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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风尽-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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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奈兰摇了摇头,“魔界没有女子。”
  两人陷入沉默,就凭一本记录册和笔迹,想要找出是谁还真是比登天难,扶挽音道:“阴阳城这两日有动静没?”
  “没有,本少明日亲自去看看。”慕奈兰挥了挥袖口,转移了话题,“南墓山那边你可去看了?”
  “十一少希望呢?”扶挽音瞄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慕奈兰眨了眨桃花眼,薄唇邪魅一扬,“你于妖皇而言恨之入骨,本少当然是希望墨狐狸你随心所欲了。”
  他这妖孽的桃花眼轻轻一转,世间少数有人抵挡的住,然而扶公子的定力是何等的坚不可摧,当下玉扇一刷,不理不睬。
  “怎么样,你查到多少了?”慕奈兰软绵绵靠回玉栏,过膝的紫发似一件精美的大氅,衬得他愈发妖冶俊美,透着一股凌厉而尖锐的张扬,便是月光也不敢窃他半分。
  “六道中有不少,在下已大致估计了人数好力量,这些尚在控制范围内,但那些不在三界六道管辖之内的在下也束手无策,连防备都无从下手,更无法估量出有多少。”扶挽音靠在他身旁,眼前蓝玲珑圣光下的残音楼犹如白日一般,清湛而高雅,他微微一笑,似是对自己说:“堂堂一介妖皇,背后的力量当不辜负你我所想。”
  不在三界六道管辖之内确实是不好下手,唯有暮梓枫可以调查,但这偏偏又是一条死路,慕奈兰突发奇想,转着眼珠子道:“墨狐狸,你与昔日花央河谁在枫儿的心中更有份量?”
  “十一少多虑了,同为兄长,在她心中自当是一视同仁。”扶挽音悠悠看着他,笑的万分疏离而温柔,慕奈兰眼角一抬,正待逼迫,却听他道:“此事在下自有对策,不过尚需十一少回答几个问题。”
  已经有对策了?慕奈兰古怪的看着他,脑海里多种想法排山倒海,不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恶整本少吧?
  看他那小人的模样,扶挽音忍不住轻笑出声,扬了扬眉,“十一少可还记得当日在魔界撞见妖皇时所发生之事,在下要详细的了解。”
  慕奈兰一时猜不透他想干嘛,但还是据实将那日的火爆场景一一详尽道来,说到动情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若非被他给摆了一道,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火气,险险与魔界大打出手,让他白讨便宜。
  听罢扶挽音迎上慕奈兰很不友好的眼神,语气带了几分戏谑:“那日场景在十一少与魔界玄子眼里尚是水火不容,那在妖皇眼中呢?恐怕是更加的难以共存吧,我们只要……”
  言至此处,与他有着非凡默契的慕奈兰立即洞悉所有,扶挽音浅浅一笑,道:“仅是那日场景就想让妖皇深信魔界与幽冥界已到势不两立的地步,言之尚早。”
  重点来了吧,想恶整本少了吧,臭小子!慕奈兰腹诽了好几遍,做出一副你有胆的给本少狮子大开口听听看的表情,“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少跟本少来这套。”
  扶挽音看着他,墨眸底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和挑衅,神情却十分的高雅,语气也甚是有礼,看上去完全是真心请求相助,“三界六道皆知十一少心中所爱,寻找七百年不忘,但若被魔界玄子所夺,你猜,这个消息传到妖皇耳朵里,他是不是会……”
  “闭嘴!”
  这一声怒喝委实大了点,经过身旁的乱花弟子们皆是震了一震,立即作势欲保护二师兄,扶挽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神色如常,深邃的墨眸依然是探不见底的神秘,薄唇两瓣微微上挑优雅而疏离,身环蓝玲珑圣光清傲依旧,还是这幅谪仙玉颜,可落在慕奈兰眼里却是如此的欠揍,他立在玉栏上横眉立目,伸出一指戳着扶公子的肩膀一字一句狠狠道:“你猜影碎诗会不会蠢到全无理由的相信这种荒谬绝伦的事,就算他真的这么蠢,本少也还理智的很,你可以让本少上刀山下油锅闯十八层地狱,就是休想动凤娘子一根毫毛,想都不要想,做梦也不能想!”
