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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带我回家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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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梅子卿动了动嘴,却是再接不下话来。
离了梅家,文昌帝君没说什么,只轻瞥了眼跟在身侧的几人,转身往公主府去了。
念公主原是在莱州城长大,天子特地为她和生母在莱州造了座宅子,让母女俩偶尔回乡时有自己的府邸可以居住。进公主府对他们而言,如入无人之境,七娘跟在后头一路走,一路打量着左右。
梅家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又是商贾出身,宅院里的装饰建筑素来彰显身份,可对比公主府,顿时就成了蓬门——从门口铺至每座房子前的青石板,一俱都是最上等的石材,刷着朱漆的房门上按着漏窗,每一扇都是一个全新的工艺,夹道种着高大秀颀的凤尾竹,风一吹,便轻柔地摇曳起来。
每走一步,七娘总会微微感叹其间的奢华。
朱漆长廊里悬挂着的木质鸟笼用的是上等楠木,笼中雀跃的是一对难得一见的白羽芙蓉鸟,不时上蹿下跳婉转鸣叫。过了长廊又至公主府东西厢房处,除了满眼的玛瑙牛角琉璃等物,仍是不见主人。等走到后花园,七娘突然站住了脚步。
“七娘?”留白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本就不好的脸色。
“公主在附近?”
青羽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肩头,让她将半身的力气依靠在自己身上。
七娘吃力地点了点头。
“左右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这位姑娘不用跟着了。”
文昌帝君到底不是寻常的仙人,一眼就能瞧出七娘的身上有受过重伤的地方,想来是无意中碰到过那位公主,被她身上的气劲灼伤的。
青羽刚想代她点头,只见她微微蹙眉,直起身子摇了摇头:“我远远看着便是了。”
也知道她是个固执的,青羽便不再去勉强,仍是扶着她往前走去。





☆、021。承君恩故来报

公主府的后花园院落并不算特别大,因有人专门打理,山水花草虫鱼无一不是极好的。院中有一湖,湖边一个凉亭里,坐了个着湘妃色高腰襦裙的年轻女子,正漫不经心地煮着茶,看模样,正是那位公主,可却又不是她。
文昌帝君远远地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
听见他这一声叹,凉亭里的那位公主转过头来。
文昌帝君怅然道:“阿妩,我来接你回去。”
公主,亦或者说,是少司命阿妩,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四肢伏倒,对着文昌帝君行了个大礼:“帝君在上,阿妩累及帝君了。”
“既是累及了我,阿妩,那你跟我回去吧,你私下凡界的事我只能遮掩一时,再长久下去,天君早晚会知道。”
少司命却是不语。
文昌帝君长叹一口气:“阿妩,你自幼跟在我身后,性子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为了那不可求的情谊,你这般所作所为,知道结果会如何吗?”见她不回话仍跪在地上,又道,“你可还记得那年逆天改命的梅仙。”
逆天改命的梅仙
青羽垂眸,宽大的衣袖下,双拳紧紧握起。
“阿妩,你并非执迷不悟之人,跟我回去吧。”
“帝君,阿妩只想陪着他走完这一程。”少司命伏得愈发地低,“他这一世,原是因家人生出异心为了谋求产业下毒害死的,定然活不过二十三岁,可如今既然因为鹤君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格,让他得以再多活几年,阿妩不想他再辛苦下去,只求他一生平顺。阿妩阿妩想他这一世能子孙满堂,安然到老。”
青羽松了拳头,沉吟道:“梅子卿此人,福缘单薄,即便本仙为他续了命,这点却并未改变。若少司命硬是要为他逆天改命,只怕最后不会如意。”
他这一开口,果不其然瞧见少司命的身子一震。
“阿妩,”文昌帝君无奈地笑了笑,青羽瞧得仔细,他眼底装满了疼惜,“你素来行事规矩,又最得我心,如此我又怎么会逼你”
“谢帝君!”她忙不迭磕头。
文昌帝君却摇头叹道:“可这事,阿妩,我不能依你,你速随我回去,别再管他的事了。”
少司命愣了片刻,面色陡然一变:“为什么?”
