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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逍遥录(清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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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瞪着毫无焦距的眼睛四处看着,脑袋神经质的微微晃动,面部皮肤和身子都不停歇的颤抖,嘴里哆哆嗦嗦的嚷道:“玉兰,玉兰,孩子,啊,不要,不要,我不抱,你拿回去,拿回去,不要给我!”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端宁疯了般挥舞着双手拍打着什么东西,嘴里惶恐的叫着,“不要给我,不要给我!”
“雪儿,我的雪儿呢?”阴森森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响起,忽然只听“啊”的一声厉吼,一道银光直冲窗子飞去,带着啸啸尾音,在寂静的夜晚猎猎作响。
前尘往事已成空(2)
白衣女子轻巧的避开银光,回头扫了一眼,嘀咕道:“都这样了还有本事给我一刀,神经真是比小强还彪悍啊!”
正待再给她添把火,就见端宁疯了般冲出门外,朝她大叫道:“你的雪儿已经死了,死了!你这个贱人,瓜尔佳莫柳,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你女儿该死,你们都该死!”
轻尘蓦地握紧拳头,紧咬嘴唇,一声不吭的盯着下面,心中怒火朝天。
白衣女子呵呵轻笑几声,又幽幽咽咽的哭道:“没有,我的雪儿没有死,我在下面没见着她,你骗我,你骗我的!”
“哈哈哈哈!”端宁狂笑出声:“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都已经死了,我骗个鬼干什么?”
“死了,死了?”那女子忽然通红着眼睛哀怨的看着她:“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端宁被她诡异的样子吓的后退一步,瑟缩了下,一把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锦囊握住,仿佛得了力量般挺挺胸,厉声道:“瓜尔佳莫柳,你不用吓我!我随身都带着金光寺主持开过光的灵符,你伤害不了我!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要不!”
端宁的面上现出几分狰狞,“我就请主持下山,收了你们!”
白衣女子仿若没听到般,依旧断断续续的哭着,“雪儿,我的雪儿!”
端宁捂着耳朵高声叫道:“死了死了,她死了!是我亲自请杀手杀的!你去阴曹地府找她吧!”
哭声陡然停止,幽幽的声音慢慢响起:“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哈哈!”端宁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大声笑道:“那个贱人留下的杂种,看着她就碍眼!况且!”端宁咬牙看着白衣女子,一字一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死的不明不白,留着你的女儿,等她长大了找我报仇么?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丫头!”
“你,你胡说,我的雪儿最是单纯善良,你好狠的心!”
“哼!”端宁恨恨道:“你生的女儿自是觉得她万般的好!可是,我讨厌她,非常非常的讨厌!”
端宁紧紧捏着拳头挥舞着,仿佛捏着的就是轻尘一般。“静雅没出生前,驸马最疼爱的孩子就是她。自从有了静雅,驸马就再也不疼她了,倘若是一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哭不闹,即便是不哭闹,也要表现出几分委屈渴望来。可是在她的眼里一点都看不到。反而不经意间就能看到嘲讽讥笑。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敢讥笑我堂堂和硕端宁格格!小小年纪偏偏怪异的令人讨厌至极!”
轻尘皱眉思索,有吗?她自出生后一向都十分小心的不多言多语,努力让自己融入孩童的角色,连墨柳居的人都不曾怀疑过,甚至瞒过了夕荷,怎么端宁就会觉得她很怪异呢?难道真是天生的不对盘?
“还有!”不等她想清楚,就听端宁又接道:“她的言行间总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静雅招惹她她从不生气,静轩侮辱她她也不发火,下人奴才的冷言冷语她也当没听到,一个刚刚没了娘的六岁孩子,怎么可能忍得下这么多耻辱!”
轻尘冷哼一声,不忍下来,给你挑出毛病,还不知道借题发挥到什么程度!这样想想,在端宁眼里,她早就显得不正常了。不过,与其凄凄惨惨的在府里苟延残喘,她宁愿早点暴露出去亡命天涯!不自由,毋宁死!
