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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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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不能再拖,敌人现在必是正在这林中搜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到燕铭九。我牙一咬,从怀中摸出苍啸天给我的烟信,回头见已离开乱石堆一段距离,便用力一拍竹筒底端,一颗火球直窜升天,在空中炸开一团浓浓的红烟。
  我在射出烟信的同时,人已迅速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目的就是为引那些人在林中兜圈子。我不敢在乱石堆附近燃放,也是怕他们寻到燕铭九。至于苍啸天什么时候会来,他又能否及时找到燕铭九,我心中并无把握,此时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尽力一搏。
  我在疾奔间已听到身边草木响动,一个,两个…瞬间至少有五六个人已追到我左近,我拼命狂奔,把我今生所学皆已使出,只为多拖得一点时间。
  狂奔中我射出第二个烟弹,忽然一道白芒从斜里刺向我胸膛,我一仰身,堪堪避过,使出落樱剑法逼向那人脉腕,趁那人稍一缩臂我奋力一纵,又已逃出数米。经此一耽,更多人围了上来,我只觉周边树丛中皆是人影,当下纵身跃上树梢,改在树稍间穿行,其间不断有利器刺向我,我借着树枝掩护,打打逃逃,始终不正面相交,只是来人的武功皆高我甚多,不多时我臂上,背上皆已受伤。
  随着鲜血涌出,我脚下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掏出最后一根烟弹,射向天空,身边左近似乎都是人,我却还在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多拖得一刻,九哥便多一线生机!




38

38、狭路相逢宜回身(三) 。。。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侧卧在地上,双手被铁链锁在一个木桩上,双脚也被铁链缠缚。我用肘撑起身子,斜靠在木桩上。只觉全身隐隐作痛,侧头一看,臂上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过,我轻吐了一口气:看了有人还不想我马上死。
  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身处一个阴黑的小屋中,铁门紧闭,墙上一个只能称之为气口的罅隙间隐隐透出些光亮。
  我心中挂念燕铭九,不知他是否已然脱险。转念又一想,自己能做的也即是如此了,再担心也是徒劳,当下甩甩头,燕铭九的身影刚消,裴湛蓝又出现在眼前。他从行宫回来,发现我失踪,必已是焦灼万分。我轻叹了一声,喃喃道:“对不起湛蓝,我又让你担心了。”
  想到他临走前自己竟然拒他于门外,只觉心痛如绞。我既然有勇气坦然面对燕铭九,为什么不能面对他呢?我纠结于自己的执念,从未认真探究过他的内心。无论我做过什么,他对我的心意自始至终从未改变。原来一直以来放不下的、计较的人只有我,却生生折磨了两个人这样久。而我这个傻瓜,直到今日命悬一线,方才醒悟过来,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我懊恼地用头在木桩上撞了几下,低声骂道:“笨蛋,笨蛋,玉瓷你这个大笨蛋!”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湛蓝,相守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今次若再能回到你身边,我绝不会再犹豫逃避,我要用生命中的每一分钟,好好爱你。
  思绪翻转了良久,我忽觉那点可怜的光线一暗,心中警觉有人在气窗外探看,当下闭了眼,装作昏厥未醒的样子。那人探看了一眼,随即与身边之人低语起来,我忙凝神细听。来人说话声极低,饶是我耳力奇佳,也只能隐约听到些只字片语:“正是她…燕铭九…”再下来只闻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只能隐约猜出他们应该是找了个认得我的人来辨认我的身份。我总觉得那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苦想良久却仍没有头绪。
  每日里有人给我送吃的,虽然没有胃口,我依然一口不剩全部吃掉。我想范鹤年若要杀我,早已杀了。他既留我到今日,必是想用我要挟裴湛蓝。而我此刻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如果我死了,我无法想象裴湛蓝会承受怎样的痛苦,正如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心拟君心,只有活下去,才是对他最大的爱和支持。
  我每天根据气窗外的光线亮暗来计日子,每过一日就用指甲在地上划一道。夜间的清寒和饭食的难以下咽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最痛苦的是精神的萎顿,日日被关在这暗室中没有人说一句话,人的精神往往会很快垮掉。我便在脑中重复播放与裴湛蓝重归和好后的一幕幕以及与金淳、大哥这些亲人在一起时的欢乐片段,靠这些美好回忆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就在我在地上划过第六道后,暗室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打开时我一时不适应突然变亮的光线,不得不眯起眼睛,片刻后我才看清来人,一个身着淡粉曳地缎纱裙,外罩绣凤红锦斗篷的盛装女子站在我身前,一双本该是顾盼生百媚的明眸此刻正冷若冰霜地盯着我。
  我暗叹一声,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的却是当年的“情敌”,如今的皇后娘娘――范芷娣。
  我知道今日恐不易度过,既然已落在人手,徒挣无益,遂放松身子,斜倚着木桩,抬头坦然对上她的目光。
  范芷娣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恐惧的女人,却万万想不到我的神情如此淡漠。她瞪视了我一会,眼中的冰寒一点点转化为愤恨,忽地嫣然一笑,柔声道:“你就是宁玉瓷?”
