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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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所有联络都是由蝎子单线联系。段龙时不时把自己比作一个猎物，用心揣摩猎人的心理，以便逃避猎人的追捕。
　　蝎子对段龙说：“大哥，你老在屋里呆着，也不出去透透空气散散心，不闷得慌？”
　　段龙说：“这比在监狱里的感觉好多了。起码我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被人拿枪看着干活了。”
　　蝎子关切地问：“大哥很久没碰女人了吧？”
　　段龙长叹一口气：“是啊，真想啊！”
　　蝎子说：“我带你出去找个女人玩玩儿？”
　　段龙断然拒绝：“不。现在我哪也不去。”
　　蝎子试探地说：“要不，我给你带个回来？”
　　段龙懒懒地说：“以后吧。这次能逃出来不容易，我出来是报仇的，不是享受的。等报了仇，再享受不迟。”
　　蝎子恭维道：“大哥，你是干大事的人，我真佩服你。”
　　段龙深沉地说：“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事情。过去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做人处事过于张狂，这才引来灾难，几乎是灭门之灾啊！两个兄弟死了，我又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想也是罪有应得。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已经这样了，临死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蝎子安慰他道：“大哥，别那么悲观。有兄弟我给你冲锋陷阵，你不会有事的。就是我失手了，也决不会说出大哥的。”
　　段龙感动地拍拍蝎子说：“你比我那两个亲弟弟还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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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护花使者（1）
卓悦约了于苦寒来给她修电脑，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还不见他到来。她站在阳台上不断向下张望，仍然没有他的身影。这时悦耳的电话铃响起来。卓悦飞快地从阳台跑进客厅，抓起电话。“喂。”
　　“你住的公寓到底是哪一栋？”是于苦寒的声音。
　　“24号，白楼。”　卓悦答。
　　“Ａ座？”
　　“对，是Ａ座，顶层。”
　　“门上挂一个玩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对，对。咦？你怎么知道？”卓悦很意外。
　　“好啦，你开门吧。我在你门外。”
　　卓悦放下电话，连忙去开门。于苦寒挎着一个大帆布兜子，站在门外。
　　“讨厌！你都到了门口，还打什么电话！请进吧。”
　　“我是怕敲错门，被人当小偷送派出所去。”于苦寒摘下太阳镜，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女孩子住的房间就是不一样，真干净。”
　　“谢谢。”
　　“你们怎么住顶层？”
　　“顶层房租便宜啊。”卓悦打开冰箱，问于苦寒喝点什么，他说随便。卓悦为他拿来冰水。
　　于苦寒接过冰水喝了一口：“哇──，爽！”放下杯子，“电脑在哪儿？”卓悦带于苦寒到她房间，于苦寒在电脑前坐下，问：“什么症状？”
　　“图象颜色失真，惨不忍睹。”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显示器坏了，二是显卡有问题。”于苦寒打开电脑电源，电脑启动，“奔腾200，32Ｍ内存，4Ｇ硬盘。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你在哪里拣的？”
　　“是单珊他们公司淘汰下来的旧机器。很差吗？”
　　于苦寒开始操作电脑，很快发现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删除了一些程序？”
　　卓悦想了想说：“没有啊。我只删除了一些电脑游戏……你是说我误把电脑程序删除啦？”
　　于苦寒认真地点点头说：“你删掉了显卡的驱动程序。”
