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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逍遥录(清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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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垂下头,提起筷子自己吃,“我从来不用胭脂。”胤禟怔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笑:“从现在开始用也行啊,你擦起来,说不准就赶得上爷几分了!”
见轻尘不理他,胤禟有些急了,“爷可是第一次送女子礼物来着,自从你掉,掉下崖后,爷就听不得‘胭脂’这两个字,爷宫里的宫女也都不许擦胭脂!出宫见了擦得红通通的脸,爷就觉得碍眼。昨儿个回去后,爷就想着要送你什么好了,想了一整晚,还是送胭脂吧,跟你最衬!”
胤禟小心翼翼的拽着她的袖子,见轻尘没躲开,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爷今儿个一得空出去,就去了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可是选来选去也不知道选什么,所以就去了天涯海阁,想着依琴和惜蕊,”胤禟瑟缩了下脖子,小声道:“想着她们对爷很是倾心,定不会糊弄爷,推荐的胭脂必是极好的。”
眼见轻尘的脸色更冷,胤禟更急了,大声道:“莫不是这胭脂不好,爷回头修理她们去!”
轻尘一把抓住他拿了胭脂盒欲摔得手,淡淡道:“胭脂没有不好!”胤禟反手抓住轻尘的手,喜道:“你不生气了?”
轻尘低下头欲抽回手,却被胤禟抓的更紧。
“还在生气,那就是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玩?”胤禟笑笑,戏谑道:“你真傻,那些女人不过都是消遣罢了,又当不得真!”
低头温柔的抚摸着轻尘的双手,笑道:“爷年少多金,风流倜傥,没去过青楼楚馆,岂不是有失身份!胭脂不喜欢我去,以后不去就是了。不过你不知道,八哥被他福晋拘着,不敢出去玩耍,在这京城贵族圈里,不知道被人嘲笑成什么样子!”
手背上温柔的抚摸就跟蛇虫鼠蚁在爬一般,凉飕飕沁进心里。轻尘猛的抽开手,胤禟一惊,连忙一把抓住,连声说:“好好好,爷不怕嘲笑不怕嘲笑,他们要笑让他们笑好了!胭脂不生气不生气!”
轻尘抬头看着他一脸紧张,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好笑,不想就真的笑出声来。气氛立刻缓和了些。
胤禟见她终于露了笑容,长出口气,抬手擦擦额上薄薄的一层汗,甩甩手叹道:“爷真是夫纲不振啊,莫不成爷要步八哥的后尘做大清第二大夫奴?”
轻尘趁机抽回手抓起筷子夹了一快蜜汁火腿,冷声道:“不用,没人逼你,你也没那个福分!”
胤禟仿若没听到般突然把头凑过去一口抢过轻尘筷子上的火腿,品尝几下,满意的点点头:“我家胭脂做的菜就是好吃!”
轻尘抽回筷子丢一边,“要回家请左转!”
胤禟瞅瞅左边,两扇大门依旧朝他敞开怀抱,急了,“你当我是吃饭长大的啊,连回宫的路都不认得!”
轻尘眨眨眼,上下扫了他一遍,“真没看出来,白得了这么高的个子,居然不是吃饭长大的。那你是吃啥长大的?”
胤禟闭嘴,一眼看见轻尘右手又提起了酒壶,怒道:“还喝,别忘了你是女人,喝这么多酒还穿男装,有没有个男人样!”
轻尘瞥他一眼,呵呵笑道:“我现在不就是很俊俏的男人样么?”
胤禟吞了一口口水,差点没把舌头咬掉,眼见轻尘一杯酒就要下肚,赶紧一把抢了过来,“不许喝!”
轻尘怒道:“你管我!”
胤禟一口喝干了酒,往桌上一拍,双目圆瞪:“你是我媳妇,我不管你谁管你!”
相逢不相知
轻尘看看桌上四分五裂的杯子,再瞅瞅地上那只,不动声色的推开酒壶,淡淡道:“我打小就喜欢穿男装,打小就喜欢喝酒,打小就没有女人样,你不是知道的么?”
