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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慈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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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用袖子掸了掸上面的浮灰,一下子冲到他面前,递给他字。他端详着字,我端详着他。他差不多大哥那样的年纪,身着深蓝长衫,辫子梳得齐整,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这副表情以前还真没见过。
  
  “您想买我的字儿吗?给一个铜板就行!”我渴求地看真他,可是他还是只顾看字,我弱弱地求道,“要不给一文钱也行……”
  
  “哈哈哈哈……”有那么好笑吗?
  
  “小兄弟,你的字不仅好,而且意喻很深呀!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怎么就卖一文钱呢?!”他还是只盯着字。
  
  “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要不是我为生计所迫,也不会急着卖它,这个字对我的意义也十分重大呀!”我可真能吹,看来我有经商的天赋。此时,我仿佛看到他把白花花的银子捧到我的面前。
  
  “是这样的,小兄弟,今天我是来国子监拜访先生,身上未带钱财,不如你留下地址,改日我亲自到您的住处送钱,你看怎么样?”
  
  晴天霹雳呀。本来方才已经看到我拿着银子在阿玛面前炫耀的样子,可是他现在不付款让我情何以堪!
  
  刹那间我的眸子闪过一道智慧之光——有办法了。
  
  我端起双手作了个揖,“这位大哥,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想必您当是讲诚信之人,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字儿呢您现在就拿去,不过兄弟我在这成贤街上饿了一天了,您不妨请我吃顿饭,让我好有力气走回家才是。”我知道他想说自己没钱,所以没等他开口我就把他噎了回去,“别说您身上没有银两,小弟认为,大哥若是国子监的常客,必对这附近的酒楼很熟识。上月十五,国子监的书生不就是在这的某个酒楼里仿效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曲水流觞,饮酒作诗,已在京城传为佳话!您若是真有面子,去给小弟赊顿饭,老板也不会不给您面子呀……”我暗自窃喜上月阿玛曾来此一游,回去就笑话说这帮书生东施效颦,佳作甚微,今儿我就给用上了。
  
  听了我的话,他只是低头讪笑,眼角的笑让皮肤堆到一起,隔出一道道皱纹,像鱼的尾巴。可是他还是很年轻,待表情恢复严肃,那些尾巴就不见了。
  
  “小兄弟说得极是!不如我们到吴卦酒楼喝几杯吧!”我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他不是冒牌的,挣不到钱赚顿饱饭也还划得来,我向佩儿挤了挤眼,开饭喽!
  ?
  他把“爱”夹在腋下,我和佩儿收拾好笔墨跟在后边。我觉得字儿拿在他身上还挺成比例,至少不会像我那样引人围观。
  
  “这位大哥,您慢点走,小弟我还不知您的姓名呢!”我小跑几步,凑到他身旁,满脸堆笑。
  
  他也不回头,目视前方,我又看到了他眼角的那条鱼了,“我姓李,名鸿章,字子黻,号少荃,不知小兄弟姓名?”
  
  这么多名字,看来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呢。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那您是汉人啦!我可是正宗的满人,我们家是镶蓝旗的,小弟我姓叶赫那拉,名……名……”糟糕,总不能说出个女人名字吧?我马上向佩儿求救。
  
  “名杏贞!”佩儿想都没想就顺口溜出我的芳名。
  
  这下完了,就不该向这个死丫头求救,我使劲瞪了她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对!是杏贞。我嘛,生下来算命的说不好养,就起了个女孩名字,冲一冲,哈哈……”但愿他能相信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我,我还没来得及停马,一头撞在迎面而来的字框上,“哎呦!”我一声惨叫。是不是他看出破绽了,我低头用手揉着,不敢看他。
  
  “小兄弟,你没事吧?我们到了!”他指了指面前的二层酒楼,露出一副喜庆的神情,估计他也饿了一天了吧。
  
  谢天谢地。
  
  这个李大哥还真是有面子,一跨进吴卦酒楼,老板小二儿就不住地召唤,迎着我们上了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好酒好菜上了满满一桌。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碰上有钱的主儿了。
  
  我边为他倒酒边赔笑道:“来,李大哥,小弟先敬您一杯!您想听点儿什么祝福的话,小弟就说给你听!”一定要好好恭维一下这大哥才是!
  
