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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风尽-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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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花山庄中,弟子们聚在露倾阁外练习武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将十多年内所学的所有演习一遍,为一年一度的乱花大会做准备,今年也不例外,纵使发生了很多不幸,也失去了许多师兄弟,但每年的这几天他们都会格外精力充沛。
  当蓝色法光带着一股魔气降入末雪楼时,所有乱花弟子一致选择了视而不见,魔界玄子已非初次大驾乱花山庄,在没收到命令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但每一次都会事先禀告二师兄。
  扶挽音听着并无过多反应,此事本在意料中,故雷打不动继续握着竹简看,看了好一会终于说了句话:“方才我沐浴休息时可有人来过?”
  一旁的千叶像是一心只注意着自家少主,所以一听到问话立即就答:“三名暗士来过,属下看少主在休息,便擅自领了消息令他们退下。”
  扶挽音未接话,只专心看着竹简,千叶立即单膝下跪请罪,“属下自作主张,请少主责罚。”
  “明知会受斥责,又为何要去做?”扶挽音不紧不慢开口,也不扶他起来,双目更不曾离开过竹简上的内容,依然清雅雍容,语气也与往常无甚差别,千叶却更加恐慌,忙伏身待罪,不敢再说话。
  就这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千叶一动不动,也不敢放松,扶挽音方才放下竹简亲手将他扶了起来,“可知错在哪?”
  千叶低头,道:“属下不该越俎代庖。”
  扶挽音闻言起身出了楼外,此时天色已暗,晚空只余一轮皎月与残音楼的玉泽之光相接,释放出傲视苍生之气,一如此刻独自站在苍茫夜色下的他,万千气势不如一袭孑然一身的墨衣,“你错在跟随我二十年,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过追根究底,还是我太过纵容你,才会养成你这么大的胆子。”
  语气到了最后俨然阴沉,似一座巍峨之山压来,千叶心头一惊,再次重重跪了下去,“请少主降罪,千叶愿领受各种责罚,望少主息怒。”
  “他们三人来此汇报了何事,我要一字不漏的知道。”扶挽音背对他遥望明月,面色安详,声音听来也已无起伏,千叶却仍然感受到一股不可阻挡的压力围绕在自己周身,他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字不漏道:“南墓山那边报来消息,已经按少主的吩咐动了手脚,以妖皇的能力足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自如,魔界玄子也不会有察觉。”
  那日派暗士围杀墨云瑕把魔界玄子都引到了山顶并缠了好一会,周围布下的法网自然无人看守,若非一举多得,缠住魔界玄子一时半会何须上百名暗士?扶挽音嗯了声,千叶继续汇报:“双胧城来消息,勒王常与部下会面,也都按照少主的意思安排他们在城主府邸相见,未引起任何怀疑,另外,勒王要求近日能与少主见一面。”
  勒王是聪明人,一点即透,扶挽音勾唇一笑,晚风拂过扬起他泼了墨一般的乌发,令一贯飘渺的谪仙气质显出了些许鬼魅的韵味,而他唇角那抹笑意也如夜下的月光一般,朦胧无温,甚至寒冷。
  许久不听他开口,千叶立即把第三条消息汇报:“还有紫京来的消息,清王与左相频频出入董府,董格这几日也已与所有旧部联系,他们安插在紫京的兵马约莫七万,距离紫京较近的玄汶城中也有他们将近十万的兵马,守在大漠的镇国将军莫边是左相的得意门生,那里驻扎了三十万大军,据消息报来,已有十万大军乔装擅离大漠,一切看起来都准备就绪,唯独董格迟迟未下决心。”
  知道这个消息后千叶忧喜双汇,却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慌张,扶挽音听罢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应,冷漠如听他人之事,玄汶城荒无人烟,藏了十万大军也不会有人知道,董格这么做显然是被逼急了,他在紫京没有立足之地,跳墙逼宫是迟早的事,是背水一战,也是唯一的出路,一旦胜了,勒氏天下易姓,改朝换代弹指之间,但若败了,完全可以借皇帝不得民心,动乱四起,令天下谣言遍布这个大义的说法掩盖真实造反的理由,而且真正背负罪名的乃是清王与左相,并非他董格。