文昌帝君想了想,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无奈,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先不论你与梅子卿到底有何渊源,只一点我便不愿你留下。凡人有句话,叫做‘人心难测’,你如何能保证终其一生他都会只有你一位妻子。无论如何,我总是不愿你受委屈的。”
因为不能太过接近亭子,七娘站得远远的望着他们的动静,隐约听见里头传来争执的声响,大抵能听见梅子卿的名字,间或反复提及的“梅仙”。估摸过了半柱香的光景,里头的响动突然变大。
只见青烟袅袅,那亭子里的少女慢慢起身,缓缓抬起娟秀的脸,衣袂舒展,手臂和小腿上缠绑着银甲,柔媚中平添一分肃杀之气。
七娘怔忡着,也不知是怎么了,气氛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然原本压制得她不得前进一步的气劲却也在此刻消散了。
她回过神来,朝着亭子急冲冲跑了过去。
“呵像帝君这般活了上万年的神君,如何会懂”少司命手指轻弹,右手显出一柄长剑,直指文昌帝君,一双眼蓄满哀婉,“帝君是无情无欲的神仙,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怎么会明白我的固执。”
剑指仙友原本就是不敬,更何况少司命此刻用剑指着的是九重天上的文昌帝君,更是教养她长大的人,此为大不敬。
青羽微微蹙眉,正想上前一步夺下她手中的剑,不料七娘却是抢先一步,怒斥道:“你不说又让人如何去懂去明白!”
“本仙的事何时需要妖孽来管!”少司命突然脸色大变。
七娘大怒:“你才是妖孽!”
“你明明已死,却不生不灭,不是妖孽又是什么!”少司命有些恼怒,不禁高声喝道,随即一剑袭来,正冲七娘胸口。
七娘一惊,惊恐之间,躲避已是来不及,刚想硬着头皮受下这一剑,却忽见一道光芒从天降,当胸而来的剑被人硬生生地格开,力道之大,愣是将少司命逼退了四五步。
格开少司命那一剑的,是一柄凭空出现的带着银色长剑。
银色的剑身映着日光,挟带着凌冽的剑气。
少司命慢慢地站直,脸色难看:“鹤君为何要护着这个妖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七娘气得发抖,只差跳脚了:“枉你还是神仙,却坚持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青羽一手握着剑,将她挡在身后,另一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对上少司命冰霜似的眼,肃然道:“一事归一事,你不得逆天改命,何苦迁怒七娘,若再执迷不悟,天君只怕不会善待你。”
少司命冷哼一声:“我不愿离去便是执迷不悟,那鹤君这些年在四海八荒苦苦寻觅,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
握剑的手一紧,青羽眼底划过冷然。
“我何时教会你恃强凌弱的。”文昌帝君的声音忽然响起。青羽侧目,只见帝君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掌,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尖锐的怒意,周遭的空气为之一滞。
少司命侧着脸,脸颊上渐渐浮起的灼烧感,让她蓦地愣在原地——帝君打她了?从小她就跟着帝君修炼,帝君素来待人谦和与人为善,哪里曾动手打过她。
她看了文昌帝君一阵,有些不死心:“帝君还是觉得阿妩不该留下陪着他吗?”
“你和阿椿是最得我心的孩子。”帝君打断她的话,语带愧意,“年纪轻轻就位列仙班,成了大小司命,将来前途无量,若因私情断了前程,只能说是我教导不力。而且,阿妩,你究竟为何不肯随我回去?”
