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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日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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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郁闷地又是叹气,边朝卧房走边把红色的披风脱下来。
  阿莲卡跑前跑后地缠着我:“那你之前去拉辛纳村,其实是要逃婚的,根本没打算再回来?”
  我皱了皱眉:“……也能这么说。”
  “天啊,我的姐姐!”阿莲卡拦住我,表情十分夸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说埃及了,亚述的贵族们都争着抢着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玛尔卡塔……法老的第一个新娘,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王后!”
  我很淡定地看着她:“你自己说的,伊西斯大祭司才是准王后。”
  “谁做王后还是要陛下说了算的,赛提法老的王后就不是伊西斯大祭司。”
  我被阿莲卡说得无言以对。真不知道她从哪儿打听来的这些,说起来头头是道。我转身进了卧房,将披风挂在衣架上:“就算如此,也和我没有关系。”
  阿莲卡见我兴味盎然,便体贴地止住话题。两人都沉默了一阵。我正想着去洗个澡换身新衣服,门外就有女仆手捧着衣裙走了进来。
  是个生面孔,但相比之前的那几个显得礼貌有加。她朝我微微颔首恭敬地行礼:“陛下命我前来为小姐沐浴更衣。”
  我扫了眼她手中的裙子,她立刻会意地站直身体,将长裙抖开来。
  虽然还拜托不了努格白的款式,却有很大的改进,几乎和我身上的蕾丝长裙一模一样了。阿莲卡也好奇地探着脑袋,不停感慨:“好漂亮啊……姐姐,这裙子我从来没在市集上见过!”
  “那是自然了,这是陛下特意让御用裁缝为菲狄安娜小姐改制的,说是跟小姐身上的衣服相似,小姐穿起来会舒服些。”女仆满面笑容地介绍着,“这上面每一颗细珍珠都来自遥远的希泰,涂上蓝色的釉料,缀出蓝莲花的形状,可谓价值连城。”
  我难以置信地翻了翻长裙,尾摆上确实绽放着一朵朵清丽脱俗的蓝莲花,相信没有哪个姑娘看了会不喜欢。
  真是小看他了,原来他还懂糖衣炮弹这招?我端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得不说拉美西斯表面上总是一副冷漠的神态,心思却十分细腻,竟然连我穿什么衣服都会顾及到。也怪不得他能娶到那么多王妃。
  我也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吩咐女仆:“先去沐浴吧。”
  层层叠叠的纱幔后,我脱掉衣服,浸泡在一池温水中,缓缓将全身舒展开。百合形状的石英水池位于房间的正中央,红色纱幔由高处垂落,整个房间薄雾缭绕,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天竺葵精油的香味。
  萨耶格香粉的气味持久不散,此时与天竺葵的清香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由地身心愉悦,好似沉溺于盛春花海。
  一位年迈的嬷嬷用研磨细碎的食盐晶体为我清洁皮肤。她边按摩我修长的手臂边说:“小姐的故乡在什么地方?瞧瞧这泡牛奶养出来似的皮肤,我在王宫待了一辈子,侍奉了伊西斯大祭司一辈子——她可是我们埃及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就算如此,也及不上您的十分之一啊。”
  又是伊西斯大祭司……我无聊地仰起头,靠在池子边沿。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想起米潘西斯说过的话,也许伊西斯大祭司已经在昨晚的宴会上记住了我,而我现在却连她是谁都还不知道。
  这让我不由地感到一阵不适。想到这儿,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秘灯那张笑容缱绻的面孔。怎么我才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王室会议(一)

  “不知拉……”我顿了顿,改口道,“不知陛下如今有几位妻妾?”
  “几位?”嬷嬷露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年轻的时候是在阿杜巴服侍王子公主们的,如今连米潘西斯大人都订了婚期,陛下却迟迟没有动静。图雅王后不知为此操了多少心,可陛下天生一副牛脾气,任谁软硬兼施都没用。”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应该啊。”
  “可不是吗。伊西斯大祭司几年前就在等陛下的婚旨了,等到现在什么也没等来。哎,看着就心酸。”
  图雅王后我听说过,正是拉美西斯的生母。为人父母免不了要操心儿女的婚事,拉美西斯竟然连王后的面子都不给。
  “这么说,纳芙塔瑞是他娶的第一个王妃?”我低声自言自语。嬷嬷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疑惑地问我:“纳芙塔瑞是谁?是小姐的名字吗?”
