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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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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恪差点将笔握断。
    何湛跟宁左弯身行礼,同他一起走出鼎资堂。
    宁左说:“叔,你不用管他的。四弟被淑妃娘娘惯坏了,回头我去禀报父皇,让你不用来鼎资堂了。”
    这些话,被宁恪一字不差的听到耳朵里。他将手中的毛笔硬生生掰断,狠狠地扔到地上,云面的锦靴来回碾踩。这样阴狠的神情,任谁都不会想到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
    何湛与他并肩走出一小段路:“不必殿下为此费心。”
    宁左问:“你是怎么制住他的?之前好几个少傅都被气跑了,天天往父皇那儿告状。”
    何湛淡淡地回答:“打一顿就好了。”他以前捣蛋的时候也挨打,知道疼了就老实几天,不疼了就继续闹腾。
    “…看来从前叔对我们真好,至少从没挨过打。”宁左说出来有了些揶揄的味道。
    何湛不再跟他轱辘四皇子的事,没什么意思。
    何湛很多事看不明白,很多事也看明白了。他一直以为宁恪能野成这样都是景昭帝惯得,后来想想,景昭帝这么一个人,若真对宁恪偏爱有加,不会把他养成这样。
    再走出几步,何湛低声问他:“殿下来找臣,可是有要事么?”
    宁左颇为苦恼:“今儿又在御书房受了训。因为之前知道父皇要考我新政的事,提前已经请教过几位大学士,没想到今日回答,父皇还是不满意。”
    “爱之深,责之切。”何湛,“皇上训斥你时,一定有提出他不满意的地方,殿下还能记起什么关窍么?”
    宁左顺着他的话回想一番,不甚明了地捉住点儿话头,但一时又理不太清楚,搅成一团,让他心中更乱。宁左有些气短:“还不如考我骑射来得痛快。”
    何湛笑了声:“别着急,殿下同臣说说,兴许就理通了。”
    宁左听他一言,浮躁的心渐渐静下来,领何湛在御花园走着,将景昭帝的话都同他细细讲来。
    两人最后停在一方水亭当中。何湛一边同他下棋,一边听他诉苦闷和难题,时不时点拨几句,听得宁左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宁右今天才听说何湛被封太师的消息,想着上次同宁左和何湛玩牌九没玩尽兴,今日正好能凑到一起去,故忙完府中的事就来宫中寻他们。
    宁右来宫中必得先去皇上面前请安,他在御书房等见景昭帝,等景昭帝同群臣商议过政事,他才得以进去。
    “儿臣见过父皇。”
    景昭帝有些疲倦,轻轻揉着眉心,看见宁右来,说:“这几天都不见你来宫中请安。今天来所为何事?”
    “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应允。”
    “你说说。”
    “儿臣听说父皇将三叔封为太师,父皇能不能允儿臣也来作旁听?”
    景昭帝眉心皱得更深:“你若想学,朕可以另派大学士教你。”
    “父皇,儿臣只是…”
    “你自小就懂事理,你明白朕为何封他为太师,也明白有些东西该你得,有些东西不该你得!若你再聪明一点,就尽早将符婉娶回府,省得再让你母后为你的婚事操心。”
    “父皇!”
    景昭帝:“去景仁宫跟你母后请安。”
    
    第83章 迷雾
    
    “吁——”
    白皙修长的手扯住马缰,马蹄踢踏几下雨花,停在睿王府门前。晚秋的雨下得着实冷了些,带着斗笠的人从马上一跃而下,一双靴子上满是泥土。
    “你是谁?”前来开门的小厮问。
    举到他眼前的是一块金铁令牌,属铁骁骑军。
    “铁骁骑统领,杨英招来见——!”
    斗笠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眉目间卷着冷冷的丽意。
    杨英招由人领着于客厅中等候,在府中侍奉的下人见杨英招来,都伸长脖子打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睿王府见过女人来拜访了。
    宁晋来前,杨英招问侍茶的婢女:“国公爷可在府上?”
    婢女答:“国公爷?已经住到忠国公府去了,不在睿王府。”
    “好,谢谢。”杨英招点点头,令一干下人退下,独自在客厅中等候。
    没过多久,宁晋从门外缓步进来,看见杨英招,淡漠的神情总算有了些变化:“英招。”
    杨英招起身行礼:“师兄。”
    宁晋请她一起坐下,问道:“从雍州回来了?可去拜见过师父?”
