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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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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老薛一定能听见。

  无论他跑多远,老薛也一定能听见。

  方子君的泣不成声一直困扰着张雷,他不明白为什么方子君在他的面前总是这么忽而柔
情,忽而伤感,忽而又不能自拔。他喜欢这个比自己大的女孩,这种喜欢带有挑战的味道。
张雷不是没谈过恋爱的那种傻大兵,相反在他入校以前他的感情生活还很丰富,他和军部女
子跳伞队的那朵“第一伞花”之间的感情虽然因为“伞花”退伍而逐渐淡化,但是远远比不
上他后来和通信连的副指导员之间的纠葛动人。只是因为父亲的干涉,加上那个女干部不得
不嫁给了她老家的娃娃亲,所以才没有结果。从小他就喜欢挑战,挑战一切极限,这可能是
伞兵家族的遗传,反应到他的感情生活里面,就是喜欢挑战比自己大的女孩。

  他几次想和刘晓飞交流,又怕他沉不住气去问何小雨,最后反馈到方子君耳朵里面弄巧
成拙,也怕别人认为自己自作多情——毕竟,这不过是一种感觉。所以,还是压在心底了。

  周末的时候,他和刘晓飞进城了。到了市区,就各自分手了。刘晓飞去了军医大学,他
则去了军区总医院。到了妇科一问,才知道方子君今天不值班。值班护士很关心地看他,不
知道他是那个脾气怪异的方大夫什么人,他则只是笑笑。打听清楚了方子君的宿舍,他就径
直去了。

  走进宿舍楼,就听见吉他声。张雷这种货色当然是在部队少不了弹吉他的,听着就知道
弹的还不错。接着是两个女孩唱歌,是那部电视剧《凯旋在子夜》的插曲《月亮之歌》。

  “当我躺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常对着月亮甜甜的笑,她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心里有多烦
恼,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儿像白云飘啊飘,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儿像白云静静的飘
啊飘”

  张雷就愣了一下,这个电视剧他自己也很熟悉,当然也很喜欢。

  他顺着歌声走过去,门虚掩着。

  果然没猜错,里面是方子君,还有另外一个女兵。年龄比方子君小,没穿军装上衣,看
来是她的同事。

  张雷站在门口,听着歌声。

  和很多年轻军人一样,他痛悔自己没有赶上那场刚刚结束的战争。当哥哥牺牲的时候,
他还在读高中。他悲痛欲绝,但是妈妈寻死觅活也不让他参军上前线为哥哥报仇。高中毕业
后,在父亲的默许下他投笔从戎,却已经无缘那场逐渐逝去的战争。那场战争留下无数的故
事,张雷的家庭故事就是其中一个。所以他对关于那场战争的一切都很敏感,包括文艺作品。

  《月亮之歌》也是这样。

  看着方子君洁白如玉的侧面,他突然读懂了掩藏在这个女孩内心深处的很多东西。不仅
仅是年龄比他大的原因,经历过战争的人总是和别人有差异的。

  唱完了,方子君对那个女兵说:“第二段你合音不太好,要注意感情的铺垫是慢慢进入
的。你体会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张雷轻轻敲门。

  “进来!”方子君喊。

  张雷推开门。

  方子君看见居然是他,惊讶地站起来。

  吉他一下子落在地上。

  张雷忙笑:“是我,不是特工队!”

  那个女孩站起来:“哟!方大夫,是来找你的吧?那我先回去了,你要再练找我。”

  女孩走了,屋子里面就剩下方子君和张雷。

  “你来干什么?”方子君问。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张雷问。

  是啊,方子君也一愣——你为什么就不能来呢?

