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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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思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娇羞地捶了一下柳森：“乱说。”
　　柳森开心地把霍思揽进了怀里，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穷，怕什么，他还年
　　轻，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只要自己吃得起辛苦，一步一步来，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
　　“我请你吃饭吧，今天我拿了工资。”　霍思高兴地说。
　　柳森高兴地：“好啊，我得狠宰你一顿，以后你就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了，想蹭你一顿
　　饭就不容易了。”
　　霍思嗔怒道：“好像我多抠门似的。说吧，吃什么？”
　　柳森想了想：“卤煮火烧。”
　　霍思抿嘴乐：“真土。”
　　“搞装修的吗，不土哪像话？”柳森一开始真不喜欢装修这个活儿，太脏，可有什么办法，为了生存，就不能有那么多的讲究，现在呢，他已经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工作了，看着一套套灰不溜秋的毛坯房，在自己的手里变得温馨，他也便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了。
　　两人依偎着朝一家京味儿小吃店走去。因为囊中羞涩，北京各色的小吃店，就成了柳森和霍思经常光顾的地方，柳森可舍不得让霍思给他洗衣做饭，他怕水碱毁了霍思的手，也害怕厨房的油烟熏着她，所以家里的衣服，都是柳森洗，做饭实在是没有时间，他们就把品尝各种小吃作为不做饭的理由，当然，在不忙的时候，柳森也会去买菜做饭，霍思呢，就会磕很多的葵花籽瓤给柳森吃，柳森一边吃着，还要一边往外哄霍思：“出去出去，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霍思会娇憨地：“好像我不识人间烟火似的。”
　　柳森把炒好的菜装勺：“这词好，用你身上最合适。”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出美女，柳森想，一定是他们的小镇沾了不远处苏杭的仙气，要不怎么会出霍思这样的美女？他这样想的时候，就抬头看霍思。
　　霍思会用###的手端起菜盘，放在鼻子底下，陶醉地：“好香啊，流口水了。谁说我不识人间烟火？”柳森会被这样的氛围迷醉，所以，只要有时间，人间烟火就会在他们的小家飘起。今夜，要不是太晚，他一定回家给霍思做她最爱吃的水晶肴肉和大煮干丝，改天一定补上。
　　小店不大，但干净，店主一见柳森，热情地：“来啦？还是一碗卤煮一碗阳春面，外加两个烧饼？”
　　“再加两个小菜，凉拌海带，五香豆腐丝。”　柳森说，又看了看霍思：“没事儿吧，可别说我宰你？“
　　店主边记着单子边说：“怎么，今天有好事？”
　　柳森高兴地：“是呀，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所以要庆祝一下。”
　　店主趁热打铁地：“那还不来两瓶啤酒祝祝兴，大热的天，还解暑。”
　　柳森看了看霍思：“怎么样？听店主的？”
　　霍思莞尔一笑：“我陪你。”
　　柳森畅快地冲店主：“两瓶，冰镇的。”
　　霍思照例要了杯白开水浸泡筷子，递给柳森。两个人，你一杯我一盏的，仿佛吃的是全世界最美味的大餐。两人吃完回到家，霍思说她累了，柳森让她先睡。见霍思睡着，柳森下床，扭亮台灯，拿起计算器劈里啪啦地算着。霍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怎么还不睡？”柳森怜惜地看了眼霍思：“是不吵醒你了？我拢一下账，你睡吧。”
　　霍思倚着床头坐了起来：“差多少？”
　　柳森看着她：“你别管了，反正还有时间，你就好好准备去上学吧！”
　　“要不我再增加演出？”
　　柳森坚定地：“那怎么行？你不要命了，本来身子骨就弱。”
　　“那要是开学还凑不够怎么办？”　霍思担心的说。
　　柳森想了想：“思思，咱们把隔壁房间租出去吧？”
　　柳森看出霍思似乎有些舍不得：“反正咱们俩也用不了那么大。再说，你要是上学了，有的时候还得住在学校。”
　　霍思想了想，犹豫道：“那好吧，要不再把王然拉回来？”
　　柳森笑着说：“王然自己都买房子了，年底就交房了，人家现在有了丽师姐，也不能总和咱们一起合租啊。”
　　霍思眼睛一转：“那他的房子是不是也让你装修啊？”
　　柳森摸了摸她的头笑：“我看，你做我经纪人得了，脑子比我转的还快。”
　　霍思：“急中生智呗。”
