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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燕惊龙-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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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无比的耐力,宁愿忍受碎骨折腕之疼,不肯出一句呻吟之声,这情景,大大地出手马家宏意料之外、他已沉到沈霞琳抗拒内力无法再抵受自己指力,只要自己再加一成劲道,沈霞琳腕骨立时就要碎裂,不禁心中暗暗佩服这娇稚少女耐受痛苦的耐性。
  忽见沈霞琳睁开双眼,两行泪水缓缓由粉腮滚下,微笑说道:“寰哥哥,你一个人走吧!这个老道士本领很大,你一定打他不过,《归元秘笈》是那位赵家妹妹之物,咱们自然不能帮他去深壑之中寻找,这两个月来的对日之中,我想到了很多的事,比我十几年来想到的事情都多,但却没有机会对你说啦……”
  杨梦寰大喝一声,裁住霞琳的话,纵身捡起地上长剑,接道:“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
  ”忽的一振腕,连人带剑一齐向翻天雁猛冲过去。
  马家宏挥剑一挡,人却疾退三步,回剑指在霞琳胸前,冷冷喝道:“住手,你如再敢攻我一剑,我就先让她溅血荒谷。”
  杨梦寰心头一寒,斗志顿消,正待抛去手中长剑,忽听沈霞琳大声喊道:“寰哥哥,不要听这老道士的话,我一点也不伯死……”忽然举起左手,拭去脸上泪痕,接道:“这老道士坏死了,要是他得到了《归元秘笈》,练成更大的本领,那就不知道要做多少坏事出来沈霞琳微微笑了笑,又道:“他知道你心里喜欢我,舍不得让他把我杀死,就故意骗你说要杀死我,好要你答应他,帮他找寻那《归元秘笈》。”
  马家宏怒道:“哪个说我是骗他的?”长剑向前一送,寒森森的剑锋,刺破了霞琳的白衣,触伤肌肤,鲜血汩汩而出。   杨梦寰急道:“道长快请住手。” 沈霞琳忽地柔声求道:“寰哥哥,往常我都是听你的话,今天我求求你听我一句话好吗?”   杨梦寰看她说话之时,脸上神情大异往昔,不禁心中一跳,答道:“你说吧。” 沈霞琳道:“这老道士为了想寻那《归元秘笈》,但他又怕在那深谷之中遇上了黛姊姊和那位赵家妹妹,所以,要你去帮他寻找奇书,你不答应他,他就用杀死我的办法,逼你答应。如果遇上黛姊姊时,他又拿杀死你的办法,去逼黛姊姊,黛妹姊心里喜欢你,决不会看着让他把你杀死,一定会照他的话做,那他不是可以把《归元秘笈》得到手中了吗。黛姊姊待我们好,就是我们死了也不能再使她心中为难,所以我要求求你听我一次话,早些离开这里,不要再管我啦!”说完又微微一笑,脸上闪耀着欢愉之色,似乎作了一件极为称心如意之事。
  杨梦寰虽听得肝胆碎裂,但见她欢悦之容,丝毫未把生死之享放在心上,竟不忍拗违她的心愿,一时间,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她。
  马家宏看梦寰无言,心头怒火暴起,冷笑一声;道:“贫道久已未开杀戒,今日要开给你瞧瞧,我就不信令师妹是铁打铜铸之人?”暗运功力,霍然回头,正待施展惨酷绝伦的分筋诸骨手法,卸掉沈霞琳几处骨骼关节,让她呼号求饶,但见她脸上笑容如花,眼神中闪动着圣洁无比的光辉,大有从容就义之慨,不禁心头一凛,忽地松了霞琳玉腕,疾退三步,一挥手中长剑道:“你们走吧,我马家宏乃顶天立地之人,岂能当真欲凌一个女孩子家?”
  杨梦寰纵身跃落霞琳身侧,拱手作礼,道:“道长今日相救之恩,杨梦寰永铭心底,他日有缘,定当还报。”
  沈霞琳困惑地望了马家宏一眼,缓缓说道:“怎么,你不杀死我啦……”忽然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好人!”
