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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二公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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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郎现在大家眼中,唤作萧哲,因紫阳之前已盗用了萧郎之名。此事,除了朱隶溪和郭墨知道之外,应是再无他人知晓的。
  一块空地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受了伤的士兵。哼哼唧唧的疼痛之声,此起彼伏。
  萧郎诊治,紫阳和平儿打下手。本是不热的天气,萧郎额头上却忙活的渗出汗水来了。紫阳见之,时不时细心的拿出帕子替他擦拭去。
  萧郎收回把脉的手,望着地上闭眸躺着的小兵,一脸不忍的长叹口气。紫阳知,又是一个回天乏术,救不活了的。望之一眼,便忙跟上了萧郎的步子,去救治其他伤员。
  于途之中,冷不丁一双手抓住了紫阳的脚踝,紫阳大惊,忙往脚下来看。便见一个小兵一脸痛苦之容,凄厉喊道:“大夫,疼,我的腿好疼!你能不能帮帮我,别让我在这么疼了。”
  紫阳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他的脚,他的脚已经断了。且方才,在萧郎的指导下,已经做了敷药止血和简单包扎。
  紫阳见他疼痛至此,于是征询萧郎道:“可有止疼的方子。”
  萧郎只摇了摇头:“军中从不配备止疼的草药。他除却疼之外,已并无大碍。”
  紫阳会意,蹲下身宽慰那个伤兵一句:“大哥,你且忍住。想想你的家人,熬熬便就挺过去了。”那位兵士眼中闪出些许坚毅的光亮,不由松了握住紫阳脚踝的那只手。紫阳这才起身对着萧郎道:“那我们去救治其他伤员。”
  话音落,便见萧郎身后的朱隶溪,一怔之后,才疑惑的问:“王爷怎么来了?””
  朱隶溪声音少有的温和,很是平易近人的道:“辛苦众位了,我过来看看。”
  紫阳回的干脆,“比起这些伤兵所受之苦,我们……便是不值一提的。”
  “萧郎,你随我去个地方。”朱隶溪不容驳回的命令。
  “去……”紫阳此字刚冒出口,朱隶溪似知其心意一般,马上接话道:“去了你便知了。”
  *…*…*
  浩天之畔的红霞渐渐隐去,天快要黑了。耳畔传来簌簌风声,冷冷的空气幻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扑打在了脸上。
  若不是这些真实的听觉触觉,紫阳只当此刻自己是在做梦的。
  此时的她,正骑在他的马上。他的马,名字唤作鸿赤,千里名驹,从他打仗起便与他一道驰骋战场。她记得,鸿赤死之时,他伤心失落的好些日子。
  而月余之后,她也死了。在那个雪花曼舞的寒天里,他那日的一举一动,她至今仍然清晰,似就在昨日。
  身后是他,她依托在他的臂膀间,却是有种莫名的哀怨。
  稷山脚下,他停了马匹,交予身后跟着他的兵士。之后便领着紫阳,攀登上山。
  晚上爬山,倒还真是她此生的第一次。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她可以感受到她手中厚重的磨茧,传来一种不去担心的力量。
  夜再黑,有他牵着,自己便就什么都不怕了。
  “累么?”朱隶溪停下步子,问跟在身后的紫阳。
  那样的语气,紫阳是那么的熟悉。她还记得,那日她想说,却未能说出口的那两个字,不冷。她明媚一笑,摇头道:“不累。”
  朱隶溪却并未接着攀登,而是开口问道:“你怎不问我大半夜的带你爬山,是要做什么?”声音虽不含情绪,却带着一股她熟悉的温暖。
  “那是要做什么呢?”
  “方才那是个问。”他的语气微含无语。
  “因为……王爷的命令,属下应当誓死服从,即便王爷要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不该多问的。”紫阳回的铿锵有力。
  他的嘴角不由漾出笑意,道:“这话深得我心,只是我绝不会让你死。让你干些其他的事,倒是极有可能的。”
  其他事?什么事呢?

