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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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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权倾朝野的阉人怎么就出现在他母妃的宫中了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奴才从不与人玩笑,方才奴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五殿下,您便算是不考虑自己,总也得考虑一下湘嫔娘娘吧,娘娘这么多年来独居深宫,若不是为了殿下您,她又如何能够忍受地住皇后与郑淑妃的刁难呢?
  而且有奴才与整个东厂作为殿下您的后盾,您还是觉着自个儿的实力敌不上端王吗?”
  闻言,湘嫔立马便上前一步,急急道:“九千岁不必担忧,本宫这儿子自小便有些死脑筋,不过只要是本宫说的,他都是会同意的,再者有九千岁您全力支持我们母子俩,我们自然是不会怕端王一党!”
  说着,还不忘朝姬致城抛去一个带着急切恳求的目光,姬致城向来便孝顺,见自己的母妃都这般求自己了,他也只能僵着脑袋同意。
  舒了口气,湘嫔执起他的手,拍拍手背道:“城儿你能想通便好,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母子俩,而且即便是将来你做了皇帝,你的那些兴趣爱好也绝不会被埋没,只要是你喜欢的,到时又有何人敢阻挠?”
  见母妃在自己的面前笑得如此开心,姬致城到嘴边的话又只能生生地咽回去,虽然他心中十分之不愿,但一想到母妃方才所说的话,他也不得不承认。
  如今的局势,只能前进而无法后退了,不论他先前或是现在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只要端王姬桦泽心中认为他有,那么端王便一定会像对付前太子一样地对付他。
  “母妃说得是,儿子全听母妃的。”
  ——
  皇帝昏迷的这两日,苏念这小日子过得可是舒坦极了,后宫中没了皇后纳兰婧作舞扬威,自然不会再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而皇帝连小命都危在旦夕,哪还会有人需要她表演什么魔术,所以这几日来苏念都在大补特补,而且回回还尤为不要脸皮地偷溜去姬殊晏哪儿蹭饭,美名其曰不要浪费粮食。
  赶巧她吃得撑着晃,便出来溜达溜达,迎面就撞上了自宣政殿中走出来,面色铁青的端王姬桦泽。
  “端王殿下安好。”苏念在表面上还是属于他的人,所以见着他自然得要恭恭敬敬外加讨好地行礼。
  看到苏念,姬桦泽的面色才算有些好转,吩咐随身的侍从将几米开外之处都隔空来,才轻道:“除掉太子你的功劳最大,待本王荣登大宝,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小人便记下王爷的承诺了。”笑眯眯地与她对视,苏念也不客气地应下。
  能够一举拿下太子一党,若说谁的功劳最大,自然便是非苏念莫属。
  其一,是她出了法子,让安九卿在盛宴之上表演人偶戏,进而在赢得皇帝欢心的同时惹怒皇后纳兰婧;
  其二,她让端王在纳兰婧与姬弘宇会进的屋子内放置催情的花草,不若然即便是纳兰婧与姬弘宇多么地饥渴,也不会选在那种时候,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滚床单;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在事前巧舌如簧地说通了祈高本,若是没有祈高本看似无意其实是故意的行为,皇帝又如何会去换衣裳,又如何会那么碰巧地撞见太子与皇后偷情。
  这一环连着一环,哪一环出了问题都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但那一日的一切事态发展,都如同苏念事前所说那般,即便有一点点小小的插曲,但这插曲却与大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如此心计,当真是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姬桦泽真是庆幸自己当是在抓到她的时候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一剑了解了她,不然失了这么个绝佳的棋子,他掰倒太子一党的路恐怕还要拖上许久。
  “看王爷的面色,似乎是遇着什么不开心之事,难道是与近日来朝堂之上的变化有关吗?”
  苏念一语点破了令姬桦泽心中抓狂不已之事,他连连点首道:“祈高本真是欺人太甚,不过便是仗着东厂的势力,本王才是唯一的亲王,他不过便是个阉人,竟然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本王行事!”
