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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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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蓝沁此刻还在这里的话，那么她就会看到，属于紧那罗王的灵魂之光无复之前的光亮。而且，人型的光之轮廓中，有暗红的颜色在悄然生成，那是灵魂受伤的表现。
蓝沁当然不会看到，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灰色的世界。
灰色的天，有厚重的铅云布满整个天空，它们遮盖住阳光，像灰色的棉花遍布着整个天穹，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灰色的地，从蓝沁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大地，呈现的是灰败的色彩。它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有的只是在不断风化中酝酿出死亡的味道。
蓝沁站在一个小山丘上，下方则是一座城市。只不过，那是一座死掉的城市。
残破崩塌的大楼苟延残喘地立于大地的废墟之上，断裂的公路让城市划分出多个独立的区域，生锈的车辆被随便地抛置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现在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空气制造铁锈的味道。
惊人的热度来自于脚下，缺少植物对于大气温度的调节，蓝沁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撒哈拉大沙漠。但脚下所踩不是松软的沙粒，而是没有水分的坚硬地层。
这是一个没有生机的世界，至少在蓝沁的视线中没有出现生命的痕迹。可是危险的感觉却盘旋在蓝沁的心灵间，在风中，有奇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它们来自下方的城市，就躲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让自己进入死都的视域，把眼下的城市扫描了一遍。蓝沁发现，在那充斥着死亡味道的城市中，却仍然有代表着灵魂的各色光点在游荡着。只是这些颜色不一的灵魂之光，却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饥饿！
不错，如同这个世界的名字，此刻出没在城市废墟中的不明生命体，全部散发着极度饥饿的气息。蓝沁甚至可以听到它们渴望血与肉的呼唤，那对于食物的浓烈欲望，让蓝沁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干呕起来。
城市太危险，但了无生机的荒野同样不是安全的场所。眼看天色越发昏暗，蓝沁能够感觉得到，有暗晦的灵魂波动发自于大地之下。
蓝沁在城市与荒野之中犹豫不决，在她无法衡量哪个地方更加安全一些的时候，在她身后的脚下传来生物游走中发出的摩擦身。而这声音，却来自于地层之中。
她刚回头，便有大股的泥石流突然自地底下喷发。冲天的泥流中，有奇异的嘶叫声响了起来！
世界末日
蓝沁接连退开了十米有余，而那从地底下喷起的泥流也有了渐缓的趋势。当最后一颗尘土飘落，蓝沁看到的是长度接近五十米左右、需要五人合抱的钢柱耸立在地面之上。尽管没有阳光的反射，但冰冷的金属光泽还是提醒着蓝沁，她现在所看到的不是什么“生物”。
事实上，这世界并没有绝对这会事。于是刚才还是金属物的钢柱，此刻以五米为间距渐第断开。说是断，事实上钢片之间却有如同生物神经般的粉红色肉筋相连接，而自钢片的断层处，则从周围伸出了黝黑的锐利钢针。
钢针的针体上泛着青绿色的光泽，说明它似乎还蕴含着强烈的毒素。
刚才蓝沁听到的那种似虫非虫，似兽非兽的鸣叫声此刻又再次响起。蓝沁抬起头，看到“钢柱”最顶层的盖打了开来，然后一个圆滚滚的头从里面伸出。形状像是蚕，两颗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打着转。从钢柱里伸出头来的生物给人胖乎乎的感觉，如果再卡通化一些大概女生会觉得它很可爱了。
