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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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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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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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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妾无良
作者:古锦
【文案无能】:
话说,在什么位,谋什么事,如果不幸生而为通房,要不要活?
某无良女攒眉:擦,凭什么合该咱去死?!
……小妾求生存,攻略士大夫的故事……
————————
其他:
1本文士大夫,泛指享受阶级特权的所有官僚贵族阶层……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妩娘 ┃ 配角:各色人等 ┃ 其它:

【编辑评价】
身为一只招人嫌的小妾室,穿越女武梁本也有被人斜眼瞧的自觉,可有时候,命运让人无法乖顺的活。当生命受到威胁,小妾只能奋起,攻略男人,直面礼教规矩下的一切。她出府回府,被贱被封,一步步前行中,可否利用过谁?踩绊过谁?推开过谁?陷害过谁?等一切尘埃落定,可否依然活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本文语言细致挥洒,文笔流畅自如,人物鲜活丰满,故事娓娓道来。   

    
    第1章。唉,做一下
    
    七月流火天,自然闷热异常,让人心生烦燥,颇为不爽。
    但初三这天吧,按黄历上说,却是个易动土,出行,生娃,播种……反正是个诸事皆易的好日子。
    当然,也是个归家的好时候。
    镇北侯程家,程二爷程向腾,远赴边关探望兄嫂,就是这天天黑后返来的。
    前些日子程向腾的大哥,镇北侯程向骥从边关送来喜报,大嫂郑氏有孕。
    程老夫人闻讯,自是喜不自胜。连宫中的娘娘听到消息,也赏赐了大量补品药材,并命程向腾前去探望。
    娘娘老娘有命,安不遵从?程向腾便告了假,屁颤屁颤的带着浩浩荡荡的物品车队,跑了一趟充州。
    兄弟亲人相见的激动自不必说,还有铁血军营让人热血翻涌,广袤边塞让人心旷神怡,沿途见闻也诸多新奇可乐可感之事,这一趟,让程向腾觉得相当的畅快。如今至家,仍带着一股难掩的兴奋劲儿。
    只是府里程二奶奶唐氏,如今又病了。因着前几天午晌时贪凉,开窗歇在窗下,寻思着大热的天沐个自然风不要紧,没想到吃了头风,如今正头疼。
    所以致庄院里静静悄悄的,下人都敛声屏气的,只怕声大扰了主子安。
    程向腾忽然从快马扬鞭中转入这样的氛围,一时还有些适应不良。不过迎上来的众人都压着嗓门儿说话,让他也不由收起了那大刀金马,朗气高声的调调。
    小别之后,总有些小话儿要说的。洗漱毕,两口子就有一搭没一搭说些别后之事。
    “大嫂很是胆大,明知有了身孕了,还敢骑马呢,大哥竟也由着她。”程向腾说道,很不赞同的样子,语气却十分轻松随意,还隐隐带笑,完全听不出来有真在担心。
    唐氏听了,心下一黯,幽幽道:“大嫂第四胎了呢,身子底子好,又有生养经验,哪里会担心害怕。”第四胎呢,真真是让人羡慕。
    程向腾听唐氏语带叹息,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身上,忙宽解道:“儿女缘份有早有晚,人跟人哪有一样的。大嫂如今经验丰富,等回头你有了信儿,就请大嫂回来坐镇,你就什么心都不用操了。”
    唐氏听了,越发暗自伤怀。
    她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儿呢,期盼越久,失望越多,这好几年的功夫,早让她那要强的心,一点点被打击得所剩无几。
    程向腾见唐氏仍是郁郁不语,便暗悔自己提什么有信儿的话,别是又给她平添了压力吧。可是这次主要是去探望大嫂的,和她妇人家不说大嫂说什么?
    汉子们军营里的事儿,她更不爱听。
    还有别的很多见闻。比如他也曾和别人一起去套马,跟着野马群夜驰千里。他也曾看到边塞民女与汉子当众撕打,在满场的起哄声中毫不怯场,最后两人翻滚到山坡的另一面再不回来……
    可但凡鲜活的东西,都会引得唐氏对自己身子柔弱多病的自艾自怨来,还是别提了吧。
    一时竟觉满腔见闻不知从何说起,便干脆岔开了话头,只询问些府中琐事。
    虽然身为武将,但连着赶了十多天的路,也是相当疲累的。于是略坐坐就早早翻身上床,吹灯拔蜡。
    这就歇下了吗?噢,切慢切慢!
