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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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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岳面色陡变,“你说什么?”
这时,一旁静默不语的离槡像看够了戏,缓缓开口道:“你母亲早已投胎转世。生前死后,她都无了不去的执念,且这河底有蠃鱼镇守,怨气已尽。”
听罢,穆长岳就舒出一口气,“是了,母亲是那般温婉的女子,即便死去,她也不会令活着的人不得安生。”
“令活着的人不得安生”四个字好似又刺激到了那女鬼,“明明就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当然不能放过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明明说了要娶我的!”那女鬼要挣扎站起,却几次倒地,凄厉的样子让人不忍去看。真是可恶又可怜!
这时,凭空有一声脆弱的嘤咛响起,却是那原本昏迷在树下的新娘子,醒了。新娘子起先有些懵懂,但好巧不巧地,她抬眼时,正好撞见了女鬼转过来的一张没有皮肉的脸,一时间吓得只剩下尖声高叫。
“刘小姐,冷静一点,你不会有事。”穆长岳看过来,说了句算是安慰的话。
听到那声音,新娘子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穆……穆公子?”她想要哆哆嗦嗦挪到他身边去,却几次不能成功。
“你叫她什么?”女鬼倏然转身对着穆长岳,“穆公子?她不是你妹妹?”
穆长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他仍力持镇定:“岑姨,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况且……”他突然顿住,望向女鬼那咄咄逼人的眼,犹豫了一瞬,终是说道:“长岳看过父亲的书信,父亲并未对不起岑姨。岑姨,很多事情您都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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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鹅毛大雪


'2013…02…19 嫁衣魂(19)'

  穆长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他仍力持镇定:“岑姨,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况且……”他突然顿住,望向女鬼那咄咄逼人的眼,犹豫了一瞬,终是说道:“长岳看过父亲的书信,父亲并未对不起岑姨。岑姨,很多事情您都忘记了吧?”
那女鬼摇摇晃晃自地上爬起,长发遮住了她可怖的脸:“他说过会回来娶我,他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可是结果呢?他不要我了!他转眼娶了别的女人!”说到这里,女鬼又发起疯了,她动作快如闪电,一瞬间便移至穆长岳身前,尖利指甲眼看便要刺穿他的心脏。
这时,我看见离槡两指一弹,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弹入了女鬼身体,那女鬼便定住不动了。
我咽了口口水,“这……离槡哥哥你要收了她吗?”
“她怨气太重,收了她非但不能令她转世超升,反而污了我的法器。”
我就“哦”了一声,心说第二个才是主要原因吧。
眼看穆长岳被女鬼袭击,原本吓得无人色的新娘子“腾”得就站了起来,“放……放开穆公子!”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跌跌撞撞就向穆长岳同那女鬼跑去,嘴里叫嚷着“穆公子我来救你……”。
我不由感慨男女情爱的力量果然伟大,那两只……是真爱了吧。
其实,女鬼已被离槡施法定住,这姑娘跑过去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然而,这姑娘举动太过让人意外,她她她……她竟然伸手去推那女鬼?
结果当然是……新娘子的白皙皓腕毫无阻隔地穿过女鬼黑黑如瘴气的身体。“怎……怎么回事?”念了句“怎么回事”,新娘子就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离槡踱步上了前。他虚抬一指,女鬼便如木偶般转身面对了他。女鬼不能动弹,但那一双怨恨的眼却是狠狠盯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新娘。
“为何取那些新娘性命?”离槡的声音于暗夜中响起,一字一句敲进人心内,带了点蛊惑人心的意味,似梵唱。
那女鬼脸上的怨色就奇迹般地消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为什么要那些新娘子死呢?为什么要新娘子死?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不,我想不起来……”
站在离槡身后的我,看见他抬手,宽大袖袍拂过,虚无的半空当中就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洞口。
那半圆形的洞口似一扇门,隔着门的缝隙,有幽幽亮光投射出来。打开门的瞬间,会看见什么呢?
