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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才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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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不合规矩，叫你们的县官、州官出来再说。”小郡王大大咧咧的说道。
门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跑进了公府。
片刻之后，门卫带着两位中年文士匆匆的折返了回来。这两位中年文士穿着常服，相貌陌生，似乎并不是钱塘县县衙的吏员。两人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小郡王和秦允明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立马换一副笑吟吟的嘴脸。
其中一位留着短须的文士先向小郡王行了一礼，道：“小王爷安好，下官州衙判官刘文正，以前曾拜会过吴王，不知小王爷还记得下官吗？”
小郡王上下打量了这刘文正一眼，冷冷一哼，直截了当的说道：“没印象了。”
刘文正顿时尴尬不已，只好笑着掩饰了过去，又向小郡王解释身后另外一位文士，道：“小王爷不记得下官不打紧，这位是杭州通判吴广廷吴通判，经常与吴王殿下探讨茶经，小王爷应该不会忘记吧。”
小郡王仔细看了一眼那吴广廷，摸了摸自己肥厚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有点印象。”
吴广廷比刘文正要略胖一些，油光满脸，笑吟吟的上前行了一礼，道：“前几日下官还曾拜会过吴王，不知吴王近日可好？”
小郡王有些不耐烦，他与这些不是同辈的人并没什么兴致，嚷道：“你前几天刚见过我父王，他好不好你还问我？别啰嗦，赶快升堂，本王把话先放出来，秦允明是本王好兄弟，你们要是敢冤枉了他家人，本王可是不依的！”
刘文正和吴广廷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向秦允明身上投去了目光。他们只犹豫了片刻，接着先将小郡王、秦允明等人迎进了公府，在门院旁侧的小厅上暂时招待下来。
吴广廷官衔比刘文正大，他让刘文正留下来陪同小郡王，自己则先一步去通知知州相公，看看接下来该做什么打算。
秦允明与小郡王在小厅坐下来之后，他拉了一下小郡王的袖子，在小郡王耳边悄悄嘱咐了一句，让小郡王等下千万不要吴王收受孝敬的事情说出来，以免给吴王招来麻烦。
小郡王虽然年少，但是也懂得这个道理，于是点头应了下来。此外他见秦允明在这个时候还顾虑到吴王府上的名声，不由觉得这秦大郎还真是够义气！
正文 第八十六章，交手知州
在等待黄潜善到来的这段时间，秦允明心中仍然有几分拿捏不定。他不知道黄潜善是不是早就准备，如今自己与吴王府的关系纵然没有传遍大街小巷，但是为官者难道还没有小道消息来源吗？既然黄潜善知道这一点，却依然敢对秦府下手，一定是有恃无恐了。
这一点其实从刘文正和吴广廷两人身上就能看出来。
通判和判官是州衙门的第二号和第三号人物，一般知州出行，最起码会留下其中一人坐镇州衙门，可是现在这两位都出现在钱塘县县衙了！
尤其是通判，官衔上虽然比知州低好几级，担任知州的副职，可是通判往往都是朝廷钦命的官员。自从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对于地方军权的节制十分苛刻，而通判正是负责监督地方官员的行为举止，一旦遇到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甚至可以越级直接向朝廷报告。
因此理论上可以说，通判应该是与知州相互督察的关系。现在吴广廷跟着黄潜善一起来对付秦府，十之**是串通一气了！
秦允明让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感觉上事态对自己不利，可是只要黄潜善把自己逼急了，大不了就防守拼一拼，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他纵然现在手里没有任何凭证，但以自己眼下的名气，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大，到时候看黄潜善怎么平息这件事！
大约一盏茶过后，吴广廷果然与杭州知州黄潜善一同到来了。
这并不是秦允明第一次与黄潜善打交道，那次在苏小诗的画舫上，他已经与黄潜善打过照面了。阔别数月再次相见，这黄潜善变化并不大，此时他与吴广廷、刘文正一样都是穿着常服，神情一派轻松。
黄潜善走进小厅之后，笑呵呵的向小郡王行了一礼，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呀！”
