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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万泉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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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脚医生万泉和
  作者:范小青

  《赤脚医生万泉和》目录

  第一章谢万医生大恩人1
  第二章万里长征万里梅23
  第三章我爹死去又活来42
  第四章刘玉来了又走了61
  第五章万泉河水清又清77
  第六章一片树叶飘走了104
  第七章万小三子究竟是谁123
  第八章命中还有一个女万小三子136
  第九章我的医生生涯的终结154
  第十章你猜我爹喜欢谁174
  第十一章小哑巴不是我的儿193
  第十二章我自己也成了二婚头221
  第十三章万万斤和万万金235
  第十四章有人在背后阴损我256
  第十五章祖传秘方在哪里271
  第十六章谁的阵地是谁的289
  第十七章向阳花心里的隐秘之花319
  第十八章裘二海怎么成了我爹346

  范小青:《赤脚医生》里有我自己(1)

  江苏女作家范小青创作的小说《赤脚医生万泉和》,最近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这本以“上山下乡”年代为背景,通过刻画畸型人物的命运,折射到乡村医疗改革等现实问题的小说,出版后得到了各个年龄层读者的好评。作为全国著名作家,范小青的这部新作是如何创作出来的?她对文坛的种种现象有何看法?日前,范小青接受了记者的独家专访。
  “我的创作不入流”
  已经在文坛耕耘了28年的范小青,有着苏州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不久前她的作品《女同志》,刚刚获得《小说月报》第12届百花奖的05…06年度原创长篇小说奖。这是今年上半年她获得的第三个奖项。此前她的作品连续两年入选中国小说排行榜,还获得《小说选刊》短篇小说奖,入选了人民文学出版社、花城出版社“2006年度小说选”。新书《赤脚医生万泉和》也获得广泛好评。范小青进入了又一个创作繁荣期。
  说到自己的作品,范小青却开玩笑地表示“不入流”。她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处女作写出来别人就评说是“意识流”,其实她只不过借用了电影“蒙太奇”的手法而已。范小青成名后,不少评论家试图为她的作品划归流派,却发现很难简单归到某一类中。“有一阵子文坛流行新写实主义,有人就把我归为这一类别。但我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因为长期在苏州生活的原因,范小青的文字如同她的性格,温和而又细腻。通篇读下来,第一印象甚至会有些平淡。范小青表示,她的小说表面上看来很“温”,其实这平静的水下却暗藏潜流,需要多读才能体会到深处的激烈矛盾。正因为如此,许多评论家都不太“敢”为她的小说写评论。也因为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使得范小青很难被简单划入某种流派之中。
  事实上,多年来范小青的创作始终在不断变化。从早前多写城市生活,到后来写职场人生,再到现在的《赤脚医生万泉和》,范小青的写作领域不断开拓着。她告诉记者,自己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总是在灵感激发下写作,《赤脚医生万泉和》的创作就是如此。和一般作家不同,自己早年创作中很少加入个人生活体验。反而是近年来,开始把自己的影子写进小说。《赤脚医生万泉和》中的一位女性马丽,身上就有范小青的影子,写的是自己1977年参加高考前的一段生活。书封面上的一幅四合院,画得也和她当年插队时住的地方一样。
  张艺谋曾想与她谋划电影
  在文坛,范小青似乎从不知疲倦,精力始终充沛。不但创作了大量优秀小说,还写过《费家有女》等多部优秀电视剧剧本。很爱看电影的范小青透露,10年前,张艺谋曾经找到她,希望把她的小说搬上大银幕。
