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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男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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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姚相的脸色尤其精彩,张司隶先是大惊随后是动容,箫崇伯却是沉吟,薛川默然,夏晋卿则是观局,莫不一是。
  到底还是贺莲响应最快,跪禀:“陛下,公主一心为国,此乃高节大义!”
  而后,有了一个人带头,便引领了这一系群臣而呼。顿时,朝堂上高呼“公主千岁”之声不绝于耳。
  张沅已然怔住,差点听不到身后隔着屏风传来的搁茶盏的声音。他清咳了一声,呐了呐道:“奉贤,册立储君之事言之尚早,司隶未及弱冠,还尚未婚配,只怕暂难堪当储君重任。”
  姚相神色一敛,正要上前拜禀,张凤起已先一步道:“父皇,若为婚配故,实在不值一提。二皇兄已和淮阳郡主订下亲事,择日完婚即可。淮阳郡主性秉温庄,度娴礼法,亦堪为太子妃选。”
  “这……容朕想想……”张沅心里一时乱起来,这位子交给谁,是给看着长大的宠女,还是给根正苗红的庶子?
  “陛下,若论太子妃人选,淮阳郡主非为良配。臣以为靖海侯嫡女淑惠端庄,贤名远播,当为太子妃良选。”姚相拜说时,连连给那沉浸在感动中的张司隶使眼色。
  张司隶嚅嗫着要出声,张凤起已经走上前来,温情脉脉的看着他道:“二皇兄,我素来知道你非是那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之辈。若是如今当册太子,却反悔之前所订之婚,这叫天下人如何看二皇兄你?”
  “我……”张司隶显出几分纠结,虽然比起张凤起,他直觉更信任姚相。但到底对方是他亲妹妹,又助他封太子……
  “二皇兄,你早日成婚,得封太子,我也能放心让你那两个舅父与你团聚。”张凤起又上前一步,声音不轻不重,刚够两人听到。
  张司隶手一抖,玉笏差点落地。终于还是不忍,他垂首朝张沅拜道:“恳请父皇为儿臣与淮阳郡主赐婚。”
  姚相愣住,箫崇伯和房阿庆忍不住疾呼一声:“二殿下!” 
  “你们早有婚约在先,如此也是应当,那朕下旨,着你们二人尽快完婚。”没听得身后的咳嗽声,张沅抚须而笑,总算有一件和顺事。
  姚相扼腕,他近身臣子甚者顿足,箫崇伯冷冷道:“公主高风亮节,不恋权势,既为大周计,劝立太子,何不为社稷计,将参政之权放出,全了这份节义。”
  张沅不事朝政,这些奏章多为夏氏和张凤起批阅,草拟,内阁臣子多为门下臣子,可谓只手遮天。箫崇伯所指参政之权,便暗指其意。
  张凤起愿意促请册封二皇子,对公主一系的臣子来说已是极限,这会儿箫崇伯竟然要张凤起再放参政之权,可说是蹬鼻子上脸了。
  但于姚相一系臣子而言,若张司隶只得了太子的位分,那参政之权还揽在张凤起和夏氏手中,这太子的位分也不过虚有其表。
  如此,朝堂上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却似静到了极处。乌金鼎里燃着檀木香屑,袅袅的烟雾后面,各人面上神色迥异。
  张凤起面无波澜,看了那箫崇伯一眼,很有些可惜,这等反应机敏,擅把握时机的人却非她门下。
  箫崇伯接到张凤起的目光,却是丝毫不怯,直视过去,轻嗤道:“怎么,公主的节义还不够全?”
  张凤起失笑,道:“都是为大周社稷,本宫有何不可不可为?”
  说完,张凤起便朝张沅一拜,道:“父皇,儿臣听闻两江十年难遇之水患,致灾民逾万,路有饿殍上千。为苍生计,儿臣自请随河道大臣南下救灾治水。”说时,张凤起又朝张司隶一拜,道:“如此,协理父皇母后参政事宜,便交由二皇兄代劳了。”
  下朝时,文延乐眼看一系臣子要围过来,先一步走到了张凤起身侧。他的手从宽大的官袍袖子里伸出来握住了张凤起,拢在自己掌心,轻声道:“娘子,为着为夫一句戏言,竟舍得如此?”
