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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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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爹道:“小姐在时,将前院与后院那道门落锁。”
管事讷讷而去。
我牵了牵美人爹的袖子道:“美人爹爹,你莫怪他们。他们是设了岗了。我只不过是试试娘传我的千山飞雪,他们都没发现。”
自那以后龙城的锦绣楼,美人爹不太带我去了。若去龙城,我便住到沈家,反正有沈怡眉、沈怡桑陪我,我开心得很。
逐虹 第三章 择定
现如今我也终于是许了人家了。
我的亲事一定,美人爹、四叔很快便来信询问,我想爹娘不久后也会收到信息,如果他们反对,自然马上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反对,我成亲那日便也会出现。
我的亲事,依着轩哥,是要定在七夕乞巧节。但皇嫂说,不能太匆忙,便是那嫁衣也得好好预备着。
轩哥道:“你不是二月里就张罗着雾宝的嫁衣了么?”
皇嫂道:“这嫁衣是慢工出细活的,我请了最好的绣娘,还未绣好呢。”
轩哥便道:“那就八月半吧,月圆人圆的,我们一大家正好相聚,甚好,甚好。”而后又拍拍辕哥道:“那小辕,雾宝的婚事由我定,却要由你操办了。”
辕哥道:“没问题,总要趁了雾宝的心。”
七夕的婚期实在是赶了些,即便延到八月半,也不过只有三个月了,也紧。轩哥拨给我的那公主府还不曾修缮完呢。匆匆忙忙扫尾的话,会让人觉得我赶不及要嫁,虽然事实似乎也是如此。不过这样也好,崐爹和美人爹还没想出反对的法子,我便嫁了。
至于易戈,祁龙很快便从莫叔叔那里得到了他的信息。易戈,年二十,潜县独望村人,十四岁时被莫奇纳入影卫。
他如今是怀义王府的影卫统领。之前便是了,跟我指他做驸马没关系。
祁龙说莫叔叔收易戈时便觉得他的功夫是众少年中拔尖的,尤其是轻功,来去无踪,因此才被选为影卫。他本身有学武的天份,这几年武功提升得相当快,那轻功是愈发精进了。莫叔叔也曾打探过他的师承,他说是得自其母,但莫叔收他时,他已是孤儿了,因此便不知道他母亲是何人,问他,他也不说。莫叔收人并不讲究什么家世清白,而是能者居上,没有利益冲突,也无意刺探人**,因此没有再问。
放在二年前,我听说有轻功好的一定会去一较高下,但现在却是无甚兴趣了。
我和哥哥的功夫是娘和崐爹教的,但也是各有侧重。哥哥继承了娘的天生神力,因此侧重于刀法,这却是崐爹传他的,娘的功夫虽说是以刀法为剑法,但究竟使的是剑。而崐爹则于刀法与剑法俱颇有见解。
至于我,崐爹以为女子身轻,因此偏向于让我练好千山飞雪。而我从练千山飞雪始便觉得心应手,十六岁下山时,崐爹说,这千山飞雪练得比娘当年还要高许多。兵器上,爹娘虽授我以回风十三式,我练起来却总是比祁龙差一截。娘和崐爹使的慕云和睛雪都是绝世名剑,份量却颇沉,故十分适于回风十三式,而我选了普通的剑,招数上可以一丝不差,气势与力度上却总差那么一点。
崐爹当年是带艺入门的,所学颇杂。他看我练了几年后,觉得我剑虽使得不错,但却绝不是最适宜我的兵器。所以有一日,他给我带回来一根特制的鞭。那鞭是白色的,粗粗看起来像棍子,但若使上点内力抖散开来,便是柔软的长鞭,只需巧劲,使起来十分灵便。崐爹将其取名疾影。
美人爹爹看到这根鞭,也笑道:“你那崐爹倒也会想。这鞭收拢时象扇子,不如我也教你一套扇子的使法。”他使起来轻灵曼妙,倒似舞蹈一般,将十一岁的我看呆了,这才发现一样兵器,不同的人使来,便会化为不同的东西,只要你想得到。
我的婚事我一点也不操心,我只操心如何对付爹娘的盘问。
好在,他们得到讯息,从西夷赶回来,至少也得个把月。
七月初的时候,美人爹爹先来的上京。他问我:“雾宝,你想好了?这就嫁了?”