    “还未来得及。我刚回京不久。”
    宁晋抬眉:“怎么,找我什么事?”
    杨英招说:“师兄,我之前一直有一些疑惑,所以才赶去雍州求证。虽然目前还没寻到决定性的证据,但有件事,我必得要跟你说。”
    宁晋示意杨英招继续说下去。杨英招缓了口气:“师兄,你还记得杨坤么?”
    “当然。”
    “当初凤鸣王将他的遗体送到卫渊侯府,是我接手得他的后事。入殓时,我曾看过他的致命伤,刀口大小都非韩家军一直配备的砍刀,像弯刀所伤。军中所备弯刀者不多,韩广义曾将一把绣月弯刀赏给杨坤,后来杨坤把弯刀赠给三叔,以作防身用。”
    宁晋缓缓皱起眉头。
    杨英招说:“我心中一直怀有疑问,所以才回雍州去求证。他们说,当初何湛是背着杨坤出监牢的,那时候,杨坤已经死了。可当时地牢中只有金远晟、杨坤和三叔。我离开监牢之前,金远晟就已经死了。”
    宁晋:“三叔和杨坤是兄弟,他们是生死之交。”
    “我知道!”杨英招蹙眉,“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会去雍州查证这件事。我问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差,没有人撒谎。那是谁杀了杨坤?师兄,当时三叔一个人身陷东营,若不是杨坤的死激怒了营地的兵士,三叔不会完好无伤地逃出来。”
    “所以你想说是三叔为保命,杀死了杨坤?”
    “在我心目中,三叔不是这样的人,若他贪生怕死,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杀死贾灿的场景。师兄,你我习武多年,一个人杀气毕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或许你比我更清楚。那时候,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一击致命,他练得不是剑,而是十步一杀的功夫。”
    “我不信。”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杨英招苦涩地笑了声:“你不信,我也不想信,可杨坤不该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认识一个大理寺的人,他当年曾参与过老忠国公的案子。忠国公含冤而死,给出决定性证据的那个人叫沈玉,与杨坤是朋友,也是杨坤一路将他护送来京告状的。如此,杨坤就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仇人。”
    “如此,杨坤不该死吗?”
    “若三叔是为了报仇杀了他,那也是杨坤该还的。可他竟能跟自己的仇人做十年的兄弟,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师兄,他绝非我们看上去那般和善近人,你不得不防。”
    宁晋默了一会儿,后才淡声道:“近来去观中问道的缘客诸多,你回观中多照应着。”
    “师兄!”杨英招急了,“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正是因为你把他看得太重了,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他一直在骗你,要对付你,你该怎么办?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能看得清么?”
    宁晋颤着呼出一口气,将心思酝了好久才道:“他救过我,在火场里。他那么多亲人在里面,只救下我一个人。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他见到火还怕。我见过他怕的样子,那时候恨不得就将自己的命抵给他。”
    有些事,他都不想去细究。一旦细究,哪里都是问题。
    说何湛可怕么?替景昭帝挡得那一箭穿透了他的肩骨,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怎么会不可怕呢?
    景昭帝是害死他父母的元凶,如果何湛单单只要景昭帝死,就不会替他挡那一箭。何湛要得不是景昭帝死,而是要他生不如死。
    若杨英招说得是真的,何湛能不动声色得跟杨坤做十年兄弟,平常哄着宁左宁右又算什么?就连那晚,何湛手中的刀都差点割断他的喉咙。知道真相后,他的三叔心中该有多恨宁家的人,宁晋都不敢想。
    杨英招眉间聚起担忧,宁晋话中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杨英招说:“师兄,这终归该你自己选择。可我,还有师父、观中的师兄弟,都不希望你出事。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那么多人都在关心你。”
    留下这句话,杨英招就没再作劝告,提枪离开了睿王府。
    宁晋独坐了一会儿,一声锥人心的话忽回到他耳边——
    “我听见你喘气都觉得恶心。”
    宁晋蓦地闭上眼,不愿再想下去。
    秋雨还未停。皇上传至召宁晋和凤鸣王入宫,将之前清查京都余党的事当面再汇报一遍。
    宁晋和凤鸣王到御书房的路上,正巧看见在亭中下棋宁左和何湛。因皇上也传唤太子前去,故小太监折进亭子里,替宁左撑开一把伞,请他一道去御书房去。
    宁左不耐烦地乱走了几步棋。何湛笑着说:“这局算我输。”
    “真的?!”
