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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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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活命就让开!”它的目光贪婪地射过来,向着离槡而来。
我是断不能让它恶心的触角碰到离槡的,那是一种亵渎,绝对的亵渎!
于是,我双手双腿一缩一伸,转瞬将那夸大黑袍自我身上褪下,也就成功地脱离了那细密网线的桎梏。也幸好了这衣袍宽大,那些粘液才未黏上我的手脚。
我“噌”一下凑到离槡身前,挡住了他,如母鸡护鸡仔的形貌。可望着那怪虫子,义正言辞的喝退之语我就说不出来了,我害怕呀!
“他是你男人?”怪虫子突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可怖而难听,但比起方才那一声阴测测的笑,却已是好了太多。
我摇头,道不是。
“那还不快让开!你若舍不得这男人,等老娘做了他,剩下的就给你了。”
这……好奔放的言辞。可我还是不能让,坚决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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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路边看见个脏兮兮的男的,喔就突然想到了其实也是可以给莫遥仙子码个番外的,只素喔怕你们会打喔


'2013…02…21 画中仙(3)'

  “那还不快让开!你若舍不得这男人,等老娘做了他,剩下的就给你了。”
这……好奔放的言辞。可我还是不能让,坚决不能让。
女人的脸,虫子的身体沿着地上细密的白色丝线缓缓靠将过来,那样丑的一张脸,却说出带着几分蛊惑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接受无能。“小姑娘,天涯何处无男人。这个男人就让给姐姐吧。”
我又被噎了一下,这怪虫,这怪虫前后差别好大!可我还是不能让,坚决不让!
那张年轻女人脸上兴味的神色便更浓了几分,“小姑娘,这男人定是你的情郎了。”
我死鸭子嘴硬,说不是。确实不是啊!
怪虫又笑了,是那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笑音。我被她笑得要吐血了,可离槡大神你怎么还不醒?在此魔音穿耳之下你肿么还晕得下去啊!?
“既然一问三不知,好吧,我给你两条路,你死还是他死?”
我的身体往后倒退着,退着退着便触到了身后离槡的身体。这一回,并没有外力将我弹出。
“为什么要我们死?我们和你明明无冤无仇。”
“呸!我蜘蛛精杀人还需要理由么?”
原来它是蜘蛛精。
见它面色已是不善,我赶紧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跟你唱反调,只是,如果我让开了,让你伤了离槡了,纵使我活了下来,我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我们总是轻易就原谅别人,可原谅自己却是最困难的事。”
蜘蛛精脸上若有所思:“你暗恋他。”
我说我没。
蜘蛛精阴测测一笑,“既然你们情深如许,好,那我就成全了你们!”话音方落,它身体两侧无数细密的触角张开,撑起黑色斗篷如翼,就有一股白色的粘稠的东西突地从她腹部射出,直直向我面上射来。
我想我不能闪不能动,若我一动一闪便要射到离槡了。那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其实,我是个顶顶怕死的,可在那一瞬间,我想到的竟然是,我不能这般没义气,我……我突然顿住了,因背后顿时就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同一时间,那股白色的粘液已近到不能再近,却陡然地,它止在了半空当中。只听那蜘蛛精咦了一声,我这才发现,有一片金色的光墙挡在了我眼前。那金光好似自我身体里发出,光芒愈来愈盛,一瞬间就将那*的粘液包被。
那蜘蛛精道了一声“不好”,黑色斗篷张开,转瞬就要跃出洞外。可它仍旧晚了一步,金光包被着粘液,“啪”的一声就贴上了它的后背。那有了金光的粘液瞬时就化作了无数细密的丝线,将那蜘蛛精层层包裹起来。蜘蛛精连反抗亦不能,它被包成了一个茧子。
一人多高的茧子杵在洞口,动也不动,这可怖的怪虫就这样被收服了。
背上温热的手掌犹在,我僵立着没动。
有一事情必须要说明一下,我的衣裳早在大雨中化了个干净,为了脱身,我脱去了离槡的宽大黑袍,那么,如今,我便是赤生生立在他面前了。
“啊!”雨夜的漆黑荒野中,便响起了女人凄厉的喊叫,是羞亦是忿。
“你方才怎么了?”
“龟息了。”
“刚刚那金光是你发出来的。”
“嗯。”
“你……你都看见了?”看见我的身体了?
