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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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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谢惊鸿笑了几声,声音苍哑,“护好恪儿…他无意皇位…”
    “我知道了。”
    谢惊鸿闭上眼,抚着流血的伤口,说:“好疼。”
    从前他也怕疼,很怕。
    何湛:“一会儿就不疼了。”
    雪落到谢惊鸿的脸上,一点一点带走他身上的余温。
    何湛单膝跪在雪地里,很久很久,久到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眼前一片一片地泛黑,一头倒下去,耳边都是纷杂的呼唤,有叫“何湛”的,有叫“国公爷”的,有叫“摄政王”的…
    还有宁晋的一声“叔”。
    药炉生香,泛着清苦的药气从砂壶中飘出来。
    玄机子净手,用温热的布巾擦拭着何湛不断冒出虚汗的额头,又给他颈间淤青处换上新药。
    等到一切事毕,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出去。宁晋已在外等候很久,白日里他要处理鹿州的事,多番和姜国皇上交涉,晚间不眠不休地守在何湛身侧。宁晋脸上依稀可见倦容,可依旧强撑着精神,不敢休息片刻。
    玄机子见他,才觉宁晋这么多年来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何湛第一次来清风道观的时候也是身负重伤,宁晋如同现在这样照顾他,似乎不知道累似的。
    宁晋急切地迎上来:“怎么样了?”
    玄机子不像青霄还会瞒着宁晋,直话说了。
    “不太好,他受过内伤…你知道吗?”
    “…不知道。”
    “搁在平常人身上,这样的内伤养养也就过去了,不过何湛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如今是雪上加霜。听青霄说,他之前已经出现过精神倦怠的症结,看来情况不容乐观。”玄机子摇头叹气,“他久病多年,不宜再在朝中供职,为师觉得你还是劝他离开朝堂,将他送到清风道观中,为师换着方子给他好好调养,或许还有得救。”
    原来之前他说要去清风道观,也是早就料到这一步了吗?
    宁晋闷声问:“如此,要多久?”
    “少则五年,多则八年十年,要看何湛自己。”
    “朕知道了…朕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玄机子说:“他还在休息。你也去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就能去看他了。”
    宁晋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宁晋醒来已入黄昏时分,暮色四合,晚霞漫天,金粉似的光落在纱窗上,透进来一片宁和。
    何湛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半倚着床头看书,嘴唇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见宁晋脚步轻缓地从门外进来,他先抬眉笑着说:“皇上。”
    这几天何湛时常醒时常不醒,如此清楚地跟宁晋说话,还是头一次。
    宁晋开心,说话却也不敢太大声,轻声说:“恩…”他沿着床边坐下,将他手中的书摘下,叮嘱道:“别看了。累不累?”
    “还好。”
    两人静默着坐了一会儿,何湛很少见宁晋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眉宇间总泛着一股郁结,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何湛猜着应该是为鹿州的事,问道:“是不是姜国的皇帝为难你了?鹿州疆域不小,你要割他的肉,他必定是要叫几声,不过别做出任何妥协就好,鹿州毕竟…”
    宁晋截断他的话:“叔。”
    “…恩?”
    “不谈这些了。”
    “…好。”
    何湛往里挪了挪身子,空出半个床给他,说:“来。怎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这几天睡不好吗?臣的病没大碍的,你不必天天来看臣…臣知道你在…”
    宁晋从前都是喜欢揽着何湛,他的肩膀宽厚,能为何湛遮风挡雨。这次,他却将头靠在了何湛的怀中,往他怀里窝了窝,低声说:“回京,叔就住到清风道观中去吧?”
    “好啊,臣不是已经同你讲好了吗?”
    半晌,宁晋都没有说话。
    何湛见他依旧有些沉郁,不禁换上轻松的口吻,打笑道:“怎么,现在都不愿与臣说话了?是不是臣到了清风道观中,就要日日独守空房,等着皇上来临幸了?”
    “我很害怕。”
    何湛:“什么?”
    宁晋蹭了蹭何湛的胸膛,哑着声再重复了一遍:“我很怕。”
    “怎么了?”
    宁晋:“我怕叔睡着之后就不会再醒了,怕叔会永远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之前不也没事吗?你别怕,臣会长命百岁的。”
    接着又是长久地沉默,何湛没再开口说话,只任由他抱着。后来何湛有些倦怠,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清醒半清醒间听宁晋在他耳旁低语着什么。
    记不得了。
    好像是…
    “这一辈子太短了,人能有几个五年…几个十年…?”