　　卓悦一拍脑门：“我怎么这么笨！”
　　“还好，你不是我见到最笨的一个。”于苦寒站起来，关掉电脑，拔掉电线，动手拆电脑机箱。我要看一看是什么型号的显卡。运气好，或许还能找到这种驱动程序。”于苦寒熟练地拆开电脑，找到显卡。“妈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显卡。”
　　“你经常拆电脑？很熟练的样子。”
　　“经常拆。每次遇到新机型，我一定要亲自拆一遍才踏实。不过我每次把电脑拆完再装起来，总会多出一两个零件。”
　　“扑哧！”卓悦被于苦寒的幽默逗乐了。
　　于苦寒看看手里的显卡，又看看被拆开的电脑主机，想了想，然后弯下腰在他带来的帆布口袋里一通翻腾，自言自语道：“还好，带来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ＣＰＵ和一块主板，然后把卓悦的电脑主板全部拆下来，换上他带来的主板和ＣＰＵ。
　　卓悦惊讶地叫道：“你要把我的电脑大卸八块？”
　　于苦寒一边干，一边说：“给你的破电脑升升级。还好，你这是ＡＴＸ机箱，不用换机箱啦。”
　　卓悦说：“其实，不用升级的，我只是打打字……”
　　于苦寒安慰她道：“放心吧，不跟你要钱的。你这部电脑就硬盘和显示器能卖几个钱，其它和废铁差不多一个价。我手里这个赛扬450只不过是比奔腾200稍微新一点的废铁，这块主板也一样，就不跟你要钱啦。主要是这块主板是集成显卡，我碰巧又有它的驱动程序。”于苦寒边说边干，很快把电脑主机重新装好，开始为电脑安装软件，一次启动成功。“赛扬450，64Ｍ内存，56Ｋ的‘猫’。上网能急死你，不过看看影碟，打打字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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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护花使者（2）
卓悦惊喜地问：“能上网了？”
　　于苦寒说：“接根电话线就可以了。”将一张张盗版光碟放进ＣＤ－ＲＯＭ，安装各类应用软件。
　　卓悦好奇地问：“这是盗版软件吧？听人说好像有什么病毒的？”
　　于苦寒说：“你放心，这些软件我已经用了好久了，绝对没问题。现在谁还那么傻用正版？这些软件买正版的要上万元呢！”
　　“可是现在不是提倡保护知识产权吗？”
　　“那是美帝国主义剥削我们贫穷的第三世界国家的幌子，对付他们就要大力发展自己的民族盗版产业，每个人都以用盗版为己任，绝不浪费国家一分外汇，彻底将帝国主义反革命野心家用软件统治世界，实现和平演变的妄想打得粉碎。”于苦寒振振有辞地说。
　　“明明是偷人家的东西还说得大义凛然，你也真是。”
　　“你们女孩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阿Ｑ都知道窃书不算偷，知识这东西，本来就应该由发达国家无偿提供给落后的国家，而且还应免费指导使用，只有这样才能使得整个人类和谐地发展，才不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我们古人的四大发明，还有牛顿、爱因斯坦，有收过专利费吗？”
　　卓悦张口结舌，明知于苦寒不对，可偏偏又无法反驳。
　　看着卓悦哑口无言的样子，于苦寒笑：“其实我对盗版也是持反对意见的，只是正版软件开出的天价太不合理。这种随便由软件开发商漫天定价的‘知识产权’，对我们无疑是巨额的超前消费，我们第三世界的劳动人民根本承受不起。”
　　“典型的流氓无产者心态。”卓悦说，“不过你的歪理好像还挺多的。”
　　“我们机房一大帮单身汉经常加班熬夜，为了打发时间，常常瞎聊天，慢慢的歪理、废话就多起来。”
　　“你们男孩子通常聊些什么呢？”
　　“女人和足球是永不凋谢的两个主题，还有就是叹息自己太穷，没钱没房啥都干不了。”
　　“你果然脸皮很厚，连公开自己的丑行都要说得这么自豪。”
　　于苦寒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有什么好自豪的，我们整天感叹活得没劲，一无所有。最可悲的是连信心都没了。古人可以用‘除了良心一无所有’来清高自己，可是现在没有物质基础的良知却一文不值。你说对不对？”
　　卓悦笑而不答。于苦寒和卓悦边聊天边操作电脑，很快把一切调试妥当。
　　“好啦，电脑可以用了，还给你上了一堂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课，你准备怎么谢我？”于苦寒说。
　　卓悦想了想说：“我请你吃晚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晚上九点钟你还要送我和单珊回来。”