小郡王认识黄潜善，不过上次只是因为端王同行才请黄潜善陪同，他对黄潜善的印象并没有多少。
“黄知州，秦大郎是本王的朋友，也是本王父王的朋友，今天听说黄知州抓了大郎他的令尊，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不冷不热的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件事闹到现在也够晚了，他巴不得早点处理完早点去玩耍。
黄潜善意味深长的瞥了秦允明一眼，随即收敛了一下笑容，道：“小王爷，这件事证据确凿，而且还牵扯到人命官司，下官自然不会误会。不过小王爷和秦公子放心，下官公事公办，绝不会徇私枉法，嫌犯秦世成和秦世功暂押在县大牢之中，下官已经吩咐好生照料，断不会为难他们的。”
秦允明冷冷的站起身来，向黄潜善略行了一礼，道：“敢问黄相公，家严和二伯所犯的何事证据确凿？”
黄潜善淡然一笑，说道：“令尊和令伯父贿赂县衙官员，并且与方世美命案有牵连，虽然后者还在审理调查当中，但前者人证物证俱在，贿赂朝廷命官的罪名那是可大可小的呢。”
秦允明虽然对宋朝的律法不熟悉，可是历史上除了明朝对行贿受贿、贪污枉法判刑极其恶劣之外，其他朝代其实都是很宽松的。尤其是宋朝，据说一代文豪苏轼就是一个大贪官，生活极其奢华。宋朝的经济十分达，百姓安居乐业，根本不怕贪污**的情况。
因此，如果黄潜善仅仅是以行贿罪名来定罪，最多就是罚银的后果，甚至来拘禁都算不上。更加快如今哪个官员不收点小钱？若是有人拿这件事叫板，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否则与全天下九成官员为敌的事谁也不会干的。
秦允明知道黄潜善其实只是拿行贿为幌子，真正是要将方世美的命案扣在秦家的头上，如果真让这厮得逞了，那结果就坏了。
“行贿？家严与陈相公十多年的交情，时常都互有礼赠，何来行贿之谈？更何况，这秦府又不需陈相公行什么方便，犯得着行贿吗？”他掷地有声的说道，炯炯的目光直直瞪着黄潜善，丝毫没有任何慌乱。
黄潜善倒是对秦允明这样的气魄有些意外，不过他依然说道：“是不是行贿可不由秦公子你来定夺，更何况令尊与陈文深都已经亲口承认了，画押文书就在公府书房里。”
秦允明皱了皱眉宇，老爹和陈文深才半天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
“那好，就算是行贿，请问黄相公当如何结判此案？”他正色的问道。
“这可不好说，本官先前说过，令尊、令伯父与方世美的命案有关系。若本官查出确有此事，那可就是罪上加罪的。当然，若经过查实并无瓜葛，本官可以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从轻结判行贿案！”黄潜善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回答了道。
“照黄相公这么说，那现在就是并无实证证明家严与伯父跟方世美的死有关了？既然如此，黄相公以什么理由关押家严和伯父呢？”秦允明立刻说道。
“方世美死在秦府门口，而且死前还曾状告过秦公子你。在方世美死后，又生令尊行贿陈相公的事情，这种种迹象难道还不可疑吗？动机，嫌疑，作案时机，这些可都直指秦府呢！”黄潜善慢条斯理的说道。
秦允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秦家家财万贯，我秦允明又不贪图名声，可谓名利都不在乎。难道仅仅只要状告过秦氏的人，我秦家就要将其致于死地吗？那家严年轻时因为商事上的麻烦，曾多次出入公堂，怎么不见有人身死？“
黄潜善本想反驳秦允明的话，可是秦允明就是不给其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
“至于嫌疑和作案时机，这些都纯属无稽之谈。方世美怎么死在秦府门前我不知道，黄相公也没有任何证据。难道一个人死在另一个人家门前，就能说明是第二个人所杀吗？那方世美会不会是因为误打误撞来了秦府门口，突然遭遇歹人行劫，结果歹人怨其身上无财，将其打了一顿，一不小心就致死了呢？”
正文 第八十七章，意外获知
一旁小郡王听了秦允明的这番话，同样认为极有道理，附和的说道：“就是就是，官府断案凭的就是证据！如今没有证据就抓人，这是什么道理？”
黄潜善只觉得背心微微汗，没想到这秦允明还真是伶牙俐齿，在加上小郡王在一旁起哄，着实有一些棘手！
不过，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冷笑了两声，说道：“若是将这些疑点分开，那自然正如秦公子所说那样了。可是偏偏这疑点同时出现，如何不让本官起疑心呢？本官现在虽然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但本案涉及人命，本官自然要多加谨慎一些，因此才以行贿罪的罪名暂押令尊与令伯父，有何不可吗？”
秦允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他知道跟黄潜善再说下去也是白说，黄潜善无非是用行贿和方世美这两个案子打太极，反正一定是要扣押自己的老爹和二伯的。看着黄潜善得意的嘴里，他真想冲上去抽两耳光。