  说到造反的借口,秋如黛何骤等人无非帮了青王一大忙,江湖惨遭屠戮殆尽,招惹天下悠悠口伐,不仅煽动了民心还引起动乱,有了个仁字当头的理由,成了即是一代明君,败了也不会遗留千古骂名,只可惜,美梦做到最后也不过是董格手中一粒旗子罢了,真正得以坐拥江山的是谁,还待最后一刻揭晓。
  而董格之所以迟迟未决定,只因觉时机尚未成熟,他苦心辅佐皇帝这么些年,只等两三年后羽翼丰满局势成熟,毕竟兴兵造反危险重重,一旦皇帝调动紫京外的二十万禁军,他就等于跟时间赛跑,若能用七万兵马强行杀入宫中,即便玄汶城中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那时莫边的兵马也该到了,足以抵挡被削弱实力的二十万禁军,如此,大局便定了,到时自认为可以登上高位的清王,已完全不在隐匿身后的董格费神的范围内,也会有更多的人懂得审时度势,向他靠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筹谋的倒是挺周密,扶挽音勾唇一笑,抬眼望向远处的末雪楼,头也不回道:“回去胤城,什么时候懂得规矩了再回来。”
  千叶没有说话,沉默着起身关好残音楼玉门,痴痴呆看了会后提步往庄外走去,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里。
  “一路护他到胤城扶家。”
  “是,少主。”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士闻言立即跟了上去。
  扶挽音收回目光走向末雪楼,一袭墨衣尽隐深夜下,唯有额前的蓝玲珑千丝百缕清光万丈,因为见他忙碌奔波,数日未寝,千叶才擅自做主拦下了暗士,这种心思他一直明白,才不得不把人送走,千叶只是凡人,纵然武艺高强也不过凡胎,经不起任何一个妖魔伺机不轨,他很清楚自己未来的时间有多忙碌,无法把人带在身边,而没有了他的残音楼并非安全之地。
  回去也好,如今的乱花山庄啊,还不如扶家安全。
  末雪楼中,几盏烛火将雕花窗台照亮,映出楼中气势汹汹的场面,僵硬到了极点。
  末雪空恶视西流宫,碧瞳里怒火熊熊,语气十分阴沉:“这是命令!”
  “请圣君降罪。”西流宫依然跪在地上,冷硬的触感使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冥顽不灵!”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话的末雪空不料西流宫竟然这么倔强,当下一掌挥出,将他重重打落到栏杆外,洒了满地的鲜血。
  “请圣君降罪。”西流宫扶着栏杆再次单膝跪下,从始至终没抬头看一眼恼怒的末雪空,任血不停的流出唇角也不去擦。
  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立场不同的两人各自执着,无一方愿意妥协,一个护师妹心切,一个为爱不肯服从,硬是将一场谈判推到了无法商量的地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宁死也不肯屈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千机束斩千重线(一)

  西流宫伏下身体没有再说话,末雪空极力控制自己,狠狠一脚把他踹到了墙角,当下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不见有动静。
  这一脚末雪空下了七成力道,连带自己也微微喘息着,他并非要置西流宫于死地,却不知为何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下见他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心中竟也有些不忍,语出却依然冷冽:“只要你说离开,过去所有我既往不咎。”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通过这一年多的相处,魔界玄子的好他不是没看到,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亲近,心里却早已认了未来的身份,故而只要西流宫肯放弃墨云瑕,来日他也绝不会翻旧账,只是没想到西流宫会这样倔强,硬撑起半边身体,声音连着血一起吐出了口:“请……请圣君降罪。”
  “你!”
