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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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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告诉母后,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望母后莫要跳得太高,不然绳子若是一不小心断了,淹死的,不仅仅只有儿臣一人。”
  对上姬弘宇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眼眸,恍然间纳兰婧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人,从前在她的跟前缠绵悱恻,低耳细语的男子,头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有如野兽般的面目来。
  “那又如何,我竟然敢做出此事,自然也早已想好了出路,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尾巴,便能够以此来威胁我,以期我像个傻子般地助你坐上龙椅,在你风光满面时再被你给一脚踹开吗?”
  他姬弘宇真当她纳兰婧是柿子,可以任由人拿捏么,做出了此等事情之后,竟然还敢有脸以他们之间不上台面的事儿来威胁她,她定然要知晓,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她纳兰婧的人还没有出生!
  忽而,姬弘宇紧握着她手腕的动作松了几分,一改方才凶神恶煞的面容,甚至流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来,“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肯相信我呢?你不喜欢萧问期,好,我任由你将他打成残废,挖了双眼丢进地牢中;
  你看不惯安九卿,好,我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他,那一剑我是用了力刺下去的,挑的也是致命之处,你觉得是我有意手下留情放过他,我才是最怨的那个,分明已经按照你所有的心意去做了,为何今时今日还要被你这般毫无男人尊严的辱骂,纳兰婧,你真当我是没有心的人吗!”
  声声控诉充斥在耳畔,让原本怒火冲天的纳兰婧瞬间楞了住,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个男子的一蹙一笑,都深刻在了她的心底,无比地清晰,她承认她方才所说的都是一时的气话,若不是真的爱他至深,以她自小到大高傲的气性,又如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找别人贪欢。
  终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软肋,无数次地想要抽身,却又无数次地沉沦其中。
  抚上他紧蹙如山高的眉梢,指尖略微有些颤抖,但她却再也无法狠下心肠,“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你与我相识多年,对于我的性格还不了解吗,你既是知晓我对于心爱之人能够付出自己的所有,眼睛里自然是容不得半粒沙子,你又为何还明知故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儿臣一人的错,儿臣愿意担负起所有的责任,只要能让母后开心,哪怕母后让我再去将他杀一次,我也绝不会有异议,只是……儿臣希望母后莫要再像今日这般,如此决绝的话。”
  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姬弘宇对纳兰婧的心,绝不会改变。”
  这是他第一次抛却两人明面上的身份,与她说着这般温柔的情话,令她心中搭起的所有壁垒,一切的芥蒂,都在顷刻间倾塌。
  说到底,她还是舍不下眼前的这个男子。
  安静下来的屋内,升起一种难言的气息,淡淡的花香似乎在此时此刻变得愈加浓烈了,浓烈到让原本还恼怒的内心在瞬间转换,变成了种难以抑制的灼热。
  拦腰便将她给抱了起来,顺溜地走向床榻,一切,进行地都是那样迅速而又自然。
  ——
  皇帝觉得今次这生辰过得相当不错,不但抱得了美人归,而且还欣赏了一番从未看过的皮影戏表演,一时龙心大悦,顺带着便赏了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气氛便愈加活跃了。
  在旁处伺候着的祈高本一直安安分分地看着台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看到皮影戏结束之后,露出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之时,太子与皇后在用一时刻变了脸,很快就一前一后地找借口离开,他眼底反是泛起了诡异的笑意。
  一瞥间,撞上了角落中,苏念那双狡黠如狐狸般的眼眸,如是心有灵犀般,瞬间就明白了。
  从跟班吴皓的手中取过酒壶,祈高本上前几步,走至皇帝的身畔,低声笑道:“陛下。”
  皇帝有美人在怀,听到他的声音顺势转了过去,知他是要为其斟酒,便将半杯下去的金樽提高了些许,方便他斟酒。
  但便在祈高本举着酒壶要倒下去之时,原本窝在皇帝怀中的美人儿似是正看到了台下表演的精彩一幕,身子往后一蹬,撞到了皇帝的手,手往外一撇,倒下的酒极为顺溜地就全数撒在了皇帝的龙袍之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见皇帝的龙袍湿了大半,祈高本面色一变,赶忙诚惶诚恐地叩首认错。
  而初初撞了皇帝手的美人儿也是吓得花容失色,自皇帝的怀中脱出,同祈高本一样跪在地上,颤抖着小身子求饶:“民女该死,请陛下责罚!”