　　柳森有些心疼，觉得钱哪，有时真像个魔鬼，居然让霍思这么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都打它的主意，它的魔力该有多大？柳森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让霍思为钱的事儿操心，她的生活就该是清风明月，琅琅乾坤，一切世俗的，都应该让他替她担当，这样想的时候，柳森竟觉得自己有了几分豪迈，目光似乎也更加坚定了。
　　霍思沉静地睡去，柳森替她捋了捋额前的长发。再有一个星期，手头做的这个客户就该收工了，霍思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柳森希望这次能够顺顺利利地把款结回来，让霍思高高兴兴地上学，这就是他现在最现实也最浪漫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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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八（1）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叶若黎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世界还有没有公道，凭什么她要道歉？毛剑是打人了，可他已经被拘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跟刘志伟也算两讫了，她又没打人，也没骂人，挨了欺负，还要赔不是，陈院长好像觉得她道歉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是官官相护？叶若黎感到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委屈，校园里依然是花红柳绿，蝉声如雨，她却觉得是那么的清冷，从心底涌起的冰冷。
　　毛剑出家门的时候，叶若黎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小莫觉得毛剑今天有点儿怪，平时一向不修边幅的他，今天怎么打扮得怪怪的，黑Ｔ恤，白裤子，还戴了墨镜，跟黑社会老大似的，还别说，姐夫这样扮上，酷劲儿十足，潇洒极了，小莫刚来他们家的时候，还一直不理解，那么文文静静、温柔漂亮的女主人，怎么跟了这么个男人，粗粗拉拉的？今天小莫才发现，毛剑其实挺帅的，是帅在骨子里那种，男人气十足。
　　毛剑开上他那辆红色夏利车，融入城市的车水马龙中。毛剑故意把车载音响开得老大，敞开车窗，胳膊搭在车窗上，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像要去完成一项很重要的使命。他心里恨恨地，妈的，好你个刘志伟，叶若黎也是你敢欺负的，吃了豹子胆了吧？不他妈好好做学问，竟想歪门邪道，装什么大尾巴狼，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剑的车在校门口被门卫拦住，问他找谁，他想都没想就说：“找中文系的刘志伟，有这个人吧？”门卫见毛剑那样，挺冲，没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地放行了。毛剑轻车熟路，左拐右拐，把车停在叶若黎的教学楼前，他下了车，靠在车身上朝教学楼望了望，然后，两手插在裤兜里，正了正墨镜进了楼门。
　　虽然有两年多没回母校了，但大致的方位还是知道的，毛剑知道中文系在三楼，就大步流星地奔了三楼，他左顾右盼，寻找着刘志伟的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位女教师模样的人，毛剑很客气地问道：“请问中文系刘志伟主任的办公室在哪儿？”
　　女教师指了指：“左手第二间就是。”
　　毛剑很绅士地：“谢谢。”女教师看了看在走廊里还戴着墨镜的毛剑，感觉有几分好笑。
　　毛剑继续朝前走去，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站在门口，竖了竖衣领，正了正墨镜，然后敲门。听到“请进”的声音，毛剑推门进去。正在看报纸的刘志伟奇怪地看了一眼毛剑，漫不经心地问：“你找谁”？
　　毛剑插着手，倚在门框上，有点儿阴阳怪气地：“找你啊，刘主任”。清晨的阳光薄薄地洒进来，窗帘半开半合，屋里的氛围有点儿###，有点儿昏暗，戴着墨镜的毛剑突然有不好的联想，心想大白天还他妈的拉着窗帘，准没好事儿。
　　刘志伟放下报纸，正了正金丝边眼镜，仔细看了看毛剑，笑了笑，继续喝着茶看着报纸，优哉游哉地：“你可能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毛剑看刘志伟那副倨傲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挑衅地：“你不是刘志伟，叶若黎的顶头上司吗？”刚喝了一口茶水的刘志伟吓了一跳，差点没呛着，楞楞地看着毛剑，他不知道毛剑的来头。
