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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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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儿,”古痕捧起我的脸,“你听我说,你我已是天人永隔,再过不久,即使你入梦,也不会再见到我了。你必须要坚强起来,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母亲,乐儿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你,你该清醒些了,你忘了你还有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了吗?”

我固执的抱着古痕,“我管不了了,我什么也不要听,我真的好难受,痕,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造的罪孽,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老天想要惩罚我前世犯的错,所以今世不让我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一定是这样。”

古痕狠狠地摇着我,“听我说,裳儿,不论你前世做了什么,都忘记它,我的离开是天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该醒了,不能再睡了。”

古痕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向光源,我兀自睁开眼大呼,“不,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做错了,”我看向远处,眼前闪过了许多人影,啊,你们都来了?

……

“兆离,你也来了啊?对不起,原是我做错了,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自私的要你背叛兆阎,我明知道你爱我,不会拒绝我任何要求,我怎能要求你背叛他?我有罪,是我的错……当年,你何必为还我这个罪人挡箭呀?你原是那般优秀的人,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哥哥,牧落,水清然,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害死了兆离,我不该求兆离救你们逃离罪城,你们更不该为我报仇,不该让自己陷入战火,更将福朝百姓拉入战争,我真的错了,因为我,天下大乱了!我是一切的祸首,我是个罪人……”

“少夫人,该喝药了,少夫人,您往哪儿去?”

“不,别拉我,我是个罪人。”

……

“少夫人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总是疯疯傻傻地说她自己是罪人,还尽叫些奇怪的名字,哎——”

[第五卷 曲终:

第八十九章 穆枭]

“古痕,你说你要永远保护我,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不要我了?呜——呜,痕,你到哪里去了?快出来啊——”

“少夫人,您别出去,少夫人外头雨大,快回来!……青冥大人,青冥大人,少夫人又去后山了,天啊,青冥大人去哪儿了?”

“轰隆隆——”又打雷了吗?

“……我有罪,是我害了兆离,我利用了他,古痕,我是不是错了,你也认为我错了,对不对?连你也要惩罚我吗?……不要躲着我,古痕,出来啊!”

我的呼喊声在雨中被淋得七零八落,雨水打在树叶上,青草上,泥土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像是不成旋律的节拍,敲出了我心中的寞落孤寂。

春雨连绵,一线一帘,又像离人的泪,咸而苦,无情而冷酷。

泥泞荆棘的山坡路,蜿蜒而上,却连通不了孤寂的独峰,雨帘模糊了我的视线,放眼望去,独耸的山峰就像古痕孤独而寂寞的站着,仿佛亘古以来,他总是这么孤寂而冷傲。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什么都不变,花落花会再开,日落日会再升,月亮缺了也还会再圆,什么都没变,只有我的古痕不见了,梦里梦外都不见了。

我怔怔的从泥地里爬起来,望着高处的山峰,在我的眼里,它慢慢变成了古痕,古痕听到我的呼喊,缓缓转过了头,他温柔的对我笑,向我招手,亲柔的唤我“裳儿”,这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的笑能让我悸动了,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资格叫我“裳儿”了。

可是那个最有资格的人呢?他离开我了,他藏起来了。

“你回来了吗?”我一步步艰难的向古痕走去,“你真的回来了?回来接我么?……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你知不知道,乐儿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帮我一起找,好不好?古痕,你说话啊。”

我死死的用目光锁住远处的古痕,一步步小心的靠近他,害怕自己动作太大会吓跑了他,他一定是怪我做错了事,所以才离开我,不理我,“古痕,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一起找乐儿,我好想你,乐儿长大了也会想你……”说着说着,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流淌,流到嘴里全是苦涩。

“霓裳,快过来!别再过去了,那边是悬崖。”一个颤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很熟悉,我转头看了看,穿过雨帘,是古痕?古痕站在下面叫我?我高兴的挥起手,“古痕,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直想冲下去抱住他,不让他再有机会离我而去。

