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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不言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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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最牢靠地将她留在身边，即使以后她恢复记忆，只要自己不点头，她就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胡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也有些意外，“你要娶她？”
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对她的逼迫已经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每天陪着她，却不容许她外出，给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卧室。
白天，他在书房里工作的时候会允许她跟着，如果他在公司，她就会一直被锁在卧室里。
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必须看到她好好地等在那里，对他说“老公，你回来了”，几乎每天已成定性。
因为治疗的原因，他没再一直被他关着，可以在别墅里自由走动，甚至比起苏小安，他的活动范围要大许多。
所以这个女孩的寂寞他看在眼里，那个男人对她强大的独占欲他也看在眼里，他心疼，可怜她，甚至是自责。
毕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不能算是置身事外了，明明可以把真相告诉她，他却编了谎言，将那日说过的话掩饰过去。
只是不知，女孩究竟信了几分。
“胡医生，莫寒他在外面忙什么，怎么不来陪我，我一个人很无聊啊。”
苏小安软软地抱怨着，胡叙一怔，下意识地解释道：“他最近公司很忙，马上就可以陪你了。”
确实是马上，董事会遴选就在三天后，这短短四天里，胡叙为了安抚她，一直来找她聊天，希望她早日放下心底的芥蒂，以便日后催眠。
可女孩半真半假的询问，却始终给人一种错觉，她似乎不是那么好骗的。
“可是，人家真的想他了，他又不让我出去，胡医生，你帮我替他打个电话好不好。”
苏小安带些撒娇的意味，恳求的目光望着胡叙，这让男人有种错觉，她似乎又回到几日以前的模样了。
叹了口气，他点点头，表示好，转身走出了房门，去楼下找佣人借电话。
他身上也没有通讯工具，那个男人，切断了他们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只有这一部电话，还派了专门的佣人盯着。
苏小安眼见胡叙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一脸灿烂的笑靥忽然消失不见，她从被里钻出来，拿过胡叙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堆药来。
其中有安眠药，有神经方面的药，还有一些写着奇怪说明的抑制类神经性药物。
自那日在白天受过刺激之后，她的智商就恢复到了二十岁的正常水平。
本来，她就是大脑健全的人，只不过那场严重刺激让她的记忆莫名停留在了十二三岁，大脑潜意识封存了她的智力，所有的经验认知就停留在十几岁上。
不是真的智商退化了，而是大脑自己发给自己的一种错误信号。
直到外界的第二次刺激令她的潜意识渐渐苏醒，智商也慢慢恢复，不过，这个恢复需要一个过程。
前几天里，她的脑子一直是混乱的，虽然没有鬼影，却始终混混沌沌。
为了让自己清醒，她偷偷跑进他的书房，找了一些复杂的读物试着阅读，还逼迫自己想一些疑难的问题。
几日之后，大脑总算拥有了可以思考的回路，此刻支走胡叙，不过是她怀疑的第一步。
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下面压着一个小巧的深蓝色封皮笔记本。
苏小安手一抖，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所有的秘密和真相一定就在这个笔记本里。
颤抖着将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没有内容，她又向后翻了几页，陡然看到一排凌乱的字迹。
独属于医生的鬼画符，不过她依旧看懂了上面的内容，令她心寒又心惊的内容。
xx年xx月x日，今天，她的情绪很稳定，我给她服用了精神抑制药物。
xx年xx月x日，今天，她跟我说，眼前依旧有奇怪的影子，不过出现频率变低。
xx年xx月，x日，今天，我对她使用了药物治疗以外的手段，效果一般。
xx年xx月x日，今天，我对她进行了第一次心理暗示，接近于催眠，她对此有很深的潜意识抵抗。
…………
后面还有什么内容，苏小安已经看不进去了，她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仿佛无数轰鸣作响。