但在下一刻，十字纹的暗痕出现在这如蚕一般的生物头上。接着，那胖乎乎的头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裂开。如同盛开的花瓣，只不过这些花瓣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牙。而此这家伙的“嘴里”，则伸出一条□，□张开形成如同口器的器官，从怪物的口器里冒出的几十条肉质的“花蕊”。
这些“花蕊”扭动着，而那奇异的鸣叫声便是从它们顶端、像蚊子那吸管似的嘴巴里发出。
“恶心，没品味！”蓝沁丢下这句评论，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开玩笑，这家伙露出如此凶相，根本就是把蓝沁当成餐点，蓝沁可没天真地以为这大肉虫要和自己来个友好交流什么的。
看见猎物想溜，这肉虫发出饥饿的咆哮声。它身体外围的钢片旋转了起来，而大张的嘴器则飞扑向蓝沁的位置。当然，它只能亲吻到地面。可这家伙那长满肉牙的嘴巴却一张一合，便把坚硬的地面刨去了一部分。
身后一震，蓝沁看到肉虫“砸”到地上，那高速旋转的钢铁体表，瞬间把地面辗碎。而这肉虫更是吞噬着纷飞的碎石，似乎对它来说一切皆可食用。只不过看着那坚如精钢的地表，蓝沁真担心它把自己的胃咯坏了。
可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那肉虫子钻到地面上，在带起大量泥沙后又高高地扬起身体，接着又朝着蓝沁的方向钻来。蓝沁只能苦着脸，不断改变自己逃跑的轨迹，左闪右避地朝着城市跑去。
身后的鸣叫声更多更急了，蓝沁可以感受得到地面的震动。像这种地底的肉虫正不断钻出地面，看着天空渐暗的云层，蓝沁心想大概人家要开始吃晚餐了吧。那她也真够倒霉，竟然赶上它们的进餐时间。
还好蓝沁跑下山丘的速度并不慢，而这些肉虫长处呆在地底，明显视觉系统已经退化到基本可以无视的程度。它们对于外界的感知多数来自声音和地面的震动，所以依靠这较为落后的感知系统，肉虫们只能不断吃下蓝沁“路过”的地面。
可是被十几条大虫子追着跑，却让蓝沁跑得够心惊肉跳的。单看那家伙巨张的嘴器，蓝沁估计自己整个人还不够人家一口塞。所以在看到城市的边缘渐近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至少在错综复杂的城市里，肉虫要捉住自己的机率要低上不少。
奇怪的是，在要接近城市边缘的时候，肉虫们竟然停止了对蓝沁的追捕。
站在一辆生锈的汽车旁，激烈喘着气的蓝沁看着虫子们发出不甘的鸣叫，然后拖曳着脑袋往回游走。似乎对于它们来说，城市并不属于它们狩猎的场所。尽管看到虫子们放弃了自己，但蓝沁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这情况，大概她跑到了别人的地盘里，而显然，这不是虫子们的地盘而已。
这种猜测在几秒钟之后就得到了证实。
叮当当—
空置的铁皮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从蓝沁的左侧传来，蓝沁半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幢倒塌的楼房废墟里，亮起了两点红光。接着，不断有红色的小灯泡在黑暗中亮起。而接近黄昏的城市中，开始飘荡着低沉的咆哮声。
声音的主人渴望着血肉的到来，甚至连从城市中吹来的风，也带着隐约的腥臭。
蓝沁不敢动，即使看不到对方，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带有恶意的视线正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动着。只不过这些视线的主人大概也和肉虫一样，视觉神经已经退化，所以在蓝沁身上扫动的视线显得犹豫不决，它们似乎不能确定蓝沁是不是合适的食物。
天暗得飞快，不过几分钟的时候，彼方的天际亮起红色的光晕。那是太阳即将西沉的表现，而当夜到来后，那潜藏在废墟阴影中的它们，开始爬了出来。
蓝沁要捂住嘴巴，才不至于让自己叫出声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或者得称之为它们。
有着人类的脸孔，可嘴巴却一直裂到了耳根。在张开的嘴器里露出黄色的倒牙，有混沌的唾液在牙间不断滴落。没有头发，两只眼睛发红的人类，却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无论手还是脚都比普通的人类要瘦长，可手掌和脚掌部分却异常宽大，而且像猫科动物般长着肉垫。
它们很瘦，每一只都是皮包骨的姿态，蓝沁可以看到皮肤底下骨骼的形状。但它们又很胖，因为无一例外的，它们都挺着一个大肚子，像是十月怀胎的孕妇。可这些家伙在行动间却敏捷如豹，那晃动的肚子奇异地没有影响到它们的速度。于是蓝沁看着它们落地无声地朝着自己不断爬至，而犹豫的视线渐渐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蓝沁知道，它们已经基本确定自己是可以食用的生物了。
