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主男为-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这是何意?”赵浪脸色骤变。
  张凤起敛起神色,道:“母后一向不喜二皇兄,姚相等人一向不满我与母后专政……赵叔叔,你是知道的。”
  赵浪露出一丝惑然,又似不敢想的深入,反问:“这和陛下何干?”真要出了什么状况,也是夏皇后和姚相相争才是。
  张凤起的眼梢斜斜挑上,眼风不自觉的变得凌厉,赵浪被看的有些冷然。半晌,她才道:“赵叔叔,母后不仅只想是皇后。”
  张凤起从将军府里出来时,胡四已经在马车里等她。
  “公主果然还是更信任赵将军。”胡四跟在张凤起身边三年多,虽为影卫,但实则成了心腹。当年世子之死,可说是斩断了他们这几个影卫和赵浪、羽林卫的最后一丝牵绊。赵浪的勃然大怒和信任不复,此后,他们的主子就只有张凤起一人。
  张凤起并没否认,在她看来,真正对张沅忠心的,恐怕就只有赵浪一人。
  胡四见她不愿多谈,便转了话头,禀道:“公主,之前您让我查访宋尚书,眼下有了些眉目。”
  张凤起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宋晋东被宋莞引荐的时候,他的面色虽然寻常稳重,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他拱手拜道:“周将军。”
  周茂出身将门,看上去约有四十许,修长结实,面向并不武,而是偏文,似是儒将。让宋晋东惴惴的并非周茂端正斯文的相貌,而是周茂底子里透出的戾气。
  “状元郎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出身书香名门的宋家。”周茂带笑看了他一眼,接着朝宋莞道:“听说令弟被点翰林,实在大喜。”
  宋莞抚须,谦虚道:“翰林院倒是清贵,就怕不出来历练一番,反而经不住官场波云。”
  周茂挑起眉,已有所指的道:“诶,宋编修岂是泛泛之辈,依我看,前些时候那场口诛笔伐,宋编修就作兴得甚好。”
  听到“口诛笔伐”一词,宋晋东自然晓得他所指是甚,不外是因《帝过论》而引发士子、臣子、读书人之间对夏皇后、奉贤公主的各种隐喻和攻歼。
  宋晋东微微有些尴尬,:“虽然是引发了一场风波,但眼下公主请封太子、请旨南下后,眼看着这长安城里的风向又变了。倒似白费了功夫。”
  “岂会白费功夫?”周茂大咧咧笑着,道:“只是这一次下来,这些人都晓得女子专政是对大周朝百害而无一利。至于后来情势扭转,那也没什么,毕竟奉贤公主能把持住朝政,自成一党,也不是省油的灯。”说时,他看向了宋莞。
  宋莞很不以为然,几分不屑的道:“公主的确有长才,但到底是公主,女子再有才,也名不正言不顺。”
  周茂缓缓蹙起眉,似笑非笑的道:“这要论名正言顺,那如今也只有太子殿下虚有其名了。”
  宋莞心里一咯噔,就正了脸色,道:“太子下庸碌优柔,全然被姚相等人操控,不堪造就。若是大周落入太子之手,实非幸事。”
  这言下之意,周茂当然听的分明,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片刻,他才看向宋晋东,道:“我看此期探花郎也很不错。”
  宋晋东一愣,道:“他生性固执,清高自诩,只怕难为王爷效力。”
  周茂似乎也不意外,道:“可惜啊,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好的。”话锋一转,道:“公主此次南下救灾,不外是为收买人心。若是有探花郎这样品性高洁,又文笔如刀的人自请南下,只怕少不得要生许多风波啊。”
  宋晋东听出深意,点头称是。
  张凤起临行前,照例要去宫中和张沅、夏氏辞身。
  张沅满心不忍,拉着张凤起的手不舍得放开,絮絮道:“好裹儿,怎叫去那种地方,有的人治水救灾,何用你?若是有了什么不测,叫朕如何安心。”
  夏氏脸色不佳,只冷冷的看着张凤起,又看了看她身侧的文延乐,统共只说了一句话——“你一定要南下两江?”声音也仿佛带着一丝凉意。
