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君琰垂首:“公主言重,若将妹妹当做侍女,微臣如何敢当的?”
齐夫人在一旁附和:“是,公主确是误会了。青青日日陪在臣妇身侧。那孩子鼓噪的紧,怕会扰了两位公主的清净,过两日臣妇便让她自行回府了。”
宛湘宁轻轻笑:“夫人多虑了。”
正说着,不远处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瑾蕙推开门快步出去看了一眼,转身进来回禀:“公主,想是大雄宝殿中的仪式结束了,三公主许是该回来了。”
宛湘宁颔首,笑道:“折腾了许久,想来她是又累又渴,你去备些梅子汤,再切些果子,待他们回来,便可以直接用了。”
瑾蕙应是而去。
宛湘宁又与齐夫人说了一会话,便见宛瑶宁带着倚云、听雨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了,靠在她身上拉着她的衣袖娇声道:“长姐,可把我累坏了。”
宛湘宁笑笑,让瑾蕙上了果盘与梅子汤,又道:“怎么如此没规矩,也不见客,便自己坐了。”
宛瑶宁听说有客,便坐起身子看了在室内环顾一周。
齐夫人早已带着沈君琰施礼下去:“参见三公主。”
宛瑶宁久在深宫,并不识得齐夫人,只忙说一声“两位不必多礼了”,便侧头看着宛湘宁。
宛湘宁笑着介绍:“这两位便是骠骑将军府的夫人与大公子,原是住在隔壁院子里,过来陪我说会子话。”
这样介绍,宛瑶宁便晓得了,但与他们不熟,又怕胡乱说话坏了皇家体面,便在一旁喝着梅子汤不做声。但她到底是个孩子,晓得沈君琰是未来的姐夫,便不自觉的多看了他几眼,再扭头看看宛湘宁,自己闷着头吃吃地乐。
宛湘宁见了,自然晓得她的心思,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问道:“兄长呢?没有与你一同回来吗?”
宛瑶宁应道:“太子哥哥说,临走前皇祖母交与他几部经书,让他来寺中请大师念经祈福,方才他便随朗清大师一同去了。”
齐夫人听说太子亦陪同而来,不由得暗自沉吟,从前只道三公主懦弱无宠,如今看来,太子与大公主皆对她倍加疼爱,且今年又成为月女,想来那传言定是假的。她的眸光缓缓转向宛湘宁,从前听说大公主骄横跋扈,花朝宴虽见过,却并未说过话,而如今私下说了这会子话,亦与传言并不相符。看来,从前有许多事,许是误会了罢。
而那厢,宛瑶宁又道:“太子哥哥拿的经书,便是当日贵妃娘娘命我抄写的那几卷,方才哥哥还夸我的字写得比从前好看了一些,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他那其实是当日那位青衫子的姐姐替我抄写的。”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二十五章 南楚来客
宛湘宁听了,淡淡一抿嘴,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道:“你那位姐姐,便是这位夫人膝下的义女,如今亦在寺中,你若有闲暇时,可去寻她一同玩耍。”
宛瑶宁一听郁青青也在寺中,当下喜不自胜,匆匆用了点果子,便辞了宛湘宁去隔壁找郁青青去了。
宛湘宁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笑,侧头对齐夫人道:“郁姑娘曾经相助瑶宁,她是一直念念不忘,总想着有机会要好好报答她才好。”
齐夫人垂首道:“能为公主分忧,那是青青的福分,报答之说,实不敢当。”说罢,她抬眸看着宛湘宁,又道:“公主待三公主如此亲厚,也叫臣妇感动。”
宛湘宁笑道:“冯昭仪性子软弱,无法保护瑶宁,我是长姐,自然该待她好一些。算起来,瑶宁也十三了,不过两年便要及笄,那时候要议亲,只怕又有我要忙的了。”
齐夫人道:“三公主温柔可人,如今又是月女,自然尊贵,想来定有无数世家公子相求,将来定可觅得良人。”
宛湘宁暗忖,前世,瑶宁最终被宛钟宁许配给了助他夺位的刑部尚书崔浩之子。那崔公子出身显贵,虽有个能干的父亲,自己却不学无术,整日拈花惹草。瑶宁是皇帝亲妹,且宛钟宁待她亲厚,崔公子自然不敢相欺,衣食用度皆选最贵的给她。当日瑶宁来庵堂见她时,正是新婚燕尔,可她眉目间却隐有愁容,想来过得并不欢喜。如今,她无论如何也要为瑶宁择一称心如意的夫婿,不求他有多尊荣显贵,只要他能让瑶宁过得欢喜便可。
想到此,她便笑道:“世家公子固然尊贵,可也要与瑶宁性子合得来才是。”