胤禟一愣,仔细的看向轻尘,皮肤不若一般女子白皙,眉不若一般女子纤细,连眉眼间都没有一般女子的娇弱柔顺,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然舒服。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沉静如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比一般女子来的沉稳大气。
恍惚间就想起了小时候,这个臭丫头明明又瘦又小,却能跑的比他还快,一边跑一边说:“臭小子,我不会让你死的!”声音明明细细的,但说出来的话那么让他信服。明明很怕,却总是先抱着他安慰,明明很疼,却笑的比最娇艳的花还要美。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长的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胤禟心底泛起一丝酸涩,原来,他错过了胭脂这么多年,多到他都忘了,胭脂,本该就是这样的。
“不知道你了解我多少?”轻尘站起身来走到柜子边拿出茶具,泡起茶来。“我的名字叫做——陌轻尘,辣手胭脂陌轻尘!七岁起随师父闯荡江湖,十二岁正式出道,出道当年连败江湖七大高手,对方无一生还;十三岁追杀黑白两道五大高手,三死两伤;十四岁收了川中喻家家主做手下,他的四儿子被我亲手砍了一只脚。人都说辣手胭脂陌轻尘狡诈多变,阴狠冷血,谈笑间取人首级,满手是血。所以,又被称作魔女!”
轻尘抬首浅笑:“九阿哥,轻尘身上只有江湖气,没有胭脂香!”
胤禟的呼吸蓦地滞了一下,脑海里冒出六岁的胭脂缩在筐子里沉稳淡定的笑,陷入包围时明媚欢快的笑,频临绝境时安抚温柔的笑。各种各样的笑渐渐的跟眼前淡定从容的笑慢慢融合,契合无比。
胤禟苦笑一下,是分开的太长,还是沉醉在温柔乡里太久,居然把胭脂当成普通女子去要求,胭脂就该是这样特立独行,风姿卓绝的女子!
想通以后,心里突然就舒爽了很多,拿起一杯茶深深嗅了一下,揶揄道:“也不知道江湖上那些恨你入骨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轻尘轻嗤一声,手一抖,杯子飞入空中,一挥袍袖,右脚跟旋转一周坐到椅子上,刚刚把右脚抬起放到左腿上,杯子已到了眼前,轻轻接住递到嘴边,清香宜人,滴水不漏。端端是衣袂飘飘,潇洒利落!
“当江湖人都是无知草莽么?杀手都能把杀人化为一项艺术,我陌轻尘优雅高贵起来,也是不让他人!”
正想给他一个高傲不屑的眼神,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轻尘看了地上半响,抬头冷漠道:“这是第三个了!如果你钱多,我可以帮你花!”
胤禟不好意思的哼哼,“我,我看你刚才那个动作很帅很酷嘛,就想学学。”转眼看到轻尘嘴角的戏谑,脸色微不可见的红了一下,嚷道:“干嘛,是你说的人一定不能白开心,更不能幸灾乐祸!”
轻尘眼神闪了闪,斜睨他一眼,“我有说你什么吗?那么激动做什么。”胤禟哑口无言,一把夺过她的杯子猛灌一口。轻尘眉一挑,飞快的掏出扇子打开。
就听“噗”的一声,一道水柱直面扑来,细细簌簌落了满地。砰的一声,椅子翻了,伴随着胤禟杀猪般的嚎叫:“烫,烫死爷了!爷,爷的嘴快,快烧开了!”
轻尘看他张嘴伸着石头不停吸气,又拿个扇子拼命扇风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来,“烧开到还没有,不过离煮成香肠倒是不远了!”
胤禟接过她递来的温水润了一口,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来气,“就算是香肠,也是香喷喷的天下第一香!胭脂要不要尝尝?”
轻尘一巴掌拍开他递过来的猪嘴,鄙视道:“九爷的乐观自信真是跟我的茶壶有的一比?”
胤禟挑挑眉,“怎么说?”
轻尘嫣然一笑:“你不就跟茶壶一样么,屁股都烧得红红的,还有心情吹口哨!”
