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心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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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不得干政，立太子乃国家大事，还请娘娘与皇上商议。」
　　姚平昕实是不明白唐映涵怎会突然询问她关于立太子的事。
　　「都说了这里没别人，不过是私下里闲聊，妳直说便是。」
　　唐映涵瞪她一眼，竟然连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都说出口。
　　「娘娘。」
　　姚平昕不觉尾音微扬，仿若从前与唐映涵撒娇时。
　　「有望被立于太子的皇子，两个与妳有关，如此妳还不说出妳的想法吗？」
　　唐映涵索性将话说白，只差没直说她想立谁了。
　　「娘娘，妾身早先便说过只愿等瑞瑞长大随他一同到封地，即便有了璇儿，妾身从未有过二心。」
　　姚平昕正色回道，唐映涵叹气。
　　「我也知道妳曾说过那样的话，可如今情况不同。」
　　只要有嫡子在，慕容念瑞怎么也不会被立为太子，如今国朝已无嫡子，姚平昕的想法也该有所改变。
　　「妾身愚钝，请娘娘明示。」
　　「瑞瑞是长子，璇儿是妳所出。」
　　姚平昕更惊讶。
　　「娘娘的意思是要立瑞瑞或璇儿？」
　　唐映涵点头。
　　「不还有三皇子吗？」
　　姚平昕实在是不想让慕容念瑞和慕容璇被困在这皇宫一生。
　　「虽然这些年来，妳我不如从前亲近，但妳总无害我的心。」
　　和姚平昕说话，唐映涵从不拐弯抹角，听了这话，姚平昕只能沉默不语，唐映涵此言她不好答话，只要开口便是要葬送孩子的一辈子。
　　「再者，若不是由他二人为储，璇儿大婚后他们也该去封地，妳真忍心丢下皇上孤单一人？」
　　「娘娘怎么说这样的话，后宫嫔妃无数，且还有娘娘在，皇上怎会是一人孤单在此。」
　　「妳这是和我揣着明白当胡涂了。」
　　姚平昕在慕容睿心中的份量岂是后宫其他嫔妃能比的，唐映涵话都说到这份上，姚平昕也只好坦然以对。
　　「娘娘，您在这宫里快活吗？」
　　唐映涵未料姚平昕会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微微愣了下，姚平昕也不是真要唐映涵的答案，自顾自地往下说。
　　「妾身在这宫里有您照抚，有皇上垂怜，日子比起其他人来可说是欢喜，但妾身自小生长在市井之中，那样的日子才是真快活，至少不须日日担忧被谁谋害，欢喜便是真欢喜，气恼也是真气恼，更不必句句斟酌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捉了错处。」
　　姚平昕看着唐映涵，认真道。
　　「您说妾身自私也好、任性也罢，妾身真不愿让瑞瑞或璇儿永远待在这抬头只见四方天的宫里。」
　　唐映涵真忍不住叹气了，她没想到姚平昕竟是这样的心思。
　　夜里将与姚平昕的对话和慕容睿一说，慕容睿也无可奈何。
　　「罢了，那便立珲儿吧。」
　　无论是慕容念瑞或慕容璇，慕容睿都不忍姚平昕为其担忧受怕。
　　「至于是不是会母凭子贵，这事我自会处理，妳别担心。」
　　唐映涵点头，慕容睿既已说了他会处理，她便信他，除去那几年与姚平昕或子嗣相关的事，他们之间的信任已渐渐回到从前。
　　「怎么了，我不记得我不准妳说话。」
　　见唐映涵一脸有话想说却开不了口，慕容睿忍不住取笑。
　　「妾身还不是想着平昕说的话，您还笑我。」
　　唐映涵嗔道。
　　「璇儿这一两年总要大婚，届时他与瑞瑞就要去封地，难不成真让平昕跟着去？」
　　闻言，慕容睿顿时沉默。
　　「让她去吧，妳我已是不得抽身，又何苦将她也困在这里。」
　　姚平昕的心思，慕容睿明白，若是可以他也想离开这皇宫，一如太上皇所为。
　　「更何况，我有妳，足矣。」
　　无预警听见这话，唐映涵瞬间羞红脸，偎近慕容睿怀里，试图藏起自己，唐映涵这等害羞模样取悦了慕容睿，立时冲淡因姚平昕而起的惆怅。
