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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才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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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曾为歌舞场’，还有什么‘猪崽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汁正浓，汤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哎呀，后面就记不住了。”小郡王稀里糊涂的说了道。
虽然大概词是说出来了，可是不少关键字却错了，也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压根没记住信口胡说的。
走在前面的两位属官是知道这歌的正词，因此听完了小郡王的词之后，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秦允明也险些忍俊不禁，若是小郡王真的把剩下的词都念出来，自己肯定会把持不住将笑声从嘴里喷出来了！
“你们笑什么？这词多好玩呀，又没什么好笑的！”小郡王察觉到两位属官的异样，又瞥见强忍不笑的秦允明，立刻奇怪的问了道。
秦允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微笑不语。
那两位属官相互推搡了一阵，其中一人只好回身告罪道：“小王爷息怒，小王爷刚才哼唱的歌其实正是秦公子所作，名为《好了歌》，先前小王爷念的词有几处是错误的。”
小郡王眉毛一扬，马上看向秦允明，奇道：“你还会唱歌呀？”
“略懂，略懂，不过不是专长罢了。”秦允明笑着说道。
“那先前我念错什么了？”小郡王又向属官问了道。
属官回答说道：“回小王爷，应该是‘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至于后面的词，下官就不在秦公子面前卖弄了。”
小郡王一时兴起，连忙又向秦允明追问歌曲的全词。秦允明只好将《好了歌》的词全部念了一遍。
“果然好词，大郎，等下你帮我将这词写在一柄折扇上，可好？”小郡王听完了之后，摇头晃脑的赞叹了道。
“举手之劳，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小王爷你可知道这词的意思吗？”秦允明故意的笑着问道。
“呃不懂，不过只要唱起来郎朗顺口就好。你看，这‘笏满床’、‘歌舞场’，‘脂正浓，粉正香’的，多顺口呀。”小郡王天真率性，并没有什么觉得丢人的地方，笑呵呵诚实的回答了道。
“小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一位风流的秦王殿下了。”秦允明陪着小郡王一起笑着说道。
秦王就是宋太祖第四子赵德芳，也就是电视剧和演义小说里面“八贤王”的原型。秦王赵德芳虽然目前在宋朝名声不是很响亮，但是知道他的人，都会有一个非常良好的印象，是一个平易近人、豁达豪爽的人物。
小郡王听秦允明这么说，立刻喜滋滋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了荣穆堂，吴王端坐在座上，神情一片怡然自得。
经过一番礼节和寒暄之后，属官退了下去，秦允明与小郡王都落座了。
“秦大郎，小王自那日一别之后，一直都是吩咐院门，但见是大郎你到来，毋须通报先引进府上。这足见小王对秦大郎的盼望了吧。呵呵呵呵。”吴王笑着说了道。
“殿下盛情，在下诚惶诚恐。原本在下四天前就应该送还殿下的宝马，无奈家中生了一些琐事耽误了，只能一拖再拖，不但辜负了殿下的盛情，又让殿下的宝马在寒舍受委屈了。”秦允明收敛起先前与小郡王随意的姿态，换上一副恭谨拘礼的样子。
“哦？大郎府上可生什么事故了吗？”吴王问了道。
“其实也并无大事，只是数日之前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穷书生，竟然状告在下剽窃他的词作，因此闹得县城风风雨雨。在下正因为官司缠身，延误了行程。”秦允明半推半就的把自己遭遇说了出来。
一旁小郡王听了这话，立刻打抱不平的叫嚣了起来：“什么？竟有这等事情？哪书生叫什么名什么，这摆明了是要诬告讹财嘛！哼，我一定找人好好教训这厮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吴王立刻皱了皱眉头，冷冷咳嗽了一声，让小郡王住口。堂堂王府家的喊打喊杀，跟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帮人也不是这样一个帮法！