  大摸是先前心情太好了,即便是被弄脏了衣裳,皇帝也只是摆了摆手,“美人儿摆出一副如临大敌般的表情做什么,难道朕看起来像大老虎将你给一口吃了吗?”
  美人娇羞地往旁处闪躲了下,“陛下是真龙天子,民女自然敬畏。”
  皇帝大悦,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便想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祈高本适时地插了句:“陛下,咱们是不是应当先将衣裳给换一下,毕竟……宴席才只进行到一半。”
  祈高本说得委婉,而皇帝心情大好,也不恼他的插嘴,想想今日毕竟是自己的生辰,若是一直脏着衣裳也不大好,但也不能将到手的美人儿冷落在一旁,便拥着美人儿下去换衣裳。
  笙歌还在吹奏着,没了皇帝在,便少了几分压抑感,场面愈加热闹,祈高本引着皇帝来到后台,在长廊的拐弯口,吴皓适时地出现,朝着祈高本使了个眼神,他轻微地一勾唇角,步下一个转弯。
  “陛下这边走。”将皇帝引入了一间较为宽阔的更衣室,皇帝搂着美人儿进入,祈高本相当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进去,只守在外头。
  而进入更衣室之后,美人伶俐地取了放在衣架上的黄底龙袍,对着皇帝柔声笑道:“陛下,民女伺候您更衣可好?”
  这小家碧玉的模样,真是叫皇帝心痒不已,口中答着“好啊”,手上已经比嘴上动作快,先行搂了上去,顺溜溜地就往里头探去。
  美人欲拒还迎地挣扎了几下,甚是自然而然地便被带到了皇帝的怀中,更衣室内没有床榻,但这也无法阻止皇帝的热情,他的大手往一排的衣架上一撩,哗啦啦地就拽下了一排的衣裳,摊倒了一地,两个人滚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但就在进行到重要环节之时,大摸是隔壁的透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以至于那两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对话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不久,甚至还响起了女子的呻吟声,以及男子粗粗的喘气声。
  对于拥有后宫三千佳丽,阅人无数的皇帝而言,他又如何不知晓这声音代表的是什么,满腔的怒火几乎是要涌了出来,皇帝如一只爆发的狮子般站起身来,将裤子一提,甚至连衣裳也不整理,就往外头冲去。
  美人儿显然是被他忽然的气势给吓到了,半掩着歪下香肩的衣裳,唤道:“陛下……”
  但此时此刻的皇帝哪还管得上美人儿***般的叫唤,一把打开房门,而守在外头的祈高本见他面如灰土地出来,忙上前一步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里头准备的衣裳不合身?”
  “滚!”几乎是从肺腑中发出来的嗓音,皇帝推开祈高本,目标十分明确地转向了隔壁的一间屋子,由于他实在是太过于生气了,所以在他推开祈高本的时候,不曾看到祈高本眼底泛起的冷然笑意。
  一脚踹开房门,在里头翻云覆雨的正是高。潮时期的两人显是被门撞在墙壁之上发出的闷响给惊着了。
  “本宫不是吩咐过了,谁都不可以进来的吗,你们这是想要送……”一个‘死’字尚还卡在吼间,急匆匆赶出来,没来得及将凌乱的衣衫给整理好的皇后纳兰婧瞬间面如死灰,惊恐万分地看着立于门坎处,几乎是怒发冲冠,睁着一双赤红双眼的皇帝。
  躺在床榻上的姬弘宇原本也想要惩治一下哪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的下人,但听到纳兰婧忽然顿住,气氛有点不正常,他也赶忙拎着裤子出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他手一抖,根本便没有系住的裤子就顺溜地滑了下去。
  “好,你们俩真是好得很呀!”皇帝已经气得嘴色发青,原本已经有些缓和的头疾发作了起来,痛得要命,心中有气得要死,真是上不去又下不来,叫他的身子不稳,只能一手撑着门楣处,伸出根手指指着愣在原地的两人。
  “陛、陛下……”
  “父、父皇……”
  被吓楞住的纳兰婧与姬弘宇在听到皇帝的声音之后,齐刷刷地软下了双腿,瘫倒在地的同时,将脑袋直往下磕,以祈求皇帝的大发慈悲。
  但已经被气到了这种程度的皇帝在看到他们如此行为之后,愈加怒火难平,踱步上前,一脚踹中一个,别看皇帝已近五旬,而且还被气得摇摇晃晃,但这脚下的力道可是有够狠的,想来是卯足了浑身的气力。
  太子被一脚踹翻,但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所以只是翻滚了一圈,便匍匐在地继续磕头,口上直求饶:“父皇……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知错了父皇……”
  不过纳兰婧可就没这般幸运了,叫皇帝这么狠狠一踹,直接就给踹出了口血出来,而且脑袋还很不幸地磕在床沿边上,磕出了一额首的血,但此时此刻的她已然顾不上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什么皇后仪容,什么门阀贵族,都被她给抛掷到了脑后,只拼了命往皇帝的脚边爬,“陛下……陛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不是朕看到的那样?那你们想要朕看到哪样?一个是朕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朕的皇后,你们还真是有够物尽其用的呀,抱在一块儿翻云覆雨的感觉如何呀?是不是比伺候朕还要来得舒坦?
