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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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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乾德帝暗自思忖时,听见殿外传来宛攸宁的声音:“四弟有此心,愚兄甚慰,只是你从未出过宫,若上疆场,怕有危险,还是算了罢。”
宛攸宁边说边走进正德殿,依旧一身素衣,先于阶下对乾德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德帝许久未见他了,忽一见他,自然欢喜,忙道:“皇儿平身,不必多礼。”
宛攸宁谢恩后起身,又躬身道:“父皇,四弟年幼,岂能出征,还是由儿臣去罢。”
乾德帝奇道:“你要去?”
宛攸宁应道:“是。万佛寺中,儿臣已安排妥当,佛堂燃起长明灯,两位妹妹轮流在佛前诵经,为皇祖母祈福。国事为重,出征之事,想是由儿臣去最为合适。前些日子,四弟已替儿臣处理了许多事宜,儿臣感激,也不愿在劳烦他了。且三弟在边境镇守已久,儿臣与他久未谋面,心中甚念,此去亦可慰儿臣兄弟之情,还请父皇恩准。”
宛攸宁之言,合情合理,乾德帝频频颔首,也就应允了。
诸臣见太子单衣素服、形容消瘦,想是在寺中日夜祈福劳累所致,而今却还挂念着朝中之事,又有关爱兄弟之情,一时之间,无人不称赞太子贤德。
宛钟宁立于一侧,微微抬眸看着宛攸宁,耳边听见许多赞美之辞,眸中一黯,旋即又低垂下去,俨然又是一副谦卑的样子,微微笑着附和着。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二十九章 谁奏相思曲

宛攸宁即将随军出征北辽的消息传入万佛寺,宛湘宁不禁有些讶异,她的这位兄长虽是文武全才,却一向尚文,最是不爱舞刀弄枪的,这次主动请缨,却不知究竟为何。不过,无论是为何,宛攸宁去总好过宛钟宁。最近,朝中传来的对宛攸宁的诸多溢美之词,也让宛湘宁隐隐不安的心安稳了下来。
齐夫人带着郁青青离了寺,宛攸宁回宫去了,这偌大的东厢房竟显得有些寂寥。
晨起无事,宛湘宁稍用了些点心,便一个人离了宝光阁,想在寺中四处走走。
东厢房外,栽有几株木兰,如今正值花期,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艳风吹腻粉开。旁有浅溪,盘旋曲折,水声潺潺,水上落花浮荡,甚是好看。
宛湘宁在岸边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将帕子铺在上面,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水上的片片花瓣,心思也随着缓缓浮动。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叮叮咚咚,音色清脆,可再细听,却另有一番喑哑哀怨。这曲子似乎很是熟悉,宛湘宁细想了想,那是一首楚辞。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宛湘宁不由得有些讶异,想在这寺院之中,竟有人作此相思之曲,不知是哪里的小和尚起了凡心。她起身,循着琴音,沿溪而行,想看看这位为相思所困的僧人究竟是谁。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
不远处的经室中,檀香缭缭,木鱼咚咚,本在闭目诵经的宛瑶宁缓缓睁开双目,微微侧头,静静听着那悠悠而至的琴声。
木鱼声顿,朗清声音低沉:“月女,礼佛需专心,还请摒弃杂念。”
宛瑶宁回眸看他,见他盘腿端坐,双目紧闭,手中轻捻佛珠,一下又一下,却似捻在了她的心上。忖了一会,她又微微笑着看着朗清,轻声问道:“大师,你可识得此曲?”
朗清睁开双眸,看了看她,道:“不知。”
宛瑶宁又道:“此曲名为《湘夫人》,写的是湘君企待湘夫人而不至,驰神遥望,祈之不来,盼而不见之意。我小时候便听过,不想今日,在这寺庙中,竟又听到了。”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宛瑶宁轻轻念,神思怅惘,再悄悄抬眸看看朗清,见他神色如旧,便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怎的,今日这心,总是静不下来,宛瑶宁又睁开双眸,轻轻道:“朗清师父。”
朗清应道:“又有何事?”
宛瑶宁微一抿嘴,顿了一下,又道:“听闻,许多民间女子及笄时,常常到万佛寺来,请寺中住持为她们簪发,便可得佛祖庇佑,可保一世平安。再过两年,待我及笄,可否请师父为我簪发祈福?”