  我立刻否认:“不是,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嬷嬷就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奈德丽也算是王庭的老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陛下联合执政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对哪家姑娘如此上心。纳芙塔瑞小姐,您虽身为异族,却深得伊西斯神的宠爱,此后必定身份尊贵。纳芙塔瑞这个名字再适合你不过了。”
  她这一番话让我不由地想起海伦王后。据说海伦小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位巫师,预言她未来所拥有的美貌将赐予她非比寻常的命运。果然,她长大后不久便引发了特洛伊战争。
  我听着嬷嬷对我唤出那个魔咒般的名字,语气顺其自然,好像这本来就是我的名字一样。不知怎的,我浑身上下顿时涌起一股冷意,那感觉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抹去了我有关奥林匹斯山的一切,对我宣判了从此囚禁于埃及的死刑。而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家人,除了能通过梦境见我一面,就只有读那些残破不堪的古老文献了。
  我执拗地纠正道:“不是这样的,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
  “姐姐,你好了吗?”
  镀金的榆木拱门外忽然传来阿莲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无奈地叹口气,匆匆看了眼拱门方向——来的可真是时候。
  “好了。”我边回答边迅速洗去身上的盐晶,“有什么事?”
  “陛下刚刚派人来,说是今天会和姐姐一起吃晚餐。”阿莲卡的声音有明显的喜悦,隔着这么远我仿佛都能看见她那张笑靥如花的小脸。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什么要紧事,中午都没过,急什么?”
  被她这么一打扰,我也没有沐浴的心情了,便顺手拿起亚麻长巾擦干身体,把那件价值连城的珍珠长裙穿上。门外的阿莲卡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动静,便继续煽风点火:“姐姐总要准备准备嘛,化化妆什么的,总不能这样素面朝天地见陛下啊?”
  奈德丽也连忙在一旁提醒我:“对对对,还有晚餐吃什么,都要提前吩咐下去。”
  我无可救药地看着她,干脆一扭头,直接朝房间外走。
  阿莲卡一看见我,就又是那种夸张的表情,围着我转了好大一个圈:“姐姐,这衣服你穿着太漂亮了!”
  其实我心里也挺惊讶的,裙子出乎意料地合身,就像自家裁缝做出来的一样。难不成拉美西斯只是抱了我几次,就把我的三围尺寸给摸清了?
  我不禁一阵恶寒,摇摇头赶走纷乱的思绪,开始说教阿莲卡:“臭丫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阿蒙祭司,怎么不见你去上课,就这么倒处跑着玩?”
  阿莲卡笑嘻嘻的:“秘灯大人说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还是多来陪陪你比较好。”
  她但凡提起秘灯,就满脸崇拜之情,恨不得把秘灯供起来似的。我不由地一阵吃味,嘟囔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我始终对送信一事耿耿于怀,毕竟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我也明白,王宫这种地方,哪个不是波谲云诡暗流涌动?我也没心思继续和他纠缠,早日找到王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也就满足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阿莲卡,不管秘灯表面上多么和善,都必须对他怀有一丝戒心。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阿莲卡,秘灯这个人……”
  阿莲卡不等我说完,整个人就显得有些不高兴:“姐姐,你对秘灯大人有偏见,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看了她一阵,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时,有女仆前来禀报:“小姐,午膳准备好了。”
