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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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
　　沈老师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凌影，语气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警察先生，那个，有个学生突然变成植物人，算不算异常情况。”
　　凌影一呆，回头看了看金。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追问下去。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学生叫丘浩，是一个男生。他平时的成绩还不错，就是内向了一点。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他家长的电话，说丘浩今天早上在医院确诊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至于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目前医院方面似乎还没有给丘浩的家长一个合理地解释。”
　　沈老师脸色有些黯然，今天对她来说绝对是不愉快的一天。一个孩子变成植物人，三个被莫名其妙地杀死，沈红雪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似乎就要到头了。
　　“那么沈老师，这位丘同学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凌影不着痕迹地问。
　　“不好。丘浩这孩子太内向了，班上几乎没什么朋友。那三个孩子便以欺负他为乐，为了这事，我没少跑过张树杰这三人的家里，可惜他们太叛逆了，连家长也管他们不住。警官你也知道，现在老师不能随意对学生进行体罚，所以即使这三个孩子行为恶劣，我也只能对他们进行规劝，但这些孩子，又哪会听得进去啊。”
　　沈老师苦笑着说道，凌影又问了她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后便招呼着蓝沁和金两人离开。
　　“情况很明显，叫丘浩的学生平时总给这几人欺负，今天突然变成了植物人，然后那三个学生就给杀死，再加上墙上那几个字，我可以肯定，这次的魂傀儡应该就是这位丘同学转化的。”
　　蓝沁毫不犹豫地说，语气肯定。
　　相对于蓝沁盲目的自信，金显得谨慎一些。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蓝沁你的分析并没有错。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最好还是到医院看过这孩子再作确认吧。”
　　凌影没有说话，但他立刻把警车开了过来，以行动表示赞成金的意见。
　　路上，开着车的凌影突然开口说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那家伙制造魂傀儡的时间越来越快，而且魂傀儡的来历也不再掩饰，好像并不害怕我们会毁掉它的玩具一样。”
　　诚如凌影所说，前几次的魂傀儡，每一次出现的都相隔着一定的时间。而且魂傀儡的身份也作出掩饰，像第一个魂傀儡裂口女一样，那魔甚至为了不让魂傀儡被人看到而把警察陈启给杀了。
　　反观现在，这两次魂傀儡出现的时间只隔了一个晚上。而且这一次，那魔并没有把魂傀儡的来历稍加掩饰。蓝沁作出的推论虽然没有实质的佐证支持，但凌影和金两人都相信这个结论和事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它可能着急了吧，那百鬼夜行的事情我已经问过朋友，据说那是日本阴阳术中一个禁术，但我那朋友也不知道详细地情况。所以现在他也正委托日本高野阴阳宗的朋友查明这个术的内容和用途，稍后才会和我们联系。但无论如何，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它似乎着急着完成这个术呢。”
　　金看着窗外说道，他不知道，当那规模不小的禁术完成后，这个城市会变成什么样。
　　“那样的话，只要阻止它就好了。”
　　凌影淡淡说道，似乎在他的眼中，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即使对方是一只恶魔！
　　车子驶向了丘浩所在医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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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中学发生的惨案，迅速在全市的学校中传来。来到傍晚要下课时，老师会叮嘱学生放学立刻回家，不要在外头逗留以免遭遇不测。