朗清阖上双目,淡淡道:“可以。琅华公主行笈礼,便由贫僧为其簪发。若三公主有意,到时请过来便是。”
宛瑶宁听了,心里却有些闷闷的,左顾右盼了一会,抿嘴闷声道:“我不想让你待我同大姐姐一样。我…我只是希望…在我及笄之时,能有你在旁边……”
说罢,她只觉面上发烫,便将手中的经册一放,站起身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朗清微睁双眸,看着她的背影,恍了片刻,低眸思忖,而后将侍立于门外的小沙弥唤进来,吩咐道:“去告诉他,以后不许再奏此曲,免得扰了佛门清净。”
耳听得琴声愈近,宛湘宁快步往前,绕过几株银杏树,便见眼前一座凉亭,临水而建,亭中隐约见一抚琴的人影,着月白色锦袍,发未束冠,只用一支玉簪松松挽起,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正是沈君琰。
宛湘宁见是他,听这琴音哀伤,心下一恻,莫非他另有思念之人吗?
“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沈君琰轻声吟道,至此处琴音一顿,嘴角挂上轻轻的笑:“公主到访,不胜荣幸,快请进来吧。”
宛湘宁一惊,不想已然被发现了,不好推辞,便依他之言步入亭中。
沈君琰起身,躬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宛湘宁微微蹙眉,抬手道:“不必多礼,你我同在寺中,不必在意君臣之礼。”
沈君琰应是,低眸见宛湘宁裙摆下隐有水迹,便知她一路步行而来,伸手一指亭中的小凳,道:“既如此,公主请坐,稍歇片刻罢。”
宛湘宁依言而坐,心内竟有些慌乱。
倒是沈君琰,气定神闲,落落大方,立于案几之前,伸手轻轻抚弄琴弦,笑道:“长日无聊,便来此处消遣片刻,那琴声可是惊扰了公主?”
宛湘宁抬眸,笑笑:“不曾惊扰,只是有些奇怪,寺庙中竟有人奏此相思之曲,原来竟是你。”
沈君琰淡淡笑:“不过是随手而奏罢了。”
暮春时节,天气阴晴不定,片云可以致雨,忽一阵凉风过了,唰唰的落下一阵雨来。
沈君琰抬眸四处看了看,见雨势愈大,又笑笑:“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早知如此,就该带些清酒与点心,伴着这雨,方有滋味。”
宛湘宁看着他,心内倒有些感激这雨,道:“你倒好雅致,只是这里无酒无肴,亦无消遣,唯有你那把琴,你便再奏一曲给我听吧。”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三十章 师父命我送伞来

沈君琰轻笑颔首,转身坐下,右手一挑,琴音叮咚,又换了另一首曲子。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宛湘宁伴着琴曲,低声吟和,抬眸看他,浅笑问道:“你一直在奏相思之曲,可是在思念何人吗?”
沈君琰一愣,转眸看她,过了片刻,仿似回过神来一般,清浅一笑,道:“公主说笑了,我何来思念之人,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听罢了。若公主不喜,我再换旁的便是。”
宛湘宁一笑:“无妨,我喜欢听这样的曲子。”
沈君琰轻笑,不语,继续抚琴。
不过一会,雨势渐浓,雨点滴落在叶子上的“簌簌”之声,与琴音混在一起,格外好听。
只是,不过一会的功夫,便被脚步踩水的声音打断了。
宛湘宁诧异,如此大的雨,竟还有人在外面走着,便抬眸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竟是一惊,来人正是宛瑶宁。宛湘宁见她发丝凌乱,纱衣裳也被雨水浸透了,不由急道:“瑶儿,你怎么会在雨里?快些过来避避雨。”
宛瑶宁乍一见她,也是一惊,却也顾不得其他,抬步往亭中去了。
沈君琰止住了琴音,起身对宛瑶宁见了礼,便立在一旁,看着宛湘宁拉着她东问西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宛瑶宁心神紊乱,面对他们二人,又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只说是出来散步,不想遇到暴雨,无处可躲,本想着先回宝光阁,不想竟在此处相遇。
宛湘宁见她身上面上全都是雨水,便拿了帕子为她擦拭,口中亦轻轻埋怨着,俨然一副严姐的模样。
就在此时,一个小沙弥擎伞而来,低着头进了亭子,忽见他们,亦惊亦喜,行礼后便走到宛瑶宁面前,合掌躬身道:“月女,师父说您走得急,并未带伞,特命弟子为您送来,”说罢,便将手中所拿的另一把油纸伞奉于宛瑶宁面前。
宛瑶宁一怔,认出他是朗清身边的弟子,也就是说,这把伞是朗清命他送过来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缓缓伸手将它接过,转开头去并不言语。
倒是宛湘宁,见此状况,晓得朗清关心宛瑶宁,便微微笑道:“多谢小师父,还请小师父回去后替我也谢谢朗清大师。”
小沙弥合掌躬身应是,怕朗清就等,不等雨停,便又撑起伞来匆匆离去了。
沈君琰轻轻笑:“这朗清看上去清冷孤傲,其实还算细心,竟还想得到为公主送把伞来。”
宛湘宁问道:“听说你与朗清大师相熟,不知有何渊源?”