  我嗯了一声,便对阿莲卡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聊些开心的话题。”
  阿莲卡乖巧地点头,顺势贴过来拉起我的手,与我一同向寝殿走去。我低头看着她,果然是孩子心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她就这样呆在秘灯身边,让我怎么能安心啊。
  *
  此时,谒见厅漆着暗红色釉料的长桌边坐满了大臣与显贵,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却不难从其中听到菲狄安娜这个名字。
  伊西斯奈芙特摘去了祭司披风,她的青金石腰带闪闪发光,如同那缀着黄金的拖地长裙一般惹人侧目。在所有的女祭司中,唯独她可以穿着如此艳丽地出席各种场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微妙的特权。一排排整齐的花岩立柱雕刻着荷鲁斯之眼和拉神乘船的图案,透过位于高处的巨大窗口,可以看到坐落于尼罗河附近山坡上刚刚修建完成的威严神圣的斯芬克斯像。
  拉美西斯执政以后,赛提法老与图雅王后便搬到了卡纳克的阿发里斯王宫,异族女子横空出现一事他们大概还不知情。最近朝野上下忙于内廷奸细的调查,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法老突然召开王室大会,所有人都猜得出这位独身已久的年轻法老想要得到什么。
  阿蒙大祭司还没有赶到,谒见厅气氛闷热,那些拿着请愿书千里迢迢从底比斯奔赴而来的贝都因人被侍卫请去了偏殿。
  “我们要见底比斯第一先知!”他们纷纷要求道。但面对侍卫毫无表情的回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在偏殿等候。
  “只不过是回都日,那些贝都因人何至于此。竟然还追到孟斐斯来。”
  一位大臣口气略显不满。他手腕上佩戴的金镯子叮当作响,甚是惹人注意。只见他身旁的同僚接话道,“秘灯大人此刻哪有心情管这些请愿书?来历不明的异族女子就要一步登天了,我看陛下这个样子,”他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摇摇头,“不好办啊。”
  听着众人各式各样的猜测,伊西斯奈芙特按捺不住了。她高傲地冷笑一声,对议论纷纷的朝臣道:“就凭她?她有什么资格能与太阳神之子并肩而立?”
  众人不作声,心中各有所思。伊西斯奈芙特站起身,显得有些激动。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她出身显赫世族?她是异国公主?还是她才智过人能与娜芙蒂蒂相媲美?”
  “是谁如此放肆,胆敢在谒见厅提起这个名字?”
  谒见厅雄伟高大的拱门外整齐地走来一列侍女仪仗队。这样的排场,只能是久居深宫不常露面的赫努特米拉公主了。只见她身着拖地的橘红色描金披风,头戴莫迪斯冠,优雅的脖颈紧紧扣着每一位哈索尔祭司都会佩戴的金牛护身项圈。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面容被一层轻纱遮挡,只能瞧见那风姿动人的透亮的黑色瞳孔。与伊西斯奈芙特铜绿色的美眸截然相反,她的眼睛是那般平和柔顺,秀美的黑色假发垂在腰际,小麦色的肌肤在绿松石首饰的装点下熠熠生辉。
  “伊西斯奈芙特,你身为大祭司,却连这点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赫努特米拉不卑不亢,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你说得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与法老并肩而立的。那么,如果她身上流淌着曾为埃及带来瘟疫的肮脏血统,她是不是连站在谒见厅里的资格都没有?”
  伊西斯奈芙特愣住了。这位不问世事的公主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跑出来?她不得而知。看到昔日冠绝埃及的美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晦涩的往事一层层浮现在伊西斯奈芙特的脑海。她感到身体有些颤抖,声音不自觉变了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努特米拉浅浅一笑:“没关系。阿卜杜大瘟疫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他们的阿克胡终日游荡在尼罗河西岸,只能沦为孤魂野鬼。你也明白的,对吗?”
  伊西斯奈芙特像被触到逆鳞一般,尖锐地瞪着赫努特米拉:“不用在这里含沙射影,卖弄你那些虚伪的言辞,有什么话就直说!”
