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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只在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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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依旧无法读得通透的佛经,揉了揉有些微发麻的双腿。才不过跪坐一会儿,怎么就累了。
  这个时候怎会有人来,我不禁好奇的问道:“是夫人吗?”
  蓦然想起今日还真是有些特别,是我那位已逝的姐姐冯洁的生辰。只要一想到她那温婉可亲的面容,我的心就会抑制不住的痛。我苦念佛经许久,可对于那日的事却是依旧无法释怀。
  源云珠摇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在院口凑巧碰上过来传话的巧儿,就先打发她回去复命了。”
  路很近,不多步已至前厅。本以为过来的只是常氏,却没想到厅里已坐的还有大哥冯诞跟一位神情严肃的女孩,那女孩似乎略小我一些,模样与冯诞有几分相似。面孔生得虽算不上美艳,整体看过去却也是落落大方。
  她应该就是我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正室所出的冯清吧!
  “润儿见过娘亲,大哥,清儿妹妹!”我敛衽低头行礼,在这个有着严格尊卑之分的年代里这对兄妹的身份可比我要高贵许多。若不是现在我那位娘亲接替了管家之职,我跟娘亲也都只能算是他们兄妹的仆人。
  “润儿这厢又瘦了!”常氏抓住我的手,眼圈微微发红。
  “娘亲多虑了,孩儿在这边很好。”我微笑着回答,其实很怕配合着她演亲情戏,可我却是真的用着她女儿的身子。
  家庙的条件自然与冯府有着很大的差距,只是我却宁愿吃这边的粗茶淡饭而不贪那边的锦衣玉食。
  “今日我与公子们一同过来一是为了探望你的近况如何,主要还是想为你那逝去的姐姐做场法事。”常氏说得动情,不过她也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显出太过的悲伤,毕竟仍在年节里,是不允许随便落泪的。
  我强抑住心中的难受淡淡点头,做法事的事该是冯诞提议的吧?他与冯洁的感情深厚,自然难以忘记她。
  只是此刻依旧一脸漠然的冯清又跟过来做什么,记得冯洁那时候跟我说起过我们姐妹三个的关系,她说冯清自幼便孤高冷傲,性子难以让人亲近。她从不肯与我们在一处玩耍,所以我们虽与她住在一个宅子里却是形同陌路,感情相当的淡薄。
  主子亲自过来监督,庵里的一众人等自然兢兢业业将法事做得虔诚并且非常庄重,直到将近傍晚时才暂时宣告结束。
  这一日我跪在蒲团上跟着众人念着经文,心思却怎么也无法沉静下来。那些一直不太情愿触碰的记忆一幕幕如流水般从我眼前闪过,此刻我才真正明白,原来那些我都没能真正的忘记,反却是将它们记得更牢。
  冯诞临走时悄悄留给我一个精致的木制小方匣子,我收下后随手搁置在案几边,几日后才想起来打开看看。
  盒子里有两件东西,上面是一只通体翠绿的手镯,我虽不能真正识别出它的优劣,单看这外观却也能料想到这必不是件俗物。偏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记不起是在哪儿见到的。
  玉镯底下压着一块叠成方形的锦帕,摊开来之后看到上面写有我最喜欢的陶渊明的一首诗。熟悉的笔迹让我不用思索也知它来自何处。
  真是难为拓跋勰还记得给我捎份新年礼物,他居然还记得那时我他闲聊时提起过对归隐生活的崇尚与向往。
  我的心里不禁微微泛酸,抬头欲止住眼眶中将要溢出的泪水,却死死盯住了模糊的铜镜中映出的我耳垂之下正轻轻摇摆着的芙蓉石耳坠。
  最初拓跋宏为我戴上它时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只是如今却是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会。到如今我已不再怨他的无能为力,在那个大环境里我们都只是弱者。
  


