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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书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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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笑声一落,人也轻轻拔起,好快,转眼就已不见,果真姜是老的辣。
  若兰拉著小凤,也跟著纵出,本来她恐怕小凤轻功有限,有意相助其一臂,但两人起步之后,小凤倒还不大要借助若兰的帮助。
  两人愈去愈远,真是似飞鸟,似飘风,在这雪夜里,她们又是全白的衣饰,连人影也看不出来。
  但当她们奔到那几间矮舍之处,不禁楞住了,虽然只是短短地一段时间,这里却已面目全非。
  那些树木,早已折损,矮舍还在冒著余烟。
  尤其还有石裂土翻之处,状至惊人。
  若兰早又翻著那梦般的眼波,四下里寻找著,而铁头书生面露凝霜,提气而行,细心地侦察,天池老人也是面色惨淡地一言未发。
  小凤一向不惯于这沉闷的气氛,但自与若兰订交之后,心中早又将那些不愉快抛诸九霄云外。
  这时见铁头书生一味地寻找,先是娇媚地笑道:“你究竟找什么?告诉我们帮你来找吧。”
  铁头书生回头向二人苦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据我所看,南阳羽士或遭不幸,或已离此,均不得而知,不过魔头们的踪迹也均已失去,我们再要去找他们,恐怕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天池老人也微微地,叹出一口气来:“孩子!但愿南阳羽士,能逃此大劫::”
  若兰望著两人说话的神情,心中也是大惧。
  女孩儿家面慈心软,尤其她对南阳羽士,更有著另一番情感,听说他遭遇危险,差点哭出来,也好生后悔未逼著他离此。
  忽然那天池老人,又深深地叹息一声,道:“这是天意,岂人力可以挽回。”听得铁头书生等人,都倏然心动。
  本来他们祖孙两人,自从离开长白山之后,一面想查访红衣上人等行踪及群魔下落,但他俩到达泰山之时,那儿早被淮南子诸人扫穴犁庭,红魔铩羽而逃。
  天池老人才偕同小凤漫游齐鲁之地,那日遇南阳羽士及海岛圣尼、梦云师太之后,才决定带著小凤重返天池。
  不料在山海关附近,遇见了销声匿迹已久的铁剑飞虹,按此人在关外,一向名声就不大好闻。更奇怪的还是驼背老人伴同。
  本来也只是传说,天池老人的家仇子难传与两人有关,但因主犯是红衣老怪,故未曾注意到二人身上。
  如今既然不期而遇,那肯再轻易的放过,正不知这两个家伙的诡谋如何,这才跟了下来。
  待他们抵达这归德府之后,铁剑飞虹忽然隐去。
  此时气得天池老人终日吹胡瞪眼,因为三十岁老娘倒绷了孩子,在天池老人手下,竟使铁剑飞虹走脱。
  他虽然七老八十,但好胜之心仍不下于年轻人,那里服这口气,才愤而折返梁山泊,在微山湖查访了半月之久。
  当他再返归德府时,此处已是乌烟瘴气了。
  但姜毕竟是老的辣,经过他几日的观察,又找出铁剑飞虹的下落,且探知他们此次举事阴谋。
  不仅黄举人一家,是铁剑飞虹老贼所为,就是南关的两个无头命案,也全是由他引出的。
  这斯以武林正宗面具,并以淮南子诸人为掩护,暗中却结纳驼背老人与无敌尊者诸人,更故意在这府镇重地,做这几件惊天动地的事,一面震惊官府,并使得武林诸辈无法辨知真伪。
  尤以黄举人是有名绅士,武功声望更见重一方,此人与黑白两道多有往来,也是铁剑飞虹诸魔的好友。
  因为白祯祥南下寻仇,他们为防范未然,才将黄举人一家灭口,使得白祯祥毫无线索可寻,且成为众人追捕目标。
  铁剑飞虹诸人的用心,不为不毒。
  这几间矮舍也为黄举人家所占有,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在此落脚,其中设置更是富丽堂皇,应有尽有。
  铁剑飞虹先笼络上南阳羽士,再约定驼背老人,原拟将南阳羽士击杀。
  却未料到铁头书生和若兰出现。
  铁剑飞虹故意表示对白祯祥的宽恕,其实他这老奸巨滑之徒,因为自己对铁头书生无可奈何。
  更未料到若兰一出手就将驼背老人击伤,铁剑飞虹不得不藉故逃走。
  铁头书生顿觉这复杂情形那肯放松,追踪而至。
  中途与天池老人祖孙相遇,因为铁头书生名声太大,又因天池老人见多识广,才未发生误会,彼此将所见一说。
  天池老人因数度来此,且曾会过驼背老鬼,故才知道南阳羽士上当,才要铁头书生设法通知。
  因为数幢矮舍,魔头们早计划将群雄诱至时,以硫磺及火药暗中暴袭,以期消灭于无形。
  故铁头书生才以千里传音功夫通知若兰,谁知南阳羽士误听奸人之言,不听若兰劝告,坚不离开那几间矮舍。
  若兰因不明就里,才单独去找信哥哥。
  那知就在她离去之顷,这里就被那些预置的硫磺火药给引爆和燃烧,才会有那些天崩地裂之巨响。
  铁头书生以为南阳羽士凶多吉少,故对这位师执辈,愧感中还带几分哀痛。
  天池老人对南阳羽士也十分挂虑,对于这位江湖游侠寄以无限同情。
  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孩子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走不脱,南阳羽士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那个姓韩的孩子,根基虽不如你们,但也为武林中不可多得之才,我曾经发现他也在此处出没,不知……”
  不待天池老人言尽,若兰惊问道:“老前辈!你是说,那个叫韩念生的后生?”