“本想在府里弄死她的,可是那臭丫头太过狡猾!”端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衬着那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圈,真是比对面的白衣女鬼还难看!“只要她出了她那破院子,身边必定跟着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可恨她院里的丫头小厮都收买不来。原来院里的夕荷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也是我要弄死她的原因,夕荷埋伏在她们身边都六年了,怎么会说死就死,虽然我查不出原因,但是一定有问题,不管是什么原因,斩草除根总是不错的!”
端宁阴狠的说道:“可是,她就像察觉出什么一样。晚上从不出她那院子,身边从不离人,也不跟府里的任何人接触太近。除了李氏和张氏院里,即便在那里,别人没喝过的茶水她从不先喝,别人吃过的点心她都要掰下一点喂了鱼再吃。暗中观察了那么久,都没找着机会弄死她!”
“不过!”端宁阴笑一下,面上闪出几分得意,拳头狠狠一握,“就算她防的这么紧,我还不是照样杀了她!”
“呵!”白衣女子轻嗤一声,“谋害了一个六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端宁愣了一下,转而盯着她嘲笑道:“怎么,嫉妒了?不平了?伤心了?你不仅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男人,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慢慢扫视一番周围,笑道:“这个额驸府终归还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们,不论是玉函,春桃,还是她马佳玉兰,都是失败者!即便是你瓜尔佳莫柳,他最爱你又如何?再牵挂你想念你又如何?你都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况且!”
端宁一把抓住灵符,狂笑道:“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拿我如何!瓜尔佳莫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女人!”
“是吗?”白衣女子缓缓抬起低下的头,勾唇浅笑,“可惜,还有一个女人,你没斗跨!”
“莫柳儿!”端宁惊叫一声,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如水般清凉的月光下,莫柳儿嫣然一笑,如黑夜里突然绽放的兰花,耀眼夺目,美丽高雅。“不错!不成想,我的出现让格格如此失态!”
“你!”端宁满脸嫉恨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敛了眼里的所有情绪,理理头发,扯扯衣服,端起笑脸说道:“妹妹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只一小会儿,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就突然变成了一个高贵典雅的贵妇!莫柳儿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掏出手绢捂着嘴巧笑一阵,在她面色扭曲之前,突然掏出一面镜子立在她眼前!
端宁狐疑的瞅向镜子,越看眼睛瞪的越大,越看眼里的惊恐赫怕越多。“啊!”比先前恐怖十倍的惨叫声凄厉的响起在“墨莲院”的上空,把堪堪遮住月亮一角的乌云吓得仓皇而逃!
莫柳儿嬉笑着踢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某人,右手手指曲成个八字撑着下巴感叹道:“姑娘说的没错,女人果然会被自己的容貌吓死啊!”
“那个故事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莫柳儿打了个响指在黑夜里自言自语:“一个女人照完镜子后失声痛哭,他夫君就安慰她:‘你偶尔照一次镜子就哭成这样,那我天天对着你可怎么办呢?’”
“所以啊!”莫柳儿双手后背,一脸严肃的对月感叹:“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刚刚感叹完就被一不明飞行物直击面部
莫柳儿惊惧接住,瞅着黑漆漆的绣花鞋惊叹:好大一只暗器!
前尘往事已成空(3)
“谁拿垃圾丢!”话没说完又是一物直飞而来,莫柳儿闪身躲开,一手拿着一只绣花鞋吼道:“谁这么没品!要丢也要丢个花团锦簇的!”
轻尘转头看向黑衣女子,“虽说鞋子是我丢的,不过那可是穿在你脚上的!她说你没品哦!”
黑衣女子眨眨眼没说话,轻尘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没品就是说你们堂主没品,你说要是莫愁知道了会怎么样?”转眼看向下面河东狮吼般的莫柳儿,惋惜道:“居然敢批评一个美女,一个彪悍的美女,一个内心已进入更年期的美女——没品,风萧萧兮易水寒!”