不过现在并不是冲动的时候！
“黄相公，在下曾作了一诗，‘休将奸狡昧神只，祸福如同烛影随；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我秦家世代积善，不曾招人惹人，但若有人以为我们秦家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在下本来不问闲事，谁知总有闲事惹到在下身上！”他带着严肃的神情，一丝不苟的说完了这番话。
黄潜善冷冷一哼，道：“秦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威胁本官吗？”
秦允明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道：“黄相公，什么叫鱼死网破你应该很清楚！别以为湖仙书社的事我没有证据，你就能任意欺负到我头上！”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正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一番话立刻让黄潜善震惊了，他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擂了一拳：他怎么知道湖仙书社的事情？
除了黄潜善，在一旁的刘文正和吴广廷也都惊讶不已。
秦允明留意到黄潜善的神色，他本只想暗示自己会把湖仙书社的内部揭露出来，让黄潜善知道麻烦所在，却没想到黄潜善反应这么激烈！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黄潜善并不知道程韵寒已经把湖仙书社的内部告诉自己了！
这么说来，黄潜善制造这一番打击秦府的事情，并非是因为湖仙书社的事，有可能仅仅是因为那日路见不平救了程韵寒而报复吗？
细细想来，这个可能性似乎很大。
放眼看黄潜善设计的这系列陷害圈套，都是后继无力的阴谋，因为归根结底黄潜善是没有证据定罪。如果黄潜善敢伪造证据来陷害秦府，只要露出任何破绽让秦允明抓到手，再联合吴王、小郡王反击，只怕事情就弄巧成拙了。
看来从始至终，黄潜善只以为秦允明是一个麻烦人物，弄出这些名堂来一是打击秦府的实力，二自然是教训秦允明，警告秦允明收敛一些，不要再多管闲事。
可是现在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秦允明知道湖仙书社的内幕，对于黄潜善的威胁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现在有了吴王为秦允明撑腰，纵然黄潜善此刻想要整死秦允明也极为苦难！更重要的是，黄潜善并不晓得秦允明到底知道多少内幕，也不晓得秦允明手里有没有证据，局势一下子就被动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黄潜善同样压低了声音，脸色阴沉的向秦允明问道。
“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说过我不想多管闲事，是你在步步紧逼！”秦允明冷冷的说道，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黄潜善缓缓吸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了语气，说道：“看来，咱们之间确实有一些误会。”
他知道，如果秦允明真的想揭露自己的话，早就向吴王告去了。然而到现在秦允明都还没有曝光这件事，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当然，不管其他原因是什么，最起码可以推测秦允明确实不想惹是生非，这一点从秦允明近来很少与湖仙书社来往就能看出。
虽然他现在对秦允明越来越感到不安心，可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除掉这厮，万一真的惹急了把事情抖出来，再加上吴王这边的撑腰，那还真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秦允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表现出一副镇定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内心之中却仿佛汹涌潮流一般。他以前只是听程韵寒说出湖仙书社内幕，今天才是真真正正得到黄潜善的亲口承认。在场的刘文正、吴广廷显然也是参与其中，可见这幕后是一个庞大的集团。
除此之外，他同样很明白，黄潜善这个集团操纵的绝不单单是湖仙书社。这些人之所以那么小心翼翼，哪怕只是程韵寒出了一点点纰漏就要杀人灭口，这都足以说明问题绝不是那么简单。
宋朝官员灰色收入本来就不少，可见黄潜善这个集团的贪欲是多么骇人听闻。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家敛财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你要把人赶尽杀绝那可就不好说了。”