有一个清丽少女,少女着粉蓝衣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活泼与生气。
少女天真烂漫,引得家中长辈无限怜爱。那少女于闺房内揽镜自照,拨开刘海,现出光洁美好的额头来……
“不!”却是那女鬼凄惨一叫,“不要!我不要看!不要看!”声音里有无限凄楚。
“为何不看?岑娘,忘了吗?那是生前的你。”离槡声音缓缓,却无端端让人感受到一阵酷寒。
岑娘想要掩面,无奈双手僵硬,她只能眼睁睁望着半空中的景事。那竟事不断跳跃,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脸上。
那男人同穆长岳有几分相似,岑娘望着他,目色中有迷惘,亦有动容。
接下来便是男人同少女岑娘相处的一幕又幕了。看得出来,那男人对岑娘是疼爱的,可那也仅限于兄长对幼妹的怜惜。
问我如何看出来的?这还不简单,那男人从头到尾对岑娘做的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拍拍她的小脑袋了。
少女情根深种,男人却是在他乡遇见了知音。那是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在那画面上,女人出现的刹那,岑娘又开始不对劲,开始发疯了。她不住嚷嚷着“贱人!我要吃了你!”她的周身凝聚起浓重黑雾,是怨气和煞气。
男人很快同那女人成亲。
礼堂上,宾客争相道贺,这对新婚夫妇得到了无数人的祝福。可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在那门后,掩藏着另一双眼睛……
少女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她看见满目的红色,旁人眼中艳丽的喜色印证了她的绝望。她贪婪地将新郎的一举一动映在眼里。对于新娘……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看不见新娘,她眼里只是满目的红,只有那血红色的嫁衣。
将家中铺天盖地的红与喜色抛到脑后,深沉的夜里,少女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徘徊到了河边。
或许她只想要来河边散却心事,但是,她撞上了破水而出的蠃鱼。画面中的蠃鱼,将将自水底深处跃出,笨重的身躯好似庞大得没了边际。蠃鱼是此城东河中独霸,一个翻滚便激起了得滔天巨浪。
惨剧就这样发生了,少女呆立在河边,眼看着庞大的鱼尾扫将过来,卷起的波浪十余丈高。巨浪拂过,河边已没了少女孤独的倩影。
少女在河水里挣扎,可水浪太大,接连的浪头袭来,她被生生压了下去……压下去……压到冰冷河底……再也浮不起来。
黑暗混沌的河底,蠃鱼围着少女已然僵硬的肢体打转。它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祸事。可少女死了,这是已然无可挽回的事实。作为补偿,在黑暗的河底,嬴鱼同已成水鬼的少女订立了契约,在她转世超升前,蠃鱼会无条件满足她一切的愿望。
可蠃鱼未曾想到,她的愿望竟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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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觉得喔的鬼故事吓人不?


'2013…02…19 嫁衣魂(20)'

  黑暗混沌的河底,蠃鱼围着少女已然僵硬的肢体打转。它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祸事。可少女死了,这是已然无可挽回的事实。作为补偿,在黑暗的河底,嬴鱼同已成水鬼的少女订立了契约,在她转世超升前,蠃鱼会无条件满足她一切的愿望。
可蠃鱼未曾想到,她的愿望竟是杀人。
少女变作女鬼,她的容颜在冰冷的河水里日渐枯败,她的心在暗无天日的河底里日渐腐朽。然而,最终吞噬了她心智的,是那深沉的怨。
有她求而不得的怨,有她不甘赴死的怨。就这样,她的怨恨如河底的泥沙般日渐聚集,到了某一日,在她看见自河边走过的送嫁队伍时,心内怨毒的空洞被彻底激发出来,唯有死亡和那些无辜新娘的生命才能填满!
借着河神献祭的名义,无数花样年华的新娘葬身河底,鲜红的嫁衣可成堆。
离槡收手,那半空中的景事就消散了开去。
河水中一阵涌动,却是那不知何时入了河中的老乌龟露出了头。老乌龟现出一双绿豆眼来,半颗脑袋趴在水中央,如此望过来,竟有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祭……祭司大人,这河中没了蠃鱼……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旁人问起来……”
“旋龟,”离槡声音冰冷,“你逾矩了。”
话音方落,河水瞬时翻涌,是老乌龟在发抖。
离槡不再理会它,转身对穆长岳道:“你可还有何话要对她说的?”紫眸沉沉,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穆长岳眸内光华闪动,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他走到那女鬼身畔,唤了一声:“岑儿。”
女鬼本被那一幕幕过去的幻影震得萎顿在地,闻言,她倏然抬头,空洞的嘴大张。这么一张,她因没了唇瓣,森森的牙便愈发醒目可怖起来。
“啊!”女鬼一声惨叫。这叫声凄凉,透着那样那样浓重的悲哀,悲哀得让我忍不住落了泪。女鬼想躲,想逃,她要将自己彻彻底底藏起来。可是,她早没了气力,几次挣扎,都以倒地告终。
期间,穆长岳就这般一直一直看着她,身子僵立如河边亘古不动的古木。
最后,女鬼遍布了黑色瘴气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她头深深埋进膝里。这一刻,她不再是那可怖的、夺人命的女鬼,而是个可怜的、死后亦不能解脱的女人。她蔓草般的长发一路散落在地,甚至延绵到了穆长岳脚边。
“她怎么了?”