　　若要免去唐映涵的担忧，慕容睿大可去母留子，这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但阮元璇自入宫后向来低调行事，只求过好自己的日子，在这宫里平平安安活下去，为了未必成真的担忧就要阮元璇的命，慕容睿自认并未如此冷血。
　　「妾身为您抚一曲可好？」
　　见慕容睿自进屋后便脸色沉重，阮元璇转身欲让人取琴，慕容睿却拦住她。
　　「朕有件烦心事。」
　　「妾身能否替您分忧？」
　　阮元璇明白慕容睿既主动提及有烦心事，必是她能解决的事，他与她并非他与唐映涵或姚平昕那样知心之人。
　　「修儿亡故，太子之位不可空悬太久。」
　　阮元璇未急着附和或搭话，而是静静等慕容睿将话说完，对她这份沉稳，慕容睿暗暗点头。
　　「妳认为朕该立哪位皇子？」
　　「皇上，古训有云嫔妃不得干政，您问这话妾身不能答也不该答。」
　　「无妨，不过就妳我二人私下说说话。」
　　阮元璇摇头。
　　「立珲儿可好？」
　　阮元璇仍是一派淡然，并未暗自窃喜。
　　「此乃国之大事，您认为立谁为太子最适合便立谁。」
　　「妳不怕如果日后其他皇子登基会对妳或珲儿不利？」
　　阮元璇轻笑。
　　「您在与妾身说笑呢，妾身从前不怕日后为何要怕，更何况妾身看得出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二人的品性都是极好的，皇后娘娘与云妃娘娘也不是那等容不下妾身的人。」
　　阮元璇竟未将慕容真列入考虑。
　　「那若是真儿呢？」
　　阮元璇摇头。
　　「妾身虽不明白内情，却也看得出徐氏的死有蹊跷。」
　　阮元璇毫不避讳慕容睿审视的眼神，她若真装作不知，慕容睿才会更防备她，若她是那等蠢笨之人也无法在这宫里独善其身活这么久。
　　「朕欲立珲儿。」
　　阮元璇这才显出吃惊的模样，她原以为依照慕容睿对姚平昕的宠爱，慕容修故去，这太子之位不是落在慕容念瑞头上便是慕容璇身上。
　　「后宫里若有两名皇太后难免会意见相左。」
　　慕容睿继续说，只见阮元璇白了脸却强自镇定。
　　「妾身明白了，还请皇上日后善待珲儿。」
　　阮元璇起身退后几步，欲行大礼给慕容睿磕头，慕容睿却未让她跪下而是亲自将她扶起，此举令阮元璇不解。
　　「妳诞育皇嗣有功，自入宫以来又未曾犯下过错，难道在妳眼里朕就是那等冷血无情之人吗？」
　　慕容睿有丝愠怒，阮元璇轻轻摇头。
　　「妾身不是那意思，只是为防母妃干政，从前史书上不也有此等先例？」
　　若欲立其子，必先杀其母。
　　「若真如此，妳何其无辜。」
　　慕容睿轻斥。
　　「妳可愿带发修行？」
　　虽未落发，但也非凡俗之人，如此便可避开出现两宫皇太后的情形。
　　阮元璇毫不犹豫的点头，慕容睿立慕容珲心意已决，若非如此他绝不会透露予她，能保住性命已是她的福气，不过是带发修行她有何不可。
　　「珲儿今年已十三，立为太子后，便该为他册立太子妃，最迟两年后大婚，届时道观也该修好了。」
　　「任凭皇上安排。」
　　至少还能让她以母妃的身分看着慕容珲大婚，她没什么好不满的。


☆、尾声

　　虽说慕容睿正当壮年，慕容修故去的这小半年里却有许多不安份的心思纷纷显露，慕容睿原欲多观看一些时日，趁机看看大臣们的禀性，但国之储君一日不立就一日不安宁，为避免日后惹出后患，慕容睿终是决定尽早立太子，并令礼部挑选最近的吉日。
　　除却知情的慕容睿、唐映涵、姚平昕与阮元璇四人，无人不对慕容睿的旨意感到讶异，就连太上皇、皇太后、逸亲王夫妇与夏芷燕夫妇等人，原也认为慕容睿会立姚平昕所出的慕容璇或是最长的慕容念瑞为太子，孰料竟是慕容珲。
　　就连安国公府也从没想到自己的外孙会被立为太子，听完来人说完慕容睿旨意内容，安国公脸色沉重担心起宫里的女儿，命似是不保了。
　　原先有几个心思活泛的大臣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且立嫡立长，既然无嫡子，想必慕容睿会立身为长子的慕容念瑞，因此早暗地里运作，只不过因慕容念瑞心思不在此，尚未成功与慕容念瑞搭上线，如今太子却不是他，几名大臣赶紧收了暗地里的动作。
　　大典过后，慕容珲便是实打实的太子，东宫也已重新收拾过，让慕容珲不因此处曾为慕容修的住所而感到不自在。