  “有何不可。”张凤起挑起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他的手背,然后鱼一般的抽回手。然后,她半是喟叹半是戏谑的道:“君为轻,社稷与苍生为重。”
  文延乐目光微微闪烁,还想说什么,但见那些臣子已经围过张凤起的身边,便收了嘴。他踌躇了一下,转身离去,绯色的官袍划下利落的投影。
  徐达远远的看见了,在群臣之间,不远不进的跟了上去。
  待文延乐身侧再无旁人,徐达才上前,冷然的面孔似笑非笑,道:“敬安王,你怎么看今儿这事?”
  敬安王这名头,素来只有文家人还有文家一系才叫。魏王这种外戚爵位一向不是世袭罔替,每袭一次是降一阶的。所以如今的文延乐虽然袭了王位,却已经是郡王,非亲王,封号便是敬安。
  “怎么看?本王和妻子一起南下,乃是美事。”文延乐脸上带着笑,声音也似含着笑,唯有眼中不见丝毫。
  徐达眼骨碌碌的转了转,伏身向文延乐耳边低声说道:“王爷必会美愿成真。”
  张凤起有些不耐的打发走身边一干臣子,只说稍安勿躁,心里却是好笑。她只说让张司隶代劳,又未曾真言放权,竟然一个个惊惶至此,好似她真要出嫁从夫,不理朝政一般。
  “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张凤起听了这尖锐的声音,看了过去,正是长春宫中首领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了哎哟喂、、明天又是礼拜一了,各种痛苦。


☆、人已非

    长春宫是历代皇后所居,虽然因先帝为女子之身而空置十数年,但夏氏入主后,这三年来,长春宫已经重现辉煌。
  张凤起随大太监入殿,却正见迎面那扇沉香屏风后退出一人,簪环摇曳的影映在其上,竟比屏风上的侍女图还要清丽上几分。他见了张凤起,忙微拜道:“公主金安。”
  “平安公子。”张凤起微微颔首,这人让她知道,男人也可以是祸水。曾经的何昌平,眼前的平安。她虽然也喜爱好看的东西,但却趋吉避害,不愿同他多交道。
  “公主,两江水患一向凶猛,您此番南下……”何昌平的睫毛盛着细密低迷的微光,抬起,轻轻一唤:“务必事事当心才是。”
  只看见何昌平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黝黑而清澈,张凤起心一咯噔,面色却是寻常,点头道:“多谢关怀。”说完,转身进内。
  殿内的夏氏坐在南墙红檀榻上,三两个宫女正为她捶腿。她一身团凤正装已然褪下,身上一袭靛青夹纱常服,旧日的婉约不见,上位者的气息却褪不去。见张凤起进来,微抬手将宫女打发了出去,又冲张凤起招了招手:“裹儿,过来。”然后,拍了拍她身侧的空位。
  “娘。”无人的时候,张凤起还是习惯这么叫夏氏,也始终将她当成娘。
  夏氏目光微暖,涂着丹蔻的手伸过去摸在张凤起额前的金坠儿上,温声道:“我的女儿本就该这样雍容华贵才对,偏你只愿意穿着那素净的衣裳,乍一看去,哪里有公主的样子?倒像街边的小子。”
  张凤起失笑,认真的道:“那好,若娘喜欢看我这么穿,那我日后日日穿成这样进宫给娘看,女儿素来孝顺,彩衣娱亲岂在话下?”
  夏氏戳了她一指,笑骂:“也就你敢把这诰命叫成彩衣了!”
  张凤起只是笑,但见夏氏笑时眼角的小小的纹路后,心里微漾,皱起眉道:“娘,那金丹还是少吃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劝劝爹才好。”
  夏氏先是一愣,然后不以为然的道:“岁月催人老,这金丹却是好物,吃了这么几粒后,便也觉年前起来。难怪先帝如此宠爱泰安公主……如今泰安公主虽然故去,镇国公主寻来的道士也不差,那金丹……”说话间就有些絮絮起来,似发觉走题,夏氏清咳了两声,正了脸色,看向张凤起道:“我换你来,是要问你,你今日在朝堂上所做之事,是何用意?”