她刚要跑，却有微不可察的声音自右边传来：“不要动。”
她就真的不动了，因为有红外线的激光从她右侧穿过，无数的红点出现在瘦骨嶙峋的怪物身上，那是身形被锁定的标志。
蓝沁站在原地，头往右边拧。只见街道的四五个路井井盖打开着，从里面露出戴着战术面具的人。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里拿着装备着红外线瞄准器的机枪。此刻，这些人的机枪都对准了朝着蓝沁而来的怪物。
离蓝沁最近的路井中，一个战术面罩上喷着“黄”字的战士朝蓝沁摆了摆手：“等它们再靠近些，听我的命令行事。”
压抑的咆哮声更近了，蓝沁甚至已经能够听到怪物们的呼吸声。可从路井里冒出来的战士却没有行动的趋势，这让蓝沁跑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自己干着急。
“吼！”和蓝沁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最接近她的一只怪物大吼起来。而同时，蓝沁的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跑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蓝沁转身就跑，然后她看到朝着自己的机枪全数喷出了火舌。子弹的弹轨在红外线的确定下擦过蓝沁的身边，瞬间把蓝沁身后的一只怪物轰成了稀烂。
可还有更多的怪物不要命地扑了上来。
“快跑，快！”那让蓝沁跑过来的战士一边朝着她身后的怪物开枪，一边从路井里跳了出来，并打出手势让蓝沁往路井里跳。
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在蓝沁的全力冲刺下也就是十秒左右的时间。她风一般经过战士的身边，然后奋力往路井里跳下，在跌下数米的距离后，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
当蓝沁被人放到地面的时候，她身前急风骤起，那掩护她的战士也跟着跳了进来。
缓过气来，蓝沁才看清这路井下原是城市的地下通道。不过此刻这地下的通道却灯火通明，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些，头顶上便传来了怪物们的咆哮，还有刺耳的声音响起，听着像怪物们正用爪子挠抓着金属的井盖。
“快走。”
战术面罩上喷着“黄”字的战士一把抓起蓝沁就往通道的深处跑，一路上，蓝沁看到有同样戴着面罩的战士加入他们撤离的行列。在蓝沁绕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战士停在一根柱子旁，他伸手在柱子上按下，有光从他的掌上透出。
类似基因扫描般的防御程序开启后，柱子“哗”一声拉开了暗门，出现在蓝沁眼中的却是圆形的升降机。战士拉着蓝沁走了进去，在按下一排奇异符号的按钮后，蓝沁感觉升降机正往地底降下。
啪啪—
机括打开的声音在身边传来，站在蓝沁旁边的战士拿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尚带着三分稚气的男子脸孔。
他皱着眉头看着蓝沁说：“你是哪个家族的人，怎么连防护服也不穿就跑到地面去？”
“家族？”蓝沁完全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男子先是打量了蓝沁几眼，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了，你是进行Ｎ12计划的人吧。怪不得这么没有常识怎么样，刚醒来就看到这样的世界很不适应吧。但不管如何，还是欢迎你”
“来到了世界末日的纪元！”
天启之后的世界
就在蓝沁进入饿鬼道的同时，现实世界里，一辆小巴士正朝着蓝镇宇所在的小镇开去。
旅游巴士上，导游小姐正绘声绘色地给游客们介绍着即将到达的小镇是如何的诗情画意，长年住在城市里的游客也对于这个海滨小镇很是期待。他们希望可以在这小镇上得到精神上的放松，而参加的这个生态旅游将会让他们在镇子上呆上十天半月，过上一段惬意休闲的日子。
可并非所有的旅客都被导游小姐生动活泼的讲解所吸引，至少，他没有。
白Ｔ恤和做打磨处理的牛仔裤穿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慵懒的气息。蹬着擦得黑亮的小牛皮鞋，头顶上扣着一顶牛仔的宽边帽，让年轻的旅客看上去是十足的潮人。不过现在这潮人正趴在窗边睡觉，要不然坐在他后面的两个年轻女孩就要上前搭讪了。