　　慕容珲虽未及束发之年，却也非黄口小儿，虽对搬出永福宫不舍，却也为了维护唐映涵脸面，未过份眷恋母妃阮元璇，慕容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对慕容珲多了几分赞赏。
　　众人的目光都在慕容珲身上，慕容真被交给谢冰莹教养一事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谢冰莹没料到自己竟能有孩子傍身，开心的领旨谢恩，慕容真归处就这么被轻轻揭过。
　　转眼，慕容珲住进东宫也半年多，这半年里他丝毫没闲着的一刻，日日有先生来教授为君之道，从前慕容修是自小学起，如今慕容珲只得加倍用功。
　　见慕容珲已渐渐适应太子身份，慕容睿与唐映涵商议后，便定下宋侍郎家的嫡次女，家世上虽不如唐家，宋家家中小辈却是教养不差，唐映涵与阮元璇也见过宋明雪，更问过夏芷燕关于宋明雪的事情，毕竟夏芷燕在宫外，对宋家的事情多少也曾耳闻。
　　唐映涵思及从前的小女儿心态，便勧着慕容睿先别封侧妃，横竖慕容珲目前年纪也小，不如让他与宋明雪多培养几年感情，若是后院人多了难免会影响到小夫妻，慕容睿想想便应下。
　　慕容珲婚期定在明年九月，距今尚有一年多的时间，无论是礼部筹备大婚事宜，或是宋家准备嫁妆，从时间上来看都是绰绰有余的。
　　唯一觉得慕容珲婚期太快的唯有慕容璇，所谓长幼有序岂有慕容璇尚未成亲，弟弟先成婚的道理，是以慕容睿不再由着慕容璇的性子，要求他在三个月内提出人选，不然就由他自行挑人，为此慕容璇近日总苦着张脸，让慕容念瑞看了好笑不已。
　　「不过是要你成亲，瞧你这样子好似是要上断头台似的。」
　　慕容念瑞不苟同的说。
　　「大哥现在说得倒轻巧，还没娶大嫂前你不也躲着成亲这事。」
　　慕容璇不服气的咕哝，慕容念瑞顿时讪讪的笑了两声，严若槿见状找了个理由避开，留他们两兄弟。
　　「你阿，都多大年岁了，说话前也不先看看想想。」
　　还好严若槿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不然不知会在心里多埋怨慕容璇这话。
　　「一时心急就没想那么多。」
　　慕容璇搔头，不好意思的对慕容念瑞笑笑。
　　「真没瞧见让你中意的？」
　　慕容念瑞也不和慕容璇计较，转而说起正事。
　　慕容璇垂下头。
　　「大哥，你那时怎么就决定是大嫂的？」
　　没料到慕容璇会问他这个问题，慕容念瑞微愣了下，耳根微微发红，幸好慕容璇低着头没瞧见。
　　「瞧着她性子好模样好，便向父皇提起了。」
　　「你怎么瞧出大嫂性子好的？」
　　在他看来，这些所谓名门千金全是一个模样，虚伪造作。
　　「若是在这京里寻不上，不如往别处寻去？」
　　慕容念瑞却是自动略过慕容璇的问题。
　　「还能上哪寻去阿。」
　　慕容璇垂头丧气。
　　眼见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慕容璇越来越担心慕容睿会随意指了个哪家的姑娘给他，皇太后却在此时病情加重，自慕容修故去后皇太后便病倒在床，随着皇太后一直不见好，众人心里早有底，只是看着皇太后撒手人寰仍有片刻错愕。
　　皇太后过世，按制皇家小辈守孝一年，慕容珲的婚期离今还有年余不受影响，慕容璇此时不便议亲，正暗自松了口气，慕容睿却私下里对他道明孝期一过立即成婚，须知慕容珲的婚期就在孝期过后三个月，因此慕容睿不过是将当时给他的三个月期限延长至孝期结束，并未放任他不成婚。
　　为此慕容璇忍不住和姚平昕抱怨，哪有要儿子在祖母孝期找成亲对象的，不料慕容睿却正好走进永寿宫听个正着，闻言也不气恼，只说那便别找了，待孝期一过由他下旨便是，慕容璇连忙讨饶，还不停求姚平昕帮着说好话，又再三保证自己定会认真找对象，慕容睿才让他出去。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如此奇妙，因慕容睿与逸亲王府交好，平日里也没少去逸亲王府，却是在大皇子府遇见白念瑾。
　　白念瑾是严若槿未嫁前的好友，白父与严父乃是同乡，且官皆不高，二人初始还是因着名字才特别留意对方，一来二往熟稔后也就成了闺中密友。
