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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同人)花千骨番外之只是当时已惘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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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视一笑,挂在脸上的泪珠颤颤巍巍地落在他手背上。白子画轻轻地擦了擦:“好啦,不闹了,我们吃饭去。”

☆、撞破隐情

  几天后三人便回了苏城,安悦执意跟着他们,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做牛马之劳。师徒二人哪需要她做这些,可也总不能将她丢下不管。花千骨怜她孤苦无依便也随了她的意,私下和白子画商量,要不给她选个好人家,要么送去长留修仙。
  她见师父板着脸,戏虐道:“不满意吗?”
  “你这两点都不好。”白子画开了口,他正在园子里摆弄花草,听她语调怪怪的便解释道,“长留不是谁都能去的,我看安悦并无慧根。还有,她才几岁你就想着给她找婆家了?好歹也要问问她的意思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带着她吧。”
  白子画见她愁眉不展,好像碰着多大的问题了,笑道:“她跟着我们的确多有不便,你得空了探探她的意思。我们既然救了人家也不可随意莽撞如同对待货品一般,她是女孩子,无依无靠,还是谨慎点好。”
  “明白了。”看着小徒弟豁然开朗,他的心情也随着变好。上次惹她落泪,如今对待安悦的事情上也留了心,不要让她误会就好。
  “师父,那我和安悦去街市逛逛?”花千骨觉得既然要安排安悦将来的生活还是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下进行比较好。
  得到他的默许,花千骨便去叫安悦,满园子都洒满了她银铃般的声音,恍如当年绝情殿上。深秋的红枫树合着金黄的银杏,丰富的色彩足够令人惊叹。白子画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无意地上扬,冬日正好能在绝情殿上避寒,这凡间还是太冷了。
  美丽的女子挽手在苏城闹市上闲走,自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花千骨早把白子画的叮嘱抛之脑后,安悦既然说是美得倾城倾国,那自己也不能太差,若是敛了容貌反成了丫鬟陪小姐,如今这样刚刚好,就算比不过也好歹是甜美俏皮吧,只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美是一种变幻莫测又动人心魄得令人难以割舍。
  “姐姐,我们去哪里啊?”安悦本不想出去,她虽刚烈但性子沉静,宁愿待在园子里也不觉无聊,可以闻茶的清香,琴音的缭绕,还有白子画从凡间淘来的书。
  “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吧。”花千骨拿起一支花簪左看右看,垂下的步摇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在安悦的发髻上比了比,不错,很漂亮,再问安悦好不好看,见她点头便干脆利落地付了钱。
  “姐姐,这样不好,你看中的我怎好要。”
  “我本来就是为了送你的,你别太见外就好。”
  “可是,我受了姐姐那么大恩惠都无以为报,怎好再收那么名贵的东西。”说完她就伸手要将发髻上的新步摇取下,被眼明手快的花千骨拦住了。
  “真是傻丫头。”花千骨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你是姑娘家,理应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样才会吸引那些家品才貌都一流的好公子,若嫁得好一生也就是真的平安喜悦了。”
  安悦淡淡一笑,她是苦命人,加之有了花萃楼的遭遇后对自己的将来更不能马虎,试探地道:“就像姐姐和公子一样?”
  刚刚还一副过来人模样的花千骨竟羞红了脸,垂下头嗯了一声,一想起师父,心里的蜜罐就此打翻。
  安悦看在眼里,笑却凝在嘴角,心中有所疑惑,便也不再顾虑:“姐姐既然与公子是夫妇,为何姐姐要喊公子'师父'呢?”
  “哦,他本来就是我师父。”
  花千骨说的坦然,安悦却像是被惊到了,停下脚步道:“那,那不是乱……”她原本以为两人只是闺房笑语,没想到竟是真的。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被花千骨凌厉地眼锋一转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自知失言,急着想要补救,无奈到底年轻越说越慌,听那话中之意暗含着白子画是将懵懂无知的女徒弟骗上了床。
  这下花千骨是彻底愠怒了,怎么说都行,就是不能诋毁她家师父。“是我行为不端,与他无关!”