  她告诉记者,1997年,张艺谋刚拍完《有话好好说》,正在寻找下一部戏的剧本。当时,范小青的一部小说《接待》引起了张艺谋的注意,其中描写的无序状态激发了张艺谋的灵感。两人相约在北京见面。范小青感觉《接待》的故事不长,就又带了自己的另一部小说《失踪》,两本小说在情绪上有共同之处。而张艺谋又看了《小说月报》上范小青的小说《错误路线》,产生了把三本小说写进一个剧本的想法。他希望范小青在10天之内拿出剧本。范小青感觉时间太过仓促,而且三部小说也确实很难放进一个故事里。匆匆赶出的剧本最终不够理想。两人合作电影最终没有成为现实。回顾这段经历,范小青表示,自己还是喜欢写小说的自由感觉,做电影要受到许多人想法的牵制,“太难了”。
  年轻作家需要包装
  比起80年代的作家,如今的年轻作家们面临的压力要大得多。范小青说,他们那个年代的作家,一旦成名,会受到全社会的关注,知名度很高。而现在的许多年轻作家,即使在作家圈子里已经很有名气,也写出了很有水准的作品,但因为社会影响力不够,还是很难被大众所了解。相反,少数并不具备深厚底蕴的作家,却善于炒作,通过“出位”吸引眼球,得到了很高的大众知名度。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
  由此,范小青也鼓励年轻作家学会适当“包装”自己。在这个信息多元化的时代,年轻作家需要通过做一些让人接受的宣传,来引导大众了解自己。这样也不至于让好作品被埋没。不过,作家最重要的还是踏踏实实地写作,“感悟生活和练笔”始终是写出好作品的前提条件。
  (来源:扬子晚报)

  关于“赤脚医生”的对话(1)

  范小青 汪政
  一、 这三步走一走就是几十年
  汪:在去年底江苏作协举行的高层论坛上我曾对你说过,想和你谈谈你近年的创作,这个想法在看了《女同志》之后就有了,接着又读到你不少中短篇,想法就更多了,现在,你的长篇新作又发表了,那就一起说吧。搞创作的人与搞研究的人虽然都谈文学,但角度、重点、方法与话语方式都有相当大的区别,平时各说各的也就罢了,碰到一起就难免不投机。我们今天恰巧碰到一起了,大家都让着点。
  范:记得十多年前你和晓华写过我的评论,后来的十多年里,我又读过你的一些评论文章,虽然是写别的作家的,但是读过之后我就想,要是汪政再写我的评论,或者和我对个话什么的,肯定是我比较焐心(方言,意思是心里觉得很熨帖)的事情,所以话不投机应该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当然,如果真不投机了,那也更好,或许会对我的温吞水的脾气和温吞水的创作来一次重量级的冰凉的冲击,醍醐灌顶。你看我多会自我调节——投机也好,不投机也好,只要对得上话,怎么着都好。
  汪:你是一个只顾埋头写作的人,好像很少谈自己,其实。知人论世,让读者了解作家还是有助于理解其创作的。你不妨简单说说你走过的路。
  范:简单说说简单的路。现在还记得的小时候的与后来有关的事情很少了,上一年级时重重摔了一跌,跌掉了许多童年记忆。小学时无声无息,四年级以前一直是个闷嘴葫芦,几乎所有有关的人员中,只有外婆重视我,特别的疼爱,外婆在临终前还在向我大舅舅要一点钱,说要给她的“心头肉”,心头肉就是我,那时我读大学了,念的师范,有伙食费,但是没有零化钱。和女同学方惠珍合吃五分钱的一份青菜,结果省下的粮票和菜金都偷偷塞给了地下恋人,为表示温柔体贴,你看亏不亏。我在一些回忆文章中多次写过,外婆虽然早就走了,但她的疼爱,陪伴我一辈子。文革来了,我有了放开自己的机会。喜欢带着比我小一点的男孩女孩出去乱玩(开个玩笑,我的短篇小说《我们的战斗生活象诗篇》中的三姐妹或许就是我一个人分解出来的)。可能大家觉得我性格比较内敛文静,其实也许是假象,或者是表面现象,或者是一个人的两面性,我小时候和长大起来后都有许多大胆的作为,说出来也不比男孩子差,但在这里说似乎扯得太远了,还是回过来继续说路。后来就跟着大人全家下放了,在江浙交界的地方,叫桃源公社,开始还听大人说,怎么弄到王光美的那个桃园去了,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们人在江苏的桃源公社,但上街却上到浙江的乌镇,因为乌镇离我们更近。在农村我们还不够劳动的年龄,却喜欢劳动,就一边在农村学校念书一边劳动。