  张雷去捡吉他,几乎在一瞬间,方子君错开一步,挡在写字台前。

  张雷一愣,接着又笑:“怎么了,我帮你捡东西。”

  “没,没事。”方子君掩饰道,藏在身后的右手摸到了桌子上的相框,立即就扣住了。

  张雷笑着把吉他捡起来,调好弦:  “其实,你可以换个和弦。”

  他接着自己弹起来:“这样就好多了,当然技巧也要难一点。”

  他弹着弹着,突然觉得这个吉他有几分熟悉,低头一看,吉他箱上有一个飞鹰的手绘图。
他一激灵,站起来,将吉他举到面前看。飞鹰下面,是一行古诗: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争战几人还。”

  下面是签名:

  “子君战友留念张云。”

  张雷抚摸着吉他,手在颤抖。这是哥哥刚刚参军的时候,妈妈送给他的!家属院距离军
部侦察大队很近,他从小就跑习惯的,哥哥参军以后他更是经常跑。这把吉他哥哥弹,哥哥
的战友弹,他也弹。他不可能不熟悉,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哥哥的味道

  再抬起眼睛,已经满脸泪水。

  “你和我哥哥很熟?”

  方子君的脸白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告诉我。”

  张雷的泪水从未这样流过,自从哥哥牺牲以后,他以为他的眼泪已经干了。

  方子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他的亲弟弟!”

  张雷一字一句地说。

  方子君深呼吸,眼泪却流下来。

  “告诉我,我哥哥的事情”张雷看着方子君的眼睛。

  方子君却躲开了。

  张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告诉我!”

  方子君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渐渐停止了。

  “你放开我,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张雷如同触电一般一下子松开手。

  方子君反手拿出相框:“你自己看。”

  张雷一把抢过来,上面是前线的密林前,穿着迷彩服的哥哥和方子君的合影。

  “你和你哥哥真的很像。”方子君哽咽着说,“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不是他!”

  张雷看着照片,看着吉他,看着方子君:“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方子君反而坦然起来,“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是飞鹰的女人。”

  “这不是真的!”

  张雷痛苦地喊。

  “这是真的!”

  方子君哗啦抽开抽屉,拿出那个盒子,打开来把东西哗啦倒在桌子上。

  张雷就都看见了:

  两个伞徽,一等功勋章,飞鹰臂章,哥哥的信,哥哥的口琴

  “这是真的。”方子君平静下来,“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不——”张雷退后一步,“我哥哥写信从未提起过你!”

  “那是因为战争还没结束!”方子君说,“我是他的女人,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爱
他,我只爱他一个人!”

  张雷慢慢退后,吉他和相框都落在地上:  “这不是真的——”

  张雷高喊一声,夺门而出。

  方子君站在屋里面没动,听着脚步声跑远。

  泪水渐渐流过她白玉无暇的脸颊,她慢慢地跪下来,抱着肩膀无声地抽泣。

  面对着一地的相框玻璃碎片。

  闷雷宣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空旷的训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张雷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在
400 米障碍疯狂地跑,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落在他没有眼泪的脸上和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身上。
他不知道这已经是跑的第几个来回,只知道疯狂地跑,来宣泄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的火焰。

  “张雷——”

  刘晓飞跑入训练场。

  张雷停都没有停,就是在疯狂地跑。

  刘晓飞冲过来,一把抱住正在爬高墙的张雷,扑到在地上。

  张雷爬出来,不顾脸上身上的泥水,再次爬向高墙。刘晓飞一把又抱住他的腰,直接给
他按倒在地上:  “张雷!你疯了?!”

  “放开!”张雷怒吼。

  刘晓飞按死了他:“你跟我回去!全队都以为你疯了!你再这样干部来了你怎么解释?!”

  “你给我放开——”

  张雷使劲挣扎,刘晓飞别住他的腿不让他起来。

  “你是军人!”刘晓飞高喊,“你是军人!不是老百姓!”

  “放开!”张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刘晓飞向后倒下,起身,已经开始流鼻血。

  张雷爬起身,眼中冒火看着他:“我说过,让你放开我!”

  刘晓飞一脚踢向张雷前胸,张雷敏捷闪过,抱住刘晓飞的右腿要往下摔。刘晓飞腰部一
转,左腿起来直接踢向张雷后脑。张雷被踢中了,一下子扑在地上。

  “来啊!”刘晓飞高喊,“你不就想发泄吗?我跟你打!”