病例纸上的黑字像是吸血的怪物，在她眼前漂浮起来，夺去她的全部理智。
刹那间，方寸大乱。
女孩没有想到她会看见这样一份病例，上面记录的病患，无疑就是她。
脑海里浮现出四日前，她跟他闹了冷战之后，房门内，男人陌生冷酷的容颜，如判官一般的声音吐出残忍的话语。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永远失忆？”
永远失忆……当时，她甚至来不及去细想里面的内容，究竟代表着如何的含义，她只是本能的，被男人冷漠残忍的口气所吓到，被他无情的模样惊住。
从那天起，她心底的疑问就越来越满，虽然表面上还是装得乖巧柔顺，心里却早已不是那么无波无澜了。
她怀疑他，只是不敢明着去问，从他们给她的寥寥无几的信息里，她得知，她有个后台很强大的未婚夫，此刻却不知她的行踪。
“小安，凌莫寒让你下楼接电话。”
思绪飘忽间，胡叙的声音却陡然从楼梯拐角处传来，吓得苏小安立时回过神，将那本笔记重新塞入包里，捡起床上零零散散的药盒，也纷纷放回去。
“小安，你听到了么？”
胡叙走过来，推开门，正看到女孩瑟缩在那里的姿势，像是已经睡着。
“胡医生，他来电话了？”苏小安揉着眼睛，假意雀跃地从床上跳起来，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地下了楼。
只是那面容上的笑靥，带着几分刺眼。
“喂，老公吗，你在忙什么，我想你了……哦，我今天有很乖，没用人看着，我就吃了一大碗饭。”
女孩拢了拢因长久不剪飘散下来的乌黑发丝，很自然地接过话筒，和另一边的男人堡起电话粥来。
“宝贝，想老公了是么？”
凌莫寒邪魅地对着电话里的小小人儿调希，似乎心情不错。
忙了一上午的疲惫，都因她这一通电话消散不见。
“人家当然想你啊，你不在，我只有找胡医生聊天，不过特无聊。老公啊，胡医生会给人家讲故事呢，你都不陪我……”
女孩看似撒娇的话语却令电话那一段有片刻的凝滞。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给她讲了什么故事？！
他本来就是他的阶下囚，因为他手里控制着他的家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替他做事，可是难免，这个男人有私心，妄图唤醒她从前的记忆。
那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宝贝，他都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耐着性子问起，语气里却有压抑的狂暴在酝酿。
苏小安顿了顿，假装没听出男人话语里的危险，明媚的水眸眨了眨，不经意地望向楼梯上方，还好，胡叙没跟下来。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故事了，就是胡医生说，我从前有个未婚夫，对我特别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抛弃了我，你在最关键的时刻收留我对我好，但是我却逃婚了……”
这个版本的确是胡叙给她的解释，为了不让她生疑。
可是女孩此刻已经生疑，她有意无意地提及，倒成了另一层含义。
“胡医生跟我说了不少我未婚夫的事，还有一些我跟你的事，不过我都记不清了，他说的断断续续的，好像还有，还有。”
女孩咬唇，一次性地说了出来，“他还叮嘱我，要在你面前多笑，否则，他会让我忘了以前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是真的失忆了，因此连套话都显得无力，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来应付男人。
她猜，他们如此紧张，那个未婚夫恐怕未必是甩了她的渣男，家里这一位，也不见得是她甘愿承认的老公。
所以，她说这些，不只为试探，还为了挑拨离间。
失去理智的男人本就低估了她的状态，疑心又重，很自然地便相信了女孩的话语，他的脸黑下来，伸手打了个电话。
“何孟，立刻把胡叙给我找来。”
这男人，敢跟他明着一套，暗着一套。背后里与他虚以为蛇是不是，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胆量这么做。
第二卷 情无所依 089 讨厌，别动那里
苏小安没想到，自己一番误打误撞的言语，却正好字字踩在点上，踩到了男人心底戒备最深的防线上。
因此这场栽赃陷害，几乎不用证据，单凭当事人一句话，就可以一锤定音。
胡叙惊讶于出现在别墅里的何孟，这个男人，他见过一两次，是凌莫寒的助理，也算的上是人中龙凤，可是今日，他出现在他面前，竟是为了带他离开。
胡叙还没有单蠢到认为，那个男人会放了他，最后果然，他只是被带进了公司里，一路直达他的办公室。
但是，这依然让他感到不解。
这男人下那么大的成本将他锁在别墅里，足以看出，消息走漏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如今事情尚未解决，他这么大张旗鼓，严加防范地将人请到公司来，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究竟为了什么？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会赌的人，一旦被发现了，他的筹码将全部作废。
