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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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珊说：“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他一直陪着你，两天没合眼。”
　　卓悦大为吃惊：“两天？！”
　　医生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要多说话。注意休息。”
　　卓悦着急地问：“他在哪？我要见他！”
　　单珊说：“他没事……”
　　卓悦叫道：“不，我要见他！”同时眼泪流了下来。
　　此时，严伟正安静地躺在另一间病房的床上输液。他已安详地睡着了。
　　卓悦躺在可移动床上，由单珊推着她。通过病房的窗户看见严伟，她眼含热泪欣慰地笑了。
　　单珊说：“他要不是今天早晨晕倒了，他还不会离开你的病床。”
　　卓悦闻言再次感动得哭泣起来。单珊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卓悦回到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喃喃地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块被拧干的抹布。浑身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单珊说：“你一定饿啦，来，喝点热粥。”
　　卓悦一边喝粥，忽然问：“严伟这几天是不是没吃东西？他那么好的身体，怎么会晕倒？”
　　单珊说：“他不顾性命跳进水里救你，体力消耗很大，又在你身旁守候了两天两夜，他好像只喝了点水。眼瞅着他眼睛凹进去了。我看他对你，真着急，真上火。看他那架势，你要是醒不过来，他都能去死！”
　　“死？”卓悦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复活。她想起严伟在地下车库地对她说过的话，“……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就是死，我也陪在你身边……”
　　卓悦自言自语道：“他说他不会丢下我，就是死，他也会陪在我身边。”
　　单珊显得很震惊：“他什么时候说的？”
　　“在停车场底下……”
　　单珊感动地说：“卓悦，太感动人了，这样的男人，天底下难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三章　最后疯狂（3）
卓悦说：“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幻觉，现在看来，是真的……”
　　单珊的眼眶有些湿润：“卓悦，别犹豫了，等病好了，就嫁给他。”
　　“可是，前些日子，他为什么那样对我？”
　　“我想，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可能吧。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不会离开他了！”
　　有人敲门。单珊说：“请进。”没有人进来。单珊起身开门，外面站着严伟。他瘦了，眼圈有些发青。
　　单珊说：“快进来吧。”
　　严伟进屋。单珊知趣地出门，并把门带上了。卓悦看见严伟，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下来，一头扑入严伟的怀中，轻轻地说了一声：“哥哥，我爱你！”然后双泪长流。
　　严伟也激动得流下泪水。劫后余生，两双泪眼对望，彼此非常激动。他们热烈接吻，紧紧拥抱……他们现在无所顾及。
　　病房外，单珊对要进病的护士摆手，示意暂时不便进入。病房内，激情过后，严伟坐在卓悦的床前，给她剥香蕉。
　　严伟问：“卓悦，你没发现停车场进水了？”
　　卓悦说：“我躺在沙滩椅上想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严伟问：“想什么事？”
　　卓悦说：“想你为什么不理我……”严伟沉默不语。卓悦撒娇道：“以后你不准欺负我。”
　　严伟苦笑：“我要敢欺负你，单珊还不得和我拼命？”
　　卓悦问：“那你为什么老是回避我？”
　　严伟像被人揭了伤疤，长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啊！”
　　卓悦央求道：“可以告诉我么？”
　　严伟说：“我的心里很矛盾。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打心里喜欢你。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有人把男人和女人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等级。通常男人找对象都愿意找比自己条件低一点的，那就是甲男找乙女，乙男找丙女，丙男找丁女，最后甲女和丁男。你自然是甲女了，我呢，就是丁男。可是我又不甘心让你离开我。”
