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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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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可只要尚有自己意识的存在，也不是说绝无可能再把他从那邪恶的深渊中拉起来。
就算拯救不了他的生命，可蓝沁还想试图拯救他的灵魂！
“可是，他们欺负了我五年，那是长达五年的错误啊！所以，我要杀了他们。不，不只他们，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坏学生，我都要把他们杀掉。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受欺负了。”
骷髅眼眶中的青焰猛地腾高，它像是在为自己所为做出定义般的说道。
“我是正义的。”
“够了！”
冰冷的声音在蓝沁身后响起，凌影拔开两人，直视着骷髅说道。
“自以为是的小鬼，是谁告诉你，杀戮可以粉饰成正义？又是谁赋予你，随便杀人的权利？这样的你还可以称之为正义吗？你有没有看到，被你杀死的孩子，他们的父母痛哭的场景？难道这样也算是正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他们是会开心还是痛苦！”
凌影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锤在已经转化成魂傀儡的丘浩身上。但从骷髅眼中青色火焰越来越淡的情景看来，似乎凌影的话起了作用，丘浩仅存的意识，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对错。
“说够的应该是你们才怪！”
冷不防，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那个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让蓝沁三人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最漆黑的夜，最腥红的血。湮没一切的理与法，超越血肉的假象，燃烧的、焦热的欲望。嗜血者啊，你的呐喊，响彻虚无的黄城！”
如同咒语一般的呢喃声响起，随着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的出现，丘浩化身的魂傀儡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骷髅抱头惨嚎，一阵阵血光在它的身上冒起。同时，骷髅的骨骼变粗、变大。数息间，这具骷髅已经变得壮大一倍有余。一根根骨刺，在骷髅后背椎骨上冒起，椎骨从骨盆处拉长，延伸，直到垂到了地面。尾尖被无形的力道扭曲，旋转成尖锐的刺，闪烁着嗜血的光泽。
“是嗜血咒！”
金脸色大变，他把蓝沁和凌影两人不断拉后。
“一定是那恶魔在搞鬼，他使用嗜血咒抹去那孩子仅存的理智，而且还增强了魂傀儡的力量。”
“啊啊啊！”
仰头大叫，骷髅发出的声音状若疯兽。蓝沁在那声音当中，已经听不到有丘浩的存在，她眼神不由一暗，一股无力感浮上心头。
丘浩的生命她救不了，连那孩子的灵魂，她也无能为力。
就在蓝沁这心灰意冷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一握。她抬起头，看到的是金。
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神父微微笑道。
“不要太责备自己，主告诉我们，我们要谦卑。所以救赎灵魂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万能的天主好了，我们这些凡人只要尽了力，也就是了。”
蓝沁听着金说出似乎有亵渎神灵之嫌的话，不由轻轻一笑，心中的阴郁也扫去了十之七八。
“我说，你们两个人要谈论的话，是不是换个时间。”
凌影的声音让蓝沁回过神来，在他们三人跟前，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骷髅已经成型。
嗜血咒完全发挥了作用，本来只是用于教学的骷髅模型，现在变成恐怖而狰狞。
体型足有三米高，全身的骨骼被强化到有如孩童的小臂粗，骨髓的双劈被拉伸，五指变成了爪状，那指间流动的金属感光泽，说明着它的锋利；被拉伸变成尾巴的椎骨足有成人的小腿粗，那上面布满了鲜红色的骨刺，而尾端螺旋状的尖刺，足够刺穿钢板。