“行了行了!”莫柳儿扬手将鞋子丢了回去,转身嘀咕道:“拿黑乎乎的破鞋子丢京城第一美女的脸,嫉妒的女人果然是魔鬼!”
“你说什么!”轻尘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还不给我开工!今天的事不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就把你派去云南与蛇共舞!蛇蝎美人,还是回归故里的好!免得在外面为祸人间!”
什么嘛!莫柳儿愤愤的踢了一脚端宁,敢怒不敢言!还说不是嫉妒,明明嫉妒的都要发疯了!人太漂亮果然招人恨!等这次任务完成,她就立马打包走人死缠那个老男人去!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就暂时让给那个臭丫头吧!哼,等她荣登师母宝座,再回来掐不死她!
“呜!”可怜的端宁被那饱含愤怒的一脚踹醒了又差点没疼晕过去,揉着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的爬到镜子旁,一把捞起来看了一眼,两眼一翻眼看又要晕过去。莫柳儿急忙点了一下她的人中穴,端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莫柳儿也不说话,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歪头看着她。端宁呆呆的坐在地上,两眼失神了好久,脸上开始跟调色盘一样千变万化,一会呆滞一会惊恐一会不敢置信一会悲伤气愤。。。
莫柳儿正看得兴高采烈,冷不防端宁忽然站了起来对她叫道:“都是你害的!”莫柳儿撇撇嘴:“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关我什么事?”
端宁恨恨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我会成这副样子么?”莫柳儿嘻嘻一笑,也不反驳。端宁咬牙道:“自从你进了府,不知使了什么媚术,驸马就一心偏着你,连我额娘和兄长都,哼!如果阿玛还活着,他们哪敢这儿欺负我!”
莫柳儿唇角微勾,“那是你做人太失败,自己的娘家都不帮你!啧啧,看看你这副样子,比那真正的女鬼也不多让啊!”
端宁浑身一哆嗦,迅速的看看四周,刚要开口就被莫柳儿打断,“不用叫了,你不觉得今儿个晚上特别安静嘛,啧啧,这‘墨莲院’的奴才,估摸着是怕扰着主子睡觉,连个鼾声都听不到。真个儿是贴心啊!”
端宁瞪大双眼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厉声道:“你想做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唬我,还”端宁猛的后退一步戒备道:“莫非你想弑主不成!”
莫柳儿柔柔一笑,“怎么会呢,柳儿一介弱女,比不得格格精明干练,岂会干这种胆大包天的事。只不过是好奇格格院里为何夜夜传来惨叫,听着怪渗人的,就过来瞧瞧。”
“不成想一进来,就发现这院里的奴才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整个院子死气沉沉的,奴家担心格格嘛,就想进去看看的,谁知道发现。”莫柳儿莞尔一笑:“发现格格好似正被猛鬼缠身,醒来后,还把奴家当成另一个人!”
莫柳儿突然上前一步,盯着端宁问道:“你这么害怕,莫非,她是你杀的?”端宁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冲口而出,“不是!”
莫柳儿嫣然一笑:“那为何,你说她死的不明不白,还这么怕她的鬼魂呢!对了,你还杀了她的女儿。啧啧,你杀的人还真不少呢,难怪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见的鬼多了,自己自然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端宁惊悚的看着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灵符,“既然你不是瓜尔佳莫柳,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
“呵呵!”莫柳儿嘲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的出,又何必怕人知道!对了”看看她手上的灵符不屑道:“既然知道这只对鬼魂有用处,又死抓着做什么,我是人,不是鬼!”
端宁心神不定的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莫柳儿,面色反而安定了些,张开嘴就要叫,突然被莫柳儿点了哑穴,端宁惊惧的看着莫柳儿。
“不敢置信么?害怕么?”莫柳儿闪电般拽过她脖子上的灵符,不顾她惊恐的眼神,自顾把玩起来,“倘若我没有这身本事,你说,纯粹靠着运气,我能躲过几次暗杀,几次投毒?几次下蛊?还有哦,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坏事都没怎么样,为什么最近半年来总是噩梦不断呢?为什么精神越来越恍惚不济了呢?为什么肤色越来越差了呢?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大了呢?你真的不好奇吗?”