然而脚下一滑,我摔了一跤,“古痕”吓得大叫,“霓裳,你别动,你走错路了,别再动,我来接你。”看着古痕三两步很快飞了上来,我兴奋的迎向他。

不,他不是古痕,我急忙退了一步,他带着面具,“你不是古痕,古痕呢?你把他藏到哪儿了?你把古痕还我。”

“霓裳,我是青冥,听我说,别再后退了,站在那儿别再退了。”他慢慢向我靠近,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不,你不是古痕,你走开。”我打掉他的手,试图躲开他,他却猛然一把将我箍住,我奋力的挣扎,挥舞着手,乱打乱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古痕,也一定不是好人。

慌乱中,我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面具,那瞬间,我发现,他面具下的眼是绿色的,绿得幽森,就像变脸一样,他眼中渐渐泛起了冷洌,凶狠的冷洌,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把将我推开,我摔倒在地的同时尖叫了起来,他的脸,俊美无比的脸,“啊!——兆离,你是兆离,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对不起,兆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他呆楞了一会儿,猛地抓住我的衣裳将我提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什么?”

嗯?“兆离不认得我了吗?”他的声音怎么跟刚才不一样了,明明他带着面具时不是这个声音……“为什么你的声音不一样了?”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青冥!”兆离恶狠狠的说。

他怎么这么奇怪?“你不是青冥?青冥是谁?你是兆离啊,我知道。兆离,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害死你。”

“兆离?你胡说什么?我叫穆枭,听清楚。”兆离不愿承认自己是兆离,为什么?

“不,你是兆离,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兆离!”他为什么不承认他是兆离?我尝试走向他,“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你恨我,对不对?真的对不起,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你会为我挡箭,我没想到兆阎会射杀了你,兆离。”

“我说了,我叫穆枭,不叫兆离!”兆离大声吼道,随后又喃喃,“我看我也疯了,跟个疯子争什么?”

“疯子?我没疯,我真的认得你,你就是兆离。”

“罢了,你快给我下山去!别闹出事,让我没法跟云楚交代。听到没有?”

“云楚?”我想了想,想不起这个名字了,“云楚是谁?我不要下去,我要去找古痕,你看,他正在那里等我呢。”我给兆离指了指古痕,古痕还在等我,我怎么能离开呢。

“疯女人,那里只有山,没有古痕,你再往前走就是悬崖。”兆离还是没有好语气。

我不想理他了,古痕还在等着我,我再不过去,他会不耐烦的。我转身就要往前走,谁知脚下一滑,滑出去了一大步,突然脚下踩空,身体失去平衡,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便摔了出去。就在这时,兆离一个飞旋,怒吼了一声,“该死的!”一手向我抓来。

兆离箭一般的飞下,很快揽住了我的腰,阻止了我的坠势,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他借势悬崖边的凸石,抱着我轻点了几下,便飞上了崖上。我还没站稳,兆离怒吼,“该死的!叫你不要再走,偏偏不听,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 fsktxt。cōm险?疯女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委屈道,拍了拍胸口。

镇定之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因我这个想法而高兴,“你就是兆离,你没死,对不对?你没死,那么古痕一定也没死,对不对?他只是藏起来了……”

“聒噪!疯女人,”兆离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随手在我身上一点,我昏迷前只听他低说了声,“真是个麻烦”。

当天夜里,我醒来的时候就知道我生病了。我的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我迷迷糊糊的,头眩晕眩晕,来来去去有一些人看我,然后要我喝一碗乌黑黑的东西,那东西闻起来就苦,喝起来更苦,我喝了一口坚决不要喝了。

然后兆离来了,他没戴面具,我也不喜欢他带面具,他没有进屋,只在门口睇了我一眼,我叫他,他不理我,我想兆离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他要我把那碗乌黑黑的东西喝完,我就喝了,我不要他再生我的气了。

喝完了,我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我在飘着香草味的深夜里醒来,竟然听见有人在我的屋里说话,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兆离,还有一个是谁?声音有点熟悉,可我却想不起来。

兆离道:“你别想!”

