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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男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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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昌平听到质疑,却不以为杵,更不露怯。奉贤公主其人,威胁远出他的预料,夏皇后妇人之仁还有退路,他却没有。
  思及此,何昌平只从袖口里掏出一枚玉牌来示人。
  亲卫之任就是护卫皇宫乃至皇亲国戚的周全,多为士族名门之后,效命于皇室,岂会不知道这块玉牌所代表何人。何况何昌平在夏皇后跟前的宠幸,他们有目共睹,当即不敢再多言。
  “还请诸位谨遵娘娘懿旨。”何昌平收起玉牌,淡淡补充道:“公主宽厚待人,不曾树敌,若遭不幸,定然是姚相党羽为排除异己而勾结暗杀。”
  皂衣男子们早非第一次出任务,闻言虽然心惊,但应“是”声却不容置疑。
  正值午后,骄阳如火,一群群驯鸽不知疲惫,在湛蓝的天空中肆意飞翔着,自万丈高空传来阵阵鸣声。有温热的风吹来,熏得空气又干又燥,四周愈显安静,整个相府都在炎热下昏然入睡。
  姚元初抽出信鸽的信筒,缓缓展开来,脸色莫辩。
  一侧的箫崇伯不由也皱起眉,轻声道:“老师,可是生了变化?”
  姚元初揉着胀痛的眉头,心中千头万绪交织,只将手里的纸笺递给箫崇伯。
  箫崇伯微有些吃惊,但见姚元初神色无他,便接了过来,这纸笺上头只有短短两句话——“官船早有埋伏,公主不知所踪。”
  箫崇伯手微微一紧,他在姚元初门下多年,早非当年那么赤诚,也知道姚元初看似刚正不阿,廉洁自律,实则对权对名对安定都有执念。排除异己用到刺杀的法子并不稀奇,但箫崇伯直面看到自己老师毫不掩饰,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哪怕他和姚元初同样拥护二殿下,而非女子之身的奉贤公主。
  姚元神色凝重,没察觉箫崇伯隐隐的异状,只微微沉吟:“你可曾听过一品堂徐家?”
  箫崇伯点点头,虽然他走仕途,江湖中事所知不多,但一品堂渊源深厚,专司卖凶,博以重金。但是……箫崇伯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一品堂甚少插手朝中事,此次岂会愿意暗杀权势熏天的辅国奉贤公主?”
  姚元初眸望着他,道:“一品堂愿意,只要求重金。起初我也犹疑,一品堂早有这个胆子,只怕也继承不到现在了。探子几经周折,总算探听出一些密津,一品堂年初发生内斗,局势很是不稳,又受敌派趁虚而入,死伤颇重。一品堂的主业是卖凶,若门人不足,自然……一品堂名下数处产业已经易主。”
  这样一说似乎是解释得通了……箫崇伯微微沉吟,但仍觉有些不妥,却说不上来。
  “罢了,若连一品堂的人都无法了结她,那咱们更是没法子了。所幸一次不成,公主一日在外头,就有的是机会。”姚元初喃喃,目色一沉,啜了一口茶,转而问:“朝堂之上,公主一系虽然因公主南下,二殿下册太子而有所收敛,但皇后那一系难免刻意为难,咱们不便多起冲突,皇后无子,擅权也只这些年了。”
  箫崇伯欲言又止,凝目出神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
  关驳前船装桅,后船使舵,适于平水、顺水航行,装货多,却速度慢。船夫不明白为什么这对赶路的夫妇放着渡船不坐,摇船不坐,竟然坐他这货船。
  不过管他呢,装货也是装,装人也是装,装人还赚得多些。船夫笑眯眯的拢了拢腰上的钱袋子,嘿,还真沉,沉得他心里欢实。
  同坐一条船的张凤起却不怎么欢实,手里虽然捧着邸报,但脑子里回想的还是上船前胡五的话。
  “公主,胡九已被刺身亡。”
  张凤起心生不悦,胡九是她的替身,若非她金蝉脱壳,死的就是她。
  这群酒囊饭袋!
