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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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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何湛赶紧揣上,坐在小凳子上缩成一团,身体渐渐有了些暖意。
    封临嘉说:“国公爷可对着灯笼许三个愿望,再念一番祝词,若在过年之前,三个愿望都能实现,来年必将顺顺利利。”
    何湛笑了笑:“这可好,倒让人不得贪心了。”
    封临嘉没想着何湛竟能直接瞧出这其中的内义来,脸上亦有了点儿笑,说:“难得国公爷如此通透。”
    封临嘉还要守灯,没有同他多说。
    何湛在他走后合上双手,默想着愿望,继而又念了一番祝词。
    何湛坐在最边边角角的位置,同他们封家人离得远,只守着一盏小灯,巴巴得看着不让它被风吹灭。
    这里的风不大,偶尔来一阵儿摇一摇满林的花和灯,灯下的铃铛轻灵灵地响。
    何湛听这声音,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差点一头栽下去,意识清醒了阵儿,他就强撑着眼盯着小灯。
    要是能凑一桌牌九就好了,打到天明都没问题。可见守陵人如此肃穆庄重,拉着他们打牌九好像也不大好。
    何湛搂着手炉,蜷缩成一团准备眯一小会儿。意识沉沉浮浮,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唯有那盏小灯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晃得何湛晕头转向,他在外不会有这样毫无防备之力的时候,挣扎着要恢复起神智来,忽地就从小灯后面闪过一道锋锐的光刃来。
    何湛惊得往后退,一下滚到地上,锋刃未停,直直向他扎过来。
    何湛手炉一掷,砸到刺客的头上,动作一顿,何湛趁着这个空档从地上爬起来,与来者扯开距离。
    刺客又扑了过来,方才手炉那一击,何湛就判断出这人的招式速度不佳,可以算是中等的野路功夫。尽管他有利刃在手,何湛也不畏惧,纵身迎击上去。
    这边的动作已引起封临嘉的注意,他抄刀赶过来,却见何湛已经制住那人。
    何湛一脚将刺客从黑暗中踹出来,手中拿着泛着寒气的匕首,刺客的手已经被扭断一只,此刻疼得缩在地上抽搐,可表情还是阴狠的。
    封临嘉大惊:“国公爷,你可有事!?”
    “这是你们封家的人?”何湛反手将刃横于胸前,作出防卫的姿势。
    看衣着打扮,刺客的确是封家的守陵人。
    封临嘉狠狠拧起眉,踢了那刺客一脚,将他容貌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沉声道:“这是东陵的守陵人,与封家无关。”
    封临嘉身为家主,必要掌握的技能就是认人。封临嘉对人脸是过目不忘。
    封临嘉生怕何湛误会,解释道:“封家旁支可自行婚嫁,不必守陵,但作为主族人,必得按家训为皇家守陵。前些年盗墓者猖獗,封家人手不够,会招一些人入伍,负责外围的守卫。这个人叫李二,当初是自愿来为皇家守陵,所以我把他派到东陵去,负责夜间守卫活动。”
    听他这样解释,何湛握着刀匕的手才渐渐松下来。
    封临嘉:“此事是下官疏忽,与封家他人无关。这个人,还有下官,任凭国公爷处置。”
    何湛眯眼,问李二:“谁派你来的?”
    李二阴笑着,喘声道:“…怎么,国公爷得罪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的仇家吗?”
    “是啊,死在我手下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什么?”何湛将刀匕收到袖中,对封临嘉说,“此人既是守陵人,就该你来处置,带下去吧。”
    封临嘉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低头谢恩,令人将李二拖下去。
    李二被人拖着还在喊:“何湛,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会有好报应的!你不会有好报应的!善恶有报,老天爷都不会饶了你!”