☆、七,幽居(四)

  春去秋来,半年一晃而过。
  习惯了现有的安静生活之后,我渐渐的又衍生出不安份之心。真的不想以后的人生就这样一直蜗居在如此狭小的院子里,机械的做着无趣的事情。
  我非常想逃离这一方小院归去南方,到那个我在现代的老家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就算是真的到了南方我也无法找寻出千年后印记,可我还是很想去看看。
  当然这件事只凭我跟源云珠二人之力去做的确很难,可我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反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在这儿我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秋风渐起,一日冷似一日。若不是听说庵外的空房住下了十多个从北方逃难而来的衣衫褴褛的饥民,我都不知北方遭遇了严重的天灾。
  据说平城周围自春至夏都没有落雨,干旱尤为严重。干旱又引发出牛瘟横行,许多人因此而病死饿死。幸亏陛下及时下诏打开仓库赈济灾民。才让他们得以存活下来。
  瘟疫得到基本控制之后,政府准予饥民出外逃生。饥民经过的地方,由政府供给饮食。若在逃生途中停下来不肯再走的,便由当地的三长负责安置。
  而住在我们庵外的便是由平城流浪至洛州再没有力气走下去的一部分人,这部分人由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堪,才暂时被安排到这边的空房住下。
  据说那些难民大多身患疾病,党长却只是派来几个略通医术的人来看护。他们虽算是我们的新邻居,却是与我们没有关系的。
  大师傅自然不允许庵里的人去探看那些人,但也会时常给以他们一些微薄的物质帮助。这不眼看着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大师傅便遣庵里针线好的师傅给他们赶制一批御寒的冬衣。
  本来这些事本不需我来费心,可想着那些背井离乡又病弱不堪人们着实可怜,便主动加入了缝制衣物的队伍。
  “姑娘,夜已深,还是早些歇下吧!”源云珠用发钗拨了拨灯芯,火光抖了抖之后瞬间亮腾许多。
  本打算听她的话立即停工,待伸手揉了揉已然发酸的肩颈处后还是决定将未缝到头的这条边缝完后再去睡觉。
  “再稍等会儿吧,这就到头了。”我对她抱以歉意的微笑,却见她也没有放慢飞针走线的速度。
  “姑娘这性子就是急,留到明日再做还不是一样。”她低着头双手快速的忙活着,嘴中却没有放弃反抗。
  “我这是一鼓作气!”我笑着解释,自己那一身惰性自己还是相当明白的。能亲手为那群北方过来的难民做点实事,心里多少也可以踏实些。
  前几日源云珠曾劝我利用冯家家丁被急召回去的大好时机实施我的开溜计划,可我却想等这批冬衣做完了再走。
  其实源云珠起初并不赞同我那出逃的想法,不过在我的努力游说下,她最终妥协。但作为交换条件,我也跟着她苦练了大半年的防身术。
  虽然她对我的学习成果一直就不太满意,但还是准予我暂时结业。其实她比我胆大心细,看我已经将身体锻炼得差不多强健了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去后要用到的东西。
  她可真是我的贵人呀,如若没有她我纵是有想法做起来终也会缩手缩脚,最后落得一事无成。
  正在哀怨的胡思乱想着,源云珠忽然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略带疑惑的问:“姑娘有没有闻道股呛鼻的烟味?”
  经她这么一问,我赶紧伸长鼻子使劲嗅了嗅,果真闻到空气中弥散着股烟味。
  好好的怎么会有异味,我急忙站起来往外间走。只觉得有股淡淡的热气扑面而来,再看窗户上映着红光煞是闪亮。冲到门外这才发现庵里的大殿已经是火光冲天,木质材料的建筑被烧得嗞嗞作响。
  “云珠,大事不好,外面起火了!”