  我点点头,毫不避讳地回视她。
  她紧盯着我:“你可知我是谁?”
  我淡淡道:“天下又有几个人不识得范娘娘?”
  范芷娣笑得意味不明:“倒是识相。你可知我不光是当今皇后,也是裴湛蓝的初爱。”
  我悲悯地望着她:这孩子的谎话也太不靠谱了。裴湛蓝爱过谁都有可能,却独独不会爱上她。
  她见我沉默不语,笑得越发欢快:“若不是我为了范家荣耀舍情进宫,又岂会轮到你这贱人靠近他?”
  见我始终不说话,她的声音陡的变尖:“你一个青楼出来的贱人,设计蛊惑裴湛蓝不说,还不知廉耻勾引燕铭九,让他二人为你卖命。天下怎会有你这等卑贱无耻的女人?”
  我若不抬头,实是无法想象如此恶毒的言语是从这样一个蕙质美人口中说出来的。 
  轻吁一口气,我淡淡道:“范娘娘既已是皇帝身边的人,又何必费心来管我和燕裴二人之间的□?难不成娘娘心中仍放不下裴湛蓝,要替他打抱不平?”
  范芷娣不怒反笑:“好一副伶牙俐齿。不错,本宫今日就是要替天下人整治你这个贱人!”
  我看着她怨毒的眼神,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牺牲在皇权争斗中的可怜女子,心中反倒恨不起来,只余无限同情。
  她看出我眼中的悲悯,整个人像被针刺般抖了一下,蓦地扬声娇喝:“来人!”
  门外守卫的侍从匆匆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范芷娣却没有理他,冲我冷笑道:“既是你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了你。”说罢一侧身猛地从侍卫腰间抽出佩剑,迎头向我砍来。
  只见寒芒一闪,我根本无处可避,本能地侧了头,这一剑结结实实抽在我左颊上。
  范芷娣不会武,是以拿着剑是砍不是刺。而我着实幸运,这一剑砍下来恰恰是剑脊朝下,若抽上的是剑锋,我半边脸早已被削掉了。
  饶是如此,我仍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只觉半个脸颊如遭炙铁灼烙,火辣辣地痛,左眼角中无法控制地涌出大片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泪,左眼已无法睁开。鼻中淌下的鲜血流入口中,半张脸已然麻木。
  剧痛中我听到侍卫劝阻范芷娣的声音:“娘娘,大人交代过,不能伤她性命…”透过眼前的血雾我隐约看到范芷娣眼中深深的恨意,一张秀脸狰狞可怖,虽然侍卫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阻拦,她仍提着剑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缓缓闭上眼睛:对不起湛蓝,想不到相伴一生的誓言竟要在今日打破。
  范芷娣举起了剑,一个男人声音忽地在门外响起:“停手!”范芷娣愣了一下,银牙一咬,恍若未听,举起手中剑向我削来。
  随着说话声已有一人跃入屋中,抬手握住范芷娣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低声道:“杀不得。”
  范芷娣怒道:“一个贱女人而已,有什么杀不得!难道我们范家还真会怕了那两人不成?”
