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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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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已五鼓,离府尚有二十五六里之遥。北侠见艾虎甚是伶俐,且少年一团英气,一路上与他说话,他又乖滑的很,把个北侠爱了个了不得。而且艾虎说他无父无母,孤苦之极,幸亏拜了师父,蒙他老人家疼爱,方习学了些武艺,这也是小孩子的造化。北侠听了此话,更觉可怜。他回头便对智爷道:“令徒很好,劣兄甚是爱惜。我意欲将他认为义子螟蛉,贤弟以为何如?”智化尚未答言,只见艾虎扑翻身拜倒,道:“艾虎原有此意。如今伯父既有此心,更是孩儿的造化了。爹爹就请上,受孩儿一拜。”说罢,连连叩首在地。北侠道:“就是认为父子,也不是这等草率的。”艾虎道:“什么草率不草率,只要心真意真,比那虚文套礼强多了。”说得北侠、智爷二人都乐了。艾虎爬起来,快乐非常。智化道:“只顾你磕头认父,如今被他们落远了,快些赶上要紧。”艾虎道:“这值什么呢?”只见他一伏身,突突突突,登时不见了。北侠、智化又是欢喜,又是赞美。二人也就往前趱步。
    看看天色将晓,马强背剪在马上,塞着口,又不能言语,心中暗暗打算:“所做之事,俱是犯疑的情由,说不得只好舍去性命,咬定牙根,全给他不应,那时也不能把我怎样。”急得眼似銮铃,左观右看。就见智化跟随在后,还有艾虎随来,肩头背定包裹。马强心内叹道:“招贤馆许多宾朋,如今事到临头,一个个畏首畏尾,全不想念交情。只有智贤弟一人相送,可见知己朋友是难得的。可怜艾虎小孩子天真烂漫,他也跟了来,还背着包袱,想是我应换的衣服。若能够回去,倒要多疼他一番。”他哪里知道他师徒另存一番心呢。
    北侠见离府衙不远,便与智爷、艾虎煞住脚步。北侠道:“贤弟,你师徒意欲何往?”智爷道:“我等要上松江府茉花村去。”北侠道:“见了丁氏昆仲,务必代劣兄致意。”智爷道:“欧阳兄何不一同前往呢?”北侠道:“刚从那里来的不久,原为到杭州游玩一番,谁知遇见此事。今既将恶人拿获,尚有招贤馆的余党,恐其滋事。劣兄只得在此耽延几时,俟结案无事,我还要在此处游览一回,也不负我跋涉之劳。后会有期,请了!”智化也执手告别。艾虎从新又与北侠行礼告别,恋恋不舍,几乎落下泪来。北侠从此就在杭州。
    再言招贤馆的众寇,听了些时,毫无动静,方敢掌灯。彼此查看,独不见了智化。又呼馆童艾虎,也不见了。大家暗暗商量,就有出主意:“莫若上襄阳王赵爵那里去。”又有说:“上襄阳去,缺少盘费,如何是好?”又有说:“向郭氏嫂嫂借贷去。”又有说:“她丈夫被人拿去,还肯借给咱们盘川,叫奔别处去么?”又有说阴功话的:“依我,咱们如此如此,抢上前去。”众人听了俱各欢喜,一个个登时抖起威风,出了招贤馆,到了仪门,呐地一声喊道:“我等乃北侠带领在官人役,因马强陷害平民,刻薄成家,理无久享。先抢了他的家私泄众恨。”说到“抢”字,一拥齐入。