  天池老人见她问得突然知必有因,颤颤地答道:“正是韩念生,他便是铁剑飞虹收养大的,你在何处见他?”
  若兰指著那堆火灰未罄之处,说道:“他陪同南阳羽士坐在此间,说是要等那驼鬼再来。”
  天池老人闻言顿作虎吼,直震得回音缥渺,经久未息,想是欲藉此一吐胸中闷气。
  若兰心中,好生难过,她此时才知道,韩念生口中所云怪老人,大概就是天池隐侠。
  这时,北风仍呼呼地吹,大地似乎愈来愈小,宇宙也似变小了许多,只有几个人的心情各有不同的感觉,尤其铁头书生,愤怒、悔恨、惭愧兼而有之。
  若兰也是含著一泡泪水,小凤刁顽惯了,对这里许多事,也不甚清楚,只有淡淡地向天池老人道:“既然仇人已经远□,我们还是暂时离开为是。”
  天池老人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好罢,那就再到那边去居留几日,我还有许多事要同你们说明,反正这档事情断非三数日可能了结。”
  说时,大袖一摆,人也飘然而起,瞬息间就在十来丈之外,铁头书生看了若兰和小凤一眼,也缓缓走去。
  四个人影,好快!在这雪夜中,有如魅影一般。
  只有北风,还不停地吹,卷起著雪花,蔚成一幅雪林晚眺图画。
  第二十一章 英雄有泪不轻弹
  当天池隐侠偕同铁头书生等人,怀著极沉重的心情跃离当地,去势之快无与伦比。
  约有一个时辰之久,才到达那幽径丛林,杂草横生的山谷,几间精舍,隐藏在飞雪苍茫中。
  看上去,恰似一幅踏雪寻梅图画。
  铁头书生一拉若兰道:“兰妹妹,此景此情如入图画之中,此间主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否则天池老前辈不会冒然莅止,常人也无福消受得这林泉山水之乐。”
  若兰望著他娇笑著,旋听得天池老人朗朗地笑道:“我带你们来,也不过是了却我一椿心愿而已。”
  数人都不知他系何所指,但未曾问出,只张著怀疑的目光望著这个一代奇侠。
  他们前行之间,但见峰回路转,山、路俱皎洁皑白,如粉妆玉琢。松涛之声盈耳,播送著“雪花飞舞曲”。
  但恁地作怪,那几间精舍经他们这一阵奔驰,竟未走到。
  但见天池老人却气定神闲著,脸上也微露著笑意。
  铁头书生和若兰两人,都曾略识九宫八卦之理,五行生克之变,对这座方圆不下十数里之峰峦,早已暗中留意。
  虽然跟著天池老人左绕右转,但两人目光,却落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杂树之上,表面看去杂乱无章,仔细辨认,却无不井然有序且隐藏杀机。
  惟四人行走其间既无阻拦,那条足供一人而过之幽径,虽为皑皑白雪所掩盖,但犹未失本来面目。
  小凤姑娘,紧随在天池老人背后。
  她只要跟定了爷爷,天掉下来她都不管,故对于这周遭的变化全当未见,仍然像是一只百灵鸟,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此时四人已越过丛丛杂树,只见一座孤峰突起,上干云天,山石晶莹,宛如一枝玉笔,尤其在这茫茫雪夜,更是气象万千。
  数间精舍也品立在山脚盆地之上,盆地右边接连山峰,而两峰连接之处,潺潺地流出一股清泉。
  把一处低洼的地方,汇集成一池泓水,水面更敷著薄薄一层雪花,衬托得那绿色浮萍,碧翠晶莹,光华毕露。
  四人站在精舍之前,各人都满怀心事只是都未说出,尤其铁头书生对这几间精舍布置,虽然他自信这还能以其驭气于飞之术,来越过这片形同海市蜃楼的杂林,但此人布置这居室,显然别具用心。
  而天池老人则行走其中又如若无其事般,故使得这个豪气万千的武林奇葩,也十分纳闷。
  天池老人似已察知他心中疑虑,先是朗朗地一笑:“这里本是我的故居,自我潜赴长白山之后,就由一个老仆看管,因为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故偕同你们来此。”