“……没有。”
“我都没说你看见什么了!”
“……”
当我看见远处那飘散着袅袅炊烟的小村子时,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城乡搭配,干活不累。
小村子的条件自然是简陋的,别说客栈了,连个正儿八经吃饭的饭馆也没。所以,历来行人过往,总是住那村头废弃祠堂的。我是没所谓啦,能屈能伸嘛。至于离槡,我倒是建议他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左右他是不怕吃亏的。他扫我一眼,总是淡漠的脸上竟意外写着几丝不一样的情态。我私以为,那叫嫌弃。
我有点受宠若惊,赶忙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厉害,纵使有姑娘家要占你便宜,也是占不成的。对吧,大白?”
大白呜呜两声以示应和。
离槡“嗤”的笑了一声,嫌弃的神色终于红果果现了出来,他不理我了。
我低头看大白。离槡不理我的时候,我总能在大白身上找到些安慰。看着看着,我便有了个想法——大白你怎么就不能“汪汪”两声来听听呢?
时已近黄昏,离槡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村子里阡陌交通,老树盘亘。
扛着锄头铁锹下地回来的村民们顾不上先回家,只是奔走相看着,看离槡。
多是老两口带了年轻闺女齐齐出现的。那兴味盎然的眼光……我说离槡他怎么就不脸红呢?
一路往村子的深处走去,时不时冒出来的大小姑娘们总是满面羞红。她们拿袖子掩了脸庞,却仍禁不住自那花花绿绿的衣袖下偷偷投来一个眼神。她们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她们。于是,那无数或娇羞或火辣的轻薄眼光便也无可避免落在了我身上。嗯,我有一些小生气。
被那些赤果果眼神刺激到了小心肝儿,我一步上前就扯了离槡袖子,“离槡哥哥我们快些走!”


'2013…02…21 画中仙(4)'

  被那些赤果果眼神刺激到了小心肝儿,我一步上前就扯了离槡袖子,“离槡哥哥我们快些走!”
离槡的紫眸看过来,视线落在我扯着他袖子的手指上。不过,我并不害怕。正要扯了他快快走,平地里就有一个老汉牵着闺女迎上来。
那老汉笑得像弥勒佛,被他牵着的闺女十五六岁模样,生得不甚美,却有一股子山里人家特有的淳朴小清新。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危机意识,竟然就伸腿绊了那姑娘一脚。
“哎呦!”姑娘应声倒地。似乎摔得狠了,那姑娘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似乎闯祸了,我匆忙放开离槡的袖子,垂了头,怕他骂我。
他没骂我,因那满头银发,沧桑了脸庞的老汉先开口说话了:“这位公子,您可不能再往前走了。”说话间,他挡开几双试图对地上的姑娘施以援助的手,亲自扶了闺女起来。
那姑娘也不喊疼,起身之后便藏去了老汉身后,那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害羞。
老汉望着离槡,目露焦色,“公子,前头不吉利啊!”
村民们纷纷附和。
咦,不先给离槡介绍姑娘吗?
“老人家此话何意?”
老汉拉过身后闺女一条手臂,轻轻替她拍去身上尘土,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老头我是这村子的村长。这村子……这前头啊,闹鬼。”
前头是一栋老宅,虽破旧了些,但比起村民们住的茅草泥瓦房,这老宅就好上太多了。
见离槡提步就往里走,我忙道:“离槡哥哥,我们晚上真要住这里吗?可是那村长说闹鬼啊!”
离槡脚下不停,回我道:“怕鬼?你不就是?”
我……我怒!我……我是鬼吗?是鬼吗?大白你说我是鬼吗?
夜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朝上看去,好似有一层雾蒙蒙的黑笼罩整栋宅子。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紧走几步追上了离槡。
同外观一样,这老宅内亦是破败的,灰尘满积,还有四窜的老鼠同满墙乱爬的蜘蛛。
不过,咱不怕,傍着大神有肉吃,离槡大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只见离槡袖手一拂,我只觉眼前光亮一闪,破落的房内便换了副模样,窗明几净,大床松软,更有那明亮的红烛照耀得房内暖洋洋,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
但是,我奇怪的是离槡为么要变出那么大一面铜镜来。且这铜镜位于房间正中央,进门时便能从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和自己身后一些有的没的。万一身后真跟了些什么东西,倒要先被吓死了。
“经历了漫长年月的宅子都有生命,轻易施法更改会逆了其命数。你我不过暂居几日,还原这里原先的样貌以足够。”离槡沿着房内此处的墙慢慢踱着步,这般同我解释道。
哦,也就是说这面铜镜是之前房主人设的咯。我点头表示理解了,心里却免不了嘀咕着这家主人可真奇怪。
丈量完了墙壁,离槡举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有事出去,你待在这里别出去乱跑。”
“哦,离槡哥哥你早去早回。”查探地形嘛,我晓得的。他每至一处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便是独自外出查探地形。
走到门边,他又听了下来,郑重道:“记住,不论对方是谁,切不可透露你的名字。”
不可透露我的名字?那是什么意思?