  言罢他气势汹汹走了,晚风徐徐,穹空无垠,乱花山庄静谧如往,扶挽音抬眸望月,唇边一抹笑容敛了下来,唯剩那瞧不出一丝情绪的墨眸,幽幽有着莫测之息。
  翌日天色大亮,午后的火阳渐渐毒辣,南墓山青草香蔓延到山底下,入鼻清香。
  扶挽音孤身走在山道上,有规律的步法没有触动每三步后都有的机关陷阱,他就这么从容的到达了林子深处,然后听前方传来索细宫不愉快的叫骂声。
  “本宫主说什么了来着,乱花山庄的弟子如狼似虎,如蛇似蝎,尤其是那个陌意桑转世的小子不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哄的西流宫去搭讪墨云瑕,昨日提着小命去找圣君,还不知道下一次又要哄他去干什么!那个臭小子太阴险了!”
  扶挽音不气反笑,随意靠在一棵树下准备接受滔滔不绝的坏话,不一会就听到了言水宫的声音,倒不似索细宫那般恼怒。
  “你就不能小声点?整日陌意桑陌意桑的叫唤,万一圣君突然来了怎么办?你这不是平白让圣君寝食难安吗?你脑子长歪了是不是。”
  索细宫闻言立即张嘴,言水宫抢先道:“你不知道山里住着谁?这么高声叫嚷是想干嘛?想让妖皇知道我魔界与乱花山庄冰炭不洽与圣君关系决裂么?你这蠢货安的什么心啊?”
  “本宫主怎么了,本宫主说的句句属实,就是要让西流宫听到!要让墨云瑕听到!扶挽音那小子不安好心,阴险奸诈,歹毒心肠,祸乱苍生,唯恐天下不乱。”
  “好了。”
  听了大半天的西流宫冷着脸喝了一声,与墨云瑕从另一处走出来,显然是休息时被这两人的吵架声给打扰了。
  扶挽音微微一笑从林子里踏出来,墨色长衫带了几片落花在肩上,周围的景物随着他的每走一步都好似画作下的成品,索细宫一看见他就来火,喝道:“还敢来!你这小子以自己师妹为诱饵诱骗西流宫上钩,从中破坏我们和圣君的关系,连自己的师妹都利用,你还真是歹毒到连三途河那只狐狸都汗颜啊。”起码人家紫狐狸没利用凤想兮做过什么事,这一瞬间,紫狐狸在索细宫的心里立马高尚了起来,品质节节攀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千机束斩千重线(三)

  言水宫扶额,想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只见墨云瑕原本还算开心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俨然是仇视态度,“身为三界中叱咤风云的魔界玄子,我也真没想到你会这般口不择言,我二师兄为天下人敬仰,受我等尊敬爱戴,岂容你小子小子的污蔑。”方才还听不清楚你在这吼什么,敢情骂起我师兄来!
  恼怒的墨云瑕二话不说幻出一把长剑直指毫无悔意的索细宫,冷冷道:“不论谁都没有资格侮辱我二师兄,今日你若不道歉我绝不罢休。”二师兄是她自小便极为尊敬视为神一般的兄长,且这件事二师兄替她受了不少委屈,索细宫还这般叫骂,岂能忍下?
  “你要本宫主对这个假仁假义的小子道歉?即便是陌意……”索细宫当然不肯,扯着嗓子伸长脖子一张嘴就要歇斯底里辱骂,言水宫赶紧捂住他的嘴,恨不得打个地洞把他塞进去,眼不见为净。
  就算他没接着骂,前面一些话也已经深深的刺激了墨云瑕,当即一剑就刺了过去,动作快狠准,扶挽音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剑柄,摇了摇头以示作罢,仿若索细宫骂的不是他一般,浅浅笑道:“索细宫主心直口快,在下又怎会介意。”
  明着听,这句话没有半点不妥,但任谁都听的出这话的真正意思,你话不经大脑横冲直撞,在下不过不愿与你一般计较罢了。
  他开了口,墨云瑕便也只能作罢,愤愤挖了索细宫一眼,才道:“二师兄,来此有事吗?”
  “嗯。”扶挽音点了点头,垂眸对她温柔一笑,“三师妹回来这些天你鲜少去探望她,昨日一夜未归庄,她难免担心,回去看看她吧。”
  墨云瑕低下头,昨晚自己让大师兄丢尽颜面,惹他生气,怎敢再去?
