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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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者强袭

　　蓝沁和翔走出了升降机，此时她才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后，是延伸到城市尽头的升降机组。不断有升降机打开仓门，然后从其中走出十几名不等的战士。从这点不难看出，眼前的翔，他那一级战士的身份在地下世界具有相当高的价值，否则这个升降机仓中，就不会只有他和自己两人了。
　　“99层”翔在发现蓝沁看着升降机组的时候，平静地说道：“从地上世界到达这里，我们总共要穿越99层高密度合金装甲板的保护。每一层都有最精密的生命扫描仪，一旦发现非人类进入，通道的装甲板会处于强制关闭的状态，以方便我们对入侵者进行歼灭。就是依靠着这高精度的防御系统，地下世界才可以在末日中存留下来。”
　　在翔的话中，蓝沁闻到了沉重的味道。在这个资源贫乏的世界，为了生存，这些人付出了很多。他们生活在地底，连看一眼阳光也成为不可企及的梦想。这样的一个世界，果然无愧于末日之名。
　　“对了。”翔的声音打断了蓝沁的思绪，年轻的战士问道：“你拥有什么能力？”
　　“呃？”蓝沁不明白翔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翔带着蓝沁朝着城市的方向走，一边解释道：“现在的世界，物资非常紧张，这其中包括食物。在地下世界里，食物是根据每个人对自己家族的贡献而定。比方说保护地下世界的战士，我们能够得到足额的食物分配，而能力稍次的，则只能拥有半额，甚至更少的食物。至于那些安全没有能力的，只能得到额外食物供应，也就是说，在保证每个对家族有贡献的人得到食物后，有剩余的才会分配给这一类型的人。”
　　蓝沁的第一个反应，觉得这种分配方式很野蛮。这也怪不得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就是个穿越者，在现实世界，充足的食物供应并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分配。但下一刻，她也明白，如今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确实只有通过这样的分配方式，才能保障人类的生存。
　　所谓入乡随俗，蓝沁也无法把自己世界的观点强加带入到这个世界中来。她所能做的，只是适应。
　　“如果是战士的话，我应该能胜任最普通的级别吧。”蓝沁看着翔说道，再怎么说，她在现实世界里也是名警察，尽管身手和枪法不是出类拔萃，但就会普通的状况却已经足够了。
　　“这倒是看得出来。”翔点头说道：“在面对撕裂者的时候，你表现出来的冷静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出来的。镇定地分析眼前的情况，是一名战士最基本的素质。这样吧，等会我安排你进行一次测试，如果合格的话，你会成为逐鹿新的战士。”
　　带着蓝沁来到城市的居民区，翔让一名官员模样的人给蓝沁办理了身份确认手续，这样，蓝沁就拥有了在地下世界的第一份身份档案。而这份档案，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又或者当蓝沁死去时，被调出并销毁。
　　当然，这些都不是蓝沁关心的问题。她现在只想有一张大床，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从白羽的世界到眼前的末日世界，她几乎一刻也没休息过，现在正感到全身酸痛不已。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即使进行了身份登记，但蓝沁此刻却还没有拥有居住权。因为对于逐鹿而言，蓝沁和那些毫无能力的人并无二致。
　　不过翔和她从登记处出来后，便立刻安排蓝沁进行一次战士的测试。
　　在进行了枪法、格斗、潜伏等林林总总多达数十项的能力测试后，蓝沁得到的综合评价是Ｂ。对于这个结果，翔表示基本满意，Ｂ级的评定，意味着蓝沁至少可以当个城市治安官，尽管还达不到前线战士的级别，但这个职位已经让蓝沁可以拥有一间十平米的单人宿舍。
　　在经过一系列简单的手续登记后，翔陪蓝沁来到她的单人宿舍。宿舍的布置很简单，长方型的房间配置着嵌入型的床铺，一台袖珍型智脑和金属衣柜。而蓝沁本人则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里面有她刚从治安所领到的制服一套，自动手枪一把和制式弹药若干。
　　把东西一股脑扔进衣柜后，蓝沁坐在床边。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所以翔只是站着。