小郡王只好泄了气，不再多说什么话了。
吴王转向秦允明，切声问了道：“当真有这样的无赖之辈？此人状告秦公子剽窃的是哪一篇词作？”
秦允明回答了道：“正是在下上次在殿下府夜宴时，即兴所作的一《念奴娇》。”
吴王脸色一变，也不由动怒了起来，冷冷的道：“那厮还真是大胆，他状告大郎你在小王府上所作的词是剽窃，那岂不也是在影射小王造假吗？哼，这件事小王一定替你做主，这官司在何处公审？”
秦允明听了吴王这番话，心中感激不已，同时也更有几分欣喜。以吴王现在的立场，自己实力大增好几倍了，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知州如何与堂堂王爷对抗。
他连忙感谢了一番，然后说道：“其实不劳王爷操心了，那状告在下的书生，前几日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了，唯有不巧的地方是他偏偏死在寒舍附近。”
“被人打死了？”吴王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秦允明于是就将第一天公审的时候，方世美在公堂上强词狡辩、拿不出证据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自然也提到了退堂之后这厮被好事者围殴的一节。他告诉吴王，有可能是那方世美太不得人心，被一些情绪激动的好事者给打死了，唯一奇怪的地方是偏偏死在自己家门口。
正文 第八十三章，秦府出事
“那知县是如何断案的？”吴王听完了秦允明的描述，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相信秦允明的为人，绝对与这件事无关。
“知县判定这案子是意外致死，至于凶手是谁根本无从知晓，或许连凶手自己也不知道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秦允明说道。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将湖仙书社的内幕也一并说出来，希望吴王能主持公义。但是程韵寒不肯出来作证，认证物证都没有，只怕空说出来，就算吴王愿意替自己出头，弄不好最后定不了罪，反倒还连累了吴王的名声。
吴王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沉重的说道：“只怕这件事，对大郎你会有不利呀！”
秦允明微微愕然，难道吴王也看出其中的要害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瞒殿下，这件案子本来只是剽窃词作的小案，现在闹成了命案，确实复杂了许多。那厮偏偏又死在寒舍门口，只怕势必会招人嫌疑。”
吴王正色的问道：“不过，大郎若真的问心无愧，那就完全不必担心这些流言蜚语。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小王相信大郎你是一个正直的人。若日后真闹出了更大的麻烦，小王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全力支持大郎。”
秦允明暗暗窃喜，有了这句话自己可安稳许多了，他连连说道：“多谢殿下了，殿下明察是非，对在下的信任，在下感动不已。正如殿下所说，在下白日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夜半鬼来敲门。”
吴王听见秦允明提到了“鬼”字，顺势就把话题转移了一下，微笑的道：“今日大郎你登门造访，想必是搜集故事有所大成了吧！”
秦允明当即取来了《阅微草堂笔记》的书稿，起身呈递到吴王面前，道：“在下半个月来，先是在府上老人之中寻遍，之后又去坊间一些宿老家中拜访，经过一番整理，暂时集成了这寥寥数篇稿子，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吴王示意身后的宦官四喜上前接过书稿，他双目不能正常视物，只能将书稿拿在手里翻了翻。
“这么厚的书，大郎你还真是费心了。”吴王笑着的说道。
“殿下，”四喜小声的提醒了道，“秦公子将这本书取名为《阅微草堂笔记》呢！”
“《阅微草堂笔记》？”吴王一边思索一边喃喃自语。
这时，小郡王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吴王望向小郡王，假装愠色的问道：“你又知道什么？”
小郡王连连说道：“我听说，大郎家有一个园子就叫‘阅微草堂’，这《阅微草堂笔记》自然就是在‘阅微草堂’里作出来的呢！”
吴王扬了扬眉毛，向秦允明问道：“大郎，真有此事？”
