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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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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臣不能说,说不出来。一旦说出口,累及两个人,臣不得双全法,故不能言明。”
    “三叔的意中人是谁?”宁右端起茶杯来,外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叔呢?”
    “你。”
    茶盏应声而落。
    宁右猛地移过去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何湛。
    何湛捉住他的手,沉着一双眼说:“臣心中一直爱慕的人,是你。太子殿下,你说,这是不是大逆不道?”
    
    第105章 探望
    
    “臣…”何湛扶着椅子单膝跪在宁右面前,望进他的眼眸中,“臣百病缠身,卧榻之时常会算算这辈子还有多长,掰着指头数也不过是须臾几年。臣不愿以病躯面见殿下,又怕下一刻便会撒手人寰,再也无法让殿下知道臣的心意。臣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三叔,那弟弟他…”
    何湛截过话:“臣从不求什么,也不想殿下成全,臣只想像现在这样陪在殿下身边。”他低下头,声音颤抖道:“殿下的意思,臣明白…”
    ……
    他喜欢的人…是宁左?
    宁右忽觉一切荒唐至极,滑稽至极!
    他费尽心机想要逃离宁左对他的影响,想不到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还要靠宁左才能得到。
    何湛拿他宁右当什么?幼年的照顾,少时的陪伴,是为了什么?这张同宁左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宁右想亲手掐死何湛,然后同他一起死去。可见何湛的眼眸,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何湛敛衽起身,苦笑着鞠躬:“臣不会让殿下为难。殿下担忧安王,臣会亲自去青州。”说罢,何湛留也不留,疾步走出东宫,任宁右再唤,他都不曾回头。
    何湛胡乱抹了一把眼中的泪,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上翅膀直接飞到宁晋身边去!
    宁右的心也是够大,居然敢在这样的关头对宁晋下手,这不是要命吗!
    从前以为能利用宁左宁右之间的嫌隙而牵制双方,不想宁左废了一只腿后,再也无力与宁右抗衡,宁右竟能如此遮天蔽日般地与他调换了身份,从此成为靖国的太子。
    何湛不想亲自对付他们俩兄弟,只能放任宁晋去做,可宁晋在朝中根基不深,明显无法与宁右抗衡。
    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何湛令影卫快马加鞭地去找宁晋,将宁右欲行刺之事告知。
    何湛稍作准备,即刻登上去往青州的船,想以去探望安王的名义偷偷顺着丹江去找宁晋,护在他左右。
    何湛想得挺美的,不料刚登上南下船的那一刻,他就在船上看到了宁右。
    宁右弯着眉眼:“我已向父皇请示过了,他允我去青州探望弟弟,三叔何不与我同行?”
    船已经被他包下,船上的人全都是一等一的水兵,还有十名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伴在宁右身侧,保护他的安全。
    何湛不明白宁右会有此番举动。而宁右只是怕,怕他去龙安就会发现那里的人才是宁左。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会这么嫉妒宁左,也没有哪一刻会这么恨宁左。何湛跪在他面前说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到差点将他逼疯!
    宁右只后悔当初没能直接杀了宁左,了却后顾之忧。管他何湛以前喜欢的是谁,以后何湛只能喜欢他一个。
    何湛不知宁左服毒一事是宁右做的,他只凭着自己的能力认出这两人不同。之所以如此接近宁右,是想得其信任,找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移花接木一事。一旦如此,宁右在朝中威望大减,或许景昭帝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储君一事。
    宁右将人打发到船舱外巡守。何湛走到他面前,宁右微微一笑,向他伸出了手。
    何湛略有些惶恐地躬了躬身,宁右将他的手握住,引他坐在自己身侧。
    “殿下…?”