  “姐姐不要生气,安悦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急着去拉她的衣袖,那生气的样子让她感到窒息。
  “不用说了!”冷静下来花千骨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放在谁身上恐怕都会这么想,这也是当年师父不愿承认的缘故,自己何必摆脸色给一个小姑娘呢,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宋师师一样的。
  她想通后便释然许多,柔声道:“安悦啊,刚才是姐姐不好,吓着你了。”
  见她紧张得直摇头便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将提篮交给她:“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逛逛。”
  安悦不放心却也不敢再违抗,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可是走到一半,不知为何竟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回去。还是跟着吧,自己说错了话忍得姐姐那么生气,若还这么没心没肺地走了,心有不安啊。
  幸亏街上人多她也没被发现,随着花千骨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见她进了一家医馆。安悦揉着发酸的脚在路边树下等着,好半天才见花千骨从里面出来,神情落寞,郁郁寡欢。
  难道姐姐生病了?
  她走进那医馆询问老郎中,自称是花千骨的妹妹,扯谎说见她近日神情恍惚,家人担忧不已这才跟着她,莫不是得了什么恶疾?
  老郎中听她如此说,便叹了一口气道:“你姐姐也是可怜人,今生怕是再难以生育了。”
  “怎么会这样?”安悦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为白子画惋惜。
  “你姐姐她当年难产后气血应是两亏又未经调养,便落下这病根。唉!”
  她怕弄错,又仔细问了来龙去脉,确认再三后才满腹心事地走出医馆,街上早已没了花千骨的影子。
  安悦缓缓地往回走,心绪难平,今天竟无意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她小小年纪生了奇想,这个花姐姐真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若不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师父又怎会遭此报应呢?惋惜之余不禁为白子画不值。
  走进园子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白子画见她一个人回来不觉诧异,她这才意识到花千骨还未到家。
  “公子,您是要去找姐姐吗?”她想拉住他却被轻巧地避开,落寞地道,“也许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我们现在出去也没个方向啊。”
  他已感知到她的气息,自然不用向外人说明,面上的沉静只是在尽力掩饰住内心的恐惧,幸好,这次是能够感知到她的。
  华灯初上的街道尽头,一条安静的小巷深处是一座红瓦大院,门前大红的灯笼随风轻摇。白子画赶到时花千骨正在和那人话别,她微微欠身正要离开却被那人拉住。
  “小骨。”他缓步朝她走去。
  那人拉住她的手也缓缓松开,几步走下台阶笑道:“尊上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放心在下吗?”
  “师父。”花千骨快步走到他身边,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白子画握住她的手,就知道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小骨是自己的妻,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有机会。
  “异朽阁主向来神通广大,不会不知道我与小骨已成亲了吧。”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你明知小骨已成亲,还不知避嫌,硬要与有夫之妇纠葛不清。
  “师,师父,我和东方只是巧遇。”花千骨脸色煞白,急忙解释道,“他只是碰巧……”
  “骨头,你那么怕他做什么?”东方彧卿精于世故的脸上笑意盈盈,故意岔开不让她再说下去,“我想尊上也不至于如此小气,硬要囚着你连见见老朋友都不行吧。”
  “东方!”花千骨急得直跳脚,师父的脸色虽然未变,但她心里好慌,自己与东方出现在一座宅院的门口,任谁都要误解。
  “小骨,我们走。”白子画也不愿再多说,拉着花千骨就走,只留下东方彧卿冷笑后的落寞神情。唉,无论白子画怎么对她,她都放不下他,只要他一出现,自己连半分机会也没有。错过了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花千骨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直到进了园子,见那安悦迎了上来,怯生生地道:“姐姐你去哪了?公子好担心啊。”
  白子画脚步一顿,并未多言,转身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了格子门。
  “你先下去休息吧。”花千骨担忧地望着书房里的橘色灯火,没有太在意安悦的神情。
  她心被他所系,三两步走到房前,越发忐忑不安。他生气了,不愿与她说话了,可这样气着万一伤了身体该怎么是好。一番情思难以言说,在门外徘徊斟酌该如何解释时,门已开了。淡漠地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花千骨缓缓走了进去,见他正在书案前写些什么,看见她过来便将写好的纸折了起来,放入信封中。师父是在给谁写信?还是……
  她心中有事,对那不知名的一列墨色书文生了歧想,莫非他写了休书?