愣了半晌,胤禟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起来,“你,你说爷的嘴是!”轻尘莞尔一笑,“是什么?”
胤禟恨恨扭头,“爷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爷的小媳妇,爷让着你!”
轻尘敛了笑,静静的看着他。这样别扭可爱的小九,只有她才能见到吧,那眼里的柔情,言语间的纵容呵护,都不是假的,只是可惜,他们都不再是孩子。人一长大,果然万般烦恼接踵而来。
“胤禟,十六岁了吧。”轻尘轻轻问道,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对啊。”胤禟转头微笑:“爷比你大一岁么。”
轻尘点点头,“该娶亲了,十阿哥比你小,都纳了一房侧福晋,两房妾室了。”
胤禟的笑容僵了一下,笑容有几分不自然:“爷也有两房妾室。”轻尘点点头:“我知道,还有两个通房丫头。”
胤禟仔细的看着轻尘的脸色,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爷说过,爷一定会对你好的,比对任何女人都好!”
轻尘静静的看着他,“可是,我没有答应!”
胤禟愣了一下,恍惚道:“你说什么?”轻尘笑了一下,“我说,我没有答应过!”
掩下心里的慌乱,胤禟嗤笑出声,“臭丫头,瞎说什么呢!九年前,你就被我定下了!”可是待仔细看看轻尘,依旧是一脸淡然,但是那眼底的认真坚定,丝毫不像说笑!
这下胤禟真的慌了,仔细想想,胭脂真的没有给过他肯定的答复。但是,他们亲过了,抱过了,睡过了,虽然没有实质的进展,虽然当时还小,可他们患难与共过,生死相随过,这么多年来,即便以为胭脂死了,他都是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女人祭的!现在,她怎么可以不承认!
胤禟咬咬牙,问道:“你不想嫁给我?”轻尘点头,“不想!”
“为什么?”胤禟轻笑出声,犹自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轻尘撇眼看着昏黄的烛光,不时有蛾子飞奔过去被烧成一团漆黑掉了下来,地上已落了满地。“我是汉人,满汉不能通婚。”
“弄一个旗人的身份并不是难事,连莫柳儿那样的青楼女子都进得了额驸府,爷堂堂一个阿哥,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成,跟草包废材又有何区别!”胤禟傲然一笑,混不在意。
“我没有参加选秀,你如何让皇上把我指给你?”
胤禟沉吟了下,抬起头来,“有了身份,就可以参加选秀了。”轻尘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选进宫去做奴才,让别人使唤!”
胤禟一愣,看着轻尘清冷的面容苦笑道:“那就等爷大婚之后开衙建府,直接纳了你!”
轻尘低头摩挲着杯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妾,还是腾妾?”
胤禟的心猛地被悬到了半空,小心措辞,“一开始身份自是不会高,不过爷保证最疼你,不,是只疼你,只宠你一个!爷只疼爱胭脂!”
呵,轻尘轻笑一声,歪头看着他,“我爹爹也跟我娘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在我娘去世前三年,他都没有踏进她房里一步!”
轻尘慢慢站起,走到胤禟身前,“爱情,就如同镜花水月,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被轻易打碎。所以,我从来不相信承诺。九阿哥,对于皇室的婚姻来说,没有了身份的保证,再失去丈夫的宠爱,那些女子,会如何?”
胤禟怔愣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但是就自己来想,不喜欢了,一定会被他弃若敝屣吧。但是胭脂,他想了念了九年的胭脂,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正要争辩,就望进了胭脂的眼里,淡漠的,无情的,戏谑的眼睛,满含着嘲讽和不信!
心蓦地一痛,胤禟一把搂住轻尘的肩膀,急切道:“你相信我,我不会的!”
轻尘轻哼一声,“念着我想着我的同时,不是依然混迹烟花之地,纳妾收房么?以后当然还会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那是以为你死了。”胤禟抗辩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轻尘冷冷打断,“只是太想念我,想要寻个寄托么?你敢说不是自己生性风流,乐在其中?”