    此时郭氏多亏了丫环们松了绑缚,哭够多时,刚入帐内安歇。忽听此言,那里还敢出声,只用被蒙头,乱抖在一处。过一会儿,不听见声响,方探出头来一看。好苦!箱柜抛翻在地。
    自己慢慢起来,因床下有两个丫环藏躲,将她二人唤出,战战兢兢方将仆妇婆子寻来。到了天明,仔细查看,所丢的全是金银、簪环、首饰、衣服,别样一概没动。立刻唤进姚成。那知姚成从半夜里逃在外边巡风,见没什么动静,等到天明方敢出头,仍然溜进来。恰巧唤他,他便见了郭氏,商议写了失单,并声明贼寇自称匕侠带领官役,明火执仗。姚成急急报呈县内。
    郭氏暗想丈夫事体吉少凶多,需早早禀知叔父马朝贤,商议个主意。便细细写了书信一封,连被抢一节并失单俱各封妥,就派姚成连夜赴京去了。
    且说王恺、张雄将马强解到,倪太守立刻升堂,先追问翟九成、朱焕章两案。恶贼皆言他二人欠债不还,自己情愿以女为质,并无抢掠之事。又问他:“为何将本府诓到家中,掐在地牢内?”马强道:“大老爷乃四品黄堂,如何能到小人庄内?既是大老爷被小民诓去,又说掐在地牢,如何今日大老爷仍在公堂问事呢?似此以大压小的问法,小人实实吃罪不起。”
    倪太守大怒,吩咐打这恶贼。一边掌了二十嘴巴,鲜血直流。
    问他不招,又吩咐拉下去,打了四十大板。他是横了心,再也不招。又调翟九成、朱焕章到案,与马强当面对质。这恶贼一口咬定,是他等自愿以女为质,并无抢掠的情节。
    正在审问之间,忽见县里详文呈报马强家中被劫,乃北侠带领差役,明火执杖。抢去各物,现有原递失单墅阅。太守看了,心中纳闷:“我看义士欧阳春决不至于如此。其中或有别项情弊。”吩咐暂将马强收监,翟九成回家听传,原案朱焕章留在衙中,叫倪忠传唤王恺、张雄问话。不多时,二人来至书房。太守问道:“你等如何拿的马强?”他二人便从头至尾述说一遍。太守又问道:“他那屋内东西物件你等可曾混动?”
    王恺、张雄道:“小人们当差多年,是知规矩的。他那里一草一木,小人们是断不敢动的。”太守道:“你等固然不动,惟恐跟去之人有些不妥。”王、张二人道:“大老爷只管放心。
    就是跟随小人们当差之人,俱是小人们训练出来的。但凡有点毛手毛脚的,小人决不用他。”太守点头道:“只因马强家内失盗,如今县内呈报前来。你二人暗暗访查访查,回来禀我知道。”王、张领命去了。
    太守又叫倪忠请朱先生。不多时,朱焕章来到书房。太守以宾客相待,先谢了朱绛贞救命之恩,然后把那枝玉莲花拿出来。朱焕章见了,不由地泪流满面。太守将朱绛贞誓以贞洁白守的话说了,朱焕章更觉伤心。太守又将朱绛贞脱离了仇家,现在王凤山家中居住的话说了一回,朱焕章反悲为喜。太守便慢慢问那玉莲花的来由。
    朱焕章道:“此事已有二十余年。当初在仪征居住之时,舍间后门便临着扬子江的江岔。一日,见漂来一男子死尸,约有三旬年纪,是我心中不忍,惟恐暴露,因此备了棺木,打捞上来。临殡葬时,学生给他整理衣服,见他胸前有玉莲花一枝。心中一想,何不将此物留下,以为将来认尸之证。因此解下,交付贱荆收藏。后来小女见了爱惜不已,随身佩带,如同至宝。
    太守何故问此?”倪太守听了,已然落下泪来。朱焕章不解其意。只见倪忠上前道:“老爷何不将那枝对对,看是如何?”
