘洞。而自己身上盖着一层衣服。
    女人正给孩子喂奶,看见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侧身藏起袒露的胸口。
    有些感激。
    她当初把位子让给她,不是为了回报的。
    雨打在棚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伴随着洪水呼啸,大家都有些后怕。
    但是,一夜一天过去,依旧没有救援的动静。
    而这里的弊端渐渐显露。
    食物捉襟见肘,吃喝拉撒毫无管控,到处都是小便的痕迹,而别的什么更是不堪入目。
    浑浊的空气,恶劣的环境,苏夏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
    她忽然开始害怕。
    这里是不是被人遗忘了?为什么救援的人一直不来?
    还是以为全村都被吞没,所以完全忽视了这里,转而去其他地方搜索?
    而最糟糕的是,她把饼吃完了。

    第56章 阴差阳错

    越来越多的人因食物而发愁,苏夏饿得胃里发烧,忽然后悔在伊思家没多吃几个饼。
    还有,这里的卫生状况太差了。
    有些人吃喝拉撒根本不分地方,棚子里时常弥漫着一股子难捱的味道,一阵风来刺激得苏夏宁愿在外面呆着淋雨,也没有勇气往里边跨上半步。
    而与人类作伴的并非只有人类。
    无数只逃生的老鼠在夜里叽叽喳喳地偷吃食物,甚至在白天也肆无忌惮地在你眼皮子底下跑过去。
    食物匮乏,那些半夜被老鼠吃过的东西有人拿着就吃。
    苏夏见一次劝一次,可语言不通的背景下人人都以为她是来要吃的,一脸防备地把东西放进怀里,眼神示意:“没有更多的!”
    烦躁,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挫败和烦躁。
    第二天晚上依旧雷雨交加,苏夏抱膝望着棚外密集的雨幕,心底空捞捞的。
    这样恶劣的天气,真的是想救他们都得花费更多的功夫啊。
    的确。
    现在乔越他们的直升机无法起航,而从政。府派出的一辆辆载满泥沙的卡车停在被水没过路口,前行困难。
    离决口隔了一片汪洋,该从哪里围堵?
    昨晚直升机探查到安置区的存在,但摊开的河水差不多将其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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