　　于是下午的放学铃声一响，半个钟头内，学生们都跑得干干净净。
　　但这毕竟只是大多数人的情况，还有一小数人不愿意一放学就回家跑。
　　这部分当中，有些人是自愿，有些则是被迫的。
　　章平就是被迫的人的其中一个。
　　实验小学。
　　下课铃一响，章平和其它学生一样收拾了书包就往课室外跑。
　　第一中学发生的恐怖事件他也已经听过了，可实验小学离第一中学实在远了一些，章平总感觉那是挺遥远的事情。虽然害怕，但也是十分有限。
　　让他迅速离开学样的更多原因，是不想遇到那些人。
　　所谓的那些人，是指学校里的不良学生。
　　这些人似乎每个学校都会有些，章平所在的实验小学也不例外。
　　对于章平来说，这些不良学生比老师更可怕。至少，老师生气的时候最多只罚他抄一些课文，那些人如果生气，章平就得挨揍了。
　　想到挨揍，章平的肚子就隐隐地抽痛起来。当然不是他突然身体不适，而是他想起上个星期，在学校外被一个名叫李龙的学生为首的几个不良学生被修理了一顿的情景。
　　“下个星期，如果你不交保护费的话，兄弟们会好好问候你的。”
　　想起当时李龙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章平就感到一阵恶寒。
　　今天，正是第二个星期的开始。
　　章平的口袋里空空如也，虽然他想了很多方法，可还是不能在父母那里拿到李龙开出的保护费金额。
　　他也想过不来上学，但父母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所以，章平现在也只能祈祷在放学的人群中混出学校，然后平安回到家里。
　　至于明天怎么办，那就是明天的烦恼了。
　　小心翼翼地穿插在人群里，章平像特工一样小心地不露出自己的痕迹。或许他今天相当幸运，他成功地走出了校门。
　　可还没等他走向回家的路，后领一紧便被人拉住。
　　章平回头，一个块头很大的男生正咧着嘴朝着他笑。
　　“章平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章平认得他，这大块头是李龙的伙伴，是一个打手。
　　“什么事？”
　　语气开始哆嗦，章平想假装忘了上个星期的事情。
　　打手挠了挠头，说。
　　“果然和老大说的一样，你这家伙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走吧，老大想见你。”
　　说完，大块头把章平推回了学校。
　　在学校公厕外头的沙地上，李龙和另外两个学生正在打着牌。大块头摊着章平走了过来，李龙听得声响，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龙瘦瘦的身子，也没有像其它不良学生一样染发。如果你不认识他，那么绝对不会把他归在坏学生的行列里。
　　事实上，李龙和其它坏学生有个明显的区别。
　　他的成绩很好。
　　李龙不会打架，可他会支使别人为他打架。不为什么，只因为他脑子好，他在实验小学的不良学生圈子中有不错的威望。
　　到目前为止，李龙算计的人，都没有逃过他的手掌心。
　　就冲着这一点，李龙的“小弟”们很服气他。
　　李龙看着章平，脸上露出了笑容。
　　章平看着对方的笑，就像小鸡看到了黄鼠狼。
　　“章同学，你这样就不对了不是。”
　　走到章平身边，李龙摸着章平的头，像一个长辈教训着后辈。
　　“我们是男的，说过的话要算话。你上个星期答应交的钱，怎么这个星期就想不作数了？”
　　章平低着头，不敢看李龙的眼睛，他小声地说。
　　“我我不记得了。”
　　“这样可真不好办啊。”李龙摇了摇头，拍拍大块头的肩膀说：“那你帮章同学回忆一下吧，大概他忘记了拳头是长什么样的。”
　　大块头点了点头，随后在章平的一声尖叫中一头擂在他脸上。
　　章平小小的身体顿时摔在了地上，左脸颊是火辣辣的痛，顿时，他哭了起来。
　　“别打死了。”
　　李龙冷冷地说，大块头嘿嘿一笑，就往章平走了过去。
　　这时，十几米远的地方跑来一个男生。他朝着李龙一伙叫道。
　　“李龙，还有你们几个。常老师要你们立刻去生物室一趟！”
　　“常老师？”
　　李龙愣住了，常老师和他父亲是朋友。在这个学校里，李龙可以谁的面子都不卖，可常老师却不行，要不然他老子会揍死他的。
　　他挥了挥手，让大块头和其它人跟他一起离开。
　　走过章平身边时，他恶狠狠地说。
　　“明天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可当李龙和其它人走向生物室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明天了。
　　第二天，当接到报案后风风火火赶到实验小学生物室的蓝沁三人，再次看到那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和第一中学的情况一模一样，李龙和其它学生盘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脚上捧着自己的心脏。
　　生物室里同样有一付骨架，骨架后同样有一行血字。
　　我是正义！