    “若不能将命换给你,即使是万岁,又有什么用?”
    靖国甚至陈兵边境,剑拔弩张,表示出毫不退让的态度。双方僵持一个月,最后姜国皇帝无奈妥协,让出鹿州,保住门昌府和太溪府的统辖权。
    回京一事提上日程。
    何湛身子也有了起色,宁祈要先回京协助房岳秀处理朝中事宜,听闻皇城中因皇上去京一事已经热议如沸,朝中上下也渐渐有动荡之势。
    宁祈跟宁晋拜辞,临走前去了何湛居处一趟。
    “何湛。”
    何湛刚喝完药,苦得正找不着北,见宁祈来,东西南都找不着了:“黄鼠狼。”
    “我走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自称“本王”了。从小宁祈就这样称呼自己,显得他要比同龄的孩子老成很多,那时何湛还笑他,总规规矩矩的,像个木偶娃娃。还是个很漂亮的木偶娃娃。
    宁祈听见这话的时候很生气,又听何湛夸他漂亮,心里更生气了,二话不说就揍了何湛一顿。何湛哪儿是吃拳头的主?纵然比宁祈个儿矮,身子比他弱,可何湛打起架来又狡猾又狠绝,两人打得鼻青脸肿,不知天上地下。
    好像那次是两个人第一次打架…
    何大忠知道后差点将何湛打飞,到最后还是宁祈这位小王爷求情,开口原谅了他,何湛才不至于被吊起来打。
    何湛一想起这事就心堵,挥挥手告辞道:“走罢走罢。”说着又拿起手边的书卷。
    宁祈默然,好一会儿才说:“清风道观的水贤房最好…”
    “恩。皇上跟我说了,进观后我会住在水贤房。”
    “…回去会赶上早春,山上冷,你…多注意点。”
    宁祈不常说这些体贴的话,语调奇奇怪怪的,似乎难以启齿。
    何湛这才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起宁祈,笑着问:“怎么?又来给我拜年了?”
    听何湛调笑,宁祈没再回答。
    回京之前,宁晋下旨恢复宁祈的职位,并允许他重新统领雁北军,凤鸣王府开了封,朱门大敞迎接凤鸣王的到来。
    宁祈知道宁晋心中的考量,他无非是顾忌着何湛去清风道观养病的事。若宁祈仍在玄机子门下修习,他和何湛便会同处一个屋檐下,宁晋怎会见得这种情况?
    宁祈暗自苦笑,自己到最后还是没能赢过宁晋。
    宁祈:“保重。”
    何湛敛书点头,沉沉地道了一句:“保重。宁祈。”
    宁祈转身离去。
    回京的路途长而漫,马车一路颠簸,颠得何湛骨头架子都要散了。长途奔波让他身子越来越差,不得已重新回到了泡在药罐子里的生活,几乎每一日都在苦痛中度过。
    宁晋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常抱着何湛不放手。有时见何湛睡着,没过多久总要摇醒他一次,一脸紧张地同他说几句话,讲一讲路上的风土人情和从前的趣事,得到何湛的回答才放他继续睡。
    后来宁晋下了铁令放慢回京的行程,万事以摄政王为先,纵然一干人担心皇上在外会有生命之危,但见宁晋眉宇间的愁郁和疲倦,他们竟也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
    万事以摄政王为先。
    路过沧州时,玄机子拜访了一位名医,善用针灸,他请此人随行为何湛诊治,也许是找到了方法,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何湛的病逐渐有了起色。
    等回到清风道观的时候,何湛看上去气色好很多,已经能行走自如,同去京时的状态差不多。
    宁晋本打算再陪他几日,何湛看着外头一干面面相觑等待皇上回宫的臣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推了出去。
    再陪,满朝文武百官都要跪满整个山路了!
    “回宫!”何湛斥道,“再不回,不许来见我。”
    宁晋有些委屈:“回宫岂不是也见不到了?”