  先前,郑淑妃与他再三强调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地忍下了朝政大权被一分为三的怨气,本想要凭着他多年来在朝中积累起的势力,即便是无法一举拿下祈高本,一步一步来也不急。
  但他却是不曾想到,除了原本便站在他这便的大臣外,那些原本态度不明,左右摇摆的臣子,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偏向了祈高本一党。
  便拿他最为在意的,如何处理纳兰家族一事,朝中竟然有近一半以上的大臣支持祈高本的意见,他在宣政殿中与那些老顽童们争论了许久,最后竟是败下了阵来,眼睁睁地看着纳兰家族免除株连九族之罪。
  真是气得他肠子都要青了!
  “王爷现下便受不住了,那日后可是真会被活活气死呢。”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够损的,若不是看她上一次大功在身,还有大的利用价值在,姬桦泽绝对会将她给捏成碎片。
  面目有片刻的狰狞,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道:“本王先前倒是小瞧了姬殊晏,这么多年来他倒是伪装地够深,若不是父皇忽而倒下,他的真面目恐怕还不会那么快暴露出来!”
  姬致城根本便不足为据,那家伙自小便胆小如鼠,小时候便只会跟在他与太子的屁股后头,不曾想自祈高本提出将政权一分为三之后,姬致城一改从前的态度,竟然明目张胆地与姬殊晏勾结在一块儿,与他唱反调。
  虽然在朝堂上对处置纳兰家族一案他们表现出的是中立的态度,可也正是他们的中立,才让祈高本有机可乘,进而煽动朝中那些门阀贵族,那些该死的老顽童,与纳兰家族同属门阀之后,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
  最后倒是他,似是成了孤家寡人,在朝堂上变得举步维艰起来,这叫他还如何能忍受地了!
  “可是小人看到的,却是与王爷截然不同,王爷可知自己为何在掰倒了多年来的劲敌之后,形势却大不如前的真正原由吗?”
  姬桦泽一怔,随口道:“你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王爷您找错了怨恨的对象。九殿下虽然有些本事,但也正是因为他多年来深藏着本事,足以见得此人的心计定是深地很,如此深藏不露,捉摸不透之人,王爷若是祈高本,会选择投注吗?”
  像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姬桦泽眼中闪过精光,“你是说,祈高本看中的是姬致城?”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首先,五殿下不喜权势争斗乃是人尽皆知之事,这些年来他从未介入过朝政要事,在朝中更是无半点势力;再者,五殿下的生母湘嫔即便是生了个皇子,多年来也只是个嫔位,这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她的娘家势力太弱。
  王爷你说,这般一无所有的皇子,可不就是大力扶持的绝佳对象吗,若是祈高本真的助五殿下荣登大宝,五殿下该要如何感恩戴德才能回报他呢?”
  袖下的拳头倏然握紧,这几日来他被表面上的事儿给气昏了头,竟然会没有到这一层,若是没有苏念这一番解说,怕是他会就此陷入一个无限的死循环,进而错失了良机!
  “依你所言,本王是要全力以赴对付姬致城?”
  微微一笑,这笑意中渗透着几分冷意,“现下皇上昏迷不醒,可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一旦皇帝苏醒过来,依着祈高本在皇上面前的恩宠,对于册立何人为太子,不过也只是几句话的事儿。到时王爷您再想努力,恐怕是为时已晚了。”
  “你说得没错,祈高本这该死的阉人本事倒确然不小,让本王误以为他所要扶持的是姬致城,险先酿成大错。”
  眸底涌起浓浓的杀意,“本王这五弟自小便胆小如鼠,即便是有祈高本扶持他,他也难成大器,倒不是大问题,倒是姬殊晏……本王总觉得他已经投靠了姬致城那一边,如此一来倒是个麻烦。”
  苏念不置可否地一挑眉间,笑道:“那又如何,九殿下手中除了那三分之一的政权之外还有什么呢?即便是他有几分本事,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五殿下却不一样,即便他自身没本事,但只要他有祈高本的权利支持,劣势反而会转化为优势。
  小人劝王爷莫要顾此失彼,擒贼还要先擒王,王爷方才不是说了,五殿下难成大器吗,那从他这一端下手岂不是更为容易些?”
