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曈暮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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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嫁给太史理是最好的。
  “太阳早已下山,方便把镜子取下来吗?”太史理干净利落,靠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女人。
  萧落寒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轻叹一声,看来什么也瞒不住太史理,她没有理由欺瞒太史理。她取下墨镜,是一双红肿无神的双眼。
  太史理吃惊,冰冷的脸微微动容。
  “奇怪吗?一个快要结婚的女人,脸上、眼中本该洋溢着幸福,可为何她是这副模样?”萧落寒凄凉的说。
  太史理移开目光,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
  萧落寒摇头,苦笑,说:“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吴泽洋让我这样说。而且——我是真的很想看看曈暮,听听他的过去。”
  太史理说:“他在哪里?”
  萧落寒愣愣的盯着太史理,眼泪流淌下来。
  太史理抽出茶几上的纸,递给她。
  “虽然有些事不该再提起,可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
  萧落寒推开纸巾,说:“不用了,一个有重度抑郁症患者,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我尽力了,却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太幽深,也许…也许在那深处唯一的光亮是曈暮之城。”
  太史理动作僵硬,往事浮现,他赶紧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越揉越酸,他想到了章含,和他一样因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这消息绝对不能让章含知道。太史理调整好心态,说:“听到他的消息,我很难过。还请你继续以未婚妻的身份面对章含,让她以为,他活得很好。”
  萧落寒说:“我和吴泽洋决定出国,今后再也不会回来。”
  太史理点头,说:“很好。”
  他身体打颤,回忆一幕接着一幕,愧疚越来越浓。他不该,不该在那天说那样的话,即便他担心章含会献身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杀人犯。章含本应该恨他的。
  “太史先生,我怀孕了。”
  太史理望向萧落寒消瘦的脸颊,不自觉把目光转向她的肚子。
  “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萧落寒淡然而笑,又哀切道:“当我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吴泽洋,还幻想着他的抑郁症会好一点时。他不见了,就在三天前,我接到公安局电话,他们说在水城渡口边打捞上一具尸体,尸体上有部电话,通讯记录里只有我一人。”
  太史理再次惊愕,想不到吴泽洋会死在水城渡口,按照时间来算,那天章含问他会不会有鬼,是因为章含看到吴泽洋回来过?她没有看错,她去找他,他没有开门。
  为什么,吴泽洋不想与她再见一面?
  萧落寒说:“他把所有人的电话都删了,想让我给他收尸,他什么都计划好了,也许他幻想了很多遍这样的场景。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怀孕了。”
  萧落寒眼泪不停的流,太史理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他知道,她说这么多,心中有很多疑惑要提出来。
  回忆躺在那里,对于吴泽洋的印象,他从来恨的牙齿痒痒。因为章含什么都听吴泽洋的,鬼迷心窍般的,老是要缠着吴泽洋,他想不明白,满嘴鬼话的男人,为何还深得女人的心?是因为他的笑温柔似水,还是因为在背地里他有独特的哄女秘籍?
  萧落寒说:“他还留了两封遗书。”
  太史理唇动,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落寒说:“遗书是用防水袋装在口袋里,还有一把钥匙。”
  她把钥匙摆在桌上。
  “说了什么?”太史理声音苍白无力。
  萧落寒把其中一封信递给太史理,说:“一封你的,一封我的。”
  太史理望着茶几上白色信封,没有勇气打开。如果是章含找他那晚写的遗书,想想都很可悲。
  “对不起,我太好奇,打开看了。”萧落寒说。
  “说了什么。”
  萧落寒说:“三言两语又怎能描绘出…信里的情义。”
  太史理用手搓了搓僵硬的脸,喉咙里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痛苦□□——虽然讨厌,一起渡过的时光如何释怀?他一直希望,希望吴泽洋过得好,想不到有一天收到他的死讯,还有一封遗书。要如何隐瞒章含,连他自己都不能平静接受。
  “看看吧,吴泽洋说如果我还有疑问,就问你,太史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太史理迟疑,说:“可以先把你的那封信给我看吗?”