    这么久才归家,还没交公粮呢,能自个儿睡么?
    程向腾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摸索拨拉唐氏的衣襟儿。
    提起子嗣,程向腾其实也少不得心下怅然。大哥长他五岁,虽然成亲的年纪也早他两年,可大哥长子已经九岁了,如今已经奔第四个去了。
    而他程向腾还膝下空虚。
    从小,都是大哥身子积弱他壮实,结果现在咧?孩子接连出生,而他呢,显然没壮实正地方啊。
    人比人,急坏人啊。可性急生不了胖小子,还是老实干活耕地吧。程向腾很认命。
    到底年轻体壮,心到身到,那处也适时地硬了。
    男人主动,唐氏就半闭眼不动。女人嘛,矜羞是一定要的,她得稍稍娇推一下才从他。
    这才刚开篇儿完全没入正题呢,忽然外面有人敲响了窗户,口中叫着“二奶奶”,打断了程向腾的动作。
    一个婆子听到是程向腾应的声,便在外隔窗禀道:“二爷二奶奶,洛音苑那边来报,说妩姑娘要生了,这会子正发作,直叫痛呢。”
    程向腾闻言忽地一下坐起来,急声道:“怎么回事?产期不是还有七天吗?”
    婆子稳稳地答道:“二爷别着急,产婆说了,产期只是推算个大概,早十来天晚十来天都正常。”顿了顿又带着笑音加了一句,“老话儿说,儿朗盼入世,娇女恋娘怀,这提早产的多是男胎,可正正是好兆头呢……”
    是男是女,很快就能见真章,这会儿子猜什么猜。再说一举得男固然好,先开花后结果也不错。反正,他家地里终于要有棵苗了,他终于要当爹了,他的长嗣呢。
    程向腾心里小激动着,没有回应婆子这讨喜卖乖的吉祥话。
    唐氏稳重多了,缓缓掩了衣襟儿坐起身来,对着窗口道:“慌什么慌,三个接生婆子都侯着呢,统叫起来就是,另外再多叫几个婆子媳妇子过去帮手。还有钟大夫就在府里住着,如果看着不对快叫大夫。
    生孩子都会痛的,又不是出了什么差岔子,悄悄回了我便是,跑来给爷说什么?女人生孩子爷们儿能帮上什么忙?没的扰了爷的困,白给爷添急性。”
    那婆子心说谁慌了,不过来回一声让主子知道,两人一头睡着,怎么个悄悄回了一个不扰另一个法?自不敢辩解回嘴,只答应一声,轻轻退下了。
    唐氏见程向腾攒眉坐着,她便作势要翻身下床去,一边问道:“爷是不是放心不下?那妾身就过去那边盯着些吧?”
    程向腾也想去看看,又想起那个地方他进不得,便又顿住了。
    丫头锦绣在屋里值夜,听着唐氏询问的语气,就知道她只是嘴上问问,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出去的,心下不由一阵失望。
    她白担了个通房丫头的名声,平时都不得沾二爷的身,心下自然有所期盼。
    如今程向腾出门多日,身边又没随身带服侍的人,现在久旱而归,任谁都知道这是亲近的大好机会。
    若唐氏走了,二爷很可能需要人贴身服侍啊,她正是近水楼台……
    可想了也白想,现在唐氏这么递话,就该她出场帮腔了,这才是有眼色的丫头该做的。
    锦绣就在屏风外轻笑着劝道:“奶奶莫急,那马一剪前儿不是还说,头胎生起来难,折腾一两天都是常事儿么?眼下才刚开始发作,怕是要过些功夫才生呢。奴婢觉得,奶奶天亮去瞧就好。
    要是等下有了不好决断的事儿,自会来人请奶奶的示下。奶奶身上又不安生,过去又帮不上手,再白熬坏了身子。”
    唐氏闻言就顿住了动作,她轻轻叹了一声,道:“我这破身体,偏是个不顶用儿的……”
    程向腾见唐氏又开始要叹息惆怅了,也忙出声打断道:“你身上不好,且好生躺着吧。既都安排好了,等天亮再过去就是了。”锦绣说得对,她过去也帮不上忙,还得丫头婆子们周全服侍着,再撑不住倒下了,更多添一层事儿。
    唐氏温顺地点头,就着程向腾的手躺下,轻笑道:“娘和我都安排了有经验的婆子守在那里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般镇定。再说妾身又不懂,没的过去添乱。我听爷的,在这儿等信儿也好。”
    两个人再次躺下。程向腾却了无睡意,愣愣盯着帐顶模糊的百子千孙图,一劲儿的发呆。
    看看时辰,已经过了子时吧,洛音苑那边竟然还没有消息。就是说还在发作中?这也太能作了吧?