  这一刻末雪空只觉有一团火冲上了大脑,猛的一下撞在了桌上,立即看见了自己手腕上出现的红线,他心知不妙,想叫西流宫快走,可话到喉咙口却已来不及,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吞灭罄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拔出战雪刀,碧色刀身映亮满楼,毫无迟疑挥向了已无还击能力甚至甘之若饴的西流宫。
  战雪刀带着本身具备的寒气和法力斩碎了末雪楼内的一切摆设,然而除了风猎声之外西流宫没有感受到本应有的疼痛,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迟疑着睁开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回来的墨云瑕正站在他身前,而战雪刀在离她脑袋仅差分毫的位置被扶挽音以玉扇托住,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一寸青丝因刀气而断,软软落下。
  被末雪空逼迫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一丝惧怕的西流宫瞪大了眼,刹那间冷汗流遍全身,他猛然站了起来,却因为牵动了内伤而又软绵绵倒了下去,墨云瑕及时抱住他,受惊过度的瞳孔骤缩着,一滴滴落下泪来。
  “如果我没有过来,这一生都会后悔在南墓山做的决定,你……宁死也要欺骗我,就是所谓的不负吗?”墨云瑕木然的搂着一身血迹的西流宫,泪如雨下。
  “云瑕……”西流宫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到自己都不曾察觉,满满全是后怕,而末雪空仍保持着握刀的动作,手心微微湿汗,不知是因恼怒墨云瑕的举动还是后怕刚才那一幕,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扶挽音轻轻推开战雪刀,柔声道:“受惊了,五师妹。”
  他温和的声音在惊魂一刻后击碎了墨云瑕心底余留的恐慌,才察觉到自己泪流满面浑身僵硬,却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她胡乱的擦着西流宫唇边的血,衣领上的血,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作为乱花山庄的弟子,她从小就敬畏末雪空,从来没有做出半点忤逆的事,而今,是她首次为了心中所爱正面违抗了她的大师兄,没有人明白她此刻的惧怕和挣扎,唯独扶挽音。
  “莫怕,二师兄这有良药,西流宫主只需修养几日方能大好。”扶挽音轻轻把手覆在墨云瑕的肩膀上,也不去看末雪空冷到青的脸,径自从袖内取出一粒丹药又倒了一杯茶,亲自送到西流宫手里,眼含笑意道:“在下看中的人从来不会出错,西流宫主也不例外。”
  西流宫看了他良久才把丹药服下,心里始终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这么做是否纯粹之为墨云瑕而想?西流宫不得不承认就算扶挽音屡次相助相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
  “大师兄,下手未免太重了?怎么说西流宫主也是你昔日相熟之人,你若将他打死,恐怕来日后悔的还是自己。”扶挽音找了张幸存的椅子坐下,慢悠悠喝了口不算热的茶,玉颜笑意清浅,就好比现在的气氛十分合适我们饮茶作乐。
  末雪空还刀归鞘,闭目暗暗调息体内翻涌的真气,他瞄了眼自己的手腕,发现因恼怒而出现的红线已经消失了,这时清风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眉心微微蹙着,显然是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打扰到了。
  末雪空见她出来立即扶她坐下,就坐在扶挽音的身旁,脸像镀了层霜,一声不吭冷的吓人。
  清风错因为末雪空那日身在寒岚岛而有一日未服药,但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会糟糕到这种程度,像被吸干水分的棉花,坐下稳了稳呼吸后,她道:“过来。”
  墨云瑕自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她低着头走到清风错面前,蹲下身一动不动,更不敢抬头看一眼旁边的末雪空。
  清风错没有说话,只是取出锦帕擦干净墨云瑕脸上的泪水,她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立场去劝说或者阻拦墨云瑕的决定,她能做的该做的,仅仅是给与力量和依靠。
  看着这样的她,墨云瑕突然明白了什么,起身跪到末雪空面前,昂首直视他的眼睛,道:“云瑕违背师父立下的庄规,甘愿领罪,请大师兄责罚。”
  末雪空没有伸手扶她,面无表情道:“你真的以为仅仅是犯了规矩吗?”
  墨云瑕垂下脑袋看了眼清风错,再抬头时却听二师兄开了口:“不然大师兄以为呢?”