所以，他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危及到这个男人最关键的利益上了，否则，他都不值得去冒这个险，将他带过来。
“凌先生有什么话想说，就开门见山吧。”
坐在宽大办公桌一侧，胡叙淡定地拿起一杯茶水，细细地吹着，喝了几口，又放下，姿态满是等对方先开口的意思。
凌莫寒也懒得同他周旋，直接问道，“她现在可以接受催眠么？”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背着自己究竟玩了多少花招手段，但只要最后的结果到了，过程不是很重要。
他的小妻子今日怀疑过的那些事情，也很快会被遗忘。
“凌先生迫不及待了？”
胡叙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依旧淡雅从容不迫，只是把柄毕竟在对方手上，他也没心情跟他多废话。
“小安的状态不是很适合催眠，她的潜意识里很抵抗，我可以对她心理暗示，让她嫁给你，但是至于以后……以后能不能成功，我不确定。”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已经给出了最大的建议。
只是男人却依旧不满，挑了挑剑眉，状似无意道，“你说的让她放下心防，就是跟她讲从前的事情，对她威逼利诱？”
他可没记错，电话里小东西嘀咕的抱怨，说他告诉她，要在自己面前多笑。
多笑是么？男人转动了一下座椅，脑海里浮现出女孩娇俏的脸蛋。
这几天，果然是笑得不少呢。
“凌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对她提到过太多以前的事情，偶尔提及，也只是为了治疗需要。”
胡叙有自己的坚持，他不明白，男人忽然把他叫来，就是为了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谈话？
“误会？”男人危险又华丽地笑了，脸上带着一丝猖狂，“胡叙，我让你准备，不是让你帮她恢复记忆的，是不是我晚过问几日，她就跟着情郎跑了？”
男人的声音很浅淡，很舒缓，听不出半分威胁，然而就是这样的语调，却处处充满了压迫感。
“谁跟你说我要那么做的？那对我没有好处。”
胡叙只是愣了一瞬，便很快镇定地给出反应。做这一行，没点强大便态的心理素质是不行的。
“哦？这样么。”男人看了他一眼，拉长了尾音，却不再说话。
沉默瞬时充满了整个空间。
胡叙抬起杯子，轻轻抿了口茶，耐心等他的后话。
这男人不急，他就更不急了。
反正他找他来，一定是有事要说。
漫不经心的对峙像是一场并无硝烟的战役，起初，胡叙尚能淡定喝茶。
可是越到后面，对面强大的气场就越是外露。胡叙的手心开始微微冒汗，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这个男人一旦丧心病狂起来，对他的家人不利。
空气里窒息的沉默维持了足足十分钟。最后，凌莫寒率先打破了僵局。
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他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渗透着威胁。
“胡医生，希望你的家人在你心中的地位足够重，以免我再加大筹码。”
他低头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签字笔，敛眸，再抬起，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陡然寒声道，“给你一周时间准备，婚礼过后，我要她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换掉名字，换掉记忆，她的新身份，就是他凌莫寒的妻子，寒朗的当家女主人。
这个决定自他嘴里说出，仿佛不是经过什么深思熟虑的考量，只是偶然想起的草率，那般随意，划过两片凉薄的唇瓣，被掷入空气中，却字字都落地有声。
“你知道，我本来不打算娶妻，因为多个女人放在户口本上很麻烦。可是莫氏那边追查不止，真到了我头上来，总归是不好交代的，胡医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的解释，又压回了胡叙已到嘴边的所有疑问。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彻底清洗她的记忆，让她从身到心，都以为自己是凌太太，稳稳地被定在那个位置上。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疯狂，要选择这么做？
莫氏的权力同样滔天，在a市可以说是翻云覆雨，有莫少云在里面插一脚，苏小安随时有获救的可能。
所以，婚姻反倒成了最合法最保险的手段。
凌莫寒拉开抽屉，取出一瓶印满法文的红酒，拔出木塞，轻轻给自己手边的杯子倒满。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理由。
原本，他没有过娶她的打算，甚至想将她扔在地下室里，当成情人养着，可是现在，娶她似乎是势在必行了。
无论是为了留住她，还是为心底那淡淡的，说不清的情愫。