  马家宏只觉沈霞琳最好后一句话中,字字如刀如剑,直刺内腑,心中大感羞愧,头也不回的转身疾奔而去。
  沈霞琳望着马家宏的背影,高声叫道:“道长就要走了吗?我还没有拜谢你告诉我救活寰哥的大恩呢。”
  但见马家宏去势如电,转瞬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否听到了霞琳呼叫之声。
  杨梦寰叹息一声,说道:“纵然是机诈千变,但对你却毫无用处。”夜色中只见她白衣飘飘,怔怔地望着马家宏去向出神,星目中泪光濡濡。
  杨梦寰忽然觉眼前少女,圣洁如仙,自己实不配和她长相斯守一起,心中陡生自便自卑之感。
  只听沈霞琳幽幽一叹,说道:“师伯和师父们走的时候很慢很慢,这位道长走时,都是这等迅快。”
  显然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但却似含蕴着极深奥的哲理,顿使杨梦寰思潮汹涌,想到了那位被遗留山腹石洞的同门师姊童淑贞来,不觉失声叫道:“啊呀!”
  突感幽香扑鼻,软玉满怀,原来沈霞琳缓缓把娇躯偎入了他的怀中,仰着脸微笑道:“寰哥哥,你想到了什么事吗?”
  杨梦寰微叹息一声,道:“我想起童师姊了,走,咱们去瞧瞧她。”
  沈霞琳瞪大一双星目,啊了一声,道:“她在哪里?咱们快些看她去。”
  杨梦寰对着眼下这位天人般的师妹,心中愧咎万分,只觉她圣洁如仙,高不可攀,自己实不配和她相依相偎,缓缓用手推开霞琳偎入怀中的娇躯,转身向前奔去。
  只听沈霞琳娇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寰哥哥。”杨梦寰停步转身,沈霞琳迅速奔到他身侧,伸出雪白的玉腕,道:“你拉着我走,好吗?”
  杨梦寰既生自卑,不敢和她肌肤相亲,暗暗叹息一民、伸手抓住她一角衣袖。
  沈霞琳嫣然一笑,反手握往了梦寰右腕,道:“咱们走吧?”
  两人虽然携手奔走,心情却南辕北辙、大不相同,沈霞琳眉字开朗,嘴角间笑意盈盈,似是甚感欢愉,杨梦寰却心事重重,满脸惶惶神色,不知如何自处。
  夜色渐浓,山风拂面生寒,群垦闪璨中,拱托出一弯新月。沈霞琳不时转脸相顾寰哥哥,但见他脸色木然凝重,几度欲盲又止,渐渐地,这位娇稚无邪的少女,脸上笑尽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脸忧郁困惑……
  两人奔走了一个更次之久,到了那山腹密穴之处,杨梦寰挣脱霞琳紧握的右腕,道:“师妹请随我身后。”一路行来,他一直未转望过霞琳一眼,说完话,也不待霞琳回答,当先入洞。
  洞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但杨梦寰已连走两次,知道南道之中除了曲折回转之处,别无岔道,是以行时仍然极快。
  沈霞琳紧迫在梦寰身后,她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问梦寰,但却想不出从那说起才好,何况,杨梦寰一路急奔,一直没有使她有说话的机会。
  走完甬道,沈霞琳紧抢了两步,和梦寰并肩而行,一线月光,由山顶上洞口透照下来,沈霞琳借这微弱之光,侧脸向梦寰一望,登是芳心大感震骇,呆在当地。
  只见他神情木呆,星目圆睁,似是中了什么风邪一般,热泪滚滚夺眶而出。
  沈霞琳怔了一怔之后,忽然向梦寰扑去,口中同时惊叫道:“寰哥哥,你又疯了吗?”
  她突然想起他在峨嵋山大病之前的神情,和现下情景颇有相似之处,那时,还有来若兰一起同行,随相救护,眼下只有她一个人相伴身侧,更感六神无主,芳心碎裂。
  杨梦寰双手平伸,接住沈霞琳疾扑而来的娇躯,凄然一笑,道:“琳师妹,我有一件难以出口之事,要告诉你,等你听完之后,你就知道,你心目中的寰哥哥,并非是你想像中那样完好之人,也许你将拂袖而去,永远不再想见我之面了!”
  沈霞琳听他说话神憎,毫无疯癫之态,芳心大感宽尉,嫣然一笑,道:“你这话不是说的很奇怪吗?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只要你很好,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话……”她微微一顿之后,突然颦起了两条秀眉,又道:“可是你却不能不理我!”她想起昨天和梦寰在这山腹石洞外相遇经过,不禁心生寒意。
  杨梦寰长长叹息一声,扬手指着前面石室道:“你看到那间石窒吗?”