    太守一边哭,一边将里衣解开,把那枝玉莲花拿出。两枝合来,恰恰成为一朵,而且精润光华一丝也是不差。太守再也忍耐不住,手捧莲花,放声痛哭。朱焕章到底不解是何缘故。倪忠将玉莲花的原委,略说大概。朱先生方才明白,连忙劝慰太守道:“此乃珠还壁返,大喜之兆。且无心中又得了先大人的归结下落,虽则可悲,其实可喜。”太守闻言,才止悲痛,复又深深谢了。就留下朱先生在衙内居住。
    倪忠暗暗一力撺掇说:“朱小姐有救命之恩,而且又有玉莲花为媒,真是千里婚姻一线牵定。”太守亦甚愿意,因此倪忠就托王凤山为冰人,向朱先生说了。朱公乐从,慨然许允。王凤山又托了倪忠,向翟九成说,锦娘与儿子联姻,亲上作亲。
    翟九成亦欣然应允。霎时间都成了亲眷,更觉亲热。太守又打点行装,派倪忠接取家眷,把玉莲花一对交老仆好好收藏,到白衣庵见了娘亲,就言二事俱已齐备,专等母亲到任所,即便迁葬父亲灵柩,拿获仇家报仇雪恨。俟诸事已毕,再与绛贞完姻。未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倪太守解任赴京师 
    且说倪忠接取家眷去后,又生出无限风波,险些儿叫太守含冤。你道如何?只因由京发下一套文书,言有马强家人姚成进京上告太守倪继祖私行出游,诈害良民,结连大盗,明火执仗。今奉旨:“马强提解来京,交大理寺严讯。太守倪继祖,暂行解任,一同来京归案备质。”倪太守遵奉来文,将印信事件交代委署官员,即派差役押解马强赴京。倪太守将众人递的状子案卷俱各带好,止派长班二人跟随来京。
    一日来至京中,也不到开封府,因包公有师生之谊,理应回避,就在大理寺报到。文老大人见此案人证到齐,便带马强过了一堂。马强已得马朝贤之信,上堂时一味口刁,说太守不理民词,残害百姓,又结连大盗,夤夜打抢,现有失单报县,尚未弋获等词。文大人将马强带在一边,又问倪太守此案的端倪原委。倪太守一一将前事说明:如何接状;如何私访被拿两次,多亏难女朱绛贞、义士欧阳春搭救;又如何捉拿马强恶贼,他家有招贤馆窝藏众寇,至五更将马强拿获立刻解到;如何升堂审讯,恶贼辩展不应。“如今他暗暗使家人赴京呈控,望乞大人明鉴详查,卑府不胜感幸。”文彦博听了,说:“请太守且自歇息。”倪太守退下堂来。老大人又将众人递的冤呈看了一番,立刻又叫带马强,逐件问去,皆有强辞狡辩。文大人暗暗道:“这厮明仗着总管马朝贤与他作主,才横了心不肯招承。惟有北侠打劫一事,真假难辨。需叫此人到案作个硬证,这厮方能服输。”吩咐将马强带去收禁。又叫人请太守,细细问道:“这北侠又是何人?”太守道:“北侠欧阳春,因他行侠尚义,人皆称他为北侠。就如展护卫有南侠之称一样。”
    文彦博道:“如此说来,这北侠决非打劫大盗可比。此案若结,须此人到案方妥。他现在那里?”倪继祖道:“大约还在杭州。”文彦博道:“既如此,我明日先将大概情形复奏,看圣意如何。”就叫人将太守带至岳神庙,好好看待。
    次日,文大人递折之后,圣旨即下。钦派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访拿欧阳春,解京归案审讯。锦毛鼠参见包公。包公吩咐了许多言语,白玉堂一一领命。辞别出来,到了公所,大家与玉堂饯行。饮酒之间,四爷蒋平道:“五弟,此一去见了北侠,意欲如何?”白玉堂道:“小弟奉旨拿人,见了北侠,自然是秉公办理,焉敢徇情。”蒋平道:“遵奉钦命,理之当然。但北侠乃尚义之人,五弟若见了他,公然以钦命自居,惟恐欧阳春不受欺侮,反倒费了周折。”白玉堂听了,有些不耐烦,没奈何问道:“依四哥怎么样呢?”蒋爷道:“依劣兄的主意,五弟到了杭州,见署事的太守,将奉旨拿人的情节与他说了,却叫他出张告示,将此事前后叙明。