“我”胤禟想要否认,对着轻尘那双如有实质的冷漠眼神,嘞嘞的说不出话。
轻尘闭闭眼,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胤禟,我们自幼相识,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这份情谊,无论如何也是抹不掉的。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但是你对我的感情,并没有深到我想要的程度。而那对你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我们,做朋友吧!有一个生死过命的红颜知己,岂非胜过”
“不要!”不等轻尘说完,就被胤禟粗暴的打断。“不可能!”胤禟红着眼睛看着她,心乱如麻,他是不明白,不明白她想要的程度是什么,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冷漠决绝,不明白她怎会与自己平日见过的女子相差这么多。但是他知道,知道自己喜欢她,虽然不知道喜欢到什么程度,但却绝对不可能只满足于做什么红颜知己,她是他的女人,他已经认了九年了!而她,也显然并不是对自己无情,她明明是对自己有意的。那到底为何要这么坚决的排斥他?
不等胤禟想清楚,就听“砰”的一声,窗子打开了,轻尘清冷的声音传来,“时候不早了,九爷该回了。”
胤禟木然的看向轻尘,对上的依然是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眼,心突然像针扎一样的疼起来。“莫言,送九爷回宫!”
胤禟仿若没有听到轻尘的声音,糊里糊涂的出了屋子,待到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才清醒了些。转头看向身后的屋子,门窗俱都关上,连烛火都熄了,漆黑一片,压抑的他的心沉甸甸一片。
一直以为,胭脂一定就是他的,原来,从来都不曾是!
前尘往事已成空(1)
夜,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黑缎般的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清冷的月色穿透层层阻碍如寒霜般洒向大地,将她所接触的一切都染成了冰冷的银色。
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株梧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沙沙作响,仿若难耐寂寞的孤客在深夜中浅浅低吟,幽幽倾诉,为夜色更添几抹幽静寂寥。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呵呵。”轻尘看着手上淡雅精致的短签,轻声念着,浅笑不止。待得扫视一番四周,更是冷笑出声,这屋里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碗,无不跟九年前莫柳在时一般,整整齐齐,丝毫不变。桌上一丝灰尘也无,拿手一拭,仔细看去,竟是纤尘不染!
摸一摸纸上的墨迹,尚且留着一分潮湿。“活着的时候连看一眼都是多余,如今死了,又做出这番姿态所谓何来!真拿自个儿当深闺怨妇了么?”轻尘扬手丢开短签,盯着手上漆黑的墨迹,眼眶湿润,心如刀绞,盼了五六年,等了一辈子,莫柳,如今,他终于肯整夜整夜的宿在你屋里了,即便佳人已去,即便,空无一人!
可是,你还想要么?
扭头看向窗外,突如其来的一片乌云毫无预兆的遮住了皎皎明月,夜空,黑的像一个无底深渊。孤单单的几颗星辰零零散散的点缀在夜空中,虽然孤独寂寞,却无一不是璀璨耀眼。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莫柳,在他乡,可已找到自己的幸福?
“谁?”一个轻微的落地声响起,轻尘迅速闪身出了屋子。乌云已经散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体型纤细的女子静静伫立,看着轻尘出来,一把拉下面纱,单膝跪地,“属下隐竹楼京师分堂副堂主,隐三十九参见姑娘。”
轻尘点点头沉声道:“准备好了?”
黑衣女子起身恭声道:“属下奉命协助隐三十一,鱼已落网多时,随时可以收获。请姑娘移驾‘墨莲院’!”
轻尘微微颔首,转眼看向屋内,明亮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屋里,翠绿色绣床上一个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
“把他弄醒,今晚的戏,他还要唱主角呢!”轻尘敛去眼底的幽暗,闪身上了屋顶,声音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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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已过,夜,静悄悄的,银霜般的月光顺着柳条滑到池塘里的荷叶上,衬着露珠,清清冷冷,斑斑驳驳。
墨莲院里静的连个鼾声呓语都不听闻,只那渐或的虫鸣蛙叫给死一般寂静的墨莲院平添了几分静谧幽深。
“啊!”一声嘹亮凄惨的尖叫突然响起,划破夜空,直穿入耳,听者惊心,闻者动魄!直直的颤动人的心房!