我要问,可他已走远了,倒是远远留下一句:“一切待我回来再说。”
哦。
坐在窗边看风景,我被院子里一棵大枫树迷住了。此时正是红枫乱飞的时节,虽受晚间视线所限,但那片片红枫纷扬而下,每一片都带了那样可爱的形状,真真让我欢喜。就有一片小红枫越过重重阻碍飘到了我的手掌心。
我将其捻在指尖,仰了头,透过枫叶来看眼前的世间。房内的一景一事都被枫叶参差不齐的边裁成了不一样的形状,桌子、椅子、床铺都已不是我所见的模样了,唔,还有镜子……
将枫叶移开的瞬间,我顿住了,镜子?我瞪大了眼看去,镜子里什么时候竟映出了一副清晰的景?
长身的铜镜本就不同寻常,更何况,还是摆在了那样一个位置。这屋子坐北朝南,屋子正中央,此刻,正有一束明亮月光投向,将将照在那镜面上。若我猜得没错,这该是某个阵法。
铜镜里映出个少女的背影。少女着纯白的衣衫,怀抱琵琶,单看背影便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走近了细看,我发现镜中抱了琵琶的少女也在照镜子。那是一面半身长镜,就位于房间的正中央,镜子左边有一架秀满红枫的屏风,右边则是桌椅。
这镜中映出的便是此刻我所在房内的景,屏风在,桌椅亦在,少女仿似独独坐于房内,揽尽无限孤寂。突地,我想到什么,脚步连连后退,镜中只有这少女背影,却映不出我。这不是一面镜子吗?我不是应该出现在镜中吗?
这个发现让我骇然。更可怖的是,随着我的后退,那镜中少女的背影也远去;我近她也近,我退她亦退。我的身影和那少女背影重合了!


'2013…02…22 画中仙(5)'

  这个发现让我骇然。更可怖的是,随着我的后退,那镜中少女的背影也远去;我近她也近,我退她亦退。我的身影和那少女背影重合了!
呜呜呜呜好可怕不会是撞鬼了吧?!早知道就该听那老汉言语,不来这里的。偏偏离槡又不在。
幸好有大白。
我抱了大白在手,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匆匆抓了块床上白布将那镜子密密盖住,我这才长舒一口气。一个转身,不经意间便对上了右边墙上的一幅画。光线太暗,我看不清画中的景。
咦,这画方才就在的吗?怎么我一直没看见?
大白朝那画呜呜两声,喉间发出不耐。
“怎么,大白你想看画?”其实我也想看。
我端了蜡烛上前,待看清那画里的东西时,差点没把手里的蜡烛仍出去。画中有个白衣少女,少女抱了琵琶倚坐在窗边。对我来说,少女身姿熟悉,她身旁的陪衬亦熟悉。不同的是,这一回,少女正对了我而坐,她害羞带怯地垂了头,眼看就要将那一张粉面抬起……
我被大白两声不满的呜呜带回了现实,抹了一把冒冷汗的额头,收紧了抱大白的手,我鼓起勇气再去看……
画中的少女将头垂得低低,全然是画中人该有的模样。我倏地转身去瞧一面镜子,镜子上被蒙了厚厚遮蔽物,什么也看不见。
我扒扒头发,难道方才是我眼花?
算了,定是最近忙着赶路缺少睡眠了,还是睡觉吧睡觉吧。
睡到半夜的时候,离槡仍旧没回来,我却睡不着了。总觉着耳边有风声呼呼,又有谁谁呼唤我的声音。那声音未唤我的名字,只唤我姑娘。这正是让我郁闷的地方,老是姑娘姑娘的,世上姑娘多了去了,谁知道你喊的是哪个姑娘啊!