  感受到张凤起的不悦,胡五急道:“非是属下们办事不利,官船前两次遇袭,属下们埋伏各处,各司追杀,竟不料还有第三批人马……”
  三批人马。
  张凤起微眯起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卡的、实在抱歉了。恢复更新,貌似越是高潮越是卡文。


☆、先下手

    日色渐渐消去金红,淡淡的一抹霞彩射入邗沟里,波光潋滟,却是最后一丝的余光。远远的,一只白色的飞鸟拍打着翅膀,向那远山飞去,美得使得人猛一看,竟是忘了素日的辛劳。
  丁三临着晚风,仰望着远方那投入青山里的一点飞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不知不觉已经离京三年了。虽然他不是长安人氏,但却在长安待得最久,总有些许感情。
  如今这景况,竟然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一回长安了。更不必说再见旧主了。
  似是听到丁三的叹息,薛承义微微挑眉,拧好手里的水囊,一边道:“怎么了?”一边就着衣袖擦了把嘴,
  丁三摇摇头,只看了薛承义一眼,依然是斯文俊秀的长相,眉角的红痣更是别有一番风韵,但这个人早就没有了三年前温润如玉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反而流露出散不去的草莽气。蜕变有如脱胎换骨,现在的人再见了薛承义,若不知底细,谁会猜想这个江湖人竟然是曾经的世家公子。
  薛承义见丁三盯着自己,牵着缰绳的手不由一停,狐疑的皱眉:“丁三,你究竟怎么回事?”
  丁三一个激灵,移开了目光,随口抓了个话题:“公子,既然你不愿杀公主,为何还要接姚相的买卖?”
  薛承义唇角一勾,轻描淡写道:“咱们不是缺钱么?姚元初要送钱来,咱们干嘛不收。我只说帮他们杀,可没说一定能杀成。”
  丁三汗颜,他虽是拱卫司上挂了名的,但早年也是被徐达从一品堂带出来的,他可从未听闻堂里这么做买卖,实在是不诚信。
  薛承义并没留意丁三的脸色,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声音轻轻道:“那姚元初不是个好东西,迟早我要……”话还未说完,他就住了嘴,脸色也沉下来,手已经握住那柄利剑。
  远处一身玄衣,高挑瘦削的男子是他的舅父徐达。
  关驳行驶速度实在不算快,好在张凤起早做了完全的准备,比如干粮。她早料到这种货船上肯定不会有为乘客准备什么。果然,这三个船夫只生起一炉子火,里头也不是煮着什么肉,一人手里捧着几个窝头。
  但东西虽然糙,张凤起却闻到了阵阵热食芳香,情不自禁砸吧了下嘴。
  见张凤起看了过去,文延乐挑起眉,用素白的绢帕擦了擦唇角的糕点碎屑,一边道:“娘子不会是想吃那些粗糙的东西吧?”
  “有何不可?”张凤起斜眉,咬了一口糕点,虽然做工精细,到底是凉的,不知滋味。
  文延乐笑了,一把拉着张凤起走了过去,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为首的船夫,道:“这锅肉留给咱们吧。”
  几个船夫一瞧那纹银,眼睛都放光,哪有不肯的。他们只拿了窝头就退出了地方,一边讨好的道:“成!两位请慢用。”
  张凤起却不急着坐下,只歪着头问道:“可有酒?”
  船夫们相视一眼,搓着手看向文延乐。
  文延乐轻嗤一声,又扔过去一锭银子。
  这回,三个船夫一溜烟就进了舱,不一会就抬出一坛子酒来。
  夜已深了,炉火微光,但仍映得张凤起半面流金,衬着她发间的璎珞坠饰,似铺开的点点繁星。
  张凤起抓起坛子娴熟的取下银钗一拭后,便就着瓷碗给她和文延乐各倒了一碗。她端起酒碗道了一声“干”,仰头就饮,动作利落爽气。
  文延乐却不急,端起酒碗先是闻了闻,浅尝辄止。但酒刚一入口,他便不由撇唇道:“兑了水的烧刀子,这么烂的酒你也喝得下去?”
  张凤起并不理会,接着干掉几碗,毫无女子扭捏姿态。
  文延乐皱眉,忙伸手拦住她:“空着肚子喝这么多作甚?”