  萧落寒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太史理,说:“你果然是个深思熟虑的人,这封信里也没什么,但也可以解你心中的疑惑。”
  太史理打开信,工整,清秀的熟悉字体跃然入眼。
  “呜轧江楼角一声,微阳潋潋落寒汀。
  初次听到你的名字,就想到这首诗,也想起我的家乡曈暮,很庆幸也很遗憾,我抓住了,却留不住,生命里那一段温暖的回忆。
  无需为我的选择多烦忧,赎罪对我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如你方便,劳烦收敛我的遗体,把骨灰撒入渡口江中,也许这对你很难,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原谅我不想死后也孤零零留在陌生的地方。钥匙是谢礼,电脑上有联系故人方式,打她电话,如果她老公太史理来找你,有什么疑问就问他,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曈暮是个美丽的古城,欢迎你去看看。带上章含,她是最好的导游。要到转轮寺,转轮下有个木盒子,里面有一封信写给章含,我们都忘了。
  愿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水城渡口,载人远游、载人归来。我就在这里,有空来看我。”
  太史理反复读了几遍,把信归还给萧落寒,深吸一口气,说:“你来了多少天?”
  “接到电话我就来了,大概三天。看到遗书后我就去了他的房子,看了他的电脑。上面有你老婆的留言,很多。”
  太史理盯着信封发呆。
  “不打开看看吗?”萧落寒问。
  太史理伸手抓住信封,塞进口袋,说:“以后再看。”
  “你心虚?”萧落寒问。
  “是。”太史理语言干脆,说:“我知道他有抑郁症,还说出那样的话…”
  萧落寒说:“年轻气盛,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他也没有怪你。看完信你会好过一点。”
  太史理埋头沉默。
  萧落寒说:“我想知道,赎罪是什么,他的抑郁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太史理想了会,轻声道:“他杀了人,抑郁症应该是在父母死了之后。”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很细微的小事,不提到吴泽洋的抑郁症,他也不可能想起来。再次回想时有个疑点难以解释。
  吴泽洋的父母死后家里败落,讨债的蜂拥上门,吴泽洋和他姐姐吴恩慧生活很不好过,而吴泽洋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消极悲伤,他这个人也不会因为一次打击患上抑郁症。第一次出现那种令人不舒服的阴郁眼神,是在吴泽洋与章含傍晚从滢河回来后,那也是何启申溺水而亡的时候。

  ☆、回到曈暮

  太史理惊出一身冷汗,那时候他虽小,对吴泽洋的一举一动特别熟悉,从小他就把吴泽洋当成头号大敌,吴泽洋出现什么样的眼神他也留意到,他初次看到吴泽洋眼中露出的阴郁,章含还躲在吴泽洋后面,他焦躁极了,斥责吴泽洋到外面玩也不知道时间。
  那次之后,吴泽洋眼中的阴郁之色越来越浓,到他读中学的时候,从一本书上获知,吴泽洋的眼神很有可能是抑郁症患者。他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章含,让章含远离吴泽洋。章含对他啐了一口,让他滚远点,还咒骂他以后得神经病。
  想到这里太史理笑了起来,尔后又恢复了冷色。
  “赎罪?他为什么要杀人。”萧落寒声音沙哑。
  太史理沉吟,说:“因为他姐姐…他父母出车祸之后,只剩下他们姐弟俩。他姐姐吴恩慧很漂亮对人也很好。后来可能是因为钱的原因,吴恩慧被人包养,那个包养人经常打骂吴恩慧,有一次把吴恩慧打进医院住了三个月,吴恩慧出院之后自杀了…他恨包养人,所以杀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会把这些告诉你?”萧落寒要把太史理看穿。
  太史理自嘲,说:“他是我敌人,从他们一家搬到曈暮就注定了。情人节那天,为阻止章含和吴泽洋约会,我跟踪吴泽洋一整天,准备找机会把他绑了。很不巧,他在跟踪一个中年男人,用他那把自制的手枪,射死了他。可气的是他杀人之后还赶去赴章含之约,所以我跟去破坏他们的约会,章含也恨了我许多年…”
  萧落寒失笑,这笑中全是酸苦味。她喃喃道:“听起来难以置信。”
  她不禁想到,吴泽洋杀人前后彷徨痛苦时,自己在做什么?在努力勾引别人的老公吗?想起与吴泽洋初遇时,她被原配追打街头,狼狈的无地自容。吴泽洋蹲在她的旁边,为她披上一件衣,茫然的问她:为何要做第三者?