    何湛用额头抵着门,不禁笑了几声,故而温声回答:“等你将烂摊子处理完,我就去宫中找你。”
    “叔可不要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何湛:身娇体弱易推倒
    
    第139章 迟迟(终章)
    
    “四殿下,皇上回宫了。”
    宁恪抬起眉眼来,隽秀清朗,瞧得报信的小宫女一愣,然后飞快地低下头来,生怕四殿下看见她红透的脸。
    宁恪轻轻一笑,饶似无意地往小宫女身上闻了闻,道:“多谢姐姐,不过皇兄回来应该不想见到我,不如姐姐陪我说说话?”
    小宫女更羞了,明明眼前的少年还不到及冠的年纪,却好似个风月情圣,偏偏还生得这样好的皮囊。
    “奴婢…奴婢不敢…”
    说着不敢,却还是羞怯怯地随着宁恪往内殿走去。
    没过一会儿,领事太监来东宫宣旨,还未入宫便闻小宫女羞答答地斥责着,听得他浑身一哆嗦,方才记得传:“殿下,皇上传您到御书房去。”
    听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许久才闻到回答:“知道了,我这就去。”
    领事太监回去复命,皇上刚刚打发了一群大学士,看房丞相铁青着一张脸拂袖出去,貌似皇上又把他气得不轻。太监差人去炖一碗雪梨羹,轻步进入御书房。
    太监说:“四殿下马上就来。”
    太监偷偷打量了宁晋一眼,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应该是单方面碾压房丞相,故才沉下一口气。
    宁晋眼睛仍盯着手中的奏折,饶似无意地问了句:“四殿下在宫中都做什么了?”
    “…读书习剑。四殿下启蒙早,六艺已经学全,鼎资堂的少傅也开始跟在四殿下身侧办事了。只是…”
    太监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四殿下常跟宫女厮混在一处的事说出来,可毕竟那位还是个主子。
    “无妨。”
    太监斟酌一番,想来景昭帝已故,淑太妃也常惯着四殿下,如今能管管他的也只有皇上这个兄长了,故言:“小宫女们不检点,总想着攀龙附凤,奴才狠狠教训过她们,也打发出宫过几波,可四殿下尚且年轻,自制力难免差些,奈不过那些小婢子们都是会狐媚人的。”
    “不用管他。”宁晋放下折子,说,“老太妃宫里进了风仪女官,找个理由将她赶出宫去。”
    太监疑惑着看了宁晋一眼,问道:“可是姓谭的那位女官?”
    宁晋点头,太监诚惶诚恐道:“谭姑娘是房丞相送进宫来的,老太妃喜欢才留用宫中,怕是不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
    宁晋思索片刻,不再提这件事,将一封信递给他,说:“这件事不急,先去请杨左督,让她处理好手头的案子就来宫中述职。”
    “奴才遵旨。”
    宫女送来雪梨羹,宁恪随着进来,宁晋将雪梨羹赏给宁恪喝,又将御书房伺候的下人屏退。
    宁恪淡疏地看了宁晋一眼,请道:“多谢皇兄。”
    宁晋拿起朱笔批折子,没有抬头看他,道:“少做些放浪的事,流言蜚语都传到朕这里来了。”
    宁恪一笑:“谨遵皇上教导。”话是这样说,但他全然不当回事的。
    宁晋对他的那点小伎俩心知肚明,韬光养晦四个字,宁晋比他认得早。
    宁恪应该已经知道宁晋察觉他和谢惊鸿之间的关系,他回到宫中来,一是还算懂些大义,二是淑太妃一人在宫中,他怕宁晋不会放过她。
    宁恪纵然是个混世魔王,但对淑太妃却是扇枕温衾的,很是孝顺。
    宁晋说:“以后上完功课就到御书房来,内阁的大学士年纪大了,看事看物难免有些顽固,朕想听听你的想法。另外,朕会请御林军的统领教你练剑。”
    宁晋这是要他参与政事?宁恪皱了眉,沉声说:“臣弟不明白皇兄的意思。”
    “你明白。”宁晋抬起头,“宁恪,朕希望你不会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宁恪愣在原地半晌,过后才问了句:“是因为…何湛?”
    宁晋没有回答:“退下吧。”
    大理寺刚刚逮捕了一个采花大盗,前去当诱饵的人是杨英招。
    当天秦方看着杨英招一只手将采花大盗扭送出来,眉宇间英气十足,风姿比男子都要凌人。
    心下的担忧全都化成焦急,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没有?”