　　毛剑冷笑着：“怎么着？我没找错吧”？
　　刘志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悠闲，慌张地：“你是―――”
　　毛剑大义凛然地：“我叫毛剑，叶若黎的老公，就从这个系毕业的。”
　　刘志伟紧张地：“你要干什么……”
　　毛剑看他那副样子，不屑地：“你说呢”？
　　刘志伟慌不择言地：“我可没把她怎么着啊！”
　　毛剑一听就急了，上去一把拽住刘志伟的脖领子，把他从座位上拖了起来：“你丫想怎么着啊？你也不看看你这德行。”毛剑咬牙切齿地：“欠揍，是不是？”
　　刘志伟狼狈地，还伪装出那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你怎么打人？有话好好说”。
　　毛剑越看越生气，一拳抡过去：“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刘志伟的眼镜被打飞，他眼前一片模糊，喊到：“把眼镜给我”。
　　毛剑把掉在地上的眼镜踩个粉碎：“就你还配带眼睛，装什么斯文”。
　　刘志伟被毛剑提溜着，显得十分滑稽，嘴里不停地：“你放开我，放开”。
　　毛剑又一拳轮了过去：“臭流氓，叶若黎也是你敢欺负的？再想吃女人豆腐，先问问她老公是谁”。
《城·事》八（2）
刘志伟见打不过人高马大的毛剑，使劲儿挣脱开，朝门口跑去：“你等着”。
　　毛剑一把把刘志伟拽回来：“往哪儿跑呀，你”？
　　刘志伟万分紧张地：“你要是再打，我可报警了”。
　　毛剑上去又给刘志伟一拳：“你丫报去，让警察给你做主”。
　　门外唧唧喳喳的，围了一群学生，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想进来拉架，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透着半开半掩的门往里看。刘志伟见势不妙，也顾不了许多，怕再吃大亏，就向门外大喊：“赶紧报警，赶紧报警。”
　　一辆１１０警车停在教学楼门口，几名警察迅速从警车上跳下，奔向楼去。叶若黎在教学楼门口停好自行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地看着警察的背影。叶若黎从自行车前车筐拿出包，往教学楼走去。她刚要进楼门，从楼里出来的孙丽娜一把拉住她：“若黎，你先别进去。”
　　叶若黎奇怪地：“怎么了？”
　　孙丽娜神秘地：“刘志伟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让人暴揍了一顿，这不警察都来了。”
　　还没等孙丽娜说话，叶若黎就见警察带着毛剑和刘志伟出来。叶若黎心想糟了，她赶紧上去冲毛剑：“怎么回事？”
　　毛剑满不在乎地抹了一下脸：“没事儿，我把丫教训了一通。”
　　叶若黎跺了一下脚：“你…”
　　警察把毛剑和刘志伟都推上了110警车。
　　叶若黎跟孙丽娜说了声：“丽娜，二班的课你帮我代一下。”
　　叶若黎骑上自行车追警车，可她哪里跑得过警车，不一会儿就被甩开，眼睁睁地望着警车呼啸而去，叶若黎跳下自行车，急得直跺脚，她很是懊恼，她应该能看出来毛剑头天晚上的神情的，自己怎么就睡的那么死？连他什么时候起的床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冲动？跑到学校来打人，这不是覆水难收吗？叶若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叶若黎垂头丧气回到家，派出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给毛剑送生活用品，拘留１０天，叶若黎在看守所看到毛剑的时候，又急又恨：“你做事怎么那么不考虑后果？”
　　毛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想起刚刘志伟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居然说叶若黎诬蔑他，是想当系主任想疯了，造谣诽谤，毛剑不不可遏，恨不得再揪住他暴揍一顿，满不在乎地说：“丫该揍，别让我再见到他。你回去给我们主任打个电话，就说我病了。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进了局子，回头我跟他解释去。”
　　叶若黎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她本能地感到，这件事不会轻而易举地过去，不定要引出多少事来，学校那是个多敏感的地方，何况还与绯闻沾边，不定得引出多少莫名其妙的话题呢，估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果然，当天晚上，陈副院长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明天一早去学校，叶若黎感到事情可能是凶多吉少，她想给李丽师打个电话讨主意，电话拨了一半又撂下了，这事儿怎么说呀？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和毛剑，还能跟公安局和拘留所这种地方有牵连。