  那时候她极度崩溃,她紧紧的裹着那件遮羞衣,大声哭诉道:为了钱!我需要钱!弟弟妹妹上学要钱、妈妈看病要钱。我没文化没知识,我哪里弄那么多钱!
  吴泽洋坐在街道上,与她一起坐了很久。待到她心情平复,好奇身边的男人时,吴泽洋说:不要把你的痛苦变成家人的负担,好好找份工作,我会帮你,可能钱不是很多。
  萧落寒眼泪汹涌,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吴泽洋会选择这样离去。
  太史理说:“我不能在他的处境感同身受,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由。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这一步。那时候除了章含,对他来说,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太史理看手表,已经23点多了,他起身离去,说有疑问可以再问他,把电话号码留给了萧落寒。而且他表示还会再来看萧落寒,关于吴泽洋去上关城做了什么,他想听听。
  走出水一方酒店,深吸一口午夜的空气,如果吴泽洋还活着,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曾经他习惯观察情敌,忽然有一天情敌消失,为此还失落了好一阵。
  章含和吴泽洋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史理决心探个明白。
  回到家章含还卧在沙发上打手机,从客厅、餐厅、厨房、阳台、卧室都可以眺望到对面吴泽洋的家。这所住房是章含所有,当初他们结婚时章含提出要求,要住她的房子。太史理答应了她一切要求,只要能结婚,他什么都会答应。
  “明天要去曈暮,还不早点睡?”太史理坐到沙发旁,瞥了眼章含的手机,她正在给萧落寒发短信,是按捺不住想要问吴泽洋的消息了?
  太史理无力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他甚至觉得章含很可怜。从小章含与吴泽洋形影不离,他总是插足在二者之间,与吴泽洋唱反调。每当他与吴泽洋作对时,章含肯定会在旁边往他身上扔泥巴、石头、啐口水,有一次还特意从家里揣了几个鸡蛋,在他反驳吴泽洋时毫不留情的把鸡蛋砸在他身上,他也真是着了魔了,从小他就觉得章含是自己老婆,被伤害的再深也不肯放手,越深越不甘心放下。
  章含收起手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真想不到,吴泽洋有一天会结婚…我不是也结婚了么…能找到这样的老婆,过的一定会幸福…他们生的孩子也会很漂亮吧?要是生个女孩,我们生个男孩…”
  “不,我要女孩。”太史理打断她。
  章含认真道:“女孩是他们的,男孩是我们的。我们要生一个像吴泽洋那样的男孩,祸害他们女儿…”
  太史理头疼,一个吴泽洋就够了,还生一个像吴泽洋那样的男孩,他这辈子别想安宁了。
  “你要先怀孕。”太史理提醒她。
  “先看看生男生女秘籍。”章含很重视此事。
  太史理思量,见章含穿鞋子要走,拉住她,说:“我接到吴泽洋的电话了。”
  章含疑惑的望着他。
  太史理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吴泽洋要打电话,怎么会打给他呢。他只能硬着头皮扯谎,说:“因为马上要结婚,与我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
  “他是怎么说的?”章含来了兴致。
  太史理细细构思,说了几件小时候的事,添加一些吴泽洋内心感想,看章含聚精会神的模样似乎对此深信不疑。太史理酝酿出自己的目的。
  “他说了一件事…有一天你和他傍晚从滢河边回来的事。”
  章含面色胶凝,目光闪烁,可看出她内心的波动。她片刻流露出的眼神,与吴泽洋从滢河边回来时一模一样,比吴泽洋多了惶恐之色。太史理更加确定,他们发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
  太史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抛出这个问题,他不希望章含把秘密独自藏在心中。
  “他对我说了一遍,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说?”章含问。
  “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太史理说。
  “他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章含质疑,她不是傻子,也知道吴泽洋的为人。
  太史理飞快想着对策,把她搂在怀中,细语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与他的关系,不像你想象的糟糕,况且不是他主动说的,是我问他你们之间可有秘密?”