离槡的目光放在河面上,“时辰到了。”
时辰到了?什么时辰到了?
不容我细问,那一边,穆长岳又唤了一声“岑儿”,我听见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伤感,他说:“岑儿,是表哥对不住你,表哥没有护好你。”
不知为何,此刻,我觉得穆长岳有些不一样了。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只将将看见了他小半个侧脸。他脸容模糊着,他伸手去到女鬼面前,口中唤着“岑儿”,带着万分的怜惜。
“岑儿,同我回去吧。不止表哥在等你,舅父舅母也一直,在等着你。”
他话音方落,那女鬼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不!不!他们不会见我!他们再也不要我了!我那么丑……”掩面而泣。
“再丑也是我的表妹……”他声音里渐渐带上了笑,“岑儿,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初见时候的样子吗?那么小一个人,却奶声奶气对我说‘表哥以后娶我好不好’。我当时是如何说的?”
“你说,‘好,那么,你要快快长大才是’……”
“是了,的确是我食言在先了。岑儿,你会原谅表哥吗?”
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了。寂静之中,岑儿缓缓抬起了头,仍旧是阴森可怖的一张脸,但脸上已有了不同。
“岑儿跟表哥回去吧。水里……冷吗?”
“表哥,水里好冷啊!”
远远地,我痴痴望着那一男一女携手离开的背影。男人穿着白衣,风姿卓越。他身旁依稀是个少女,少女穿粉蓝衣衫,行走间蹦蹦跳跳,是天真烂漫的模样。
“他们要去哪里?”
“去投胎。”
“啊?哦。”去投胎啊……我又看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黑雾渐渐散去,我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刚那个穆……姓穆的好奇怪,你说他到底是穆长岳还是穆长生?”
离槡难得有心情反问我:“你以为呢?”
我以为啊……
“带走岑娘的应该是穆长生吧。也许他对这个表妹也并非无情,他一直在世间等着她呢!至于穆长岳……”我扒了扒头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存在了。我只是在路上偶尔碰见的他。”
离槡“嗯”了一声,“日后途中少同陌生人搭话。”
“哦。”
说话间,我觉得脚下“嘶”的一声响,挺大声的。低头看去,却是那不知何时上了岸的老乌龟快速游走,一副溜之大吉的样子。
我从未知晓,原来,一只乌龟也可以跑得这般快速。
我刚“哎”了一声,就觉眼前白白一片闪动,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大……大白?!”却是大白扑上前来,一个虎爪子就朝逃窜的老乌龟脑袋上拍下。
大白如今仍旧是一头威猛虎的模样,我瞅一眼不远处那被掀翻在地,摇晃不止的龟壳,心说那乌龟可别给拍残了吧?
我听见离槡“嗤”得一声笑了,大白便“嗖”得一下变身成小大白,瞬间窜到我身后,扒拉住我的裙角不动了。
我朝离槡干笑两声,不着痕迹踢踢大白,大白啊大白,你躲我裙子下面也没用啊,我也怕他呢!
好在离槡似乎并不介意大白那一下虎爪子,缓缓踱了两步上前,他对着地上那一坨龟壳道:“知道该如何做了?”