后面就提五弟虽则是奉旨,然因道义相通,不肯拿解,特来访请。北侠若果在杭州,见了告示,他必自己投到。五弟见了他,以情理相感,他必安安稳稳随你来京,决不费事。若非如此,惟恐北侠不肯来京,倒费了事了。”五爷听了,暗笑蒋爷软弱,嘴里却说道:“承四哥指教,小弟遵命。”饮酒已毕,叫伴当白福备了马匹,拴好行李,告别众人。卢方又谆谆嘱咐:“路上小心。到了杭州,就按你四哥主意办理。”五爷只得答应。展爷与王、马、张、赵等俱各送出府门。白五爷执手道:“请!”慢慢步履而行。出了城门,主仆二人方扳鞍上马,竟奔杭州而来。在路行程,无非“晓行夜宿,渴饮饥餐”八个大字。沿途无事可记。
    这一日来至杭州,租了寓所,也不投文,也不见官,止于报到。一来奉旨,二来相谕要访拿钦犯,不准声张。每日叫伴当出去暗暗访查,一连三四日不见消息。只得自己乔装改扮了一位斯文秀才模样,头戴方巾,身穿花氅,足下登一双厚底大红朱履,手中轻摇泥金折扇,摇摇摆摆,出了店门。
    时值残春,刚交初夏,但见农人耕于绿野,游客步于红桥。又见往来之人不断。仔细打听,原来离此二三里之遥,新开一座茶社,名曰玉兰坊,此坊乃是官宦的花园,亭榭桥梁,花草树木,颇可玩赏。白五爷听了,暗随众人前往。到了那里,果然景致可观。有个亭子上面设着座位,四面点缀些奇岩怪石,又有新篁围绕。白玉堂到此,心旷神怡,便在亭子上泡了一壶茶,慢慢消饮,意欲喝点茶再沽酒。忽听竹丛中淅沥有声,出了亭子一看,霎时天阴,淋淋下起雨来。因有绿树撑空,阴晴难辨。白五爷以为在上面亭子内对此景致,颇可赏雨。谁知越下越大,游人俱已散尽,天色已晚。自己一想,离店尚有二三里,又无雨具,倘然再大起来,地下泥泞,未免难行,莫若冒雨回去为是。急急会钞下亭,过了板桥,用大袖将头巾一遮,顺着树荫之下,冒雨急行。猛见红墙一段,却是整齐的庙宇,忙到山门下避雨。见匾额上题着“慧海妙莲庵”,低头一看,朱履已然踏得泥污,只得脱下。才要收收,只见有个小童,手内托着笔砚,直呼“相公!相公!”往东去了。
    忽然见庙的角门开放,有一年少的尼姑悄悄答道:“你家相公在这里。”白五爷一见,心中纳闷。谁知小童往东,只顾呼唤相公,并没听见。这幼尼见他去了,就关上角门进去。
    五爷见此光景,暗暗忖道:“他家相公在他庙内,又何必悄悄唤那小童呢?其中必有暗昧。待我看看。”站起身,将朱履后跟一倒,他拉脚儿穿上,来到东角门,敲户道:“里面有人么?我乃行路之人,因遇雨,天晚道路难行,欲借宝座避避雨,务乞方便。”只听里面答道:“我们这庙乃尼庵,天晚不便容留男客,请往别处去罢。”说完也不言语,连门也不开放。
    白玉堂听了,暗道:“好呀,他庙内现有相公,难道不是男客么?既可容得他,如何不容我呢?这其中必有缘故了,我倒要进去看看。”转身来到山门,索性把一双朱履脱下,光着袜底,用手一搂衣襟,飞身上墙,轻轻跳将下去。在黑影中,细细留神。见有个道姑,一手托定方盘,里面热腾腾的莱蔬,一手提定酒壶,进了角门。有一段粉油的板墙,也是随墙的板门,轻轻进去。白玉堂也就暗暗随来,挨身而入。见屋内灯光闪闪,影射幽窗,五爷却悄悄立于窗外。
    只听屋内道:“天巳不早了,相公多少用些酒饭,少时也好安歇。”又听男子道:“甚的酒饭!甚的安歇!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将我拉进庙来,又不放我出去,成个什么规矩,象个什么体统!还不与我站远些。”又听女音说道:“相公不要固执。
    这也是无缘凑合,难得今日‘油然作云,沛然下雨’。上天尚有云行雨施,难道相公倒忘了云情雨意么?”男子道:“你既知‘油然作云,沛然下雨’,为何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呢?