秦允明笑了笑，说道：“小王爷真是神通广大。其实阅微草堂正是在下的居院。”
吴王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大郎，你还真是一个雅趣十足的人呀。”说到这里，忽然又严肃了起来，道，“奕儿，你日后可要多向大郎学习，整日只顾着玩耍，堂堂一位小郡王，竟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王室的颜面都让你丢干净了！”
“父王，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一定多多与大郎亲近学习。”小郡王马上朗声的承诺道，说完还向秦允明挤眉弄眼了一番。
秦允明只能笑着应承。
没过多久，便到了午膳时间，吴王早就吩咐了在荣穆堂设宴款待秦允明。
无奈王府今日宾客不多，只能三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顿。
宴席过后，照例喝了一盏茶，小郡王按耐不住一定要拉秦允明出去玩，可是吴王却又要秦允明将《阅微草堂笔记》的故事讲给自己听。最终当然是儿子敌不过老子。不过秦允明立刻扮演了和事佬，他告诉小郡王这些故事都是十分有趣的，下午陪同吴王一起听故事，晚上再出去玩耍也不迟。
小郡王只好顺从了下来。
于是，三个人就到了荣穆堂后面的小花园，虽然北方寒冷，但今日天气不错，并没有接受不了的地方。此外吴王早就吩咐丫鬟下人精心布置了一番，小吃热茶样样具备。
落座之后，先吃了半盏茶，秦允明才开始讲故事。
他在每讲一个故事之前，都先把故事的出处介绍一遍，以证实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第一个故事讲完后，吴王深沉的出了一些感慨，并做出一些点评。
这个时候，秦允明立刻让人取来笔墨，亲自将吴王的点评记录了下来。他知道吴王肯定会对每个故事都有感悟之处，毕竟这些故事是自己精心设计的情节。将吴王这些感悟记录下来，一则能为吴王留个纪念，二则也是帮吴王做一个小结。
当然日后若这本书流传开来，还能让吴王声名远扬呢！
吴王对秦允明的这番行为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在他看来，如果秦允明将自己的点评收在了《阅微草堂笔记》中，那自己俨然就成为了《阅微草堂笔记》的注解者了！
一旁的小郡王一听秦允明所讲的故事，竟然都是鬼故事，少年猎奇心极强，顿时也是兴致勃勃了起来。不过他纯粹是觉得新奇好玩，听完一个故事没有像吴王那样有所感悟，只是不断询问“真有狐仙吗”、“万一我遇到鬼怎么办”之类的疑问。
秦允明看见吴王父子两个人的情趣都大好，心中舒坦不已，本以为这个下午一直会这么和谐，把故事讲完之后晚上再与小郡王出去游玩。
可是偏偏在讲完两个故事，第三个故事才刚刚开口，意外的情况就生了。
一名王府的属官匆匆的跑到了花园，先紧张的看了一眼秦允明，然后向吴王禀告了道：“殿下，门外有一位自称是秦府的小厮，急着要见秦允明秦公子，说是秦府出事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郡王相助
不等吴王反应过来，秦允明一下子震惊站起身来，连连向属官问了道：“这位干事，敢问在下家中出什么事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老爹绝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派人到王府来找自己。
吴王正端起茶杯准备小饮，听了这话，立马磕下了手中的茶杯，向属官急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属官赶紧说道：“卑职也不清楚，那小厮似乎是说秦府的秦老爷被抓到县衙去了！人现在还在侧院里侯着呢！”
秦允明听了这话，手中还捧着的《阅微草堂笔记》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整个仿佛遭到了雷击似的，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甚至还有几分惶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陈文深还与老爹在府上吃酒，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说抓人就抓人，最起码会提前派人来放消息让秦府有个准备才是！
不，应该不是陈文深，秦府在钱塘县的关系那么庞大深厚，一个小小的知县陈文深怎么可能敢贸然挑战秦家势力？
到底生什么事？