  不紧不慢喝着茶的扶挽音缓缓抬了抬眼角,漂亮的眉目像是舒展开来的山水画卷,语气没有挑衅,没有刻意,像极了迷茫,“师父曾立下百条庄规,却独予我们七弟子三条戒训,若师弟没记错,五师妹触犯的乃是第三条,却是大师兄你与三师妹开的先例。”
  他说的云淡风轻,镇定自如,语气像是丝毫没有故意要损乱花大弟子颜面的意思,却实实在在掌了末雪空一耳光,墨云瑕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大师兄与三师姐的事纵然无人不晓,可这么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闭口不言,长久也便习惯了,她实在没想到二师兄会这么大方直接的说出来,在大师兄头上扣个引领歪风邪气的罪名。
  末雪空也被他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白了又白,连着受了惊的西流宫和墨云瑕,楼里一时静的可怕,似蓄满了风雨的前夕,然而罪魁祸首扶挽音不但不搭理众人的反应,甚至也没有要给末雪空台阶下的意思,他起身扶起墨云瑕,半搂半扶着把她送到西流宫身旁,微笑道:“先带西流宫主去疗伤,这里的事二师兄会处理。”
  墨云瑕又是惭愧又是感激的凝视他,心绪复杂到自己都无法理清楚,数度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匆匆低下头,带着西流宫走了。
  两人走后末雪空扶清风错回房,扶挽音喝着茶也没走,末雪空出来一看见他立即就发了火:“身为云瑕的兄长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困扰?会对她将来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
  扶挽音笑了笑,对他的指控显得很不在意,和和气气道:“五师妹前世的菩提念想身份大师兄不也知道是师弟作的假么?既然如此,五师妹往后的真实身份是否能与魔界玄子走上同一条道路还是未知,大师兄未免言之过早。”言罢他玉扇一刷,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接着不疾不徐的说:“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五师妹如今面临的境况,不是与当初的大师兄你,十分相似吗?”
  他越往下说末雪空剑眉拧的越紧,虽然脸色沉的可怕,却没有发作,“从地狱冥宫到南墓山,明着是你一力阻止他们,实则也是你暗中牵的线,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句话原本也算刁钻,对扶挽音而言却没有杀伤力,他啜了口茶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像极了讽刺,“敢问一句大师兄,明知未来难有结局,你可曾后悔爱上身为仙人的三师妹?”
  末雪空闻言一怔,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和用意,是的,自己尚且如此,有什么资格管教墨云瑕?说到底不正是自己带头打破了庄规,第一个走上了这条路吗?
  “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所谓正邪两道互不相立也不过是人所说,大师兄不是古板之人,既愿为三师妹迟归魔界,何时将那死规矩记在心里?何况今日,五师妹若非在三师妹的眼底看到了即便永无结局却仍决不放弃的坚定不移,她也不会豁然开朗,追根究底,最后的功劳还在于大师兄你,与三师妹。”扶挽音面带笑意观赏末雪空此刻的表情,漆黑的眸子仿佛深入了对方的全部思想,他话虽然一句接一句,却无半点咄咄相逼的姿态,反倒说的极慢,似是调侃家常。
  末雪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脸色时而青时而白,像是被逼到了极点却又无话可说,扶挽音也不着急,摇着玉扇面带七分笑意,用最温柔的方式去逼疯一个最冷漠的人,语气无辜无邪,“大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可曾后悔仙魔相恋?可曾在现实前低头?可曾因为未知的未来而动过放弃三师妹的念头?”
  话音落地,窗外一道紫光缱绻而来,眨眼间变成一位妖媚勾魂的公子,极其没坐像的歪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案上,桃花眼一眨,软绵绵道:“快些回答吧,本少也很想知道。”
  扶挽音对那公子笑了笑,两人目送末雪空甩袖进房,把房门摔的砰砰响,可见气的不轻。
  末雪空并非千百年前的蓝夜,他懂得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自身和墨云瑕有多少相似的感受,扶挽音慢悠悠勾了勾唇,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笑置之,自古唱戏黑白脸,末雪空今日的棒打鸳鸯不过是做出一个兄长该有的极端态度,二师兄做了善的一面,那么恶的一面自当由大师兄来做,无论结果是什么末雪空都可以接受,因为那对于墨云瑕而言,起码减少了最大程度的伤害。
  乱花大弟子不似表面那般冷酷无情,这一点扶挽音从小就知道,所以针对墨云瑕这件事,末雪空的心思半点也瞒不过他。
  “本少还以为这就要打起来了,无趣。”慕奈兰眨着桃花眼一派看戏的架势,罢了双腿一轻落了地,悠哉悠哉下了楼,“本少有话问你。”
  扶挽音微笑着同他回到残音楼,半路上没少被他挖苦,专提大弟子七弟子的身份,还不忘十分八卦的猜测五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而言之,乱花山庄被他万般挑剔,没有一个人能过的去他那双狐狸眼。
  “墨狐狸,你的跟班呢?”慕奈兰靠在残音楼外的玉栏旁,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横躺了上去,细长的双腿微微向上曲着,形成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千机束斩千重线(二)

  扶挽音面向大殿,道:“十一少百忙中还有空到残音楼,不会是特意来寻千叶开心吧?”