我点了点头。
美人爹点着我的额头道:“谁说你的性子不象你娘,你这一根筋的,生生的就是你娘的翻板。还说性子象我,也就是嘴上功夫像我。”
我嘿嘿一笑。对这场婚事,我既没什么期盼也没什么失落,反正已经想好了么。
美人爹一旋身,眨眼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坐在清心殿的廊下闲闲地喝着春满给沏的一杯龙井,不急不躁地等着。一杯茶完,殿前怒放的木槿花下果然便多了一个艳红的身影。美人爹优雅地抖了一下袖子,坐在我的对面:“还好,至少你还选了个看得过去的人。也罢,过不下去,以后再换便是了。”我不敢跟他说,其实我连易戈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易戈还是在怀义王府当他的影卫统领。
轩哥下赐婚的诏书前曾问,要不要让户部给他安置个什么职位。我说我不知道,但其实我觉得无所谓。祁龙后来还是去问过易戈了,据说,他不肯挪窝。这倒让我觉得,这人,功利心不多,还挺淡定的。
深说起来,怀义王府的影卫统领也是有品阶的,只是说出来不光鲜。
这两个月,我是回过怀义王府几回,但我是去见哥哥的,所以他在不在我也没注意。再说,影卫么,总是神出鬼没的,主人不招,一般也不会出现。若不是那回在思泽园口恰恰迎面碰上,我估计一回面也见不着。就算是那一回,不是他低头叉手行礼道:“易戈见过公主”,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有些小别扭,于是快快答复了便让他走了。
春满后来跟我说,府中的人对易戈话也多,有恭喜的,也有嫉妒讽刺的,但易戈不辩一辞。春满转了一些八卦给我听,说是府中的影卫与明卫一直都是有些在较劲的,诏书下来后,易戈手底下的几个影卫都有扬眉吐气之感,说:“头儿,咱影卫中也终于出了人物了。”易戈当时便淡笑着说:“驸马也算不上是人物,公主也不是看上了我的本事,偶然而已。”
我点头,这人,还真是挺清醒的,不是浮躁之徒,以后至少不必担心他借地位作威作福了。不过由此看来,我这随便一指倒也给他这样的人带来压力了。
春满是怀义王府的丫头,我在王府或是宫中时跟着我,对府中侍卫丫头什么的比我熟。她说这个易戈向来行事低调,在府中不太有存在感,被提为影卫统领时也颇让一些人吃惊,这回居然又被点中了驸马,府中人都说他运气真好。
美人爹决定在上京呆过八月半,而不是出去游荡,八月半前才回来。还跟我说,我是为你啊,你这种嫁人法,你娘铁定不饶你,我帮你挡着。
我不怵崐爹,还真是怕娘。
崐爹有时生气,我撒撒娇也就混过去了。美人爹教导我,女人么,能以撒娇对付的,就别费别的力气。我也成功地用撒娇对付过他好几次了。
虽然娘几乎没打过我,但我怕看到她伤心。我如今这般作为,必定会惹她伤心啊。
日子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五盂兰节,我出宫与春满一起在靖水河中放了河灯,回到宫中。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又热又累,回宫洗了澡亥时刚过便觉得乏了,倒头便睡。
刚入黑甜,就被一声女子的尖叫惊醒,她叫的是“有鬼!”还真是应景,难不成这鬼节里真有百鬼夜行?我刚从床上坐起,又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和“有刺客”的叫声。嗐,这刺客莫非是扮鬼还走错了门?
清心殿的大门却是被推开了,宫内的暗卫在外低声问春满:“抓了一个刺客,可曾扰到公主?”
我披衣站到了门口:“来人,让我瞧瞧什么人行刺?”
烛火点燃,明晃晃的,暗卫们推了一人进来,想要让他跪倒,却没有成功。我定神一瞧,对暗卫道:“将人放了吧!”又打了呵欠对春满道:“给这个刺客在我外间铺张床。”
转而对刚从暗卫手中挣出身来的青衣少年道:“阿延,半夜装鬼很好玩么?你又是怎么来的?算了算了,今晚先睡了明早再说吧。
阿延整了下衣服道:“阿姐,爹娘马上就要杀到上京来了,你还有心思睡?”
这话说的,好象我随便嫁个人便是十恶不赦似的。我故作哆嗦道:“我好害怕,但是,我还是要先睡觉。”
好在,我的清心殿算是偏的,这儿闹腾了一会儿,并没有惊到轩哥和皇嫂。
第二日,我将阿延叫醒,问了详情。
阿延道:“阿姐,你都瞧见我了,也不怕爹娘就在后头跟着?这会儿还坦悠悠的?”
我夹了个水晶糕道:“就算爹娘现在就到,我害怕不也是来不及了?婚书都下了。崐爹和娘怎么说?你是怎么来的?”