  “姑娘,看情形火应该快漫延到这儿来了,咱们快回去拎包袱。”源云珠说话的同时已经迅速折回里屋,包袱是为了出逃一早准备好的,只是一直还未能派上用场。
  再往外走的时候外间已经烧起来,火势顺着风向来势凶猛。干燥的门窗瞬间被烧得噼啪响。
  源云珠将包袱夹在腋下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强拽着我向外冲出去。由于走得太急,我没留意脚下的门槛,狠狠的被绊倒后,脑袋磕到了门框上,手里的包袱被扔出去好远。
  源云珠先抬手将包袱抛到院中,迅速将我半拉半抱起来。我只觉得头部传来阵阵刮痛,身子倒还没什么。我笑着对她示意自己没事,可她紧张的神情直到我们到达相对安全的地方才略显放松。
  这时庵里已成一片火海,这几日东风本就强劲,加上秋日干燥。如若想要将它完全扑灭怕是很艰难,我无奈的嗟叹。
  呆愣片刻才蓦然惊醒,这东面烧得正旺的偏房里还住着服侍我的两个老婆子,她们肯定还睡在里面吧。我抬腿便向那边冲,却被源云珠拦腰抱住,我挣扎着回头,却见她冲我坚定的摇摇头。
  “姑娘,别傻了,来不及的。”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偏房的屋脊从中间豁然断开,塌陷下去。
  我的内心再次被无能为力的悲哀感强烈撕扯着,痛,一如当年在平城时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离我而去,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姑娘,今日却是个难得的机会。”源云珠推了推我,指着东面传来阵阵嘈杂声的地方说道:“庵里的人应该都去那边救火了,咱们不如趁着乱走吧!
  “可——”我有些纠结,面临这样的灾难我本该加入她们的救火队伍,就这样一走了之真的很不负责任。可源云珠说得也对,现在的确是一个出逃的大好机会,如若放弃还不将来能否再有,还要等待多久?
  急切想去南方的心情逐渐盖过了愧疚的心理,此刻我不得不自私。毕竟未来对我来说太缥缈,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是错。
  在我犹豫的片刻源云珠已经潜到火势较小的偏房内将日间吃剩下的胡饼包裹起来:“快走!再等下去她们就要来了,咱们从后门出去,马厩在后门旁边。”
  她们当然很快就会过来,我虽是幽禁于此,却也是这儿的贵客。只是我这一走,她们怕是要遭连累了。一想到乖巧伶俐的妙儿,我的步子便难以迈开。
  “姑娘,我知道你怕她们受到牵连,于心不忍。可是出去是你一早就决定好的,顾此只能失彼。现在你只能选择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去怜悯他人。况且这次庵内失火她们也是难逃干系,受责罚是肯定的。”
  她的话句句击中我的痛处,却又是不争的事实。眼下的我的确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只得无奈的叹息。木然的跟在她身后猫着腰从右侧的巷子里窜到后院。我们前脚刚离开,救火团队纷乱的脚步声嘈杂声纷至沓至前院。
  后院果真如源云珠意料中的一样安静,平时本有两人守着后门,此时她们的房门却大开着,室内空洞洞的无一人。
  源云珠上前打探好情况后,先轻轻打开后门,然后悄悄将两匹马牵了出去。我也跟在她身后随时关注着院子里的状况,直到身子完全行至门外一颗悬起的心才敢稍微放松一些。
  跨上马背后我已丝毫不存犹豫,急促催马向着早已熟悉的小道奔去,源云珠早已摸清这条道拐过弯来便是向着东南方向而去的。
  不知策马狂奔了多久,直至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我们才敢放心的停下马,来到路边的小林子里歇脚。
  使劲揉了揉已然麻木的面颊,仍旧有些不敢确信我已经成功的从那个牢笼里逃出来。一切如同梦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歇息了片刻后,源云珠打开包袱取出两件衣服递过来一件给我,轻声道:“姑娘,天快大亮了,把这个换上吧!若你执意要去南方,我们这身衣服是不能穿的。再往前去应该有个小集市,这马也要卖。”
  她看了看正在附近小溪里饮水的马儿,眼里流露出不舍之情。
  我也不舍得卖掉这些与我相处已久的马儿,可是她这样决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默默的照着她的要求换上衣服,这两件男式的粗布汉服也是一早准备好的。
  “云珠,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助我,不然单凭我就算是有昨夜的大好好机会怕也是逃不出来的。”我由衷的感慨道。
  “姑娘言重了,保护好姑娘本就是奴婢的份内之事,奴婢不管为姑娘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却是无比真挚。
  我强抑住想哭的冲动,择了根干净的枯木蹲坐下来。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我承认我对她面对大火时的冷漠有些无法接受,可是我也知道她没有错,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我。如若我不是这么无能,也许她解决的方法就会不一样。
  为何每到关键时刻我总是什么也做不成,反却拖累到其他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暗下决心。
  源云珠因见我神色有异,紧挨着我坐下柔声安慰道:“姑娘也别太过自责了,既然已经出来了就莫再去想昨夜发生的事。前面的路还很长,奴婢现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姑娘安全送达姑娘所希望去到的地方,但奴婢定会竭尽自己所能。”
  “谢谢你,云珠!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害怕。”我歪头倚到她的肩上,认真的说道。
  她侧向我张口本想说些什么,忽然却伸手指了指我的耳朵轻声道:“姑娘怎么还留了只耳坠没取下?”