    何湛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真。”
    “好,三局两胜,就是我赢了!罚站的规矩,就算作废。”
    何湛忍俊不禁地说:“得,您赶紧走吧,别让皇上等。”
    宁左兴冲冲地就走出了亭子,何湛起身相送。隔着蒙蒙雨幕,何湛看见于青径中等候的宁晋和宁祈,看见想见的人,何湛脸上带了些,交手躬身行礼。
    宁晋连点头回应都忘了,盯着雨帘后的人,就觉得不是真的。愣了片刻,还是小太监唤了声,他才记得跟上。
    何湛原想着今日就到这儿,正打算出宫回府去,不想景昭帝派了人来留住他,让他在偏殿等宣召。
    何湛听命,一直等到天泛了黑,雨势渐停。等到宣召时,殿中已经掌上灯,景昭帝还在看折子,都没看何湛一眼,只问了句:“快到皇姑姑的忌日了吧?他们葬在了皇陵中,爱卿想去拜祭么?”
    何湛想了想这一年发生的事,大约能明白景昭帝想将他遣走的原因。这一年,乌呼延使节来访,带了些过冬的物资回去;紧接着的除夕,姜国的使节来访,这是景昭帝即位后,姜国第一次派人来。
    何湛自行请命去守陵两个月。
    景昭帝喜欢何湛恰到好处的聪明,以守陵辛苦的名义赏了他一干金银珠宝,以作安抚。
    何湛领旨谢恩。
    等回到忠国公府的时候,已入深夜。本以为雨已停了,不想路上又下起雨来,尽管有伞遮着,耐不过风大,冷冷的雨丝仍濡湿了半衫。
    何湛来到南阁子中,将要来服侍的下人遣退,一边儿脱着衣服一边儿就要去点上灯。
    何湛将衣服搭在屏风上,将桌上的灯火点燃,室内全亮了起来。何湛一转身,差点跳起来。吓得。
    床上坐着一个人,除了宁晋,没有哪个人能将翻墙入室的功夫做得这样不动声色从容不迫。他坐得端端正正,也不说话,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何湛见是他,警惕的身体才慢慢松下来,打趣道:“主公莫不是知道臣要走了,趁走之前赶紧来幽会一次?”
    “你…去哪儿?”
    何湛走过去,与他坐到一处,将半湿的靴子脱下来,晾着潮乎乎的脚:“景昭帝要臣去守陵,正好也到臣父母的忌日了。…臣要去那里两个月,应该不能同你一起过年了。”
    “没事。”宁晋说,“等过些时日,我去跟他说,让他召你回来。”
    “再说吧。不必因为臣的事去求他。”
    两人并肩坐了会儿,宁晋解下何湛头上的玉冠,墨发如同柔水般落下。何湛惊疑地看向宁晋:“怎么?”
    “想要你。”他拢住何湛的下颚,眼睛一寸一寸掠过他的容颜,不放过任何一处。
    何湛蓦地笑出声,作坏一样散下宁晋的发:“这样才公平。”
    瞧他这样得意浪荡的样子,宁晋脸上微热,急躁躁地吻住何湛的唇,将他身上的衣衫剥了下来。
    发丝扫过何湛的脖颈,让他喉咙痒痒的,难受得紧。他将宁晋的动作按住,以攻为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仿着宁晋刚才的动作擒住他的下巴,佯装叹声:“多好看的人,竟要两个月见不着了,想要…都要不成。”
    宁晋脸上无甚表情,可耳根儿已经热得滚烫,连声音都变得低沉:“我可以去找你。”
    “别。”何湛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唇瓣,“臣会住在公府里,离陵墓不远,阴气重。你宁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头顶上看着,该怎么偷情呢?”
    宁晋握住他作乱的手:“以后,你也要入我宁家。”
    何湛歪身倒到内侧去,没有说话。宁晋侧过身,撩起他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轻嗅着:“不行吗?”