  沈霞琳借微弱的月光望去,果然见两扇敝开的石门,盈盈笑道:“这地方当真是好。”
  杨梦寰脸色凝重,拉着霞琳缓步对那石室走去,全身不住抖颤着,似是大病初愈,双腿极难支持着身躯的重量一般,步履间摇摇欲倒。
  沈霞琳虽然极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却想不出如何开口,只有默默地随在杨梦寰身侧。
  杨梦寰似是突然转变卞自己的决定,侧脸对霞琳道:“走!咱们先找到童师姊再说。”
  沈霞琳看他倏然间神情活泼起来,立时展颜一笑,道:“我总是要依着你的。”当下加快脚步,冲入石室。
  杨梦寰伸手入怀,摸出火折一晃,石室中骤然问亮起一道微弱的火焰。
  但见石室一角,仍然堆积着那柔细茅草,和碎裂的衣物,那如梦如幻的经过,突然间展现脑际。
  他回顾了霞琳一眼,欲言又止,迅快奔到窒角,有手在地上摸索一阵,果然找到了一个石环,潜运莫气,用力一提,,但闻嗤然一响,一声巨石应手而起,壁角现出二尺见方的一个地洞,沈霞琳急奔两步,探头向一看,笑道:“寰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石门呢?”
  杨梦寰黯然笑道:“等咱们见着童师姊后,我会详尽的说给你听的。”说完纵身跃入石洞。   杨梦寰眼睛一闭,紧随跳下。 
  这石道本来就狭窄,沈霞琳跃落之前,又示曾仔细度量,闭目一跳,直向梦寰身上憧去。
  杨梦寰看她仍然和往昔一般的信任自己,似乎和自己走在一起,就是龙潭虎穴,她也能处之泰然,不禁在惭愧之外,又增了一份歉疚之心,左手一伸,移开火折子,右手接抱住霞琳娇躯。   他因左手执着火折子,单用一条右臂接人,一下子把霞琳全身尽抱怀中。 沈霞琳睁开眼睛,甜甜地道:“寰哥哥,我很重吗?”
  杨梦寰只觉她全身柔绵异常,那敢多抱,赶忙放下,转身向前走去。
  走完甬道,推转开石门,到了童淑贞相遇之处,但见徒空四壁,哪里还有童淑贞的影子。
  他拿起手中火折子,点燃起壁角松油之烛,一面仔细在室中查看,他想从一些遗留的痕迹之中,寻找出童淑贞失踪原因。
  但这四壁光滑如镜的石室,很难留下什么痕迹。杨梦寰手举松油火烛,仔细查看一遍,却无法找出任何可疑线索。
  沈霞琳一直静静地站在石室一角,看梦寰举着松油火烛呆呆的思索,不禁插口说道:“寰哥哥,你在想什么?”
  杨梦寰忽地一跺脚,道:“定然是他把童师姊杀害之后,移尸别处去了!”
  沈霞琳道:“你说的是谁?”
  杨梦寰道:“陶玉,他点了童师姊的穴道,把她藏在石室之中。又迫我服下‘化骨消元故’……”话至此处,凄然一笑,拉着霞琳,道:“走!咱们先离开这里。”
  沈霞琳道:“我过去一直认为陶玉是你的朋友,那自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唉!想不到他竟是个很坏的人!”
  杨梦寰叹道:“等一下,你就知道我也是个很坏很坏的人了。”说罢牵着霞琳左手,依来路返回那山腹石室。
  杨梦寰拉着霞琳,席地而坐,长叹一声,说道:“琳师妹,今宵我把隐藏胸中的一件痛苦之事,告诉你后,希望你能最后听寰哥哥一次话,去找你黛妹妹,让她遣派玄玉,送你回昆仑山去。”
  沈霞琳笑道:“师父对我说过,我要想回昆仑山时,随时都可以回去,我虽然也很想念师父,可是我是不愿离开你的……”
  杨梦寰苦笑一下,道:“我虽被掌门师叔逐出门墙,但在我心里、仍然觉着自己是昆仑门下……”他微一沉付之后,又道:“师妹是清白女儿之身,我本不应把这些污秽之事相告于你,但又怕你心中仍然怀念着我这个不成才的师兄,形势所迫,我不得不甘冒大讳,具实告诉你了。”
  沈霞琳笑道:“你说的话,我最爱听,你想说,就说个三天三夜吧!”说话之间,人却向杨梦寰怀中偎去。
  杨梦寰双手一伸,推开霞琳娇躯,身体向后移开了两步左右,道:“昨天我们见面之时,我失手把你推摔在地上,现下想来你定然十分伤心?”