  “是吗?”我抬手摸了摸耳朵,倒还真把这个给忽略掉了。可我明明是两只都戴着的,怎么只剩下一只了,是什么时候掉的?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这可是拓跋宏亲手为我戴上的,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相当珍视的物品之一。
  源云珠大概是再次见我神色有异,急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强压下内心越来越浓的失落,淡淡开口:“可能是出来那会儿太过匆忙,耳坠子丢掉一只。”
  “我们也不宜在此地耽搁太久,还是先去集市尽快把马儿卖掉才行。而且还要多准备些干粮,最好是能搭上过路行商返回南方的马车对,也只有那样才会安全些。虽说近年来魏齐两国没有比较大的战事,但两国的关系还是有些紧张。去往齐国是比较麻烦的,且对于南方的风土人情我也是一点都不清楚。”
  源云珠细心的与我分析,她的言语里不无忧虑。
  我明白她的忧心,可是对我来说这个魏国才是真正的他乡。我要回去,回到我的家乡,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横亘在面前我也要回去。
  


☆、七,幽居(五)

  源云珠比我想象的还要能干,她很快便找到了附近的集市,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两匹马脱手,据她说卖得的价钱还不错。
  初战告捷我紧张的心情才稍觉安定,可由于市集太小,过往的车马并不多。我们在路口的茶棚坐下,打听并且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能寻觅到合适的马车搭乘。
  最后实在没办法,又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得搭上一辆前去彭城的又小又简陋的马车。
  车主看上去像是位外表敦厚的读书人,服饰简朴,言语斯文。当我们提出付给他双倍车资时,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带上我们一起去彭城。
  一路上车行顺利,大致的方向也没有问题。只是道路崎岖,颠簸得让人难以忍受。
  车主并不多话,除非必要的交流,大都时候都是在看着外面的风景,难得才想起来跟我们聊上几句。他只说他是好不容易才托人在彭城帮忙谋到一份不错的差事,这是赶过去赴任的。
  因他的时间紧迫,我们这一路走得相当的匆忙,这倒也暗合了我们内心的想法。源云珠自然也将她事先编好的说辞给他说了一遍,所幸他不是八卦之人,倒也什么都没问。
  有时真觉得让源云珠这样聪明能干的丫头跟在我身边真是太委屈她了,可真离了她我怕是寸步难行。
  途中的劳累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从来不知道坐马车也会晕得昏天暗地,吐得一塌糊涂。幸好体质经过不懈的锻炼比之前好上许多,这才勉强着支持下来。
  而源云珠是不仅她自己疲惫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我,也真是难为她了。
  途中经过的地方时而热闹时而荒凉,遇到大些的集市我们有时也会停下片刻采买些吃食,但大多时候都是避开的。
  车主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停下来玩耍,我们则是有心无胆。一开始夜间还会在农家借宿歇息,后来车主实在着急便连夜赶起路来。
  之后纵算遇到林间山间崎岖的道路他也不再停留,而是跟车夫替换着驾车。
  待我不再晕得厉害,有能力看沿途风景的时候,只觉得放眼望过去处处荒凉倍感萧索。也许是长年的兵荒马乱让许多地方都荒废掉了,也不知到什么时候这些杂草丛生的荒地才能变成良田。
  将至彭城时我们在城外下了车,与车主道别后源云珠的眉头皱得格外凝重。只因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我还能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剩下的唯一办法依旧是搭上过路车,可这个却需要听从命运的安排,让我们怎么能不担忧。
  我本默立在路中间沉思,源云珠忽然伸手拉住我向道旁避让。我抬起头这才看到路西尘土飞扬,有一小队人马正向我们这边疾驰而来。
  “姑娘,前面有个茶棚,咱们先去喝杯水解解渴,再顺道等等看有没有南下的马车路过。”
  “嗯!”现下的我虽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但内心也是万分焦急。只怪我当初将一切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根本就没考虑过路上可能有的困难。
  如今想来还是用那句老话总结比较到位:想像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还没等我们在茶棚内坐定,那一队人马居然也在路边停下。
  是追我们的吗?