　　通过战术面罩的联络器进行一阵短暂的对话，几分钟后有战士把一个精致的银色方盒交到翔的手中。翔把盒子放到蓝沁的床上然后打开，在盒子里黑色的绒布上只有一个像臂环一样的银色圆环。
　　“你把这个戴上，从现在起你已经是黄族的一员，这臂环‘轩辕’里记录着你的身份信息，是通过各种关卡时的必备之物。除了身份信息外，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贡献记录。每个月黄族的智脑会分析每位成员的贡献，给予相应的贡献值。贡献值可以在你得到应得的物资配给外，额外地兑换各种资源，包括作战的装备、食物，又或者性配偶甚至是奴隶。”翔详细地解说着臂环的作用，然后把它慎重地递给蓝沁：“如果发现轩辕损坏，请及时申请更换，以免丢失了重要的数据。好了，今天你也应该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记得到治安所报告。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到战备区找我。”
　　对于翔的照顾，蓝沁发自内心的感激，但身心的疲倦让她在把翔送出门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地下世界没有日夜之分，但到了深夜的时间，逐鹿熄灭了所有公用灯源，只有绿色的信号源仍在城市中闪烁。
　　在末日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明白休息的重要性。没有充足的精力做保证，谁也不知道是否自己能够活过第二天。所以逐鹿的夜是安静的，在这份宁静中，蓝沁渡过了来到末日世界的第一天。
　　翌日，在时间来到七点钟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悦耳的音乐，让蓝沁从深沉的睡眠中醒转，在经过一番梳洗后，换上制服的她来到了治安所。
　　这个世界的城市治安官，其实也就等同于现实世界的警察。所谓的治安官，是由具备基本战斗能力的人员组成，他们负责维持着地下城市的秩序，分配到的武器是旧时代的手枪和弹药。这些东西对付地上世界的怪物威力不足，可用来威摄地下世界的普通人类却已经足够。
　　在治安所里，由所长对这个职位进行简单的介绍后，蓝沁便被分配到一个特定的区域。对于逐鹿这种在地下世界属于二级的前线城市来说，治安官的人数也不会超过百名。毕竟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威胁多数来自于地上的世界，生活在地下城市的人，除非活得不耐烦，否则没人愿意在城市里惹事生非。
　　因此，治安官这个职位，可比蓝沁在现实世界里的警察角色要轻松得多。
　　每名治安官会分配到特定的区域，他们的责任就是确保城市的日常秩序，以及在发生危险时，做好民众的撒离工作。蓝沁被分配到的区域是城市的交易市场，说是交易市场，面积却占据了逐鹿近三分之一的面积，单凭蓝沁一个治安官当然不可能负责整个交易市场。事实上，负责这一带秩序的人员便足有三十人之多。
　　地下世界的交易市场商品繁多，从普通的食物到枪支弹药都可以在这里看得到，蓝沁甚至在这里看到了贩卖各种奇珍异兽的贩子。这些已经变异的动物都具有一定的攻击性，普通人自然不会购买这些危险的家伙，所以它们只是有钱人的玩物。
　　无论在哪个时代，贫富的分水岭都是必然存在的。即使在这个末世，依然也会有富人的存在。而对于富人而言，玩物便不会只是奇兽这么贫乏，那些没有任何能力，却略有姿色的女人也充当着玩物这种角色。
　　于是蓝沁一路走过，看到有不少女性的奴隶被当成商品般任人观赏，拍卖。
　　自己身为女性，蓝沁当然看不过眼这样的行为。但她自己也明白，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她一个人并不能改变什么。所以她只能在旁边默默地抓紧拳头，却眼睁睁地看着同为女子的她们强颜欢笑。
　　“很无奈吧。”
　　翔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蓝沁回过头，身为一级战士的翔现在却脱去了作战的服饰，身上穿的是休闲的服装。
　　“这样的事情在旧时代是不被允许的，但在现在的世界，拥有能力的人能够享用到更多的东西，这其中便包括了支配的欲望。”翔的神情带着淡淡的哀伤，说出的话也表现出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在这个世界，拥有权利或能力，才能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如果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就必须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和你一样，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也有挺多看不顺眼的地方，但距离可以拥有改变规则的地位，我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啊。”