他蓦然有些烦躁。
这样的反应，早已超出了他的警戒线，连日来的演戏，不曾半分投入那是假的，但不代表，他可以把自己整个投进去。
喜欢么？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仇人的女人。
恨么？恨的话，就算付出再大代价，他也可以不娶她，商场上的手段，从来多的是，他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捷径。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中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想。
送走了胡叙，男人又开始投入到新的一轮工作中去，再有三天，他这一辈子拼死拼活换来的东西，就要到手了。
不准许意外，不容忍插手，他这一次，倾尽了全部的心力，迈出了这一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晚上，男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卧室里依旧亮着灯。
橘色的光线柔柔的如水般，带着一股暖意，从微敞的大门里泄露出来，倾洒了一地。
男人望着脚下，眉目间也多了几许柔和。
他最近一直是这样的早出晚归，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她，没想到，她却固执成了习惯，每晚不替他留一盏灯，她便会睡不着觉。
时间久了，他也不再拦着她，只要她喜欢，这样的小事没什么不可以。
何况自他心底，也希望回到家后，能有这样一盏灯替他亮着，让他黑漆漆的心底也能见到一丝亮光。
“懒猪，又踹被。”
看了一眼她不老实的睡姿，男人宠溺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替她掖好被角，将她搭在外面的小脚丫轻轻塞回到被窝里。
“嗯，老公。”
女孩半梦半醒间似有意识，不自主地动作着，小脸主动往他的方向靠过去，嘴里发出无意识地嘤咛声，小手臂也伸出来缠住他的身体。
男人陡然僵住，不敢乱动，笔直的身形立在床侧。
“老公，抱我，好冷。”女孩猫咪般的声音带着撒娇，如电流般击中男人的心脏。
微微吸气，终究是他进门的动静闹到了她，虽然知道她没真的醒，但他却还是耐了脾气地诱哄着。
“乖，好好睡，别闹。”
他脱掉外套，钻进满是她体香的被窝里，一面说着别闹，一面却细细地吻住了她的脖颈，一路向上，贴着她的耳际，酥酥痒痒，成心扰人睡眠一般的力度。
“讨厌，别亲那里。”
女孩无意识地推了一把，身后的某具坚硬躯体便再度覆上来，搂着她，安慰着，“好，我不闹你了，好好睡吧。”
他嘴上虽如是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愈发不老实，大手穿过她的衣摆，伸进去，挑逗着她的柔软丰盈。
嗯，苏小安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却被男人的魔掌按在那里不得挣脱。
混蛋，到底是谁，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许是困极，女孩睁不开眼，只能在心底默默地骂着，四肢被困住，动弹都费力，她索性由着对方去了。
却不想，她的放纵换来了那双大手更加肆意的侵占，陌生的声音从她微张的唇里吐出，带着一种无形的邀请。
好讨厌，走开，人家要睡觉。
明明很困，身体却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天堂与地狱游走间，耳旁始终萦绕的，都是那一句，乖，睡吧。
磁性又魅惑的声音，让她完全沉沦，不得抗拒，却又被身上奇异的感觉深深折磨着，无法睡去……
第二卷 情无所依 090 他关着她，究竟为哪般
苏小安醒来的时候，枕边是凉的。
男人似已离去多时，仿佛昨夜抱着她的那具温热身躯不过是一场错觉。
她撑起身子，被窝里尚未散尽的热度却提醒着她，他其实刚刚离开不久。
这些天里，他一直很少在家，不会再陪着她吃早餐，也不会在她入睡前对她说晚安，每日早出晚归。
明明心里早已因先前的话起了隔阂，可感受到这份日渐生根的疏离，她的心底还是会微微有些难过。
不舍得么？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混混沌沌，却始终有个声音不肯弱去，不断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很危险，你要防备。
“小姐，早餐准备好了，可以下来用餐了。”
佣人的声音隔着楼梯和一道门板模模糊糊地传来，苏小安愣了一下，穿着长长的睡衣走进盥洗室里，把门锁住。
大大的落地镜前，她注视着自己有些苍白，却也透着些许红晕的脸颊，心一动，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
她需要冷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脑子太乱，理不清头绪。