  “其实也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明白。身为伊西斯大祭司,却会被瘟疫之神看中,你的母亲若不是做过天理难容之事,又何至于此?”她顿了顿,眼神刹那间犀利如剑,“而你,你身上所流淌的血液永远都无法洗去瘟疫加注的耻辱,你还能成为祭司,不过是父王可怜你罢了。”

  ☆、王室会议(二)

  拉美西斯仅有的两个妹妹,一个跟着图雅王后去了卡纳克,一个整日把自己关在哈索尔神庙。往事逐渐被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人们似乎早已忘却了那场血流成河的灾难。
  但有一个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谒见厅内的气氛瞬间沉重到了极点。伊西斯奈芙特美丽的面孔变得僵硬空洞,她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母亲那张温柔清秀的脸。
  成为大祭司之后,没有人再敢明目张胆地说三道四,但曾经发生的一切,却化身午夜的梦魇,让伊西斯奈芙特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
  阿卜杜瘟疫发生在她母亲任职期间。伊西斯女神象征着光明与安康,作为神的使者,神庙里的祭司几乎都被派往埃及各地,拯救身染重病的平民。她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
  她至今记得,母亲随祭司仪仗队伍离开的那天,太阳低垂在天际一线,阳光仿佛被一层纱幔过滤,变得模糊晦暗。
  她心里总是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安。果不其然,三天后,阿卜杜便传来消息,伊西斯大祭司不幸染上瘟疫,性命垂危。
  一开始,伊西斯奈芙特怎么也不肯相信。去了那么多祭司,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母亲?更何况母亲是伊西斯大祭司啊,她被伊西斯女神庇佑,怎么可能会染上瘟疫?她去央求法老,准许她前往阿卜杜看望母亲,但赛提法老只是悠长地叹了一口气,驳回了她的请求。
  那个时候,底比斯倒处都在传言,说阿卜杜的瘟疫已经无法控制了。有些人甚至把这一切都怪罪于伊西斯祭司。当伊西斯奈芙特从秘灯手中接过母亲遗物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过度的悲伤蚕食着她仅剩的理智:“告诉我,她是无罪的……”
  秘灯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落在伊西斯奈芙特眼中,却有一丝蚀骨的薄凉。
  她忽然发疯似地去扯秘灯的衣角:“那么多人都染上瘟疫,凭什么她就是有罪,就是活该?这不公平!”
  秘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扑灭了她心中所有的怒火:“也只有她,是伊西斯大祭司。”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说她的母亲被伊西斯女神抛弃也好,说她血统不够纯正也罢,伊西斯奈芙特独自一人周旋于王庭之中,凭借赛提法老的信任,坐稳了这把准王后的交椅。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流泪的小姑娘了。
  她看向赫努特米拉的眼神变得寒冷尖刻,而后者镇定地回视她,没有丝毫畏惧。一个是伊西斯大祭司,一个是哈索尔大祭司,又都是金枝玉叶,好像帮谁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谒见厅内久久地沉默着,整个王室包括神职人员足足一百多号人,却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真是难得,赫努特米拉殿下。”门外有温和的声音传进来,带着几分讶异,“已经有三年没在谒见厅见过您了。我还以为这里早就被哈索尔神忘记了。”
  最高祭司的及时出场一下子冲淡了谒见厅内的紧张气氛。秘灯边说边走向圆桌,在塔比安的服侍下入座,从容不迫地朝赫努特米拉绽放出一个微笑。那春意盎然的温暖笑容好似能融化千年冰雪,让人看上一眼便再难挪开视线。
  他极有绅士风度地摊开手掌,向赫努特米拉示意:“不知殿下肯不肯赏光,坐在我身旁?”
  他手边那几张上好的乌木椅子是专门留给各位大祭司的。赫努特米拉落落大方地走上前,也坐了下来:“承蒙大人厚爱。”
  王室的人都知道,赫努特米拉虽贵为公主,却从来不在人前摆架子。这也是她最讨赛提法老喜欢的原因。
  秘灯收回视线,又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伊西斯奈芙特说:“陛下马上就到,我们还是先听听陛下想说什么吧。”
  不管怎样,秘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伊西斯奈芙特冷哼一声,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赫努特米拉,便高傲地转身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在其他几位大祭司依次入座后不久,拱门外忽然传来铜号的悠扬乐声。这是传令官向在座的每一位宣布,伟大的法老王来了。
  拉美西斯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伊西斯奈芙特一眼就看见了法老身后跟着的红衣祭司们。她不由地微微拧眉,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在众祭司当中寻找到了他的拥护者。
  再看秘灯与赫努特米拉,却都是淡淡的神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拉美西斯不紧不慢地落座,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他没有拿赛提法老常拿着的那根象征王权的金杖,但他不可直视的王者气魄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身上就散发出一股足以倾倒众生的力量。伊西斯奈芙特很难说清楚那力量到底是什么,却一直吸引着她,让她心甘情愿为拉美西斯做任何事。
  然而,拉美西斯的视线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他开门见山地说:“我已派人前去阿发里斯王宫知会父王。三天为限,我要娶纳芙塔瑞做我的王妃。”
  “纳芙塔瑞?”伊西斯奈芙特匪夷所思地看着拉美西斯,“陛下难道要给菲狄安娜赐名?”