阿延喝了口荷叶粥,将爹娘的话一一学来,道:“娘接到消息,说你要嫁人。开始还挺开心的,说你终于放下心结,觅得良人了。后来又收到实情,知道你随便指了个一点也不认识的侍卫,便有些生气了。爹劝她说或许雾儿真的是喜欢别人呢?娘就抱怨说都是爹把你给惯得,越来越骄纵。爹说,雾儿怎么算是骄纵呢?若真骄纵,早表明了身份,那白抑非未必会另娶。娘又说,她这样随便,岂不是害人害己?”他倒是学得活灵活现,然后又补充道:“娘不太生气的,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阿姐,你要小心点。”
我默默地喝了碗粥,放下碗才道:“躲又躲不过的,爹和娘呢?住怀义王府么?”
阿延的眼神有些闪烁:“那个,他们现在和四叔都还在端州,或者应该是离开端州了。”
我的脸放了下来:“或者?应该?阿延,你偷跑出来?爹娘岂不是要急疯了?”
阿延满不在乎道:“我都十二了,上京也不是没跟爹娘来过,怎么不能自己来?”
我提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阿延少爷,你十二还没到。就算你很能干,独自在路上走了十天,可你突然失踪,想过爹娘的担心没有?”
“我跟阿续交待过的,让他过二天再告诉爹娘。再说就算不告诉,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好嘛,连九岁的阿续都掺和了。
我站起身来,搂了搂他:“阿延,我知道你跟姐贴心,但姐的事够爹娘烦的了,你就不要再让爹娘担心了。你还是去怀义王府,跟哥哥说一声,好歹也让他想法递个消息。”
他却歪了头说:“要去我也晚上去,现在不去。”
这小鬼,又不知转什么主意。他不去,我得去。
逐虹 第四章 兄弟
我和祁龙两人,阿延还是跟我亲一些,一来是因为我比祁龙多陪了他两年。二来也是从小到大的情份。
他是我看着生下来的。
我五岁那年已记事,知道娘的肚子里有了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便格外盼着,希望能有一个人供我玩,供我管着,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家里的所有人管,哪怕是比我大半个时辰都不到的祁龙。
娘生阿延是在外祖家,产房里不许男人进,外祖舅舅和崐爹都等在外堂。我看崐爹实在是急得不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似一只没头苍蝇,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便有些想要帮他一把,于是自告奋勇道:“崐爹,我帮你去看看娘和小弟弟。”我并不知道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但孩子的嘴还真准。
我六岁,跟哥虽是龙凤胎,却是矮了他一截,所以混进内院产房并不费事。我从仆妇们林立的众腿间钻进去时,娘还没有将阿延生出来。她屈腿躺在床上,大冬天的,头上脸上都是汗。有稳婆在说:“夫人,你痛就叫出声来,也能使力。”但娘一声不吭。我见她裙下有血水流出,有些害怕,抓着她的胳膊道:“娘!娘!”她转头看见我,虚弱地朝我笑笑,道:“雾儿,这不是你呆的地方。”有稳婆看见我,也叫:“哎哟,小姐,你快些出去吧,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我摇了摇头,紧紧抓住娘的胳膊道:“我不要走,娘,我要陪着你!”娘朝我点了点头。
我感觉到娘在咬牙,也感觉到她胳膊肌肉的僵硬。稳婆们让娘嘴里含了参片,又不停地叫她“用力”。终于,我听到一个稳婆道:“夫人,再使些力气,头已经出来了。”
等我松开胳膊,转过去看时,小娃娃已滑出了绝大部□子。娘淌了许多血,但极度兴奋中,我竟全然不知害怕,而是开心地蹦着:“娘,娘,我看到小弟弟了。”
稳婆已将小娃儿接到手中,说道:“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我凑过去看看,他闭着眼睛在那里哇哇哭着,全身通红,十分娇嫩,睫毛很长。她们将他洗干净包好,他便不哭了。
我在一边叫着:“抱给崐爹看,崐爹急死了。”
稳婆仆妇和娘全笑了。
崐爹说,我对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源自于我亲眼目睹了娘生阿延的全过程。这特质倒是可以培养了做杀手,但我喜欢同情弱小的性格又确定我做不了杀手,或许真可以做个侠女什么的。
还记得我和哥哥十二岁的时候,四叔开始教授哥哥血魂爪。本来美人爹和四叔一直都在慢慢教我们他们的功夫,但娘一直担心哥哥会学思邪宫的血魂爪,她认为太过邪恶血腥。虽然崐爹认为功夫只要不是损人不利已的便不能算做邪恶,邪不邪恶只看施者之心,但娘还是不能接受哥哥学血魂爪。
于是我也跟在一边表示反对,一见到哥哥拿那些鸡鸭开练,我便要作恶心呕吐摇摇欲坠状。美人爹说过,女人还要会示弱,适当地晕倒一下更能搏同情。其实我终因是怕疼而不敢真的直接摔地上,也不可能摔地上,哥早就过来扶着我了。
但是等我假装醒来后,他凉凉地说:“雾儿,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晕血,也不怕这些,只怕你杀起鸡鸭来比我还狠些。”
我跳起身来道:“我是会帮梅婆婆杀鸡杀鸭但从来不用这种野蛮的方式,你折磨它们做什么,给个痛快啊!”
