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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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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几个人处理伤员,剩下的继续与本宫赶路。”
  处理掉了燕国的尾巴,他们赶起路来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很快便到了军营。
  主帅被困,副帅至今昏迷不醒,只有两个慕老将军的得力手下,孙将军与周将军勉强主持着大局。
  在姬殊晏他们忽然到来之际,整个军营都震惊了。
  原因无他,姬殊晏乃是未来大齐的君主,而作为大齐那个最至高无上之人,此时此刻却屈身来了军营,这叫他们如何不惊喜!
  一时之间,原本萎靡的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
  而一到了军营,苏念便马不停蹄地去看慕白情况到底如何。
  在景师父为他施了一遍针之后,苏念赶忙问道:“有无性命之忧?”
  “伤口处理及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景师父的一句话,让苏念慢慢地放下心来,“那他大概何时会苏醒过来?”
  “照理说,病情早已控制下来,应当很快便会苏醒过来了,但是慕白却一直处在沉睡之中,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闻言,苏念的眸底暗了暗,“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慕白沉睡?”
  “殿下先前便猜测过,军中出了奸细,不然我军不会败得如此之惨,一连失了两个主心骨。”
  苏念沉吟了片刻,“先让慕白苏醒过来,至于如何揪出那个细作,殿下心中定然已经有所计较了。”
  而在苏念的口中,心中早有计较的姬殊晏,却在与两位将军前后地了解了具体的战况之后,竟然做出了御驾亲征的决定出来。
  苏念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军中上下已经传了个遍。
  自面色不佳的景师父手中接过药碗,苏念不冷不淡地回道:“既然殿下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们说再多也是无益的。”
  “可是……”
  “没有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若是想要尽快地扭转局面,重新振奋士气,便得赶快揪出那个暗中的细作,否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掌控在敌方的手中!”
  论起对姬殊晏的了解,景师父竟然还比不上眼前这个女子,这让他的面色愈加不好。
  “再者殿下的武功不错,又有鹤雪在暗中保护,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景师父张了张嘴,到口边的话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恰此时,有一道微弱的嗓音,传荡了过来:“阿……阿念?”
  苏念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了过去,惊喜地看着床榻之上已然苏醒过来的慕白,“小鲜肉你终于肯醒过来了,这一觉睡得可是舒服?”
  即便是听到了苏念的声音,但慕白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忍不住眨了又眨眼睛。
  “你没看错,也没听错,我从京都赶到了前线。”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由于受伤的缘故,他的手格外冰凉,与她温热的手心相触,心跳在那一刻是颤抖的。
  明明是个身负重伤的人,却在那一刻,凭着自己意志硬是坐起了身来,二话不说便将苏念紧紧地抱入了怀中。
  措不及防地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之上,苏念懵了一下,想要推开他的手停顿了片刻,进而抚上他的后背。
  “小鲜肉你一定是吓坏了吧,没事儿,我和殿下都来了,定然会为你报仇的。”
  “阿念,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
  “怎么会,慕小将军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容易便挂掉。”
  闻言,慕白不由笑出了声来,但笑的同时,他却忍不住‘嘶’了一声。
  苏念低眸一看,便见到他肩膀处竟然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来,赶忙将他给推开,不悦道:“叫你乱动,伤口又裂了吧!”
  不得慕白说话,景师父一个箭步上前,将他们俩人给分了开,一点儿也不温柔地便将慕白按在了床榻之上。
  后背撞击在床榻上,痛感愈加重,慕白不高兴地看向他,“你动作便不能轻一些?”好歹他也是个伤员吧!