  “昨日师兄说的话可是忘了?”扶挽音不急不躁,语气温和,墨云瑕抬头道:“云瑕未敢忘。”
  “回去吧,既然无人再反对阻拦,你若不勇敢面对,那便是过不去自己这道坎。”扶挽音抬手,修长的指尖划过她额前的一丝碎发,于日光下一闪而逝琉璃样的玉泽,墨云瑕一瞬不瞬望着他,只觉这张每天可见的玉颜日渐惊艳,却又十分遥远,触手不及,总给她一种随时都会失去的错觉。
  “二师兄,上次你说无论云瑕此生身在何方,你都会看着云瑕,是否还作数?”不知道为什么,明知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墨云瑕却还是想再听他亲口说,仿佛只要他说,才能安下心来。
  扶挽音眼中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含笑点了点头,墨云瑕才放心下了山,她一走言水宫就放开了索细宫,这厮几千年来都这样,往后也休想他被岁月蹉跎成温柔的善解人意的模样,那比在天界见了鬼还惊悚。
  “何事?”西流宫开口,虽然经过一夜调理内伤好了不少,声音却还很虚,扶挽音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眼阳光下言水宫的背影,不着痕迹的往前踱了两步,道:“在下有事与你们相商。”
  西流宫原本就与他对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言水宫你留下来看着,我们去去就回。”
  言水宫没有异议,索细宫一路嘀嘀咕咕的跟着回魔界,若非西流宫在,就算冒着被残音荡魂抚摸的危险,他也是一定要招惹招惹扶挽音的。
  回到魔宫大殿,三人各自落座,数不清多久没挨到椅子的屁股一挨到椅子,索细宫就恨不得先问候一下三途河那只没有人性的狐狸,但他忍住了,因为眼前这位乱花二弟子和那只狐狸一样令他厌恶非常,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句话骂两个人的难度,“有什么话就快说,到时候那个老妖精跑了出来搬救兵,你和臭狐狸都活不长。”
  难道你就活的长了?西流宫无奈,命人上了茶,扶挽音也不客气,示此为理所当然,仿佛天生该被礼待的雍容高贵,他动作优雅的啜了一口,道:“索细宫主说的没错,在下今日来也是为了妖皇一事。”
  两人闻言相视了一眼,扶挽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把昨日与慕奈兰说过的话重提了一遍,西流宫听罢渐渐露出赞赏的神色,觉的可行,刚要提个意见,就被一旁猛拍桌的索细宫吓了一跳。
  “好计谋啊,只要让老妖精以为我们自相残杀互不待见,到时必会放松戒备,一旦他分散力量对付我们其中一方,必料不到我们有后手。”索细宫满脸百花竞放,认为此计相当毒辣,道:“老妖精奸诈非常,不会轻易上当,你确定他会相信幽冥界与魔界反目成仇?”
  “你们原本就是仇敌,何来反目一说,只不过需要一个更加水火不容的理由而已。”扶挽音对着手中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嘴角微微翘着,眉宇间有掩不去的睿智,如此的从容,仿佛天下在握,他道:“三位宫主只需如常严厉的控制好南墓山每一寸土地,尽自己的力量掌控,其余的无需操心。”
  虽然他只提了下大致计策,详细的还待日后讨论,但索细宫十分相信此人是个玩弄权谋的高手,当下雄心大涨,没忘真性情的赞道:“凤想兮正是这个理由,乱花二弟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让人又爱又恨。”
  你爱?西流宫觉得脸都被丢光了,前一刻还在南墓山破口大骂人家,现在又殷情的夸人家狡猾?难道不该夸人家聪明么?为什么这么遣词?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扶挽音也不以为意,好话坏话一一照收,既不在被贬时显得毛躁愤怒,也不在被赞时露出一些得意神色,好像被谈论着的并非自己,这般性情淡如水,倒让西流宫一阵不好意思。
  索细宫兴奋了好一会,不可避免的想到这个计划里最困难的一步,问道:“凤想兮是那只臭狐狸的心头肉,你也不是没见过他拼起命来全部豁出去的架势,整个天都能掀过来,你想让他利用凤想兮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还要困难的多呀。”
  西流宫点了点头,若是十一少昨日肯妥协,今儿扶挽音也不会找上魔界,他自然懂,便揽了下来,道:“这件事就由本宫主去办。”
  扶挽音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双眸漆黑深不见底,一如他的心思,婉转到令人难以猜透,偏偏蓝玲珑的圣光赋予了他一种清明无垢的圣洁,与他本身的高深莫测迅速相磨合,不禁没给人一种时阴时寒的狠戾,反而令他愈发高不可攀,西流宫深深理解为何天下苍生如此敬仰他,示他为不可亵渎的谪仙,因为他确实担的起这个美名,但作为对手,西流宫更深体会到的是他的另外一面,那便是残冷无情,瞬息可致人命。
  西流宫盯着他看,扶挽音也不回避,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任他猜想,道:“言水宫主稍后必定会问起我们的谈话,在下认为由西流宫主去解释较为妥当。”
  索细宫那毛躁的性子,经不起言水宫三两下旁敲侧击就会如实道出要利用凤想兮一事,届时言水宫的怒火来的未必比十一少轻,西流宫为自己大意忽略这个细节感到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是本宫主大意了,那这件事就由索细宫去办吧,晚间我把十一少约出来。”
  “不必,他今日会与凤姑娘到阴阳城,时辰差不多了,索细宫主只需在南墓山外截住凤姑娘即可。”扶挽音饮了口茶,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嘴角始终微微翘着。
  索细宫一口应承,二话不说就走了,每一件让慕奈兰不爽快的事他都万分乐意去做,上刀山也是无所谓的。
  这一趟不出意料的顺利,扶挽音也不再客套,西流宫把他送到殿口,冷不防问了句:“你是否真心为了云瑕着想?”