  那人摇摇头,瞥了我一眼,似是不想让我听到过多,把范芷娣拉出屋子。
  那个侍卫擦了把汗,从地上爬起来到屋外,铁门“哐当”一声重新锁上。
  我喘息着,只觉脸颊已毫无知觉,恐怕已然破相,心中黯然。转念一想,刚刚能捡回性命已是幸事,至于这张脸,想必裴湛蓝也不会嫌我,况且他医术高明,能有什么灵丹妙药消痕祛疤也说不定,如此一想,登觉宽慰不少。
  范芷娣没有再折回来。傍晚时,送饭的侍卫带了一个婆子进来,她简单处理了我脸上的伤口,擦掉血痕,撒上金创药,最后敷了一层纱布。她动作不算轻,几次碰到伤口,痛楚难当,我咬紧牙硬生生把□吞回肚内,待伤口裹好后已是一身的冷汗。
  范府。
  范芷娣满脸怒意,坐在椅子上,范安飞看了他一眼,暗暗叹气,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范鹤年,还未及说话,范芷娣已冷冷出声:“爹,为何偏要留着这贱人?杀了她燕裴二人必大受打击,我们刚好趁他们哀痛之际,逐个击破。”
  范鹤年面沉如水,冷声道:“娣儿,你已是皇后,不该跑去那种地方,有损身份。更何况你现在怀有身孕,最忌躁怒。这件事你不要过问了,如今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范芷娣恨恨道:“这贱人一日不死,难消我恨!”
  范鹤年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局,却被一个女子横里搅乱。燕铭九被救走,手下人只抓到这女子。他本恼怒异常,但万想不到这女子竟是当年令燕裴二人念念不忘,不断出手相护的那个丫头。裴湛蓝为了替这女子家人报仇,还不惜与他翻脸为敌。
  他没有去看这个女子的模样,她是天仙或丑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燕裴二人的死穴。今番落到他手中,实乃天助他也,简直比杀死燕铭九还让他痛快。
  这样重要的一个筹码,他当然要留着她性命。但范芷娣毕竟已贵为皇后,范鹤年不愿让她心怀芥蒂,放缓声音道:“娣儿,只要这女人在我们手中,燕裴二人便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个好筹码,让她现在死掉岂不便宜了燕裴二人?待到事成之日,我便将她交给你,到时你要怎样处置都随你,可好?”
  范芷娣眼中恨意宛然,却不敢违抗范鹤年,心有不甘地点点头。
  范鹤年柔声道:“时候不早了,让你大哥送你回宫吧。”
  范芷娣点点头,起身向外行去,忽然又止住步,转身问道:“爹爹可有知会裴湛蓝?”
  范鹤年微一眯眼:“怎地?”
  范芷娣淡淡道:“娣儿只是想,若爹爹还未及告知裴湛蓝,娣儿可以替爹达成此事。”
  范鹤年没有马上回答,手抚髯须思索片刻后道:“便由你去吧。”
  范芷娣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欠了欠身,走出屋外。
  ………
  文悦殿。
  裴湛蓝负手站在殿内,神情淡如往昔,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他已等了一个多时辰,皇后召他进宫,却迟迟不出现。宫女几次进来将冷了的茶撤掉,重新换上新茶,再进来却仍是一杯一口未动的冷茶。宫女偷眼望去,眼前玉树临风般的大人丝毫不见躁意,整个人沉静得宛如一池千年深潭。
  一队宫女簇拥着范芷娣缓缓向文悦殿走来,还没到殿门口范芷娣已看到一个欣长的青色身影站在殿中,虽是随意而立,却仍是一派洒脱出尘。她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他陪在她身边,一起品茗,在梨花树下听她抚琴,为她择去发上的落花。然而曾几何时,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那个贱丫头,再也无视她的存在。他带给她的欢乐,曾经的脉脉温情,柔声的关怀,好似雨中彩虹,在天晴后消失无踪。她不知在多少个夜晚黯然垂泪。在父亲的安排下入宫后,虽然近乎专宠,一颗心却早已被妒意咀噬得千疮百孔。
  她盯着眼前这个让她尝到了爱恋的滋味,却又将她残忍抛在身后的人,唇角浮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当年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今日她便要他加倍奉还!
  裴湛蓝听到脚步声,回过身,看见范芷娣,眼中寒芒稍纵即逝,恭身行礼。
  宫女搀扶着范芷娣坐到上首,范芷娣优雅地啜了口茶,半晌,方徐徐道:“裴大人不用多礼。” 
  裴湛蓝直起身,她没有说坐,他便静静地站着。
  范芷娣看着他,他微垂了头,看不清眼中的神情。范芷娣忽然娇笑起来:“裴大人,你与本宫也算旧识,今日难得重聚,怎地连头都不敢抬?”