　　凌影的眼睛里有愤怒的火花闪过，他一手擦过血字，将其抹得模糊，随后淡淡说道。
　　“这是扭曲的正义。”
　　




强制召魂

　　连续两宗血腥的杀人命案，让蓝田市各大学校人心惟危，也让警方压力大增。
　　承受着最大压力的，莫过于直接介入案件的蓝沁三人。
　　“你们怎么看。”
　　凌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魂傀儡的连续杀人事件的压力，如果神经稍微不够强韧，都已经够让人崩溃了。
　　事实上，蓝田市最近一段时间的命案，已经让不少警察要咨询心理医生，蓝沁几人虽然还不用进行心理辅导，但三人脸色都不怎么样。
　　连一向在脸上挂着笑容的金，现在这抹笑容也如同冬日下的花草，在渐渐枯萎。
　　“昨天我们已经见过那变成植物人的孩子，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灵魂是被人活生生从身体里取出来。”金皱着眉头，最近他这一对眉头皱的时间明显有所增加。“这个情况和蓝沁被魂傀儡抓进镜子空间又有不同，蓝沁是被抓走灵魂的同时被强烈诅咒切断了灵魂和身体的联系，而这个丘浩，在他的身体上，我还能隐约感觉到他这付身体和灵魂还存在着某种联系。”
　　“你的意思是，丘浩的灵魂已经被转化成魂傀儡？”
　　蓝沁顺着金的意思问。
　　“基本上可以确定。”金点头说道：“昨天关于那孩子你们的资料也都看过了。丘浩这孩子生性内向，在学校没有朋友，又常年让人欺负。这样的孩子，如果没有正确的疏导，他们的心理会扭曲。强烈的负面情绪，一旦被激化，便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所以现在那未知的凶手，行事手段才会这么激烈、血腥？”
　　凌影也同意金的观点，虽然他还见过未成年的凶手，不过以前接触过几宗血腥案件。让他惊讶的是，凶手并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而是那些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普通人。
　　他们或许是平凡的小白领，或者人们心目中的模范丈夫。他们杀人，而且还是血腥的杀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平时积累了太多的压力。来自工作的、家庭的或者社会的，他们不被人理解，没人倾听他们的话。久而久之，在这种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们必然爆发。
　　而爆发的后果，则相当可怕。
　　一个杀人凶手固然让人害怕，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则绝对会让人感到恐惧。
　　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为常理所规范。这样的人，对于警方来说是最头痛的类型之一。
　　很明显，现在这两宗案件尽管是魂傀儡所为。但本质上，却和那种失去理智的人血腥地制造惨案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正义看起来，他似乎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借口。这孩子的意志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坚定，毕竟，他还只是孩子。”
　　凌影分析完凶手的心理后，看向了金。
　　金苦笑着说：“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有点凶险就是了。”
　　“说来听听。”
　　蓝沁瞪了他一眼，对他这卖关子的口气有些感冒。
　　“强制召魂！”金淡淡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前这几被恶魔制造出来的魂傀儡，他们都是先被杀死后才进行转变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我不知道那家伙是出于制造的需要，还是故意如此。反正，他这次留下一个机会给我们。我可以通过那孩子的身体和灵魂的联系，把魂傀儡召唤过来。不过”
　　“那魂傀儡会很难对付吧。”凌影代替金说完没说出口的话。“从这几具尸体来看，他们的致命伤都是被人挖出了心脏致死。而且从伤口不规整的形状看来，那是被人活生生用手□胸膛的。而以人体骨骼的硬度来考虑，又得使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徒手挖心？”
　　“所以罗。”金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笑着说：“这一次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把那家伙召唤过来。我可不想被人家也在这上面插一手，那感觉绝对不会好受。”