  怨不得你这贱人隔三差五地便在朕的耳畔吹嘘太子有多么多么地孝顺,哼,还真是孝顺地不得了,连他老子的女人都敢上,是不是就等着朕一命归西了之后,将朕的后宫也一并收了过去享受啊!”
  在皇帝的心中,最为重要的有两样,一是屁股下的宝座,二便是怀中的女人,而今日这两人的举动,将这两个雷区都给踩中了,这一炸,便炸地相当激烈。
  一把拽住纳兰婧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地往床沿边上砸去,顺带着提起一脚,顺风正中她的小腹,她惨叫一声,瞬间呕出一大口血来。
  皇帝如发了疯般,赤红着双眼,不顾纳兰婧的惨叫求饶,只将她的脑袋往上撞,而后松开手,顺势再补上一脚,才有些气喘吁吁地看向傻愣住了的姬弘宇。
  作为皇帝的亲生儿子,姬弘宇又如何不了解自家老爹的性情,他十分清楚地知晓,此时此刻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皇帝都听不进去,便像是纳兰婧,皇帝与她多年来的夫妻感情,不过说没了没。
  姬弘宇手脚发凉,如坠地狱,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将纳兰婧的脑袋撞在床沿之上,在顷刻间毁了一张脸,只剩下满目的鲜血,直至——皇帝处理完纳兰婧,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期皇帝能够记得他们尚还有几分父子之情,连滚带爬地抓住皇帝的裤脚,“父皇、父皇……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淫。荡的女人勾。引的儿臣,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
  事情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姬弘宇满脑子只剩下如何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哪怕没了太子之位,哪怕会被贬为庶民,他都没关系,只要能够活下来,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纳兰婧。
  “姬弘宇,你不得好死!”满脸是血的纳兰婧听到姬弘宇竟然为了保命而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即便脑袋被撞得一片漆黑,即便浑身痛到散骨,她都挣扎着爬起来。
  “你竟然出卖我,你竟然敢出卖我!”披头散发,如是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张牙舞爪地扑向姬弘宇,掐住他的脖子,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你……你这个……疯子!”姬弘宇如何能想到被撞成这样的女人竟然还会爬过来向他索命,扣住她的双手想要挣脱开,但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的女人的气力着实是大到可怕,他竟然完全扯不开她。
  顿时,两人便在地上厮打,翻滚,拖了一地的血,真是好不惨烈。
  而祈高本与吴皓进来之时,就看到了如此一幕,对于看惯了皇宫沉浮的祈高本而言,即便此时此刻很想笑,但他还是控制地相当好,摆出一副肃穆的样子,提声道:“陛下,这……”
  原本冷眼看着他们俩人相互厮杀的皇帝被祈高本唤回了神来,他觉着脑袋疼得愈加离开了,像是要撕裂成两半一般,以手托住额首,用力地捏,语气十分焦躁:“将他们俩人拖开。”
  得了令,祈高本挥手叫在外的小太监进来,卯足气力,好不容易才将杀红了双眼的纳兰婧与姬弘宇给分开。
  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高贵的太子,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今日却是披头散发,一个满面鲜血淋漓,另一个则是被刮花了一张还算是俊俏的面容,真是好笑到令人发指。