看着端宁越睁越大的眼睛,莫柳儿无辜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啊,我只是把你给我下的毒,每一样都取了那么一点点,返回来下到你身上罢了!不成想,这么积少成多,就有这么大的效果了。”
看着端宁惨白的脸色,莫柳儿残忍的笑笑,“还有哦,忘了告诉你。奴家嫁进额驸府之前,曾经在江湖上试炼过一段时间,虽然知道我的人不多,但见过我的人莫不对我念念不忘,不是因为我的容貌,而是冲着那个名号——蛇蝎仙子,凤莫柳!”
端宁张着嘴拼命想要说话,莫柳凉凉的笑了笑,解了她的穴道。端宁喘息几声恨声道:“为什么?你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为什么?”
莫柳噗哧笑道:“真是奇怪,明明是你处心积虑的对付我!我只是自保罢了!”
“你爱上他了?”端宁突然笑道:“你爱上驸马了?哈哈!”端宁笑的前仰后合,“你处处跟我作对,不过是因为爱上了那个男人吧!可惜啊,他爱的只有她,你以为他处处维护你是因为爱你么?你也不过只是个替身罢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扳倒了我,你还是个代替品,他爱的只有那个女人——瓜尔佳莫柳!”
“原来,你都知道!”幽幽的声音响起,轻尘轻轻跳下屋顶,走了过去。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五味杂陈。“值得吗?嫁给他十四年,你不停的斗,斗跨了一个又来一个,终于,你最大的敌人死了,这府里的女人几乎都死了!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端宁呆呆的看着她,突然厉声喝道:“你是谁?凭什么质问我?”
轻尘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值得吗?斗了一辈子,丈夫爱的依旧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儿子,终于你得到了,可是孩子想的依旧是他亲娘!府里的女人一个个死去,眼看丈夫就要是你一个人的了,可是突然冒出的一个代替品都比你强!如今,年华已去,还不到三十岁,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连命都剩不下多久了!你说,你图的到底是什么?”
端宁呆呆的听完,眼神渐渐变得疯狂,格格冷笑几声笑道:“图的是什么?哈哈,是什么,我高贵美丽的和硕端宁格格,想要什么也由得你们来质问么?”
她突然指着莫柳的鼻子喝道:“我爱了他二十年!二十年啊!从八岁那年起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幻想着长大后做他的新娘,可是他在意的只有那个臭丫头。无论我怎么费心吸引他的注意,他疼的宠的都只有那个臭丫头!他甚至要娶她做她的嫡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是宗族之女,出身显赫的和硕格格,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家族的贵女而已,她凭什么跟我争!能做他妻子的只有我!只有我!”
端宁面色扭曲的朝着莫柳狞笑道:“你争得过我么?不过一封小小的书信,稍微修饰一下,瓜尔佳莫柳,你的家就灰飞烟灭了!最终,他的妻子还是我!”
前尘往事已成空(4)
晴天一声霹雳,将轻尘打的半天不能动弹!脑子里不停回放着那句话:“不过一封小小的书信,稍微修饰一下,瓜尔佳莫柳,你的家就灰飞烟灭了!”
“你说什么?”心里蓦地一紧,轻尘飞扑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句话却不是她喊的。深呼吸几口气,猛的压下心底的愤怒,轻尘松开手退了下去,冷冷的看向走过来的男人。
“驸马!”端宁咳了几声,泪眼婆娑的奔向明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驸马,她们要杀我,我好怕!”