    “不行。”何湛笑意不减,反倒有些邪气,“不如你嫁给我,入我何家的族谱。”
    宁晋想都没想:“也好。”
    何湛笑得很开:“…你今天倒是听话。”
    宁晋凑过去与他紧紧相贴,离得太近,他都快看不见何湛的面容了。
    “话说今天皇上找你有什么事吗?鲜少见他召你和凤鸣王、太子一起去御书房。”
    何湛不经意的一问,却如一盆冷水浇到宁晋头上。
    他是想问这个?
    “…只是余党的事。有一部分潜逃出京,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他们的据点了,他想让太子亲自带兵去剿杀剩下的人,凤鸣王作监军。”
    何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皇上是真心偏爱宁左,费尽心思地要保他储君之位。
    宁晋怕他只是因为想问这个,才有方才的举动,故将环住何湛的手收得更紧。
    何湛被他这样的举动逗乐了,愈发有兴致地撩他:“抱抱就能解馋了?”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宁晋的颈间,让他情欲大动,更别提何湛屈起膝盖轻轻蹭了蹭他。何湛使坏时候的眼睛就像钩子一样,勾得人魂连着魄都一并着同他走了。
    宁晋正心迷神乱,何湛故作失望地停了所有动作,从他怀中逃开。他枕着手望向床顶,叹道:“败兴。怎么就勾引不到你呢?难道是年纪大了,不跟年轻人一样会玩花招了?”
    宁晋:“……叔。”
    何湛装作没听到,背过身去:“睡了。”
    “……”
    没有这样的!
    他简直被何湛这副模样气得发疯,一下就将他拖了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将何湛翻过去,全然压制住他,手顺着何湛的腰际往下滑去:“不许睡!”
    宁晋非常想让何湛知道,年轻人是不屑于玩花招,光有体力就够了。
    
    第84章 刺杀
    
    何湛要去皇陵,景昭帝亲自派人来送他去。何湛带了四个随从,简单收拾几样东西就出发了。
    马车将要出城的时候被拦了下来。何湛疑惑地往外看,就见宁右立在高头大马上,胸膛起起伏伏地喘着气,应该是急着赶来的。
    他跳下马来,走到何湛的马车前,说:“三叔。”
    何湛问:“安王,怎么了?”
    宁右急声问:“是父皇派你去守陵?”
    “臣去拜祭,不久后就会回来。”
    “去多久?”
    何湛:“两个月,过了年就回来。”
    宁右一直握着拳,咬了咬牙,低声说:“我要成亲了。跟符婉,是父皇亲自下得旨。”
    何湛面上若无其事,但心下却惊疑得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如果符家与安王府联姻,那就等不得符家自露马脚了,必要主动出击才行。
    何湛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行礼道:“那臣就提前恭喜安王了。”
    “叔…”他急切切地握住何湛的手,“不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
    何湛心下怪异得厉害,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之隔开一段距离,敬慎躬身道:“臣…不太明白安王的意思。”
    不是这样的…
    即使是何湛刚回京的时候,何湛对他也不这样。
    他知道宁晋在雍州为卫渊侯时,一直是何湛在帮他。即使宁晋回京,何湛也护在左右。何湛以卫渊侯近臣的身份回京,他与宁晋相处不欢,很怕三叔会这样疏远他,可他没有。回京的那天,三叔一眼就认出他来,即使是他父皇母后都有可能认错,唯独三叔能够分辨得出,就跟小时候一样。
    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宁右低着头,哑声说:“那里很冷,冬天不好过,等我大婚时,会借此让父皇宣你回来。”
    何湛扯了扯笑:“臣不敢劳安王费心,皇上让臣去,也是为了让臣尽孝。等臣回来,定会将贺礼补上。”
    宁右没有再答话。
    何湛请辞后,就赶紧催着马车走了。
    他坐在马车里,心砰砰狂跳,背后起了一层热汗,叫宁右碰过的手背似乎被热铁烙了一下,一直疼到四肢百骸。
    想多了!绝对是他想多了!不可能的事!
    由于重生节点的问题,轮回这么多年来,何湛与宁右几乎没怎么再见过,即使是前世回到朝廷中心,那时的宁右也已经没有音讯了。
    不可能!