  第二十五章 日出

  待爬到山顶,天已经墨黑。一轮弯月,伴着星星点点,从山顶观之天空的星月,更为宽阔明亮。
  夜风冷冷,紫阳坐在山顶的一块方石之上,仰头望着幻梦一般的美丽夜空。
  朱隶溪从身后跟着的兵士手中拿来两身披风,走至她的身前,拿了一件亲自给她披上。看着她呆愣微露惊诧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的又笑了。
  朱隶溪披上披风,挨着紫阳在石上坐下。望着眼眸所见的无尽的黑,他道:“明日,本王给你一个惊喜。”
  方才他口中所说的其他事,紫阳表示自己还未能想出个所以然。如今又是惊喜了,是什么呢?现今的,能让自己惊喜的事情可不多了。且他今日,带给自己的意料之外倒还真是多。
  紫阳很好奇,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是也知,以他之性,必是只有等到明天他才会说的。此时的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还会耍着性子,央求他告诉自己的,他的爱妃——德妃了。
  夜静谧的只余了树叶间窸窸窣窣碰触的声响,万籁俱静间,他伸出手臂,将自己揽进他的怀间。伴着他的动作,紫阳只觉自己的心快跳了一下。
  他沉沉稳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道:“想睡便睡一会,待到日出之时,我唤你醒来。”
  他唐突的环抱自己的举动,经由此话一解释,便是:本王是枕头,你睡吧!
  这样的怀抱,很是让人留恋。紫阳只想,靠一会儿,再靠一会儿……
  他方才口中的日出,莫非就是他的惊喜?可若是,此番他怎这般轻轻巧巧便就说了呢?
  往昔昨日如梦,他匀致的呼吸声,他稳健的心跳声,有韵律的响彻耳畔,一切切,跳动出温馨的节奏。伴着她渐渐淡去的意识,慢慢入眠。
  许久,他转头,便见她安然的睡容。一种莫名的幸福滋味,不经意间袭遍全身。甜蜜嘴角漾出在嘴角,他低头,在她的额头种下浅浅一吻。蜻蜓点水的一瞬,却那么深深的烙入他的心底。似若……永远的,挥之不去。
  *…*…*
  “茵儿,醒醒。”耳畔传来声音,还在睡梦中的紫阳听得,表示不是在叫自己,接着睡。谁拍自己的脸来,紫阳睁眼,便见近在咫尺的朱隶溪的脸庞。时光轮转,刹那间,恍然回到昨日。她不由的,木木的唤叫了一声:“隶溪。”
  朱隶溪只觉心间某个深深的角落被触动了下。怎觉……那般熟悉呢?
  见他愣怔的神色,紫阳才从迷糊中猛然清醒,有些无措的我,我了半日,却未能我出个所以然。
  朱隶溪不由轻笑出声,沉着声音替她解围道:“太阳出来了,快看。”
  紫阳就驴下坡,放眼看向远处的天,只见鱼肚白正慢慢泛起,太阳渐渐露出他的脑袋,染红了小半边的天。
  望着这样一幅景色,紫阳不由的起身,向着它所在的方向迈了几步,定住了目光。
  她望着太阳出了神,却不知,身后的他,望着她也失了神。
  他不知,这个他生命中忽然出现的女子,为何会成了他渐渐时不时的想起。让他,已再不复,昨日的他了。
  嗯,待到那日,他定要娶了她。
  如今,山清水秀,良辰美景的,他要做的……是要……吻她,以此来表明本王之心意?
  朱隶溪轻咳一声,向前迈了一步,走至她的身旁。极尽温柔的唤叫一声:“茵儿。”
  紫阳转过脑袋,便对上他柔软的目光。只觉……所有的记忆抽离,世间只余了面前的他和自己。
  朱隶溪不由的愣怔在了她痴迷而温暖的眸光间。鬼使神差般的,俯下了身,然后……鬼使神差般的,就吻了上去。
  她配合的温顺乖巧,似乎……并无拒绝之意!这……很好!
  他的唇,紧贴她的唇畔。辗转间的唇齿相依,熟悉的味道,是让她迷惘和无比留恋的。
  金灿灿的阳光映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袭人。游离的心神,这才回归。紫阳退后一步,逃离开这种让人迷失的蛊惑。
  “你昨日说的惊喜是什么?”紫阳忙寻了个话题,已打破这份奇怪的暧昧尴尬。
  他目光蕴喜,牵过她的手,走向崖畔。他的手指向远处的堤坝,道:“见到它,你想到了什么?”