  张凤起点点头,眼波流转,温柔的看了文延乐一眼。
  夏氏再不发一言,拂袖离去。
  看着夏氏那明黄团凤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张凤起心中似结成了一股欲宣不能的闷气。梗得难受,却不得不闷着承受。
  张沅不明所以,怕张凤起不高兴,便为夏氏开脱道:“你不要怨你娘,她一向比朕还要担心你安危。”说着,他又看向文延乐。文延乐俊眉桃目,丰姿飒飒,身着石青印海涛暗纹罩纱衫,脚踏粉底暗青靴,俊秀的模样倒是看得张沅很是满意,难怪女儿喜欢。
  张沅拉起张凤起和文延乐的手,很有几分感慨的道:“当初情急势逼,朕害怕先帝乱点了鸳鸯谱,心里也是不安。如今看来,你们倒是天作之合,夫妻和美,朕心中实在快慰。”
  “爹……”张凤起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许这么多人中,最糊涂的那个,反而福气。
  张沅脸上却是笑出朵花来,看着文延乐,清咳了数声,正了脸色才道:“朕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向视若掌上明珠,你要好好待她,万不可背弃她。”
  张凤起眼角有些涩。
  文延乐却是歪着头,双炯炯的眼睛凝视着张凤起,嘴角浮起笑意:“是。”
  四月里白日晴暖,但晚上却仍是寒风料峭,风起时,侯在公主府门口的侍婢,眼看着一株早槐绽出,夜风里飘飘洒洒地似下了一场细细春雨,不由连打了三个喷嚏。
  打完了,她抱紧了自己,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知哪个缺德的在背后嘀咕我……”
  忽然看见门口一行车马慢慢地停住,顿时喜上眉梢,三两步迎在阶下,谄媚唤道:“公主!”
  从宫里出来后,张凤起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
  侍女从马车上被搀扶下已喝的醉醺醺的张凤起,留守的侍婢忙上前搀扶,张凤起无法留意她的神色,她的脚步亦如踩在云絮上,走过了几重月亮门,侍婢忽然唤道:“驸马万福金安。”
  在宫里时,文延乐已觉她神色略有些不对,虽然她一向虚假的真实,让他一时说不上来是哪里的不对。但眼下,他嗅到怀中张凤起身上的满身酒气,心里就有些不忍。
  她的乌发一向只梳一个髻,这般颠三倒四后,秀发宽而散的垂落下来,堆垒起伏得一如她激情时的肌肤,看的人屏息静气。
  “爹,你看,娘给我打的灯笼……真好看……”张凤起迷蒙着醉眼,嘴里是混乱的醉话。说话间一股酒气夹杂在甜郁香气中,一丝一丝漂过来,呓语不断:“娘……伤了手指疼……不要打了,我不走夜路了……娘……不要走……”
  三年夫妻,文延乐很知道,张凤起是个警惕性很强的女人。轻易不饮醉,饮醉紧闭嘴。
  但此时,他听到这些孩子气的胡言乱语,面容朦胧中似有难见的脆弱,心却腾的一动,有什么滚热的东西翻腾上来,硌得他心中发酸。他抱着张凤起的手,也就更紧了一些。
  “娘子,走了便走了吧,我还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南下。。。╮(╯▽╰)╭


☆、官船空

    有诗云,长安南下几程途,得到邗沟吊绿芜。
  邗沟是长安南下必经之水路,而淮安则是邗沟之北始。
  牛嘉作为淮安知州,接待压力很是不小。本来他只得了接待敬安王、驸马文延乐、河道大臣卢兴元以及一些医官和护送的羽林军卫。但是哪晓得,除了接待两个钦差大臣,还多了一个人——奉贤公主。
  这次奉贤公主南下赈灾抚民,皇帝可是封了辅国奉贤公主的,位等亲王,哪怕没这次册封,牛嘉都是不敢怠慢的,何况有了这次册封!
  “大人,这几个如何?”师爷指着下面问道,侍从正领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过来,莫不是白白净净,青涩可人。
  牛嘉皱起眉,斥道:“你找这种哪成?中看不中用,毛还没长齐!”