    何湛强压下自己的胡猜乱想,心烦意乱地催马车夫再赶得快一些。
    来到皇陵公府已入半夜,负责守陵的是随开国皇帝征战四方的军师封彦景的后代,如今在位家主是封临嘉,统筹皇陵所有事宜。
    公府内中央摆着一个青铜制的火鼎,里面燃烧着经年不灭的明焰。
    据说开国皇帝陵墓建成后,封彦景就在这里守陵,并立下祖训,封家后代永远为宁家守陵。开国皇帝感召于心,令封彦景死后葬入皇陵,并在皇陵周边再修葺一个副陵,以作封家的陵墓。
    何湛下马车,封临嘉率众人来迎。
    封家人不会喜欢这个从上头派下来监督的忠国公,一番表面的礼节走下来,何湛安安静静地住进公府的客房当中。
    历代皇帝都害怕守陵人监守自盗,故不定时派近臣来巡察。何湛没这个心思。他死过,魂体飘于上空的时候,世间的一切东西都触不到,钱财之物也不能带到阴间去。守着一皇陵的金银珠宝,后代的日子清苦非常,为此活受罪,当真算不上人干得事。
    在公府的日子里,何湛难得如此平静的生活。封临嘉带他去祭拜何大忠和宁华琼的墓,之后,何湛便在公府里闲着,没事读读封家的族谱,看看封家珍传的古书典籍,以此来打发时间。加上平时守陵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拜礼祭典,何湛没事跟着看看,倒也有趣得很。
    一切都好,只是天气越来越冷,公府的条件自是比不上京都,没有烧着的地龙,只在房中烧火炉,炉火也不旺。从前在玉屏关的时候,还不如公府,但何湛那时候还年轻,挨一挨就过来了。这些年身上前前后后添了不少伤,虽平时多番调养着,但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
    为景昭帝挨得那一箭留下的旧伤未好,天气一冷便更加难熬,最疼得时候连茶杯都端不起来。
    冬至时,守陵人照旧俗要去梅山放长明灯。
    封临嘉看出何湛是个爱玩的,加上何湛没有要考察他们的意思,封临嘉拿他当客人看,自是邀他一起去放长明灯。
    封临嘉敲门进客房的时候,就听里头茶碗摔碎的声响,他惊着以为何湛出了什么事,推门一看,就见何湛握着左手腕,一脸无奈地看着地上的茶碗。
    “完蛋了,这次被主家抓了个现形。”何湛见他来,调笑道,“这茶碗贵吗?”
    封临嘉:“……”
    何湛着意将左手藏到袖中,背到身后,问他来所为何事。
    封临嘉将放长明灯的事告诉何湛,何湛表示他非常想去看。
    封临嘉仿佛看出什么,隔天就派人给何湛的屋中加了火炉,用了最好的雪炭,烧得屋中暖烘烘的。
    何湛感念封家能如此照顾他,就在冬至的时候起了一大早,同后厨一起包了一上午的饺子。
    他起先也包不好,封家的厨娘手把手教他,学了好久才捏得漂亮,封家厨娘还笑何湛说“长得好看的人捏得饺子才这样漂亮”,同一起在厨房帮手的小厮觉得对长得好看就到处吃香的世界很绝望。
    然而何湛非常赞同封家厨娘的这句话,从前宁晋捏饺子那么漂亮,可不就是因为人长得好看么?
    何湛有幸吃了一场封家家宴,吃过饺子后,他们就开始准备晚上放长明灯的事宜。
    何湛稍作休息后,就同封家人一起去往梅山。因为礼俗有定,他们必得一步一步走到梅山。
    封临嘉怕京都来的国公爷走不了山路,加上他也不是封家人,特允他乘轿而去。起先何湛是拒绝的,但从外头受了会儿寒风后,就决定还是乘轿比较好。他不想给他们拖后腿。
    行至夜深处,来到梅山高处,漫山遍野都是梅花树,月光一落,如凝霜带雪。入香海,何湛从轿中走下来,随行的人给了他一盏袖珍小灯,灯下悬一个小铃铛,玲珑精致。
    何湛随着守陵人,将小灯挂在梅花枝儿上,一百多个人一挂便是九百九十九盏灯笼,这一块的梅花林如同山坳盛了一颗落地的星子,发出温柔而明暖的光亮。
    光挂上还不行,需得守灯守到天明。
    守陵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半跪在守在自己挂得灯前,闭眼动唇,似乎在作什么祈祷。何湛穿着厚厚的貂裘也能捱得住,封临嘉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手炉,让他揣到怀中去。
    感天动地。何湛赶紧揣上,坐在小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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