齐夫人笑:“公主说的是。”
宛湘宁心道,她自己久在深宫,对京中之事知之甚少。而这齐夫人身为一品诰命,定与朝中其他重臣夫人相熟,对那家有适龄公子定也了如指掌。齐夫人处事周到,想来也是极聪明的,言至于此,定会为瑶宁多留心一些。想到这里,她便将这个话题止住了。
沈君琰的身子,似乎确实不好,大部分时间都要在房中静养,那朗清也日日前去探望,每隔三五天便要为他施针一次,再送些汤药给他。
宛湘宁有时远远看见,不晓得他的身子究竟如何,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好相问,便只好嘱咐宛瑶宁去隔壁找郁青青说话时稍微打听一下。不想,宛瑶宁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自上次齐夫人来宝光阁请安过后,便不再允许郁青青亲自照顾沈君琰。因此,郁青青也不晓得他如今究竟是何状况。不仅如此,就连平时被齐夫人派去服侍沈君琰的采苓、采薇,如今也不过只做些外间的活计,贴身服侍他的便只有那个名叫墨染的小厮了。
宛湘宁听了,暗道那齐夫人果真是极聪明的,生怕她不喜,竟安排的如此周到。
万佛寺中的辰光似乎过得格外平静,平日里宛湘宁不爱出去,只安静地坐在靠坐在明窗下,偶尔从窗户中看见被墨染扶着出门散步的沈君琰,心里便没来由的安宁,这样的感觉她是极喜欢的。
宛瑶宁每日都要在经堂听长老们诵经,并学习祭礼中的各种礼仪,她性子沉稳有耐心,倒也不觉得厌烦,每日去经堂时都是笑逐颜开,比在宫中时欢喜了许多。
宛攸宁亦在寺中住的称心如意,离了朝中许多的朝臣琐事,他也放松了许多。
只是,就在他们于寺庙中安静度日的同时,朝中却发生了件不小的事情。
启国的北部一向不大太平。北辽雄踞北疆,一直虎视眈眈,与启国的大仗小仗也打过不少,却始终未能占得便宜。前些日子,南部的南楚皇帝驾崩,新登基的皇帝不过才十六岁,算起来还是个孩子,且一向养在宫中,对外部之事知之甚少。北辽便趁这政权更迭之际,绕过启国攻打了南楚。
南楚虽物产丰饶,却因老皇帝喜爱奢华,导致国库紧缺,国力空虚,一时之间竟招架不住,被打的溃不成军。北辽打了胜仗,却仍步步紧逼,一直打到了都城门前,令南楚民众恐慌不已。最终,北辽并未攻破城门,而是趁夜退了兵,只是在退兵之时,派人潜入南楚皇宫,将当夜未侍寝的南楚皇后掳走了。
如此奇耻大辱,饶是性子软弱的少年皇帝,也不禁勃然大怒,意欲发兵攻打北辽,却被朝中的老臣们劝住了。那皇帝宇文钦自知国力不强,定非北辽的对手,却难忍此奇耻大辱,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亲赴启国,请求乾德帝派兵相助。
启国与南楚从未曾为敌,且乾德帝亦欲借此收服南楚之心,就算无法将其变为附属,亦可将其变为盟友共同对抗北辽。于启国本身,总是有利无害的。因此,乾德帝将宇文钦安排在驿馆暂住,并派人好生照料,欲择日正式召见他。
按理说,南楚皇帝到访,理应是乾德帝亲自接待。只是那宇文钦乃是新君,该是乾德帝的后辈,且又是来求援的败兵之将,派个皇子接待一下便可以了。太子宛攸宁尚在万佛寺礼佛,对此事尚不知情,盘算一下其他几位皇子,倒是让乾德帝犯了难。
二皇子宛桢宁放诞不羁,对国事毫不在意,一心扑在游山玩水、眠花宿柳之中,如今远在江南,不可担此重任。三皇子宛维宁生性尚武,天生是做将军的好材料,如今仍在北辽边境与敌军对峙,怕也赶不回来。四皇子宛钟宁生性怯懦,从未有过任何出彩的表现,见到他时紧张的怕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不可担此重任。
乾德帝想着,靠坐在龙椅上,重重叹了口气。
立在一旁的高荣见了,也晓得乾德帝的心思,垂首轻声道:“皇子殿下们纵然都好,可毕竟没有储君之尊,依老奴之见,唯有太子殿下的丰神英姿才能彰显我大国风范。”
乾德帝颔首,若是越过太子指派别的皇子,能不能胜任暂且不说,只怕他们会生了不该有的年头,徒惹些事端。想到此处,他拿定主意,微一侧眸,道:“明日,你便去万佛寺传旨,命太子暂回宫中罢。”
高荣躬身应道:“是,老奴遵旨。”
是夜,乾德帝留宿皇后所居坤月宫,将此事与她说了一番。苏皇后颇明事理,亦觉得太子应先为国事分忧,理应先顾朝堂之事。
不想,丑时刚过,在凤栖宫为太后侍疾的宁妃仓皇来报,说是太后在睡中突发心悸,情形怕是不太妙。
乾德帝闻言一急,匆忙起身,带着皇后便到了凤栖宫,刚一进门,便见太医秦若离立于寝殿之外,便问道:“太后如何?可有大碍?”