明尚却如同没有听到般,沉着脸用力拉开她,对着她的眼睛,冷声道:“不过一封小小的书信,稍微修饰一下,瓜尔佳莫柳,你的家就灰飞烟灭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端宁惊惧的后退一步,又退一步,一把握紧双手,哆嗦着嘴唇道:“没,没什么意思。驸马,驸马这么晚了,怎么会过来。我,外面冷,我们进屋聊吧,对了,那个”端宁转向莫柳儿强笑道:“妹妹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转眼看向轻尘时,却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明尚面上青筋直跳,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突然喝道:“端宁格格!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端宁被他猛然一喝吓了一跳,嘞嘞的说不出话来。明尚深深的看了她半晌,突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干脆是仰天狂笑,直笑的涕泪横流,站都站不住,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端宁木木的看着他不敢出声,轻尘冷冷的看着他不想做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余下明尚断断续续,声嘶力竭的大笑。终于,笑声渐止,明尚也没有看任何人,从怀里掏出一支络子轻轻抚摸着,动作轻柔,眼神却含着自嘲,“驸马,哈哈,真是个高贵的不得了的身份,明明知道自己妻子的秉性,却做不得任何事情。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端宁,你还还要我如何纵着你!”
明尚的神色突然疲惫下来,了无生趣般,“你明儿个就去别院养病吧,我累了,你不累么?”
“驸马!”端宁惊叫一声。明尚抬头一笑,温柔和蔼,“端宁啊,你自己照镜子都差点把自己吓死,还要我天天对着你么?”
端宁的瞳孔蓦地收紧,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轻尘看着明尚瞬间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发寒,一眼不吭扭头就走。
“雪儿!雪儿!郭络罗素雪,阿玛叫你呢!”轻尘蓦地转身,冷冷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明尚面上泛起一丝苦涩,苦笑道:“你鼻子和嘴长得像你额娘,其他地方都跟阿玛一个样,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认得。更何况,你腕子上戴的镯子,是阿玛跟你额娘成亲那天,亲手给她戴上的。”
轻尘看看手上的红玉手镯,又看看眼前的男人,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物是人非,多说又有何用!
深深看了他一眼,正待转身,却听明尚苦涩道:“我是真心对你额娘的!”
“却终究负了她!”
“我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伤她最深的却是你自己!”
“我,我没想到,放纵的结果是迷失了自己,越愧疚越怕见她,越不见她越愧疚,到后来,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直到她死了。。。”
“你依然在放纵自己!”
明尚讷讷的看着她,无话可说。轻尘嗤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一辈子,可谓是过得糊里糊涂,几乎就没做对过几件事!不过,人世间的事本就纷繁复杂,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个明明白白。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规劝明尚,轻轻抛下这句话,轻尘叹口气转身。
“等等!”明尚突然叫道:“雪儿,你还要去哪?”轻尘疑惑的看向他。
“阿玛知道你这么多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让阿玛照顾你吧!你今年也有十五了,明年正好是三年一届的选秀,阿玛一定给你找个好归宿!即便比不得静雅嫁的尊贵,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你可是阿玛最疼爱的孩子!”
轻尘看着他眼里的点点泪花,那慈祥疼惜,那怜爱温柔,就如同她刚刚出生那年,明尚小心翼翼把她抱在怀里,生怕弄疼了她一般。直到静雅出生之前,他都是这样小心呵护她的,而她,也总是拉着他的食指,甜甜的叫他,阿玛!
轻尘垂下眼睫,心里隐隐作痛,为何,这样真挚的倾诉来的这样晚,晚到心里结的厚厚的冰,一点点都不能被融化,莫非,陌轻尘的心,真是铁做的不成!
“不用了!”轻尘淡淡的笑,“我已经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做不回大小姐了!更何况,你忘了吗?宗族谱里,郭络罗素雪,已经死了!”
明尚愣了一下,急切的喊道:“可以改的,阿玛可以改的,阿玛去找你玛法,去找族长,可以改的!”
轻尘闭上眼,心突地疼的厉害,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原来,铁做的心也是会疼的。“不用了,死了的人,又何必让她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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