    程向腾有些烦燥地翻了个身。
    “二爷还没睡么?”唐氏轻声道。
    程向腾“嗯”了一声,“天太热了。”
    重重的帐子有些厚实,纹风不透。不过唐氏受不住凉,如今打不得扇更用不得冰,还只能这般捂着。
    唐氏听了,便摸索着靠起身来,叫拧个帕子来给二爷擦身子。
    锦绣答应一声,屏风外悉悉索索一阵,就拿了帕子过来。
    这般一折腾,程向腾更加走了困,连着在床上翻了两回身。
    唐氏见状,便轻轻地偎了过去,在程向腾身上轻轻的蹭,意味明显。
    程向腾看看她,天本来就热,一会儿一身汗,两个人皮肤挨着的地方更是粘达达的不舒坦。
    “……你身子也没好,好生歇着吧。”程向腾轻声道。男人神思转到了别处,身下小兄弟早就自动懈了劲儿。
    唐氏滞了滞,然后含羞带臊地哼哝道:“妾身知道爷赶了这么些天路定是乏了,可是,妾身,葵水刚过……”
    时下的女人,大多以为葵水前后容易怀上身子。
    程向腾当然明白唐氏这话什么意思。
    可成亲以来,他多歇在正房,且日日耕耘不敢懈怠,怎么就光播种不长苗呢。
    宫中御医,坐堂大夫,走方郎中,有点名望的都请来看过。都说唐氏身子没问题,只是气血弱些,要顺气不要郁结,好好将养也就是了。
    但府里一向没人逆着唐氏行事,再加上各种珍贵药材没断过的养啊补啊,就是补不到肚子上,真是让人有气无处泄。
    没有子嗣,唐氏自然也着急。成亲两年多还没动静,唐氏就让姨娘们停了药,可时至今日,除了洛音苑那位,还是颗粒无收。
    现在他们终于要有孩子了,却不是她生的。唐氏心里百味杂陈,有多少高兴,就有多少苦涩。
    所以如今,羞涩矜持啥的是顾不得了。不但她葵水刚过容易受孕,两人还都是久旷之身,体内精元正盛。没准就在今夕,能一击得中呢。
    那边正忙着生孩子呢,程向腾根本没有心思。不过他没说什么,只默默吐口气,提了提精气神儿,便翻身压上。
    衣襟都没扒扯开,远远就听见院门口又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程向腾就又翻身下去了。
    等唐氏也听到外间的声响,心头便很是不悦。
    扰人好事太缺德了,这一次两次被打断的,二爷那点儿存粮可别随便浪费了才好。
    再者洛音苑那边,一样样都安排好的,还这般一趟趟来回?品绣在那儿守着,挺能干的人怎么变得这么不挡事儿了?
    她干脆一翻身下床出了门。
    还是那个传事婆子,刚才挨了数落,这次学乖了,轻抬脚低落步的,见唐氏出来,压着嗓子叫二奶奶。
    还是洛音苑那边来传信儿,说小主子是脚踩莲花生,如今一只小脚已经露头了。只是妩姑娘似乎有些脱力,看样子恐怕还得费些时辰。
    唐氏越发不耐,生得不顺就请剪刀,这都吩咐得真真儿的,还用来回她?
    婆子于是颤颤地又去了。
    等唐氏歇下再蹭过来,程向腾这下半分心思也没有了。他长年习武之人,听力本就不同寻常,况且这时正注意着动静,所以外面那尽力压着嗓门儿的话音儿他也听了个清楚。
    虽是男人家不甚懂,也知道所谓脚踩莲花生不过是说法好听,生孩子先把脚生出来,也就是逆生难产。
    还有唐氏那句:请剪刀。
    做为武将,大刀向敌人砍去他不怕,可对着活生生的女子拿剪刀生剪身体这种事儿,听着总让人觉得血腥得很阴暗可怖。
    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正难产呢,阻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程向腾心里有点儿乱,便含糊对唐氏道:“歇着吧,我明儿还宿这屋。”
    这就是约战明天了。
    自己主动而男人不要,唐氏心里有些失落。不过略一算,按日子明儿是该歇秦姨娘那儿的最后一天了。照这么的,那边就会被略过了。
    她心里不由又小轻快起来。
    
    第2章。生。死
    
    程侯府的西北角,那个叫洛音苑的小偏院里,便是生娃的现场。
    屋子正中央,临时用木板儿搭起来的产床上,一个小女人正皱眉攒劲全力以赴拼命地挤呢。
    “吸气——使劲儿!吸气——使劲儿!!吸气——使劲儿!!!”