    最后被人堵了嘴,才算消停。
    封临嘉再次请罪。何湛知道他是怕自己会怪罪封家,祸及他人,只道:“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守着这盏灯吧。”何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困得我头疼。”
    封临嘉拱手愣了愣,没想到何湛是这样的脾气,心中万分感激,道:“下官定不辱命。”
    何湛走到轿子中去,倚着软垫半躺着,想了想李二的来历。
    他自回京都以来,自以为没惹着什么人,心里定得几家对头都还是有分量的人物,若他们真想趁机刺杀,不会派这么菜的刺客来。
    李二不像刺客,像是护院、家丁之类的人,有点功夫,但都上不了台面。
    如此,李二口中的仇家,只有一个最有可能。
    
    第85章 刺杀
    
    何湛刚刚因长至节守过灯,没多久安王大婚的消息传到公府内,按照惯例,皇室直系行嫁娶事宜,守陵人都要举行祭拜仪式,以此告慰先人。
    何湛同人折了一晚上的金元宝,倦了便回房中,略作休息后,就坐在床边继续折。之前他未能进皇陵里面祭拜何大忠和宁华琼的碑位,这次封临嘉说会进到陵墓里去,他就想多折些金元宝,一并给他们烧了去。
    金元宝堆满床,前来给何湛送夜宵的侍女见了,连忙将跪到床上将金元宝全都扫到地上去,说着:“千万不能放床上,不吉利的!一切平安。平安。”
    何湛一笑,却不想着这里的人会如此敬畏鬼神,这样的小事都要搁在心上。
    侍女见他笑,还以为他不放在心上,竟也训斥起来:“国公爷这样可不行,快多念几句平安,不然小心小鬼压床!”临了了还吓了何湛一句。
    何湛听她训,不敢再笑,装模作样地念了几个平安。
    侍女这才从他床上爬下来,将地上的金元宝一个一个捡起来装到篮子里,说:“这些便够了,多财也不好,祖宗会被阴间的饿死鬼盯上,多财招灾。”
    果然心中有敬畏的时候,看什么都能淡一点。
    侍女叮嘱他吃夜宵,提着金元宝就退下了。等何湛吃完夜宵,已入凌晨时分,他净手后就打算睡觉的,这头刚脱了靴子,那头门就被敲得当当响。
    何湛还以为又有什么夜间活动,匆匆套上鞋就赶去开门,这门刚一开,一个黑影就砸下来,砸得何湛退了两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何湛的腰,这才让他堪堪稳住。
    尽管有些许酒气掩盖,何湛单单是闻着味道,都能辨出这人是谁来。这么放肆的,除了宁晋还能有谁?!
    宁晋仗着醉意,凑上来胡乱啃了何湛几口。何湛一边挣扎着一边关上门,回身就被宁晋困在门前,宁晋印上唇,这次却吻得认真细致,只轻轻舔了舔,便放开何湛。
    主要是还是怕何湛因他胡来生气。
    何湛气得不轻,低声斥道:“你怎么来了?”
    宁晋低头望着他,委委屈屈地说:“我上马后,它就带着我一路奔向这里。叔去问它。”
    “我不跟马说话。”何湛推了他一把,径自走到内室里。
    宁晋巴巴追上,解释道:“它说它跟我一样想你,想得寝食难安,生怕你在这儿受苦,就来看看。”
    “…油嘴滑舌。”
    虽是这样骂着,但何湛的确不怎么生气了。何湛转身问他:“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金钗馆。那里的姑娘这样教我的。”
    何湛眯起眼来:“你都敢去金钗馆了?”
    宁晋因喝酒而红着脸,也不知抽哪门子的风,身体绷得很直,举三指发誓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只是去金钗馆摆宴,对叔绝无二心。”
    何湛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究竟喝了多少?”