  “西流宫主……以为呢?”扶挽音反问一句一笑置之,化作墨光划过天际,余下西流宫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约莫两个多时辰后,左等右等等不来凤倾泠的索细宫万分不耐烦,嘴里叨叨絮絮的问候了扶挽音,干脆跃上树梢把视线放的远了些,还果真让他看见了那袭白衣,当下喊道:“凤想兮。”
  这个名字对于凤倾泠而言已不陌生了,她四处扫了几眼,最终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索细宫,阳光下这男人头顶上那些光怪陆离的金钗着实晃眼。
  “凤想兮,本宫主等你很久了。”索细宫轻身落地,满脸笑意荡漾,夏风拂过吹散了他身上的胭脂味,合着这张雌雄莫辩的脸直令人怀疑他是否投错了胎。
  凤倾泠只叹存在即是合理,她不接话,迈着来时的步子绕过他要上山,却又被拦住,不悦道:“让开。”
  “等这么久你说让就让?”索细宫话接的十分顺嘴,找茬的更顺嘴:“本宫主瞧见你总会想起那只该死的臭狐狸,想起那只该死的臭……”
  “望舒剑尚未削过人的唇舌,你是否想做此第一人?”凤倾泠冷冷抬了抬眼,清寒的银瞳毫无暖意,“我不妨成全你。”
  “哼。”索细宫哼了哼,不屑的瘪了瘪嘴:“罢了,本宫主今天是来找你谈正事的,妖皇已经复活,早晚会出山寻我们复仇,到时候大家都别想逃过去,不过现在有个办法,需要你来帮忙。”
  “喔?说说。”凤倾泠挑了挑眉,昨日/她昏迷醒来,正逢慕奈兰有事要到乱花山庄找扶挽音商量,她猜测是为妖皇一事,等他回来欲问时恰逢他心情不好,脸色臭的不得了,当下半句不多说绕道行。
  索细宫闻言立时把扶挽音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到兴奋处声情并茂,凤倾泠也不禁点了点头,面露笑意,直到索细宫说出最后一句话:“此事是否大成关键还在利用你。”
  说出利用二字时他仍是这副笑脸,狭长的月眼里流动着计划成功的光芒,凤倾泠也依然保持着嘴角微牵的表情,声音却是冷的,“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扶挽音。”索细宫想都没想便把扶挽音给卖了,顺口至极,还不忘替言水宫撇清关系,“当然了,这事言水宫并不知道,你若要记恨,便记恨扶挽音吧,觉得不痛快大可拿望舒剑斩了他,本宫主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还在说,只不过说些什么凤倾泠已听不进去,只觉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无怪乎昨夜慕奈兰冷着张脸回去。
  “凤想兮,又不是叫你当真从了言水宫,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表情?莫说你不同意,本宫主也绝不愿意让你亲近言水宫,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在这跟本宫主摆姿态。”乍见她冷如冰雕的脸,索细宫的脾气就上来了,有种被鄙视的不悦感。
  凤倾泠没跟他多话,直接转身走人,索细宫不明所以,全当她不乐意配合,故大声辱骂了扶挽音:“本宫主看那小子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还以为料定你会答应,晒了大半天,白跑一趟。”
  “我可以配合。”远远的,凤倾泠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红尘如水三分愁(一)

  凤倾泠来到阴阳城时所有魂魄都让开了道,生怕招惹这些生的美丽的人,她来到慕奈兰身旁,道:“我有事与你商量。”
  “墨狐狸你还没死心么?”慕奈兰瞥了眼一旁的扶挽音,敢情在这耗大半天就是为了拖住本少。
  “走吧。”凤倾泠拉住他转身就走,连一眼都没看过旁边的人。
  城中阴风阵阵,恶灵横飞,沉闷的天似欲倾塌那般,令人浑身不自在,扶挽音走向了和两人相反的方向,抬头微微一笑,蓝玲珑照亮了蒙上许多灰尘的浮生楼三字,还有斑驳了七百年的痕迹,仿佛那张破碎的仙颜,仿佛那些留在她眼中的沉重哀痛。
  玉茫山下,扶挽音一路从山脚走上去,华贵墨缎披上了夕阳隆重的色彩,满山锦色为他一人而暮。
  “一个人住在皇朝里,不害怕吗?”