秦允明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黄潜善误以为秦家与他们其实大同小异，无非是程度上的问题。他现在也猜不出黄潜善的集团有多么庞大，眼下既然扳不倒对方，索性就假装和平相处。
黄潜善果然扬了扬眉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秦公子所言极是呀，既然如此，那咱们真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才是！”
“废话不多说，马上放了我爹和二伯。”秦允明不吭不卑的说道。
“秦公子，如今已经入夜了，典狱都已经封牢门了。不过请秦公子放心，既然是一场误会，明日一早我立刻放人，你看如何？”黄潜善笑着说道。
宋朝的牢房每当日落之后，当日值班的典狱就会用封条将牢房大门封起来。若次日封条破损，就表示有人非法出入牢房。这封条的规矩必须是值日的典狱亲自开启，若遇到紧急情况，也必须由知县与典狱同时在场开启。
正文 第八十八章，暂时妥协
就目前而言，秦允明与黄潜善只是达成了一种交易，并不能算是紧急情况。他只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希望黄相公明日遵守承诺，这样大家都好。”
黄潜善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
秦允明转身向小郡王说道：“小王爷，黄相公已经答应明日一早就放人，如今不过是一场误会，有劳小王爷远道而来为在下鸣不平了。”
小郡王还是满脸疑惑，他刚才听到秦允明提到了“湖仙书社”的字眼，可是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道：“怎么这就谈妥了？”
黄潜善走上前来，笑吟吟的向小郡王拱了拱手，说道：“恰才秦公子向下官说出了一些重要消息，让下官知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所以下官决定明日就放人。”
小郡王从椅子上跳起来，追问道：“什么重要消息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秦允明笑着拉了一下小郡王，说道：“小王爷，我刚才只说这件事肯定是方家人捣鬼，黄相公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决定重新调查。”
“哦？我就说嘛，那姓方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郡王煞有其事的说道。
“小王爷，咱们就不必多叨扰了，今晚我陪小王爷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尽兴，如何？”秦允明转移话题的说道。
小郡王一听到有好玩的地方，两眼立刻冒光，连连点头说道：“好，好，甚好！现在城关都快关闭了，回不去了，今晚我就住在你府上吧！”
秦允明笑着道：“不胜荣幸！”
当即，秦允明就与小郡王离开了公府。虽然这次前来没能将老爹和二伯要回来，可是却得知了黄潜善并不知道自己知情的重要消息，这也算是很赚了。单凭这一点，黄潜善明日一定会放人。
在出了公府之后，秦允明心中依然没能平静下来。他想到了程韵寒，这位小娘子显然没有把自己知道内幕的消息说出去，可是她是如何隐瞒的呢？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知道内幕的消息让黄潜善得知了，黄潜善会不会对程韵寒不利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神困扰不已。
一旁小郡王兴奋莫名，没有注意到秦允明的心事，连连问道：“大郎，晚上咱们去哪里耍？要说去青楼，钱塘县的青楼未必有杭州的好呢！”
秦允明微微笑了笑，说道：“小王爷，今晚保准带你去一个你从没去过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不如先到府上用过晚膳可好？”
小郡王一听吃饭，肚子倒真有几分饿了，说道：“嗯，那咱们先去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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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小厅里，在秦允明和小郡王一行人离去之后，黄潜善、吴广廷和刘文正三人脸色都很阴沉，一个个如丧考妣似的。
沉默了一阵之后，刘文正最先沉不住气，焦虑万分的说道：“秦允明那厮是如何知道湖仙书社的事情？这下可好了，上面一直让咱们小心谨慎一些，以前几个赌场、青楼都万无一失，偏偏搞了这么一个书社就出事了！”