    我对你说,‘读书人持躬如圭璧’。又道‘心正而后身修’。似这无行之事,我是‘大旱之云霓’,想降时雨是不能的。”白五爷窗外听了,暗笑:“此公也是书痴,遇见这等人,还和他讲什么书,论什么文呢?”又听一个女尼道:“云霓也罢,时雨也罢,且请吃这杯酒。”男子道:“哎呀,你要怎么样?”
    只听当啷一声,酒杯落地砸了。尼姑嗔道:“我好意敬你酒,你为何不识抬举?你休要咬文咂字的,实告诉你说,想走不能,不信给你个对证看。现在我们后面,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那不是榜样么?”男子听了,着急道:“如此说来,你们这里是要害人的。我要嚷了呢!”尼姑道:“你要嚷,只要有人听得见。”男子便喊道:“了弗得了,他们这里要害人呢!救人呀,救人!”
    白玉堂趁着喊叫,连忙闯入,一掀软帘道:“兄台为何如此喉急?想是他们奇货自居,物抬高价了。”把两个女尼吓了一跳。那人道:“兄台请坐,他们这里不正经,了弗得的。”
    白五爷道:“这有何妨。人生及时行乐,亦是快事。他二人如此多情,兄台何如此之拘泥?请问尊姓?”那人道:“小弟姓汤;名梦兰,乃扬州青叶村人氏。只因探亲来到这里,就在前村居住。可巧今日无事,要到玉兰坊闲步闲步。恐有题咏,一时忘记了笔砚,因此叫小童回庄去取。不想落下雨来,正在踌躇。承他一番好意,让我庙中避雨。我还不肯,他们便再三拉我到这里,不放我动身,甚的云咧,雨咧,说了许多的混话。”
    白玉堂道:“这就是吾兄之过了。”汤生道:“如何是我之过?”
    白玉堂道:“你我读书人,接物待人理宜从权达变,不过随遇而安,行云流水。过犹不及,其病一也。兄台岂不失于中道呀?”汤生摇头道:“否,否,我宁失于中道。似这样随遇而安,我是断断不能为也。请问足下安呀?”白玉堂道:“安。”
    汤生嗔怒道:“汝安则为之,我虽死不能相从。”白玉堂暗暗赞道:“我再三以言试探,看他颇颇正气,需当搭救此人。”
    谁知尼姑见玉堂比汤生强多了,又见责备汤生,以为玉堂是个惯家,登时就把柔情都移在玉堂身上。她也不想想,玉堂从何处进来的。可见邪念迷心,竟忘其所以。白玉堂再看那两个尼姑,一个有三旬,一个不过二旬上下,皆有几分姿色。只见那三旬的连忙执壶,满斟了一杯,笑容可掬,捧至白五爷跟前道:“多情的相公,请吃这杯合欢酒。”玉堂并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却哈哈大笑。那二旬的见了,也斟一杯,近前道:“相公喝了我师兄的,也得喝我的。”白玉堂也便在她手中喝了。汤生一旁看了道:“岂有此理呀,岂有此理!”二尼一边一个伺候玉堂。玉堂问她二人却叫何名。三旬的说:“我叫明心。”二旬的说:“我叫慧性。”玉堂道:“明心,明心,心不明则迷;慧性,慧性,性不慧则昏。你二人迷迷昏昏,何时是了?”说着话,将二尼每人握住一手,却问汤生道:“汤兄,我批的是与不是?”汤生见白五爷和二尼拉手,已气得低了头,正在烦恼,如今听玉堂一问,便道:“谁呀?呀!你还问我,我看你也是心迷智昏了。这还了得。放肆!岂有此理呀。”
    此话未说完,只见两个尼姑口吐悲声,道:”阿呀呀!疼死我啦。放手,放手!禁不起了。”只听白玉堂一声断喝,道:“我把你这两个淫尼!无端引诱人家子弟,残害好人,该当何罪?