    马婆子五十多岁,是个地道的城郊妇人,一张标准的那种黑里透红粗糙带褶农妇脸,在郊区接生界那还是大有名望的。不但是个熟练技术工,还是个资深的呢,以下手快准稳著称,人送雅号马一剪。
    能受聘于这堂堂侯府,既是机缘,也是实力。
    此时她正蹲在产妇的两腿之间,不错眼的看着那平时万不能看的地界儿,手上倒没动作,嘴巴不住声的喊着号子给孕妇鼓劲儿。
    那声音叫的铿锵有力,节奏分明,一腔一调很能激励人心。话说如果是她在生孩子,没准能生出位踢着正步而出的娃娃来吧。
    可除了马婆子一个人还热情依旧外,产房里其他人,都情绪有些低迷。
    因为千呼万唤的那位,果然是踢着正步来的。
    ——从出生伊始就告诉我们,做人还是不要太有个性。宁可站着生也不倒着那什么的,这事儿它不讨好,甚至不得了。
    产床上铺着薄薄的一层被褥,被褥上的小妇人样貌很美。此时她满脸是汗,细眉紧锁,双目茫然迷蒙的看着前方虚空,嘴里紧紧咬着一方帕子。
    因为痛疼而面容凄楚,加上身形削瘦得厉害,面色苍白得可怕,看上去气息微微,怯弱可怜得厉害。
    可是这时候,没有人会去怜香惜玉,相反她很让人着急。——马婆子依然保持着高涨的情绪叫喊不已,可她给出的反应却实在微弱。
    吴新有家的,就是品绣,是个容长脸儿的年轻媳妇儿。她原是二奶奶唐氏的贴身丫头之一,配了人生了娃了,对产房事宜略懂,被二奶奶指派来做产房负责人。
    她跟着熬了这么久,已经打了不知第几个哈欠了,见床上产妇精神儿头不够,早已有些不耐起来。
    “这样下去不成吧?”她意有所指的问。
    马婆子没领会主家代表人物的话,闻言便顺口安抚道:“别慌,这还远没到险难时候,看接下来如何吧。”
    接生婆么,自然也是助产的。若另一脚一直出不来,就得把这只脚再推进去,然后寻摸到另一只脚的位置,先在妇人腹中捋顺了,用手把两只脚一齐拉出来……
    只是外人下手去帮,这小娘子怕是有些罪受了。
    吴新有家的见马婆子这般说,心中暗恼。
    二奶奶给她交待的清清的,要小的不要大的,可却没有给这产婆做交待。只说人家一介农妇,到时候肯定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现场安排支使就行了。
    可谁知道这临了,一向对洛音苑不闻不问的老夫人却派了身边的金妈妈并几个婆子来帮手。于是她明明白白的话便有些交待不出口。
    外间传信儿的婆子进来,悄悄给吴新有家的回道:“二奶奶说了,生得不顺就请剪刀,叫你利落点儿处理。”
    那婆子学着二奶奶的语气说话,吴新有家的便听明白了,二奶奶是在责怪她拖沓。
    她转头,口气带着几分严厉道:“羊水破了这有一会儿了,若折腾得久了,胎儿有个万一谁担当?”
    没人敢接腔。这满屋的人,谁又担当得起?
    可羊水破了有一会儿了不假,但淋淋拉拉流出的不多。引起胎儿窒息什么的,且还早着呢。
    别说马婆子明白,被支派来帮手的婆子,自然也是懂的。只是被吴新有家的拿话噎住了罢了。
    吴新有家的见大家都没话说,便对马婆子道:“请剪刀吧。”
    屋里静了静。
    大家都知道保小的是肯定的,实在不行请剪刀也是肯定的。只是现在还没到“实在不行”的地步吧。
    并且这屋里根本就不曾备下止血的缝扎的等药材物什,就这么要剪人?