  沈霞琳道:“唉!当时我只道你不理我了,心里是很难过,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说完,微微一笑,拉起梦寰,走出室外,抬头望着由山顶圆洞中透照下来的月光,满脸欢愉之色。   淡淡的两句话,说尽了她心中的诚挚情意,无限的柔憎,无限的温婉。 杨梦寰暗里叹息一声,忖道:像她这般纯洁之人,我如把这些难见天日之事,告诉了她,实在有渎她的圣洁,如若不讲,又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一时之间,犹豫难决,不知是否该讲出口……
  几经沉思,他才决定把自己一番铸恨经过,但白地告诉霞琳,这样做虽然有渎她的圣洁,但却摧毁了自己留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印象,使她由崇敬转而轻贱自己……
  转脸望去,只见沈霞琳微笑盈盈,仰脸望着洞口露现的一弯新月出神,月光照着她白衣白裙和那长长披肩秀发上。
  忽听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是啦,月亮都有残缺的时候,人生在世自然也要有很多的烦恼了。”
  杨梦寰忽然发现她长披肩上的秀发,黏带了两根野草,不自觉伸出手来,替她取下。
  沈霞琳回过头来,婉然一笑,道:“寰哥哥,天上的月亮也不能长圆,我却常常和你守在一起,看起来,我比月亮好多啦!”
  杨梦寰只觉胸中一股热血,冲了上来,全身一颤,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沈霞琳啊了一声,纵身过去,抱着梦寰,无限怜惜的望着梦寰,叹道:“我要能有黛姊姊那样大的本领该有多好,你常常要生病,我也可以替你医治啦!”
  杨梦寰突然大喝一声,推开霞琳,道:“你心里喜欢我吗?”
  沈霞琳一脸惊愕之色,道:“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杨梦寰仰脸一声狂笑道:“可是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喜欢你,哈哈,我要你马上给我走开,以后永远不再相见。”
  沈霞琳呆了一呆,两行热泪顺腮而下,幽幽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总是依着你的!
  ”慢慢地转过身子,步履安祥,似是毫无激动模样。
  杨梦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如剑穿,霞琳每向前移动一步,都似千斤巨槐击中他的前胸一下,他虽然极力在忍受着,但却无法压制住胸中沸腾的热血,终于,轻轻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沈霞琳回头望了他一眼,又转身向前奔去。 杨梦寰几度想叫她回来,但每当出口之时,却变的无声无息。他不愿使自己铸错之身和这纯洁的少女常相厮守在一起,那将读污了她的圣洁,但又怕她一个人在这深山之中迷失路途,遇上什么危险……   但见沈区琳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山腹甬道的黑暗之中。 杨梦寰究竟极为聪明明之人,他经过一番沉思之后,心中突作一个决定,暗道:我何不暗中保护着她,待她找到朱若兰,或是安全无虑之时,我再悄然离开她不迟。
  心念及此,激动的心情,暂时平复下来,闭目运气调息了一阵,霍然站起身子,向外追去。
  他怕霞琳去远,追赶不及,是以,奔走极为迅快,哪知穿出山腹雨道,已望见霞琳的背影,缓步向前走着,山风吹飘着她的白衣,背影中流露出无限的凄凉。
  杨梦寰看她信步而行的去向,正和朱若兰住的“天机石府”相反,心中甚感愁虑,暗道:这孩子怎的这般糊涂,她一个人要往哪里去呢?
  当下不动声色,暗暗尾随她身后保护。 

 
 


   
  
 第四十三回 携手少女

 
 
  沈霞琳仍然是缓步而行,暗淡的月光下更显出她是那样的孤独。
  两个人都有着很沉重的心事,惘惘茫茫地向前走着,沈霞琳信步而行,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何处?杨梦寰虽然脑际中也是一片混乱,便他却还有一个暗中保护霞琳的意念远远的望着那白色的背影缓步相随。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到了一处山壁下面,几株高大的松树下,生着满地青草,沈霞琳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坐下身子,靠在松根上面,闭着眼睛睡去。
  杨梦寰隐身在两丈外的阴暗之中,注意她一举一动,瞧她竟在这等荒凉的地方倚松而卧,杨梦寰心里大觉不安,忖道:这等深山之中到处都有猛兽,而且寒凤凛冽,别说猛兽侵袭啦,单是着了凉,也得大病一场。
  心中想着,不自禁一提真气,轻步向那巨松下走去。
  只见她闭目倚松鼻息微风,竟然是沉睡过去。
  忽见她身子动了一下,叫道:“寰哥哥,你真的不要再见我吗?”泪水由她微闭的双目中,涌了出来,披垂粉腮。
  杨梦寰只道她突然醒来发现了自己,慌的一闪身,躲到那松树身后。
  哪知霞琳动了一下之后,就未再动,原来她是在做梦。
  杨梦寰的脸向树上望去,一丈多高处,生着一个叉枝。心中一动,提气向上一跃,双手抓住叉枝,身子一翻,坐在树叉上面,心中却在暗暗想着,如何能使霞琳在不知不觉之间,向天机石府走去,只要把她和朱若兰见了面,自己就算完了一件心事,可以放心离开了。
  正在忖思之间,忽然闻得衣袂飘风之声传来,杨梦寰心头一惊,转脸望去,只见一条人影在繁星微光之下,急奔而来。
  这时,那一弯新月,已然沉入西山,星光微弱,极不易分辨来人面貌,直待那人到了跟前,杨梦寰才看出正是自己觅寻无着的童淑贞。
  她缓步走到霞琳身侧,低头望了一阵,突然轻轻叹息一声,推着霞琳肩头叫道:“琳师妹,琳师妹。
  沈霞琳慢慢地睁开眼睛,呆望了童淑贞一阵,笑道:“贞姊姊,你换了衣服,我差点就不认识你了。”
  童淑贞拉着霞琳左手,和她并肩坐下,叹道:“我就要还我本来面目,改穿道袍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等荒芜的地方睡觉呢?杨师弟哪里去了?”