　　“可能是吧，但只要愿意走下去，总会有到达的那一天，不是吗？”蓝沁平静地说道。
　　“或许吧。”翔话锋一转：“怎么样，治安官的工作还习惯吧。”
　　“嗯，蛮悠闲的。”蓝沁话刚说完，突然城市的上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不明生物体入侵，目前已突破第2层装甲板”
　　“第4层装甲板已经被突破，危险评定等级：Ａ”
　　听到了警报声，一向镇定的翔，脸上却现出惊恐的表情：“Ａ级危险度，难道是它们？”
　　“谁？”蓝沁急急问道。
　　“失心者只有那种怪物，才能够以这样的速度突破高合金装甲板保护的关卡！”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前往建木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突然响起的警报已经让人乱成一团。但或许由于身在末世的原因，尽管听到警报时，交易市场上的人都感到慌张。但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却在治安官的指挥下有序地离开市场，朝着安全仓的方向撒离。
　　由于蓝沁还是新手，翔体贴地留了下来，在她身边帮助蓝沁做好民众的撒离工作。眼看人群疏散得差不多了，翔才对蓝沁说道：“你也赶快躲到安全仓里，如果入侵的是失心者，那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治安官能够参与的。”
　　急急丢下此话，翔掉头就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打算回战备处装备武器后参战。
　　蓝沁本来想跟去见识什么是失心者，但看这情况翔是不会带上自己，于是她只能和城市的人流一起涌向安全仓。安全仓是为了防止地上世界的怪物入侵而建造的防御工事，位于城市的西南处。防御工事的外墙由超合金装甲构成，并配置着一定的反击装备。而且还设置了对外的逃生通道，如果城市无法防御外来的攻击，那么安全仓中的人可以由此而逃离城市。
　　只不过，逃离城市未必是安全的。至少在进入下一个地下城市之前，游荡在地面的众多怪物将会是普通人类的恶梦。所以如无必要，没人愿意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
　　来到安全仓时，治安所的所长正安排着治安官将民众分散到各个分仓中，蓝沁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妥后，才有机会利用安全仓中配置的智脑进行怪物资料的搜索。以“轩辕”中的身份信息进行认证后，蓝沁获得进行查阅的权限，怪物的信息并非绝密，以治安官的权限也足够蓝沁查找到关于失心者的信息。
　　这一看，却把蓝沁吓了一跳。这时，她才明白为何翔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在已知的资料当中，除开撕裂者、吞噬者、游荡者等数量众多，但智能普遍低下的怪物之外。还存在于一种具有高度危险性的怪物，它们被命名为失心者。
　　失心者是由何种物种进化而来，这个问题至今还没有答案。但在资料库中，却记录着关于这种怪物的详细资料。
　　失心者的外貌和普通人类一样，甚至，它们能够自由变幻自身体内的ＤＮＡ组合，从而躲过最严密的身份扫描系统。而外表看上去像人类的它们，却拥有恐怖的力量，而力量的表现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倾向于物理性破坏，有的则在能量的领域表现出非凡的控制力。但无一例外的，每一名失心者都具备毁灭都城级别以下城镇的实力。
　　在官方的记录里，目前失心者的数量在百名左右。尽管它们的数量是如此稀少，但它们却能够横行整个世界，在已知的攻击手段中，只有核武才对它们具备威摄力。可核武器在天启之日时为了轰炸天外陨石已经用尽，因此，在这个时代，对于人类来说，也就仅有数量上的优势而已了。
　　看到这里，蓝沁突然听到安全仓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看起来，失心者已经入侵到城市里。现在，翔和其它战士大概开始进行歼灭行动，不过对手是失心者，即使能够歼灭或击退，恐怕逐鹿方面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有可能，翔会死吧？