  她虽武学造诣寻常,但力气却不小,只是奈何不了文延乐这样的练家子。
  张凤起配合的很,放下酒碗,筷子叉了一块肉,银钗试过后,入口便吧唧吃了。好半晌,她才低低道:“驸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想起数年前的王家村,那个用石头砸死人的张凤起,文延乐恍惚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嬉笑的面容,道:“当然记得,娘子委实心狠手辣。”
  “驸马记得我说的话吗?”张凤起望了望他,文延乐微愣,显然不知道她指的哪一句。
  张凤起挑起眉,又喝了一碗酒,缓缓道:“你问我砸死人推给你们,村里人能信吗?我说,因为你们是外姓人,还是外村人。”
  文延乐露出一丝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张凤起怎么说起这个,于是只笑笑:“娘子的记性真不错,难不成那时候就惦记上为夫了?”说着,他抬手捏了捏张凤起的脸颊。
  张凤起推开他的手,微眯起蒙上酒气的眼睛,只问道:“驸马,当时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文延乐听出一丝玄意,面上却不显,漫不经心的朝后头舱板一靠,悠悠道:“当时不明白,后来明白了。闭塞之地,总是特别排外,只要不是姓王,不是本村的,就一概不信任。”
  张凤起慢慢呷着酒,一字一句说:“驸马,皇家也是闭塞之地。”
  文延乐心里一紧,眸光一闪,但任凭平日心思机敏,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但望着她那平淡如水的面色,突地生了寒意,几乎是下意识打起了全副精神。
  张凤起却形似无感,转头看向他,缓缓叹了一口气,面色渐渐温柔:“驸马,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
  听见这样直白示爱的话,文延乐似稍感意外,他听过她说的喜欢,但这一次,他明显得出里头的感情。张凤起慢慢地转过眼睛,眼前的篝火顺着微风,在风中摇曳起伏,正映着她那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
  文延乐突然发觉,这双眸子此时朦胧的竟无法分辨清楚她的神情,原本应该动容欣喜的话听在耳里,却忽然失了效应。
  看到文延乐眼一翻,手微微抽抖,终于昏了过去,张凤起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钗,自言自语道:“说是散功粉,若搅得多了,倒还有蒙汗药的潜质。”
  邗沟绿沉沉的夜风扑面而来,夏天都好像微有寒意的秋日。
  几个船夫原本在底舱吃饱欲睡,不想却被张凤起打搅,她推开舱门,道:“几位船哥,外子喝醉,麻烦几位帮我抬他进房吧。”说着,她已经抛过几块碎银。
  几个船夫连忙接过,跟着张凤起上了船板上,见那文延乐躺着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不仅生了几分鄙夷,道:“这公子生得倒是俊模俊样,不过一些烧刀子就醉成这样,也太不爷们了!”
  矮个的船夫更是轻佻的看了张凤起一眼,嬉笑道:“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却要委身给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实在委屈啊!”
  其他两个船夫一边抬着文延乐,一边也哈哈笑起来,眼神暧昧。
  张凤起心知他们见自己孤身女流,起了了调戏之心,当下也不恼,只微挑眉头笑道:“实不相瞒,外子初入拱卫司时就酒量清浅,没想到如今外子在拱卫司那种地方熏陶数年,官是做到了小主簿,奈何酒量却一分不增,几碗烧刀子就醉了,倒叫几位船哥笑话。”
  几个船夫只听到“拱卫司”三个字,就已经谈虎变色,何况听到后来“主簿”二字,更是收敛了调笑。高个的那个船夫忍不住轻问一句:“这位爷竟然是拱卫司主簿,可为何不坐渡船南下,到底也舒适些个。”
  张凤起弯弯嘴角,故弄玄虚道:“渡船到底人多口杂。”
  几个船夫虽然不是聪敏之辈,到底也混了许久的营生,往来这些事也见得多了。他们见张凤起说半句藏半句,当即相视一眼,再不敢多问。
  张凤起看着他们几个将文延乐抬到床榻上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连打赏都不敢要,不由微微一笑。
  拱卫司这种地下警察一样所在,在民间的威慑力可见一斑,哪怕只是主簿这样的小小文职,也叫人不敢小觑。看来,接下来她不用怕被打扰了。
  到底是关驳,舱内厢房就不会很好,原本只是给三个船夫睡觉用的,破旧、简陋、也不甚干净。
  睡在木板床上的文延乐,一丝不苟的冠发,平滑舒展的眉端,闭合着的眼无法展示玩世不恭的桃眸,尖巧到如刻的下颌,只有咫尺之遥,恍然间,张凤起已经在他面上落下一吻。
  这样漂亮的人,却又这样狡猾凶狠。
  竟半点不念夫妻情分。
  张凤起眉端一凝,在舱房的一侧拾起一根寻常的粗绳。那粗绳原是为了系码桩备用的,十分坚固厚重,长长一卷。她扶起文延乐的身躯,抓起他的双手,将粗神在他的手腕上仔仔细细的绑好,再圈紧在舱房里的船柱上。
  过长的粗绳,在张凤起做完这些程序后,还余有长长一截,在她看来很是多余。多余的东西,都应该去除,她掏出了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文当然会继续的,不过这文不会太长的^_^多多评哟,我真被数据打击到了,幸亏还有大家的评支撑我一直更新下来。


☆、后遭殃

    文延乐睁眼时,就看见眼前银光一闪,以及映在匕首刀锋中张凤起的脸,比刀光还冷。
  张凤起见他忽然醒了,也不是很意外,这本来也不是蒙汗药。
  文延乐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境况,似乎也不意外,只问:“你要杀我?”