  师爷连连称是,忙打发侍从下去再找。
  “大人,听说公主这次是和驸马同来,咱们就这么送人进去,似是不大好看吧?”师爷试探着问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文氏还积存了些势力,而驸马为文氏族首,也不是泛泛之辈……”
  牛嘉摆摆手,不耐道:“文氏再有势力,现在的天下不还是姓张?驸马再有能力,还不是尚了奉贤公主?既如此,咱们送点儿人这种事,他肯定见怪不怪了。但若是咱们不尽心,吃罪了公主,那可不是说笑的。”
  师爷仍有几分不理解,问道:“老爷,公主权势熏天,深受陛下和娘娘宠爱是不假,但现在太子已立……”他自动隐去了后面的话。
  牛嘉自然明白下属的心思,轻哼一声,压低了声音道:“眼浅,你也不看看,太子的位置是谁去请旨才册立下来的。看表面那些是不中用的,得瞧里头实在的。”
  师爷听了这话,若有所悟起来,难怪老爷这么殷勤,原本半船的物件也加多到两船。
  长安那些车马官兵浩浩荡荡到了淮安口岸时,以知州为首,郡守为次的众多大大小小官员都已等候多时。
  那为首的马车帘子一拉,下头的官员正要高呼“公主万福金安”,却在看到那身紫色官袍时愣住,再往上看,这年纪也不是驸马……那就是河道大臣卢兴元了。
  卢兴元看到车驾下乌压压拜成一片,也有几分尴尬,忙清咳了几声,道:“众位大人,公主和驸马远行劳累已经上船休憩了,恐怕不能接见各位大人了。”
  众人先是一怔,但马上反应过来,有人提议道:“那下官们等公主驸马起身再上船拜见……”“是,是。”“下官还有许多风土民□汇报于公主与驸马……”
  卢兴元讪讪一笑,面对围了一团的臣子,不得不敷衍交际起来。
  虽然和计划有悖,牛嘉却不是不知变通之人。晚上在淮水画舫里头设宴,牛嘉见公主驸马未出席,便悄悄交代了师爷几句。
  师爷哪有不会意的,当即领了三两个好看又壮实的后生往官船那边去了。守船的官爷原是不许,但正是吃宴的时候,难免松懈几分,师爷略一打点,那虾兵蟹将便以为这几个是公主叫去的,自然是放行的。
  三层的官船,最上层肯定是最尊贵之所,绿琉璃的屏风隔,屏影仿佛如流水般潺潺。寂寂夜深,仍听得到远处画舫宴乐正是萧萧鼓韵,卿卿弦音,急繁人欲醉的光景。
  师爷一眼就分辨出哪个是公主那舱,虽然侍女宫人感觉略少了些,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南下的缘故。而他身后的那些后生多是未见过世面的,自然只老实跟着,等师爷打点了内监后,朝师爷指去的地方进入。
  舱里十分宽敞,并不点灯,只有月光从船窗里透进来,隐射在地,泊泊光华。
  几个后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为首一个想起师爷许的好处,一咬牙就走上前那内室,红绡纱帐影影绰绰似是睡着人一般。
  他们停住步子,相视一眼,想起师爷打发来那龟公教的事来,不约而同的,各自就轻手轻脚宽衣解带起来。只到除得剩下底裤,露出一身光洁的或麦色或白皙的肌肤,他们几个才跪下来,同声道:“公主万福金安。”
  但等了半晌,几个后生还是得不到来自床上的回音。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月光恰似醉蒙的帘幕笼罩下来,投下精巧的湖上楼阁黄金样的倒影。这朦朦胧胧间,别样旖旎。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眼底有了调笑之意,忽然一同站起身,为首的人打着胆子打起帘子,甚者已经探手到了床上……
  此时,却见三道寒光掠进,兀的是三支梅花镖飞向雕花拔步床,几个正忙的后生还来不及反应,其中两个的手正成了飞镖的靶心。
  只是此三人痛得呲牙咧嘴,朝飞镖那方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立在窗前,身长玉立,皂衣飒飒,面容因昏暗而显得模糊,但透出的戾气却让人不敢忽视。
  三人吃不定对方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公主的地头。
  而男子也看着这三人,目光落到他们光、裸的身子只留着底裤时,露出一丝厌恶和愤怒。
  正当三人不知是该打回去,还是伏地请罪时,男子已经飞掠上前,三人膛目的大眼眼睁睁的看着剑光封喉,瞬时,目中已只有鲜红。