她低声笑了笑,眉目悲伤:“承君恩,自当结环相报。”





☆、022。她挚爱的人啊

九重天上,人人皆道,文昌宫那两位大小司命是承了文昌帝君的恩,这才年纪轻轻便坐上了旁人期盼已久的位置。
大司命性子洒脱,鲜少会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议论,即便听见了也当做是耳旁风不用理会便是。少司命却不然。
因了这些议论,年前,她在凌霄殿内天君身前自请下界降服年兽,为凡人驱邪迎福,同时,也为自己正名。
话说这年兽,形若狮子而独角,凶猛好斗,每年年底定时出现伤害人畜,凡界为了驱赶它,想出了无数的法子,却也只能让它惊窜逃奔,时间一长,它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若再不将它制服,只怕凡界的日子一年要比一年难过。
她下到凡界,寻到正准备肆虐的年兽,大战了三天三夜,直打得天地变色,凡界飘起鹅毛大雪,终将这凶兽的独角斩于剑下,令其跪膝屈服。她也因此受了重伤,无力地从半空跌落,掉进凡界的一条长河之中。
凡界的水要比九重天上的仙泉冷冽得多。时值隆冬,她掉进冰封的河里,砸开冰川的动静惊扰了住在河边村民。昏睡过去前,她微微睁开眼,耳畔传来凡人惊慌失措的召唤声。而后,便一闭眼睡了过去。
待到重新睁开眼时,周遭感受到并不是缓缓流动的冰冷的河水,而是和煦的暖意,她睡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盖着败露出棉絮的被褥,一动就能感觉到木板床在摇动,令人不由会去担心,动作一大,这床会不会就这么塌掉。
原本关着的木门应声而开。她侧过头去,只见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走到床边,欣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她放下汤碗,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这大冬天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无缘无故掉进冰河里,幸好许家小子在一边凿冰抓鱼,不然你这条命可就要没了。”
她垂了垂眼眸,静静瞧着那妇人。
诚然,她是于凡人而言威风凛凛的神仙,但眼下受了伤无力再去行什么仙法,简直和凡人无异,那妇人大约只当她是哪户人家不听话的小姐,偷偷逃家无意间掉进了冰河里。
救她的人是冰河附近村庄里的一个猎户,姓许,皮肤黝黑,容貌却是俊朗得很,只可惜早年打猎时脸上留下了一道一指长的伤疤,看着略显狰狞,村里的孩子和姑娘都不大愿意同他接近。
可她不怕。
许多时候,她都会跟着猎户凿冰抓鱼,天气好时也会上山捕猎。起初那猎户还会因为她是个姑娘家,不大愿意带着她到处走,生怕毁了她的名声,可时间长了之后就发现,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些,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俩人同进同出,也不再避讳什么。村子里都说,许家小子好人有好报,从冰河里救了个媳妇上来。
比起在天上受着礼教束缚的日子,这个穷苦的小村庄给她的感觉却是闲适而舒服的,尤其是和猎户在一起的时候。
转眼便是惊蛰,冰河融化,山间万物复苏,猎户又要开始进山捕猎了。她自然也是要跟在其后的,可这一回猎户却是不肯了,只说惊蛰了山中多蛇虫鼠蚁。她目送猎户进山,心里头满满装着柔柔的情愫,只因为猎户说等他回来就娶她过门。
可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嫁给猎户。
惊蛰过后的山里头,蛇虫鼠蚁尽数出动。饿了一个隆冬的熊瞎子更是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在山里头漫无目的地随处晃荡。带猎户回来的村民说,猎户在山里遇到了带着幼崽的母熊,想着打一头熊回去剥下熊皮卖个好价钱,可没想到那母熊凶猛得不行,一张便拍去了他半个脑袋——被带回村庄的猎户,早已气息全无,浑身冰冷,俊朗的脸庞大半张都是鲜血淋漓的模样,已经再看不出从前的容貌。
她看着猎户的尸身,哭得晕了过去。村里人已经为他俩布置好了新房,龙凤对烛摆在桌上,只差新郎安然回来便可以点上蜡烛,对着许家列祖列宗拜天地发誓言,然后洞房花烛夜。可如今,全都没有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天上,阿椿在旁照顾我。他说帝君遣了人漫天漫地寻我,却不想我竟然会自己走回文昌宫,一句话不说,只一个劲地哭,哭得累了,方才睡了过去。”少司命低声笑了笑,“帝君,阿妩素来循规蹈矩,只这一次想着离经叛道一回。”
看着她悲哀的脸,文昌帝君长长叹了口气。
少司命抬手握住七娘的手腕,唇角微垂:“我好不容易才从命格簿子上找到了他这一世的命格,原想着借用你的身子了却前世亏欠他的情分,同他成亲圆自己的一个念想。”
七娘微愣。她续道:“可你有鹤君护着,我无从下手,若非鹤君后来护住了他的一口气,我也绝无可能发现这具身体会同他有了缘分。”
少司命收回手,望着文昌帝君,再度郑重跪下:“帝君,阿妩不肖,当年受了他的救命之恩,因他那一世命运多舛迟迟无以为报,眼下既然得知了他的近况,总还是想着将这份大恩报了的。”
“你”七娘微微一怔,本想插嘴说句什么,被青羽在身后一拉,闭上了嘴。
文昌帝君一直看着她。他亲自教养长大的女孩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再不时当年爱缠着他的小孩子了。良久,他终于开口:“阿妩,你自去做你的,其他的事我会顾着。”
“帝君!”