秦允明赶紧向吴王告了一个罪，叹息道：“真是扫了殿下的雅兴了，如今在下家中出事，还请殿下原谅则个，让在下先去与家中的小厮见上一面，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王自然不会不通情理，他在宦官四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神色严峻的说道：“事突然，大郎你毋须自责，家中出事身为人子理所当然是要担心的。你先不要慌张，快快去探明到底出了什么事，若只是一场误会那就最好不过；若真不幸有什么事，需要小王帮忙的地方只管回个话就是。”
秦允明向吴王行了一个大礼，感激的说道：“多谢殿下体谅，希望托殿下吉言，必定不会是什么大事了。”
当即，他便跟着属官匆匆的前往了侧院。
侧院这边，刚刚从钱塘县赶来的那小厮，正焦急的与秦允明赶车的一些小厮们谈话，每个人的神色都慌张不已，仿佛真的是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似的。当众人看到秦允明到来之后，纷纷的围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秦允明一眼就认出那赶来报信的小厮，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老爹的跟班小厮王全。
“大郎，正午的时候县衙来了十多个公人，将大老爷和二老爷给抓走了，夫人吓得晕了过去，家里现在除了几个舅老爷之外，没有管事的人了。大舅老爷和三舅老爷也不中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让小的来寻大郎你快些回去想办法。”王全连忙说了道。
“为什么抓我爹和二伯？”秦允明急切的又问了道。
王全咽了一口口水，丧着声音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公人抓人的时候，小的还在侧院送账本。听三舅老爷说了几句，没听清楚是什么话，好像还是与方世美那厮的死有关联。”
秦允明倒吸了一口气，，黄潜善果然还是动手了！
他捏紧了拳头，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内心一团怒火早已经烧到了极点。
若老爹是因为别的事情被抓，那这件事还有悬念，可一旦提到方世美的案子，那十之**是黄潜善在捣鬼了。陈文深绝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是说黄潜善现在正在钱塘县县衙，是这厮下命令拿人的。
“你们有差人去打听我爹和二伯的情况吗？”秦允明再次问道。
“去了，舅老爷还派人去余杭县请三老爷出面打点呢。可是一时半会还没有准的音信，只听说老爷和二老爷被关在了县衙大牢里了。”王全连连说道。
秦允明的三伯两年前考上了举人，秦家花了一些银子在余杭县顶了一个知县的缺。不过三伯出面也没用，眼下要对付的人可正是三伯的顶头上司呢！他现在有一种觉悟，那就是黄潜善从走第一步开始就没打算停手，不管自己如何放出消息不插手湖仙书社，这厮铁定是要整死自己了。
他冥冥之中也感觉到，黄潜善竟然不顾自己与吴王有关系，还要下这般狠手，会不会幕后的幕后还有更高深的关系，这层关系甚至可以无视王爷的威严！
他捏紧了拳头，不管对手是谁，既然犯到自己头上来了，总不能任人宰割。
“马上备车，我这就回去。”
秦允明向小厮们吩咐了一声，然后又走向一旁的属官，向其行了一礼，歉声道：“有劳干事向吴王殿下带一句话，家中突遭变故，在下实在不敢多逗留，失礼之处还往吴王殿下原谅则个！等家事平息下来，在下当亲自向吴王殿下告罪。”
属官自然不敢阻拦，应答道：“秦公子但管直去，卑职一定将秦公子的话带给王爷。”
秦允明于是拱了拱手，上了马车就出了侧院，直奔钱塘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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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刚出了杭州城，忽然后面追来了一行骑士。为的那匹马竟然正是吴王的宝马，而马背上坐着的则是胖乎乎的小郡王赵奕，其余的骑士则是王府的府卫。
小郡王赵奕追了上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秦允明停下了马车，下马向小郡王行了一礼，问道：“小王爷怎么来了？”
小郡王笑嘿嘿的说道：“父王听说大郎你家里出的事情与方世美那厮有关，让我赶上来陪你一道去一趟县衙作证呢！”
秦允明感激的说道：“这，这还真是太劳烦小王爷了！”
“哪里的话，小事一桩。不过等摆平了大郎家的事，我今晚一定要留在钱塘县玩一宿，大郎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呀！哈哈！”小郡王神采奕奕的说道。父王好不容易放自己出来，又能帮秦允明一个忙，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自然兴奋不已。