  张凤起早料到夏氏会有此一问,也不含糊,便道:“二皇兄将及弱冠,又要大婚,也是时候晋太子之位了。”触及夏氏审视的目光,张凤起略一垂眸,淡淡补充道:“初时还好,近来却愈加流言蜚语四起,不外论我权倾天下,狼子野心,欲为文昌帝贰。”
  说到这里,张凤起轻轻拂去手上一根落发,道:“我想着,其实也没真要争夺什么的意思,何苦担了这骂名。还不如请父皇快快册封了二皇兄,也省得再声名狼藉。”
  “争夺?”夏氏面上神色几转,脸上浮起一层十分奇异的微笑,慢慢的说:“他个贱婢养的,算个什么东西?便是争夺,也是争夺你的。”
  张凤起仿佛没听出话外之意,仍旧淡淡说:“娘说笑了,满朝文武,不管面上如何,心里却多数认为,是我在争夺的。”此话不假,哪怕投身于她麾下,张凤起也知道他们是屈服于绝对的权势,而非屈于她。
  思及此,张凤起不免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做个女人实在为难。本来理所当然该是她的,却要费尽手段才能获得。
  夏氏忽的恍惚了一下,随即不禁失笑:“哦,若你是为着这些,做做表面功夫倒也不是坏事,册太子什么的,就当是堵一堵那般老顽固的嘴吧。”说着,她语气一沉,深深看向张凤起,道:“但既然已经决定以退为进,为何还要更退一步,南下救灾是为着什么?白白将参政之权送给那竖子?”
  张凤起缓缓喝了两口茶,语气轻描淡写,道:“驸马此番也是南下。”
  夏氏膛目,很有几分难以置信,叱道:“糊涂!他有什么好的,三年来也只让你生下一个!你拒绝了我为你挑选的几个壮年男子也罢了,我只当你是看不上。但你这等重要的时候,竟然抛下这些跟驸马南下……等你再回来,姚相那群人只怕就能取你代之了!你是何时成了这样小心思的人!”
  “对不起,娘。”张凤起长长一叹,凝望她,复又垂下目光
  “出去!”夏氏拂袖扫落案几上的汝窑茶盏,怒目看向张凤起:“不过是个男人!裹儿,你实在让我失望!”
  张凤起起身离去。其实夏氏何尝不令她失望。
  转出长春宫,张凤起听得一阵脚步声,略一侧目。便远远看到对面廊道一头,白衣翩翩,不是何昌平还能有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子,皆是美姿容,数个宫女捧着金盏,一路往主殿而去。
  张凤起忽然就有些释然,人总是得陇望蜀的,夏氏也不例外。
  那就各凭本事吧。
  途经承庆宫时,张凤起遇到了池太医。他如今脸上再无稚嫩之色,老成持重,一身绯色官袍,已是正五品院使,掌理太医院事务。
  “奉贤公主金安。”池太医领着身后两个司药内监拜道。
  “不必多礼。”张凤起笑着点点头,见他们出行的这个方向,便问道:“这是往恒清宫去吧,二皇兄进来身体可好?”
  池太医敛眉称是,道:“二殿□子一向康健,不劳公主挂心。”说完,池太医又是一拜,道:“二殿下还等着下官,先行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张凤起回话,便走了。
  张凤起微怔,领路太监以为她是不悦,忙讨好的道:“公主息怒,公主在外开府置官数年,平日少在宫里,恐怕还不清楚。二殿下很是赏识他,听说二殿下原来体虚久病,就是托得池太医治好的。如今二殿下尤为信任池太医的医术,非他不肯就诊,十分宠信。”说着,嘿嘿一笑,道:“如此,池太医难免有些恃宠而骄,在公主面前失了礼。”
  张凤起笑而不语,她虽然不比张司隶住在宫里,但这些缘故她当然知道。毕竟,当初这池太医还是她引荐去医治张司隶的……
  册封太子和赐婚的旨意是同时下来的。因是张凤起请旨,又同时自请南下交上参政之权与太子,于是头一次,长安城的有关于奉贤公主的风向略有变化。
  彼时公主府里,张凤起正躺在榻上看内阁今日呈上来的票拟,似感觉乏了,她揉了揉额头。侍女递上一杯温茶,张凤起刚一接过,便感觉肩上多了一双轻重有度的手。按压起来恰到好处,让张凤起舒服的想闭眼。
  享受了半晌,张凤起才道:“外边情况如何?”身后的人顿时一滞,转到了张凤起跟前,拜道:“禀公主,属下已招揽了几个文人墨客就此事写了多篇策论歌赋,均以公主高风亮节为意旨。再者,使人编了朗朗上口的歌谣教于走巷孩童,如今公主请旨册太子,还政于朝的事已为广为人知。”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至于那些言辞不当的,也已经不说话了。”
  看着座下的马义,张凤起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有几分本事,不枉把他提拔到原来汤臣的位置上。
  “此番本宫南下,京中事宜交由薛相与贺莲主持,你可便宜行事。若有不妥……”张凤起闭目蹙眉,片刻之后再张开眼,双瞳中已燃起了细小的火苗:“若有不妥,来不及等我吩咐,便依贺莲之计,无需附会旁人。”说完,张凤起将一枚金令交与他。
  马义接在手中,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公主的令牌,心里不禁一紧,如同有一滴热水烫在心头。