哥说:“等我练好了,就痛快了。”
现在想起来,我所有的从美人爹身上学来的女人伎俩全是使到自家人身上的,真到需要我用到白抑非身上时,我全忘了。而南雅使用起这一套来明显比我熟练得多。
这话扯远了,还是回头说阿延。
阿延后来很不好带,很能折腾人。娘说,都是因为我喜欢抱他,他一哭我就要抱,人小,他们一般不让我抱,但我也颇成功了几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指挥奶娘们抱阿延。所以后来,阿延一哭必定要人抱很久方能平息。等我和阿延都大一点的时候,我的身后便跟了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尾巴。
娘和崐爹如果同时外出的话,一般都跟着我们这三个小尾巴,后来又有了阿续。
我要下山的时候,阿延最不开心,他说:“阿姐,你就不能等两年,等我大些,可以和你一起走?”
我说:“你没见是娘和爹要我下山啊。再说怡眉姐要成亲了,我也总得赶去恭喜吧?”
沈家大小姐十月要出嫁了,娘和崐爹让我送贺礼去龙城。娘说,送到了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也算是历练了。这算是我第一次单独一人独走江湖。
我收拾了包袱,带了我的疾影,雄纠纠气昂昂地要下山。阿延跟在后面却是快哭出来了:“阿姐,你送完了贺礼是不是不回来了?”
我答道:“自然不是。不过我回来前要在江湖上闯一闯,什么时候回来便不知道了。”
阿延道:“大哥下山时也这么说,二年了也不曾回来。阿姐,你要去江湖上做什么呢?”
我思索了片刻道:“闯江湖吧,反正一为名二为利。总不外乎寻个宝藏秘笈兵器什么的。我呢,也不想做什么江湖第一,或许可以替哥寻把旷世名刀吧,另外,再结交个三五知己。”碧水在思邪宫,映日在辕哥手上,我也曾翻过旧武籍,知道除了这二刀,武林旧事中还曾记有逐虹刀,流传于世的兵器,总是剑多一些,刀么,精品还真难寻。
阿延却在我后面道:“寻刀我虽然相信,但也太渺茫了。你所说的三五知己,不会是想找个夫婿吧?”
我“呸”了他一下:“江湖知己便是知己,夫婿还用得着找三五个嘛?”其实我也有些被他觑破的小恼怒。
阿延却是甚不给面子,又说:“你不用瞒我,上次堂姐和怡眉姐姐来,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你不是说想去江湖上寻盖世英雄的么?”
跟在后面送我的梅婆“卟哧”一笑,我皮一向厚,但如此被揭破,脸还是有些热的。便回道:“你懂什么?哪里这么快便能找到盖世英雄的,自然是需要先找好江湖知己,也有更多的门路。”
于是阿延抹了一把泪说:“喔,阿姐,那你小心一些。打架避着些儿脸,子音伯伯说了,女人最重要就是一张脸,英雄要配美人的,要不然盖世英雄看不上你。”
呸,这张乌鸦嘴。唉,真是报应,我当初是怎么提醒祁龙的,阿延就怎么提醒我!
十二岁的阿延自然不象一年多前那样爱抹泪了,有主意得很。我见他真不愿意回怀义王府,便跟轩哥辕哥打了个招呼,让他留在了我的清心殿。
我却是急匆匆地去怀义王府了。
我得跟哥商量个对付爹娘的办法。
祁龙说:“你现在知道紧张了,晚了一些吧?”
我说:“其实一直就有些紧张来着。哎,你说,我要不要跟娘说,我是一见钟情?”
祁龙哂笑道:“你一见钟情得连人家的样子也没看清?”
我惊了:“你怎么知道?美人爹我都没说。”
祁龙道:“我能不知道你吗?你指了他多半是因为他手中拿了彩球格外显眼些。要我说,你还不如说是彩球抛到的更合适些呢!”