骷髅眼中的青焰消失了，代而取之的是疯狂的红色火焰。眼眶中的红炎不时喷出，然后幻化成各种凶灵怨魂消散在空气里。此刻的魂傀儡，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可怕气息。
“这家伙，好像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啊。”
蓝沁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尽量往里缩，这巨大骷髅给予她的压力，让她那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恐惧感，又再度浮起心头。
似乎和眼前的怪物比起来，之前遇到的恶灵都是小菜一碟，这眼前的骷髅，身上透着一股股血红的、淡淡光芒。红光一缩一股，如同骷髅的心跳，散发着巨大的张力。
“当然不一样啦。嗜血咒是一种很恐怖的诅咒，被施以此咒的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都会被强制抹去一切意识，仅余的，只有杀戮的本能。这种咒语在中世界黑魔法盛行的时代，通常被黑巫师用来驱使自己的仆人疯狂攻击敌人。不过就算是那个疯狂的年代，这种咒语也很快被封印及禁用，我也是在书上看到过，现场版的还是第一次呢。”
“现在可没时间说笑。”蓝沁没好气地看了金一眼，这个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神父，似乎正为自己观看到难得一见的禁咒而高兴。
“我知道，这次我可是准备充足的。”
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对于他这个举动，凌影是一脸不解，蓝沁倒是知道一些。那是金的绝活，召唤大阿尔可那牌的牌灵。不过蓝沁只看到过金召唤出愚者和隐者，也不知道金打算用哪只牌灵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蓝沁三人的身影映照在巨大的骷髅的眼中，杀戮的本能让它把这三人锁定为攻击的目标。它低吼一声，巨大的身躯就朝着这三人扑去，而在这时，这黑暗的空间中腾起了一道白光。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光芒，从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掌中发出。
“虽然不知道西方的嗜血咒怎么会为东方的恶魔所掌握，不过，这种研究还是等留得小命再说吧。”白光从金手掌中的大阿尔可那牌中透出，白光映照得金超凡脱俗。
“本能与服从，无所畏惧、那向前的勇气啊。支配着理性，拥有着耐心，挥动名为力量的矛，为我们刺穿那邪恶的黑暗吧。遵行古老的规则，我于此召唤你”
金的双眼中腾起一个金色的五芒星，他大喝道。
“力量！”
顿时，白光脱出金的双掌。它们在空中穿梭着，迅速地织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拥有狮子的身躯，然而上身却是一位美丽女子的奇异牌灵。波浪状的金色长发披肩而下，鳞片组成的甲胃披挂在女子的上身，甲胃上装饰着金色的蔷薇。甲胃来到下身的时候，却隐没在狮子的躯体中，就如同这付甲胃也是牌灵身体的一部份似的。
女子双手分别手持塔盾和长矛，塔盾呈白□，中央装嵌着一个金色的符号，象征着忍耐。长矛由黄金打造，通体呈现奇异的暗纹，在矛尖处不断有圣光爆起，白色的光从矛尖上游离而出，并迅速在整把长矛上游走，它象征着勇气。
“以前没有看到过吧，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金脸上挂着狂热的表情，他大声说道：“这是战斗系牌灵，就算面对恶魔，它也无所畏惧。”
一指指向巨大的骷髅，金喝道。
“毁灭那邪恶的存在吧，以力量为名的牌灵！”
如同回应着金的要求，那结合了女子和狮子的奇异牌灵，把流动着光的长矛对准了巨大地骷髅
蓝沁的能力
“那是什么，神灵？”
这里是黑地。
孤井边，名为敦平的男孩正看着眼前的一团黑雾。
黑雾中有一片清晰的影像，那里面，是蓝田市某个医院中的投影。
投影中，女子上身、狮子躯体的奇异存在，正与一只红色的巨大骷髅战斗着。被金召唤出来的牌灵“力量”，确实无愧无自己力量之名，它的塔盾总是能让骷髅的每一次攻击无攻而返；而它的长矛每次点中骷髅，则让后者受到攻击的部位爆成一团粉末。
骷髅虽然加持了嗜血咒，但仍在这只战斗系牌灵的压制下渐现败况。
“不，那并不是神灵。我的孩子。”
孤井中，有淡淡的女子声音响起。
“在它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神格、甚至还没有形成领域，在这一点上，连我们魔都不如。可是它却拥有最纯粹的力量，如果单纯凭估其力量的话，那么就算我在全盛期也不是其对手。可是战斗中，凭借的不全是力量总之，那是一种相当奇妙的存在，它应该像是你的魂傀儡一样，属于受到术者控制的战斗工具。不过比起你的魂傀儡来，它更加强大，也更加古老”