  “杏贞兄弟真爽快!”鱼尾巴又出现了。“现在我没有什么愿望,不瞒你说,今年我科举落榜,正在父亲的旧知曾国藩先生的门下求学,遭受学业上的打击之后,似乎把一切都看淡了,只想安安心心做学问,踏踏实实读经史,如果你非要说点祝福的话,那就祝我时刻都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吧!”说罢,他一饮而尽。
  
  什么,我没听错吧,难道他是刑部郎中李文安的儿子吗?阿玛曾提过,李文安是曾国藩的至交,身为吏部一等比贴士的阿玛想拜访曾国藩都嫌自己资历不够,而他竟然能拜其门下,这是多大的面子呀!
  
  “李大哥说得好,司马迁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现今能有几个人还怀有您这样的胸怀呢?不怕您笑话,我总认为世人皆醉我独醒,看来我不是独醒,今天仿佛又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呢!”说着说着,我心跳加速,脸开始发张,赶紧吞下一杯酒,我开始欣赏眼前的这位大哥了。
  
  “哈哈哈哈,杏贞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老成,想必读了不少书吧?”他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哪里,只不过是不肯同流合污罢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清高,像俞伯牙遇到了钟子期,只为他那一句“平静的心”!
  
  “李大哥,小弟问您一个问题如何?”我又押下一杯酒,感觉从酒嗓子眼儿到胃里,辣辣地滚了下来。
  
  “请!”他也一饮而尽。
  
  “现在是道光二十四年,你觉得大清朝怎样才能从鸦片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呢?”这个问题我早就想搞清楚了,因为总是不知该如何消解阿玛对大清朝一贯的失望。
  
  “学习外国科技!”他坚定地说道。
  
  我为他倒满酒,希望他能说得详细些,他似乎懂了我的意思。
  
  “我觉得偌大的清朝根本没理由被洋人吓得屁滚尿流,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他们的技术!你看,当今一发英国普通炮弹在市场上可以卖到三十两银子,而一万发铜帽子弹才卖到十九两银子,”一个饱嗝袭来,他有又接着道,“我们要利用上海的富绅引进洋人的机器设备,创办军事工业!钱生钱,钱能造更多的机器……”
  
  “可是光有技术就行吗?我阿妈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按你说的办,可以通过增强经济基础来改善上层建筑;可是别忘了,上层建筑也能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如果意识形态维持在落后的状态,经济怎样才能发展?”我不解地问道。
  
  “什么什么基础,又是建筑的?你这是从何而来的理论?真是闻所未闻!”他借着酒劲大声嚷嚷着。
  
  看来阿妈的理论还真是稀有之物,可是我总觉得有道理,回去还得让他细细解释才是。
  
  我也不问了,举起酒杯刚要喝,忽然听见隔壁的酒桌传来人声:“这位小兄弟的话不无道理,光有外国的技术未免有失偏颇。”
  
  只见走来一位公子,年龄和我相仿,他端着酒杯过来,身板笔直,梳着整齐的辫子,看他衣服上的锦绣,应该是正黄旗那边来的吧。
  
  “两位仁兄,小弟不慎听到你们的对话,颇有同感,不知可否坐下一起聊聊?”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从容,我端详着他的脸,白白的,单眼皮,眼睛炯炯有神,他抿着嘴,嘴边带着笑,应该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吧。
  
  “来来来!快请坐,欢迎加入!”我也不知哪来的热乎劲儿,给他的酒杯斟满。
  
  李大哥先是一愣,接着大笑“看来大清朝真是后继有人啊!你们两位小小年纪就如此关心国家大事,我真是惭愧呀!哈哈哈哈……”
  
  “兄台何出此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只是听到您说只要增加财力和技术的想法,心中颇有些不同的见解,能否跟二位交流一下呢?”他端着酒杯呈作揖状。
  