  “并非我赐名。”拉美西斯淡淡地说,“一个人有不同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奈芙特,你不也有乳名么?”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陛下说得出口了。
  伊西斯奈芙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她下意识看了秘灯一眼,好像在催促他赶快站出来表态。
  秘灯一向不喜欢伊西斯奈芙特,便是觉得她性子浮躁,沉不住气。他收拾情绪,起身行了一礼,对拉美西斯说:“陛下,不知您是否听说那些关于菲狄安娜的流言?她毕竟来历不明,有人因她异于常人的双眸而认为她是阿波非斯的使者……亦或者,是希伯来哪个部落里派出的奸细。您也知道,希伯来人生养众多,又长期受王庭奴役,各地暴/乱频繁。假如他们暗地里与赫梯有往来……”
  话未说完,拉美西斯一双剑眉忽然皱起来,夜空般沉寂的黑色瞳孔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寒光。
  “秘灯。”他毫无征兆地开口唤了一声,平稳的语气,却暗含警告。
  秘灯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法老,但他别无选择。他垂下眼帘,显出恭敬的神色,继续说道:“陛下,菲狄安娜不属于埃及。您的意愿不止会为她带来不幸,更会为整个埃及王室带来危机。请您三思。”
  良久,拉美西斯都没再说什么。谒见厅再次陷入冗长的寂静当中。他心里明白,秘灯的意见,能够代表在场众多人的心声。如果一意孤行,会让事情更加难办。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秘灯的目光略显失落:“你从未如此反对过我。”
  秘灯的态度很坚决,没有答话,就那样站在原地保持不动。正当拉美西斯犹豫着是否延后商议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瘦弱的橘红色身影站了起来。面戴轻纱的赫努特米拉公主绕过人群,来到宝座台前,悠悠俯身叩拜:“陛下,赫努特米拉愿教导纳芙塔瑞成为一名哈索尔祭司。”
  她直起腰,语气柔和而坚定:“并且,请陛下恩准,将纳芙塔瑞的名字归入哈索尔祭司家族。”
  短短三言两语,顿时让人群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机。
  由于赫努特米拉之前的沉寂,哈索尔祭司的身影曾一度在谒见厅消失。但这并不代表它的实力有所削弱。相反,它是埃及神权中唯一能与伊西斯祭司平起平坐的。更何况下埃及的哈索尔祭司家族中虽出了一位异教王后,但家族历史悠久,拥有极高的威望。菲狄安娜有了如此显赫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哈索尔祭司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她便成了与法老天造地设的一对。
  与众人不同,秘灯依旧不慌不忙,视线微微一转,便看向优雅安然的赫努特米拉。而那位深藏不露的公主却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隐隐约约地,秘灯能从她身上感到一股冷意。
  拉美西斯也惊了惊:“赫努特米拉?”
  没想到会在这场会议上看见她,更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会站出来力挽狂澜。拉美西斯暂时收起他的疑惑,不动声色地重申道:“以上所述,你可想清楚了?”
  “回陛下,再没有这般清楚过。”
  “很好。”拉美西斯得到赫努特米拉肯定的答复,便当机立断站起身。尼美斯王冠华丽高贵,缀满珠宝的金色礼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俯视着秘灯与众朝官,语气强硬:“阿蒙大祭司,如果你的神庙无法为法老举办婚礼,那么,我可以让赫努特米拉来负责。”

  ☆、共进晚餐

  秘灯皱了皱眉,动作细小地令人无法察觉。假如他没有听错,法老刚刚称呼他为……阿蒙大祭司?
  他六岁进宫,被当时的最高先知看中,送进了阿杜巴。算起来,他和拉美西斯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可以不用向法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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