  “闭嘴。”若不是有苏念在,景师父真想掐死他。
  这厮不是早便已经知道,苏念是姬殊晏的人么,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吃苏念的豆腐。
  他应当庆幸姬殊晏恰好不在,不然可不得跺了他的蹄子喂狗。
  忍着剧痛,慕白咬牙道:“阿念,我怀疑军中有细作。”
  听此,苏念的眸底染上了几丝沉重,“这个细作在军中的地位定然不轻,否则不会连慕老将军都中了埋伏,被围困在邛山。”
  一提及这个,慕白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父亲他……”
  “慕老将军不会有事的,殿下明日要御驾亲征,定然会将慕老将军成功救出。”
  但慕白却摇摇首,皱眉道:“从前比这次愈加危险的境况,父亲都能够化险为夷,反败为胜,但这次……”
  慕老将军却被困在邛山一连数日,而里头更是没有半丝的消息传出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去营救,反而让自己受了重伤。
  “一切,只要救出了慕老将军,粉碎敌方的阴谋,便能够一清二楚了。”
  一道清淡的嗓音飘了过来,旋即,姬殊晏便慢悠悠地晃进了帐篷之中。
  “小白的伤可是会留下后遗症?”
  这话,问的是景师父,但景师父却并不怎么高兴,“留下后遗症才好,不然永远也长不了记性。”
  “等我伤好了,咱们单挑!”
  景师父这是明晃晃的挑衅,看不起他啊,这叫血气方刚的慕白如何能忍受地了!
  回了姬殊晏的帐篷之后,苏念劈头就是一句话:“这场仗,你有几分把握?”
  “本宫向你保证,定然会平安无事地归来,但在本宫回来之前,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绝不可以擅自行动。”
  苏念忍不住蹙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连我都不能透露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说这番话时,她的内心涌起难以忽略的不安来。
  “隔墙有耳。”
  话虽是这般说,但他却在同时,手极不安分地便搂上了她的腰肢,直接便将她给抱起,果断地走向床榻。
  苏念一脸黑线,“有耳你个死人头啊!”
  次日,被姬殊晏以非人的暧昧手段折腾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苏念,愤愤然地拒绝要去送姬殊晏出征,果断地来到慕白的帐篷内。
  慕白看她进来之时一脸郁闷,不由担心地问道:“阿念你怎么了,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一想到昨晚,苏念便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推着轮椅来到他的跟前,将药碗递上去道:“喝药,不准提昨晚!”
  闻言,慕白立马便乖乖地拿过了药碗,一口饮尽,递回给她之际,似是瞥到了什么,眸光微敛。
  “阿念,你真的很喜欢殿下吗?”
  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般问,苏念楞了一下,才道:“他很好。”
  “可是阿念,殿下很快便会是天下之主,到时,你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呢?”
  他说得很委婉,害怕会因此而伤害到她。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能立刻明白,他是怕她若是跟随了姬殊晏,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受到委屈。
  会心一笑,“你放心,没有人能够欺负我,我既然选择了面对,那么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除非……是他不喜欢我了,他若无情,我便休,大不了一拍两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念,我说过,无论将来如何,我一直都在。”
  苏念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难道不娶妻生子,真的想要慕家绝后?”
  “和不喜欢的人成亲,做不喜欢的事儿,还不如干脆让我死在战场上。”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只要是他所认定了的,便算是撞破南墙,也绝不会回头。
  “小鲜肉,你奶奶待你那么好,你真的忍心让她至死也抱不到重孙子吗?有些时候,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世界上有太多不情愿的事儿,都是人所无法抗拒的。”
  他的眸光暗淡了几分,苦笑了一下,“每次你都拒绝地那么干脆,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如此地坚持。”
  每次只要一看到了她,即便先前自己是如何地伤心,都能在顷刻间洒满阳光。
  “小鲜肉,人生那么漫长,终究你会遇到一个你爱,并且也爱你的人,这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看着她的微笑,慕白觉得心脏处,疼得厉害,即便他在战场上,被一箭刺穿了肩膀,也未有像此时此刻那般地痛。
  忽而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她怔住,旋即便想要推开他,便听他近乎祈求地轻声道:“一会儿便好,可以吗?”