　　蓝沁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从资料上来看，即使是翔这种经验丰富的战士，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存活下来。一想到那张年轻的脸孔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蓝沁就觉得有些惆怅，毕竟，翔是这个世界她所认识的第一个人。
　　光在这个时候出现。它们从智脑旁边的墙壁渗透进来，并不怎么强烈，却具备着强烈的穿透性。几乎是发自本能，蓝沁顿时朝着旁边滚开，然后她惊恐地看到，厚度达一米左右的合金装甲，就这么被突然出现的光侵蚀出一个圆形的区域来。
　　当光消失后，他出现在蓝沁的眼中。
　　身穿着旧时代的白色西服，彬彬有礼的男子朝着安全仓中惊愕的众人鞠躬：“原来大家在这里啊，害我找得好久呢那么，请安静地死去吧。”
　　说话间，男子的体表又泛起那种并不强烈，但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光芒。下一刻，千百束光芒如同装备着自动追踪系统般，准确地朝着安全仓中的每一个人射去。
　　蓝沁心中警兆突生，那面对死亡的威胁直接让她进行死者视域。同一时间，蓝色的光绸自主而升，它们从蓝沁的脚下升腾而起，把她的灵魂紧紧包裹起来。那腐蚀光线一射到蓝沁的光绸之上，便被消解于无形。
　　可其它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普通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被腐蚀之光接触到便在瞬间气化，当真如男子所说，他们在安静中死去。
　　“咦？”一秒后，编号为N39的安全仓里，便只剩下蓝沁一人。西服男对她的存在感到无比惊讶，身为失心者，他属于能量控制型，把地上世界无处不在的辐射光储存于体内，在需要时进行高精度的调动，能够在瞬间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力。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但现在，却有一个人类的女人无这视他这种力量。
　　这让西服男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渐渐收敛，于是从他身上散发的辐射光更加强烈，他准备使用更高强度的能量攻击。但是，身后密集的枪弹却让他不得不停止能量的凝聚。
　　安全仓外，不下百名的战士，全付武装的他们用手中新时代的枪械对失心者进行狂轰。外表和旧时代的枪械看起来差不了多少，但枪膛和器件却是经过各种改造，以求能发射出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的新时代子弹。
　　游荡于地面的怪物，它们的肉体组织比旧时代的生物更具备了坚韧性，以普通的子弹是难杀伤它们。所以新时代的子弹进行了螺旋弹头的设计，并且弹药的攻击方式设置成体内引爆，以便造成更大的伤害。而在新式枪械的支持下，它们具备了更高的速度和穿透力。
　　但现在，能够对地上怪物产生威胁的弹药，却无法对失心者造成哪怕轻伤级别的伤害。
　　所有的弹头在接触到失心者体表的辐射光时便会被气化，它们最大的作用，仅是射击的气流对失心者的身体造成轻微的撞击而已。
　　“真是烦人的苍蝇！”西服男对着安全仓外的战士伸出手掌，瞬间，又有千百道辐射光束轰了出去。然后枪声就停止了
　　翔绝望地取下战术面罩，就在刚才，和他一起奋战的兄弟瞬间消失在失心者的辐射光下。而他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反射神经躲过了朝着自己轰来的致命光束，但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也死在那代表死亡的光束之下，至少，现在他不用自己承担着百人份、甚至更多的绝望。
　　身后，战备所的战士还在源源不断地开来，但经过刚才的短兵相接，翔知道数量对于失心者来说全无意义。就在最初的歼灭战里，翔和三百名战士一同出发。他们利用地形和战术向失心者发起进攻，可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之前，数量是不存在意义的。
　　即使以新时代的弹药也无法对失心者产生致使的打击，相反，从他身上放射的辐射光却不断消灭着翔这方面的战士。哪怕他已经用尽的所有已知的方法对失心者的攻击进行最大程度的规避，可到了现在，站着的依旧只有他一人。
　　“绝望吗？”西服男轻轻说道：“一般而言，人类在面对无法击败的存在时，便会产生这种负面的情绪。所以你现在会有这种感觉，是再正常不过。那么，想再绝望一些吗？”