  张雷高叫一声扑了上去,刘晓飞抓住张雷的肩膀一个后倒,随即一个兔子蹬鹰。张雷飞
了过去,在地上一个前滚翻起来,转身怒吼再次冲上来。两人打成一团,都是散手高手,所
以打起来很惊心动魄,拳脚不长眼睛,落到身上都是带响,落到脸上就带血。

  “你们两个干什么?!大下雨的也不让人安生?!”

  两个警通连的纠察在雨中飞跑过来。

  两人都还没彻底丧失理智,立即松开对方赶紧逃窜。纠察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下,就
找地方避雨去了。

  两人跑到防空洞入口狭窄的屋檐下,脸上都是五颜六色。

  张雷和刘晓飞对视着,突然之间都是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张雷哭了起来。

  刘晓飞抓住他的肩膀,扇了他两个耳光:“你给我醒醒!醒醒!”

  张雷不哭了,木然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刘晓飞高喊,“你没错!”

  张雷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对!”刘晓飞还是高喊,“方子君都告诉何小雨了,何小雨当然会告诉我了!你没错!”

  “我喜欢的是我哥哥的女人!”

  “但是你没错!”刘晓飞拍着他的肩膀,“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已经牺牲了!她和你哥
哥相爱,但是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张云,已经牺牲了!你明白没有?!”

  “我不能对不起我哥哥!”

  刘晓飞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我跟你说什么了?!你哥哥已经牺牲了!”

  “她说了,她是飞鹰的女人!”

  “飞鹰分队已经解散了!”刘晓飞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飞鹰已经成为历史了!”

  “那你说我怎么办?!”

  “如果你爱她!”刘晓飞盯着他的眼睛,“听着——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勇敢地追求
她!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就放弃她!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她已经是我哥哥的女人了!”

  刘晓飞被噎住了。

  “已经”这俩字的意思,他虽然是毛头小伙子,也不可能不明白。

  张雷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

  “我没别的主意!”刘晓飞说,“你接受得了这个现实,你就去爱她!如果你接受不了,
你张雷就趁早放手!也死了这条心!否则是折磨你自己,更是折磨她!”

  “她喜欢我?”

  “我怎么知道?!”刘晓飞说,“我怎么知道她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哥哥?!你他妈的
是个男人,是个天杀的伞兵!伞兵生来就是勇士!就是被包围的!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是
个男人你就给我站起来,是苦你给我吞是辣你给我忍!”

  张雷年轻的脸在雨水的冲击下变得坚强起来。

  “爱,你就去追!不爱,你就放手!”刘晓飞高喊。

  张雷一下子站起来,把刘晓飞掀个跟头。

  “你干什么?”刘晓飞吓一跳。

  张雷站在雨中,仰天长啸:  “这狗日的战争——”

  一个闷雷,更多的雨落下来。

  张雷急促地呼吸着,大口吞雨水。

  刘晓飞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思考!”张雷喊,“你不要逼我!”

  “我们是兄弟!”刘晓飞抓住他的肩膀,“生死兄弟!你给我记住了,是苦你给我忍是
辣你给我吞!”

  张雷不说话,闪电不断照亮他年轻的脸。

  “如果我哥哥不牺牲,她就是我的嫂子!”张雷苦涩地说。

  “但是,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刘晓飞提醒他。

  “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偶像,我心中最好的伞兵。”张雷扑在刘晓飞肩头哭起来。

  刘晓飞不说话,抱住张雷。

  “我的亲哥哥”

  张雷伤心地说。

  “你也是最好的伞兵。”刘晓飞说,“你会走出来的。”

  在雨声当中,张雷放声哭起来。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太小。”

  倾盆大雨在窗外哗啦啦地下,整个城市几乎暗无天日,偶尔有几道闪电劈开乌云,带来
一种苍凉的美。方子君斜靠在自己的床头,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对着面前的何小雨说。