  章含摊开手说:“把他电话号码给我。”
  太史理语塞,想不到章含在这件事上变得这么聪明。
  “删了,他不想你知道。”
  “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章含穿上拖鞋哒哒哒走向卧室,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太史理靠在沙发上,深感无能。
  第二天,章含要开着她的小红车去酒店接萧落寒,太史理让她换上一双平底鞋,好开车,而且曈暮面积也不小,踩高跟鞋逛一天也很累。
  章含换了一身便装,拿了遮阳帽和墨镜,扬长而去。
  目送章含的车淹没在车流,太史理开出自己的车,转向曈暮。
  曈暮距水城67公里,期间有一段凹凸不平的山路,要进入曈暮之城,还要经过狭窄的石路。
  章含的车在山中颠簸,她稳稳掌控住方向盘,控制好油门,总算没有出现大问题。
  路上章含询问萧落寒,吴泽洋在上关城做什么,在哪个国家出差,他们准备移居哪个国家,可否有吴泽洋的近照。
  她不停的提问,萧落寒回答的干脆利落,煞有其事。
  车停在水泥地停车场,章含说爬上那座土丘,可以先看看整个曈暮的形状,然后从土丘下去,再到城里去逛。章含说曈暮是遗留下的古城,政府为了保护遗址把他们迁到水城,现在这座城被开发成旅游地,里面有很多特色小吃。
  与萧落寒爬土丘。章含敏捷的穿越石道,时不时伸手拉身后的萧落寒一把,与她柔弱的外形不相符合。
  “要是你们有了孩子,他一定是最会讲故事的爸爸。他很有讲故事的天分。”
  章含摁了一下头顶宽檐遮阳帽,露出一道令人眩晕的笑容。萧落寒怔怔的看着面前女人,恍然间感受到什么叫爱的坦然。既然得不到,隐藏内心那份伤情,高兴他过得好。
  “他会讲鬼话骗你吗?”章含问。
  “不,他说话一本正经。”萧落寒哽咽,趁着章含移开视线,擦拭眼角。
  章含道:“他以前经常讲鬼话骗我,从小学糊弄到中学,读大学时他可能知道骗不了我了,就不再说鬼话了。”
  “那说什么?”
  章含笑道:“你的快递到了,小心买到假货。”
  萧落寒失笑。
  两个人站在土丘之上,一座圆形的砖石青瓦城完整呈现在他们脚下。
  明堂辟雍、圜水方院、斗拱深檐,垂脊交错,赫然一副久远古城的画卷。碧云蓝天群山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颇具年代气息地方,萧落寒深深的震惊了。
  

  ☆、曈暮之城

  章含撑开双臂,笑容舒展,轻声说:“你知道吗,这些砖石房子院落没有一处死地,各个房屋前后都有小路相通,我们在城中可以穿梭任何想去的地方。你看城东边上那条最宽最亮的河,它是滢河,相传是一条繁荣的古河道。沿河是各色和样的商店。城西边上有一条最宽阔的青石道,那是马道,外来的游客骑着马从这里走过,那一条街相当于现在的4S店,多是做马具。城中心最开阔的广场据说是古时最繁荣的交易场所,随着年代更替,交易场外围的墙垣被推到,形成了四面开阔的广场。”
  萧落寒点头微笑,无以用言语形容此刻的触动。
  “那是转轮寺吗?”萧落寒指向城外独自立在山坡上的宝塔。
  八角重檐攒尖顶,上覆青色琉璃瓦,飞檐挂岭,刹顶仰月宝珠,在树林中半隐半现。
  “是啊,转轮在佛教中蕴含‘fa轮常转、自动不息’的意思。转轮寺里有个两层楼高的转轮架,是古时候和尚藏书的地方,只要转动转轮,可以取到你想要的书。转轮寺里还有一尊大佛,他有二十多米高,古人为了放下高大的佛像,会在柱子置斗拱、斗拱上架梁枋、中部形成天井,这样佛像可以完整的立在塔里面了,待会我带你去看。”
  萧落寒点头,站在小丘山只能看个大概形状,具体细节还要入得城中。她的脑海大致有了曈暮的形状,心中感激,说:“谢谢你。”
  “我们的家乡很美吧。”
  “很美。”
  正午的阳光把圆形堡垒般曈暮之城照的透亮,石头在长年风雨侵蚀下有了斑驳不平的痕迹,滢河的水熠熠奔腾,宽敞的古石道上有寥寥行人打伞游览。细小河流像玉带交错其中。
  章含下山,萧落寒跟在身后。
  曈暮之城入口即使两尊方行石阙,须弥台基,云龙浮雕,望兽石墩。