  “不妨说来听听!”真想快点听到他的想法,起码是站在我这一方的。
  
  “我认为,目前大清自上而下最缺少的就是观念的革新!西方文明中有资本主义,有民主,有议会,有君主立宪,这些都是新东西,都是宫里的人最怕的东西。可是没有先了解它们就否定之,是不是太仓促了呢?没有必要限制不同言论,孔子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我们可以先在文化和思想意识领域引进洋人的思想,慎思之,审问之,找到适合我们自己的东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学习它,这样既不会动摇已有的,也不会抹杀新来的,何乐而不为?”说到此,他激动地将酒杯用力地摁到桌子上,眼里全是火热的光。
  
  我觉得有道理,似乎能解释阿玛教我的理论。
  
  可是李大哥忍不住了,“你的想法太幼稚了,你想想大清的统治者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罢,他不住地摇头,似乎挺失望。
  
  “我就能做到!我……”那个人还是不服输,正要辩解,与他同桌的一位女子走了过来,“好了表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她想打断我们谈话的嫌疑很大,总让人感觉话里有话,那个人能做到什么,这个女人又是谁呢?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猛进甩了甩头,竟看不清楚他和她的模样——我喝高了。
  
  头有些晕晕的,但是还能明白他们的对话,什么“把字儿卖给我”,什么“先来后到”的此类种种,听得我快烦死了。本小姐今天不陪你们玩儿了,“走,佩儿,打道回府!”我冲佩儿嚷道,就倚着她走出那个吴卦酒楼。
  
  枯藤,老树,昏鸦;京城,春天,晚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被别人捂着嘴吟诗可真不爽!“佩儿,你的香指真是醉人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香指都滚开!
  
  风好大,吹一下,解酒气;吹两下,闭上眼;吹三下,哼着歌,再吹,再吹,我应该是去了太虚幻境了吧……
  




☆、一醒幽兰香,再醉乐道堂

  
  头好痛。
  
  依稀听见有人在吟《咏兰》,是阿玛。
  
  “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
  
  我强撑着从被窝里钻出来,看见阿玛在侍弄一盆花,一股幽香袭鼻而来,脑袋感觉舒服了许多。阿玛教我《咏兰》时曾答应送我一盆春兰,真是百闻不如——一闻。
  
  闭上双目,我接道:“幽谷飘吻是香风,君子未嗤百草从。不畏石崖狂风卷,红颜默默绽更浓。”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把脑子里的山谷幽兰图击得粉碎。。
  
  “阿玛!人家还在冥想呢……”我抱怨道,推开被子,挪到阿玛身边坐下。自从阿玛成了我的先生,我发现他越来越像我的“闺蜜”,他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奇怪。
  
  “杏儿,你总算醒啦!”阿玛还是侍弄着,用五指沾了水,麻利地在兰花上面抖着。“什么‘吻’呀,‘红颜’呀,你的冥想似乎显示出你懂得儿女情长了。”
  
  我刚要反驳,阿玛丝毫没有给我开口的时间,“昨天晚上佩儿说你跟男人喝酒了,竟醉成那样……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以前要是有学生敢在我的课上迟到,我一定让他期末考试拿59分!哼哼哼……”
  
  我除了无语还能怎样。对了,还可以转移话题。
  
  “阿玛,您不是说京城少有兰花吗?”我诧异道。
  
  “嗯,这是桂良大人回京的落上路过浙江,顺路给我带回来的。”阿玛顿了顿,“本来去年春节就打算用这盆春兰奖赏你,可没想到你在众客人面前口无遮拦,害我跟你额娘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不禁掩面而笑,折磨我的后果是惨重的。“这盆春兰送你了,字儿卖的不错,今天一大早就有位自称‘李兄’的人来送了十两银子,不过是给杏贞兄弟,”阿玛的眼角露出一丝坏笑,“还好我到的及时,否则就被照祥拿去抽鸦片了……”
  
  什么?他还真的来送钱了?十两!
  