    几位妈妈眼神闪烁,朝金妈妈瞧去。
    老夫人交待她们来帮手接生,说怕年轻媳妇儿知事儿少,有该决断的地方不肯听接生婆子的,反而外行指导内行误了事儿。
    可老夫人的重点是程家子嗣安全,至于旁的,并没多说。
    连老夫人都一向注意着不掠二奶奶峰芒,她们这些下人,又哪里会去为个不相干的人去招惹二奶奶生气。
    金妈妈寻思着,微微低了头,只管去瞧小婴儿那半条细腿儿,仿若没听到吴新有家的说话似的。
    吴新有家的见荣慈堂来的几位都不说话,心里就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得意,到底这家是二奶奶当的,便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也得退避。
    只要她们不拿着老太太的名义上赶着护着,她自会把事儿办得利利落落让奶奶满意的。
    床上的产妇虽然疲累,耳朵却还好使,听到要下剪,不由吓得直打哆索,眼里两行清泪默默流下,然后便又开始下死劲儿的憋气用力。
    然后很快的,马婆子惊喜的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另一只脚出来了。”
    大伙儿一阵燥动,里里外外都凑过来看一眼情形。
    ——不是生出来了,是另一只脚出来了。
    大家被马婆子叫声激起的一点儿兴头很快又消散了。
    一撇一捺两只小腿虽然有了,可这才出来一小截儿啊,离个完整的“人”字儿还远着呢。后面不知还得用多久功夫呢,接着熬吧。
    但马婆子是着实兴奋。这种先出脚的生产中,最怕就是大开胯双脚不并,容易卡死了。如今一双腿生出来了,基本就算最大的坎已经过了。剩下肩和头的部分,相对就容易多了。
    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鼓动:“小娘子现在莫歇劲儿,按我老婆子说的做。”
    说着又喊起了号子,“吸气……吸气……吸气——使劲儿,吸气……吸气……吸气——”
    跟着马婆子的调子,床上的产妇又开始另一轮憋气功。
    很快,看到手了,小手露了丁点儿头了。
    情况相当不错,腿脚和手都出来,这便是脚踩莲花生中的顺产了。孩子规规正正的姿势,后面的生产就无惊无险了。
    旁边的吴新有家的也激动起来。随着手指尖儿的出现,小家伙儿两腿间那一堆儿影影绰绰的东西也终于大方现身。是个男婴,是个小少爷。
    “请剪刀。”吴新有家的道,再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
    其实生到现在,只到了肩膀处需要使把力,再无任何不妥当了。
    马婆子不由道:“现在这情形暂时不必用剪刀。就算小娘子无力,老婆子我使些巧劲儿拉拔一下也就是了。”
    说着就准备下手,吴新有家的却把托盘往她面前一推拦住了她,沉着脸说:“我们奶奶交待,小少爷在肚子里闷的时间长了怕有不妥,用蛮力拉扯也怕拉伤小少爷。程家子嗣有丁点儿闪失谁也担待不起。动手吧。”
    荣慈堂的几位都不说话了,她还会听一个村妇的么?
    马婆子看着托盘里那明晃晃的剪刀,僵在那里。
    拉拔一下容易,但把人小少爷拉坏了一丁点儿,拿什么补?马婆子能混到现在,很是个懂眉眼高低的。这种大宅院里,就算这会儿没死,只要被人掂上了,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都是命。
    她叹息一声,站起身略活动下蹲麻了的腿,顺便望了望床上。
    床上的小妇人浑身被汗浸湿,脸上汗泪交流,头发一络络贴在脸上脖子上,看起来过过水似的。
    那眉眼真是周正好看,便是那么紧皱着眉头满脸汗渍一动不动躺着,也美的一朵娇花儿似的。
    只是眉眼之间隐隐的还稚气未脱呢。那分明还是个孩子,身量还未长开的孩子。
    可能,还没有她家孙女儿枣花儿大呢。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又不是不得已的境地,也这么用剪刀生剪,作孽呀。
    马婆子心里不落忍,心想先帮她渡过眼巴前儿再说。留着那处完整着,调养好了身子,将爷们儿伺侯自在了,没准能得些造化保住小命甚至享上儿孙福呢。
    虽然主家赏赐丰厚,但她是产婆,她是助产的,不是谋财害命的。就当为她家枣花积福吧。
    马婆子想着,暗暗下了决心,对吴新有家的道:“下剪前要用烈酒净手洗剪刀,取酒来。”
    烈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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