“想不到那金毛猴子还保留着这样的手段”敦平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不过，我的魂傀儡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每一只魂傀儡制成的手段皆不一样，因此，魂傀儡存在的手段也不相同，如果他们以为凭借力量就可以毁灭一切，那就太天真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过，可也别太轻敌了无论如何，我总觉得这三人不会那么简单。至于特别在哪个地方，就让我们安静地观看这一场较量吧。”
听着井中传来的声音，敦平点了点头。他负手而立，尽管外表是个小孩，却露出一付饱经沧桑的奇异模样，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和他年龄不对称的神色。
黑雾中的投影，战斗已经来到了最后阶段，红色骷髅距离毁灭已经不远，可敦平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担忧。
※※※ ※※※ ※※※ ※※※ ※※※
“你确定这样外边的人不会知道这里面已经变成了战场？”
蓝沁狐疑地看着金。在她三人的跟前立着一面三米高的蓝色光幕，内饰十字的光幕为他们挡下了牌灵和嗜血骷髅战斗时所产生的爆风。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房间的话，就会发现，此刻的房间里四面墙壁都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秘纹。这是金一早用特殊的材料画上去的魔纹，一旦由金的圣力激发，就会生成“绝障之阵”。其作用是用来隔绝室内的一切伤害、声音。不让外边的人知道仅一墙之隔，可是这里面已经变成了战场。
“放心，我都说一早做足安全措施啦，会出现什么状况，在此之前我已经全部预测过了，所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虽然金说得信心满满，可是他脸上不断淌下的汗水却让蓝沁不是很相信他。金也有苦自己知，“绝障之阵”尽管能够承受术者的十倍力量伤害，用来隔绝牌灵和魂傀儡的战斗确是足够。但这个魔阵却需要源源不断地抽取术者的力量作为补充，因此现在身为术者的金，每一秒都能深切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都迅速地流失。
或许之前出现的恶魔让金知道这城市潜伏的危险，所以这一次，金可是做足了准备。
光是为了预防自己力量消耗过度而无法支撑“绝障之阵”，金就给自己调制了十瓶能够迅速恢复力量的药水，只是那药水的味道，光是闻一闻就能够让人晕死过去。
“再给我来一瓶！”
金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这是体内力量要被抽尽的先兆，他连忙叫蓝沁给自己递过来一瓶药水。
蓝沁恶心地看着脚边几个灰朴朴的瓶子，她突然很佩服金，刚才她拧开第一瓶药水的时候，就有把手里的东西很处扔的冲动。
那药水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可金竟然可以靠着这些恶心的东西恢复力量。也因为有这个作用，所以蓝沁现在还能压下心头的恶心感，像提着一只蟑螂一样，迅速把一瓶药水递给了金。
金拧开瓶盖，就皱着眉头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液体往自己嘴里倒。瞬间，他体内那已经快要枯竭的力量又迅速地恢复起来，以便他就会不断抽取着力量的魔阵。
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药水饮尽而舒展，反而皱得更厉害了。金看着前方，牌灵又一次把巨大的嗜血骷髅卸成了几块，但一道道红光从骷髅的碎片中腾起，然后收缩，于是粉碎的部件又开始聚拢、收复。
转眼间，一具新的骷髅又站了起来，然后和牌灵展开了又一场激战。
“怎么会这样，明明力量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却不能彻底的毁灭它吗？”
金低声自语，一旁的蓝沁很不爽，她完全不知道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她听不明白，也知道那场中的骷髅一次次的复活绝对不会是好事。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牌灵长矛上的圣光已经不复刚登场时那么璀璨明艳。那纯粹的白色光芒，已经有点发灰，似乎在说明着牌灵的力量正在下跌。