  山腰处,饮罢今日汤药的尘寒忽然听到了声音,回眸时,只见那人环着蓝玲珑之光长身玉立,玉茫山色在他身后美好的接近梦幻,若你一不留神,或许就将永生沦陷在这种因他而生成的虚假温柔中,但只要你凝视他那双漆黑似黑曜石的眸子,一切奢想便会烟消云散。
  他的眼太深邃,是最接近死亡的危险。
  “有扶公子细心部署,我又怎会害怕。”尘寒微微低着头保持恭敬的姿势,容貌已不如前两日似枯萎的花,渐渐有了生气,她知道,这是他赐予的。
  扶挽音并不恼她话中带刺,唇边始终带着疏离而柔和的笑意,青山绿水间的清风抚过他的眉眼,优雅如雕琢,“妖皇带走了随寒,把你一人独自留在南墓皇朝应付魔界玄子,未免厚此薄彼?但这番胆量倒叫人佩服。”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随意还是刻意,尘寒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有干涸的双唇开阖着,“若扶公子叫住我是想以此让我背叛皇,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扶挽音轻笑,像是在讥讽她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嘲笑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地,“三界六道之外有多少妖界皇朝的人,以你的能力想要了解并非难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下明日便要知道。”
  “你有何目的?”尘寒猛的抬头,双眉紧蹙露出警惕。
  扶挽音幽幽看了她一眼,神色温柔,语气淡淡,毫无刻意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与随寒一同跟在他身边数千年,怎还会问这种问题?”
  尘寒一怔,又听他微笑着缓缓开口,碎音如蛊,“姑娘莫要忘了,重生之恩大于天,你需要效忠的……不止妖皇一人。”
  他的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越往里看越是不寒而栗,明明生的公子如玉,谪仙气韵,却偏偏有这样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而他的笑容像是一朵生长在无边无尽磨苦中的再生之花,清艳而冷傲,却又有无穷的妖异,霎时令尘寒产生了种置身阿鼻地狱的错觉。
  “回去吧。”扶挽音付诸一笑,步履缓缓往山顶走去,背影由清晰渐渐到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尘寒的眼中,都是从容不迫,淡然如风。
  尘寒失魂落魄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满心凄然,她的命是扶挽音给的,她的衷心不再独付妖界皇朝,如今与过往即便再有天大的差别也必须去承受去面对。
  然而在他提起砂袖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被击的面目全非,皇带走了砂袖,留下她独自面对险境,几千年了,若论衷心程度她断不会比别人少,若论容貌也自问不逊色于砂袖,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输在无勇无谋上吗……
  扶挽音刚回到乱花山庄就有弟子通知他末雪空和魔界玄子正在残音楼等候,他点了点头走向玉楼,不沾纤尘的墨衣与青丝随风轻轻摆动,待到楼前,蓝玲珑圣光把几人的神色一览无遗,皆有一刹那的沉醉。
  他的风韵和气质没有一天不在变化,乃至于每日都能与他相见的末雪空也免不去一番心惊,而同样作为死对头的魔界玄子,也不想否认这一点,他的笑并非出自真心,却不虚伪,仅仅只是一种客气和礼貌,还有那股淡淡而明显的疏离,仿佛你用尽一生也不可能走近他心里。
  这种若有似无的距离,才是永远也不可能跨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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