  “大哥怎么会去抽鸦片呢?”脑袋本来还停留在收钱的喜悦,可是大哥的举动已经让我对阿玛怒目而视了。
  
  “还记得你额娘在我生病时买的‘灵药’吗?来到大清朝,你们就用鸦片来招待我,这我无福消受。可谁想让你大哥偷偷拿去了,我看哪,他是上瘾了,这要是在我们那儿,送去戒毒所呆两天就结了,毕竟你们这儿鸦片的浓度不及我们的冰片啊,摇头丸啊,开心果啊……”
  
  天哪!我记得阿玛在给我将鸦片战争消极影响是提过“严重损伤国民体质”之类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应验了,竟然还在大哥身上。
  
  “阿玛!”我起身吼道,“您应该制止大哥,而不是在这说些无关的话!”
  
  “放心,已经派殷管家跟着他了”,阿玛边擦手边说道,“等弄清了鸦片馆底细之时,就是我端他们老窝之日!”
  
  我怔怔地坐回,又闻一股清香,这时我才真有心智好好端量一下眼前这几株淡粉色的精灵。
  
  长长的绿杆,一端被两三朵兰压住,划出几道弧线;兰却全然不顾悬崖的险况,三瓣一朵,中心夹一张笑脸似的蕊,花瓣应该是纯白的底色,然后数道淡粉色的纹路平行排开,就这么开着,水珠慢慢浸入体内,兰花喜湿。
  
  “对了,那位李兄临走留下一张字条儿给杏贞兄弟,”阿玛开始谄笑,“出去约会吧!有个蓝颜知己什么的也不错嘛!”
  
  我懂阿玛的意思,他说他很羡慕曹操跟蔡文姬之间的情谊,是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可以倾肠相诉,又不必儿女情长,应该就是蓝颜知己的意思吧。
  
  阿玛边整理衣袖,边说道“今天放你一天‘醒酒假’,明天我们全家登门拜访桂良大人的新府,听你额娘说我们之前是至交,我书信一封索要春兰,他就一路给我带来,毫发无损,还正当花期,看来你阿玛在大清朝并不是一个寂寞的抄书匠!”
  
  阿玛的声音在门外消失,可我哪有心听其他事,只知道今天我不用上课了。
  ?
  我打开字条儿,好大气的行书:“杏贞兄弟,十两银子已经送到。昨晚一谈,意犹未尽。我已和乐道堂主人相约今晚戌时到吴卦酒楼共饮,望杏贞兄弟赴约。子黻。”
  
  乐道堂主人?是那位带着表妹的人吗?好招摇的名字,尽管已经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地位了。
  
  也不知道阿玛看了字条儿没有,不过他既然肯给我“醒酒假”,就全当默许了。
  
  李大哥,我来了,哈哈。
  
  不过,戌时到来之前,还有一件大事没做——教训佩儿。
  
  我蹑手蹑脚来到佩儿房前,从门缝中窥见她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走近一看,她手里竟握着一本《易经》。
  
  “佩儿!你不伺候我起床,竟然在这搞些妖魔鬼怪的东西!”说着便去抢。
  
  “小姐,你吓死我了!像你这样的女人男人才不喜欢呢!”她边追边喊。
  
  这话还真戳到我的心坎里了,“男人怎么不喜欢我了,昨晚的事你都忘啦!”我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笑道“今晚戌时吴卦酒楼,我们还要畅饮呢!”
  
  “对了,你是不是拿了二哥的《易经》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对这东西感兴趣呀,不把事儿说清楚,我就告诉阿玛去!”我威胁道。
  
  “小姐,您可千万别,老爷最讨厌别人搞这些了!我也只是闲来无聊,上次我帮二爷送信,他奖赏我的!”佩儿有些害怕了,抱着我央求道。
  
  “送什么信呀,二哥跟我那么好,怎么不让我去?”
  