秦若离跪地回道:“回禀皇上,臣已用药,太后病情已稳定。只是,此病来势凶猛,且毫无预兆,臣怕再有反复,请陛下允许臣在此守夜,以便随时侍奉太后娘娘。”
乾德帝一听,自然允了,便带着皇后进寝殿探望母亲,见她面色苍白无力。心内一痛,勉强宽慰了几句,便退了出来。
出来后再看宁妃,这一下又惊又怕,在旁泣不成声,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倒是闻讯而来的沈贵妃,稳稳地请安见了礼,在一旁宽慰宁妃:“太后娘娘福寿绵泽,自然是不会有事的。再说,太子殿下以储君之尊尚在万佛寺中为娘娘祈福,定能求得佛祖庇佑,让娘娘福寿永享,也为咱们多添些福分。”
乾德帝在旁听了,心里一沉,太后乃是他的生母,他一向以母为尊,母子感情极为深厚,方才的太后的苍白,已让他不由得心惊,继而还有些后怕。
宁妃哽咽道:“是,谢贵妃姐姐垂怜……也要多谢太子殿下,今日太后娘娘转危为安,想来便是太子殿下祈福之功……真是多亏了太子殿下……”
沈贵妃柔声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有真龙护体,定能护得太后娘娘平安。”
苏皇后在一旁听着,眉间微蹙,侧眸看了一眼乾德帝并未开言。
宁妃哭了一会,忽到了乾德帝面前,跪地哀求:“臣妾无才无能,无法为皇上分忧,但也愿以一己之身,入万佛寺食斋礼佛,为太后娘娘祈福。还有钟儿,臣妾愿带他同去,他虽不及太子殿下,却也是真龙血脉,想也能助得一二。”
沈贵妃上前,宽慰道:“妹妹何须如此,自太后娘娘染疾以来,妹妹没日没夜地在凤栖宫侍奉,太后娘娘也惯了由妹妹侍奉,若是日后妹妹不在,岂不叫太后娘娘伤心吗?还有钟宁,前儿太后娘娘还夸他大有长进呢。”边说着,她抬眸看着乾德帝:“皇上,宁妃妹妹这是急糊涂了,胡言乱语,您可千万莫当真。”
乾德帝一抿嘴,轻轻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辛苦宁妃了。万佛寺有太子在,你就不必去了,只留在凤栖宫侍疾便可了。”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二十六章 要分忧也轮不到他
宁妃伏地而泣:“谢陛下恩典。”
乾德帝颔首,不再看她,带着皇后一同走出了凤栖宫。刚出宫门,乾德帝便看见高荣在门外等候,便示意他上前,闷声吩咐:“明日,你去万佛寺传朕的旨意,皇太后凤体有恙,命太子恭奉佛前,为皇太后祈福,朝中之事,暂不必顾虑。”
高荣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多言,只得躬身应道:“是,老奴遵旨。”
苏皇后蹙眉,在旁轻轻叹了口气,并不言语,垂眸跟在乾德帝身后回寝宫去了。
冯昭仪位分低,并无资格为皇太后侍疾,如今也不过只能跪在厅外等候消息。她隐隐约约听见寝殿里面传来宁妃的哭泣声,又听见沈贵妃一直提到万佛寺,让她心里不由得恐惧,不晓得皇太后的病与万佛寺有何关联,更不晓得会不会将宛瑶宁牵扯其中。不晓得从甚么时候开始,女儿竟时时牵动着她的心,让她思念的寝食难安,这是从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宛攸宁得知皇太后凤体有恙后,礼佛更显恭谨诚恳,日日伴于佛前,为皇太后诵经祈福。
万佛寺本就在京郊,消息难通,宛攸宁与宛瑶宁忙于祈福,而宛湘宁则是一味偷闲,对外界之事毫无所知。当宛钟宁代替宛攸宁接待南楚皇帝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时,已过去了许多时日,那宇文钦早已觐见过乾德帝,并于其商议好了攻辽之事。
传递消息的是骠骑将军府的下人,因为被御笔钦点去北辽抗敌的,正是骠骑将军沈建勋。接到圣旨之后,他便命下人速速来寺中报与齐夫人听了。齐夫人闻讯,不由大惊,仓忙赶回府中为沈建勋打点一切,只将沈君琰与郁青青留在了万佛寺中。
相较于将军府中的匆忙与惶恐,这一消息在宛湘宁处,引发的却是十足的愤怒与疑惑。
在她的记忆中,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宛攸宁已然失宠,接待宇文钦的的确是宛钟宁。只是如今,在她的可以改变之下,宛攸宁圣宠犹在,且在朝中威望甚高,父皇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越过宛攸宁而指派宛钟宁。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甚么。