  “怎么会。”慕奈兰谄媚的笑了笑,伸手扯过他的衣袖将他拉到自己身旁来,声音软若无骨,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少今天来是有好几件事要同你商量,咱们先说最有趣的一件。”
  扶挽音挑了挑眉,慕奈兰道:“浮七生在世的时候魔界玄子曾入阴阳城,从她手里拿走了魔君生前的记录册,里面所记载的足以令末雪空接纳魔界,但今天你也瞧见了,末雪空像是对西流宫很怜惜的样子吗?就算不被丹药所控制,他也会因恼怒而对西流宫下手,尽管不会下杀手。”
  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扶挽音皱了皱眉,他又继续道:“本少与你所想相同,刚才玄汶城里本少与言水宫说了几句话,那本记录册果然叫他们给弄丢了,至于怎么丢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最有趣的是,前段时日泪朱砂在阴阳城发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记录册,本少一翻,新鲜的很,墨香……残留哦。”
  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魔界玄子因丢失记录册至今未得末雪空的信任,而记录册也去向成谜,虽然依末雪空如今的体质,就算找出来也无用,然而其中最关键的是居然有人暗助魔界,抄写了一模一样的魔君记录册放在阴阳城,扶挽音顺着慕奈兰说的话条条理顺了思路,道:“阴阳城里的神秘人是幽冥界朱砂隐?”
  那日墨云瑕到过阴阳城,朱砂隐也已来报,慕奈兰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扶挽音看,“墨狐狸,本少问你一个问题,可要诚实交代,事关重大。”
  扶挽音已料他在想什么,不问自答道:“浮姑娘确实不在残音楼内,初次去寒岚道之前她就已经消失了。”浮七生掌管阴阳城,魔界圣君记录册这种隐秘的东西自当只有她知道,慕奈兰看到了一模一样且墨迹未干的一本,怀疑浮七生复活也理所当然。
  一句浮七生消失如当头棒喝,慕奈兰从玉栏上跳了下来,“你放她在那间法力也摧不毁的玉房里?竟然会离奇的消失?你确定当时她是死了的吗?”
  扶挽音点了点头,神色露出几分失落,“别说已命归九天,即便是活着,没有在下的玉佩和口诀,那扇门也是绝对打不开的。”
  一时间两人各自陷入沉思,一个懊恼竟有人能残音楼里带走浮七生,一个则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本少以为除了浮七生还有别人知道魔君记录册,原想来试探你一下,没想到得知了个噩耗。”慕奈兰半眯着眼冷笑道:“看来是本少轻敌了,那人有本事在你浑然未觉的情况下进那间房带走浮七生已是常人所不能及,且不说救没救活她,仅是将魔君记录册抄写下,并放在阴阳城就已十分胆大,三界六道存在这样一个人本少竟没察觉到。”事情一开始他本以为是有人成心与幽冥界做对,没想到会牵出浮七生失踪这个惊天消息,联想之下,等同于有个人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到如今才察觉,怎不恼怒?
  既然暗中相助魔界,那便足以证明对方是敌人,不知捉了浮七生之后会有何动作?扶挽音微微蹙眉,只听慕奈兰阴森森道:“总有一日本少要将这个鬼鬼祟祟的东西揪出来,大卸八块。”
  扶挽音知道他受到了挑衅,绝不会轻易放弃,沉默了会,道:“可否把记录册给在下看看?”
  慕奈兰闻言从怀里掏出丢了过去,“本少也派人查了笔迹,可这人就像隐形一般,全天下也找不出这样一种笔迹,本少敢断定那家伙见不得光,一旦曝于阳光下必定是一大惊喜。”
  “出自女子之手。”扶挽音页页翻阅,罢了递还过去,“既然此人有心助魔界,十一少过往与魔界玄子打了数千年的交道,可有何发现?”
  慕奈兰摇了摇头,“魔界没有女子。”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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