    你等害了几条性命?还有几个淫尼?快快讲来!”二尼跪倒,央告道:“庵中就是我师兄弟两个,还有两个道婆,一个小徒。
    小尼等实实不曾害人性命,就是后面的周生,也是他自己不好,以致得了弱症。若都似汤相公这等正直,又焉敢相犯?望乞老爷饶恕。”汤生先前以为玉堂是那风流尴尬之人,毫不介意,如今见他如此,方知也是个正人君子,连忙敛容起敬。又见二尼哀声不止,疼得两泪交流,汤生一见,心中不忍,却又替他讨饶。白玉堂道:“似这等的贼尼,理应治死。”汤生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请放手罢了。”玉堂暗道:“此公《孟子》真熟,开口不离书。”便道:“明日务要问明周生家住哪里,现有何人,急急给他家中送信,叫他速速回去,我便饶你。”二尼道:“情愿,情愿,再也不敢阻留了。老爷快些放手,小尼的骨节都碎了。”五爷道:“便宜了你等。后日俺再来打听,如不送回,俺必将你等送官究办。”说罢一松手,两个尼姑扎煞两只手,犹如卸了拶子的一般,踉踉跄跄跑到后面藏躲去了。汤生又重新给玉堂作揖,二人复又坐下攀话。
    忽见软帘一动,进来一条大汉,后面跟着一个小童,小童手内提着一双朱履。大汉对小童道:“哪个是你家相公?”小童对着汤生道:“相公为何来至此处,叫我好找。若非遇见这位老爷,我如何进得来呢。”大汉道:“既认着了,你主仆快些回去罢。”小童道:“相公穿上鞋走罢。”汤生一抬腿道:“我这里穿着鞋呢。”小童道:“这双鞋是哪里来的呢?怎么合相公脚上穿着的那双一样呢?”白玉堂道:“不用犹疑,那双鞋是我的。不信,你看。”说毕将脚一抬,果然光着袜底儿呢。
    小童只得将鞋放下。汤生告别,主仆去了。未知大汉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紫髯伯艺高服五鼠 
    且说白玉堂见汤生主仆已然出庙去了,对那大汉执手道:“尊兄请了。”大汉道:“请了。请问尊兄贵姓?”白玉堂道:“不敢。小弟姓白名玉堂。”大汉道:“啊呀!莫非大闹东京锦毛鼠的白五弟么?”玉堂道:“小弟草号锦毛鼠。不知兄台尊姓?”大汉道:“劣兄复姓欧阳名春。”白玉堂登时双睛一瞪,看了多时,方问道:“如此说来,人称北侠号为紫髯伯的就是足下了。请问到此何事?”北侠道:“只因路过此庙,见那小童啼哭,问明方知他相公不见了。因此我悄悄进来一看。
    原来五弟在这里窃听,我也听了多时。后来五弟进了屋子,劣兄就在五弟站的那里。又听五弟发落两个贼尼,劣兄方回身,开了庙门,将小童领进,使他主仆相认。”玉堂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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