  “公主,您是疑心咱们里头有……”
  张凤起她拿着票拟的手一紧,还是淡淡的说:“无需多问。”
  马义垂了头,领命而去。
  这时,潘公公在外禀道:“公主,皇后懿旨。”
  满院春光迷杏眼,午后饱满日色里嫩黄茸绿,一丛或白或粉的桃花,若有热烈的红成一片的,依稀似喝醉的桃仙,定是火桃花。张凤起记得张沅说过,这些桃花都是太子沣所种,每年春天都会开许多火桃花。
  如今桃花依旧,人已非。昔日的太子府也成了公主府。
  院里很喧闹,文承嗣哭个不停,奶嬷嬷和侍婢拿着拨浪鼓和花铃棒不住的哄他,“嘭嘭嘭”、“铃铃铃”还有哭声响成了一团。
  “娘,娘!”文承嗣忽然跑过来,拽住张凤起的衣角,擦了一把鼻涕和泪水,道:“娘,我也要去两江,为什么不带我去了?”
  张凤起目光一沉,摸了摸他的小头颅,道:“你的皇阿奶记挂你,不舍得你去那么远。”
  文承嗣吸了吸鼻子,哼唧着道:“但我想去两江,娘,你去跟皇阿奶说,从两江回来再去宫里拍阿奶好不好?“
  张凤起面色一变,眉间微蹙,收回了手,道:“你自己去宫里和你皇阿奶说吧。”
  “公主。”首领太监试探的唤了一声,看了看抓住张凤起不松手的文承嗣,带笑道:“公主,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奴才们回话呢,您瞧,是不是将小王爷带走了?”
  “娘!娘!”文承嗣听到“带走”两个字,又带了哭腔,死死抓住张凤起,哭道:“我不走嘛!我要和爹娘一起!”
  “听话。”张凤起正起脸色,将文承嗣的手指一一掰开,给奶嬷嬷一个不耐的眼色。
  奶嬷嬷一个激灵,不敢耽误,连忙一把抱起文承嗣走到了首领太监跟前。
  首领太监见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奶嬷嬷,道:“娘娘的旨意只让咱家带小王爷一个人入宫……”
  张凤起眸色一冷,不轻不重的道:“承嗣还小,离得开我,却离不开奶嬷嬷。她若不去,若是承嗣哭闹出毛病,你可担得起干系?”
  首领太监讪讪一笑,终于没再分辨什么,一群宫人簇拥着哭个不休的文承嗣和奶嬷嬷,由数十个戎装飒飒的京卫护卫离去。
  “公主……”潘公公自然看出状况有些不一般,正要开口,张凤起却是沉声吩咐:“备好车马,本宫要去赵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大的雨啊。此文预计20W字。对了,绝对跳跃幅度大的,毕竟这不是种田文呀。。不过有关那跳跃而过的三年,我会在番外里提上一提的。^_^


☆、将军府

    赵将军府已经门庭冷落很长一段时日了。
  老门房觉得自家老爷委实倒霉,对皇帝一向鞍前马后的效命,偏偏大事一成,老爷就病倒了。虽然他也瞧不出能吃能睡的老爷得了什么病,但这一病就是三年。
  左羽林将军可是个实职,禁不住老爷这么病,到底朝中还是提拔了旁人,将老爷封为奉国将军。名头虽然好听,继承左羽林将军的也是老爷一手提拔上来的胡首,但在外人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老门房侧了个姿势,再度靠在门后瞌睡起来,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张凤起从马车里下来时,看着赵将军府的萧瑟,心里凉凉的。
  那老门房见了张凤起时还擦了擦眼睛,巍巍颤颤的就拜下来:“公主金安。”
  张凤起摆了摆手。
  她的确是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记得她刚来长安时,是时常来赵府的。这里似乎还是三年前那样。张凤起并没有料到赵浪竟然是这么固执的人,当然,她也错误的估计了他的底线。
  赵浪到底是和薛川不同的。
  赵浪竟然是真心将张沅奉为不贰之主来辅佐,至于世子张司棠,为长为嫡,当然是天命所归的继承人。而张凤起所做的……他再疼宠自己,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思及此,张凤起心里有些不好过。人在微时,赵浪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她是真心将赵浪当成自家长辈的。
  “公主恕罪,老爷病得昏睡过去,这会儿还唤不起身。”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凤起。
  看着院子中还略略摇晃的藤椅,张凤起有些无奈的笑了。果然,赵浪还是不想见她。不愿见她这个借刀杀人的人。而这把刀,还是他赵浪的。
  张凤起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玦,递给那老管家,道:“给将军看看。”
  那玉玦是赵浪的信物,张凤起从没离身过。幼时她贪玩好动,胡乱跑着,多次在竹舍处受了影卫的惊吓。赵浪便给了这玉玦于她,“有了这玉玦,除了进宫,裹儿想要去哪里都没人拦你,谁拦你,羽林军帮你开路!”