脸上同时传来火辣和冷冰的感觉，金抬起头，却见蓝沁和凌影正同时盯着他。尽管这两人的眼神各不一样，但很明显在问金现在是什么样一种状况，神父也觉得自己开始无力把握全局，只得老实交待。
“好像我失策了呢。”金苦笑着说：“本来我以为已经做好最完善的准备，事实上也是如此。出动战斗系的牌灵、准备好补充力量的药水还有隔绝外界的魔阵。可以这么说，就算上次那只恶魔的本体亲临，我也不信会轻易落败。可是现在这局面不好说，本来应该是速战速决的战斗，好像变成了拉锯战的样子。”
蓝沁看着场中的红骷髅，说：“是因为它总是复活？”
“不错，我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魂傀儡。”金重重地点头说道：“这只魂傀儡的制成方法十分特殊，你们也知道，它是直接从生人身上抽取灵魂，再强制封印在一具骷髅模型里面。所以现在这只魂傀儡的状态十分特殊，既不是恶灵，也不是生物。属于一种半灵体半物质的存在，这种存在和镜子恶灵一样，也是十分难以消灭的物种。”
“按你这么说，被封印进骷髅模型的灵魂就像是中央处理器一样，因为有它的关系，这付骷髅才能够活动。那么可不可以这样想，我们把骷髅里面的灵魂毁灭，这付大骨架是不会就会消停下来？”
凌影插嘴说道，尽管他没有任何驱魔的经验，可是他最擅长于事件分析。从金所说的话，他迅速地推导出这个结论。
“我也想到这个办法，以牌灵的力量，完全足够毁灭一个已经扭曲的灵魂。”金说到这里，却摊开手说道：“但问题是，我感觉不到那该死的中央处理器究竟被藏在什么地方！”
顿时，蓝沁和凌影两人都直直地看着金，怀疑他是在说笑。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开玩笑的。”金也很无奈，他说道：“这只魂傀儡存在的方式十分特别，它的灵魂躲在骷髅里面，除了制造它的人，其它人很难察觉得到。这大概也是强制抽取生人灵魂制成魂傀儡的原因之一，因为这种状态，实在很难被消灭。”
“等等，你是说。那所谓的中央处理器，现在是处于灵魂状态吗？”
蓝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金疑惑地点点头，随即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蓝沁你可以看到死者世界，直接观察到灵魂本质啊。就算这只魂傀儡的状态多么特殊，可灵魂的本质是不变的。你，应该能够看到它现在所处的位置！”
金说完这番话，却轮到蓝沁苦笑了。她虽然可以看到死者世界、灵魂本质。但很可惜，这种能力完全是随机的。而且蓝沁也没有刻意去训练这种能力，谁又愿意自己无时无刻可以看到鬼啊。
不过这一次，似乎没得选择。蓝沁看着场中已经渐渐被魂傀儡反过来压制的牌灵，她意识到，胜利的天平已经朝着邪恶的一方倾斜。
“不管怎么样，这次过后，打死我也不要主动去看死人的世界！”
蓝沁大叫一声，然后拼命地瞪着场中牌灵和骷髅的战斗。
如此，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除了蓝沁的眼睛因为瞪得太用力而有些发酸外。
金哭笑不得，就连凌影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这样是不行的，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让你看到死者世界，最多让你眼酸而已。”金拼命地想给蓝沁一些经验，可惜在这一方面，他的经验基本为0。不过，对于使用其它能力，他多少还是有点心得的。“能力不同于力量，它需要一定的契机或者特定的条件。你回忆一下，你看到死者世界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
“什么样一种状况？”
蓝沁闭上眼睛，慢慢的，沉寂的过往一点点在她脑海里重现。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出现这种能力；这种能力伴随着她成长，总在她平静的生活中，搅动着不安的波纹。
开始回忆着看到死者世界的细节，蓝沁发现，几乎每次她都是感觉到了危机，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进入到那种奇异的境界当中。
鬼童事件中，当被恶灵附身的刘铭薇对她起了杀机的时候；当被众多牛头村无法得到安息的灵魂包围的时候。而接下来的张国柱、以及前不久遭遇到的恶魔，无不是它们让蓝沁感觉到本能的危机时，蓝沁就自然地看到了那世界。
如果是这样
蓝沁睁开眼睛，然后在金和凌影两人意外的眼神中，她朝前大迈一步。
平常走这一步完全不打紧，但现在这一步，却让蓝沁从蓝色光幕的保护中走了出来。
于是，牌灵的怒吼、魂傀儡的尖叫；与及两者战斗的爆风，全部呼啸地灌进蓝沁的双耳。顿时，她脸色为之一变。