  男子看着拔步床前的红绡床帐,微微露出了笑容,仿佛嗅到熟悉的体香。他疾步走上去,一手利落的撩开床帐:“裹儿……”
  床帐一开,迎面却刺来一柄弯刀,男子一惊,身法却不慌,从从容容的避过了刀锋,侧退了一步。她一向用匕首……男子皱起眉看了过去——床上的确是一个女子,凡凡容貌,一身简装,并不是公主。
  男子刚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话音未落,女子就已经进攻过来。她虽然身材削瘦娇小,但舞起弯刀来却非常灵活毒辣,招招冲着男子的死穴而去。
  男子交战起来虽然并不算吃力,但却没使出杀招,始终留有余地,一边出招还不忘询问对方身份。女子彷如哑子,一字不吐,只愈加下了狠手,男子没了耐心,长剑飞刺,终于落到了女子的脖颈之边。
  “说,你到底是谁?公主呢?”男子面色阴沉。
  女子已知了无转机,面容忽然转变成了惶恐,求饶道:“大侠饶命,奴婢只是公主的侍婢,因颇识得拳脚,便奉命躺在床上,招架刺客……”
  男子微微沉吟:“刺客……”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就在男子出神之时,女子目中精光一闪,长袖一翻,男子已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急欲躲过暗器。金针密集,男子到底吃了一记暗亏,女子也因此脱了身,提着弯刀再度袭来,竟是不死不休的意味。
  男子俊目一敛,手握长剑迎敌,正要下杀手,舱外却破入两个身着劲装的人,飞快的两刀砍下,先一步解决了女子。
  “公子受惊了!”两人拜道。
  男子轻轻“嗯”了一声,借着月色看了一眼那倒入血泊中的女子。鲜红的血液从她额头缓缓流下,衬红了她眼角的一颗泪痣。乍一眼看去很像是……男子不由缓缓抚上自己的眉角,仿佛是很久前有人抚摸过的那样。
  次日里,师爷不见了那三个后生的消息,有心去打听消息,不想官船里严密守防,不比昨日宽松。牛嘉等臣子直到官船启程都没能见过公主的真容,很有几分遗憾。
  而师爷更不是滋味,公主若是喜欢那几个,不说打赏,怎也舍不得赞赏一句?就这么拍屁股把人带走了,委实小气。
  此时,临近淮安的夹道要穿过一片树林,风起时枝头被压得纷纷低垂。
  夹道上行着几匹不起眼的栆色壮马,为首似乎是一对夫妇,身后是一个小厮和丫鬟。其中一匹马上的青衣少妇忽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仿佛是被人咒了几句。
  另一匹马上穿着月白色袍子的男子勒住缰绳,一连帮少妇的马也拉住停下,语带关切的问道:“娘子,风寒了?”
  “我无妨。”少妇摇摇头,不以为然的擦了擦鼻头。
  她的相公却不甚放心,皱起眉冲后头的小厮吩咐道:“取件斗篷来。”
  小厮在马上包袱里找出斗篷,男子直接取过来,手臂利落的将斗篷一扬起,恰到好处的披到了少妇的身上。他仍不满意,伸出手细细系好斗篷的结带,将少妇脖颈间露出的白皙一丝不露的遮好后,他才露出笑容。
  “淮安就在前头不远了,林子里头风寒,再撑着点,到了码头就能转乘船了。”男子拉起少妇的玉手,垂下眼时,男子留意到她手腕上的同心结,系得那样盘节交错,不禁微笑。
  少妇莫名,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自己手上的同心结。那同心结不是普通的如意结,是新婚时夫妻的头发结成。她一向不爱身上带多余的东西,但男子坚持,她就没坚持拒绝。
  “夫妻同心,这样真好看。”男子说完才转过头看向少妇,笑了一笑。阳光映着他俊朗的脸,纯然孩子气的笑容。
  像小孩得到甜蜜的糖,连瞳孔都是闪亮的。
  她看到男子故意扬起的左腕,露出的那一条参杂着黑色的发丝的红结,她忽然觉得红的也不是那么刺目。她忽然这林子似乎很特别,因为呼吸间隐隐的有股奇香,仿佛是樟树,但又并不像。
  辨不清味道,丝丝缕缕的清凉甜蜜,直欲浸透人的五脏六腑。
  作者有话要说:古时两江是指今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不要霸王哦,要评哟(^o^)/~


☆、乘关驳

    日前,众官在淮安码头亲迎公主一行,大行戒严的壮观景象已经过去,今日的淮安码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摸样,行人络绎不绝,挑夫们匆匆忙忙的装货卸货,一派熙熙攘攘。