再后来到县中上高中,父母也相继调到县委,1974年县高中毕业后,我又一个人远行——不是远行,很近,就在县城附近的一个公社,吴江县湖滨公社插队,这里也和桃源公社一样是半农半桑地区。但这次是一个人下乡了,不是远行也是独行。在农村卖力地劳动,还入了党,一边记日记说要扎根据农村,一边也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上调。再后来就考大学,没头没脑的,考大学的前天晚上还去看电影,看的是《征途》,内容早就忘记了。回来被哥哥骂了一顿。父母倒没骂。成为江苏师范学院中文系77级的学生,大二开始写作,大三发表作品,1980年《上海文学》第九期,短篇小说《夜归》,是我写作生活的正式开始,谢谢《上海文学》,谢谢已经退休的我的责任编辑张斤夫老师。我虽然开始写作,我们的文艺理论老师却认为我在文艺理论方面有才华,毕业时把我留在中文系教文艺理论,很惭愧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和培养,三年以后我离开了苏州大学,到江苏省作协当了专业作家——这就是我的简单的路。
  汪:这种回顾很有意义。文学界常有“代”的说法,许多人不以为然,以为这是研究者为了省事的说法,其实并不全如此。从人文学科的角度说,这种“代”与血缘或生物上的“代”并不是一回事,它主要看知识谱系与价值观,如果这方面的变化小,血缘上的几代可能就是一代,如果变化大,变化剧烈,几年可能就是一代。你说你们与所谓的80、90一样吗?他们知道赤脚医生?或者说,他们谈起赤脚医生时有你们一样的经验,一样的情感记忆?我问我女儿什么是赤脚医生,她还下了个看上去很严密的定义,说就是没有行医资质而在乡村从事医疗卫生工作的人,后来她也绕不清,干脆说就是非法行医吧。不过,代与代之间可以求同,但更应该丰异,特别是对文学而言,不同是好事,它有助于文学的多样化。
  范:“代”既是年龄上的“代”,又不完全是年龄上的“代”,我也就赤脚医生的话题和我的孩子谈过,我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赤脚医生,他是80年代出生的,他开始说不知道,后来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农村的江湖郎中吧。我问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又想了半天,才说,赤脚肯定是比较贫穷吧,农村的江湖郎中条件不是太好吧。再问下去,他就懒得再动脑筋想了。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妈妈对“赤脚医生”有那么深那么重的情感记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觉得这是件什么事儿。假如时光倒流,他从小我就对他灌输我的情感记忆,那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他会不会对“赤脚医生”有一些情感因素呢?可惜这是一个无法回答也无法操作的事情。好在他的情感记忆并不是空白,他们这一代人自有他们自己的情感记忆,正如你说,这是好事,有助于文学(和世界)多样化。
  汪:在江苏,你与原来的“青创组”的不少作家一样,其创作开始于一个文学资源相对稀缺的年代,不像现在的一些青年作家,一出手就让人感到起点高,像模像样的,你们个人的摸索时期很长,我最近还找了你早期的一些作品翻了翻,好多文字恐怕你都不看了吧?像《冬天里》、《小巷静悄悄》、《小巷曲曲弯弯地延伸》等等,题材多样,学生生活、知青、城市,手法总的说来还是比较朴素的。但有一点,给人的感觉好像有写不完的东西,这就是你们这一代作家的优势,我不一定非写我经验过的,但我的库存永远在那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增值。