我一个激灵从榻上翻起来,不是我的错觉,这“姑娘——姑娘——”的催魂夺命呼,喊的就是我。我趴下身子看大白,大白正在床下好好趴着睡觉。没惊动大白,我又捋起袖子看右腕,暗色的小莲花好好地在那儿,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来。那么,应该没甚危险吧。左右睡不着了,我下了床,朝那声音来源方向走去。
这声音出自房内,我几步便寻到了源头,竟是先前挂在墙上的那幅奇怪的画。
咦,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着画中女子的头比方才抬高了一些?方才,我只能看见她的脑袋,和额前几缕垂落的发丝;可如今,我看见了她的眼。她有一双美丽的杏眼,眼眸微张,含嗔带怨……
“姐姐到底还是来了。”画中的美丽少女红唇开合,发出了轻灵悦耳的声音。
我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她:“你……你……你到底是妖是鬼?”
少女脸上现出迷离:“我在画中待得太久,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说话间,她手指拨动,就有悠扬的琵琶乐音传出,空灵得不似这世间的声音。
在画中太久?
“难道你是画里的神仙姐姐?”
美丽的白衣少女摇了头,“我只暂居画中,过了时点便要回去。”
“?”
少女微红了脸颊:“今夜是枫儿自画中走出的日子,却不想在这里看见了姐姐。”
额,这个意思是说……我跟离槡占了她的房子?
我扒扒头发,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啥,你叫枫儿啊,很好听的名字呢!我叫……”
“记住,不论对方是谁,切不可透露你的名字。”
耳边就响起了离槡的话,我看看画中眼眸真挚的少女,算了,还是听离槡的吧。我便清一清喉咙,“要不你现在出来吧。我们就住一晚上。”
这个自称枫儿的少女就咬了咬嘴唇,“不知为何,枫儿看姐姐,就觉得特别亲切,仿佛……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便同姐姐相识了。姐姐……姐姐可愿进到画中同枫儿一叙?”
这个……我必然是不愿意的。无缘无故跑去一幅画里,那不是自找抽么?
可惜,这世上的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说不见就不见,你说不愿就不会发生了的。
我只觉左腕传来一阵微妙的感觉,似灼非灼,似热非热。我以为是我脑抽了出现了幻觉,不由自主就伸出右腕来个对比。白白嫩嫩的两只手腕在我眼前,这两只都是我的手,可看着又好像不是我的手。右腕上的小莲花若隐若现,左腕上……左腕上……白白嫩嫩的左腕上好似有一点点紫色的光晕显现,就好似……就好似有个紫色的发光体埋在我左腕里,它受了什么吸引,正要挣破我的血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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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素好评控!!!啊啊啊啊求好评!!


'2013…02…22 画中仙(6)'

  我只觉左腕传来一阵微妙的感觉,似灼非灼,似热非热。我以为是我脑抽了出现了幻觉,不由自主就伸出右腕来个对比。白白嫩嫩的两只手腕在我眼前,这两只都是我的手,可看着又好像不是我的手。右腕上的小莲花若隐若现,左腕上……左腕上……白白嫩嫩的左腕上好似有一点点紫色的光晕显现,就好似……就好似有个紫色的发光体埋在我左腕里,它受了什么吸引,正要挣破我的血肉而出。
我自然是被惊到了。更让我惊诧的是,牵引我左腕的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好似就来自墙上的那幅画。
我只觉脑中一阵眩晕,眼前画中的景象全变了。白衣的枫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黄衫小姑娘。黄衫小姑娘在翠羽山林间欢笑奔跑,仿似一只鲜嫩的小雏鸟。
小雏鸟停在溪水边,满目的青山绿水里,有一个男人在替她作画。
男人立在红花树下,风吹起他镶了金的黑色袍角,看不见他的眉眼,却能感受到,他是那样的认真而专注。
小雏鸟调皮地转过脸去,“画好了吗?我要看一眼。”
“别淘气,画完了带你去抓老虎。”
“就一眼。”
男人就扬起头来,他的脸庞暴露在我的视线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眼前的世界在晃动,耳边是一个年轻女子焦急的呼喊,“姐姐——姐姐——”
我到底没能看清男人同黄衣小雏鸟的脸,我被那催命的呼声唤醒了。
“姐姐总算醒了。”眼前的白衣少女有些眼熟,我愣了许久才转过弯来,她是那画中的枫儿。
“我怎么了?”下意识低头看左腕,上头白白嫩嫩的,哪有什么紫色的光?莫不是我幻觉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一团被我误认为幻觉的紫色,在我生命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姐姐未曾发现吗?姐姐已来到了画中。”
我说怎么可能,我明明在……我顿住了,只因我环顾之下一眼就看见了房间正中央的那面镜子。那是一面半身的长镜,长镜中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可我方才明明拿了白布将它盖住!