那人接道:“不管怎样,好好照顾霓裳,看得出,她很依赖你。”

“我说了,你别想!”兆离冷哼哼,“我可不想整日对着一个疯女人,若不是云楚正忙着攻打和国,太后那里只要孩子不要疯子,我早就把这个麻烦女人一同送回皇宫了。”

“口是心非!”那人道:“别忘了你我是一体的,她掉下悬崖之时,你惊震的瞬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你对她的关心可不仅仅是因为云楚的关系。”

“闭嘴,青冥!”兆离怒道。

半响之后他又开口,“我承认我一面对她就有种想呵护她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甩都甩不掉,可这并不表示我就一定要替你照顾她,她注定是你我未来的皇嫂。”

“我说了,她是古痕的妻子!我并不是在替云楚照顾她。”那人也怒了,“要是可以,我也不希望你靠近她,可这一年来,她除了乐儿,谁也不认识,偏偏你又将乐儿交给了那老女人,如今她能认得你,依赖你,你还有资格说不照顾她吗?”

“她不是我的责任!”兆离极力撇清。

“我看你是怕,怕你也会像云楚一样陷进去。哈,我明白了,其实你已经陷进去了,所以才更怕面对她。我差点忘了,你我是一体的,我见她第一眼时,就已经不能自拔,你又怎会例外?哈,对了,你一贯出奇的冷静自制,几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你发火,可你现在看看,只要提到她,你就怒气冲天,这可不是原来的你!穆枭,认命吧,你逃不了了……”

“住口!”兆离紧握的拳头,发出了关节活动时的“咯吱”声。

我暗惊,“兆离,你在和谁说话?”我知道兆离发火的时候会很恐怖,而他活动关节就是他发火的前兆。

我一出声,屋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了,“兆离,兆离,你在吗?”

久久,一声冷冷的“在”响起,我松了口气。

“你在和谁说话?他惹你生气了?”我想下床看看是谁惹了他。

“别起床!别动。”兆离出声阻止我,“你正在‘蒸香蕈’治病,千万别动。”兆离说完,嘀咕道:“大夫不是说她晚上绝不会醒过来吗?”

“你说什么?兆离。”

“没什么!躺好了继续睡觉!”

我闭上眼,想了想,为什么兆离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以前不会这么硬邦邦的说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个问题,我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五卷 曲终:

第九十章 天女]

梦醒之后,我又见到了兆离,他还是很奇怪,要我叫他“穆枭”,让我继续喝黑乎乎的东西,说起话来,依然是硬邦邦的,有时还会对我大呼小叫。不过算了,只要我没害死他,他就算不理我也没关系,何况他并没有不理我,只是态度不好而已。

说起来,这里的春天好像特别喜欢下雨,隔几天就会下一次,一下就是一两天。

我每天都在找古痕,找我的乐儿,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找了好&书&网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五个月?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我最近一直很奇怪,听过的话,做过的事转眼就忘,是不是我把乐儿和古痕在的地方也忘了?不然为何总也找不到他们呢?

日子一天天过。

有一天,兆离忽然对我说,云楚已经攻下了和国,天下初定,就要班师回朝了,所以要把我送到皇宫去见云楚。我问他云楚是谁,他说是天下的皇帝,“可他又不是古痕,我为什么要去见他?”除了古痕,乐儿,兆离,我谁也不认得,谁也不记得,“云楚是谁,很重要么?”

兆离一听不理我了,转身走了出去。

可是第二天他就把我和一群丫鬟、侍卫带下了山,坐上马车出了大山。我躺靠在马车里,裹着衾被,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恍惚中,听到一个丫鬟小声地问另一个丫鬟,“飞羽,你说少夫人的病还会好么?”