宛湘宁越想越急,实在不想这些日子的苦心经营皆付东流,若是最终的结局无法改变,那她重生至此的意义何在。如此想着,她便让瑾兰去将刚从经室中出来的宛攸宁请来了她的屋子。
宛攸宁日夜诵经祈福,形容有些消瘦,眼眶泛红,一看便是累极的样子。
宛湘宁见了,更是心疼,上了茶与点心,待他稍事休息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了她的意思:“如今朝中事务繁多,怕父皇应付不来,兄长还是早些还朝为父皇分忧罢。”
宛攸宁轻轻笑笑:“朝中有大臣阁老,哪里缺了我便不可了?况且我看钟宁也长大了,前些日子不是还替父皇接待了南楚皇帝嘛,想来他也可为父皇分忧的。父皇传旨命我为皇祖母祈福,我岂有私自回朝之理?”
宛湘宁听他提及宛钟宁,便气不打一处来:“兄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那宛钟宁何德何能,要分忧也轮不到他!”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二十七章 随军出征
宛攸宁闻言,微微蹙眉,道:“妹妹此言差矣,钟宁亦是父皇之子,理应为父皇分忧,从前是他年幼,性子又软弱,从不曾委派他任何事情,可如今他已越发大了,给他些差事也是应当的。”
宛湘宁眉梢一扬:“若给他些可有可无的差事,倒也罢了,只是接待一国之君,怎么算都轮不到他罢。兄长才是启国唯一的储君,难道他连这点事都不懂吗?还是说,他根本存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宛攸宁轻笑:“我晓得妹妹是为我着想,只是这次,想是妹妹多虑了。我们与他本就是骨肉同胞,相互扶持一下也是应当的。”
宛湘宁气结,但转念一想,他们当时确实未曾将宛钟宁放在心上,根本想不到他会有如此的狼子野心,尤其是她这位生性善良的哥哥,甚至还在为宛钟宁而欢喜。想到此处,她自知无论说甚么,宛攸宁都听不进去,便转身背对着他,轻叹了口气,闷闷低声道:“兄长放心,凡是属于你的,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许旁人夺走半分!”
宛攸宁并未听清楚她的话语,只道她又像从前那样看轻宛钟宁,只好脾气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道:“罢了,别多想了,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说罢,他便转身开门缓缓离去了。
暮春时节,柳絮杨花满院,宛攸宁扬眸看去,似花还似非花,蒙蒙乱扑人面,倒叫人平添一缕愁绪。他本以为院中无人,便肆意前行,不想竟猛地撞到了甚么,只听见一声轻呼,伴随着书册散落之声,一个小小的身影摔倒在地。
宛攸宁大惊,忙低眸看去,见是一位清丽少女,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
宛攸宁身边的小太监小马大惊,忙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殿下您没事吧?”见宛攸宁微微摇头后,方看着那依旧在地上的少女,皱着眉头道:“这是谁呀?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可是大公主身边的宫女儿?”
郁青青本是来给宛瑶宁送佛经的,但她也晓得宛湘宁正在宝光阁中,便在院中犹豫是否应该进去,本就神思恍惚,如今又被宛攸宁一撞,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再一听那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唬了一跳,忙跪地行礼:“臣女郁青青参加太子殿下,方才唐突了殿下,臣女罪该万死!”
宛攸宁抬手虚扶一把,柔声道:“不怨你,方才是我没看见你,可撞疼了?”
郁青青俯首:“有劳殿下挂怀,臣女不疼。”
宛攸宁道:“那你免礼吧,在寺中不比宫里,不必总行大礼。”
郁青青应是,旋即起身。
宛攸宁见两册经书散落在他脚下,便附身拾了起来一看,一册是《地藏经》,另一册是《楞严经》,翻开看了一眼,见那自己清秀洒脱,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随口问道:“这经书可是你的?”