  “朕都还未说要如何惩治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贱。货,你们便如此心急地相互开撕了,是不是太不尊重朕了?”捏着太阳穴,皇帝阴霾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叫他们瞬间清晰了过来。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可是儿臣是父皇您的亲生儿子呀,父皇您不是答应过母后要照顾好儿臣的嘛,儿臣一时头昏做错了事,父皇便要处死儿臣吗……”
  为了保命,姬弘宇将前皇后都给搬了出来,他不提倒还好,一提皇帝立时便气红了眼,上前来‘啪啪啪’几巴掌,抽得姬弘宇一张脸不知歪到了哪一边。
  “有你这般孽障,朕当初便应该将你掐死在襁褓之中,竟然还敢将你已逝的母后搬出来,她应当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然朕定然要将她剥皮抽筋,以此来犒赏她为朕生出来这么个‘好儿子’!”皇帝将‘好儿子’这三个字咬地格外重,恨不得咬碎咽进肚子里。
  “方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要朕饶你们一命吗,好呀,朕便成全你们。”侧过身去,提声道:“来人,拿个大木桶来!”
  ………题外话………太子要挂掉了,乃们猜,志高气满的端王还能蹦跶几天呢?看我阴险的笑,哈哈……

☆、第112章 好,真是打的好算盘

  祈高本不亏独得圣心,一听皇帝这般说,便立马明白了他后头的意思,所以在命人取来大木桶时,还特意吩咐人往里头加了些作料。
  “把这个贱人给朕丢进木桶中。”皇帝满意地看了祈高本一眼,不做片刻犹豫地下令。
  披头散发,一脸鲜血的纳兰婧便被上前的两个太监给扣住了双手,往木桶中塞去,一看到木桶内争着向外爬,张牙舞爪的蝎子,纳兰婧如疯了一般地挣扎,嘶吼:“不要——不要!陛下,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不要啊……撄”
  可不论她如何哀求,如何挣扎,都没有得到皇帝的半丝怜悯,依旧被两个太监硬生生压进了木桶内,她的双手双脚不停地往外挣扎,企图想要摆脱开两个太监的束缚,随后又有两个太监上前帮忙,将她彻底往死里压。
  密密麻麻的蝎子在顷刻间就爬上了她的身子,顺溜地往上攀爬,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凄厉惨叫,纳兰婧浑身上下被咬地没有一块好肉,她面目狰狞,顶着一脸的蝎子,哪还有半点皇后妆容。
  直至她的双手双脚都僵硬了下来,没有机会再挣扎逃脱,四个太监才就此松了手,纳兰婧如同断了线的破布玩偶,身子被浸泡在木桶之中,面上浮肿不堪又带着殷红的鲜血,脑袋歪向一边,死不瞑目地瞪大了双眼,看向某一处。
  亲眼目睹纳兰婧如此死法,姬弘宇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直接瘫倒在地,竟是被活生生地吓尿了……
  这屋子本就不是很大,他这么一尿,整个屋子里便充斥着一股子的尿***味,皇帝厌恶地皱眉,冷冷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把这贱人拖出去喂狗,免得脏了朕的眼。”
  “遵旨。不过陛下,太子殿下要如何……偿”
  “太子?他算是哪门子太子!”一听到祈高本竟然还称呼其为太子,皇帝立时便火大,深吸了口气,但他怎么恼怒,也不会像方才惩治纳兰婧一样地惩治姬弘宇,看到他都被吓尿了,只是愈加厌恶这张嘴脸而已,“先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听到皇帝没有立刻处死他,姬弘宇连滚带爬地叩谢:“儿臣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见皇帝不愿再看到姬弘宇,祈高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命人将屋子里处理了下,押着被吓得至今还腿脚发软的姬弘宇下去了。
  走至皇帝的身边,顶着他一身的烦躁与阴霾,祈高本压低嗓音出声:“陛下,宴席是否还要如常进行?”