  以后的以后,她都会是姬殊晏的人了,她离他的世界,将会越来越远,而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她。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由于慕白死皮赖脸地说自己这儿也疼那儿也疼的,苏念便又留下来照顾他,与他一块儿用饭。
  一个劲儿地往苏念的碗里夹菜,慕白忽而问道:“对了,你的腿何时才可以痊愈?”
  “最近我已经可以站起来走路了,但是离正常的行走还有一些距离,不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慕白稍稍安心了下来。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兵器的碰撞,而后帐子便被人一把给拉了开。
  “少帅不好了,殿下所带领的军队在取得重大胜利,救出慕帅之时,被敌方偷袭,慕帅负了重伤,而殿下……殿下他坠入了悬崖!”
  苏念扣着轮椅的手倏然一紧,指间发白,心跳在刹那间停滞,明明唇瓣惨白,却依然咬牙道:“孙将军可真是爱国,一有了消息,便这么迫不及待地闯入少帅的帐中通报?”
  孙将军面上的表情一僵,不待他说话,便有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他一怔,旋即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有少帅的允许,你便直接闯了进来,孙将军这些年在军中是白待了吗,连这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被苏念这么咄咄逼人地一问,孙将军面色黑了下,才冷哼道:“末将……知罪,末将只是一时心切,才忘了规矩,请少帅责罚!”
  “拖下去,二十军棍,立刻执行。”
  对于苏念的责罚,慕白没有任何意义,将领便押着面色难堪的孙将军退了下去。
  人一走,不等慕白说话,窗棂处便有一个人影翻了进来,乃是景师父。
  “外头的情形到底如何?”方才的那些镇定,都是她竭力撑出来的,天知道她现下的心境是有多么地乱。
  “原本一切按照计划执行,殿下的调虎离山之际已经让燕国的人上当,成功地救出了慕老将军,但不知是何处出了纰漏,原本被骗走的燕国。军队忽然出现,来了个回马枪,而我军一时没有防备……”
  “殿下真的坠落悬崖了?”一字一句,自她的牙缝间挤了出来。
  景师父的面色亦是惨白,“燕国。军队像是早有预谋,击中力量只向殿下进攻……”
  “这怎么可能,殿下一身武艺,便算是对方早有预谋,也决计不会被逼到末日,而且他身边的人呢,鹤雪去了哪里?!”
  “都怪我,若不是我医术不精,无法让殿下恢复功力,不然也不会……”
  “你说什么,无法恢复功力?殿下他何时受伤无法用武了?”
  看到面前之人越发苍白的脸色,景师父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为了能够治好你的腿,殿下利用自己的身体,让你体内的母蛊陷入沉睡,却刺激了他体内的子蛊,在子母蛊被摘除之前,殿下都无法动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她全都被蒙在鼓里。
  当景师父最后一句话收尾之际,她终于控制不住,身子向前一倾,‘噗’地一下,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阿念!”顾不得身上的伤,慕白惊叫一声,迅速下床,接住了就要迎头栽倒的苏念。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与她讲这些做什么!”
  慕白真是杀了景师父的心都有,姬殊晏坠落悬崖,对于苏念而言本就是一个惊天的打击。
  而如今,她又知晓姬殊晏用自己的性命来抑制住她体内的母蛊,这叫她还如何能承受地来!
  “慕老将军在何处?”推开慕白,苏念硬是慢慢地直起了腰来,以手背抹去唇边的血渍,冷冷地问道。
  即便遭受了如此打击,她依然顽强地挺直腰板,顾全大局,这叫景师父的眸底闪过一丝诧然。
  “有鹤雪在,慕老将军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性命无忧,如今正在返回军营的途中。”
  “景师父,你不用再骗我了,殿下之前到底与你说了什么,你如实说便是,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到的?”