  紫阳不解。
  朱隶溪便接着道:“济南的地势处在堤坝之下。”
  听之此话,紫阳的神色不由一变,“你是……是想决堤放水。”
  朱隶溪嘴角微勾,漾出淡淡笑意,透着自信满满。
  此计一出,怕是宋安之再难敌。紫阳不由眉头蹙紧,必须速回济南,告知宋安之这个消息。可紫阳的想法,刚冒出,就被朱隶溪瞬间打破。只听得他冷声吩咐同来的兵士:“生狼烟。”
  狼烟,今日便是他决堤放水之日!
  “待到济南城攻下,进可攻退可守,则天下可得。”朱隶溪对着脚下苍茫山河,意气风发,转而又温柔的对着她道:“茵儿的仇,也便不日可报了。”
  紫阳换下愁容,佯装出欣喜之色,道:“王爷说的极是,胜利已是指日可待。”
  水流滚滚奔向济南城,晚了,一切都晚了……
  紫阳这才清晰的意识到:她是大岳德宜公主——朱紫阳,而他是叛贼燕王——朱隶溪。那么清楚明白,那么的界限分明。
  她,不可以再糊涂了。
  *…*…*
  济南城内,卢炳文,宋安之,徐胜,盛安和路柴都在房内,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张一模一样,极为难看的苦瓜脸,连平时不知愁滋味的宋安之也是紧锁着眉头。
  朱隶溪决堤放水淹济南城的这条计策实在是太过毒辣厉害,这一方面造成南军战斗力严重下降,因为他们不可能一边游泳一边打水仗,另一方面他也摧毁了南军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守城斗志。
  若再无办法,济南城不多久怕是便要失守!
  宋安之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之势,看来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何办法?”路柴露出兴奋之色,急切问道。
  宋安之却是未有喜色,一脸肃穆的道:“可能太过冒险,但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如此了。”
  路柴受不住他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叨叨大白话,粗着嗓子催道:“公子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吧!”
  “我的办法便是,让一千人前去诈降。以此为筹码,要求燕王单骑入城接受我等的投降。待到他进入城内,我们便设计活捉了他。”
  “可燕王为人心思缜密多疑,他如何会相信我们的诈降,又如何肯愿意单骑入城呢?”盛安提出心中疑问。
  “这便是这个计划的冒险之处,要让燕王相信我等是真的投降,就必须由卢将军亲自带兵前去。”
  “不行,这样将军就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了!要诈降,我去!”徐胜赶紧反对道。
  “安之说的没错,要让燕王相信就必须我亲自前去。”卢炳文说道。
  “将军,这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盛安也反对道。
  “难道你们想济南失守!”卢炳文反问道,随即笃定的道:“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你们不要再反对。”声音平和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将军……”徐胜还想劝,却被卢炳文伸手拦住了,徐胜余下的话就被他的这一手势给生生咽了回去。他知,说再多,都是已是无用的了!
  卢炳文见大家再无异议,便对着宋安之道:“安之,你且将你心中计策细细道来!”
  *…*…*
  卢炳文带一千兵士前来投降!紫阳听得此消息时,脸一瞬的转白。
  细思几分,不由更为震惊。师父绝不会投降,那么……这是宋安之的计策。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紫阳打住平儿劈头盖脸的问,吩咐了声好好待着,便去往了燕王营帐。
  燕王营帐之内。
  紫阳刚刚踏入,便听得卢炳文甚为坚定的道:“这次我亲自领兵前来投降,由此燕王便可得知,我军投降城心可表。所以,我等也希望,王爷能够单骑入城接受投降,以聊表您的诚意。”
  这便是,宋安之的计策。待得燕王单骑入济南城之时,便活捉了他!
  朱能喝道:“大胆,竟敢要求我们燕王单骑入城接受你们的投降,如果你们其中有诈怎么办?”
  卢炳文不慌不忙,一脸难看的反问道:“将军是在怀疑我军投降的诚意?”
  “朱能,不得无礼!”见朱武还要说话,朱隶溪赶紧冷色喝道,且随即换了副神色,温颜相待卢炳文:“将军见谅,朱将军并非怀疑南军投降诚意,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且恕本王无礼,为何要我单骑入城,还请卢将军给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只是希望,能够为一个充分信任我们的人卖命!如果燕王敢单骑入城,那么其足可以说明,燕王相信我等。也只有如此,我卢炳文才敢带着我南军众将士,誓死追随燕王!”