  说罢又向铁头书生一笑道:“贤契是否察知这中间许多变化。”
  铁头书生脸上一热,微笑道:“晚辈鲁钝,对这杂树间虽有怀疑,但并未识得其中变化。”
  天池老人先自朗朗地一笑道:“我们先进去歇息一下,慢慢再谈,我带你们来此,这件武林奥秘,也势必由你这朵武林奇葩,来承继,来发扬……”
  铁头书生本欲逊谢,蓦听得一声金铁之响,精舍之门缓缓启开,里面走出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衣著朴实,两目炯炯有光。
  那老者先朝天池老人施礼,但嘴角间似语非语、似笑非笑,躬身侍立著。
  天池老人又是一声朗朗之笑后,当先走入,小凤拉著若兰,也跟著向走去,铁头书生走在最后。
  室内无任何灯火,但光华夺目,温暖如春。
  若兰早又响起那银铃般娇笑道:“老前辈!你这里真好!”
  天池老人闻言也微笑道:“你们喜欢,就在这里多留几日。”
  铁头书生入室后,一直未曾开口,但他那俊秀的面孔上,似已隐藏一层忧郁。
  天池老人拉著他笑道:“贤契!我早知你担心南阳羽士的安全,但你们自己未尝没有危险,并非我老头子危言耸听,你们一定知道,有备无患的道理::”
  适于此时,刚才那启门老者,一手托著大菜盘,左手提著一个大筐。
  天池老人一见,早又朗朗地笑道:“我们先好好地吃一顿,孩子们,这也算是我们的年夜饭。”
  若兰望了铁头书生一眼,但未说话。
  铁头书生对兰妹妹这眼波,早已经十分的熟悉,也是微笑点头,只有小凤楞楞地望著若兰。
  这小姑娘,短短地一日时间,不仅心情上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来说,也似有著显著的改变。
  本来她一向以刁钻顽皮著称,但此时却变得柔顺起来,她对任何人从不正眼相看,但对若兰和铁头书生,却由敬佩中而发生爱慕。
  这当然难怪,她一向处在那人迹罕至的长白山中,尤其年龄渐渐长大,心理上、感情上的需要,那花前月下之思,只是找不著发泄的对象。
  当这个英姿洒脱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廉之时,几疑身在梦中,但他却是活生生的铁头书生。
  她也有著其他女人想法,如果有这么个俊秀郎君,那时相偕踏著爱的舞曲,行道江湖,岂非人生乐事。
  想到这些,又不禁自己暗暗的“呸”了一声,“好不害羞,一个女孩儿家,当真想起男人来。”
  她这一自责之后,顿时双颊绯红,芳心也扑通扑通乱跳。
  然而若兰那美丽而沉静的身影,又加入她那意念之中,见到铁头书生和若兰之间的情形,关注中带著爱护,虽然他们在这段时间很少说话,但他们一颦一笑,都落在那个一向刁钻顽皮的小凤眼中。
  她的梦幻,已濒破碎,她虽然想极力压制那些无谓的烦恼,但少女的心情,早如那怒放的春花,又似那决口的黄河,汹涌泛滥,以至于不可收拾。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铁头书生和若兰二人虽无形式之约束,但从两人言谈意态间,无一不表现出深情与热爱的迹象。
  小凤姑娘对男女间的感情,本由抑压而埋藏在深心中,天池老人一直只将她当作小女孩看待,谁知就在这短短时间,她不仅成长,也已经熟透。
  看她端坐著,似一座玉女像,虽然口角含著笑意,但眼角却隐泛著泪光,那一排贝齿咬著嘴唇,意态似十分悠闲,小心灵中却正饱尝著各种滋味,不过她掩饰得恰到好处,尚未表露出来。
  天池老人因为心中有事,也忽略爱孙女的反常行动。
  只有若兰心中觉得不安,她心思极为缜密。