突然，行走中的巴士一个急刹车。震动的幅度之大把年轻的旅客一头甩在玻璃窗上，他痛得叫出声，摸着自己的头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但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惶的脸孔。
“怎么回事，司机？”
“有这么开车的吗？想撞死人啊！”
旅客们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一屁股摔在车地板上的导游小姐也满脸不解地看向司机。司机大哥做出无奈的表情，然后大家才看到，原来在路的中间，有一个男子挡在车子的前方。
司机从车窗钻出头去，对挡在路中间的男子吼：“你不要命了吗？快走开，别挡着路。”
男子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蛮横不讲道理：“抱歉，不是故意要挡着大家的路。但是，恐怕不能让你们过去呢。除非让你们车上的某个人下来。”
“发什么神经。”司机来火了，指着男子说：“你让不让开，我可要开车了，撞死可别怨我。”
说着，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又发动了起来。但男子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司机一咬牙，放开离合，让车子缓缓朝着男子开去。
“你最好停下来。”冷不防，司机的肩膀给人轻轻一拍。他回过头，戴着牛仔帽的年轻旅客正朝他微笑：“他要找的是我，开门吧。让我下去，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
愣了半晌，司机喃喃说道：“两个神经病。”
车门打开，手插在口袋里的旅客就这么跳下车。挡路的男子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侧开了身子，让旅游巴士从他的身边开过去。
指着自己的鼻子，牛仔帽下依然挂着笑容：“你认识我？”
男子摇头，说：“不认识，不过不要紧，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可以叫我刘铮。”
“虽然说我不打算认识一只真魔啦，不过如果不回应大概会给人说我没礼貌吧。”牛仔帽旅客伸出手：“好吧，我叫孙鑫。那么请问，为什么把我拦下来，旅行团的费用我可是交足的，这下血本无归了。”
和孙鑫握了下手，刘峥退开几步，保持着两者间不至于引起“误会”的距离。
“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付给你两倍的游资，只要你马上离开的话。”刘峥淡淡笑道。
“钱不是什么问题啦，不过我很好奇，你拦下我打算做什么。”
“那小镇里住着一对父女，最近女儿出了点问题，我不希望有人在这段时间打扰他们，权当是还他们帮过我一次的恩情。”刘峥的笑容不变，双眼的瞳孔却以旁边无法察觉的速度在调整着。在他的眼中，孙鑫在短短数秒中身体出现不下上百次的闪烁，只要刘峥跟不上他的速度，这年轻的旅客立刻会脱离出他的精神锁定。
孙鑫吹着口哨：“没想到，一只魔也会讲什么恩情。同样没想到，她竟然会和魔扯上关系，看起来，老头子要她的命也不是全无道理。”
刘峥的笑容在扩大：“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她只不过是个稍微特别些的女孩而已”
手按着牛仔帽，孙鑫低下头，让人只看到他嘴边逸出的笑容：“老实说，能够不动手当然最好。可惜，我也是有原则的人，答应了老头子的话，自然不可能偷懒的啦。”
“是这样啊。”刘峥也在笑，但凶兵血啸却在瞬间出现，下一刻，漆黑魔铭在刘峥的脚下生成。魔气狂涌，吹得大路两边树木摇晃不止。“无法妥协的话，只能拜托你死掉吧！”
红电横空，血啸在刘峥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斩在了孙鑫的身上牛仔帽飞了起来。
华丽的分割线
“Ｎ12？世界末日？”
饿鬼道，通往地底某处的升降机中。
“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呢。”穿着防护服的年轻男子苦恼地挠着头，他看着一脸雾水的蓝沁说道：“好吧，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事实上，我们已经生活在末日的世界里。有听说过天启吧？”
蓝沁点头说：“圣经里提及的，世界末日？”