　　战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代表着逐鹿最强的战力开始投入这场入侵战。但失心者仍然一脸轻松，对于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些块头稍微大些的玩具而已，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意义了。
　　“大概你们人类当中已经对我们的力量有了初步的了解，不错，每一名失心者的成员都能够毁灭都城级以下城镇的实力。不过你们别误会了，这不代表我们拿人类的都城没办法，不错，在都城内存在的究极武器‘希望’，确实能够让失心者的基因崩溃，可是那种武器的发射间隔不短吧。只要失心者的数量足够，我们完全能够毁灭你们的都城只是你们把城市的存在都掩饰得太好了，就连这二级城镇，如果不是一些意外的话，恐怕我还很难发现这个据点呢。”西服男张开手说道：“知道为什么一旦发现人类的据点，我们就要全力攻击吗？很简单，当你们退无可退的时候，就只能进入都城吧到时，知道了具体位置的我们，便可一举让人类永远成为历史。你们会发现，失心者才是新时代的主人。”
　　“原来是这样”刚才还在绝望的翔，此时双眼却重新燃起了战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更不能随便死去了哪怕以整个城市的生命为代价，也不能让你们找到都城的所在。最后的希望，不能毁在我们手中。”
　　举起枪，翔朝着失心者进行毫无意义的射击。
　　“哎呀，难得遇上可以沟通的生物，难免话多了一些。好吧，反正该说的说完了，就请你也消失吧。”西服男面对着翔的枪雨举起了手，只要他一个动念，密集的辐射光束保证眼前的人类无路可逃。
　　然而，这个想法还存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却发现眼前的世界迅速变得黑暗。在意识即将溃散的前一秒，他才意识到他死了。
　　“为什么？”吐出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之音，失心者扑一声倒在地上。
　　停止了射击的翔更是愕然，在重新戴上战术面罩后，从面罩的生命扫描上显示，失心者的生命征兆已经消失。翔无法理解，强横的怪物怎么突然说死就死，然后他才看到，在安全仓中朝着失心者举着手掌的蓝沁。
　　这一刻，翔发现这个女人好陌生。身上透着淡淡的红色光华，冰冷的眼神像是漠视所有的生命，只是不小心看了她一眼，翔就生出会被杀掉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在下一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视线中的蓝沁，突然坐倒在地上。红色的光和眼中的冰冷在同一时间退去，就如同刚才有另外的意识支配着她的身体。
　　蓝沁坐倒在地上，她自己也没想到，尽管失心者是异变的怪物，但他们却和人类一样拥有着灵魂。而且倾向于外在强大的他们，灵魂比普通的人类还脆弱。蓝沁发动了“轼魂”，便再简单不过地抹杀了西服男的灵魂，让强大的怪物变成一具尸体。
　　而同时，蓝沁左手上的臂环不断跳跃着红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走到她身边的翔却相当清楚。
　　年轻的战士把蓝沁拉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的翔对蓝沁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可刚才你确实击杀了一名失心者。对于各大家族来说，击杀一名失心者的贡献度通常都是以万为单位，所以恭喜你，你的贡献度已经突破目前身份的临界傎。看起来，得带你去一个地方了”
　　“呃？”蓝沁脱口问道：“去哪？”
　　翔看向地下城市的上空，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黄族的都城。建木！能够击杀失心者的战士，都会在都城中得到族长的亲自主持的晋升仪式。蓝沁你将会是我们黄族的荣耀。因为你是第一个，能够独力击杀失心者的人！”
　　顿时，蓝沁苦笑了，她才没有想过，杀了一只怪物还会引出这样的事情来。
　　




哀鸣者

　　在属于自己的单间宿舍中，蓝沁正默默啃着面包。城市的入侵战以失心者的死亡而落幕，击杀了这强大怪物的蓝沁顿时成为逐鹿的英雄。因为使用了无法解释的技巧，所以她被列入了超能者的行列。在这个世界，不仅生物在变异，人类当中也会产生变异者，这些变异的人通常会获得普能人所没有的能力，而拥有奇特能力的人便被归属于超能者。
　　只不过和失心者比较起来，超能者的数量更是稀少，所以每一名超能者的地位都是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