  进入城中,所有房屋的台基有一层楼高,这使得他们站的地方及广场成为中央凹地。不规则的石块盘旋而上,石台阶上冒出几根杂草。门院安静,三三两两的商客贩卖着特产。
  萧落寒仰望,云墙青瓦,斗折萦回,各个房屋不尽相同,有单独两层,有小院小落,也有连脊屋。这些房屋的普遍特别是木窗斗拱、悬山式或歇山式、庑殿式屋顶,立柱石雕门楣,戗脊仙人走兽,正脊坐望首。
  石道沧桑,古树九曲盘旋,时不时有粗根崩裂石道,纠结在地面上。萧落寒与章含走在幽静的小道间,高处的房屋外种有许多树木,可以为他们遮阳。
  “不用担心走到死道上,现在我带你去看吴泽洋的家。”
  萧落寒蓦然而动,期待无限。
  “吴泽洋是六岁的时候来我们曈暮,那时他会讲很多故事。他给我们讲的第一个故事是——他在某本探秘书上看到外星遗址,他说我们的曈暮很像外星人流下来的文明。”
  萧落寒噗嗤笑了起来。
  章含也咧嘴再笑,从进入曈暮,她的笑从未消失。
  “当时我都笑话他是傻子。”
  “他是挺傻的。”
  章含笑道:“这个傻子骗了我们好多年!更傻的是太史理,每次都撸起袖子要戳穿吴泽洋的谎话,每次都被吴泽洋的证据逼得无话可说,太史理就像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最爱钻牛角尖,自己嘴笨又说不过人家。”
  萧落寒摸着粗砺的基石头,石头缝中还长出了青苔。问道:“你们相信这是外星人的遗址吗?”
  章含嗤嗤笑着,说:“几天后吴泽洋说找到这是外星人遗址的证据,带我们去看了,除了太史理我们都相信这就是外星人遗址。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自豪,我们住的地方是外星人遗址,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曈暮外星人居地。”
  “什么证据?”萧落寒的脸上洋溢起发自内心的愉悦。说到往事,面前28岁的女人仿佛回到了花季年华,笑容灿烂,精神百倍,世界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章含说:“在城郊外他挖出了UFO残骸,还有一具奇特的尸体。他说是外星人托梦给他,让他挖这里,找到外星人的遗体火花。外星人说除非把它的遗体火花,不然他回不了自家的家乡。”
  “这鬼话你们都信。”萧落寒先笑了起来。
  章含说:“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嘛,当然不会知道他骗我们咯,再说他挖出的UFO残骸真的很像,后来我才知道他把他们家的天线锅喷漆砸了埋在地下,那个有尾巴的外形生物其实就用稻草套上鸡皮鱼眼做的。我们心想着外星人回不了家很可怜,就赶紧把证据烧了。”
  章含说:“我们都在为外星人的事情惊喜惋惜,那个不懂脸色的太史理蹦了出来,说吴泽洋家的天线锅没有了,这UFO残骸就是天线锅。我们都宁愿相信那是UFO,自然不相信太史理。吴泽洋把我们带到他家,拿出了他家的天线锅,其实是他家新买的天线锅,他砸坏的是旧天线锅喷了银白色漆。我们理所当然斥责了一通太史理。接着吴泽洋说外星人喜欢圆形,从古到今,没有那个朝代会把城市建造成圆形,经过他爸爸对外星人的研究和不断寻访,终于发现曈暮之城,他爸爸说这就是外星遗迹,让他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萧落寒说:“连我也相信了,这圆形的曈暮是有点外星遗迹味道。”
  两个人说着走到一处四合院,院子的大门木漆掉落大半,石头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门上双环腐朽生绿,门前抱鼓石模糊泛白。
  章含推开门,院中潮湿味扑鼻而来。
  杂草半膝高,正堂空旷衰败。左右两间石头房门也掉了,唯有木窗上一串铜铃在风中散发沉闷的声响。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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