　　白念瑾与慕容念瑞和慕容璇也算带着亲，因此也不用太过避讳男女大防，严若槿便安排一桌小宴四人一道用膳，虽说还在孝期不宜寻欢作乐，几名好友私下里小聚倒也是无妨。
　　不过虽说小宴，却是不见酒水，荤腥也少多是素菜，白念瑾明白同桌其余三人皆得守孝，因此对面前菜色不见任何不满，慕容璇为此暗自多看她几眼，他原以为京里贵女都是那等须得人小心哄着的，眼前这人似乎有些不同。
　　白静和是白念瑾的姑母，白念瑾的父亲是家里少有的读书人，此番白念瑾上京也是白父想着白静和身为逸亲王世子妃能为白念瑾说门好亲，因还在皇太后热孝中，京里宴会少，白静和便让白念瑾趁这段时间叙旧，待三个月热孝后白念瑾便得忙着跟白静和一道参加宴会，届时就难有此等空闲。
　　慕容念瑞对自己这弟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慕容璇看的隐蔽，还是被慕容念瑞抓到几回他向白念瑾投去的视线。
　　当晚，慕容念瑞便向严若槿细细问起白念瑾的事情，初始严若槿不明白慕容念瑞怎么突然对白念瑾感兴趣，毕竟她也来过府里好几回，只不过先前并未同桌用膳。
　　暗暗琢磨下，严若槿看向慕容念瑞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幽怨，慕容念瑞察觉后不免觉得好笑。
　　「瞎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想着二弟待她似乎不同旁人，才想着问清楚，瞧妳这眼神。」
　　严若槿这才明白慕容念瑞的用意，不好意思的低头。


☆、尾声（２）

　　「当初娶妳时，我便向妳承诺过必不主动纳妾，若是长者赐，能辞的我也必定会辞。」
　　虽说长者赐不可辞，但慕容念瑞并不想让自己后院塞了一堆人搞得乌烟瘴气的。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曾无意瞧见几回唐映涵夜里暗自垂泪，从前他不懂，长大后由不得他不懂，身为皇后的唐映涵都在人后哭泣，那他的妻子又会如何？他不愿见到他的妻子变得如此。
　　自那时起他便告诉自己若是能够，便学着开元县主与威武侯世子，夫妻之间除却两人生的孩儿再无他人介入。
　　严若槿抬头笑笑，赧然的说起她所知的白念瑾。
　　慕容念瑞虽见过白念瑾几次，但毕竟男女有别不曾深交，如今听严若槿细说顿觉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慕容念瑞不动声色的增加慕容璇与白念瑾见面的次数，慕容璇果真对白念瑾上心，本还想着先和姚平昕说，在他打定主意那日，慕容睿却正好也在永寿宫，慕容璇心一横便将自己属意白念瑾的事情说出，幸得他还记得让姚平昕先将宫人遣出，没坏了白念瑾名声。
　　听慕容璇说白念瑾是白静和侄女，那便是夏芷燕母家，慕容睿心下便应了，面上却还故意为难慕容璇，枕边人姚平昕自是看得出慕容睿不过是在逗慕容璇，也就不插话，任由他们父子俩说去。
　　因慕容璇尚在守孝，故不宜此时赐婚，慕容睿便让唐映涵请夏芷燕与白静和入宫，先将此事定下，待出孝后便下旨立即完婚。
　　慕容璇成亲后，接着就是慕容珲的大婚，接连两名皇子成亲，礼部忙得不可开交，原以为太子大婚后终于可以松口气，接着却又是慕容念瑞、慕容璇与姚平昕去往封地之事。
　　「妳可愿与我一道去封地？」
　　丁奕心没想到姚平昕会问她。
　　「瑞瑞与璇儿二人的封地就在隔壁，我已征得皇上同意日后我们几人住在一块，让他们不必非得各自住在自己的封地里，妳若愿意就带着明儿一道来。」
　　丁奕心微愣片刻。
　　「只不过到底不如这宫中锦衣玉食，妳考虑后再答复我便是。」
　　「无需考虑了，妳都这般为我，我岂是那样不知好歹之人。」
　　丁奕心立即出言道。
　　「再者，去了封地便是妳最大，横竖妳也不会亏了我，还能少些勾心斗角，傻子才不去呢。」
　　姚平昕这才笑了，她原本还担心丁奕心会不肯。
　　「那我这便去同皇上说。」
　　「皇上会不会不同意？」
　　丁奕心担忧地问，从前没想过能离了宫中，如今有了念想若再被打碎，那才是真失望。
　　「应该不会。」
　　姚平昕微笑的说，不耽搁地起身去往坤宁宫，她打算先将此事说与唐映涵，再和唐映涵一道说服慕容睿。