莫名多出的丈夫，口口声声说着爱她，每夜睡在她的身旁，却不知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不许她外出，他对她笑，笑意却从不达眼底，她还听见，他对医生说，要她永远失忆。
果真是枕边人的话，会对她如此残忍么？果真是她老公，她为什么甚至不习惯与他同床共枕，更不说其他亲密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会下意识地防备，抵触，甚至是有几分害怕，这不应该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举动。
“小姐，你在里面么？少爷说你不舒服就不用下楼了，我可以把饭端上来。”
吴妈依旧在别墅里工作，男人却又格外找了一个年轻的佣人照顾她。
只是她的房间里，除了送饭和必要的事情之外，从没有人进来过。
推开盥洗室的门，女孩一身白色睡衣，脸色也有些苍白，她走过来，定定注视着年轻的女子，这几天一直是她在照顾她。
垂眸，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他准许我下楼了？”
叫小欢的佣人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少爷今早特意嘱咐过，可以叫小姐下楼吃饭，怎么平时小姐不出门，是因为少爷不让么？
她还以为，是小姐自己身体不适，不愿意下楼来。
苏小安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却不愿去多加解释，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她镇定道：“把饭端下楼去吧，我自己会过去吃。”
她是在试探，试探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份自由是真是假。
门口站着的保镖闻言，一动不动，没有阻拦。
苏小安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外人眼里，只看到了她兀自镇定的脸色和声音，却谁也没有察觉到，她的话语中有一丝颤抖。
她只是失忆了，并未失去人类的判断力，何况对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生活是最缺少安全感的，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联系到几日前偷听到的谈话，她几乎可以确信，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他对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何况，还有那本病志，她不会也没办法忘记，上面记录了一些什么内容。
他骗了她，还妄图洗去她所有的记忆，这种情况下，他还关着她的人，怎能令她不感到害怕？
她甚至肯定，自己之所以留在这，都是因为先前被他囚禁了起来。
一个陌生男人，跟她关系不明，为什么要囚禁她？
是为了谋财？不可能，这个男人比她想的还要有钱。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也不像，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为难过她。
那究竟是为什么？
苏小安不知道。
也许是这份忐忑不安外加惶恐压抑太过浓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压迫着她的神经，所以，她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惊慌写在了脸上。
她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女孩，不知道怎么最好地伪装自己。
凌莫寒虽日日疲倦，骨子里的精明度却一分不减。
何况每夜搂着她睡觉，她的不安他早已感受到。
脑海里回响起男人今早的问话，“宝贝，你这几天不舒服么？”
他的眼底盈满了温柔，温柔到有几分虚幻，令女孩一瞬间迷失了眼，说出了心底的话。
“我一个人在屋里好无聊。”
的确无聊，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卧室，他不准她下二楼，活动范围只有那么小。
但她当时也只是说说，却没想到男人真的肯答应让她下楼了。
这样的机会，她如何不激动？
整理好了自己，她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到厅子中央的餐桌前入座。
一屋子的保镖和佣人都是给她雇的，负责照顾她，可是这样一来，身旁也不知多了多少眼线，她连吃顿饭都是压抑和拘谨的。
“少爷。”
离她很远的角落里，保镖给凌莫寒打电话，汇报着眼前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永远是冷漠威严的，带着淡淡的疏离，却叫人无形中有股压迫感。
昨天，他抱着她睡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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