　　叶若黎辗转着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毛剑在拘留所里的情形，一会儿担心着明天学校那边的情况，一夜未眠，早晨起来，头痛难###，她吃了两片止痛药，骑上自行车，一早就到了陈副院长的办公室。
　　陈副院长陈敏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满头银发，说话慢条斯理，昨天事情一发生，她就听说了，当时找不到叶若黎，她就从从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说刘志伟对叶若黎性骚扰，也许言过其实，但无风不起浪，叶若黎若不是心里有委屈，也不至于回家跟老公说这事儿，看着叶若黎眼圈黑黑的样子，陈敏有些心疼地：“你这个老公啊，我要是见着他，非骂他一顿不可。上学的时候，他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冲动，不理智，做事不考虑后果。”
　　叶若黎替毛剑打抱不平：“他就是那个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
　　陈敏十分惋惜地：“他这么一闹，把我们两个业务尖子都毁了。影响坏透了。”
　　叶若黎低着头，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嗫嚅着：“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
　　陈敏起身给叶若黎倒了杯水：“若黎呀，这事我也要批评你，知道你老公这个脾气，你怎么还把这种事情跟他说？”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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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八（3）
叶若黎真像是自己犯了错误似的，小声地：“我是怕到了香港……”
　　作为女人，陈敏理解叶若黎的心情，只身跟一个男同事出差，而这个男人又心怀不轨，叶若黎不能不忐忑，陈敏心里又自责起来，心想当时这样安排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这点儿，但嘴上却说：“你可以先来跟我说呀。我替你想办法。”陈敏一直把叶若黎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她女儿陈达跟叶若黎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前年出国了，叶若黎去她家才少了些，有着这样一层关系，陈敏跟叶若黎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叶若黎低着头：“这种事情我哪好意思说？”
　　陈敏轻叹了一口气：“唉，女人啊，干点儿事情不容易，遇到这种事情就更麻烦。”陈敏见叶若黎一副楚楚可怜忐忑不安的样子，知道她在为这事担着心，压力也不小，便岔开话题，问道：“你今年留校正好10年了吧？”
　　叶若黎点了点头，不知道陈敏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叶若黎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急切地等着陈敏后边的话。陈敏依然顺着刚才的话题：“我当你们系主任那会儿，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费劲巴力地把你留下来，你也争气，我很高兴，可是……”
　　叶若黎感到不安，看着陈敏，知道“可是”后边才是陈敏真正想说的：“院长，我……”
　　陈敏摆了摆手，希望叶若黎不要打断她，让她把话说完：“若黎呀，我知道你的难处，　你是个单纯的孩子，没出过校门，好多事情不懂。其实，遇见这种事情，要有智慧。你看，这么一闹，谁都没有退路了，多被动？”
　　叶若黎不解地看着陈敏，不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情该有什么样的智慧，难道真像李丽师说的，跟对方斡旋，不失去也不得到，糊涂着，###着，她可做不到。陈敏看着叶若黎懵懂的眼神，似乎不愿说太多，觉得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所以就说：“行了，这件事情总得有个结果。”
　　结果？结果会是什么呢，叶若黎今天来，就是要听听结果的。叶若黎紧张地看着陈敏：“院长，不会开除我吧？”