瘫在地上装死的老乌龟便悄悄探出脑袋四肢跟尾巴来,垂死挣扎了几下,终于让它将那笨重的龟壳给翻转了过来。
老乌龟的声音低低的,低低的,“回……回祭司大人,老龟……老龟定当守……守好这一方河土。”
就这样,城东河里不动声色就换了河神。
回到客栈已近天明,我累得只想倒头睡。耳旁听得店小二絮絮叨叨在说话:“这……客官,方才有位姓穆的公子来找一个姑娘……可您这儿哪儿来的姑娘……”
周公老头儿已一把将我拖走,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就再也听不见了。
一觉醒来暮色西沉。
起来后我去拿桌上的酥油饼吃,我的手指穿过那酥油饼,连一点碎末也没捞上。初初我有些懵,又是一连捞了三下才发现出了大事,我我我我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形体……要散开了!
我还没尝够山珍海味,还没看完各色美男,连正儿八经的美女也没见上几枚,我我我我不甘心就这么消失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房间内暴走。
“动吧。动一动散得更快。”
离槡声音凉飕飕的,我却一点没被冰到,反而找到了主心骨。我眼巴巴瞅着刚进门的离槡:“离槡哥哥我要怎么办?”
离槡刚进到门内,手上的长剑尚未来得及收去。我看见他缓缓抬眼,那尚未收去的长剑便直直向我刺了来,我连“啊”一声都来不及。
“锵”的一声,森冷的长剑入了鞘。“你体质特殊,昨夜河边沾了怨气回来。如今我已替你除去,三日内不得见光。”
原来他是用玄铁长剑斩断了我周身怨气。
那黑黑的死气弥漫在我身上,我竟丝毫未有所觉。怪道方才连大白也不往我身上扑了。真是只没义气的东西!我忿忿,大白在我心上的位置瞬间降了一个格调不止。嗯,果然还是离槡哥哥最好!
“收拾东西。”
我咽下他给的药丸一粒,“要走了吗?什么时候?”
“现在。”
“啊?”
烛火中,离槡的紫眸泛了淡淡的金色,“白日里你能自由行走?”
“……不能。”
“离槡哥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晚睡前我好想听说有人找我?”
他沉吟半响,回道:“没有,你听错了。”
哦。
就这样,我跟着离槡于星夜下走出了这座城。我只带走了身上的淡黄衣衫和一只叫大白的小老虎。
嫁衣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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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肥啊好肥,不表扬我你们好意思么


'2013…02…20 第五卷 画中仙(1)'

  在荒郊野外行走,大白不知跑去哪里,没影了。我同离槡走着走着,天雷滚滚,电闪雷鸣,下雨了。
我之前的那件旧衣裳是沾不湿的,可没想花大妈给我量身打造的这一件却是……我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愤怒了,什么衣服啊,竟然遇水即化,我……我……我一瞬间就衣不蔽体了。
幸好找着了一个避雨的山洞。
“嗤”的一声响,木柴燃起,山洞内陡然变得明亮。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就看见离槡大神正眼也不眨地,直直看着我……的胸胸?!
啊啊啊啊啊我要暴走了!
尤其还听见他咳了一声。
我赶紧转过身去,可护得了全面,后面就……就全露了。一想到我……我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部位全暴露在了火光中,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下,我……我就想撞墙!
我到底没能撞上墙,背上一暖,宽大的黑袍便罩上了我身。那黑袍极大,我被严严实实裹在了其中,只露出一张小脸。黑色的袍子,质地绵软,上头带着离槡的味道。
我又听见他咳了一声,“冥界之衣乃纸裁制,化便化了。日后选上更好的。”
我低低哦了一声。
隔着火光,我抬眼去看离槡,他不知何时已转过脸去,面朝着坚实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脱了外袍,他内里仍旧着了一件黑衫。那原本镶嵌在黑袍上的兽的图样就跟着转移了阵地,悉数落在此刻离槡的左袖上。兽的图样清晰且栩栩如生,伴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好似就要凶猛地扑将出来。我试图数一数那兽的数量,他却一个动作将左臂背去身后。我的视线便只好转移了阵地。
紧身的质地,因了被雨水*,更显得穿衣人腰线紧实。
其实,单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是看不出什么的。坏就坏在我曾看过离槡脱光光的样子,所以此时不免就联想了起来。一联想嘛,就容易浮想联翩,所以,我脸红了。
我挑了个离他远远的位置坐下,生怕自己“砰砰砰”猛烈的心跳声让他给听了去。可我又忍不住想去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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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少更点,其实,这小章就素奸情