  “你这般说来,可是有何良策?”
  慢悠悠地伸出手指来,朝着养心殿的方向指了下,才笑吟吟地补充道:“只要王爷您能够在陛下醒来之前,让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五儿子,那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第114章 因为——他不乖

  虽然姬桦泽是恨不得自己的所有竞争对手都能够死于非命,但……“这法子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王爷,人生就像一场盛大的赌场,若是你因害怕输钱而不敢压豪注,与那些芸芸众生又有何区别?很多时候,放手一搏才有一线生机,畏缩不前只会固步自封,自取灭亡。”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锥子一般,一声又一声地敲打在他的心口,让他原本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子坚硬了起来。
  “你说得对,从前便是本王太过于谨慎小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错失铲除太子一党的机遇,如今本王虽是正处年盛时期,本王能等,可是父皇却是等不了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听到他如此说,苏念眼底的笑意愈深,再接再厉道:“其实王爷不必太过于拘泥于是否要将纳兰家族彻底摧毁,纳兰婧生前拼上全族的荣耀支持前太子,如今纳兰婧已身死,唯一能够让纳兰家族死灰复燃的机会,便是新皇登基。
  依着咱们皇上的心性,在当时当日如此情景之下都没有处死前太子,保不住日后还会考虑让他继承大统,而且前太子原先在朝中的名声可是与王爷你不相上下,所以这一点是极有可能的。偿”
  苏念所说,姬桦泽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深刻而又不带情面地剖析出这一事实出来,毕竟在他手下为他做事之人,都会顾忌着他王爷的身份,显少能如苏念这般胆大的。
  “不过……如今前太子被关押在暗无天地的天牢之中,那种地方嘛,可是什么蛇蚁虫鼠最喜欢待的地方,每年因一些说不清道不楚的疟疾而死在其中的囚犯数不胜数。
  前太子生娇体弱的,被关在那么一个鬼地方,如何能受得住呢,你说是不是,王爷?”
  有些话,只需在表面上说一说,双方便都能够心知肚明,姬桦泽满意地放声大笑,“本王知晓该怎么做了,本王发现,与你对话是最轻松之事,本王府里的那些所谓的谋士,竟敌不上一个你!”
  “王爷谬赞了,若是被王爷的那些谋士听到了,岂不是要集体冲到宫中将我给秒杀掉?”
  朗声又是大笑,姬桦泽再与她探讨了些问题,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之中,苏念唇畔处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去,折去了另一条路,趁着四下无人,顺溜地就翻窗进了间屋子。
  落地之际,拍拍手掌,哼声道:“殿下这么早便回来了,不在陛下的身边扮演孝子的角色了?”
  若是古代有什么奥斯卡奖,苏念觉着姬殊晏一定是奥斯卡最佳影帝,有谁能如同他这般,明明对皇帝恨得咬牙切齿,却在上次的祭祀大典中豁出了命去救他,虽然这货是抱有目的的,但能做到他这种地步,不夸他演技好,还能有谁呢。
  “看你笑得一脸猥琐,看来是做坑蒙拐骗做上瘾了呀。”姬殊晏不置可否地一挑眉头,眸中泛着点点笑意,看向了靠在窗棂处的人儿。
  “殿下你这话说得可就伤人心了,我不论做什么,可都是为了你呀,属下对您一颗纯纯如蒸馏水般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呀!”说着,还做出发毒誓般的手势来。
  起身来,走至她的跟前,忽而伸出了手来,探过她的脑袋,搭在窗棂之上,紧接着,以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颔,俨然是一副壁咚的纨绔公子范儿。
  “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可为何本宫却一点儿也不能自你的眼中看出来?”