“哎!”轻尘懒懒的坐在房顶上,掏掏被震得生疼的耳朵,抚抚隐隐加快的心跳,抑郁道:“至于叫的这么惨吗?也不怕吓着别人。”
转眼看向蹲在一旁的黑衣女子,问道:“这么个叫法,就是死人也被她叫活了,惊着了其他院里的人怎么办?”
黑衣女子笑道,“姑娘不用担心,她这样叫断断续续都一个多月了!额驸府里的人都知道,端宁格格的奶娘新近死了儿子,大悲之下得了失心疯,格格仁慈,不忍奶娘老无所养,孤苦伶仃,因此留在府中延医吃药,近来已是大好。这次,也只是复发罢了!”
轻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透过大开的窗户看进去,朦胧的纱帐里,端宁正抱着被子簌簌发抖,颤抖着喊了一声:“来人!”
半晌不见动静,又听她提高音量,尖叫道:“来人啊!”
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动静,只余下端宁惊恐无端的尖叫:“来人啊,都睡死了吗?给本格格出来!出来!”
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后,端宁一把揭开帐子跳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四下张望,嘴里兀自叫着:“连翘,半夏,一帮死丫头都去哪里了!给我出来!”
轻尘定睛望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端庄美丽的和硕端宁格格,此刻正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赤着脚在屋子里团团乱转。那曾经光洁细腻的皮肤此刻苍白憔悴,水润明亮的眼睛惶恐无神,青黑色眼圈就跟涂了一层墨般黝黑刺眼。嘴唇更是苍白干裂。配着那高昂尖利的叫嚷,哪里还有半分人前高傲尊贵的模样。
轻尘浅笑出声,这个莫柳儿,还真有几分本事!
“你在叫我么?”一个轻盈飘逸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前,声音柔美婉转。
由于角度的问题,轻尘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瀑布般的黑发直垂到臀部,身姿窈窕动人。虽然看不到面部,但从端宁陡然惊恐赫怕的表情,也能猜得到那女子必是她万般不想见到的人。
“你;你”端宁颤抖着手指,指着窗外的女子,哆哆嗦嗦道:“你,瓜,瓜尔佳莫柳,你”女子娇笑一声,柔声道:“我怎么?”
端宁立刻收回手指,颤抖着用左手捏住,强自镇定道,:“你,你都死了,还上来做什么!”
女子撩了一下头发,幽幽道:“下面黑漆漆的,没有光,没有花,没有草,也没有你们,太寂寞了,柳儿很想我的小雪儿,就想上来看看,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迫,“格格知道雪儿去哪里了吗?柳儿,柳儿好想她!”凄凄惨惨的哭泣声毫无预兆的响起,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就如猫的爪子般,挠的人心尖尖上直起鸡皮疙瘩。
轻尘却是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突地湿了眼眶。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端宁急剧别开眼睛,摇晃着双手,慌忙道:“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来问我,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知道!九年前的元宵节,她出去观灯,自己走丢了啊!你不去找她,干嘛每天晚上都来问我?”说到最后,端宁脸上已是没了惊慌,正面直对着那女子,原本苍白惊恐的面色显出几分红晕,眼神中隐隐透着刚强凌厉。
那女子哭声更是悲切,“我问了啊,我问了好多人。可是玉函姐姐忙着找静轩,顾不上我;春桃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总是不回下面去;玉兰妹妹整日疯疯癫癫的找她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一团血糊糊的东西真是她的孩子么?”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紧盯着端宁,阴森森道:“幸好,前段日子李姐姐也下去了,她告诉我,或许格格知道我的小雪儿去哪里了?呵呵,格格,就行行好告诉奴家吧!”
“啊!”端宁被那红通通的眼睛吓的失声尖叫,惊恐的抱着身子蜷成一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来找我了。静轩,静轩我已经送回玉函的院子里了。春桃,春桃不要来了,不要来了!”
端宁瞪着毫无焦距的眼睛四处看着,脑袋神经质的微微晃动,面部皮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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