    宁右将何湛的模样映在自己眼底,声音低缓好听:“三叔…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了,行吗?”他握着何湛的手还未放下,如同两人十年后重逢时的一样,只是这次宁右没有了顾忌,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能这样与何湛亲近,只有在梦中才会梦见。宁右曾日夜与木雕相对,痴痴地望着,一天又一天,难自禁时还会做一些连他都觉得下流的事。
    何湛强撑住笑,忍着没抽回手。
    江水的浪潮要比往常更凶猛一些,一路将客船送往青州。
    到青州边界要改陆路,何湛与宁右在小城里稍作休整,择日启程直达龙安。
    夜间宁右要同何湛在一间房中睡,何湛惶恐万分百般推辞,任宁右再求,他都不敢“逾越”一分。纵然何湛心中有算计,但他已经一大把岁数了,还不想“晚节不保”。
    宁右不急于一时,他和何湛还有天长地久。
    青州的安王府邸,虽然宁左离京,但景昭帝到底还是挂念着这个儿子,吃穿用度皆是按照皇子规制,专门从守陵人封家中挑出人手来照顾他。
    宁右提前将太子、忠国公到安王府探望一事告知,并让封家和青州郡守切忌泄露风声。
    抵达安王府,何湛和宁右由下人领着去后花园中,在那里他看见坐在轮椅中的宁左。
    他衣衫干净,颧骨突出,容颜有些憔悴。若不是眼神呆滞,何湛还以为下一刻他就要站起来冲他挥手。
    下人散去,给他们亲人叙旧的机会。宁右揽住何湛的肩,同他一起走到宁左面前。
    何湛缓缓跪下,手扶住宁左的膝盖,望向他空洞的眼睛里,希望从里面捕捉到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王爷,臣来看你了。”现是正午,暖洋洋的阳光落在宁左青灰色的衣袍上,碰一碰全是暖意,可他的手却是冰凉的,如同从冰水中浸过一般。
    何湛捧住他的手,意寓不明地说:“叔来看你了。”
    没有任何回应。
    “瘦了。”何湛扯出笑容来,抚了抚宁左鬓角的发。
    夜间宁左由下人服侍着用膳,何湛和宁左则在客房中住下。两人虽不住在一处,倒是饭会在一起吃,何湛为宁右布菜,偶尔还夹杂着几句训斥,斥他挑食。
    其实宁右不挑食,只是一开始仿着宁左来做,久而久之,一些食物他也会讨厌上。宁右见自己这样挑剔的小毛病都让何湛心间搁着,任他训斥,竟油然生出一丝丝得意来。
    宁右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中,说:“我吃还不行吗?”
    “君王喜恶不可让外人得知,臣也是为殿下着想。”
    “叔能如此关怀我,我高兴都来不及,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宁右给他夹菜,“以后…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何湛笑着谢恩,安安静静地用膳。
    要是真的话,他挺想让宁右直接放弃太子之位的,不知道他干不干。
    夜晚的时候,两人棋局对弈,让宁左在旁。
    何湛坚信他能看得见听得见,只是不能表达了,下棋期间将京城的奇闻异事讲给宁左听,宁右趁机耍赖悔棋,吃了何湛好几个黑子。宁左歪着头,不作反应,但屋中始终有一种和谐的氛围。
    就好像回到少年时期,那时也是宁左和何湛下棋,宁左像个猴子样上蹿下跳的耍赖。他耍赖能耍得过何湛?何湛简直是无赖棋风的开门祖师爷!见两人争个不停,宁右只在旁边坐着看,微微笑着,眼睛里全是钦羡。
    他曾想过,自己要是跟大哥一样开朗活泼,一定能更得何湛欢心。
    宁右与何湛正下到绝杀局,何湛隐隐闻见一股异味。
    在一旁服侍的下人也意识到不对,面色有些惊慌地跪下请示:“奴才失职,奴才忘记每逢此时,王爷都要出恭入敬。”
    宁右冷着声说:“唤人来为王爷沐浴更衣,你自己去领罚。”
    下人苦着一张脸领命。
    何湛怔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一侧算作弃局。
    “三叔?”