    “不多。”宁晋胡乱答着,将何湛推到床上去,身子软软地压住何湛,鼻息间喷出浑浊的酒气,他伏在何湛的耳边,说了几句思念的话,说罢又低低笑起来,小狗一样地咬了咬何湛的耳朵。
    何湛方才同意的确不该将金元宝放在床上,小鬼来得太快了。
    宁晋留宿在公府内,不肯走了。
    京都事务清闲,宁晋以身体抱恙为由拒客,偷偷跑来这里陪着何湛。
    何湛提心吊胆的,生怕宁晋叫人看见。要是宁晋长得普普通通也就罢了,偏偏生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放哪儿哪儿扎眼,怎么藏都藏不住。
    宁晋就干脆只在屋子里呆着,何湛干什么他都看着,看得何湛想跟踢蹴鞠一样将他踢回京都去。
    对皇陵的祭拜仪式是每个守陵人必须参加的。因何湛也算皇亲国戚,又在守陵期间,故也不能例外。
    仪式会进行一天,这就意味宁晋要在没有何湛的小黑屋里呆一天,想想都觉得不甚愉快。黑了一天的脸,何湛没了办法,偷偷拿了张白色面具给他,让他一并去看。
    因仪仗队伍从公府出发,一直到主墓前,守陵人全都黑衣加身,非封家和皇家的人都要带白色面具,表示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封临嘉派了两人保护何湛,他们皆不是封家的人,届时都会带上面具,虽然他们功夫了得,但再了得的人也比不上宁晋了得。
    一番偷梁换柱,宁晋带上面具,跟在何湛身侧。临出发前他还笑着摸了一把何湛的脸,同他一起跟上队伍。
    每走九步路就要行跪礼,并要唱乐。何湛磕得一双膝盖都在打哆嗦,后来只能靠宁晋扶着才能走路。
    真不是人干得事,也不知这么多年来守陵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因祭礼开皇陵墓的前门,周围加强守卫防备,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大队伍如黑龙般缓缓游进陵墓内。主墓是连守陵人都无法进的,里面设有各式各样的机关,世世代代,除了封家家主掌握部分机关,其余人都不知道墓中究竟有什么机关。
    守陵人在前墓室里行祭拜礼,前墓室建得很宽敞,正对着门的安灵龛矗着大大小小的神位。
    守陵人换了调子唱乐,由封临嘉亲自念词,将嫁娶事宜告知祖宗,以求皇室绵延万代。
    封临嘉念完后,由祭司接过祝词卷,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牌位念念有词。
    封临嘉退至后侧,伏地而跪,原本祭司在念词,忽得哑地“啊”了一声,再也没了声音。封临嘉抬头,眼看着祭司僵直的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一下栽到地上,喉咙处插着一记暗箭,眼珠瞪出血丝。已经死了。
    封临嘉大骇,还不等他作出指示,极速的暗箭从两侧的龙口出不断发出,嗖嗖嗖几声扎入人群当中。
    “退——!快退!”
    几人中箭,全体都慌了起来。
    何湛本能地将宁晋护在身后,推他出墓,可行出几步就被涌出去的人群淹没,白面人与白面人交织成河流,连他都看不清哪一个是宁晋。正着急忙慌地找着,脚下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何湛一下栽到地上,头上一阵剧痛,他硬生生地被人扯着头发拖了过去。
    一把长剑挥过来,扯着何湛头发的手猛地躲开,剑锋只削下几根墨发。
    封临嘉带人冲出去,即刻召守卫进来!
    宁晋面具下的眼睛冷到极致,手中的剑锋更甚,直指墓室中的几个白面人。他们各个手持大刀,显然是蓄谋已久,几人盯住宁晋背后的何湛,挥刀冲了上来。
    宁晋与之缠斗上去,这次派来的此刻显然要比上次厉害许多。
    封临嘉不敢再贸贸然让人冲上去,生怕他们触动这里的机关,造成更大的危险。何湛知道封临嘉顾及这个,尽管再担心宁晋,也只转身跑出去,想将人引到陵墓外面来。
    可还不等他走一步,一把小刀就戳入他的后腰,不深却疼,目的就是制住何湛。
    小刀顺着他的衣服滑上去,然后抵住何湛的喉咙。
    “住手!再动,我就杀了他!”从面具后发出的声音浑而低,带着阴森森的恐怖。
    宁晋不得已停下手,怒瞪着擒住何湛的人。那人同样带着白色的面具,扯住何湛的后衣领就将他扯到雕墙处,方才没死在宁晋剑下的两人同样退了过去,手按动雕墙上龙吐珠画的珠子,一个暗室缓缓开启。
    几人带着何湛进去,暗室的门哐当一声就掉了下来,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宁晋疯了一样地跑过去,使劲按着墙上的龙珠,但墙壁毫无反应。
    他死死握住剑,手上青筋爆出,怒着扯下面具,回到门口,将封临嘉从人群中揪出来。
    “本王令你打开!现在!”
    封临嘉惊道:“你是谁?”
    “睿王!我三叔被困在里面,要是他出事,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封临嘉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宁晋,手足无措地解释道:“这只是一间密室,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平常只是作储物用。不过…暗室的开关是沙漏设置,需在一刻钟后才能重新开启。”
    宁晋咬着牙将封临嘉推开,提剑就冲门上砍去,可砍了几下都毫无动静。
    为首的人把何湛推到一个死角中去。
    他还要比何湛矮些,看身段还是个少年模样,刚刚下手的时候却狠绝得厉害。他手中的刀朝着何湛的腿就扎过去,何湛滚着躲开,刀锋入地,可见这一记当真是要废掉何湛的腿。
    何湛险险躲开,却被另外两个人捉住,踩着肩膀就给他按在地上。
    何湛眼见这人又要挑断他的脚筋,大喊一声:
    “韩阳!”