  心里不禁涌出一阵惊慌,待看到坐在我右侧的源云珠半抬起身子呆愣住,更是加深了我内心的惶恐。直到看清来者为何人时,高高悬起的心才稍稍平静。
  为首的那人居然是拓跋勰,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遇到他,而他似乎也惊愕住,面色虽还能保持着一贯的从容,眼底却流泻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与疑惑。
  又是许久未见,他长高了好多。肤色比之前略显黑了一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清俊外表。
  他缓缓走过来,一袭深色长袍将瘦弱高挑的他衬托得飘逸非凡,纵是一身风尘,也掩盖不住他如斯的优雅气质。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心里急切的想着该如何去与他相认才不显得突兀。只见他在我面前停下,对我露出微笑的同时伸手制止住源云珠的行礼。
  “皇嫂一向可好?”他压低声音轻问,熟悉的柔润嗓音让我的鼻子仍不住泛酸。
  我轻轻的摇头,随即扯出尴尬的笑。
  面对他很容易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我也无法对他详细诉说为什么一定要去南方,只是简略的叙述了一遍那天的大火以及我内心里对南方的向往。
  本以为他会追问,他却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将责备的目光投向源云珠。
  我自然明白他的不解与顾虑,急忙解释道:“本是不该存着这样的心思的,而且就这样出来也过于草率。但家庙里的生活太过枯燥,着实让我觉得了无趣味,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实在太想去一个让我想不起过去的地方,过一段真正清静的生活。但是这一句我却不敢跟他说,我不想让他难受。
  “可——”他望着我欲言又止,低下头隔了一会儿复又开口道:“幸得老天眷顾让小弟在此巧遇嫂嫂,不然嫂嫂若是在去往南方的途中遭遇不顺,小弟真是难逃其咎,更是无法向大哥交代。”
  他的言语沉重,我知他指的是什么,源云珠是自他府上派过来保护我的,他自然很自觉的承担着责任。
  “六弟请宽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况且还有这么能干的云珠在,一定会没事的。”我一手拉着一直低着头的源云珠,另一手拍拍胸脯保证。
  拓跋勰表情凝重的思索了许久才缓缓点头,算是同意了我去南方的想法。
  “我仍有一事相求,还望六弟能答应。”去南方的事我尤其不想让拓跋宏知道,毕竟我这是去往另一个国家。我不想因此影响到他的心情,就让他一直认为我在洛阳养病好了。
  且我也无法知道冯府是怎么对待我失踪的事的,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再者如今的我对于太皇太后来说应该已经是毫无利用价值的废品,她应该是不会来关心我的死活的。
  “嫂嫂但说无妨!”他应得虽爽快,面上却有着为难,又似有几丝无奈还参杂着些许伤感,聪明如他应该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今日与我相遇之事,还有我去南方之事还希望你能帮着我代为隐瞒,特别是你大哥那边,千万不要对他提及。”拓跋宏的烦恼已经够多,我实不想为他再添一桩。
  虽然有时我也会怀疑他现今是否还会记着我,但往日里他对我那些细微的好在我的脑海中却是越来越清晰,我对他的牵挂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变得浓烈。
  拓跋勰沉吟片刻过后才缓缓点头:“好!那——”他欲言又止,抬起头来满含期待的望着我。
  我轻轻笑道:“放心,将来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只是面对他的询问我不得不如此回答以便让他放心。
  他闻言随即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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