　　卓悦说：“你这么看低自己。我看你就是甲男。”
　　严伟摇摇手指：“这甲乙丙丁是讲条件的。甲，必须是才貌双全，要有高等文凭，最好是留过洋，要有好的家庭背景，还要事业有成。我哪一条也不够啊。而你，绝对够甲女的标准。”
　　卓悦说：“别说那么多，我这次就赖上你了！”
　　严伟解释说：“还有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段老大是个亡命徒，他随时可能找我报仇。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让你当……寡妇……”
　　卓悦倔强地说：“我不怕，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什么也不怕！”
　　严伟笑道：“那你和我一样，快成亡命徒了。”
　　卓悦有些难为情地说：“那次你送我生日礼物……”
　　严伟大度地说：“哦，我知道，你不会看上那个嬉皮士的。”
　　卓悦问：“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
　　严伟说：“你忘了，我陪你去银行存钱，看过你的身份证。”
　　卓悦恍然大悟，脸上充满幸福的神情……
　　有人敲门。严伟说：“请进。”宋克明推门而入，空着手，什么也没带。严伟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忙问：“老连长，有情况？”
　　宋克明对卓悦说：“来看病人，应该带点东西，可我实在顾不上了。”
　　卓悦说：“宋局长，不必客气。”
　　宋克明说：“我想找严伟说点事。”
　　卓悦点点头。
　　两人来到走廊上。宋克强埋怨道：“你的手机老也不开，急死我了。”
　　“我的手机进水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我刚刚听说你和卓悦在这里。没事吧？”
　　“没事。说你的事。”
　　宋克明说：“昨天，北方汽车交易市场又发生持枪抢劫案，抢走汽车交易款二十多万元。打死两人，伤一人。劫匪是两人，持两把手枪，其中一把在上次抢劫‘桑塔纳’轿车时用过。证明是连环作案。”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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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最后疯狂（4）
“是段老大他们干的么？”
　　“手法很像。现在的问题是，枪支越来越多，动静越来越大。虽然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市刑警队，这案子不归我管了，但是，我觉得段老大已经准备得查差不多了，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严伟咬牙切齿地说：“我也等得不耐烦了。”
　　宋克明说：“你，包括卓悦，都要多加小心。”
　　“哎，我那些人叫他们有情况直接找你报告，没有线索？”
　　“线索倒是不少，可是有用的不多。”
　　“我把卓悦安排一下，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
　　宋克明提醒他道：“办段老大，要交给警察，你千万不要自己动手！”
　　严伟笑：“放心吧，我也不想再进监狱了。”
　　回到家里，严伟在院子中央吊了一个沙袋，准备好好练练拳脚。有些日子没练了，感到关节都僵硬了。
　　晚上，娟子下班路过严伟家大门口，听到院子里传来“噗噗”的响声，好奇地探头一看，是严伟在练拳，小声叫道：“大伟哥！”
　　严伟问：“刚下班？”
　　“嗯。”
　　“我最近忙，也没顾得上问你，牟经理和他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娟子嘻嘻笑道：“黄了。”
　　“你呢？”
　　“青了。”
　　“青了？什么意思？”
　　“啊，不，红了。哎，大伟哥，这青了和红了哪个好呀？”
　　严伟停止练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直接说，和牟经理怎么样了？”
　　娟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准备元旦结婚……”
　　严伟和她开玩笑：“麻烦了，麻烦了。”
　　娟子一惊：“怎么麻烦了？”
　　严伟一本正经地说：“你说我是叫他妹夫呢，还是叫你嫂子？”
　　娟子撒娇地说：“你讨厌！”
　　严伟安顿好卓悦，开始回到办公室上班。下班的时候，钱少飞和丁黑子走进来，对他说：“伟哥，宋局长特别嘱咐我们俩，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他让我们俩给你当保镖。”
　　严伟笑笑：“我在明处，段老大在暗处，我身边人多了，他会出来么？”
　　钱少飞很不放心：“那你一个人独来独往，太危险。”
　　严伟无所谓地摆摆手：“别忘了，我是侦察兵出身。”