  虽然此事是张凤起后来听闻的,因为她成了张裹儿以后,已经身怀玉玦了。即使如此,张凤起也能想象到虬髯魁梧的赵浪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除了厚重的豪气,还有浓浓的疼爱。
  老管家手持玉玦进了内院,过了许久,然后又手持玉玦的走了回来。他面色为难的道:“公主,老爷说……他已非左羽林将军,此玉玦就此作废。”
  张凤起面上纹丝未动,心底却忍不住一震。赵浪仍然愤怒,对她利用了他给的影卫解决了张司棠而愤怒。或者说,这三年来的卧病,他已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对张沅的惭愧。
  终于,张凤起还是挂上了笑,深色眼眸里浮着的光,道:“你去告诉将军,就说事关陛下。”
  老管家再回过来时,面上果然没有了为难之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老爷请您进去一叙。”
  张凤起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边走边有些感慨。到底在赵浪心中,忠义始终在人情之前。
  内室坐着的赵浪手缠念珠,身穿一身姜色常服,装扮朴素,与周遭的富贵清雅颇有些格格不入。张凤起第一次见着这样的赵浪,虽然他身形魁梧,五官粗犷,但这样的一副姿态,却丝毫没有违和之处。反而让张凤起有些莫名的肃穆之感。
  “公主金安。”赵浪起身上前,端正的请安行礼,张凤起抬手要扶,却力度难及,硬生生的被他行了大礼。这种生疏和固执,让张凤起很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赵浪见到她,那是要抱起来,大声唤她“裹儿”的。
  “赵叔叔的身子如今可大好了?”张凤起关切的问道。
  赵浪面色冷然,淡淡道:“不过是赖活着。”
  张凤起默然,半晌才叹了口气。
  赵浪视若不见,只道:“公主,微臣是想知道是何事攸关陛下。”
  张凤起看了他一眼,道:“我已请旨使二皇兄册立为太子,父皇已经允了,大召已出。而我即将南下两江救灾,此事,赵叔叔应该是知晓了吧?”
  只是这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的事,赵浪听话却露出一丝惊疑,他皱起眉道:“你请旨?你……二殿下……你好糊涂!”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瞪了张凤起一眼,语气复杂的道:“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和世子不和,难道异母兄弟会更袒护你吗?”
  “赵叔叔,我说过了,大哥待我毫无兄妹情分,恨不能除我后快。”张凤起微微眯着眼,神色淡淡,始终看不出情绪。
  “那你也不能先除他而后快!你们是亲兄妹,他是世子!”赵浪忽然怒斥一声,接着声音却是一沉,道:“难道让二殿下当了太子,你就如意了吗?你如今权势熏天,难免不为人所猜忌,届时二殿下若登大宝,只怕也不会顾念你拥立的情分,第一个要铲除的就会是你。”
  虽然赵浪嘶声力竭,但张凤起却听出他话里不经意的关怀,心里一暖。她很想说出一些什么宽慰他,但想到赵浪其人对张沅的忠诚和感恩,她那些话又咽下了,只是更加清晰了她的来意。
  “赵叔叔不必为我担心,那是我该考虑的事。”张凤起打断他,顿了一顿,低了声音道:“我来是想告诉赵叔叔,此行我南下的这些日子,还请赵叔叔多多担待父皇的安危。”
  “你这是何意?”赵浪脸色骤变。
  张凤起敛起神色,道:“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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