  听了这话,张凤起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道:“本宫是应该杀你。”说着,她抬手一斩,却是斩掉那截多余的粗绳。
  不知怎的,张凤起刀起刀落向的不是自己的脑袋,文延乐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问:“为什么应该杀我?”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后面一句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虽然表面上的确是好好的,但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总觉得说出来有点心虚。
  张凤起觉得他问这话有点傻,但她又不觉得文延乐是个傻人,于是言简意赅:“你要杀我,我只有先杀了你才是安全的办法。”
  “你是我的娘子,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还不想当鳏夫。” 文延乐忽然就笑了,若不是被绑得死紧又浑身无力,只怕他会把张凤起揉进怀里好好摇一摇。
  张凤起皱起眉,又松开,淡淡道:“你是我的驸马,我也想信你。但事实是,要杀我的,足有三批人马。”
  “娘子,我不想杀你。”文延乐望着她,垂头沉默了半响,忽然抬头对她一笑:“我是文氏族首,若天下易姓,你是我的王妃,届时必然是母仪天下。”
  张凤起蹙着眉头,细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生得漂亮,原本显得浅薄。但他在直白的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说辞后,反而弥漫出一层野性来,将容貌渗透得格外有侵略性。别有一种味道。
  她有些失望,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会愿意退居其次呢?
  这根本不是只狐狸,分明是一头饿狼。
  张凤起知道自己原来的有些念想,只怕是不可能实现了。她将匕首入鞘,道:“你不用说这些,我不要这个。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也不会杀你。”
  文延乐似乎没把握好这句话的重点,问的是:“那你想要什么?”
  张凤起起身喝了口茶,斜眉道:“和你一样。”
  “我要你。”文延乐炯炯有神的看着她,目光仿佛能生吃了张凤起。
  这种灼热的目光让张凤起下意识舔了舔唇畔的水珠,水带着一股咸涩的味道,刺人。她摇摇头道:“可是本宫不能要你了。”
  文延乐眯起眼睛,这回没再问为什么。
  夫妻三年,张凤起早习惯了文延乐嬉笑聒噪,忽然见他安静了,反而不适。但眼下夫妻变对手,她为刀俎,文延乐成了鱼肉,委实不是谈心说话的好时机。
  张凤起满以为他们夫妻感情是很不错的,还有了儿子。即使她觉得文延乐狡猾凶狠,辜负了她一番念想,但事到如今,她又不想真的想撕破脸。
  这三年来,他们总还是有许多欢乐时光的。
  这么一想,张凤起就好像怜悯似的打破了沉默,径自道:“这大周本就姓张,何况,先帝已故数年,文家大不如前,你这条路不好走。”
  文延乐微微歪头扫了她一眼,只觉她小巧的下颌在船窗外的微光中模糊刻出一个轮廓来,显得神情柔软好似不知世事的孩子。心中如流水牵动,但他依旧是不说话,仿佛一说话就打破了。
  张凤起就有些悻悻了,也觉出自己这话虽然是好意,但这时候说出来难免显出几分耻笑的意思来。于是她也不说话了,两人安静的坐在破落的船舱里头,下舱里几个船夫的鼾声就显得格外惊人。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一个时辰,忽然船窗外就传来其他的光亮,影影绰绰的投射进来。
  张凤起虽然早有准备,但为小心起见,仍是将匕首握在手里,走到窗边探看。
  薛承义见来者是徐达时,就已经握紧长剑,全身戒备起来。他身后跟着的随从,也莫不如是,如临大敌。
  待走近,薛承义才发现徐达竟然是单枪匹马。
  “承义,这么久没见,视听敏锐得多了嘛。”徐达骑在一匹油黑发亮的骏马之上,说的是赞赏的话,神情却含着轻蔑。
  薛承义敷衍道:“比不得舅父敏锐,这么容易就寻到了咱们。”
  徐达似笑非笑:“还是叫我舅父?你过继在我名下已经三年了。”
  薛承义并不分辨,一声“爹。”叫得干干脆脆。
  徐达挑眉,笑了,忍不住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爹,我百年之后,我的不都是你的,何必着急?”