  “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何小雨看着她。

  “我知道,而且你现在也是军人。”方子君苦笑,“军人,就是为战争存在的职业;而
又有多少军人,能够经历战争?战争催化军人的成熟,也催化军人的悲剧。”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是的,已经结束了。”方子君说,“但是我心里的战争从未结束过。”

  何小雨看着她,不是很明白。

  “你还是太小了。”方子君叹气,“去我的抽屉,把烟给我。”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虽然说着,何小雨还是从抽屉里面把一盒红塔山和一个打
火机拿出来,递给方子君。

  “在前线的时候,后方送上来的烟都抽不完。”方子君熟练地点着一颗,淡淡吐出一口
烟雾,“我们都抽,谁都想让自己活得清醒一点,遇到炮弹可以躲快点。”

  何小雨看着方子君突然之间变得陌生的眼睛,有一种寒意生出来。

  “觉得我不认识了?对吗?”方子君笑,“小雨,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如果战
争爆发了,刘晓飞牺牲了,你还会爱上别人吗?”

  “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何小雨说。

  “对,你没想过,因为你没有遇到过。”方子君笑,随即笑容消失了:“但是,我遇到
了。”

  何小雨从心底感到悲凉。

  方子君眼中的光芒消失了:

  “我的爱人,在战场上牺牲了。”

  一道闪电将方子君的脸映得惨白。

  “而我没有死,这就是我的悲剧。”

  1986年,我18岁,在前线却已经待了将近一年了。我已经不再惧怕鲜血,不再惧怕残肢
断臂,不再惧怕死亡和炮火,也很少再流眼泪。我的爸爸,也就是你方伯伯,是你爸爸侦察
大队的参谋长。我们很少见面,因为都有各自的一堆工作。

  那时候,大规模的战役已经基本结束,敌人占不到正面战场的便宜,所以打起了特工战。
他们主要出动小股训练有素的特工分队,对我们的军事和民政目标进行破坏、袭扰,绑架和
暗杀我重要军政人员,甚至袭击医院学校,希望靠这种手段来给我方造成难以承受的压力,
达到正面战场达不到的目的。

  双方的边境线绵延数千公里,犬牙交错,根本不可能全线布防。于是我们的措施就是以
牙还牙,也用小股侦察分队对敌人后方进行袭扰、破坏,使对方感受到同样的压力,最后双
方罢手。

  就这样,前线陆续来了很多来自不同军区、不同军兵种的侦察兵。他们都是各自单位的
骨干,年轻气盛,身手不凡,也是跃跃欲试。

  在前线的女兵很少,于是我们除了完成自己的医护工作,也承担了文艺演出、出发壮行
的任务

  从天边很远的地方传来炮声,忽而密集忽而稀疏。夜色笼罩下,山谷里面小规模的文艺
演出还在继续,《十五的月亮》已经唱得接近尾声。临时充当后台的帐篷里面,方子君在对
着镜子做最后的化妆。帐篷帘子被掀起来,方子君头也不回:  “我马上就好,先报幕吧。”

  没回音,她回过头。

  穿着迷彩服没戴帽子的张云站在门口。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后台,出去!”

  方子君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

  张云一脸深沉地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方子君毫不犹豫:“再不出去,我叫人赶你出去!”

  张云突然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给我点颗烟。”

  “为什么?”

  “我明天就要上去了。”张云的声音很低沉。

  方子君气得眉毛都要挑起来了:“我告诉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到
这儿的都要上去!出去!”

  张云被不由分说推出去,方子君不客气地拉下帘子。

  外面传出一阵哄笑。

  方子君从窗户往外看去,三四个侦察兵围着张云乐。张云悻悻地把自己的一条中华烟打
开分给他们:“我认赌服输!换下一个女兵我再试试!我就不信我这颗烟今天没一个女兵能
给我点着”

  话没说完,一茶缸凉水泼出来浇了张云一头。

  “滚!”方子君站在门口拿着茶缸。

  侦察兵们哄笑着一哄而散,只剩下张云还站在那儿。他抹了一把脸,转身:  “我跟
你说,我是天杀的伞兵”

  咣!茶缸子都扔他身上了。

  “你就是伞王爷姑奶奶也不伺候!”