　　晚上，严伟开车回到老宅，在路边把车停好，下了车。就在严伟锁车的时候，他感觉到不远处的黑影中有人。心中一震，他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钮扣，暗中却打开了腰间手枪的保险。他不经意地向黑暗中一瞥，未见有人。他认真嗅嗅，闻到了卓悦身上散发的那种独特的香味，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
　　严伟说：“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我闻到你的味儿了。”
　　卓悦只得羞涩地垂下头，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这时，远处的黑影中也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段龙。他用手枪指着严伟哈哈大笑：“这也能让你发现，看来你严伟果然是个人物……”
　　段龙突然看到卓悦，一愣。这时卓悦距离严伟只有三米，段龙等人距离严伟十米以外。
　　严伟把目光投向段老大，和他身后那个提着手枪的同伙──蝎子。
　　严伟说：“段老大，冤有头，债有主，你弟弟是我杀的，我这条命就摆在这儿，你如果还是条汉子，我们单打独斗。”
　　段老大笑了：“如果我年轻十岁，你的激将法一定有用，我一定和你单打独斗。可是……”段老大由狞笑转为咬牙切齿，“我是来为我弟弟报仇的，不是来和你决斗的！”
　　严伟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卓悦：“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连累无辜，让她走。”
　　段老大不以为然，边走边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第四十三章　最后疯狂（5）
严伟说：“反正你的照片到处都是，也不怕再多个目击证人，何必多害一条性命？”
　　段龙说：“好，我答应你，你就安心地上路吧！”举枪朝严伟射击……
　　卓悦大叫：“不要！”突然扑向严伟。
　　伴着卓悦的叫声，是一连串对射的枪声：“砰！砰！砰……”
　　严伟从没有想过会有女人为他挺身挡子弹。段老大也没想到。就在卓悦扑向严伟，为他挡住子弹的时候，严伟注意到段老大和他的同伙都迟疑了一下，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掏出了枪……
　　随后，整个小巷霎时一片宁静，硝烟的味道充斥了四周，空气好像静止了，所有的动作都像是定了格。
　　一会儿，只见段老大和蝎子的身体如木头般直直倒在地上，子弹不偏不倚地射进他们的额头。接着，地上便是一片血泊。
　　卓悦紧紧抱着严伟，忽然她的手松了，身体开始下沉。严伟双手抱住卓悦，他的手摸到了血。卓悦此刻已满身是血，严伟伸手捂住她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严伟凝望着她逐渐苍白的脸，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他哽咽着，终于喊出来：“卓悦──”
　　卓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望着严伟英俊的面孔，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轻咳了一声，却跟着吐出了一滩血：“……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严伟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我也爱你……段老大死了，我们结婚好么？”
　　卓悦贴着严伟耳边，轻轻地说：“我愿意……”
　　不等严伟回答，卓悦昏厥在严伟的臂弯之中。
　　尾声　　尘埃落定
　　严伟被叫到市公安局，接受警察询问。
　　“你杀死段老大的枪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段老大手中抢来的。”
　　“为什么枪上只有你的指纹，没有段老大的指纹？”
　　“可能他们戴了手套，没留下指纹吧。具体事情只有段老大能说清楚。”
　　卓悦中的那一枪，并不致命，经抢救，很快脱离危险。在她的伤势平稳之后，警察前来询问卓悦：“你知不知道严伟射杀段老大的枪是从哪里来的？”
　　卓悦认真地想了想：“对不起，我当时晕过去了，我不知道……”
　　宋克明是东安县公安的局长，无权经办市公安局的案子。但是此案关系到他和严伟，他也留在市局协助调查。严伟被询问之后，宋克强请他到公安局对面一个小酒馆喝酒。
　　“你知道被你打死的段老大的同伙是谁么？”宋克明问严伟。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这个人。”
　　“他叫谢志鹏，外号蝎子。四年前，他是桃源小学的教师，因为搞了一个黑道老大的情人，差点让对方给阉了。”
　　“哦，这小子胆子不小。”