  薛承义等了三年已是极限,徐达身子一向康健,他可不愿等徐达百年。于是目无表情:“我等不及了。”
  徐达也不恼,反而有些高兴。
  虽然薛承义的行径很称得上是忤逆,但徐达却看得高兴,瞧,这才是他的儿子。他徐达的儿子就不该是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这不,在他的地盘□了一番,这才人模狗样了。
  薛承义见徐达盯着自己的瞧,嘴角笑得不怀好意,便不动声色的扣在了袖口的暗器之上。他在武学上虽然日进千里,但却绝不是徐达的对手。
  薛承义很知道自身的不足,于是将暗器用得十分灵活,只要徐达有任何异动,他袖口的毒针就能取他性命。
  徐达并没留意这些,或是说,在他眼中,薛承义根本不值得全神贯注。他只是随手拍了拍马鬃,一边轻声道:“听说一品堂接了个大买卖,要取奉贤公主首级?”
  听到公主二字,薛承义的手就不由一紧,面上仍是平静,不置可否。
  徐达也并不需要他证实,自顾道:“七日后,她的船会在余镇码头靠岸。”
  薛承义不解,道:“你怎么知道?又为什么告诉我?”
  徐达当然有自己的理由,他想张凤起死,但却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张凤起再应该死,却也身份尊贵,不管是谁上位,都和张凤起脱离不了亲密关系。倘若秋后算账,够他吃上一壶。何况,要是他没能一击毙命,最后上位的是张凤起呢?
  虽然徐达觉得可能性不大,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是以,他虽然是站定了文家的队伍,但太过冒险的事,他却不准备亲自动手。
  若是薛承义动手,那又不同。毕竟,薛承义代表一品堂,而一品堂则是受姚元初一派所指使……
  薛承义冷眼看着徐达的背影消失,折好袖子,边道:“走吧。”
  丁三有些愣神,道:“那往哪走?”
  薛承义一扬马鞭,目光炯亮,语气坚定:“余镇。”
  丁三领着身后的门人策马跟上,远远问着:“公子是准备真动手么?”
  这句话迟迟没有得到回音,夜晚的树林中只留下阵阵马蹄声。
  胡六、胡七带着的几个影卫手脚十分轻巧,加之舱下几个船夫只怕是蠢睡如猪,他们一行人登上船都竟没遇到什么阻滞。
  胡六胡七带人走进舱内时,正见打扮成寻常富妇的张凤起正在收匕首,文延乐有气无力的被捆绑得紧紧实实。这种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但又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他们所带的其他几个影卫虽然也曾见过张凤起,却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俗气家常的打扮,但张凤起目光中的戾色却叫他们不得不恭敬。
  胡六胡七带着众人请安罢,便按张凤起所要求的迅速行动。他们敲晕文延乐带下去,并为张凤起准备了另一艘小船,连同几个船夫也处理了干净
  临上船,胡六瞧了一眼被塞进另一艘船舱的文延乐,忍不住道:“公主,既然驸马成了祸患,何不除之而后快?只是禁锢,为免夜长梦多。”
  张凤起睨了他一眼,胡六顿时眼皮直跳,但他并没有被张凤起训斥。
  “死了一个文延乐,文家就没有另一个文延乐了么?这个死了,下一个冒出来得更快,到时候,可未必能轻易得手了。”张凤起说的很平静。
  张凤起一直是知道的,文家一日没有连根拔起,就必然会要出现一个文延乐。
  文家在先帝手里过惯了皇亲国戚的好日子,哪怕如今张沅这样大方,却也是喂不饱这偌大的文家的。
  皇权岂容旁人分食,何况靠喂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迟早是要摘干净的。
  张凤起莫名有些沮丧,她不明白,文延乐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非得做这个文延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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