  哗!帘子放下了。

  张云想怒,没怒起来,弯腰拿起茶缸子,上面写着:A 集团军医院方子君。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何小雨听得很入神。

  方子君沉浸在幸福当中,许久才开口:  “是啊,第一次见面。对于我来说,他们都
是一样的侦察兵。我哪儿管他们是来自陆军还是空军,是装甲兵还是天杀的伞兵?你不知道,
他们这群半大孩子上了前线都喜欢找女兵开逗,别提多损了!尤其是这帮侦察兵,鬼机灵!
没事就跟女兵套磁,装可怜装悲壮,欺骗女兵感情,别提多可恶了!开始我还傻乎乎地瞎感
动,后来见多了,就对他们没好脸了。”

  何小雨笑了:“没想到,这帮家伙上了前线居然是这个样子啊!”

  “女兵,在前线,就是男兵眼中的天使。”方子君笑着说,“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们也不
坏,都是没怎么和女孩接触过的大小伙子,这种心理也可以理解。”

  “那后来呢?”

  “后来?”

  方子君想想,笑了。

  “后来,他又把我气着了。”

  张云用毛笔将自己的名字庄重地写在那面国旗上,顺手递给下一个队员。夜色已经笼罩
群山,在这个小小的营地,出发仪式正在举行。张云写好自己的名字就背着冲锋枪站回队列,
这个时候看见对面列队走来一队女兵。

  张云在队伍里面找,一下子就看见了排在前面的方子君。

  方子君看不清楚他,侦察兵们都是满脸迷彩,何况当时她对张云也没什么印象。

  首长讲话完毕,喝壮行酒。

  张云算了一下人头,对旁边的弟兄说:“咱俩换换。”

  “为啥?”

  “让你换你就换,一包中华。”

  那个弟兄就往后错一步,张云往左跨一步就换过来了。

  女兵们拿着酒碗,庄严地走上来。

  方子君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但是还是很认真。她向左转,就站在张云面前。张云
看着她,眼睛晶晶亮。方子君没搭理他,也没瞪他,毕竟这是要上前线的勇士。

  张云接过酒碗,还没喝,低声说:“方子君。”

  方子君一愣,抬头看他。

  张云笑笑:“我是天杀的伞兵。”

  方子君立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喝完壮行酒,队伍准备出发,张云突然开口了:“报告!”

  首长就看他:“讲!”

  “我想让女兵给我点颗烟。”张云严肃地说。

  首长想想:“好的。”

  张云就转向方子君,从兜里拿出一颗烟等着。

  方子君咬着嘴唇,突然也喊:“报告!”

  首长纳闷:“讲!”

  “这颗烟我不能点!”方子君语出惊人。

  “为什么?!”首长有点动怒。

  潜台词很明显——我们的勇士可能命都没了,你连颗烟都不能点?!让你点是看得起你!

  方子君不卑不亢:“这颗烟,我等他回来点!我相信,他会回来!”

  首长释然,豪爽地:“好!”

  张云一愣,苦笑。

  方子君得意地看着他。

  张云拿出钢笔,在烟上写了几个字,众目睽睽之下庄严地交给方子君:“这颗烟你收好
了,等我回来点!”

  方子君不能不接,气得胸脯鼓鼓的,低声说:“算你狠!”

  “烟上是我的名字,你记住——等我回来点!”张云大声说。

  这种场合,勇士说什么都没人说不行。

  方子君咬牙切齿,但是还是大声说:“祝你凯旋!”随即又低声:“你回来我也不点!”

  张云想想,没说话,笑笑。

  分队出发了,消失在暗夜里面。

  方子君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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