  白子画头也未抬便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是要与他进去还是刚刚出来?”

☆、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冷得如冰,花千骨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垂着头道:“刚刚出来。”
  白子画虽还在理着信封,手中却一顿,心口被一下抽紧,她竟然跟他回家?忍着怒气,冷言冷语:“怎么回事?”
  “我们,刚巧碰到……”
  “刚巧碰上就要与他回家!”他满心的妒意,克制不住地宣泄而出。走到她面前,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四处乱窜如同入魔一般,出手又快又猛,扣住她的手臂吼道,“你们做的龌蹉事!你们瞒的我好苦!”
  花千骨吓了一跳,被扣住的手腕又挣脱不开,那么大的力道手臂都要被折断了。她顾不得痛,他受伤的样子让她心如刀绞,慌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东方碰巧在街上救了我。”
  “受……受伤了?”他的心一颤,仿佛回过神来一般,刚才在干什么?自己是疯了吗?松开那已经被抓得通红的手腕,这才发现衣袖下果然有多处的擦伤,就算仙体孱弱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伤痕,原先的嫉妒变得分外心疼,“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摔跤?”
  花千骨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被弄疼的地方,伸长手臂环住他,柔声劝慰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我和东方什么都没有。”
  白子画轻轻推开她,发现伤口已被处理过,他颓然闭目,深恨那股不知名的情绪,自打见到他们二人在一起这股力量就一直控制着自己,连带着许久没发作的绝情池水伤疤也剧痛难忍。只是刚刚被她熟悉的幽香拥抱住时,那焦躁不安才有了缓解,丧失的理智才一点点找回。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得不仔细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小心而已。”花千骨见他不生气了,便倒了杯茶给他,也不想多说,那哽在心头的刺是两个人的痛。
  屋里的气氛闷得可以,被他捏在手中的茶杯似要碎了一般,原本以为他不再生气,只是烛光下那神情分明是气得更厉害了,她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陪他坐着。
  四周静极了,连风都没有却还能听到落叶的声音,园子外已经传来了更夫一阵阵地敲更声。还要坐到何时?花千骨觉得腰酸背痛,连脚都有些麻了。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揣摩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道:“师父饿了吧?我做饭去。”
  “要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吗?”话里没有半点温度,“难道师父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又是一股火只往心口窜,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颤抖着将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小骨什么都好,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让他这个师父兼丈夫做得好不窝囊,什么都不与他说,自己只是个摆设吗!
  他的样子让她好害怕,想去拉他的衣袖撒撒娇却被他震开。她不知道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告诉他,自己不能再为他生儿育女了,有一秒的灰心与心痛,作为妻子她竟然不能给爱的人一个孩子。
  “我走路不小心,被马车撞了,没想到那么没用竟晕了过去,幸好东方救了我。所以才会出现在他的宅院门口。”避重就轻吧,真话若说出来怕是也要让他难过。
  见白子画并不为所动,又去拉他,想着好好安慰下许就能避过去。只是这次他认真了,容不得她半点蒙混,站起身来,郁怒道:“你当师父是傻子吗?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若不是你心中有事,怎么会撞到车,怎么会晕过去!”