  沈霞琳道:“你是说寰哥哥吗?唉!他不要再见我了,我怕惹他生气,只得依着他,离开他了。”
  童淑贞道:“杨师弟心地忠厚,不像负心无义之人,他为什么不愿见你?”
  沈霞琳幽幽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啦,他要我离开他,以后永不再见,我怎么能不听呢?我要不听他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童淑贞冷笑了一声,道:“哼!原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定是他爱上了那个姓朱的丫头,所以才不要你了。”
  杨梦寰坐在树极之上,只听得心头如巨槌一击,几乎摔了下来。
  沈霞琳摇摇头道:“你是说黛姊姊吗?她是个很好的人,姊姊不能在背后说她。”
  童淑贞呆了一呆,道:“唉!你果然是临凡天使,连横刀夺去你情爱之人,仍能原谅她……”
  沈霞琳忽然伏在童淑贞怀中哭了起来,道:“寰哥哥虽然不要再见我了,可是我却仍然会想念着他……”
  童淑贞道:“他现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找他,哼,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忽然想到昨夜所见杨梦寰的奇异神情,似是吃酒大醉一般,又接着问了一句道:“杨师弟可有什么异样之处吗?”
  沈霞琳用衣袖拂拭一下脸上泪痕,道:“他很好……”略一沉吟,又道:“是啦,他被掌门师伯逐出了门墙……”
  童淑贞惊道:“为什么?”
  沈霞琳道:“因为黛姊姊和掌门师伯吵了一架,掌门师伯生了气,就把寰哥哥逐出门墙了。”
  童淑贞叹道:“你现在还要不要去找杨师弟?”
  沈霞琳默然一笑,道:“他不愿再见我,我要去找他,他一定会责怪我不肯听他的话,那不是又要惹他生气了吗?”
  童淑贞道:“那你就跟我走吧!咱们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我得了天机真人遗留下的拳经,咱们一起研究上面记载的武学,等你本领学好了,再去找杨师弟算帐,好好地打他一顿,出出胸中之气。”
  沈霞琳只听得瞪大一双星目,道:“什么?你要我学好了本领,去打寰哥哥,那我就不要学啦。”
  童淑贞望着她惊愕的神情,轻轻叹息道:“好吧!你学好了本领之后,就去帮他的忙吧。”
  沈霞琳摇摇头,笑道:“他不要再见我啦,我如何还熊帮他的忙?姊姊一个人去吧,我心里不想再学武功了。”
  童淑贞看她言谈之间,倦容隐隐,不禁问道:“琳师妹,你和人打架了?”
  沈霞琳道:“没有啊。”
  童淑贞道:“那你为什么总是想睡觉呢?”
  沈霞琳淡淡一笑,道:“我要睡着了,就要和寰哥哥在一起啦。”说完,闭上了眼睛。
  要知她乃心地纯洁之人,自被杨梦寰决绝迫出山腹之后,脑际一直想这件事情,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原因何在,虽然只有大半夜时间,但她却如过了几年一般,消耗的神智极大。
  忽然,她似想起一件大事,睁开眼睛,笑道:“贞姊姊,寰哥哥在那边山沿之中找你,你快些去看看他吧。”
  童淑贞看看天色,道:“现在天色已是四更多啦,他恐怕早走了,哼!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我也不愿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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