    何湛起来走到宁左身后,扶住轮椅,说:“臣去服侍王爷沐浴。”
    “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好了。”宁右不悦地皱了眉,何湛背对着他,没看到他脸上的不悦。
    何湛略低着头:“臣对不起安王…望殿下能够让臣弥补些许心中愧疚。”
    宁右愣住,许久低低答了句:“好。”
    下人准备好热水和衣袍,等何湛净手进入香水行,宁左已叫下人抬入木桶当中。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眼前白茫茫的雾气翻腾,叫何湛看着有些许晕眩。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跟安王单独说会儿话。”
    “奴才们在外间等候,国公爷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下人低头,并没有按照何湛的意思退出去,而是只退到外间,轻轻掩上一扇门。
    何湛低眸,拿起布巾浸了浸水,轻轻擦拭着宁左的肩背。
    在宁左面前,何湛的神经放下戒备,脑中又想起往事,不禁笑了几声,用极低的声音说:“想想上次按着你下水,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大王,偏偏是个怕水的旱鸭子,同民间的几个野孩子一起学得泅水,他们都能在水中扑棱出花来,你都不敢下水,吓得他们还以为你这个王爷家的世子是个端在高台上的仙儿。”
    声音不大,在外头听来都是含混不清的,音色温润款款,像是在说什么极为开心的事。
    嘲笑虽嘲笑,但宁左从不是低头服输的人,脾气又急又倔,趁着没人的时候自个儿扎水里练,头一次差点没出来,要不是何湛一把将他从水中捞出来,这个人许是要喝上一肚子水,才能从水里飘上来。
    之后宁左怕了好一阵儿,何湛按着他下水,非要他学会不可。凡是宁左所游过的地方,泥沙翻滚,鱼虾惊逃,何湛觉得纵然是在水中横行的龙王爷见了这位扑棱水花的样子,那也得退避三舍,先给他让道不可。
    过程虽是艰难了些,但好歹宁左最终还是学会了的。
    “你啊你…”
    何湛一句三叹息,终了没再说出一个字。
    水珠流过宁左的肌肤,他的额头上不知是水还是汗。
    幼时何湛与这兄弟二人都是“坦诚相见”,如今宁左长大了,自不能跟幼时相比。更何况何湛还是个断袖,要说真给宁左洗个彻底,何湛还是有点不能淡定…
    何湛替他擦了擦背,吸着鼻子收回手,撑着从容的脸说:“…我叫下人来,给你添点热水。”
    何湛也没想着会得到回应,毕竟宁左瘫痪之后,他一直在宁左面前都是自言自语。
    何湛将布巾搭在木桶上,习惯性地拍拍宁左的肩来安抚他。正要转身走,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何湛的手腕!
    何湛大惊失色,转头回身望去,黑黢黢的一双眼沉定无澜,盯得何湛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浑身如同卷了一阵寒风,手并着身体冷不丁地颤了一下。
    ……
    宁…左…?
    
    第106章 逃跑
    
    宁左以指抵唇,示意何湛不要出声。
    何湛闭上嘴巴,将宁左从下到上地来回打量,眼神里充满讶异。宁左翻过何湛的手心,在他掌心中写道:“外面全是右的人。救我。”
    何湛被他最后两个字惊吓住,宁左宁右兄弟情深,宁左怎么会戒备宁右?
    宁左扯出苍白的笑,继续写道:“右想杀我,顶替太子之位。”
    何湛不可置信地看向宁左,宁左点点头,写:“救我,回京。”
    宁左不想连累何湛,可他曾试图逃跑,却都被府中的奴才捉回来,之后又是不断地给他灌药。毒药不害他性命,却让他在短时间内昏迷不清,失去行动能力。宁右一直以为这个药让他瘫痪在床,却不想药力只够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宁左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装作瘫痪的样子,静待时机。
    他盼望着能有京城的人来探望他,却不想来得第一个人会是何湛。
    他只能抓住这一线希望。
    只是…
    宁左写道:“你知道右的心意了?”
    宁左问的时候,何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算之前宁晋怀疑宁左出事是宁右做的,何湛都未当真。他以为他很了解宁左宁右。两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宁左虽然嘴上不说,但外人欺负宁右,他是绝不肯的;宁右更不用提,自小就崇拜宁左,宁左挨罚时,他常常护着宁左,时常代他受罚。
    对宁左下毒的人,居然是宁右?怎么…成这样了?
    宁左见何湛神游不定,以为他是在迟疑,急着写:“别信他,他要害你。”
    何湛反握住宁左发抖的手,定着眼眸,在他手掌心中写:“我会救你。等着叔。”
    宁左无助地在黑暗中沉浮,以为见到一丝光亮后,却被无情地截断,如此反复多次,不仅考验他的体力,更是考验他的精力。一次次地逃跑失败,一次次地灌药,几乎将他推入万丈深渊,让他险些放弃最后的挣扎,好在…何湛及时出现,拉了他一把。
    他从未有过这样安心的感觉,感觉可以完完全全地依靠眼前的人。
    何湛将他按回木桶当中,温凉的手抚上宁左的肩,低声道:“别怕,等着我。”
    何湛有些恍惚地给他擦着背,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水温渐渐凉下来,何湛才意识到水凉了。他正准备唤人给加点热水,宁右猛地推开门,与何湛撞了个脸。
    何湛着实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宁右,但很快就平复下来,抚着胸口说:“吓我一跳。殿下来做什么?”