  异常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皇帝只觉得即便是如此处置了这两个人,都压不下胸口囤积的那口气,张嘴想要说什么,忽而感到脑袋一片眩晕,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一声‘陛下’之中。
  ——
  席上没了皇帝在,正是热闹非常之时,韦思趁着自家父亲与其他官员攀谈之际,随便寻了个借口就提着裙角走出了笙歌漫漫的宴席。
  身边没有带一个婢女,她径自地往一条较为偏僻的小道走去,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瞧见远处有一小亭,亭内一抹白袂如被镶嵌在了东风旭日中,夺目地无法令人挪开眼睛。
  她尽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但还是一不小心踩到了枯枝桠上,引得亭上之人转过了身来,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眸望向她,旋即微微一笑,如若春风:“韦小姐。”
  见自己被发觉了,韦思亦是坦然地回以一笑,步入亭中,口上已柔声道:“九殿下也是出来透气的么?”
  姬殊晏微一挑眉,玩笑道:“宴席正进行到精彩部分,韦大人也肯放你出来透气?”
  这场生辰宴虽然是为皇帝办的,但同时也是官家小姐相亲的绝好时机,尤其是作为当场右相唯一女儿的韦思而言,就更是一众皇亲贵族争夺的对象了,也怨不得她会偷溜出来透气。
  提及这茬儿,韦思不由红了容颜,水眸一转,将话锋转了过去:“小女子是来替家父谢过殿下当日之举,若不是殿下献计,家父怕是不会这么容易便将瘟疫一事办妥。”
  “不过只是举手之劳,韦大人是为黎民百姓谋福利,本宫岂有袖手旁观之理,韦小姐客气了。”
  这般对话,显然是有些过于生疏了,韦思心下有些急切,但表面上却控制地很好,不着痕迹地略微上前了半步,目光转向远处歌舞笙箫的宴席,“太子殿下与端王殿下都为陛下准备了别具一格的礼物,殿下不去表示一番吗?”
  闻言,姬殊晏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那是他们两人的战场,本宫若是不合时宜地插上一脚,岂不是有些不知好歹吗。”
  太子与端王争斗多年,朝堂之上向来也只有他们这两个皇子说话才有分量,作为自来不受皇帝宠爱的姬殊晏而言,他很明白避时就趋这个道理,有时候锋芒太过外露了,反而是更招惹妒忌。
  韦思是个聪慧之人,一听他这般说,立马便明白了过来,不由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他,“听家父说,前些日子的祭祀大典上出了些意外,殿下为了救皇上受了不轻的伤,不知如今可有好全?”
  “多谢韦小姐关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当时便知晓那根柱子会砸下来,自然是避开了要害处,所以手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目光落在姬殊晏掩盖在流袖之下的手,韦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来,执起他的右手,在他微带愕然的眸光下,韦思自袖中取出了个小瓶子,笑道:“听闻殿下受伤,小女子曾几次想来探望,但毕竟宫门深似海,以致这几日来小女子都只能自父亲的口中得知殿下的情况。
  小女子略懂些医术,听闻殿下的手是被石柱给砸到了,便带了瓶冰敷膏来,此药膏乃是小女子祖传的灵药,对于止血化淤,舒筋活骨有奇效,小女子为殿下掩饰一遍如何涂抹,殿下回去之后一日三次,手臂定然会比从前更加灵活。”
  她这般拐弯抹角地说了那么多,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亲手为姬殊晏上药,聪明如他,又如何会不知晓她的意思。
  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一扬唇角笑道:“如此便麻烦韦小姐了。”
  见他没有拒绝,韦思唇畔处的笑意愈深,将姬殊晏拉到石桌前,两人坐得极近,尤其是在她为他上药时,她清浅的呼吸便毫无阻拦地扑散在他的手背之上,“小女子与殿下相识数次,有缘至极,殿下便不必与小女子客气,直接唤小女子思思便好。”
  顺着杆子往上爬这话用在韦思的身上再适合不过,她不过是三四五下,三言两语的,便将自己与姬殊晏之间的距离带进了,进而连称呼也要来个改变,如此少女蠢蠢之心,只有傻子才会看不明白。
  “若是本宫唤韦小姐闺名,韦大人怕是会生气了。”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闺名岂是可以随便叫的,且不论姬殊晏这般,单只是眼高过人的韦黎若是知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私下里已经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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