  凭着景师父对于姬殊晏的关心程度,若是姬殊晏坠入了悬崖真的生死未卜,他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还会与她说这般多的话。
  方才她一时心切,急火攻心才会慌了神,待到稍稍平复下来之后,她很快便想清楚了这一点。
  “我知晓你并不喜欢我待在殿下的身边,所以才会故意告诉我那些真相,用来刺激我,但是景师父,现下的情况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是想要坏了殿下的整体大局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景师父的面色瞬间一黑,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有头脑,更是很有魄力。
  即便情况再如何地糟糕,即便她自己也心境紊乱,但她依然能够在如此情况之下剥茧抽丝,理出头绪来。
  光是这一点,便足够有能力,可以站在姬殊晏的身边!
  “抱歉,方才的试探,是楼主吩咐我做的,毕竟……殿下动用墨羽骑的力量,得要有能让楼主信服的理由才可。”
  听到了关键词,苏念细眉一蹙,“墨羽骑?”
  “那是浮生楼最强大的力量之一,有他们在,殿下的安危便有了保障。”
  闻言,苏念才算是暗自里出了口气,“你去外头盯着那个孙将军,有任何异动,都要来告知我。”
  景师父领命退了下去。
  慕白迫不及待地上前来,“阿念,你……”
  “我没事儿,只是方才一不小心急火攻心,才会吐血。”
  看她面色虽然苍白,但是好歹没方才那般吓人,慕白舒了口气道:“阿念,你让景师父去看着孙将军,难道是怀疑他就是那个奸细?”
  “殿下的计划,定然万无一失,否则绝对不可能救出慕老将军,但是燕国人却能在那么短的时机内调转回头,发现殿下他们的行踪,这一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她的眸底越发清冷,“或许,之前是我们都想错了,以为燕国的手中,只有一张牌,但其实……他们控制着一张更大的王牌!”

☆、第133章 有种便打死我

  “我去看看慕老将军的伤势,你重伤未愈,快些躺回去吧。”
  闻言,慕白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但她目光坚定,只得乖乖地选择躺回去。
  苏念到了慕霖慕老将军的帐篷前之时,军医恰好也出来了,苏念大致地想他询问了一句,便推着轮椅进去。
  里头,慕霖正坐在榻前,并未有歇息的意思,眸光犀利地看着她进来。
  “有一事,我想向将军指教一二。”一进去,苏念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撄。
  慕霖收回目光,冷冷道:“何事?”
  “将军身经百战,素有战神之名,从前不论是如何的险境,都会化险为夷,反败为胜,不知为何,这次中了燕国的埋伏之后,竟被困守在其中长达七日?偿”
  眸光一凛,“你在怀疑本帅?”
  “不敢,在下只是有些困惑,所以想要请教将军,将军按兵不动,困守数日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想要确定军中究竟是何人做了燕国的细作吗?”
  “自然不止,当时天时地利都不适宜突围,本帅自是不能拿仅剩的将士的性命儿戏。”
  得到了回复,苏念笑了笑,“多谢将军肯为在下解疑,在下告退,便不打扰将军歇息了。”
  “等一下。”
  苏念回首,便听他不带丝毫感情地开口道:“你不是大齐人。”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将军是怀疑我对大齐有不二之心?”微笑,不带一丝恼怒地抵了回去。
  “你与本帅所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若是他要带你回你该回的地方,你愿意随他一起走吗?”
  心下一滞,苏念眸底流转,直直地看向慕霖,“将军所认识的那个人,也不是大齐人?”
  “他是本帅早年在外游历时,所结识的好友,不是大齐人。”
  一扬唇角,苏念不置可否地回道:“在下多谢将军的一番好意,只是在下自记事起,便待在了大齐,早已对大齐有了感情,所以怕是不能答应将军了。”
  原以为慕霖还会再说些什么,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开口。
  出了帐篷,迎面便撞上景师父,“有发现。”
  跟随者他进入她自个儿的帐篷,景师父立马便将一堆的信纸递到了她的眼前,她一一拆开来看。
  眸光微敛,“这是你从孙炳的帐中发现的?”