    宁右紧张地往屏风内望去,确认有无异样,何湛捉住他的手臂,稍稍挡了些视线,问:“看什么呢?”
    “…弟弟,他如何了?”
    何湛答:“还能如何?宫里没有派个太医来专门为安王诊治吗?”
    “有…是有的,只不过太医因病请休,不在府上而已。”他将何湛的手握住,“叔累了吧?剩下的,让下人去做好了。你为他沐浴,我…我吃醋。”
    何湛笑着拍拍他的手,不着痕迹地退开:“殿下专门哄臣开心的吗?”
    “真心话。”宁右握住何湛瘦峋的下巴,眼眸变得温柔起来,“真心…”
    两人一同离开,宁右吩咐人去为安王沐浴。
    何湛来青州之前,身边有宁晋的影卫护佑。这次他甩掉影卫,独自来青州,可谓是孤立无援。现下周围都是宁右的人,要跑,必得要有个计划。
    他邀宁右去龙安游玩,实则是熟悉周围地形,摸了摸逃跑路线,心中大概有个数。
    宁右不知何湛在算计这个,跟何湛在一起,他是真得开心。
    晚间两人凌晨才回府到府邸。何湛提着刚买回来的花灯,一直低头看路,脑海里将路线过了一遍又一遍。宁右见何湛心思全不在他身上,有些吃味。
    何湛随着宁右逛,也不知走到了安王府的哪处,等回过神来时,四周已是一片黑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花灯陡然落地,烛火熄灭,敛去最后一点光亮。
    何湛被猛然推到冰冷的墙上,一片温凉的柔软覆到他的唇上,何湛如被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宁右身上那股陌生冰凉的气息一点一点钻到他的胸膛中去,将他的心脏慢慢地包围,吞没。
    宁右用膝盖抵开他的腿,手往下探去,何湛心中大骂着,死死地握住宁右的手腕,一时没能敛住怒气:“放开!”
    在黑暗中,宁右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这一声怒斥便知他惹了何湛生气。他用双手捧住何湛的脸,努力适应着四周的黑暗,想将他看得更清楚一些,问:“你不想要吗?”
    “不是…臣只是有些害怕,不敢相信…”
    宁右大概能明白何湛说得这种感觉。他抱住何湛的时候,一样的害怕,一样地不敢相信。
    “臣想喝口酒。”
    宁右低低笑出声来,缓缓松开何湛,在他脸颊上偷吻了一记:“好。”
    这一场酒喝到天刚蒙蒙亮,天方渐渐浮上灰蓝色,晨起的冷星变得黯淡起来。趁着宁右半醉的时候,何湛在酒中下了点东西,能让宁右好好睡上一觉。
    等确认宁右没意识之后,何湛饮了口备好的醒酒汤,驱驱自己身上的酒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径直往宁左的居处走去。
    宁左还未醒,这两天宁右似乎又给他灌了药,宁左尽管这药会让他神志不清,却又怕宁右会发现猫腻,只能如数喝下。何湛来时,叫都叫不醒他,但时间紧急,何湛知道拖不了太久。
    只要能出青州地界,何湛就有办法脱身。
    出青州,再走不久就能到丰州,他在丰州有商队,届时可以借着商队的掩护抵达京城。
    何湛不再犹疑,将宁左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就出了门。
    何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慌不慢地推着轮椅,巡夜的人来问询,他也只道是太子吩咐。
    轮椅轱辘轱辘地碾过青石地,车轮每转一圈,何湛的心就收紧一分。
    他为宁左带上纱帽,顺着先前摸好的路线一路走,走到租用马车的地方。马车夫靠着车厢,满嘴哈喇子地睡,何湛推了推他,才将他推醒。
    车夫刚睁眼就见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砸到他的面前,赶紧起来接活儿,吆喝着问:“您是往哪个道上走?”
    车夫帮何湛迅速将宁左和轮椅抬上马车,他见这两位公子似乎很着急,自己也不敢怠慢,赶紧上车挥起了鞭子,听何湛在里面说:“丰州,最快。”
    “您坐好了!”