  朱隶溪定定的看着卢炳文,眼神中带有几分犀利的探寻,卢炳文坦然对之。几秒之后,朱隶溪一笑,颇具威仪的道:“好!今晚本王便就入城!”
  “多谢王爷信任。”卢炳文拱手谢道。
  朱隶溪随即吩咐道:“郭墨,你且将卢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
  郭墨回了句是,便与卢炳文两人出了营帐。卢炳文在经过紫阳身旁之时,停了步子,说了一句话:“还是萧公子有先见之明。”
  紫阳朝其微颔首,表示回应。先见之明?宋安之此话之意,可是让我们趁此时机,赶紧逃跑。
  “军师,对此你可有何异议?”
  神算子张道宇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紫阳,眸光犀利之中似含世俗所不常见的光亮。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前方,淡然飘渺似不见一物,悠然语气,缓缓回道:“属下认为,其可信。”
  紫阳出言想劝,可话至嘴中,却再也出不了口。
  朱隶溪,若此番你死了。我朱紫阳,这便去陪你。一命抵一命,也算还了你对我的情分,我对你的亏欠了。
  如此思来,紫阳便也就了然了。

  第二十六章 诈降

  待所有人皆走了之后,朱隶溪便缓缓起身,踱着悠悠的步子朝着紫阳走去,眉目含笑,似若春风。
  “你怎么来了?”他问她道。
  “这般的大事,自然是要来瞧瞧的。”紫阳打哈哈的回道。
  “那你觉得,此事可信否?”
  紫阳沉了眸子,随即定然点头道,“八分可信吧!王爷,当真要冒险一试?”
  “本王从刀光剑影中走来,险象环生了多少次,得出了一个道理。”说话间,他已携过她的手,去往一旁椅子上相对而坐。
  紫阳不由问道:“是什么?”
  “怕死者,得不了这天下!本王只有不怕死去生,贪生则只有死!”朱隶溪的语气沉着坚稳。
  是啊!万事……他只有拼死一搏。他没有退路可走,若取不得这天下,他的结局,便就只有那一死。所以,不顾生死勇往直前,是他无选择的选择。紫阳思及此,问道:“倘若王爷的父亲不造反,王爷可还会反?”
  朱隶溪沉吟片晌,不答反问:“茵儿可曾有厌恶过我,这个使得天下生灵涂炭的造反王爷?”
  “有过。但方才听得王爷之话,便就再无了。”紫阳之所说,皆是她心底本意。
  “我也厌恶自己。”朱隶溪冷邃眸间,是难得一见的苍凉神色,又隐含懊恼的悔恨。
  紫阳的心不由的跟着一疼,起身走至她身前,伸出指尖,抚上他深皱的眉头,柔声道:“茵儿望王爷能一直都好好的,永远都能不皱眉头。”
  这是紫阳衷心的愿,却是永远的无法实现。她不知,她已成了他一生的愁,一生的……放不下。
  他笑,抬头对上她的目光,舒展神色道:“这倒还真是一种奢求。不过本王听之,甚为开怀。来,坐到我身上来。”
  紫阳一愣之后,便微带娇羞的往其身上一坐,道:“王爷此去,要小心。”眼眸之所含,留恋之外是悲痛的决绝。
  告诫,是她大岳德宜公主,现今唯一之能做。
  此刻,依托在他的怀间,她只愿自己,仅仅只是他的茵儿。
  就此一刻,贪婪的放纵。
  此生,便就足以了。
  *…*…*
  辰时初,朱隶溪身穿战甲,骑着他的鸿赤,领兵一万前往济南城受降。
  紫阳目送这一行人渐渐远去,眸光之所现,是悲悯的决绝。
  朱隶溪若死了,南军便就是胜了。战火纷飞,百姓受难的日子也当结束了。这是好事,不是么?可自己为何难般难受,那么想哭呢?