吴广廷神色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十之**是程韵寒那小娘们告诉秦允明的。哼，我早说过趁早解决干净为妙，却没想到那两个饭桶办事不力。”
“未必是程韵寒，沈心茹都向老夫担保了。”黄潜善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了道。
“沈心茹，沈心茹，你就这么在乎这女人？当初若是直接开一座青楼，谁都不会怀疑什么，非要听沈心茹的话，这么声张造势的开一家书社，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吴广廷忍不住怨怒了道。
黄潜善冷冷的瞥了吴广廷一眼，说道：“你懂什么？青楼、赌场、酒楼、画舫，这些都几百年的玩意了，一点新意都没有。湖仙书社开业不到两个月，银子比青楼半年捞得还多。更何况主母那边看重的不单单银子，而是湖仙书社能不能吸引社会名流，如今光顾湖仙书社的不正是这些人吗？”
“说这些有什么用？光顾的都是名士，树大更招风，主母为了几幅名流的破字画，倒过头来阴沟里翻船，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吴广廷怨怒不已的说道。
说到这里，他一时情绪激动，不由又多了一句牢骚：“若秦允明不认识吴王那就罢了，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小郡王都已经与秦允明称兄道弟。一旦事情捅破，主母那边根本救了我们！”
一旁的刘文正赶紧说道：“不如，今晚找人把秦允明做掉得了！”
吴广廷神色有些迟疑，并没有说话，目光转向黄潜善。
黄潜善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摇了摇头，说道：“秦家在钱塘县根基颇深，轻易是动不得的，更何况现在秦允明有与小郡王关系非浅，可不是说下手就能下手的。而且你们现没有，秦允明这小子似乎精得很呢！”
“嗯，我也觉得这小子不好对付，他才十来岁的少年，恰才竟然表现的那么冷酷镇静，而且说话拿捏的颇有分寸，倒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了！”吴广廷缓缓的点了点头赞同道。
“如果没猜错，方世美第一天状告这小子时，他就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黄潜善冷森森的说道，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
“黄公，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文正问道。
黄潜善说道：“现在秦允明一定很警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知道是我们在捣鬼。现在我们不知道秦允明到底了解多少事情，所以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明天一早就把他的老爹和伯父放出来吧。”
刘文正颇是不服气，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黄潜善冷笑道：“不管这小子知道多少，他总是一个隐患。除掉他是早晚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了！”
刘文正和吴广廷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黄潜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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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明与小郡王先回到了秦府，将县衙明天一早就放人的消息说了，又让下人去准备厢房做为小郡王今晚留宿的地方。秦府上下知道小王爷出面，自然都安心了不少。
秦允明陪着小郡王用过了晚膳，之后就带着小郡王前往了湖仙书社。
小郡王虽然属于文盲一类的人物，但却很喜欢结交文人雅士，这一点秦允明自从上次吴王府作客就能看出来了。而且湖仙书社又有那么多美女，正好也能满足小郡王“性情中人”的一面。
果不其然，小郡王刚进到书社大门，立刻就感到耳目一新。他本以为自己最讨厌就是带“书”字的地方，可是今日才现，堂堂的书社还能像这样经营，果然有趣万分。
秦允明自从前几天在书社留下了“好了歌”之后，一下子就成了这里的热门人物。
当然，那些伴读少女们对秦允明的印象改变只隐藏在心里，对秦允明关注的人大部分还是光顾这里的客人。年轻的公子们只觉得秦允明才学了得，渐渐从嫉妒升华到了羡慕，希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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