    马车赶得急,出龙安城的时候,宁左就从混沌中醒过神来,但口齿不清,右手臂不断地抽搐颤抖着,已经不能控制自如了。
    宁左意识到自己得救,眼角里滚出泪来,含混不清地喊着:“叔…叔…”
    何湛将宁左往自己肩膀上按一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别怕,别怕。叔在这儿,叔一定会救你的。”
    马车一路行驶,何湛掀起车帘往窗外看去,得知马车出了龙安城,正沿着官道往丰州去,他悬着不安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何湛松下腰肢,倚在马车厢中,希望能让宁左更舒服些。
    宁左枕着何湛的腿,安详地睡过去。他希望自己再次醒来,能恢复一些行动能力,不至于拖何湛的后腿。
    酒劲未散,何湛难受得很,他揉着发疼的额头,稍稍闭目养了会子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颠簸一下。何湛惊醒,本能扶住宁左的头,以防他因颠簸而掉下去。
    他定了会儿神,习惯性地往窗外看了看。此时天光已亮,日刚刚从东山升起,阳光还不算毒辣,天还是灰蓝的,只不过此时的颜色更加澄明清澈了一些。
    何湛见周围树木渐渐葱郁起来,越看越觉得诶不对,他问道:“不走官道吗?”
    没有听到回应。
    何湛惊着将宁左扶起来,掀开车帘,看见前方的路的确是通往密林深处,他死死扼住车夫的喉咙:“谁让你走这条道的!回去!”
    车夫没有听何湛的话,手下猛地一抽马缰,何湛被惯力狠狠地带回车厢,背脊不防地撞到座位上,疼痛在他背后炸裂开,疼得何湛倒抽冷气。
    这下连宁左都醒了。
    马车在道路上疯狂地飞驰,葱郁的密林连成重叠的浓翠,看得宁左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何湛从袖中滑出弯刀来,冲着车夫的背脊就猛扎下!
    车夫听到动静,纵身跳下奔驰的马车。
    何湛扶着厢门去抓缰绳,忽地从空中飞出数十支弩箭。
    何湛将厢门一拉,弩箭齐齐射到门上,差点直入车厢内。何湛飞快地扯下车帘,将几根弩箭拔出,想透过残破的小孔再探看前方的状况。
    不想这时马车的一个轮子转脱出来,车厢瞬间翻下去!
    何湛本能地将宁左护在怀中,跟他一起随着车厢跌到地上。
    车厢翻了好几下才停。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何湛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马蹄声渐行渐近。宁左被护得很好,除了几处小痛之外没受什么伤,他瘸着一只腿将何湛拉起来,扶着他就要往林子深处跑去。
    一瘸一拐,极为狼狈,何湛知道两个人是跑不了的。他将宁左推出去,紧紧握着袖中弯刀,冷声说:“跑!”
    宁左明白当下的情况,他咬着牙,眼中流出泪来,扶着自己的右腿就往林子里跑。何湛转身握刀,看向追来的人,远远就见宁右领在最前头。
    那个现在本该昏在桌上的宁右。
    何湛不作他想,握刀正欲冲上去。宁右手中长鞭一挥,气狠狠地将何湛的弯刀打落。
    何湛手背中了一记,身上的痛楚让他的反应都变慢了,躲不过宁右再度挥下来的长鞭。鞭似乎都要入骨了去,将他打得跪倒在地,毫无反手的能力。
    他身后的人马未停,不一会儿,其中一人手中抓着绳头,另一头系着宁左。他被人从密林中硬拖了出来,口中不断溢出痛吟声。
    何湛大惊,怒着盯向宁右:“宁右!他是你哥!”
    宁右冷着眼,同宁左一样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寻不到半点光明磊落的样子,有的全是阴鸷。他挥鞭抽向何湛,几乎是咬着牙道:“骗子!骗子!”
    “你为了宁晋,都愿这样骗我!”
    何湛僵直身体。
    他从马上跳下来,鞭子绕上何湛的脖子,几乎将他勒得快要窒息掉。宁右狠着一双眼:“我想信你的,可你究竟喜欢谁?你要救他,到底是为了我哥,还是为了那个贱种?!但无论是为了谁,你都是不喜欢我的!何湛,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鞭子越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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