“既然如此，那我多谢吴王殿下，也多谢小王爷了。等家事处理妥当，我一定陪小王爷尽兴！”秦允明真诚的说道，现在有小郡王跟着自己一同回去，多多少少是有气势上的帮助，倒要看看黄潜善是如何嚣张的！
于是，一行人再次上路。
正文 第八十五章，欲加之罪
因为那些小厮心中急切，行也快了不少，傍晚之前就赶回了钱塘县。
秦允明先引着小郡王到自己府上去了一趟，秦府的长辈见小郡王出面帮忙，都感激涕零了一番。秦允明的大舅将目前了解的最新情况说了出来，果然是知州黄潜善来到了钱塘县。
据说是方世美的堂伯听说侄子死了，把案子闹到了州衙门，知州一大早带着方世美的堂伯就来到钱塘县，在县衙里讯问了陈文深等人之后，就下令拿人。
听完了大舅的话，秦允明怒道：“他们有证据吗？没证据那就只是怀疑，凭什么抓人？”
小郡王也连连点头，附和的说道：“就是。哼！要是没证据，小王一定让他们立刻放人！”
大舅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黄知州抓人并不是以方世美的案子为理由的，听公人说，是老爷和二老爷贿赂陈知县相公、孙师爷和高主簿，而且贿赂的目的是为了掩饰方世美的死因，故而才拿人的。”
“贿赂？我爹每年都给县衙的相公老爷们打点，我就不相信他黄知州一辈子就没收过一分一毫这样的银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允明冷冷的说了道。
小郡王年龄虽小，但对于官场上的世故还是知道的，每年吴王府上都收不少地方官员的孝敬。虽然这些孝敬都是有名目，比如过节送礼，比如祝寿等等，但说白了就是变相的行贿和讨好。
他少年不懂事，当即就说道：“黄知州每年向我府上也送不少银子呢！这都要算贿赂，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秦允明和在场的秦府长辈听了这话，都不由尴尬了起来。他们平民百姓说这番话倒罢了，小郡王竟然把这潜规则的事公然拿到台面上来说，也太招摇了吧！虽然说不至于祸及家门，但对名声可不好！
大家都沉默了一阵，缓解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秦允明沉思了片刻，立刻说了道：“我现在就去县衙，我倒要看看黄知州是如何判我爹入狱的！”
小郡王忙说道：“我跟你去！”
大舅、三舅都是常年不管事的，出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然只能由着秦允明去。
秦允明在临行前，去了一趟娘亲高氏的房里。此时娘亲高氏怏怏的躺在床上，眼圈浮肿，泪水流个不停，见了秦允明回来之后，连连拉住了儿子的手。秦允明自然先是一阵安慰，还说小郡王陪自己一同回来，有小郡王替老爹做主，不会有事的。
听了这话，高氏总算放心了一些。
之后，秦允明与小郡王立刻就出前往了县衙。
来到县衙，已经是日落了，大门早已经关闭。小郡王让一名府卫上前去打门。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瞎了招子了，都什么时候了来敲公门？要找陈相公往后门敲去。”
秦允明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是秦允明，特来问我爹的案子吗，劳烦通报陈相公一声！”
门内的人冷笑了一阵，说道：“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问案子等明天早上再来，要是找陈相公，自己去后门！”
这次小郡王忍不住了，冲到门前朝着大门就踹了一脚，嚷着道：“本王乃武信军节度使、和义郡王，立刻把门给本王打开，叫你们的知州、知县都给本王出来升堂！就是审到半夜三更，要是没把秦府的案子审清楚，谁都别想休息！”
听了这话，门内的人不敢造次，打开门缝看了一眼。虽然他这个小门卫不一定认得小郡王，可是看到小郡王左右站的那些王府侍卫，立刻就相信来了一个大人物。他不敢怠慢，将大门先打了开来。
“几位相公、王爷，这现在都日落了，升堂不合规矩吧。”门卫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了道。
“合不合规矩，叫你们的县官、州官出来再说。”小郡王大大咧咧的说道。
门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跑进了公府。
片刻之后，门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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