　　于苦寒惊喜地说：“当护花使者？求之不得。”
　　晚上，卓悦和单珊在推销啤酒的酒店见面。卓悦对单珊说：“我请于苦寒吃饭，他答应晚上送我们回家。”
　　单珊说：“我也让石岩今晚来接我们。”
　　卓悦高兴地说：“这下好了，两个男人当保镖，就不怕那群小流氓了。哎，不如把石岩一起叫过来吃饭。”
　　单珊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小弟，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石岩说。
　　“马上来阳光酒店，姐请你。”
　　“不用啦……”
　　“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马上过来！”单珊说。
　　很快，石岩赶到酒店，单珊为他介绍了卓悦和于苦寒后，便和卓悦一起去换衣服准备上工。
　　“你们慢慢吃。”单珊对石岩和于苦寒说，“你们还要吃三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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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护花使者（3）
卓悦和单珊身着啤酒女郎的制服，并排站在酒店门口准备迎接客人。单珊问卓悦：“那个于苦寒是不是在追你？”
　　“不是啦，他说只是想多交个朋友。”
　　“交朋友？鬼才相信！”
　　“他从来没表示过要追我，他这人挺有趣的，也很有思想，做个朋友很不错。”卓悦说。
　　“一看就是穷光蛋。”
　　“又没让你嫁给他，你管他穷不穷？”卓悦笑，“我今天又找到份新工作。”
　　“什么工作？”
　　“售楼小姐。白天工作，和晚间的工作不冲突。”
　　“售楼小姐？”单珊想了想，“能买起房子的应该不会太穷，或许你能遇到个白马王子。”
　　酒店的客人逐渐多起来，卓悦和单珊开始在各桌客人中游走，分别向客人推销凯莱堡啤酒。单珊抽空来到石岩和于苦寒的桌前，为他们送上两瓶啤酒。“你们两个谈什么这么高兴？”
　　“我们在讨论台湾问题。”石岩说。
　　“好吧。你们继续聊。”单珊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卓悦和单珊在吧台前碰头。卓悦问：　“他们聊什么那么投机？”
　　“台湾问题。”单珊说。
　　“台湾问题？”
　　“男人就是这样。”单珊说，“看参考消息，看新闻联播，关心世界局势，关心月亮上、火星上发生的事，就连开出租车的男人都爱跟你谈谈政治局人选，就好像他真做得了这个国家的主人。男人脑子里都是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卓悦笑笑，擎着托盘给客人送啤酒去了。于苦寒和石岩坐在那里一边呷着啤酒，一边欣赏着卓悦和单珊穿梭在人群中美妙的身影。
　　“这两个女孩子真的很优秀。”于苦寒说。
　　“是啊。”石岩表示赞同。
　　“你打算泡单珊？”
　　“不敢奢望。”石岩说，“听说她这几年身边从没少过献殷勤的青年才俊，同事中也有几个单身贵族在追她。不过她总是拒人千里。日子久了，大部分人都转移了目标。我就没指望她会瞧得上我，也不认为自己比那些竞争者强。因为没有追她的打算，所以相处起来反而自在些。她现在完全把我当弟弟看。”
　　“那倒也不错。苏格拉底说过：‘结婚也罢，不结婚也罢──反正你左右都会后悔的。’拜伦说得更直接：‘可怕的是：既不能和女人一起生活，也不能过没有女人的生活。’”
　　“有人说：女人是祸水。也有人说：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但无论男人们怎么说，女人总是这世界上所不能缺少的。一万个男人中，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个，宁愿少活十年，也不能没有女人。”
　　“有道理。来，为女人干一杯。”
　　九点钟，卓悦和单珊换下制服，在两个大男人的陪同下返家。卓悦笑问：“你们两个大男人一晚上都讨论了哪些民生大计？”
　　“我们更多的是讨论男人、女人、婚姻、爱情。”于苦寒说。
　　“哦？你有什么心得？”单珊问。
　　“我研究发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餐厅吃饭，结账时：男人掏钱，大多是情人关系；女人掏钱，应该是夫妻关系；男女抢着掏钱，肯定是朋友关系。”于苦寒说。
　　“那么你又有什么心得？”单珊问石岩。