  “虽然不知他到底是何时叛向了燕国,但有了这些证据,他插翅也难逃!”
  但苏念却是摇了摇首,“此事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其一,孙炳在军中的地位确实挺高,但既然我们能够发现,慕老将军又如何会没有半丝的察觉?”
  “其二,殿下的调虎离山之际可是没有与任何人讲过,连我都被蒙在了鼓里,而孙炳当时亦是留在了军中,他是如何知晓这个计划,又如何能那么准确地发现殿下的行踪的?”
  这些细节问题,其实很容易被发现,但往往又很容易被人所忽略。
  一经苏念的解析,景师父的眸底暗了几分,“你的意思是?”
  “有一条更大的鱼,还躲在暗中!”她定然,要亲手将这条大鱼给抓出来!
  入夜十分,没有了姬殊晏陪伴在身畔,苏念竟然一时觉得有些不习惯。
  似乎这些日子来,他日日夜里爬上她的床榻,与她同枕而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如今忽然就不见了,便是连她的整颗心都像是被生生地给掏干了一般。
  但她很清楚地知晓,此时此刻的她,绝对不能有半分的柔软,她要坚持着,等到姬殊晏归来!
  意识有些迷糊之际,她好像忽然听到了笛声,由远及近,捉摸不定,飘飘扬扬,让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活动了起来。
  霍然坐起身来,她在同一时刻对上了一双如月光般幽深的眼眸,身体的某处,像是与什么起了共鸣,开始沸腾起来。
  她艰难地张嘴想要说话,脖颈处被猛地一锤,便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漫漫长夜,一切都是如此地寂静。
  慕白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最终还是决定起身来,打算去慕霖的帐中问清楚一些事由。
  帐子里头一片漆黑,应当是早就歇下了。
  慕白纠结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正想要返回,便听到里头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主子去了她的营帐中将她给带走了?我不是先前与主子说过,这两日之内一定会将她带来吗,主子怎么如此着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属下也劝过主子,但是您也知道,只要是主子决定了的事儿,谁也无法更改。”
  “罢了,反正姬殊晏已经坠入了悬崖,便算他有九条命也活不下来,既然主人已经等不及的话,我们也快些行动……”
  ‘咔嚓’一声细响,打断了里头之人的谈话。
  慕白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晃过,后颈处便被人重击了一下,他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将他击晕的黑衣人还想要再下手,却被另外一只手给扣住了手腕,“他还不能死,将他搬进来吧。”
  再次醒来之时,慕白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痛,眼帘之内,昏昏暗暗,烛光相当地暗淡。
  但再怎么暗淡,也比不上他此时此刻如坠地狱的心境,“父亲……不对,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把我的父亲怎么样了?!”
  若不是听到那道嗓音与慕黎是那般地相似,以至于让他乱了心神,他也不会一不小心踩到枯枝,以至于被里头的人发现!
  “阿白,为父平日里是如何与你说的,没有为父的允许,你绝对不能私自来找为父,难道这些话你都当做了耳旁风了吗?”
  微弱的烛光下,清晰明了地倒映出了慕霖的面容,以及他独特的嗓音。
  这是他的父亲,他自小便引以为傲,当做世上最厉害的英雄的父亲!
  却没想到……“为什么,父亲您是大齐人,是大齐的镇国大将军,为何要出卖大齐,为燕国效力?!”
  “镇国大将军?嗯,十年之前,确然是,但如今却不是了。看在你我十年父子的份上,即便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忍心杀了你。”
  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要你肯忘记自己是大齐人,随我回燕国,为燕国效力,我自会与主子禀明,非但能够饶你一命,还可以封你做大将军。”
  十年之前……十年之前!他想起来了,十年之前,在晋山一战中,慕霖身负重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由于伤势过重,皇帝特许他回京养伤。
  而自那之后,他便再也未曾挂帅出征过,对外只是说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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