  裴湛蓝没有答话,缓缓抬起头,看向范芷娣。
  在看清她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子猛地一震。范芷娣看到了想要的结果,满意一笑,柔声问:“裴大人不看则已,一抬首便是如此盯着本宫,倒真叫人毫无准备呢。”
  裴湛蓝垂下眼帘,淡淡道:“臣见皇后娘娘头上的玉簪很是特别,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范芷娣挑了下眉,伸手拔下鬓间的玉簪,笑道:“想不到裴大人竟然对女子之物如此感兴趣。这玉簪我本也不稀得,原还打算赐给下人。既然裴大人看上了,便送与裴大人吧。”说罢状似不经意地抬手一掷,眼见着玉簪即将落地,裴湛蓝身子轻晃,上前一步已将玉簪抄在手中,随即躬身退下:“臣失礼了。”
  范芷娣见他对玉簪如此紧张,心中生怒,脸上却不动声色,冷冷道:“有几句话本宫须得提醒裴大人。若诸事无阻,本宫心情好,玉簪自然完好。若哪一日裴大人惹得本宫不乐,本宫可难保不会再失手掉了玉簪,到时恐怕就是裴大人想救,也来不及了。”
  裴湛蓝手中紧紧握着玉簪,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多谢娘娘提醒。若无其他事,臣即告退。”
  范芷娣盯着他一步步走出殿外,猛地抬手把桌上茶杯扫到地上,宫女们吓得“哗啦啦”跪下一大片。
  范芷娣喃喃自语:“早晚让他们死在我手里!我应该高兴才对,该高兴。。。”
  ………
  裴湛蓝回到府中,小穆迎上来:“公子,皇后找你何事?可是有玉瓷的消息?”她身后,方婉瑜和苍啸天也跟了过来,都在等他的消息。
  裴湛蓝却似没有听到,仍缓缓向屋内走去。小穆无奈跟在后面,却忽然瞟见公子走过的地方有点点惺红滴落,定睛一看,登时惊叫起来:“公子,你的手…”
  裴湛蓝被她一叫回过神来,抬起左手,小穆急奔过来掰开他紧握的手指,只见一根造型颇为奇特的玉簪躺在掌中,因为握得太紧,簪头刺入皮肤,渗出点点血珠,裴湛蓝却浑然未觉。
  小穆一看之下已然明白,那便是玉瓷常佩的那根玉簪。她恨声道:“果然是他们!”
  苍啸天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方婉瑜忙唤:“苍大哥,你去哪?”
  苍啸天没有答话,大步向外走去。忽然一个人影跃到他身前,挡住去路,正是裴湛蓝。
  苍啸天冷冷道:“让开!”
  裴湛蓝身形未动:“你若再去范府,不但救不了她,反倒害了她。”
  苍啸天道:“上次被那老贼逃过,这次我定然捉了他出来,以人换人,才是最快的法子。”
  裴湛蓝淡淡道:“上次你夜闯范府后,他必已有所防备,断不会再让人轻易得手。你若执意前去,便是拿玉瓷的性命作赌。”
  苍啸天沉默不语,一旁的方婉瑜劝道:“苍大哥,我想裴大人的心情不会比你好过。只是若行事稍有差池,伤及姐姐,却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还是听裴大人的,从长计议。”
  苍啸天眼中怒意难抑,忽地伸手大力一拍,身旁的石桌应声而裂。他不发一言,转头便走。
  方婉瑜忙对裴湛蓝道:“我去劝劝他。”说罢追着苍啸天而去。
  小穆劝裴湛蓝:“公子,你还是先休息吧。这么多天了,你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过…”
  裴湛蓝充耳未闻,缓缓道:“去趟将军府,告诉燕将军已知玉瓷下落。”小穆点点头,裴湛蓝思量了一下,又道:“转告他,‘顺势而为,稍安毋躁’。”
  小穆领命而去。裴湛蓝独自站在院中,手中握着那只玉簪,似乎握住了他和她之间的维系。夕阳西下,孤单的身影被拉长投在地上,秋风瑟瑟中,更显萧索。




39

39、天涯芳草无归路 。。。 
 
 
  燕铭九护送范皇后去灵山寺途中遇袭,所幸皇后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燕铭九以一敌众身受重伤。后查明刺客乃山匪,已全部伏法。皇上回宫后褒奖燕铭九护卫有功,特意嘱他在家安心养伤,暂时不用上朝。
  此事过去半个月后,太子太师裴湛蓝因督导疏失,导致朝廷拨给深受旱灾之苦的平湖三省救灾皇粮没能及时发放,致使当地发生了人吃人的现象。
  几位大臣联名参了裴湛蓝一本,皇上本有心相互,裴湛蓝却对自己的过失坦承不讳。皇上踌躇半晌,终宣布念在裴湛蓝平日里教导太子尽职,杖责六十,扣罚一年俸禄,全部用于解决灾民食忧。比起裴湛蓝所犯之过,这个惩戒可算极轻,皇上对其偏袒之意显而易见。几位上书大臣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违逆圣意。
  三日后,域西传来急报,称有山中土著冲入村庄,抢夺当地居民粮食牲口,捋掠妇女。土著彪悍凶狠,当地官兵抵挡不住,伤亡众多,特请朝廷出兵相助。