  “我哪里知道!小姐也知道女人是不让进茶园那种地方的,可是二爷说要给一个人送信,我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就去了。不过茶园里唱戏的人真是生得比女孩子都漂亮,皮肤和身材都比你我强百倍……”
  
  我知道二哥酷爱昆曲,不知是结交上哪位优伶之人了,让阿玛知道了他就死定了。
  
  佩儿接着说着,“二爷问我想要什么打赏,那时候我看小姐整天跟老爷诗词歌赋的,我也很想看书呀,况且又识字,就跟二爷要了《易经》了……小姐,求你了,别去老爷那告状……”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终于抓到二哥的小辫子了,下次可以要挟他带我去听回真正的昆曲,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把《牡丹亭》唱得更美——他的版本充其量能让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可一想到他是个男人,眼泪就会在瞬间消解。
  
  “好了,不告状可以,今晚上你继续研究《易经》,我要去吴卦酒楼跟李大哥见面,不准……”
  
  “千万别拉我去!真是受够了,昨晚都不知道怎么把你拉回来的……”佩儿条件反射般地反抗道。
  
  天哪,我巴不得她别跟着,竟坏我的好事。
  
  “疯丫头,越来越不把小姐我放到眼里了,回头把你嫁了!”我边跑边向她做鬼脸。
  
  嘴上这么讲,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佩儿了,并不是靠着她伺候我,事实上我也没累着她,而是觉得我们姐妹一场,陪伴彼此,主仆之间的情谊还能再好到什么份儿上呢?
  
  话说差戌时还有一刻钟时,我就出了劈柴胡同,一路如沐春风,尽显倜傥公子哥的形象,刚才就有一位小姐冲我掩面而笑呢。
  
  来到吴卦酒楼,今天好像没什么曲水流觞之类的聚会,酒楼有点冷清。小二儿招呼我上楼,半路上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见过李兄!”
  
  “见过乐道堂主人!哈哈哈……”
  
  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俩了。
  
  我一个箭步跳到他们之间,“二位,幸会!”我双手握扇,向他们作了揖。
  
  “杏贞兄弟来啦!哈哈哈!”李大哥人今天很有兴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咦?旁边这为公子就是“乐道堂主人”吗?昨晚真得没有看清他。
  
  今儿个是一身青白长衫,上面是无色的复杂的刺绣,真是简单里透着复杂,估计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了。再看长衫上的玉佩,虽然我不太识货,但是我知道小巧、纹路复杂的算是天然的好玉。
  
  他也朝我回了个揖,我们同时抬头,同时看到对方的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眼睛,干净得像一汪潭水,这汪潭水表面平静,而下面却是暗流汹涌,可他总能很好地把握尺度,不会让别人用肉眼分辨出有任何危险,于是放心在上面划船,直到永远都找不到出口,但是你总想一探究竟,于是继续寻找……
  
  “杏贞兄弟!杏贞兄弟……”李大哥在不住地唤我,“你们俩何必多礼,快请坐,我们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
  
  我是被李大哥的大手按到椅子上的,可心里仿佛还停在刚才的状态。我依旧盯着他看,看他白净的脸,看他嘴角的一弯浅笑。
  
  他似乎明白什么了,“杏贞兄弟,昨晚还没有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满人,号乐道堂主人,本来我也想说出姓名,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怎奈我的表妹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说什么、做什么还得经过她的准许,呵呵呵……”他边说边回过头看旁边坐着的一位姑娘,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用挑逗的语气对她说,“那我说出你的大名总可以吧?”
  
  “随你了,表哥。”她只是淡淡地回笑道。
  
  “瓜尔佳氏。”他看着她,甜甜地说出来,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像刻在心里一样永远都不会忘。我多么希望他也能这样说出我的名字呀。
  
  “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李大哥有些等不及了。
  
  待小二儿给我们每个人斟满酒,就只剩我们四个人围坐一桌。屏风一档,我们的视野是吴卦酒楼外的雍和宫大街,下边时不时有行人经过。天色已经全都黑了下来,吴卦酒楼的灯笼越发明亮,柔黄色的光照在对面的乐道堂主人的脸庞,能看到一个完美的轮廓,还有他的笑。
  
  “不知杏贞兄弟听说过蒸汽机没有?”李大哥已经抛出了问题。
  
  “知道,英国的瓦特发明的,没有蒸汽机的发明,就没有英国的工业革命,也没有阿玛说的,大清的灭亡”。我的声音有些低,阿玛一直叮嘱我不能把他教的东西外泄,尤其是关于大清朝未来的事情。我小声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让他们听到罢了,小女子也是懂得先进科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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