　　接下来，金分别给蓝沁和凌影布置了一些任务。两人分别得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在金列出的单子之中，甚至有死人骨头这样的东西。
　　尽管凌影的眉头已经皱得像要快拧断的绳子，但他还是和蓝沁接下了金布置的任务。
　　至于金自己，则先行赶回丘浩所在的医院进行布置，务求一举解决这只杀人挖心的魂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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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蜥蜴的尾巴、蟑螂的壳、蜘蛛的节肢这洋和尚，怎么要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家伙不是开口一个主啊，闭口一个主的。现在弄这些玩意，我怎么觉得像一个巫师多过一个牧师。”
　　蓝沁看着自己脚下那一袋东西，颇有些不自在。她这一个下午，跑遍了蓝田市大大小小的药材店，甚至一些宠物市场，才搞定了金开给自己的清单。
　　不过蓝沁负责的部分算是好的了，她一想到凌影那张单子里可是包括了死亡时间超过三年的人类骨头，蓝沁就打了一个恶寒。
　　这么些东西，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神圣的牧师需要的。
　　蓝沁真搞不懂，金到底算是哪门子的牧师。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强烈，橘黄色的阳光照得蓝沁全身懒洋洋的。她找了一间露天冰饮店小歇了一会，看着旁边人来人往的路人，突然，蓝沁觉得他们很幸福。
　　不用和邪恶的东西打交道，甚至根本不知道死亡世界的存在。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意识在流动。
　　蓝沁想起，和金认识到现在也不短了。她记起金的毛遂自荐，想起金带着她逃离鬼童的居所。
　　想起了很多，蓝沁这才发现，这个洋和尚，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许多回忆。
　　记忆的水面突然荡起一丝波澜。
　　凌影的身影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和金截然不同的男子。
　　他冷冰、淡漠甚至事着一丝傲慢。
　　在刚认识的时候，蓝沁恨不得一口把这个阶级敌人吐进肚子里去。可是现在，尽管冰山男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漠，但蓝沁逐渐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现在想起来，只要有凌影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不动声色把自己拉在身后。
　　虽然，他总是以上司有义务保护下属为理由。可蓝沁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或许，在凌影那冰一表的外表下，并非同样是一颗冰子做的心吧。
　　蓝沁这样想着，双颊开始飘起淡淡的红晕。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蓝沁吓了一跳，她一接电话，话筒那边就传来凌影冰冷的声音。
　　“买好了东西就赶快回来，你可不要告诉我，现在在逛着商场，或者对着某个帅哥流口水。”
　　“本小姐的自律会那么差吗？”
　　蓝沁恶狠狠地对着手机吼道，本来美好的心情此刻荡然无存。提起金要的材料，给凌影打上“不解风情”的标签后，蓝沁才叫了出租车赶回丘浩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凌影叫来了同事维持着秩序。
　　金在召唤魂傀儡时不能被打扰到，因而凌影利用自己职权上的方便，让医方给金和丘浩的身体安排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同时，让其它同事拉出了警戒线，不让丘浩激动的父母干涉。
　　在这件事上，凌影表现得有些强硬，因此丘浩父母的反应可想而知。
　　到达医院后的蓝沁知道此事后颇为无奈，不过想想，凌影一向和温柔这两个字不搭边，说话也不够婉转，这种天性全然的性格，倒让蓝沁无从说起。
　　她只得把东西丢给凌影，然后把冰山男推进房间去帮金准备，自己则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应付起丘浩的父母来。
　　等到蓝沁自己走进房间的时候，金的召魂仪式已经开始了。
　　房间的窗帘全部被放下，让整个空间显得阴暗，甚至透着一丝诡异。
　　丘浩那变成植物人的身体被放置在地上一个魔法圆的中心，那地面上的诸多符号看得蓝沁一愣一愣的。对于她来说，这些意义各不一样的铭符就像天书一样。