　　“漂亮是女人的通行证。明明是糖衣炮弹，最后也不见得赢得美人归，但就是有人死心塌地讨好她。”石岩说，“而那些缺乏视觉效果的女子，尽管有的明明是良药，因为苦口，男人常常下不了决心娶她。”
　　“另外我们共同研究发现，女人的择偶取向，多少象征着一个时代的某些东西。它和服装一样，充满了时尚与流行的动感。”于苦寒说，“五十年代一颗红心；六十年代重在出身；七十年代最好是解放军；八十年代海外关系加一万美金；九十年代豪宅名车，加出国兜风加一百万现金。”
　　“这有什么不对？”单珊说。
　　“这没有什么不对，就是变化太快了一点，我们男人跟起来有点吃力。”于苦寒苦笑着说。
　　话虽这么说，四个年轻人还是感到很开心。昏暗的路灯下，弥漫着青春的味道。
　　
第十章　售楼小姐（1）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房地产行业有了“售楼小姐”这个职业。顾名思义，售楼小姐的职能是卖房子，基本条件是年轻漂亮。不信你可以到各售楼处实地考察，售楼小姐们不但个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而且个个像空中小姐一般青春靓丽。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就是要把顾客拉过来，把房子卖出去。
　　卓悦加入售楼小姐的行列纯熟偶然。那天她从一间临街的讲究的小门面前路过，看见一群年轻姑娘在门口叽叽喳喳说话，她抬头看见门面上有几个大字：鸿利花园售楼处。上前一问，这里正在招聘售楼小姐，她便上前报了名，像上次报名当“啤酒小姐”一样顺利，销售部的周经理上下打量她几眼，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告知她被录用了。
　　第二天卓悦带了证件来签合同，正好在门口见到周经理。周经理指着附近四栋新建的高楼，自豪地说：“这就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楼盘。”进入售楼处，周经理向屋里人介绍：“这是你们新来的同事。”卓悦友好地对每个人微笑。但屋里的人对她很冷淡，显然不欢迎有新人加入进来。周经理说：“大家都过来，我宣布一个决定。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开发的这四栋楼，房子销售情况很不乐观。公司为激励大家的销售热情，从今天开始取消以前的月薪制，改为销售提成制，按照房屋销售额的千分之五提成，也就是说，只要你卖出一套二十万的房子，就可以拿到一千块钱。一个月，你能卖十套就是一万啊！”
　　“没有底薪了？”有人问。
　　“为激励大家走出去卖房，取消底薪。”
　　“那就不用按时来上班喽？”
　　“对。我们实行弹性工作制。不管白猫黑猫，能逮住老鼠就是好猫！”
　　从售楼处出来，卓悦在路边电话厅给单珊打电话：“真倒霉！我找的又是一个没有底薪的工作。我前脚刚迈进公司，他后脚就宣布取消月薪制，改为按房屋销售额的千分之五提成。”
　　单珊安慰卓悦道：“条件不错啊！每栋房子都要二三十万，一个月只要卖出两栋房子就有生活费啦。”
　　卓悦却有点泄气：“可是我从来没卖过房子。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做售楼小姐的很多都是建委、国土、规划等部门头头脑脑的亲戚朋友，有关系，有后台。可我一个外来妹，单枪匹马，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你一个和我一样买不起房子的朋友，我怎么卖嘛！”
　　单珊和她开玩笑：“喂，这可不像我们卓大小姐的个性啊。”
　　和单珊通完电话，卓悦感到心情好一些了。她回到售楼处，专注地看别的售楼小姐向客人推销产品，收集有关文件资料，又到不同的楼盘工地察看情况，然后走进手机专卖店购买了一部手机……
　　晚上，单珊下班回来，见卓悦俯在桌上研究资料，便问道：“你看到别人怎么卖房子吗？”
　　“看到了，无非就是把客户领到图纸前，反复地说这些房子户型好，地势好，价格便宜，在这里购房是您最明智的选择。”
　　“不行，太空洞。”　单珊说，“买房子是很多人一生中的大事，不会因为你几句空洞的介绍就下决心买你的房子。他要知道你说的户型好，好在哪里？地势又好在哪里？难道比市中心还好？你说便宜，那么你说说其它地方的房价是多少？这周围的房价又是多少？”
　　卓悦夸她道：“我看你当售楼小姐倒挺在行嘛。”
　　单珊看到了卓悦的新手机：“自己买的，还是公司配的？”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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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售楼小姐（2）