我猛点头:“以前不也有小姐抛绣球的么?好在我没指个秃头肥肚子的。”
祁龙怒道:“我能选个秃头肥肚子的去划龙舟么?再说,你即便编个抛绣球的理由也是行不通的。抛绣球这种举动本也不是娘能接受的,又何况你简直就是闭了眼在抛绣球。人家小姐好歹还会在绣楼上看准了才抛吧?”
我又道:“哥,你说那些小姐会不会想抛一个,扔却扔歪了给了另一个。要我抛的吧,必定是很准的。”
祁龙脸都抽了:“雾儿,你又豁边了,现在是讨论绣球扔得准的问题吗?我看你也没你说得那么紧张。罢了罢了,娘怪下来,自然还有我。”
我也知道这桩亲事是我这许多哥哥们和着一个不诚心的我一起鼓捣的,轩哥是皇帝,辕哥是太子,娘总不好去骂他们,所以受责的必定是祁龙。虽然次数算不上很多,但从小到大,一直是两人淘气,他一人受罚。但眼下这情况,估计我也逃不出一顿责骂。
崐爹和娘其实没怎么打过我们,最多就是练功时严厉一些。但孩童时,总也有闯祸的时候,我们两人又是秤不离砣的,因此都有份。比如在雪峰山腰的张家村吓唬了人家的鸡啊猪啊,偷挖了人家的蕃薯啊,在外公外婆家弄折了外婆的玉簪啊,毁了舅舅的花圃啊等等,对我就是一顿骂,临到祁龙,却是要挨几下子的。
娘唯一一次打我,还是不小心打到的。
那一年八岁,娘和崐爹又带我们去了外婆家过年。外婆家玩伴多,我自然也是愿意去的。那一次,美人爹和四叔把新年的压岁银子和礼物提前给我们了。于是我便在辛子布和辛子迁面前炫耀。或许是我说这个爹那个爹的刺激到了辛子布,他便一脸不屑道:“人家都只有一个爹的,偏生你们有这许多爹,娘不正经才会这样。”他敢如此说娘?我自是怒从心起,恶向胆生,于是一脚便踢了过去。子布比我大二岁,自然是不肯罢休的,于是我们便打了起来。两人虽都习武,此时却全是泼皮的打法,扭作一团。
子迁和我同年,性子温和,拉不开我们便又去叫祁龙。祁龙那会儿在练字,扔了笔便跑过来了。我在怒中力气颇大,祁龙一时未能拉开,又怕子布打到我,一手便格着他。混乱中,我一脚将子布踢进了边上的荷塘。寒冬腊月的,子布又不会水,等下人赶到将他救起时,已奄奄一息了。
娘大怒,但她一直不相信是我把子布踢进荷塘的,因为祁龙天生力大,她便觉得一定是祁龙在中间推过了。于是罚祁龙跪在堂下,又取了藤条来,剥了祁龙的上衣要打,即便是崐爹也拦不住。子布说娘的那句话我始终不敢说出来,所以娘骂我一顿后让我罚抄辛家家训。虽然我说了好几遍是我踢的,但娘的藤条一点也没理会地就要落到祁龙身上,想到娘的力气,我猛地扑到了祁龙身上。娘的第一鞭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背上,还好我穿着厚棉袄,这棉袄却是被抽出了很长的裂口。
娘看打到的是我,略愣了一下,却让家中仆人将我拎开,崐爹将我抱起来后,劝娘道:“孩子还小,你也别用这么大力啊,薄惩即可。”
娘还是抽了祁龙,只是力气只使了三四分。这一次我真的是很愧疚,完全不干祁龙的事啊。祁龙和子布的新年都是在床上过的。但后来大舅终于从子迁口中知道了原委,子布病好后,又被大舅狠狠地揍了一顿。崐爹知道原因后,抱着我说,咱雾儿平常笑嘻嘻的,气性倒也大。
想起往事,我总还想着要让祁龙少担点责,便道:“不管怎样,这人总是我自己选的。哥,你把易戈叫过来,别到时候认错了人。”
祁龙着人去叫了,一边却对我说:“他跟在我身边两年,人冷静沉稳,做事极为妥贴。其实撇开你们的身份,他还真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你也不算太错。”
我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好歹有些自信了。”
不过片刻,书房的门被扣响,有清冷的声音道:“王爷!”
祁龙说了声“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迈了进来。
逐虹 第五章 会审
这是我见易戈的第三面。我终于想到要好好瞧瞧我的未来驸马了。
美人爹的眼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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