“是啊，世界末日关于末日的传说有许多种，什么1999恐怖大王降临、玛雅族的2012世界毁灭，还有圣经里提及的天启。”或许由于供电不足的原因，升降机配置的照明在不断地闪烁。灯光的闪烁间让男子的脸孔变得阴晴不定：“但无论是哪个传说，在2014年，末日真的降临了。那一天，我们称之为天启之日。”
“真的发生了天启？”蓝沁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那在现实世界只属于传说的东西，却在这个世界发生了。
“是啊，在2014年的最后一个月，冰雹、闪电和大火在地球上肆虐，接着又有大范围的地区出现高压电荷现象。就在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它来了”男子的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面积超过美国德洲的巨大陨石朝着地球飞来，从被探测到预测撞击时间只有短短的48小时。能够运用的办法全部用上，最后甚至进行了全球核武打击，却只削减了那陨石五分之四的面积，剩下的五分之一撞进了太平洋，引发的全球性海啸把地球上所有主要城市都淹没。海啸过后，强烈的辐射遍布整个地球表面，在天启之日后幸存下来的人类，只能生活在数万公尺下的地底中，而地面，则成为它们的乐园。”
“它们？”蓝沁想起了巨大的虫子，还有如同饿鬼般的类人怪物。
“没有及时躲到地底下的生物，在全球性的强烈辐射中大批的死亡。可生物对于环境的适应力，却让一部分生物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完成了上万年，甚至是百万年的演变和进化。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种怪物，它们是由人类进化而来，视觉神经已经退化，但嗅觉系统却异常发达，它们可以在几公里外的地方闻到食物的气息，而根据它们总是把食物撕裂了再吞食掉的习惯，我们把它们称之为撕裂者。”男子从背后拿出一个战术面板，按下几个按键，面板上顿时出现各种怪物的图谱，其中便有蓝沁看到的钢身肉虫。“除了撕裂者外，还有吞噬者、游荡者等多种怪物。可在这其中，撕裂者的数量最大，它们完全继承了人类强悍的繁殖能力，占据着全球每个城镇的它们，如果不是它们不具备人类的智能，否则这些怪物已经成为地球的主人。”
“那Ｎ12计划又是什么？”蓝沁接着问道，现在她知道得越多，对她才越是有利。
“那是相信玛雅族关于2012世界毁灭传说的科学家，发起的全球性自救行动。自愿参加这个计划的人，会在某处秘密基地参与人体冬眠系统的建设，每个人最后会分配到一个冬眠仓，借以让身体进入冬眠而躲过世界毁灭之日。当时，Ｎ12的基地几乎遍布全球，而每个基地的冬眠仓都设置在地底深处。所以尽管2012世界没有毁灭，可在2014天启之日后，参加Ｎ12计划的人却绝大部分地生存了下来。只是长达20年的冬眠让人类的记忆系统产生了盲区，也就是短暂性失忆。”男子看着蓝沁说：“就像你一样，苏醒后什么也不知道。”
“自从天启之后，世界的资源已经到了近乎枯竭的地步，而生活在地底都市中的人类，全球加起来超不过十万人。在这个末世，人也是重要的资源之一，所以我们才会不停地搜索Ｎ12的基地，以寻求像你这样的幸存者。”男子伸出手，说：“我叫翔，是黄族的一级战士。”
“我叫蓝沁。”蓝沁和翔握手，发现这年纪不大的男子，手掌却满布老茧，看来要在这个时代生存真的挺不容易：“对了，现在世界，是以家族划分的吗？”
翔拍了拍自己的作战面罩，说：“以现在的人口，根本无法以国家划分吧。所以现在全球以亚洲和欧洲划分两个联盟政权，而亚洲的联盟政权，则由天、地、玄、黄四个家族构成。”
说话中，升降机出现轻微的震动。蓝沁瞄了一眼旁边的计数器，里面显示他们来到五万多米深的地底。而当升降机打开的时候，蓝沁看到的不再是复杂的地下水道，而是一个构建在地层中的城市。城市的中心是圆形的巨大金属建筑，从建筑中延伸出无数的管道，它们通向四周梯田状的房屋建筑物中，看上去应该是提供着某种能源的输送。
这里的建筑物多是一到两层的平房，像是小乡镇的模样，但却全是金属的外表。呈梯状的分布，让城市看上去如同某些地底动物的穴居。梯层之间由自动电梯连接，这看上去只有乡村规模的城市，却有着完善的区域划分，根据功能的不同，蓝沁可以清晰地辨别出居住、行政和娱乐的区域。
“欢迎来到黄族的前线补给基地逐鹿！”翔平静地道出城市的名字。
失心者强袭
蓝沁和翔走出了升降机，此时她才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后，是延伸到城市尽头的升降机组。不断有升降机打开仓门，然后从其中走出十几名不等的战士。从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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