肯……肯定是大白顽皮扯掉了!
枫儿示意我走近了细看。
我对着那镜子一照,更是骇然。长身的镜子里,我的影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房内的景。
不,不是这房间!镜中的房间,一摆一设虽形似此间,可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镜中的房内亦有一面半身的长镜。那镜上蒙了块白色长布。我……我甚至还透过镜子看见了床边睡得呼呼的大白的身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敢在镜边多待,也不敢太靠近那少女。
“姐姐莫怕,那镜子极易摄魂,这画又易储魂。姐姐似乎同一般魂魄多有不同,不小心就被吸了进来。姐姐不必担心,明早太阳升起时,姐姐便能回去。”少女声音柔柔,与我以往所见那些女鬼大不同。
好吧,谁让我脚贱呢!
我就在窗边找了把椅子坐下,通向院中的窗户大开着,月光撒在窗台上,便也有一些零碎的星光跳跃上了我的手臂。我想,我的眉头定是锁着的。
“枫儿已在这画中,那老宅里住了无数个日夜,都不知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姐姐可以同枫儿说一说吗?”
我把视线收回,落在这个清清瘦瘦的少女身上。说实话,她长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放在外面也是个难得的小美人了。可小美人却早早地消陨了,就这般被锁在了无边际的时间里,看这个画中世界的日升与月落,最多也只能入到被人称作鬼屋的老宅里走动。
我心内就升起了一股冲动,“你愿意去投胎吗?我或许可以帮你。”
枫儿轻轻拨动琵琶琴弦的手指一顿,清亮的大眼睛看向我,内里有水光闪动。
我以为我说动她了,却没想她说的却是:“多谢姐姐了。只不过,枫儿是自愿留在画中。”许是见我眉头更锁,她便轻轻一笑,现出嘴角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姐姐有所不知,这画儿名子婴,是个流传千万年的宝贝。”她环顾着四周,“在画里待了那样久的年月,枫儿还未曾走遍这画中的每一寸土地呢。”
“啊?”
“另外,千古名画子婴可贮魂,离开了它,枫儿恐活不了多少时日。”
还真是一幅奇怪的画。
琵琶琴弦拨动,便有灵动的乐音响了起来,比这乐音更轻灵的是枫儿的歌声。她薄唇轻启,唱着婉转缠绵的歌,时而欢脱,时而低沉。她的视线穿透窗户直达院中,仿佛在等待着远去的归人。
她歌声迷人,我不知不觉便放下了心中疑惑,只专心听着她的歌。我想,或许我该将其当做一场有颜色的相遇,待到天明时,一切便会消失不见。不过,若能将面前这清丽少女换做个美少年,这场有颜色的相遇便更完美了。
听着听着,一阵冷风吹来,我才惊觉原来那房门是开着的。走去门边正要合上门,不经意的一瞥,我瞥见了院中的景,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
独独一棵红枫的树同成片的枫林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可院中这棵独木却给了我能撑起整片林子的错觉。
月上中天,盈盈月色下院中的红枫并不能看真切,但凭了想象,我也知道,换做了在阳光下,那一棵枫树该是如何得美不胜收。
那一棵枫树,长在庭院的最中央。
我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眼熟,那可不就是先前老宅中那一棵令我驻足的孤零零的枫树吗?
名画子婴,可铸就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幻影。往事不再,只余幻影,世上就有那么一些人,永远只愿活在幻影之中。
突地,我脑中就响过这么一些话来,这些字句来得突如其来,莫名得我完全没有防备。方才,枫儿有对我说过这些话吗?
我不明了了自己,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跳脱了我的预期。我来到了名画子婴的世界里头,看见了莫名的画面,听到了奇妙的话。这一切看起来好似真的只是我无意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冷风吹乱了我的发,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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