  这几日,他与她亲近,甚至于毫无防备之心。如若,她要杀了他,也并非没有得手的可能。可她,下不去手。就连着这次,她也心存幻想着,希望这个陷阱到头来不过是个大大的乌龙。他,最终能够安然的回来。
  紫阳紧闭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中酸涩,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营房之内,萧郎和平儿已经等在那里。燕王刚走,军队会有一瞬的松懈,此时确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可看守卢炳文之处,必定是加派了人手,所以要救下他则是件难事。
  萧郎提出此间厉害关系,如若救之,怕是最终所有人都逃不成。故而,他建议道,由他去救卢炳文。
  紫阳自然不同意。
  平儿也接话道:“要走一起走,哪有丢下伙伴自己逃生的道理。不如,我们找赵道宇帮忙?宋安之不是曾说,他会相助我们逃跑的么。”
  紫阳摇头道:“不可。若此刻我们找他相助,就必定会暴露了我南军此番投降之举是为诈降。本来,宋安之望其相助与我们,不过是建立在我们未曾加害于燕王的基础之上。此番,我南军已然想对燕王不利,他张道宇自然是不会再相帮于我们。没把我们当场拿下杀了,就已是不错了。”
  经由如此一番简短商讨,三人定下计策,一起行动去救卢炳文。于是,借由着萧郎所带的强力牌蒙汗药,其之神效,便是人只消在近处稍稍一闻,便就能使其立马不省人事,晕倒。故而,很是轻松的,就迷晕的营帐门口之外的那两个守卫,拖进帐内,剥下铠甲。
  加之紫阳本已另外准备好了一套燕军的盔甲,正好的三件。紫阳、平儿和萧郎迅速的换上之后,便赶紧出了营帐,准备前往去救卢炳文。
  “三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啊?”一个立在门外的身影,缓缓悠悠的问道。细看之面容,不见惊讶,不见慌乱,似乎皆是在其意料之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聪明绝顶的神算子,燕王的军师张道宇。
  三人不由的都怔住了,一时皆忘了反应。
  “有何事,不如回了帐内我们再说。”张道宇道。
  见其身旁并未他人,于是紫阳给平儿使了个眼色,让其对张道宇动手。平儿刚上前一步,张道宇似是已然知道般,开口表明来意,冷然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是来助你们逃跑的。”
  “为何?我们……”紫阳话还未说完,就被张道宇不耐烦的抢白道:“朱隶溪,他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此番让他前去冒险一番,不过是为了让他看清公主殿下您的真面目。好让王爷知道,究竟你对他怀着的是何种心思。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利用,从而在他手下得以活命,更是以便于今日的逃跑罢了。由此,也好让他对你死心了。”
  见紫阳脸色极为难看,张道宇满意一笑,接着严肃说道:“回去传一句话给我那阿仁小侄,他之所求,今日我已如他所愿。今番背主之举,只有断了我与其的叔侄情分,在下方能得到一丝心安。待到下次战场再见,我俩便就是毫无恩情的敌人!此话,对之公主,也是极其有益的,还望殿下能够听之。再者,提醒阿仁一句,逆天而行,终归只有身首异处,是不得善终的。”
  逆天而行?有比重生更逆天的么!这世道已经变了,神算子老头子。紫阳不以为意,继而请求道:“麻烦大人再救救我师父卢炳文。”
  赵道宇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卢将军已然逃走,此番你们且混入追捕他的士兵之中,寻得良机便也就逃吧!”
  师父已逃!
  可紫阳心间冒出一股无缘由的担忧,却又不知这种忧虑因何而来。
  *…*…*
  济南城,城门大开。似是迎接着其新主人的到来,却是实为宋安之设下的一个陷阱。
  郭墨及百员军士将朱隶溪护送至城门口之后,朱隶溪便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入了济南城内。
  他剑眉之下,眸光深如幽潭,挺拔身姿,伴着鸿赤平缓的步子,更显闲庭信步般的处之泰然,不俗气度于世而独立。
  伴着一声“千岁”突兀的响彻夜空,朱隶溪脸色不由一变。坐下鸿赤吃惊,忽然的一跃,一下跳出老远。
  一声巨响划破夜空,一块铁板砸到了朱隶溪方才所在的那个位置。鸿赤一跃之后,一个急转,便朝着济南城门口狂奔而去。
  朱隶溪的战马,倒也是奇了!
  城墙之上的宋安之见状,忙大声吼道:“关城门,放箭!”
  可守在城门外的郭墨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其虽说只带了百将,可这些随来的将士皆是燕军之内精兵之中的精兵,可谓万里挑一的。
  所以,虽然关门的士兵很多,一波接着一波,可那城门硬是动都没能动得一下。
  而那刷刷而下的箭雨,在朱隶溪霍霍挥舞的刀剑光影之中,竟也是未能伤及其分毫。
  宋安之精心部下的这个阵,轻易得破。朱隶溪安然无恙之外,连一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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