    那天在梅山被刺杀,他回去之后就细细回想一番,前世韩广义叛变,韩广义在京都的韩家亦被下狱,韩阳是韩广义的嫡子,他若侥幸被护佑住,未能入狱,那京都最好的去处就是皇陵。在这里充当守陵人,隐姓埋名,衣食无忧,还能避免追杀。
    加上景昭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官府也再也没追查韩阳的下落,如此他便成了那只漏网之鱼。
    为首人的手顿住,片刻后,忽地哼笑一声,将脸上的白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多了几分老成的狠色。
    果然是韩阳。
    “还以为忠国公做得亏心事太多,不记得我了呢。”
    何湛没回答,使劲儿挣扎着。韩阳不怕这个瓮中之鳖再作什么乱来,令两个手下放开他,何湛捂着腰间流血的伤口退至墙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去。”
    “我没打算活。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也该随他们去了。只是你,该为我爹偿命!”
    “你爹叛变,背叛大靖国,我做错了什么!”
    韩阳怒道:“少骗人!狗皇上谋权篡位,我爹为了先皇忠心耿耿,你这个走狗!叛贼!你才背叛了大靖国!”他言辞激烈,如热油一样浇在他心头火上,复仇的火焰欲烧欲烈。
    “你杀了我有什么用?跟你说的一样,我就是个走狗。你死在这里,你真正的仇人逍遥快活,而你们韩家就要绝后了!”
    韩阳阴狠地笑着:“我不怕。韩家军的人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们会杀了卫渊侯,将他开膛破肚,五马分尸,把他的头颅悬在城墙上,让他跟我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韩阳握着刀走过去,一把拽住何湛的头发,冷着声音说:“一会儿我就拖着你的尸体出去,让你对着西南方向磕头认罪!”
    韩阳手中的刀尖儿抵到何湛的心脏处,眼睛里带着疯狂的快意,阴森森笑着:“别怕啊何湛…疼得话就叫出来,万一外面的人能听到呢?不像我,我爹死了,我连他的尸首都没能见着,只能立一个衣冠冢。”
    “韩阳,我救过你的命。”
    三年前的韩阳还没那么高,要跳得很高很高的才能看见何湛,一边冲他挥手,一边喊着:“何湛!何湛!你来送我啦?”
    
    第86章 因果
    
    封临嘉冒死将宁晋拦住,他未曾想到宁晋的力气这样大,即使是用剑,都能将墙壁劈得碎烂。
    “睿王!睿王!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皇墓,万不能乱动的!”
    宁晋红着眼,看着墙上已经被砍得碎裂的龙形,弃剑开始用手捶门:“叔!何湛!回答我!”
    手骨捶得血肉模糊,赤色如同颜料一样,在白金色的雕画添上触目惊心的一笔。
    “别怕。”
    宁晋僵住,屏住呼吸,以为自己是幻听,却听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都快听不见了:“我没事。”
    宁晋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可是它还在不断地颤抖着,宁晋贴着冰冷的墙壁,听到何湛一遍一遍说着:“我没事。”纵然是这样的时候,也是何湛在尽力安慰门外的他,让他放心。
    宁晋眼眶发红发热,一刻钟的时间如同漫长的黑夜,让他浑身发冷却又看不到一点光亮。
    封临嘉估算着时间,一刻钟后,再次按动墙上的龙珠,暗室门缓缓打开,宁晋躬身冲进去,就见暗室一侧的两个白面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血流一片,缓缓在地上蔓延着。
    何湛倚在墙角处,嘴唇发白,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少年,见起伏的胸膛,应该是活着的。
    宁晋几乎是跪在他的面前,不敢贸贸然动他,哑声问:“受伤了吗?”