  范:我从一开始就在摸索,一直摸索到现在还在摸索,而且还会摸索下去,这是肯定的。库存不断改变、增加或减少,对我来说,也有感觉枯竭的时候,但过了一段,又觉得货物充足了,又源源不断了。但这前前后后是有区别的,库存里有“我经验过的”和“非我经验过的”的两种货物。我觉得重要的是把“我非经验过的”变成“我经验过的”,我从前总是很羡慕写历史题材和过去题材的作家,我觉得我写不来,因为我不会想象也不敢想象那个时代的人是怎么说话怎么行事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有了变化,比如《赤脚医生》,虽然起源于“我经验过的”但其实其中大部分是“我非经验过的”,或者说,大的历史背景是“我经验过的”,许许多多的生活细胞却是“我非经验过的”,完成了这个转变,我对我的库存多少就有点信心了。
  汪:你在自己风格的最初选择上花了多少时间?中间的曲折还记得吗?你好像还写过一篇这方面的小东西,叫《我是谁?》。我和晓华在九十年代写过你的作家论,按我们那时的说法,大概到了《裤裆巷风流记》、《光圈》、《顾氏传人》,你已经在各方面确立了你的文学选择,建立了你的文学范氏领地。九十年代是什么样的文学年代啊,但那时我们特别说明了你与当时的文学风尚的距离,既不新潮,又不“复古”。复古在当时也是时尚,寻根就有这种因素在里头。一个作家,要找到这样的位置:既在时代里头,又不被时代所淹。不容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的就是这种位置,她也去看灯了,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在场”,但她又不在人流里。
  范:我有个朋友看我努力辛勤写作,好心地对我说,你喜欢写就写写吧,别对自己过高要求了,也许你这一生的创作高峰早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经达到了,而且这个高峰不仅是你个人的高峰,也算得上是中国文学的高峰,所以你现在不用太卖力了(我听得出言下之意:你再卖力至多也是原地踏步,甚至是往后走)——你说说,这朋友,这话,说出来是叫人高兴还是叫人难过?可我这个人比较实用主义,他说我是高峰,我就高兴,他让我别再卖力,我就不听他的,该卖力还是卖力,该辛勤还是辛勤。你刚才提到《光圈》、《顾氏传人》还有九十年代初的其他一些中短篇,写这一部分作品时,我对文学的意识并不是太明确,不能说是无意识,但确实是在不太明白甚至糊里糊涂的状态下写作的。许多年以后,我看到一部意大利电影《木鞋树》,一激动忍不住记了一段笔记,笔记比较长,有对这部电影的感想记录,我这里就不说了,只说和小说有关的一小部分:“好的小说是很难写出内容提要的,好的电影也一样。想到自己在90年代初的一些作品《光圈》、《文火煨肥羊》等,也是这样一种结构法,也是这样一种情状,至少是在向这种状态努力的,就感觉是很沟通的。写一种或许多种感觉而不是一种结果。”为什么我喜欢贾樟柯的电影,也是这个原因。你和晓华当年的评价,对我是一大鼓舞,我努力写出一批那样的作品。有意思的是,前两年我在《上海文学》“月月小说”发表了两个短篇,思和主编请杨扬王宏图等教授专家作点评,他们给我的标题是《反常规的写作意图在写作中的遭遇》,他们对我的作品评价和剖析非常深入和到位,但他们都认为这种写作“如果不是怀有某种艺术分析的期待,假如不是定下心来细细阅读,那是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这一路小说技法的作家,他们只能维持在某种阅读维度之内,不可能是流行的。”——“在场”又“不在人流里”,就难免会少了许多现场直击的刺激和轰轰烈烈,或者只是站得远远的,在一个角落里,隔着一层夜色在看轰轰烈烈,大部分读者肯定是不过瘾的。所以,虽然他们认为我会坚持自己这种写作方式,一直写下去。但是我坦白,其实我是想变化的,我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但是我又很怕丢掉了什么,结果找不到自己了。
  汪:对人生的看法,对文学的看法,那时都清晰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是一直在变的,这我后面可能还要说到,但有些东西,现在还在你的作品中。事情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是事关生命的,一旦找到了,轻易丢不了,也不能丢。你在《顾氏传人》包括一些短篇中的叙事态度,在你的新长篇里还有影子啊。
  范:你这样说了,我放心多了,不想丢的东西是丢不了的。想丢都丢不掉的,只有事关生命的东西。