　　“那倒不会，这件事情，你跟刘志伟都有责任。刘志伟那边，我跟他谈过了。”陈敏想起刘志伟万分委屈的态度，就觉得双方的工作有些难做，可怎么办，出了问题得解决呀。刘志伟仗着没落下什么把柄，一口咬定叶若黎是觊觎系主任这个位置，诬蔑诽谤他，无非想把他搞臭，趁机夺权，所以非要叶若黎两口子在有院领导参加的全系大会上，当面给他赔礼道歉、挽回影响不可，陈敏明明知道叶若黎是吃了哑巴亏，可也没办法拒绝刘志伟的请求，只好答应刘志伟试着跟叶若黎谈谈，看叶若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真不大###心开这个口。
　　叶若黎听说不会开除自己，心松了一下。
　　陈敏看了看叶若黎，还是慢悠悠地往下说：“可你知道，刘志伟是专家，在学科里很有影响，这也是咱们学校不惜一切把他从外地引进来的原因。”
　　叶若黎脑子有些木，暂时还转不过弯来：“那…”
　　陈敏只好硬着头皮说：“他这个人呢，是有这方面的毛病，我也早有耳闻。”
　　叶若黎紧张地搓着两手，心想，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就好，不是我诬蔑诽谤他。
　　陈敏为难地：“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再说，也没有证据。”
　　叶若黎似乎听出了陈敏的难处，便探询地问道：“院长，那是不是给我调个岗位？”
　　陈敏想不到叶若黎会提这个要求，别的系科的写作课基本属于摆设，学校也不重视，把叶若黎这种教学骨干放在那种地方是大材小用，便说：“你这种情况，哪个系科敢要你？不瞒你说，我昨天已经跟相关系科打过招呼，人家都避之不及，这条路走不通。不光是院内调节困难，以刘志伟在学科里的影响力，你就是到其他学校联络工作，恐怕都困难重重。”
　　叶若黎瞪大了眼睛，心想难道自己死路一条了？
　　陈敏说的不是危言耸听，高校这块，圈子就这么大，正常调动都会惹来种种风言风语，何况还惹上了桃色新闻，她的确是出于保护叶若黎，才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我的意思是，还留在中文系，事态不要扩大了。不过呢，你老公打了人，毕竟不对，这样，你们两口子给刘志伟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陈敏怕叶若黎抵触，尽量说得轻描淡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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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八（4）
叶若黎一听说道歉两个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心里实在接受不了，她要向刘志伟说对不起，可又不知道怎么辩驳，眼里竟涌起了泪水：“院长，我―――”
　　陈敏同情地看着叶若黎：“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事情总得处理呀，不能不了了之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志伟毕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不道歉，他那一关过不去呀。”陈敏已经是苦口婆心，她希望叶若黎能明白她的难处，配合她的工作，迈过这道坎。
　　叶若黎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她楞楞地看着陈敏，不知道她所尊敬的当作自己母亲一样的陈院长怎么会说出让她道歉的话，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挨了欺负，还要向欺负她的人道歉，她觉得世上没有这个道理，可陈敏是她的领导，她的长辈，她好朋友的妈妈，她曾经的恩人，她不能顶撞她，不能尽情表达她心里的不平。
　　想到这儿，叶若黎眼泪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陈敏以为叶若黎委屈，哭哭就好了，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毁了叶若黎的前程，昨天她一听到消息后，马上把刘志伟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刘志伟当然不承认，甚至倒打一耙说叶若黎诬陷他，原因是觊觎系主任这个位置，故意要毁坏他的名声，叶若黎是怎样的一个人，陈敏当然心里有底，以她对叶若黎的了解，她是七分信叶若黎，三分听刘志伟，可事情难就难在，毛剑打刘志伟好多人看见，可刘志伟骚扰叶若黎，除了叶若黎，谁知道？刘志伟也就因为这个，口气硬得很，非让叶若黎他们两口子当面向他道歉不可，陈敏知道了刘志伟的底线，才好跟叶若黎谈，她知道叶若黎心里肯定不好过，但她同时也希望叶若黎能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毕竟路还长，低一低头，什么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