    何湛穿着黑色的衣袍,他看不见何湛哪儿处受了伤。何湛摇摇头:“没有,只是闷得太久了,有些呼吸不畅。”
    封临嘉走过来,何湛将韩阳交给他,由宁晋搀扶着起身。
    宁晋摸到他腰际濡湿一片,低头就看见满手都是血。他一阵窒息:“血…”
    何湛安声说:“皮肉伤,回去包扎一下就好。”
    何湛见宁晋不肯相信,趁着暗室中无人的时刻,往他脸颊上吻了吻:“臣就是走不动路了,劳主公背臣回去,可好?”
    宁晋一直提着的心方才回落一点,将何湛背到背上,往墓室外走去。
    守陵人见宁晋出来,皆右手按胸,单膝跪地:“参见睿王。”
    宁晋的眼冷冷扫过被守陵人抱着的韩阳,对封临嘉说:“杀了他。”
    “留他一条命吧。”何湛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只这一次。”
    李二来刺杀他的时候说善恶有报。何湛不信,见到韩阳的那一刻,心中第一次有了畏惧。
    暗室里,韩阳离他那么近,他藏在袖中的刀一出,便能置他于死地。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何湛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咬了咬牙,反手将他砍晕,起身迅速解决了韩阳的两个部下。
    他回过身来看躺在墙角的韩阳,将手中的刀握了又握,眼前浮现的却是杨坤的脸,如同梦魇一样魇住他所有的心神。暗室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艰难地呼吸着,甚至开始出现幻觉,他见韩阳背后的墙壁都被鲜血染红,如同泼墨一样一大片一大片地流下来。
    杨坤就从血光中走出来,满是鲜血的手拍了拍何湛的肩,说:“裴之,别一个人了,跟大哥走吧,结束这一切…”
    紧接着,杨坤就把刀架在何湛的脖子上。
    这时候,何湛猛然听到宁晋在外头喊他的名字,神思一下被拉回来,鲜血染就的世界尽数褪去,恢复成暗室的模样。
    架着刀的手,属于何湛自己。
    他的手不断地颤抖着,惊着将刀扔得很远很远。
    他信了因果报应,没有杀死韩阳。
    他的业障,由他一人承担,不能报应在宁晋身上。
    宁晋将他背回公府,封临嘉叫了大夫来看他身上的伤势,腰间伤口不深,如此宁晋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封临嘉说:“那个孩子醒了,说要见你。”
    何湛:“带他来吧。”
    宁晋不愿意,但被何湛的眼神止住,封临嘉颇懂得察言观色,领命去提韩阳来。
    宁晋锁眉:“见他作何?”
    何湛没有回答,另道:“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会让守陵人按下风声,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儿。回京吧。”
    “等你伤好了,我就回去。”
    “主公,京中还有韩广义的人,臣需要你去解决这件事,不能再出什么大乱子了。”
    韩阳在暗室中的那番话虽然只是吓吓何湛,但他的确心惊得厉害。
    梧桐殿事件后,凤鸣王就在暗中分化他与宁家人的关系,他不能时时刻刻伴在宁晋身边,即使有那么多人愿为睿王挡刀,可他都不能安心。画虎难画骨,在京都这般暗箭丛生的地方,忠奸难分,唯有利字当头。
    万一呢?
    宁晋憋着一腔怒火,眼睛狠得发绿。何湛扯出笑,握住宁晋的手,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叮嘱道:“以后不能这样冲动了。就算是臣死,你都不能乱了分寸,让敌人有机可乘。”
    “叔…”
    “快走吧。”何湛催促道。
    宁晋重重叹了口气,将何湛的手拢在掌心中,轻轻吻住他的唇,不再停留,起身离开。
    送走宁晋后,何湛扶着发疼的腰,直起身来,不让自己显得狼狈不堪。不久,韩阳被押送到客房中,韩阳脸上的戾气未褪,与何湛对视时,眼中还有狠色。
    何湛将押送的人遣下去,令他们在客房外等。
    韩阳冷声说:“为什么不杀我?你之前救过我,不是说要拿回么?”韩阳被何湛打昏前,就听见他说:“韩阳,我救过你的命,现在要拿回来了。”
    韩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何湛却放了他一条命:“你以为我会感激么?”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足为惧。你是韩广义唯一的儿子,余下的韩家军把命交给你使,你拿一干将士的命做了什么?”
    韩阳:“只要能杀了你!就算赔上我的命,我都不怕!”
    “意气用事!睿王不会放过韩家军,你的那些人,他会一个一个揪出来,你连自己的部下都护不住。你不成器,我杀你,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韩阳像个敏捷的小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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