  尤其有关信哥哥的事她更为留神,她发现小凤那萎靡不堪之态,那种对铁头书生的企盼之情,都落在若兰眼中。
  她自从四指峰一怒而走之后,吃尽了苦头,几乎命丧在飞瀑明岩之下,那次对铁头书生也成为最严厉之考验,故对信哥哥的情坚不逾,她已十分满意。
  此时见小凤那种期待,似失望的眼神,心中也扑通扑通乱跳。
  所幸铁头书生心中有事困扰,对小凤的反常态度未曾注意,甚至他一味在低著头,好似深思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其他一切皆忽略过去。
  直到天池老人朗朗之笑起,才将他们三人又唤回了现实,酒菜摆满一桌,似乎都觉得食难下咽。
  只有天池老人特别开心,不仅豪饮,那风卷残云般吃法,引得三个少年人,都笑著前仰后合。
  天池老人吃喝过后,才缓缓立起身来,抖抖地说道:“孩子们!都随我来,这件大事须相烦贤契代为辛苦,我老头子偷一次懒,但也不要你白跑。::”
  老人此时虽然故意将态度放得十分轻松。
  但三人都已听出那言外之音,定是一件不平凡的事,见天池老人那一脸严肃之相,又不好紧紧追问。
  天池老人反是朗朗地一声长笑,直震得桌椅摇晃不已,这笑声愈笑愈久,也愈觉凄厉难听。
  小凤姑娘早已满脸泪痕,一扑上前:“爷爷!你不要再哭啦!有什么事只管说罢,这位唐哥哥和刘姐姐,我想不会推脱的。”
  铁头书生与若兰,这才注意老人脸上,早是泪痕滂沱,原来那凄厉之笑,竟是这一代豪侠的哭泣之声。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个享誉武林,黑白两道闻而变色的江湖异人,今日竟当著三个晚辈面前放声而哭。
  好半天,天池老人才恢复他那朗朗之声:“孩子们!都随我来。”语落,就立刻当先而起。
  三人紧随身后都是屏息静气,渐行渐狭,光线也渐渐暗淡,天池老人始终未曾开口,三人也不好动问。
  虽然小凤姑娘是他相依为命之人,但也不明白此中奥秘,故也睁著幻梦般的眼波,望著天池老人背影。
  愈向里走,通路几仅容一人而过,也愈为曲折难辨,虽说他们未施展轻功,但脚程也自不慢。只觉得地势陡然增高,忽起倏伏不定。
  三个年轻人,武功都称得上第一流高手,无论在性情上,他们都还天真得紧,江湖阅历上虽较稚嫩,但他们都是心思慧黠,闻一而知十。
  尤其这归德府附近,固不足以称为藏龙卧虎之地,但却为魔头们聚集,武林高手侧目相看之所。
  天池老人以一代奇侠,归德府既为他儿时旧地,虽有人事沧桑之感,但这里为当日自己苦心经营之处,自己也倍增感奋,外人就更无法窥知其堂奥了。
  差不多走了一盏热茶工夫,渐渐开朗起来,三个年轻人,也早为那沉闷气氛所困扰,只是都未曾说出。
  这时小凤姑娘,早已一跃而前:“爷爷!这座神秘之所是何时建造,外面还有通路没有::”
  天池老人低低喝道:“凤丫头!少说话,走到兰姑娘身后去。”
  他的话,一反过去那缓慢慈祥之态,那朗朗之笑也早失去,虽然光线暗淡,也看得出他面凝寒霜,神情更是十分激动。
  铁头书生早已趋身而上,不待他说话,天池老人右手一摇,究竟有什么隐秘,弄得铁头书生也是一脸迟疑之色。
  好半晌,才听得喀喳之声此起彼落,天池老人脸上,也是珠汗淋淋,跟著是一声巨响,这响声过去,一道强烈光芒,照得诸人眼目昏花。
  原来这里已是另一间秘室,虽无门窗设置,但顶上安著一颗形如桂圆般的珍珠,那刺人眼目的光芒,都是由那珍珠而发。
  铁头书生打量这秘室,除了桌椅之外,别无长物,心下好生疑惑,这老头子带他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天池老人似已发觉他们疑心,又是朗朗地笑道:“孩子们!这秘室看似简单,也更平淡,但外人也休想进来,老夫当年精修之处即在此间。”
  说时,又望了小凤姑娘一眼,那长眉下,似已隐现泪珠。