'2013…02…20 画中仙(2)'

  其实,单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是看不出什么的。坏就坏在我曾看过离槡脱光光的样子,所以此时不免就联想了起来。一联想嘛,就容易浮想联翩,所以,我脸红了。
我挑了个离他远远的位置坐下,生怕自己“砰砰砰”猛烈的心跳声让他给听了去。可我又忍不住想去看他的脸。
在火光下,他的眉目上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少了平日里的冷冽,平添了几分温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离槡的侧脸下巴处有些异样的红。
“离槡哥哥,你被小虫子咬了吗?”我比划着下巴处的位置,认真同他说话。
“没有。”
“没有吗?可你的下巴怎么红了?咦,好像连耳朵也红了……”
他就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瞪着我。
他瞪着我,我就一个摇晃不稳,整个向后仰去,摔倒了。实在是,离槡那样淡定一个人呐,怎会用瞪眼那样一个动作?一定是我看错了,看错了。
想到此处,我也顾不上屁屁疼,赶紧去瞅离槡神色。可他已扬袖转身,留给我一个酷酷的背影。
那么,此事只能作罢。
后半夜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我被那啪啪啪的雨声砸醒,哦,原来是头顶上漏水。
山洞内火光仍在闪动,却晃得厉害,便在四周石壁上留下恍恍惚惚的影。
睡前,我看见离槡闭目,呈了打坐的姿势。如今,他依旧静静坐在那儿,好似没有移动分毫。
我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正要继续睡去,却陡然看见半空当中有白色丝线一闪而过。
我一下惊醒了,那是什么东西?白白的丝线,细细密密自我脚边的地上向着离槡延展而去。不,不止是我脚边,整个山洞的地面上都被罩上了一层细密的网。因那网线太过透明,若不是火光映照,我根本发现不了。
“离槡离槡,你快醒醒!”
他的目紧闭着,好似压根听不见我的呼喊。
深一脚浅一脚冲到他面前,我伸手去推他,反被猛地弹了开去,摔到地上,整个身体便陷入了网线里。丝线看着极薄极脆弱,却是有粘性,一旦染上,便被制住了手脚。
离槡仍静静坐着,他面相温和,如入了多重天地间。
陡然地,山洞里响起“咔嚓——咔嚓——”的声响,似剪子开开合合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声响,是某些东西爬行在地的声音。
火猛然间旺了一下,我战战兢兢抬眼,见那火堆旁不知何时站了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那人身量比我略略高一些,身体却掩藏在斗篷下,连一丝丝脸上的皮肉也不曾露出。
我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如今,离槡不省人事,我要保护他!
这个心念起得突然,完了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却仍旧英雄气概陡生,胆子也肥了一些。
“你是谁?”
黑色斗篷缓缓转过身来,它抬起脸来,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年轻女子脸上布满黑色的死气,一双圆眼直直朝我看过来,那眼中也是全然死的颜色。
我咽口水,身体不由挣动了一下。这一挣动,便引得捻在黑色衣袍之上的丝线错乱弹动,一弹就弹去了……弹去了黑色斗篷身上。
那是一根细密而绵长的丝线。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女人的轻笑,我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笑音,只觉得周身每一个无不战栗,那战栗自我脚趾尖处一路升起,噼里啪啦燃尽所有。
黑斗篷一笑过后,她伸手,缓缓解开身前黑色的遮蔽物。
我注意到,她的双手是全黑的颜色,好似包了一块全黑的布巾。
女人的视线径自落到离槡身上,死气沉沉的脸上就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我心内突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女人嘴角轻扯,是一抹嗜血的笑,她的声音极其可怖,她说:“好一个俊俏的男人。”话音方落,唰的一声,她将身前斗篷撑开,立时就有一阵阴风袭来。
我想,我定是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女人展现在我面前的下半身的。
这根本不是个女人!不,这根本就不是个人!长着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可她的头部以下,头部以下全是触角!
黑色的细密的触角堆积在一起,围成一个球的形状,触角支撑着它的身体,它的身体在触角的动作下蠕动着。
我好想吐!
“要想活命就让开!”它的目光贪婪地射过来,向着离槡而来。
我是断不能让它恶心的触角碰到离槡的,那是一种亵渎,绝对的亵渎!
于是,我双手双腿一缩一伸,转瞬将那夸大黑袍自我身上褪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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