    采花大盗苦哈哈地看了一眼秦方,哎呦哎呦地痛叫道:“大人,你应该先问问大爷我!谁想这个小女子长得这么漂亮,却是个疯婆子,真他娘的可惜!”
    杨英招抱胸,伸脚将采花大盗踹了狗吃屎,瞪着眼说:“滚!”
    秦方上去揉了揉杨英招的肩,说:“景容辛苦了!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肯定不能这么快就破案!”
    新任的大理寺少卿有些看不下去,闷声道:“宫里来传信了,皇上宣杨左督进宫。”
    秦方不满:“怎么又进宫?皇上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了吗?”
    少卿道:“大理寺也有那么多可用之人,不该劳烦铁骁骑的统领前来抓一些小贼小盗的,秦大人,你说呢?”
    说什么?他才不说!
    杨英招领命,与秦方匆匆告辞后就赶去宫中。
    杨英招赶到时,宁晋正与几位大学士议事。领事太监便请她到御花园中去走一走。前几日秦方说喜欢青州的金钱迎春,她向宁晋求了一株,今儿赶巧,宫人领着杨英招先去御花园看看那株盆栽,看合不合意。
    青州运来的盆栽都很难养活,这株迎春叫花匠师傅精心照料着,竟也在春天发了花枝。星点大的小花精致可爱,点缀在一片苍翠之间,甚是漂亮。杨英招见了,自是爱不释手,口中正吩咐着要他们找个合宜的时机送到大理寺去,就见从重重花影中穿行而来一个绰约的身姿。
    那女子生得丽人,身着淡粉色的宫装,比这金钱迎春都要美上几分,走得端庄,好似步步生莲。
    除却宫女和先皇的妃子,杨英招从没在后宫中见到过女子,心下生疑,便多打量了几眼,就见那女子朝她走过来,冲着她微微行礼。
    杨英招不懂宫中的这些礼仪,对着她略略点头,算是见过。
    宫人倒先开了口请礼:“谭姐姐。”
    “你就是皇上的师妹?”
    谭秀仪毫不客气,直接询问。杨英招不知这位与她素不相识的姑娘为何话中带有挑衅的意味,反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听太妃娘娘说…皇上为了你,专门从青州移了株金钱迎春来,看来皇上待你很好。我也在宫中任职,想必日后要跟姐姐很熟络了。”
    杨英招终于闻见她身上冲天的醋味,默默心疼自己被如此针锋相对,淡声道了句:“我不常来宫中。”
    “姐姐能得圣宠,皇上要姐姐入宫也是迟早的事。”
    杨英招笑了笑没再答话,作势要走,谭秀仪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问:“我知道你曾与皇上出生入死,为他筹谋,纵然你打仗再厉害,可是你不懂如何侍奉一个人。皇上忙于政事,难道姐姐就忍心他如此操劳,身边连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杨英招:“……”这是哪里来的大小姐?
    “再大的妒忌,在天子面前也该收敛,为何要将那么多仰慕皇上的女子拒之宫门外?你的爱,便是如此自私么?”说着,谭秀仪泫然欲泣,眼眶泛红。
    杨英招一时无言以对,正在两人僵持之中,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先给两位主子行礼,再而跟杨英招说:“…呃…”他顿了顿话,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何湛,先前何湛已经卸职,官爵封位一律退还,如今已经算是庶民了,但若是直呼其名,他还真是不敢。
    杨英招问:“怎么了?”
    “那位…那位来了。”
    杨英招正不知这个“那位”是谁,就见何湛从花径中走出来,怀中抱着他的小孟兰,薄泥染青衫,他却丝毫不在乎,抬眼望杨英招这里一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喊道:“英招。”
    谭秀仪看见何湛,手下渐渐松了力。杨英招赶紧将她拂开,跑到何湛面前去,恹恹地道了句:“三叔。”
    “这么巧,你也在宫中?”
    “你的病不是刚刚有了起色吗?这么快就下山了?”
    何湛说:“皇上叫人从青州送来的孟兰,我想带走亲自养着,顺便来看看他。”说着他揉了揉鼻尖儿:“好像还在议事,我见不着他,你一会儿要去的话带我一下?”