  半晌,才继续说道:“老夫为著经营这间秘室之后,才引出江湖中妒忌,甚至老夫一家,家破人亡,我行将就木之年,还要跋涉于险阻关山之间。::”
  他的话说到末了,仅站在他身旁的人能听得见,那朗朗之笑早已失去。
  这时,他晃身间,就将那书桌踢翻。
  天池老人这一骤然行动,显然有违他平素作风,因此,直惊得小凤姑娘几乎当场失声叫出。
  但当三人略一凝神之际,天池老人也在桌倒声落时闷哼而退,桌下忽然跃起一个庞然大物。
  头似巴斗,较之天池老人,还要高出尺许,两只大手,有如两把蒲扇一般。
  此人一出,三人都是惊惶失措,尤其天池老人,亦似受伤模样,仅仅那声冷哼之后,就一直未曾说话。
  铁头书生反应何等快捷,虽然变生俄顷,尤其见到天池老人那冷漠错愕之态,料知这必是隐藏之高手,或系寻仇而至者,一面将先天罡气施出,自己也早一跃而前,趋近天池老人身侧。
  他快,但那怪物似更快捷,也早防著铁头书生出手相助,故当铁头书生晃身之顷,他早已一招“玉柱颓山”向著天池老人扑出。
  铁头书生万未料到,此人身法之快端地惊人,天池老人十分吃力地横移半步,那人早已扑到。
  若兰和小凤乍见天池老人之状,心下也不由一惊,娇叱之声方落,两条身影,也同时趋进。
  铁头书生惟恐天池老人吃亏,才猛地吐气开声,一拳击去。
  “铁拳惊四海”,何等凌厉,那股无与伦比的劲风,有如离山猛虎一般,直向那怪人劈到。
  那人也自骤然一惊,顾不得再伤天池老人,忙移步旋身,左掌反手劈出,两股罡风相遇,带起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退一大步。
  铁头书生不觉一惊,暗道:“这斯好大力气。”因为这是他自遇绝世高人之后,所遇到唯一劲敌。
  那个怪物也是惊惶失措,不仅不信这少年人有这大功力,就是这名噪一时,领袖武林的天池老人,他也未放在目中,这少年人凌空一击,虽然是骤然而发却是恁般厉害,焉得不惊。
  当下睁著那双怪眼,嘴角抽动了几下,但未说出什么话来,两掌交相一拍,顿时发出两股不同功力,向著铁头书生劈到。
  铁头书生这时早已挡住天池老人。
  若兰和小凤也趋身而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秘室面积不过二三丈,一下子站上五人,早就显得拥挤不堪,动手过招更是十分困难。
  但听得天池老人那柔弱之声响起:“孩子们!这就是苗疆少怪,两臂练有奇毒,千万不可与其接近。”
  这话一出,三人都不禁毛发悚然,他们的江湖阅历虽浅,但苗疆老少两怪之名,早已使人闻之而色变。尤其两怪一双手,据闻终日浸在毒汁之中,不要说被他们那双毒掌劈上,就是掌风相触,也会受其感染。
  且江湖中传言种种更是活神活现,使得苗疆双怪之名,不仅江湖中闻而生畏,更是掀起空前巨浪。
  即使各武林名派,也相继严诫门下弟子,远避著苗疆双怪。
  因为迄至目前为止,尚无人发现苗疆双怪究竟使用何种毒物,故也无从获得解救之法。
  而死在双怪毒掌之下的人,虽也不计其数,却也无人来打探其死因,以致双怪之名越传越广,也就更为神化。
  其实苗疆双怪,倒也并非全赖毒掌得以逞雄江湖,但就刚才苗疆少怪与铁头书生硬对一掌,震得他退后一大步来说,显然双怪武功高绝并非徒具虚名,或藉毒掌侥幸于一时之辈。
  不过苗疆双怪,也利用江湖种种讹传,故意将自己装得十分神秘,尤其须发不整,服饰怪异,弄得成为不人不鬼之相,也是事实。
  铁头书生猛一听苗疆少怪,脑海中早已幻成一幅可怕景象,虽然他未遇上,传闻中,亦足以令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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