沈君琰看着她,道:“倒也算不得甚么渊源,不过是我幼时体弱多病,父亲便将我送来万佛寺请玄逸大师医治,当时的朗清刚刚入寺,也还是个孩子,玄逸大师便让他来陪伴我。算起来,也有许多年了。”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三十一章 竟还带了侧妃来?

宛瑶宁在一旁静静听着,却不发问。
倒是宛湘宁又问了一句:“如此说来,那朗清大师虽然德高望重,但其实年岁并不大吗?”
沈君琰浅笑看着她:“算起来,他也就比我大三岁罢了。只是自小遭难,看起来年少老成了一些。”
“遭难?”宛瑶宁轻呼,“不知是何难?”
沈君琰应道:“从前听玄逸大师提起过,朗清是他在西北荒漠修行时所救。朗清似乎生于商贾之家,家境殷实,在西北也算名门望族,只可惜在全家一同出游时被盗贼盯上,为抢夺钱财而将他全家杀光殆尽。朗清的娘亲拼死护着他,才抱住了他的一条性命。听玄逸大师说,当年他发现朗清时,他只着单衣卧于冰雪之上,气若游丝,便将他救了起来……”
宛瑶宁听着,眼眶一红,语调有些哽咽:“他竟受了如此磨难?”
沈君琰看了看她,点头说:“是,刚来寺时,他一心习武报仇,从不与人交往,只一味跟着玄逸大师学习武功。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又有玄逸大师悉心教诲,再加佛法熏陶,他才渐渐熄了复仇之念。没想到,他在佛法上竟也天赋异禀,玄逸大师圆寂之前竟将衣钵相传,这也算是他的缘分罢。”
宛瑶宁在旁,已是泣不成声。宛湘宁见了,只当她心地纯善,咋听如此悲戚的往事,心内恻然,便伸手将她揽在肩头,低声安慰。而宛瑶宁脑中,却满满的全是朗清的面庞,对于想象中他的孤苦,竟如同可以感同身受一般。
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这雨淅淅沥沥,竟是不曾停歇,直到启国将士出征之日,依旧是细雨霏霏,倒也别添了一丝离愁别绪。
乾德帝亦着铁盔甲胄,身侧佩刀,在城门亲自为他们送行。
宛攸宁着行龙五彩云纹曳撒,外罩升龙戏珠饰鱼鳞甲片对襟罩甲,两袖肩有黄金甲片,以红丝连缀,头戴饰天鹅翎铁盔,腰悬长刀,翻身上马,意气风发,书生之气尽无,俨然一副将军英姿。
拜别乾德帝后,宛攸宁与沈建勋喝令启程,便带着军队出了城门。
郁青青亦一身戎装,一头青丝皆掩于铁盔之下,身骑白马,眉目如画,也让宛攸宁看着她微微愣了愣神。细雨绵绵,依旧不绝,细密的雨丝将她的鬓角打湿了些,宛攸宁见了,便柔声道:“这雨也不晓得何时能停,郁姑娘不妨去车内歇息,免得着凉。”
郁青青看着他嫣然一笑:“谢殿下记挂,这点雨算不得甚么,”边说着,她微微回眸,看了看那在行军队伍中似乎有些突兀的马车,“我又不是那位弱不禁风的皇帝,哪里用得着躲在车里?”