那杀戮的气息，让她感到窒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
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生存的渴望，两种矛盾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揉合在了一起。它们在蓝沁的内心中冲突着，激化着。然后
蓝沁的双眼中，世界变成了青灰色。
而这青灰色的世界里，牌灵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形象，而是一团纯粹的白色轮廓。而巨大的魂傀儡则是一道血红的影子，但在这道影子中，却有一团青色的光芒。
定眼看去，蓝沁看到了那团青光。青光呈现一个孩子的轮廓，他蜷缩着，似乎在害怕。
“他在那！”
蓝沁朝着青光指去，同时，牌灵的长矛指向和她相同的方向。
黑地。
“原来是这样”敦平无比惊奇地看着投影中的蓝沁：“这个女人，竟然能够看到灵魂的本质。这是神，才拥有的能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平安夜。小球在这里祝大家圣诞快乐，岁岁平安。
救赎
人自认为高等生灵，但有时候，却也如同动物般，对于未知，会产生恐怖、疑虑等情绪。
就像现在。
从紧闭的房门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吼声，那声音不是很响亮，但声音中混杂着愤怒、绝望和不甘的情绪，却让外面的人乍一听，以为是来自地狱恶鬼的叫声。
一个中年妇女挣开丈夫的怀抱，冲向那扇关闭的门。
那里面，有她的孩子。
一个同样脸色苍白的警察拦住了她。
“让开，你们究竟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们，如果丘浩少一根头发，我要告你们！”
她是丘浩的母亲，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但在这一刻，她激动如同斗士，又像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狮。
“丘夫人，您放心。您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警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但他的眼珠子，却不时飘向身后的门。
“我要怎么相信你们？除非让我进去！”
丘浩的母亲大声说道，她的丈夫从后面抱住了她，然后把妻子拼命扭动的身躯不断往后拖。
却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门后，是一片黑暗。有奇异的红和白两色光芒一掠而过，然后三名警察走了出来。
两男一女，他们看上去有点狼狈，但神情却兴奋而喜悦。
其中的女警握住了丘浩母亲的手，她压抑首自己激动的情绪说。
“恭喜你，你的孩子醒了！”
女警是蓝沁。
时间回到10分钟前。
“我看到了，他在那！”
蓝沁指向嗜血骷髅的心脏位置，同时，牌灵的长矛也指向了相同的位置。
在骷髅愤怒的叫声中，牌灵凝聚着全部的力量，整把黄金长矛亮了起来，犹如一轮烈日在这个房间中升起。
以牌灵为中心，一股股白色圣光如浪潮般往四面八方散开。
却在牌灵的长矛就要刺出的时候，蓝沁却大叫道。
“不要杀了他，我看得见。那孩子的灵魂，在无助地等待着救援！”
金一愣，身为驱魔师，灵魂救赎可不是他的专长。
骷髅大吼一声，捉住牌灵没有行动的瞬间，它扑了上来。
血色的身影扑进圣光中，两只异界的生灵又扭打了起来。
蓝沁的双眼看到的仍然是死者的世界，她清楚地看到，那血红的影子中，丘浩那身上的青光正越来越弱。
可是，光看到又有什么用。蓝沁想救那个孩子，却有心无力。
“蓝沁，我们没时间了。你快退回来！”
金大喝，场中的牌灵被嗜血骷髅压在了地上。骷髅的巨爪每一次掠过牌灵，就带起一片白色的光，那是牌灵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能量，一旦损失过多，它的能量就会变得不稳定，从而消失。
“为什么”
蓝沁突然抬起头，看向骷髅的方向大叫道：“既然给我看见那孩子的能力，为什么不给我拯救他的力量！”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蓝沁无助地坐倒在了地上，似乎这一句话，已经耗尽她全部的力气。
一声低叹，在房间里响起。能够听到的，却只有蓝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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