  他又急又怒,心口依旧气息翻涌。看见她的头越垂越低,想起以前中毒时她被霓漫天要挟,后来要解自己的噬心之痛也瞒着自己暗自筹谋,次次都惹来大祸,次次都让他痛不欲生。
  拼命想要控制那股劲道,无奈还是越想越气,口气也越来越重:“你还不说是吗?你是想气死我是吗?花千骨!你没有把我当成夫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花千骨抬起头,眼泪汪汪,他直呼其名,指着她的鼻子整个人都因为气愤微微发抖。
  “师父,我……”她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担心不已,脑中乱成一团。
  “不要叫我,你太令人失望了!”白子画一言令花千骨惶恐不安,早已忘了她和他之间是平等的夫妻关系,双膝一软正想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门却被推开,安悦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公子,你千万不要怪姐姐,她瞒着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无法生育是每个女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实,更不敢与自己的夫君说了。七出中,无子便为绝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师徒夫妻当场愣住,花千骨更是脱口而出:“你,你知道?”苦心隐瞒的一切,她竟这般轻巧得说给他听。苦笑着晃了晃身子,眼前发黑,人间七出之条,他的确可以休了自己。
  安悦抽出绢帕擦了擦花千骨的眼泪,柔声抚慰:“姐姐别难过了,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
  她含着深意看了看白子画,他脸上的痛苦昭然若揭,苍白的唇紧紧地珉着,看着花千骨的目光似有万般难以言明的情绪。
  也许自作聪明就来自那匆匆一瞥,安悦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唇角道:“姐姐也别灰心,安悦是被姐姐与公子救回的,安悦愿意为姐姐和公子做一切。”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含着小女儿的娇羞:“包括,包括给公子做妾。”
  她话里含着对白子画的柔情蜜意,花千骨却如遭雷劈,倒退一步,撞翻了桌上的茶。
  “小骨!”白子画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却被她躲开。
  扣住安悦的手腕,五脏六腑都被不甘灼烧着,面上却轻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做妾!”
  那咬牙切齿的一个妾字,让白子画心头大痛,刚想开口阻止,却听安悦道:“姐姐放心,将来我与公子的孩子也会是你的孩子,我们……”
  “够了!”她尖锐地声音犹如裂帛,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当年司音神女也是这样刺激她,告诉她,他们有了孩子……
  用力推开她:“你给我出去。”
  安悦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白子画愤恨地看着自己,怒道:“出去!”
  花千骨满脸泪痕,刹那间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得耳边全是嘲笑的声音。花千骨,你怎么就成了他的妻?你怎么就能拥有他?你怎么忍心让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安悦想要成为他的人,是不是这样也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真是可笑……
  突然世界安静了下来,她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只觉得身子软绵绵地,似要飘上了天……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白子画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边,不停地自责,小骨知道这个消息时该有多难过啊,可自己却是醋意泛滥,既不安慰她还要骂她,更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安悦要给自己做妾,简直荒唐至极!
  “小骨,睁开眼看看师父好吗?”他握着她的手,喃喃自语,“你都睡了好久了……”
  足足一天一夜,她终于肯从昏睡中醒来。
  “小骨。”他始终握着她的手,见她醒来喜不自胜。
  “师父。你在这儿啊。”她想要坐起身,却挣扎难起,水气从眼底蔓延,自己这副身体如此不济,怎么为他生儿育女?
  “我当然在这。”
  拂过她的脸颊,想着该怎么和她说孩子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昏迷时,恐惧的心魔一直控制着他,怕她睁开眼时要恨自己。
  想他一定陪了自己好久,花千骨却是又心疼又愧疚,脱口而出:“师父,对不起。”
  他吻着她的手,只是摇头:“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的泪滚滚而出,烫得他难以承受,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安抚道:“我们会有孩子的……”
  他脸上同样痛苦的表情映在她的眼睛里,想起从小自己就累他良多,心一阵阵地被抽紧,勉强勾起一个微笑道:“师父别难过了,或许可以,可以按安悦说的……”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对自己灰心失望。
  此言一出,白子画受惊不小,难以相信地道:“什么意思?你要我与她在一起?还是你要离开我?”