　　唐映涵听完姚平昕的来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怎么会有人放着宠爱她的帝王自请去封地就算了还要带走其他妃嫔。
　　「妳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同意帮妳说服皇上？」
　　「这对娘娘不过是与手之劳且百益无一害的事，娘娘怎会不肯。」
　　「何来百益？」
　　她是想不到丁奕心离宫对她有何害处，但益处她也想不出。
　　「无害不就是百益了？」
　　姚平昕笑着反问，唐映涵懵了下，摇头笑笑。
　　「罢了，就应妳吧。」
　　看在眼前的姚平昕仿似刚入宫的她份上。
　　「娘娘，此去封地，日后无诏我们娘儿几人绝不擅自入京。」
　　若不看两人从前交情，自己的身份会有多让唐映涵忌讳她是明白的，此番离去就怕会有人在旁挑唆从而在她心底埋下刺，姚平昕只想尽可能的将隐患消除。
　　「妳何苦如此，皇上并未下这样的旨意。」
　　姚平昕此言出乎唐映涵意料，姚平昕却只是笑笑言道。
　　「皇上没下这样的旨意是他疼惜妾身和孩子，妾身却不能恃宠而骄。」
　　唐映涵静静看着她片刻，便不再多言，姚平昕若真能一如出入宫之时，于她也是好事，既如此她便信她就是。
　　「我让人请皇上过来？」
　　「劳烦娘娘了。」
　　慕容睿听完唐映涵所言姚平昕欲携丁奕心一道前往封地作伴，慕容睿却是无二话点头同意。
　　「四公主年岁尚小，云妃的意思是让四公主一道去，您意下如何？」
　　「恩，出去走走也好，不然都只能关在京城里，多闷。」
　　唐映涵与姚平昕都未料到慕容睿竟如此好说话，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难得在一块，不如一道用晚膳吧。」
　　还是唐映涵想到能接什么话，若是由着场面静下岂不尴尬。
　　「也好，日后想来也没机会了。」
　　两名妃嫔、两名皇子和一位公主同时远行，礼部和内务府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姚平昕却是无所事事，收拾行李打点行囊的事自有人处理，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主子忙。
　　想着日后就再难见面，这段日子，慕容睿多宿永寿宫，唐映涵虽有些吃味却不是傻子，不会傻到在这时表现出自己的醋意。
　　「妳就真这么狠心离去？」
　　抱着姚平昕看着月色，慕容睿低声问出他心底的疑问。
　　姚平昕静默好半晌才答话。
　　「若说真能毫无挂念的离去是骗人的，想到此去后再见不到您，妾身不舍，也曾想过就此留下。」
　　慕容睿环住姚平昕腰间的手紧了紧。
　　「但妾身更明白，离去比留下对您我更好，对娘娘也好。」
　　姚平昕仰望月空。
　　「若是只您我二人相伴到老，妾身宁可离了孩儿也要与您一块，可您还有娘娘，妾身已经偷了您这么多年的宠爱。」
　　姚平昕将头埋进慕容睿怀里，掩饰悄悄落下的泪珠。
　　「若是妾身还在宫里，日后焉知不会和娘娘怒目相向，与您之间的情份焉知不会被岁月磨灭。」
　　慕容睿原欲反驳他与姚平昕的情意不会被磨灭，但思及他与唐映涵之间不就曾在一次又一次的误会中渐行渐远，若不是后来解开误会，他与唐映涵早已是相敬如冰了吧。
　　「所以就让我们在心底留着对彼此的念想吧，这样对您、对妾身、对孩儿、对娘娘，都好。」
　　慕容睿未答话，只是抱紧姚平昕。
　　就算慕容睿与姚平昕再不舍，出行的日子终究来到，为了不让姚平昕等人到封地后被眼高手低不长眼的欺侮，慕容睿晋封姚平昕为贵妃，成为皇后之下第一人。
　　既封了姚平昕，若不封丁奕心，没得让她在心里不快，思及姚平昕如今是正一品，便越级将丁奕心封为正二品的昭容。
　　若不是姚平昕和丁奕心就要出宫，朝堂上必定为此事争论一番
　　封了两名出宫的妃嫔，在宫里的总不能没有表示，慕容睿将此事交给唐映涵由她全权处理便不再过问。
　　贵妃仪仗、昭容仪仗、两名皇子并皇子妃和一名公主的仪仗，一字排开浩浩荡荡，饶是慕容睿再不舍也只能看着眼前姚平昕领着众人款款下拜而后转身离去。
　　身为皇上皇后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