  灼热的气息扑散在鼻尖,有些微微的发痒,这次她倒是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反是顺其自然地随着他的动作,颔首,微笑,眯眼,吧唧下嘴巴,点起脚尖,身子往前倾了下,贴着他的耳畔,“殿下确定要我表现出来?”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姬殊晏低下眼眸,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表情,便感觉有道身影忽而像自己靠得愈加近,紧随着一声清脆的‘吧唧’声,水润润的唇触碰在面颊之上时,是一种如春风拂过心盼的异样触感。
  心跳在那一瞬间是静止的,他甚至能很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似乎和他的呼吸相互融合在了一块儿。
  唇角一扬,在苏念退身要离开之际,他猛然伸出手来,顺溜地搂住了她的腰肢,紧了几分,眸底似是泛起了难得了几丝涟漪,同她一开始的般,贴在耳畔,呢喃细语:“小淫贼,这世上有一种男人是绝不可以轻易挑。逗的。”
  苏念的脑袋尚还停留在他所说的话中,云里雾里,便见得眼前之人不由分说地垂下首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畔相触的刹那,似是礼花冲上苍穹,炸开万紫千红的绚烂。
  不同与以往,这是在两人的意识都十分清晰,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如狂风骤雨一般地席卷而来,顷刻间便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苏念才恍然醒悟一般,手脚开始反抗,却被他一个身子上前,倾压在白墙之上,彻底地固定住手脚,没办法挣脱,苏念便发挥她的强势,亮起小虎牙势要咬断这个大色魔的舌头。
  但很显然,这货早有防备,两人便在舌尖上展开了场搏斗,最终由于窒息严重,苏念只能举双手表示投降。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姬殊晏优哉游哉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瓣,看着苏念睁着大眸,一脸提防又懊恼地瞪着他,还不忘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他还会再次兽。性大发。
  “你……不要靠过来,再靠过来小爷我咬死你!”苏念真是悔地连肠子都青了,这货的思维根本就是跳跃性的发展呀,她真是作死才会去踩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牵过小手的男人的雷区!
  笑意斐然地一挑眉头,姬殊晏不置可否地接道:“放心,只要你从了本宫,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从你妹呀!苏念真是要哭了,“亲亲殿下,您老人家有那方面的癖好,也没必要将我给带弯吧,我将来可是还要打算娶妻生子呢。”
  “没事儿,若是你将来的妻子看到了本宫,她定然也会自惭形愧,觉着配不上你,到时你还不是要本宫养着你,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太过于拘泥呢。”
  额前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忍无可忍的苏念抄起一脚,踹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她见过自恋的,但能自恋到他这种地步的,恕她头发长见识短呀!
  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处,笑出了声来,“本宫留给你时间慢慢地考虑,先谈谈正事儿吧。”
  “你说谈正事就谈正事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轻薄了她,还三言两语地挑。逗她,当她是柿子可以任意拿捏,他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麽。
  “不谈?那好,咱们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儿。”说罢,松开手,倾身就又要向她靠来。
  “我错了,亲亲殿下,您老人家要谈什么,属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墙头草,苏念向来很顺手,因为她一直牢记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满意地退身,落座,斟了杯茶水,挪了过去,“缓一口气,本宫不急。”
  翻了个大白眼,苏念一甩一摆便坐在了他的跟前,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才不甘不愿地说道:“端王已经被我说动了,他何时要对姬致城下手我不确定,但前太子的日子应当是这几日就要到头了。”
  姬殊晏笑了笑,慢慢地接口:“小淫贼,若是你想要将一个人彻底打倒,会采取如何的手法?”
  “我嘛,自然是最喜欢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场面了。五皇子生性纯真,利用他倒是很容易,至于端王嘛,他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斗倒了太子,加之你看皇上昏迷至今尚未苏醒,即便是能醒过来,这日子定也不会长远了。
  所以他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他已经没有十多年的时间再来斗倒祈高本与姬致城了,而他今日经由我这么一挑拨,想来心中已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了,人嘛,一旦着急过了头,就如同陀螺一般,任由人拿捏了。”
  两人四目而交,再次不谋而合,姬殊晏自袖中取出了只小瓶子,放置在桌案之上,“你是不是心中一直怀疑,父皇此次忽然昏迷与本宫有关?”