另一个丫鬟满脸肯定,“当然会好啊,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吗?其实少夫人根本不是他们说的得了疯病,她只是太爱少主了,不能接受少主的死,心跟着少主走了,人才会变得迷糊,整天嚷着要找少主,可除了不认人,不记事外,少夫人还是挺正常的……呃,不对,其实少夫人还认得小世子和青冥大人。”

“可少夫人一直叫青冥大人为‘兆离’呢,你忘了?少夫人最迷糊的那会儿,直囔着她是罪人,害死了‘兆离’。”

“那又怎样,反正少夫人是认得人的。对了,你知不知道青冥大人带少夫人出山去哪儿?不知道是不是去见小世子?其实小世子在山里不也好好的,青冥大人硬是要把他送到山外面去养,闹得少夫人每日都在找小世子,看得我好心痛,你说大人是怎么想得?”

“我也是丫鬟,好不好,主子们的心思我哪里会知道?”

“还有,你发觉没有,最近青冥大人不戴面具的时候比戴面具的时候多,感觉不戴面具的大人跟以前的大人不太一样……”

“你还真会想呢,怎么不一样了?我看大人不戴面具的时候挺好的,跟少主一样好看……嗯……就是那双绿眼太吓人了,我娘……以前说,那是‘妖邪’才会有的眼睛。”

“呸!呸!亏你之前还是伺候古善小少爷的,小少爷不也是一双绿眼,何时变‘妖邪’作怪了?”

“那……怎么能一样吗?哎,对了,飞羽,我听说小世子也是一双绿眼,你见过小世子,这是真的吗?”

“……你听谁在嚼舌根呢?!小世子怎么可能是绿眼呢?你这么说少主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呀,我不是故意的,少主可千万别怪罪奴婢!”

“你。”……

丫鬟们继续小声地嘀咕,或许她们认为我一惯睡觉极沉,不会听到她们的话。我也不太想听,渐渐真的入梦了。

一觉醒来,怎么四周全变了,丫鬟们全不见了,我被绑着,关在一个房间里,房间中央的木桌前坐了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我都不认得,只记得梦里面好像有过一阵嘈杂,可那是什么,我又不记得了。

一个穿青衣的男人道:“大哥,将军不是要我们把这个疯女人给就地解决了吗?你把她弄回来,莫不是你也看上了她?……啧啧,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有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狠瞪了眼青衣男人,“屁话!你别看她是个疯女人,据我派人从宫里打探来的消息,说她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人,这趟之所以出鬼山就是皇上凯旋之后有意要册封她为后。”

“封后?那么大哥的意思是,她暂时还动不得?”另一个穿白衣的男人插话。

“这个当然,玉建业要我们扮成山匪截杀她,无非是想灭了她,让他的女儿玉贤妃登上后位,一旦她死了,玉建业再来个翻脸不认账,不替我等向皇上讨要我国镇国圣物,甚至再反诬我等一句,圣上龙颜大怒,到那时,我们博国、渊国只怕都有灭国之灾!”

青衣男人不置信道:“能有这么严重?”

有胡子的男人接道:“圣上的厉害你们还不清楚?他当初虽然以咱们两国遗失了近五十年的镇国圣物为交换,让咱们出兵帮虎利对付赤唐,可如今天下几乎尽在他手了,他还没有归还圣物的打算,这其中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咱们要是这会儿杀了她最爱的女人,不正好给了他借口剿灭咱们两国?”

“哎呀,”白衣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多亏大哥想得周到,打听的仔细。否则咱们可就吃了玉建业的大亏了。可大哥,这人,咱们已经劫来了,就这么放了,就算圣上不追查,玉建业那关可不好过,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不做也做了,能怎么办?只能先看看风向,再想办法了。对了,”有胡子的男人又想到了什么,“今夜之后,咱们所有人得马上换个地方躲藏。”

“这是为何?”青衣男人疑惑,“咱们好不容易找了这个地方,再找只怕不易了。”

“不易也要找,你们可知护送这女人出鬼山的是谁?”有胡子的男人提高了音量。

“谁?”其他两人都摇了摇头。

“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冷面修罗’,据说他的‘天鬼神功’一出,百米之内鸡犬不留,绝无生还可能。”有胡子的男人继续道:“当今武林,正尊‘雪盟’阴寻,邪拜‘鬼域’青明,他可不是咱们能应付的主。”

“大哥是说,那人是鬼域的天护法青冥?”两人同时惊呼。

“正是,若非玉建业先使计调开了他,咱们怎么可能把这女人劫来?可是凭着青冥的能耐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查出咱们的落脚处,咱们不走,难道等他来不成?”