　　“但是在黑道老大动手之前，先被人杀死。谢志鹏被作为重大嫌疑人被逮捕，但是后来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只好把他放了。现在看来，杀人凶手很可能是段家兄弟。经过调查发现，谢志鹏和段家是远亲，谢家曾为此事找过段家。只是当时办案人员忽视了这条线索。”
　　“所以你们也没想到谢志鹏会和段龙搞到一起？”
　　宋克明点点头：“另外，在谢志鹏身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一句话：速到我家来。”
　　严伟不解：“什么意思？”
　　宋克明说：“我们分析，很可能段龙准备在解决你之后，用你的手机给我发短信‘速到我家来’，把我引到你家，然后他们埋伏在什么地方，把我干掉。”
　　严伟说：“好险！”
　　宋克明接着说：“根据他们前几次持枪抢劫的目击者证实，除了肥肥、蝎子之外，还应该有一个人，是个瘦子，不是段龙。这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个同伙漏网。据熟悉蝎子的人说，经常和他在一起的有个外号叫小炉匠的人。”
　　“小炉匠？”
　　“他的真名叫栾正，锅炉工出身，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小炉匠。段龙和蝎子死后他下落不明，说不定他就是那天晚上埋伏在什么地方准备刺杀我的人，因为段龙和蝎子失手，他马上逃跑了。现在我们正在通缉。”
　　严伟乐观地说：“段龙不在了，量他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再说，他也和你我无仇。”
　　宋克明说：“另外，卓悦说她那天晕过去了，不知道你的枪是哪里来的。不过有人反映，你射杀段老大的那支枪与王兵经常带的枪很像。”
　　严伟耐人寻味地看了看宋克明。
　　宋克明笑笑：“当然，天底下相像的枪多的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严伟不说话，只是笑。
　　宋克明说：“我要调回市局工作了。”
　　严伟举杯道：“祝贺你。”
　　两人碰了杯，喝了酒，宋克明诚恳地说：“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想让你回来当警察。跟我干。”
　　严伟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来。
　　宋克明解释说：“我和李局长说过这个想法，他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严伟沉思道：“让我考虑考虑。另外，还要征求一下卓悦的意见。”
　　“卓悦？你们……”
　　“等她出院以后，我们就结婚。”
　　宋克明举杯道：“祝你们幸福、快乐！”
　　严伟和他碰了杯，说：“我会快乐的。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快乐的密码。”
　　“快乐密码？是什么？”
　　“四个字：简单，知足。”
　　宋克明沉思：“简单，知足……”
　　严伟说：“对。决定快乐的是自己。有时候不要在意别人怎么想。”
　　宋克明笑道：“行啊，还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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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几年前，一个朋友听说我的长篇小说《隐形追踪》还没出版就被一家电视台买走了电视剧改编权（后来被拍成电视剧《国家机密》），知道我会编故事，便约我写一个城市青年题材的电视剧本。我觉得光是写城市言情，很难超过琼瑶，而且大陆已经拍了不少这类城市言情的片子，我不想步人后尘，就“另辟蹊径”，在我的城市言情故事中加进了商战和案情的元素，朋友对此表示赞赏。没想到剧本刚刚完成，有关部门出台了涉案题材不能上电视台黄金时段的新规定，投资方虽然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担心片子出来不能在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会有投资风险，权衡再三，只好“忍疼割爱”。于是这个“生不逢时”的剧本便蛰居书房数个春秋。
　　工作之余，偶尔想起它来，我又心有不甘，既然作为电视剧不知何时能见天日，干脆将其改为小说吧。于是就有了这个小说版的电视剧故事。我在这里做这番说明，无非是想向读者坦白交代：小说是从电视剧本脱胎而来的，难免带有一些剧本的“痕迹”，故事虽然好看，人物形象虽然生动，只是可能会少了些小说的“味道”。比如大段的心理描写和环境描写，大段的叙述和议论等等，在这里几乎没有。喜欢明快、简洁笔调的读者，读此书大约不会失望；喜欢叙述和心理描写的读者可能会失望。
　　随便说一句，如果有人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想拍电视剧，可与我的代理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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