  皇上还未及做决定,已有兵部大臣推荐燕铭九前往,皇上自觉对付土著派燕铭九实是大材小用,正要以燕铭九受伤为由斥退,已有数名大臣同声附和,力荐燕铭九。皇上无奈,只得宣燕铭九进宫,当面征询他意见。
  燕铭九当即答应,并称自己伤势已无碍,十日后便可启程西赴。
  短短半个月内,燕裴二人一个被杖责一个被远派域西,朝中众人无不暗暗心惊,对于范鹤年的忌惮又多了几分。连燕裴二人尚且如此,旁人又有谁敢与之抗衡。更何况离了燕家军,裴湛蓝势单力薄,一败涂地似乎只是早晚的事。
  
  范府。
  郭赫和一黑衣女子一起走入屋内。“大人,药已经准备好了。”女子冰冷的声音与她艳丽的容颜极为不符。
  范鹤年点点头,对郭赫吩咐道:“你亲自去;让她服下,然后按我先前吩咐的做。”郭赫领命而去。
  郭赫刚出门,范安飞便走入屋中:“爹,这件事真的不用通知皇后?娣儿的心思,您也知道,我怕她…”
  范鹤年冷冷道:“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范安飞忙垂头称是,心中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委婉告诉小妹,免得她心中生隙。
  ………
  我昏沉沉地半靠着木桩,这已是我被囚的第20天了。继那日范芷娣来过后;便再无人前来。我曾试图想打开铁链的锁头,但藏有细丝的玉簪却不知遗落在何处,倚天又留给了燕铭九,没有工具饶是我手艺再高也是一筹莫展。心中的空寂一天强于一天,我只得每日自己跟自己说话;免得憋出个抑郁症来。
  门忽地一响;我感觉有人站在身前;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时;心中不由一紧。
  郭赫一脸阴戾;恶狠狠地打量着我。我心中暗忧;他既是范鹤年心腹;此次前来必有所图;难道…是来取我性命的?
  我正胡思乱想;他已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粒药囊;捏破外衣取出一粒墨黑的丸药;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硬塞进我嘴里。
  我手脚被缚;根本无法反抗;药丸顺着喉咙直滑下肚;只觉满嘴腥苦。郭赫见我咽了下去;方才松开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暗室。
  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降临;脑中涌现的都是裴湛蓝的身影;原来我有这么多的不舍;这么多的遗憾;这么多的眷恋没来得及告诉他。。。点点泪珠滑落,一股异香飘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湛蓝;来世;让我再做你的妻。
  ………
  黑暗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人在哭泣,很多人走来走去,不停说着什么,…过了不知多久,四周总算安静下来,我正想接着再睡,忽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细细地,轻柔地,一点点滑过每一寸肌肤,我被扰得实在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一片熟悉的幔帐,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正坐在床前,我呆了一瞬,不由又闭上了眼睛,用手狠狠掐了大腿一下,复再睁开眼睛,那个身影依然在那里,初时的难以置信逐渐转变成惊喜若狂:原来我没有死,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坐在床前的裴湛蓝见我醒来,紧蹙的眉顿时一松。我兴奋地咧嘴大笑,却牵动了面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气。
  裴湛蓝神情紧张:“是不是伤口疼?刚换过药,这几天忍一忍,不要大动。”
  我半边脸被纱布缠裹,做不出一个完整的表情,但眼里全是笑,裴湛蓝凝视着我,眼中满是眷恋,我俩就这样痴痴对望着。我想用胳膊支起身体,裴湛蓝马上坐到床头,伸手把我扶起来,让我倚坐在他胸前。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香,我只觉无比安宁,还有什么能比劫后重逢更幸福的呢?裴湛蓝用下巴轻蹭着我的额头,声音有些暗哑:“瓷儿,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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