“大哥说的是,看来非走不可……”

“咱们得好好想想下一步的去处……”

“大哥,二哥,三哥——”又一个黑衣男人手拿一个木盒急冲了进来,满脸涨红,气喘吁吁。

“老四,何事如此大呼小叫?”有胡子的男人不免皱了皱眉。

老四把木盒往桌上一放,“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宝贝?”白衣男人拿过木盒,不以为然,“你小子就爱大惊小怪……娘呀……大……大哥,快……看!”白衣男人打开木盒之后一脸惊愕,口吃起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另外两人一见急忙凑上前看了看。

这一看,所有人一声抽气后,都呆住了,良久之后,几人开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物仔细对比鉴定。半响后青衣男人叫了起来,“天呀!大哥,这肯定是悲乐佛陀的自雕像,这可是无上至宝啊!你看这玉,咱们这世间根本没有,一定是神玉,还有佛陀的相貌简直跟咱们的圣物——佛陀自画像上一模一样,慈悲出尘。想想世间流传的佛陀容貌可不是这样的。”

“二哥,你又见过圣物了?怎么这么肯定这佛像和圣物上的一样?”白衣男人质疑道。

青衣男人自然道:“别忘了我们可看过画圣临摹的圣物,别告诉我你们不记得那上面佛陀的长相了。你说说看,若不是真品,除了咱们‘佛宗’的子弟还有谁会知道佛陀真正的容貌格外柔美呢?若是不知道,又怎能仿制出这尊佛像?”

“老二说的有理,老四,”有胡子的男人冷静道:“这佛像从何而来?”

“是从那女人随行的木箱里找到的,我问过她的婢女了,她们说这佛像是那女人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不记得了。

惊呼,“她的东西?”

“难道她是天女转世?”

“老四,别瞎猜,咱们两国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转世天女了。”青衣男人纠正道。

“可二哥,那全是因为圣物遗失,没有圣物怎可能选出转世天女?可如今,比圣物还珍贵的无上至宝选定了她,那她不就该是转世天女了吗?”

“可她是个疯子,再说,也还不能断定这佛像不是赝品。”白衣男人插话。

“那还不简单吗?三哥,直接问这女人佛像的来源,不就是了。”

话音一落,一个男人,马上便拿起这尊佛像来到我跟前,将我弄起来,问我佛像从哪儿来的,可我又不认识这佛像,我怎么会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着佛像的眼睛,摇了摇头,正想着,忽然有道光照进了人像的眼睛里,又从那里射出,直接照进我的眼睛里,“啊——”我登时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从我的眼睛里往我的脑袋里钻,就想把我的头塞得满满的。

渐渐的,那些东西进去了,我脑袋里原本一直存在的迷雾就开始慢慢消散,意识缓缓变得清明起来,可是,还是好痛,头痛欲裂。我甩甩头,我是怎么了?

我是谁?谁是我?

[第五卷 曲终:

第九十一章 重任]

我是谁?我怎么了?

“啊——啊——”惨呼两声,我痛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似乎有清澈的小溪,潺潺的流水,有鸟语花香,呈现在我眼前,一切都格外的清楚明亮,仿佛置身仙境,随后一声比一声动听的梵谕传入我的耳朵,重重的敲打着我的心,然后一个柔美慈悲的佛陀出现,自称“悲乐”,对着我微笑讲禅,讲人生百态,世事真谛,为人哲理;讲“舍”得过去,才能赢“得”将来;讲放下执著,才能自由解脱。他讲了很久,讲了很多……听他讲话真的好舒服,好似整个人徜徉在希望的阳光中,洗涤了心灵,让人有再入世的勇气,敞开心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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