  花千骨自己也不知道,若他真与安悦行了夫妻之事,真有了孩子,自己就要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多可悲啊。心里如同被一刀刀地剐着却还笑着,像是在安慰他道:“有孩子陪着你就不会孤单了。你看,凡间哪家不是这样的……”
  “不会的。”白子画是又气又好笑,她是不是在凡间待得时间太久了,沾了那些凡俗之气,虽说仙界也有三妻四妾的,可没必要为了生孩子硬塞他一个女人吧,那他成什么?况且他和她是有孩子的。那孩子本就向着母亲,对自己很是怨怪,若自己还纳了妾,他且不是要闹翻了天,到时候自己是要哄老婆还是哄儿子……想着想着竟露出了微笑。
  花千骨哪知他在想这些,宋师师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可原本还满心的悲戚,见他唇角弯弯,不由得醋意横生,推离他的怀抱背过身道:“过两日就让你如愿。”
  “又在犯傻气了。”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温暖的手停在她的小腹上,柔软的唇贴着她秀美的颈项,“这么专制的娘子,你夫君该多惨。”
  “惨吗?齐人之福别人还巴不得呢。”
  “别人又不是我。”
  “那你刚才还笑……”她越想越郁闷。
  他笑意更浓,抵在她的颈窝里道:“我是在笑将来咱们的孩子呀千万别像你这么顽皮才好。”
  说起孩子,她心绪又低落起来:“大夫说我不能再有孩子了。”
  “胡说。”他扳过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只是身体太弱,养养就好了。再说了,凡间那些庸医的话也能信?”
  “可是这么久了,我都没怀上。”她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们过两天就回长留,绝情殿的仙气足,适合养身体。”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已写信给你师叔了。”
  “要回去了?”
  “是啊。”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再不回去呀,你就要被凡人们教坏了。”
  “你刚才是写信给师叔?”
  “对啊。”
  “我以为是给我的休书。”
  白子画仰天长叹一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笨蛋。”
  她抿嘴轻笑:“嗯,我也觉得。”

☆、点滴柔情

  白子画在安排好安悦后便关了那处宅子,与花千骨回了长留。大殿之前早已接到传音的世尊、儒尊和掌门已等候多时,遥望天边云彩被一道闪亮的光茫划破,每个人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
  世尊摩严上前一步,望着那逐渐清晰的身影,双目中竟泛出了泪光。他这些年苍老很多,怕是上了年纪,离大限更进了一步,对这个离家三百多年的师弟生出许多离愁别绪。三百多年间他不仅一次亲临北海希望能将他带回,可是无论他以何种方式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阻止白子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除了北海凛冽的寒风无尽的飘雪外,回答他的只有白子画的那句,她是我的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她。
  摩严实在想不通,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从来处事最为冷静的长留掌门怎会如此堪不破这世俗情爱,非要将自己的前途声望,长留及天下的责任抛之脑后。
  三百多年间每每念起,必痛心疾首。白子画可以不管不顾地离开长留,可他却一意孤行地势要维护师弟的声誉,一直对望宣称,长留上仙闭关清修。
  本来多年的时光消耗他已经不指望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回来,今天这一见算是意外之喜了。只是花千骨这个孽徒,连自己御剑都不肯了?竟还要做师父的带她?
  猖狂!不孝!
  笙箫默早就注意上师兄多变的面色,心中有数,默默地摇头笑道:“大师兄,二师兄好不容易回来,你可千万别再把他气跑啦。”
  摩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是我让他走的吗?是那个孽徒毁了子画!”
  “哎呀,你就少说孽徒那两个字吧。千骨是二师兄的妻子,算起来是你弟妹!”
  摩岩拂袖不悦道:“师弟,不要乱了辈份!有这个祸害在,你我都要睁大眼睛,千万别让子画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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