郁青青躬身应道:“回太子殿下,三公主说皇太后凤体有恙,想亲自抄写几册佛教为她祈福,只可惜她事务繁多,实在无暇抄经,臣女便替她抄了这两卷,如今正要给她送去。”
宛攸宁颔首:“倒是她有心了。”说罢,他便将经书合上,平平整整地递给郁青青。
郁青青双手接过,低声道:“谢太子殿下。”
宛攸宁凝眸看过去,纤纤玉指柔,皓腕凝霜雪,不由得一愣神,心神一恍,竟有点慌。
郁青青本抬步欲走,又想起宛瑶宁并不在宝光阁中,又停步回身,轻道:“臣女友一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宛攸宁回过神来,心神渐稳,方道:“你说。”
郁青青手捧经书,缓缓道:“此经书本该由臣女亲手奉于三公主,只是如今她并不在宝光阁中,臣女有要事需赶回骠骑将军府,因此无法在寺中久候,请殿下随意派个小公公,代转交一下,不知可否?”
宛攸宁奇道:“沈将军即将带兵出征,你一个小女子有何要事?总不会是要随他出征吧?”
郁青青正色道:“正是。”
宛攸宁哑然,再细看她,见她年事尚幼、身量纤纤,不禁有些好笑:“难道你也能上阵杀敌吗?”
郁青青抬眸看他,福身一礼:“殿下有所不知,臣女生父本是沈将军麾下副将,征战沙场数年,臣女亦是在军营中出生的,后来虽拜将军为义父,在将军府中亦被当做小姐对待,却对习武之事从未疏忽,”边说着,她将右手手掌微微伸出,示意宛攸宁去看。宛攸宁顺势一看,只见她雪白的掌上,虎口处有几个殷红的茧子,看样子是长期操练兵器而来的,耳边又听郁青青道:“臣女承先父遗志,自幼立志于沙场报国,这次便要随义父去了。”
“这……”宛攸宁愕然,不想这小小的女子竟有此心,对她竟有些佩服。
郁青青在寺中待了这些时日,对于齐夫人的表心思,自然心知肚明,也晓得她与沈君琰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心已成灰。因此,当得知沈建勋奉旨出征时,她便去求了他许久,终于得到他的同意,让她随军去边境看一看她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她便想着,边塞风沙狂,总能将她的郁结的心思吹得开阔一些,就算不幸葬身他乡,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沈君琰与宛湘宁凤烛长明。
不等宛攸宁回答,郁青青便将经书塞到小马手中,转身跑了出去。
倒是宛攸宁,立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怔怔看了许久。
方才在院中发生的事情,碰巧被瑾蕙撞见了,她便回屋一五一十地对宛湘宁说了。
宛湘宁听了,倒也没说甚么,只轻轻叹了叹,从前便知,郁青青确实是位可以随军出征的英武女子。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二十八章 儿臣愿出征
瑾兰与瑾蕙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郁青青的心思,也能猜到八九分,如今听她突做此决定,心里不由得有些怅然,对她亦添了一丝敬佩。
沈建勋出征的日子定于下月初六,尚有几日可做休整,齐夫人与郁青青已经回府为他打点一切。沈君琰身子虽弱,却也心系家中,数次欲离寺回府,均被朗清所拦。那朗清素日总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清冷模样,对于沈君琰,却是难以掩饰的关切,每日必至厢房为他施诊送药,对旁人却又绝口不提究竟与他有何渊源。
一向怯懦无为的宛钟宁,自被乾德帝亲自指派接待了南楚皇帝之后,似乎突然开了窍一般,人也开朗了许多,在朝政方面亦有不错的见地。只是他到底年少一些,见解总是浅薄了一些。乾德帝似乎有意想历练一下他,又指了些小事命他负责,对他也不复从前那般的轻视。
而这次,这位年少文弱的小皇子又提出了一个令人惊诧的要求。他竟当众向乾德帝请求,虽沈建勋一同出征,一来以皇子之威震慑北辽官兵,二来也可是他自己得到历练。
这次,启国是应南楚之请发兵,宇文钦与北辽又有夺妻之恨,自然亦要随军前往北辽。
乾德帝本就在犯愁,若是让宇文钦随沈建勋出征,不免有失他一国之君的体面,可若让他以国君之名出征,启国官兵自然不会臣服。而若是宛钟宁以皇子之尊相伴,倒也可借此难局。只是他想来懦弱,又自小长在深宫,若真允他出征,只怕又会给沈建勋添许多麻烦。
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