“帝君”
众人哗然。
他摇头道:“你如今占了公主的身子,自当做些公主该做的事,别辱了身份。若你当真要为他做到此等地步,也需得他一颗真心,不然”不然如何值得你天上地下的寻找。
见文昌帝君已不再说什么转身要走,青羽掬了掬手便也跟着离开了。
身后,少司命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悲戚。
“帝君,阿妩又欠了您”
霸王求留言啊!!!!!!!!





☆、023。此情枉然

青羽素来都爱穿着雪青色的衫子,今日却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袍,比之雪青色那身,更显得身形挺拔,温文儒雅。玉清宫常年燃着檀香,青羽的身上更是沾着了味道,不用太近身,旁人也能闻着气味。
七娘坐在桌边,抬手给他沏了杯茶水:“少司命和帝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文昌帝君在凡界一待就是一年,文昌宫里要处理的文书每日一早皆会由仙官捧着送到梅家,待帝君处理好后又捧回九重天。这一年的辰光,梅子卿最后真与公主定下了婚约,只等着宫里挑选一个良辰吉时让两家人结为秦晋之好。
七娘自问从来不是盘根问底的性子,可这段时日来,文昌帝君的态度她到底看在了眼里,不由好奇这位天上地下金贵无比的帝君大人,究竟为什么甘愿留在凡界陪着一个小小的女仙。即便这位女仙一心想的只是要向一个凡夫俗子报前世的恩惠。
有时候,八卦委实能激发起人的兴趣。
“少司命化为人形时不过初有仙法修为,跟在帝君身后千年方有了如今的本事,”青羽想了想,复又递给她一杯茶水,“帝君向来疼爱少司命,既然不能带她回去,自然要留在凡界陪着,就怕她一时不查闯下滔天大祸。”
青羽说得含蓄,可七娘分明从话中自发地联想了很多很多,良久冒出一句话来:“我的天,还是禁忌”
“什么?”
七娘呆了呆道:“帝君可是喜欢少司命?”
“只怕却有这份心意在里面。”
他说着,抬头看向坐在后花园里处理文书的帝君。天界并不反对情爱,若仙人间彼此有意,也是可结为夫妻双修的。文昌帝君只怕是极喜欢少司命,可知道她没这份心思便一直没说出口,连带这次少司命私下凡界不愿就这样回天上的事,也甘愿留下陪着。像帝君这样冷清了几万年突然寻到心仪的人,于是一心捧在手上呵护着的事,天上并不多见。少司命也是个幸运的,只可惜,看不见他的好。
梅家的事在这一年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梅子卿原本提出要分家,奈何大房三房因梅家即将成为皇商坚决不愿意,他也知老太爷并不想子女分家,便由着他们留了下来,但在梅家产业上却是让两房叔伯都立下了字据——除老太爷还在时分给他们的店铺佃田外,其余一切与他们无关。
因还没过三年的孝期,加之梅子颢尚未娶妻,芝儿抬作姨娘的事也只是简单的操办了下。至于裴季。裴家想着女儿被二公子救起名节已毁,即便嫁不了梅子卿,能嫁给梅子颢当正妻也是的,只可惜,连嫡亲的姐姐都敢谋害的女人,梅家无论是大房还是三房,都是不愿意她进门的。听说在那之后没多久,裴季就被匆匆嫁到了别处,总之离莱州城是远远的。
不知是因文昌帝君也在梅家的缘由,还是七娘自己想起了自己生前的那些事,总之自裴季捉鬼一事后,七娘不用再在夜里被迫拘在梅子卿的房中休息了。而且,她也不愿。
只因三个月后,莱州富商梅子卿将举倾城之力迎娶公主。
福临茶楼位于莱州城城中,迎来送往无数。店小二自问在茶楼里干了近十年跑堂,却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俊秀的人物同梅家大公子一起喝茶。
梅子卿坐在桌边,握着杯子:“仙贺公子,子卿一直想找机会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
青羽颔首。他现出身形,穿着藕荷色的衫子,模样风流倜傥。
“七娘贺公子和七娘的关系似乎很好。”梅子卿斟酌下用词,谨慎道,“当年重病,若不是公子相助,恐怕子卿如今就不能再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了,后来醒来看着公子同七娘的来往,我便在想,你二人是如何会关系亲密,身为一位仙君你为何会如此照顾一个凡人。”虽然如今看来,七娘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凡人。哪有凡人死后还在阳间飘飘荡荡的。
“这是本仙君,欠了她的。”
青羽一直看着窗外,临街的窗子外正好能瞧见在街道上胡乱晃荡的七娘,单薄的身影渐渐离开了视线。然这一瞬,他仿佛又瞧见了悠远记忆中的那一抹银红色背影,纤长而又孤寂,像极了傲霜临立的梅。
“对了,和公主的婚事,大公子准备的如何了?”