“当然是自己买的了。我从公司抱回来几百份楼房广告。来，帮我把上面公司的电话涂掉，写上我的手机号码。”
　　单珊为难地说：“这么多，今天就写完？”
　　“对，明天一早就全部发出去。”
　　“那，今天晚上别睡觉了……”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在单珊的脸上。她很勉强地睁开眼，习惯性地瞄一眼床头的闹钟。当她看清闹钟上的指针时，她“蹭”地从床上跳起来：“糟啦，迟到了！”她穿着睡衣，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卓悦买早点回来，把早点放在桌上：“快点，吃早点啦。”
　　“我不吃了。都让你害的！”单珊冲到阳台取晾晒的衣服。摸一件不干，摸一件也是湿的，她索性抓过卓悦晾晒的白色Ｔ恤冲进卧室，“借你的衣服穿一天。”单珊穿着白色Ｔ恤走出公寓，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要迟到了。”出租车一路飞驰。单珊到达公司，看看表，提前两分钟，她长出一口气。
　　单珊和比她先到的石岩打招呼：“早！”
　　“早！”石岩应着。当他抬头看到单珊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你今天早晨很忙？”
　　“可不嘛，我差点就迟到了，现在还没完全醒过来。”单珊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石岩的眼神儿不对，忙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石岩忍不住又向单珊的胸前瞄了一眼。她白色Ｔ恤扎在牛仔裤里，曲线毕露，她胸前那两点阴影鲜活地映在眼前──她没戴胸罩。石岩低下头，偷偷笑。
　　单珊从石岩的表情中看出问题，低头一看，发出一声轻呼：“啊！”他气鼓鼓地跑到石岩面前，两手抱胸，压低嗓门问石岩：“你第一眼就看到了？”石岩只得点头。单珊低声吼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岩委屈地说：“我怎么敢讲……”
　　单珊气愤地说：“你是我弟弟，你不讲，让我在更多的人面前出丑？以后再找你算账！”忿忿地回到她的座位，一直把手抱在胸前。
　　石岩想了想，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件长袖衬衫，连忙送给单珊，讨好地说：“姐。我这里有一件衬衫，虽说不怎么干净……”
　　单珊抬头看着石岩，手抱在胸前，不敢松开。石岩默默地把衬衫放在她的桌上，离开。单珊伸手抓过衬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身，把胸前的两块阴影挡住了。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闻到一种男人的气味，四处闻，最后扯着衬衣领子闻了闻，一种很陶醉的样子。单珊发现别人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穿着石岩的长袖衫，凑到石岩面前，小声说：“谢谢你。”然后就走开了。
　　石岩望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商场门口和公共汽车站等人多的地方，被人拦住，塞给你一份某楼盘的广告。卓悦也曾遇到过这种事，她或者摆手表示谢绝，或者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她没想到自己也会加入到这些人的行列中来。因为有了被人无礼拦住塞广告的经历，便想把这个可能讨人嫌的事情做得让人舒服些。首先，她向对方投去灿烂的微笑，然后用软软的声音说：“先生，带一份材料回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信息。”她一般不发广告给女人，倒不是认为女人不买房子，而是担心她们同性相斥，顺手把她的广告扔掉，白白浪费一张广告。
　　卓悦顶着烈日散发了几百张广告。随着广告的发出，卓悦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打她手机的什么人都有，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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