宇文钦承败兵之耻,又有夺妻之辱,本就文弱的身子便承受不住,在驿馆中时便病倒了,此时尚未痊愈,宛钟宁便派了辆马车,供他路上休养之用。
宛攸宁听了,摇头轻笑。
倒是沈建勋在一旁皱了皱眉,板着脸教训她:“青青,不可胡言乱语。”
郁青青垂眸应是,又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吐了下舌头。
宛攸宁见了,更觉她娇俏可爱。
行军途中艰辛,自不必说,待大军到了启国北境时,已经过了小满,本就驻守北疆的三皇子宛维宁特率心腹亲兵出营三十里迎接他们。
见宛攸宁一马当先而来,宛维宁下马参拜,虽是亲兄弟,君臣之礼却不可废:“臣弟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
不同于宛攸宁的温文尔雅,宛维宁自幼便随叔父纪亲王长于军营之中,长期餐风露宿,虽然与宛湘宁同年出生,看上去却比她年长了许多。宛攸宁见他面色黝黑,脸颊消瘦,有些心疼,忙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扶他起身:“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又细细地端详他,“许久未见了,三弟消瘦了许多,想是军中辛劳,愚兄虚长几岁,却无力为弟分忧,实在是惭愧。”
宛维宁爽朗而笑:“太子不必如此,臣弟在军中自在,一向如此惯了,若是突然回京中享福,想来更不习惯。太子在朝中为父皇分忧,也是辛劳,就不必心疼臣弟了。”
兄弟携手,相视而笑,虽不能时常见面,感情却是极好的。
说话间,沈建勋与郁青青亦赶了过来,下马与宛维宁见了礼。
宛维宁与沈建勋是旧相识,打了招呼便罢了。倒是郁青青,让他多看了几眼,待认出是女儿身后,他回眸看着宛攸宁,不可置信地问道:“太子殿下何时学了二哥那风流成性的模样,出征沙场竟还带着侧妃?”他从未听说宛攸宁娶妻,便一厢情愿地将郁青青当做了太子府的侧妃。
郁青青一听,霎时间面色通红,心中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人嘟着嘴闷着气。
宛攸宁心神一恍,后恢复平静,笑责道:“你怎么也学会胡言乱语了?这位是郁姑娘,沈将军的义女,可是位女中豪杰,你可不能乱说话。”
宛维宁一听,方知误会了,抱拳向郁青青致歉。
郁青青也不看他,转身跑到沈建勋身边,嘟着嘴并不开言。
宛维宁见了,也不知该如何与姑娘道歉,便摇头笑了笑,引着宛攸宁与沈建勋的大军,并依旧歇在车里的宇文钦,一同回了他的营地。待到大军安营扎寨妥当,再用了顿简餐,已经入了夜,宛攸宁与沈建勋稍稍问了几句战局形势,便各自回帐中去歇息了。
郁青青初到北疆,有些不习惯,并无多少睡意,便一个人缓缓出了营帐。
中天悬明月,似乎比在京城见到的更亮一些,不知今夜,京城的月亮是何模样,而那驻留在心间的人,是否也如她一般,在看着这轮明月?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三十二章 寻个好差事给我

作为月女,职责甚多,有听经、祝祷、抚琴、祈福等等,这一项项的皆需宛瑶宁慢慢习之。
朗清既要住持寺中事务,又要带着宛瑶宁学习,为祭礼做好准备,倒也十分忙碌。他见沈君琰身子渐好,又整日闲居寺中,便让他教授宛瑶宁抚琴。
沈君琰闻言,不由好笑:“你倒是会偷懒,寻得这好差事给我。”
与沈君琰独处时,朗清也不似从前那般严肃,微微笑着道:“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师父刚圆寂不久,寺中杂事太多,实在有些脱不开身。你的琴艺,是从江南名家,自然比我出色得多,将此事交予你,我也放心一些。”
沈君琰闻言,微微垂眸,想那朗清年纪尚轻,从前亦很少参与寺中事务,而今却可得玄逸大师遗命承袭住持之位,想来那些寺中的长老们定然不会心服口服,想来明里暗里没少使绊子,他口中所说的杂事,便是那些事情了罢。想到这里,他便点头应道:“既如此,我便应了,你可要记得我这份情义。”
朗清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待你成婚之时,我定有厚礼相赠。”
沈君琰面上一热,却又笑道:“你这和尚,动不动就说我成婚,莫非也动了凡心吗?”