  “虽然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儿子搞在一块儿确然是件刺激之事,但咱们的皇帝陛下可未有脆弱到这种地步,而且像这种淫。乱之事在杀人不眨眼的皇宫中历代来都是屡见不鲜的。
  言而总之,我觉得皇上还远没有到可以被活活气晕,而且还晕到现在也醒不过来的地步。”
  会意地笑了笑,“本宫下的药量还算是轻的,不过若是没有本宫的解药,父皇定然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殿下你说,若是皇帝陛下知晓自己好不容易起了些喜爱之意的儿子,其实是这一切原由的幕后推动者,我觉着吧,他一定会被活活地气断气,根本便不需要你下药了!”
  “承蒙夸赞,本宫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罢了,接下来,咱们便等着看好戏吧,定然会相当精彩。”
  眯起了眸子,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温柔无害,实则却是满肚子黑墨的家伙,托着下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连眨都不眨一下。
  被她如此看得久了,姬殊晏不由挑了下眉,“怎么,被本宫的美色迷倒了?”
  “比起殿下的花容月貌,属下更倾向于能够填饱肚子的美食。”她今日起得晚,肚子到现在可是空空如也呢。
  方才与他说了半天的话,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了,谁知晓这货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她也就只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了。
  ——
  昏暗无光的天牢,每时每刻都能听到虫鼠的叫唤,叫人头皮发麻。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番诡异的沉寂,狱卒打开了铁锁,将篮子里头的饭菜一把丢到地上,冷冷道:“开饭了。”
  “本宫可是太子,父皇没有颁下明文召令说要废除本宫的太子之位,本宫依旧是太子,你竟然让本宫吃这些连猪狗都不愿闻的东西!”
  穿着一身的囚服,披着头散着发,面色肮脏不堪之人,可不就是当今高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姬弘宇,只是此时此刻他怕是连接头乞丐都不如,在他说话的同时,他倾身便朝着狱卒扑了过去。
  一脚踹中他的小腹,将他踢飞出几米之远,狱卒冷笑不止,“太子?便算是天皇老子来到了这个地方,都别再想出去了!看到外头的编号没有?天字一号,这可是关押一级重犯的地方,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去享尽荣华富贵?做梦去吧!
  有饭吃你便该要谢天谢地了,你爱吃不吃,或许被活活饿死,总也好比过被砍脑袋。”
  “不,不会的,本宫是父皇的亲儿子,他是不会忍心杀了本宫的,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若是要动手,早就已经下旨了,又岂会等到现在,只要本宫还活着,本宫就还有机会!”
  闻言,狱卒几乎是要笑掉大牙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东宫太子,“那是因为皇上昏迷至今尚未苏醒,不然凭着你所犯下之罪,还能有机会吃上口热饭?醒醒吧,你瞧瞧那边最尽头的地方,曾经辉煌了几代的纳兰家族,都全族落狱了,何况是你这个东宫太子。”
  徒然瘫倒在地,姬弘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父皇至今昏迷不醒?”
  “这其中的原由,太子殿下您不是最清楚吗。言尽于此,这饭你爱吃不吃,不过话我是说在前头,若是你自个儿活活饿死在了牢房之中,可是没有人会为你收尸的。”
  将大锁重新固定住,狱卒瞥了他一眼,径自离开。
  直至他离开了许久,姬弘宇依旧未曾缓过神来,原来,原来父皇留着他一条命的原因,是因为那日他被他们给活生生气昏了过去,那是不是,只要父皇清醒了过来,他的脑袋便要与身体分离了?
  不,绝对不可以,他不能死,他是东宫太子,他是这天下未来的主子,未来的光明大道,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尽,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东宫太子,你们竟然敢如此待我,待我出去之后,定然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可即便是他喊破了脑袋,也未有半个人影前来,他颓然地以脑袋撞门,直到撞出了血丝,才停了下来。
  瘫坐在肮脏的地面上许久,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看了眼地上篮子里的饭菜。
  这样的菜,上头还飘浮着不知名的肮脏物,若是放在平常,他身边养的一条狗都不会闻一下,可是如今他成为阶下之囚,为了活命却要将它们全部咽进肚子里。
  端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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