想起公主那张千娇百媚的容颜,梅子卿垂眸笑了笑:“大抵是差不多了。如七娘说的,阿妩她是个好姑娘,她心中有我,我自然也会好好待她。”
见过文昌帝君之后,再遇见其他什么神仙,七娘果真已经习惯了一般,再不知道吃惊是何物了。
那穿着花青色衫子的仙人在半空中现出身时,七娘正捧着新暖好的酒水往院子里走,一眼瞧见他,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等着他发话。
他果然道:“你就是裴家七娘,裴蓁?”
她不知自己的名气何时变得这么大,不论是地府的鬼差,还是九重天上的仙君,竟张口就能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七娘点头,见他缓缓落到身前,又道:“仙君是来找帝君的?”
秋夜的风吹在面上,有些微凉。那人就立在七娘身前,一言不发,良久扬唇轻笑:“非人非鬼倒和他一样,是个难得的妙人。”说着,又走近了几分,嗅了嗅:“就说气味有些熟悉,怕是同他呆久了,身上沾染了些檀香。”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出的气就拂过面颊,七娘空出一只手捂着发烫的半张脸后退一步,怒道:“仙君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失礼?”他想了想,手指抚了抚下唇,良久方才道,“还真是不觉得呢。”
七娘大惊。这世上,厚脸皮的神仙怎的就有这么多。
他拿走一壶酒,仰头“咕噜”灌下,又随手将酒壶往身后一扔,一抹嘴:“今日不过是来探望探望我那未来妹婿,顺道过来瞧瞧你。”
还来不及大骂一声“偷酒贼”,七娘愣住:“妹婿?仙君便是文昌帝君座下的大司命?”
“本星君专管人之生死寿命,确是大司命无误。”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好了,要探望的人都探望过了,回头还得麻烦姑娘代我同帝君大人念叨一声,我就不去蹭酒喝了。”
七娘鼓起脸,瞪着他。
他笑得颇有些深意,伸手便去戳七娘的脸颊:“虽颇有些怀念当年,但瞧见你如今这般样子,觉得倒也不错还是早些恢复吧,七娘,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七娘闭上眼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什么当年如今的,她全然不知大司命说的是什么。
“你要磨蹭到何时,刚热好的酒都要凉了。”
青羽的声音突然传来,七娘瞪眼,指着身侧大怒:“酒都被人喝掉了!”她还未解释完,青羽已笑了起来。
“酒是见少,可你说的人在哪?”他绕着七娘转了一圈,没见着除彼此外的第三个人。
七娘急得差点咬到舌头,辩解道:“方才还在的,他还说让我同帝君念叨一声,就说大司命来过了,不去蹭酒喝了!可是他都已经喝掉一壶了,哪里还没蹭过!”
“那位倒的确是个不拘小节的仙人,蹭酒什么的,于他而言不过是小意思。”
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酒壶,确有在其上感觉一丝仙气,应当是大司命来过了,青羽回头对着她道:“他还同你说了些什么?”
想起那人很有深意的笑,七娘略有些不高兴:“他说:‘虽颇有些怀念当年,但瞧见你如今这般样子,觉得倒也不错还是早些恢复吧’。也不知那位仙君到底是怎么了,尽说些听不懂的话。”
诚然,大司命说的都是些七娘听不懂的,但对青羽来说,却是一字一句的烙在了心底。
“不懂就不懂吧。”
“你们神仙真的都神神叨叨的。”
“嗯,嗯,都神神叨叨的,赶紧去暖酒。”
“你们都不会醉的吗,这都第几壶了?”
“等你喝过仙酿后再喝这个,你就知道真正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了。赶紧去吧!”
磨叽了会儿,到底还是把七娘推回膳房温酒。正回头,却见本该在院子里和留白对饮的文昌帝君站在了身后。
天已经黑透了。仆役们点起了夹道的灯笼。一盏盏灯笼团起暖暖的光,映着文昌帝君半张脸孔清亮无比。
“阿椿来过了?”
他这么问,青羽点了点头。
“七娘果然你没告诉她那些事?”膳房的烛火忽明忽暗,站在他这个位置,远远地只能瞧见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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