  岸边桃杏秾;五月里,杨柳垂丝般的灿烂洒开,清澄透明的天空,无所遮蔽地朝远方延伸而去。
  张凤起穿着一身裁合得宜的绫罗衣裳,衣料富贵的寻常,梳着寻常妇人发髻,三两支金银珠钗。虽朱颜未改,但周身妆扮已然是寻常富家夫人的摸样。
  这样的她,让文延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仿佛这个样子才真像是自己妻子一般。
  张凤起自然感觉到侧前方的目光,低声简略的说了几句,打发走跟前身穿褐色短打的男子。然后,她才转身,走了几步,斜眉对文延乐道:“是时候上船了。”
  张凤起和文延乐乘坐的只是一般的关驳货船,寻常半旧,搭载着几十吨货物,三个船夫。这支船恰巧是到下游处,顺着邗沟往扬州以南的长江支流。此次水患的重灾区便在那支流处。
  渡口陆续又驶出几艘木蓬船,将邗沟划出几道散不去的涟漪,蒸出些许暑气。
  五月初的晌午,越到南边,日头盛的几乎比得上三伏酷暑。渡口附近的一间茶寮里头,总算还有些穿堂风,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一边聊着昨日的盛况,不知是等船还是等车。
  忽然几匹黑马停到茶寮跟前,下来几个皂衣男子,一瞧便是练家子。只是为首的青衣公子虽佩剑,但举止儒雅,面冠如玉,俊美得叫人不忍移目。
  一行人形容利落的走进茶寮来,小伙计识货的很,瞧那马就知道非是凡品,何况那公子气质不凡,于是他飞快的跑上来,手脚麻利的擦干净桌椅,笑道:“几位贵客上坐着,马上给大家沏上热腾腾的新茶,保证茶香水暖,喝的通身舒畅。”
  何昌平瞧他伶俐,便顺手打赏了块碎银。
  小伙计喜孜孜的跑下去,旁边一名行商客也瞧见了青衣公子的姿容,忽而道:“咱们辛辛苦苦拼命赚钱,说到底也还是命苦,比不得人家生得俊儿郎,从此荣华富贵,平步青云。”
  “哈哈,你嫉妒还是眼红?”同桌的另一人凑近取笑着,也看了青衣公子一眼,他使劲饮了口热茶,不以为然道:“你要是真的不平衡,自己也找个漂亮的娘子,生个俊俏公子送上公主的船如何?瞧你那满脸麻子的模样,怕是只有等下辈子才有指望。”
  前面那人连连摆手,叹道:“比不得,比不得呀。”
  几名行商客虽没有指明点姓,何昌平也知道说的是奉贤公主的船,不由想起昨夜几个内监在水边埋尸首的事来。他看不出那尸首是不是俊俏,但见那尸首赤身裸体,何昌平也能猜出几分由头来。荣华富贵?平步青云?都成了白骨。
  男子以色事人,岂是轻易能善终的?在先帝和夏皇后身侧多年,白骨他见得多了。
  思及此,何昌平微微冷笑。
  同行的皂衣男子见何昌平脸色阴沉,还以为他仍为官船失手之事耿耿于怀,于是低声劝道:“公子,公主有备而来,金蝉脱壳,咱们虽然措手不及,损失些人手,但来日方长,公主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京,咱们总有法子拦截到的。”
  “对方既然早作了准备,咱们已然错失了先机……”何昌平眉头深锁,又看向另一皂衣男子,道:“淮安城里毫无踪迹?”
  皂衣男子面露为难之色,点了点头。
  何昌平一脸阴沉,奉贤公主势力虽大,但麾下也只有刑部的人马可供驱使。左羽林军权从赵浪,只尽忠张沅,而右羽林军周茂一向和文家联系紧密。长安京卫更是掌命于京府尹夏正德,夏正德是夏皇后亲信,京卫自然纳入羽下。
  至于拱卫司,虽然在芮王之乱之时听命于公主,但这三年明显和公主一系若即若离,而徐达也是只老狐狸,不可能随便冒险。
  何昌平缓缓喝了口茶,饮不知味,扫了在座皂衣男子们一眼,这些人都是宫中亲卫里的好手,若连他们都寻不到……难道公主和文家已经达成一脉?
  小伙计已经将马匹喂足粮草,皂衣男子见众人歇息的差不多,赶紧将黑头大马牵过来请示赶路,何昌平恢复了平淡无波的面色,起身将手中残茶泼地,领着众人上马,沉声吩咐道:“一行走陆路,一行走水路。”声音忽然一低,目露微光:“若寻到踪迹,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几个皂衣男子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他们原来得到的懿旨是生擒奉贤公主,密押监视……
  “公子,公主乃娘娘的亲女,事关重大,属下们……”
  何昌平听到质疑,却不以为杵,更不露怯。奉贤公主其人,威胁远出他的预料,夏皇后妇人之仁还有退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