　　金正坐在丘浩的前方，他盘膝坐在地面上。在他的右手边点着蜡烛，在左手边则是一个小火炉，金拿着一本残旧的小本，一边看一边念颂着蓝沁听不懂的语言。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几乎每念完一句话，他就要从旁边的凌影手中接过一样事物，然后扔在火炉中。
　　无论是蜥蜴尾巴，还是死人骨头，一扔进炉子的时候会冒出一团青火。在青色的火焰中，有各种奇异的图像生成，同时，一股恶臭也会汹涌而至。
　　蓝沁捂着鼻子走到金和凌影身边，她照凌影眨了眨眼睛。后者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金。
　　本来是闭着眼睛的金，此刻却突然猛睁双眼，在睁开的瞬间，金的双瞳中闪烁过奇异的紫色光符。他突然站了起来，把旁边的蓝沁吓了一跳。金却犹自未觉，他只是伸出手，一掌按在了丘浩的心脏位置上。
　　然后，金缓缓地提起手，像是正要捞起千斤重物一般。
　　随着金的手越提越高，密封的空间中，吹起了紊乱的冷风，把地面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有什么东西，要到来了！
　　




战斗系牌灵

　　“来了。”
　　金低声说道。
　　似乎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房间里的风更烈了。放置在附近的一辆手推车被吹得“咕噜咕噜”向后移动，墙上的窗帘也“猎猎”作响。
　　而这本来已经昏暗的房间，此刻变得更加黑暗起来。
　　光线一点点被抽离，唯有地上的烛火拼命地发亮，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无形的压力让蓝沁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一边的凌影表情依旧不为所动，似乎并不受眼前异像的影响。
　　“咤！”
　　金清喝一声，放于丘浩身体上的手掌猛然一提。一阵物体碎裂的声音传来，在丘浩身体的前方，不断有漆黑的波纹荡漾开来。
　　“是谁！”
　　那黑色的波纹中，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碎裂之音更甚，那黑色波纹如同拉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幕布一般，在波纹的中心，渐渐出现一个灰白的地带。
　　一片灰白中，先是亮起了两点青光，青光继而腾起，化为幽幽青焰。
　　接着，一个高大的轮廓从那一片灰白的空间里浮起。先是头，然后是肩，再到胸，最后两腿从灰白空间中浮出的时候，一具骨架便出现在蓝沁三人的跟前。
　　如果不是骷髅那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的两朵青色火焰，这付骨架随便扔在哪里都让人觉得不过是一具普通的模型。然而，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之下，这具骷髅却透着重重的邪气。
　　还有，一丝微不觉察的血腥味。
　　“骷髅、血字！”
　　蓝沁瞬间想起两件血腥杀人案件中，那出现在骷髅背后的血字。她还在疑惑，为什么凶手要将血字写在一付教学专用的骨架后面，原来那血字根本就是看似普通的骷髅自己写的。
　　一想到凶手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们却毫无所觉，蓝沁三人都各自浮出古怪的表情。
　　“你们是谁，也是坏人吗？”
　　从骷髅的嘴中，叫出略带稚气，却异常尖利的声音。
　　金站了起来，微笑着指向丘浩的身体，说。
　　“你认得他吗？”
　　骷髅眼中那青色的火焰闪了一闪，它走到丘浩的身体旁。伸出没有血肉的骨手，骷髅轻轻在丘浩的脸上滑过，它低声说道。
　　“我怎么会不认识他不过，我没有后悔。”
　　意外两个字写在了金的脸上，他倒是没有想过，被制成了魂傀儡后，这具骷髅似乎还保留自己身为人时的意识。
　　“你是丘浩吧。”蓝沁走前一步，站在了金的旁边，她说道：“丘浩，我们已经了解了你的情况。不错，那些欺负你的人都有错，可是孩子，他们至少罪不至死吧。”
　　“不，他们该死！”
　　骷髅抬起头，朝着蓝沁咆哮着说。
　　“他们每天都欺负我，欺负了我整整五年。你们大人又怎么会知道，那种每天都被欺负的感觉！”
　　“可是丘浩，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吗？他们和你一样，都还只是孩子，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条路上你们还会不断犯错，难道就因为一个错误，就要剥夺他们的生命吗？”
　　蓝沁据理力争，她和金一样看得出来，这孩子虽然被转化成魂傀儡，但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尽管丘浩的意识已经受到了染污，或者是扭曲。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