    杨英招:“……”
    “姐姐…”声音细若蚊蝇,何湛这才注意到杨英招身后还有个人。
    他一时好奇,问道:“咦?英招,你还有个妹妹啊?以前不曾听你提过啊。”
    杨英招:“……”
    谭秀仪憋红了脸,方才请示道:“我是孟老太妃身侧的女官,见过大人。”
    “我不是大人。原来是女官…长得挺漂亮的,跟英招一样喊我三叔就成。”
    谭秀仪不知这是哪门子三叔。
    谭秀仪是房岳秀远房侄女,家在沧州,以前养在深闺当中,不曾听说过摄政王的名讳,她虽然见识不多但胜在乖巧本分,房岳秀将她送进宫来,表明了是要她留在宫中侍奉皇上。皇上收复鹿州的事传遍靖国,她每日每夜地想自己未来的枕边人会是个盖世英雄,心中便如同小鹿乱撞,又喜悦又羞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方才莽莽撞撞地找上杨英招。
    可这此女子长得不如她,五指粗糙也不像是会做羹汤的人,想来皇上也是念着旧日的情分,才会这般待她好。她看不上杨英招,对杨英招的三叔更是看不上。
    杨英招咬了咬牙,指着何湛对谭秀仪说:“这才是你要找的人。皇上托人找的孟兰,顺带着捎了一株金钱迎春。”
    谭秀仪惊着丽眸看向何湛,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何湛歪了歪头,杨英招回答道:“这是摄政王,皇上的表叔。”
    谭秀仪大骇,赶忙行礼道:“参见王爷。奴婢有不敬之处,请王爷海涵。”
    说罢,谭秀仪心中却喜,原来皇上不是宠爱杨英招,只是要尽孝道,顺便给杨英招带来的金钱迎春。
    杨英招往何湛耳侧靠了靠,压低声音说:“这位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何湛:“……”
    可以,他刚离朝就蹦出来一个皇后娘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叔!”
    一干人闻声回头,就见明黄色的身影几乎是飞过来的,后头的小太监碎步小跑都追不上,何湛见宁晋明华照人,明明这么大个人了,却好似孩子那般高兴,见了人全是雀跃。
    谭秀仪看痴了眼,连礼都忘了,怔怔地盯着宁晋。
    传闻皇上寡情冷淡,龙威不定,就算是房丞相这样的老臣也常会被他压得说不出话来,今日见却非如此,英俊的眉目里盛着不加掩饰的喜悦,与传闻中大相径庭。
    宁晋上前想握住何湛的手,却无奈何湛怀中抱着花盆。他见周围还有外人在,稍稍敛了敛神容,不动声色地将花盆接过,抱在自己怀里,切声问道:“怎么来都不告诉朕一声?”
    何湛温声回答:“我这就要走了。”
    “这么快?不住一宿么?”
    “玄机子比你还碎嘴,我出山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这要是回去晚了,指不定要多扎我几针。”
    “师父不敢的。”宁晋口吻带着威胁,仿佛玄机子真在场。
    杨英招见状,请示道:“那…今儿个还述职吗?”
    宁晋淡淡地扫了杨英招一眼:“明天再来吧。”
    杨英招:“……”算你狠。
    杨英招推了一下谭秀仪,道:“好妹妹,走吧。”
    谭秀仪猛地晃过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让杨英招推着走了。她时不时回头多看几眼,就见皇上低着头听摄政王说话,脸上全是…
    柔情蜜意?
    她正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见摄政王要将花盆接过来,皇上似乎不让,两人争执着,皇上却顺势往摄政王脸上凑了凑。一下意识到皇上在做什么,谭秀仪差点叫出声来,惊着看向了杨英招。
    杨英招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只是‘那位’小气得很,怕是容不下你。而且我师兄身边不缺侍奉的人,他想做侍奉人的那一个。”
    “他…他们…怎么能…”谭秀仪捂上了嘴巴。
    杨英招:“师兄未曾坏你名节,出宫之后你也能找个好人家,谭姑娘,人要学得聪明些,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宁晋费尽心机抢了小孟兰的位置,将何湛抱了又抱,低低询问着病情的事。
    何湛一一道来,嘱咐他不用担心。何湛只陪宁晋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儿,便说要回去。
    这几日宁晋忙于政务,就寝时总会想到何湛,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如今见了真人,反倒更加思念了。他同何湛商量着:“明日朕亲自送你去清风山不行吗?朕…好想叔。”
    “皇上还有正事要处理。”
    宁晋立刻接话:“叔就是正事。”
    “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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