朗清笑容一凛,正色道:“不得胡言,阿弥陀佛。”
沈君琰轻笑,知他自小情感淡漠,似乎从无凡心,便也不再逗他。
倒是朗清,忖了一会,道:“既然应了,月女就交与你了,你可多多教导她。”
沈君琰颔首:“我晓得,”转念又一想,又道:“不过,不知为何,近些日子,三公主似乎有心事一般,总是没精打采的一个人呆呆坐着,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朗清一怔,眸子一黯,并不搭话,薄唇微微抿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北疆,宛维宁的将营中,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商量战况。
“如今,敌军的主帅为北辽大王之第六子,名唤耶律楚良,是个极为凶狠的人物,领兵打仗的本事也算不错,与我军对峙了数月,谁都不曾后退一步,”宛维宁是位称职的主将,对敌情探听的十分详尽,便由他来为宛攸宁等人讲述战局,“前些日子,北辽与南楚一战,是有他的副将率兵而战,他只是在最后几天去了趟南楚罢了。”
郁青青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仅派一个副将出马,便可将南楚军队打得落荒而逃,更是险些攻入京城,若是主将出马,只怕真的能让南楚亡国。
宇文钦在旁听着,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那北辽的蛮子碎尸万段。过了好一会子,他方开言问道:“你们可曾见他劫来一位女子?”
宛维宁一怔,摇头道:“这倒不知,军营之中,从未见过女子。”
宇文钦重重叹了口气,心中仍记挂着他那位被贼人劫走的皇后。
郁青青并不睬他,自顾自地问道:“近期可会再次开战?”
宛维宁笑道:“这倒不知,战事一触即发,未准何时就会开战,敌人也不会事先通知我们。”
郁青青见他笑了,也自知这问题问的有些幼稚,双颊微微泛红,便不再开言了。


卷一 魂梦归来情丝种 三十三章 他不愿教我了?

翌日清晨,宛瑶宁早早便没了睡意,简单梳洗一番,便独自来到经室门前。原本,倚云、听雨两个宫女日日随她一同来听经,可后来见她们二人实在是无聊至极,便让她们留在宝光阁,一来可以陪伴宛湘宁,二来,听朗清讲经时也可清净自在一些。
如今天色尚早,朗清未至,经室中空无一人,宛瑶宁也不觉得孤独,一个人在经室中缓缓而踱,看着经室中的每个物件,那佛像、香案、木鱼上,似乎还都留有他的气息与声音。
案上横躺着一把神农氏古琴,桐木所制,简单古朴,一如他的冷淡。
宛瑶宁至案前坐下,纤指轻抚琴弦,随心而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朗清在门外驻足,静静而听,本是不放心,一早过来看看,却不想听见此曲。对于宛瑶宁的心思,一向聪慧的他岂会不知。只是,且不说戒律清规所限,佛本无心,而他的心,早在十几年前,便已葬送在那北疆荒原的大雪之中了。
想到此,他转身离去,边走边唤了个小沙弥上前,吩咐道:“去告知沈大公子,月女已等候多时了。”
北疆,宛维宁又得到了新的战报。
耶律楚良得知宛攸宁一行人到达北疆,也晓得宇文钦随他们一同而来,便命人将南楚皇后楚梵镜接到了军营之中,不知意欲何为。
宇文钦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在帐中来回踱步,口中不停低声念叨着:“阿镜,阿镜……”
宛攸宁见了不忍,宽慰他道:“陛下请先稍安勿躁,那耶律楚良虽是蛮夷之辈,但好歹是北辽王子,定不会做出伤害皇后的行为,带我们好生打算一番,便尽快将皇后救出便是。”
宇文钦面如土灰,心内煎熬,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颔首道:“我晓得,多谢太子宽慰。”
宛攸宁见他面色不佳,又宽慰了几句,便让他回寝帐中歇着去了。
宇文钦前脚刚走,宛维宁却嗤笑出声:“看这位皇帝,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却让他急成这样,还能做点甚么大事?”
郁青青听了,面色却是一沉,不冷不热地道:“三皇子此言差矣,依臣女看,宇文陛下一心念着妻子,这才是大丈夫作为,可不似有些人心如铁石,臣女倒是佩服的紧。”
沈建勋一听,忙喝道:“青青,不得胡言!”
郁青青噘嘴不语,面上的表情很明显很不服气。
倒是宛维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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