  汪:你那时的许多中短篇我们现在还有很深的印象,前几天我遇到范小天,还一起讨论过,像《桅子花开六瓣头》、《瑞云》、《光圈》、《伏针》等等。这些作品的风格与你同时期的一些长篇存在着互文的关系,是可以相互发明和解释的。这几天我把你的创作理了一下,是不是有一个三级跳的序列?以中短篇为例,《小巷静悄悄》、《银桂树下》等是一个阶段,比较集中,但有些紧;到了我刚才提到的那些作品,就放松了;但近几年的作品又在收了,我很喜欢你这几年的作品,我说一个人写了几十年了,作品还在长,好像空间还很大。确实如此,人文含量与技术含量都很足。
  范: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们的对话肯定会很投机的,你看你对我的作品,比我自己都认真负责,再加上你的理论水平和境界,弄得我都对自己有点难为情。你说的三级跳,我谦虚一点改称三步走,实在是很准确,我简直无话可说了,能再说一点的,就是第一第二步基本处于盲目半盲目、自由半自由的写作状态,第三步才开始有了一点打造意识,就是你说的近几年的中短篇小说,我写得比过去用心、努力。老实说,我过去认为写小说只要自由状态就行了,不需要精心打造,现在我知道写小说是要精心打造的——我不能说我过去错了,那时也没错,现在也不见得就对,也许到了明天,我又觉得今天我说的话很可笑。这三步走一走就是几十年,这也能说明我这个人的进步有多缓慢,但缓慢也有缓慢的好处,比如散步和压扛铃都是一种锻炼方式,我压不动扛铃就散步吧,更重要的,我喜欢散步,哪天不散步,人就无处着落似地难过。
  二、 真的没想到你真的就写了赤脚医生
  汪:下面我们集中谈谈你的新长篇吧。我知道你的长篇是从《裤裆巷风流记》开始,然后是《个体部落记事》、《老岸》、《百日阳光》、《城市表情》、《女同志》等。
  范:我在这里插一句,这么多年来我写了不少长篇,但始终有人跟我说,你别写长篇吧,你的强项在中短篇,尤其是短篇,你应该专心写短篇。何况写长篇又那么苦。说句笑话,有一回在苏州见到一位北京来的男作家,闻过大名,但没见过面,吃饭时就喝酒,他惊讶地说,真想不到写长篇的女作家还这么喝酒。写长篇肯定是艰苦的,但对我来说,不写可能更艰苦。说明我命苦,用我们的家乡话说就是劳碌命。所以尽管朋友们说了我很多年,但我还是在写长篇,不停地写。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固执,更不是不服气,好像你说我长篇弱,我就非写一个强的长篇给你看看,我没有这样的心情,从来没有。我只是在写,中短篇包括长篇,一直在写,好像不写心里就不踏实,会很慌张,写出来了,不管是“强”是“弱”,心里就找到了依靠。至于朋友们苛求地说我的长篇小说体现不出我的中短篇小说的特性和韵味意味,我乐于接受,可结果是我接着往下写,写了一部又一部的长篇。前天收到洪治纲编的中国小说学会的2006年《中国短篇小说年选》,洪治纲在序言中称我是“创作极为勤奋”的作家,我也觉得我算是比较勤奋的,但勤奋得有点傻。
  汪:你的各体文学创作大家都是很看重的。有的人会认为《百日阳光》及其后面的几部有些关联,甚至将其称为“干部系列”,但我一直觉得它们的差别还是明显的,不管作家怎么想,我不倾向于将它们进行捆绑式的阅读。
  范:捆绑式地阅读或捆绑式的说法可能是文学之外的某种需要。这样说说我觉得也无妨,因为无论是怎么样的说法,都不应该影响到一个作家内心深处对生活的独特的感知和对艺术的独特的追求。
  汪:我承认它们在地域文化上有一些内在的联系,在叙事与语言风格上有一个作家抹不掉的印记,但在看待长篇上,在对待长篇的功能上,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这种想法可能恰恰是反系列的。
  范:非常赞同你的说法,我觉得从创作上讲,“系列”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使是同一个人的作品,从同一个人的手中出来,也不同于从同一个机器里压出来的产品。对生活的感受也好,对艺术的想法也好,在人的脑子里千变万化,千奇百怪,哪里可能你想系列就系列得起来呢。当然硬要做系列也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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