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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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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他匆匆而去。西门玉召来几个弟子将圣堂前的水笼与白驼门下的尸体都抬了出去,而且将地下的血迹擦拭干净,大部分的弟子则鱼贯退出换装。
  黄先青一脸诧色道:“夏侯兄!你真打算把神剑还给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侯杰一皱眉头道:“我没有想到他们会答应的,现在话已出口,想收回也没有办法了!”
  默然片刻后,他又一叹道:“赵仙子叮嘱我能善了最好,这个结果不是很理想吗?
  只要魔心圣教真的能止息野心,一柄宝剑能换取中原的平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这柄剑本来是他们的。”
  黄先青道:“要是真的能如此,倒也罢了,只怕他们出尔反尔……”
  梅杏雨道:“那倒不会,我研究过西域的宗教,魔心圣教是拜火教的一支旁系,神的血誓,绝对具有约束之效。”
  黄先青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曾经得到赵仙子的指示,说神剑万不可落入对方之手。”
  夏侯杰问道:“昨天有两个人冒充兄弟与梅小姐之名来到此地,假装失手被擒,结果破坏了此地一切禁制埋伏后又离去了,黄兄可知道是谁?”
  黄先青摇头道:“不知道,兄弟方才听说后,正在奇怪是怎么回事呢,而且我们三个人也是因为赶来接应那两个人而假装受制的,兄弟得到赵仙子的指示,必须在二位进入重地两个时辰后,赶到配合行动,我们还以为二位昨天已经到达了。”
  夏侯杰皱着眉头道:“这就怪了,你们是配合那两个人行动的,我们虽然迟了一天,却误打误撞地碰上了,那两个会不会是风兄与他的表妹柳瑶红。”
  黄先青摇头道:“不可能,风无向与柳瑶红都在后面,我们前来时,他们都会合在罗布诺尔湖畔待命。”
  夏侯杰笑道:“这就是了,那两个人一定是赵仙子另外派遣的人,作为掩护我们的。
  而且我相信赵仙子一定自己也赶来了,在暗中策划一切,假如我归还神剑之举不当,她一定会设法补救的。”
  黄先青道:“夏侯兄怎么知道赵仙子也来了呢?”
  夏侯杰道:“魔心圣教的机关布置的机密,除了赵仙子外,谁还能加以破坏。”
  梅铁风道:“即使神剑落在他们手中也不要紧,杏丫头手中那柄剑正好是它的克星,只要有我们梅家的人在,魔心圣教的魔崽子也掀不起风浪。”
  正说之间,圣堂中已布置完毕,在神像前铺下一块金光灿烂的地毯,那是用软金丝串着绒毛织成的,足足有两丈见方,毯旁则是两尊金炉,里面燃着两股芳烈的异香。
  魔心圣教的全体弟子都鱼贯入殿,每人都是火红色的长袍,脸上带了一个假面具,看上去就象是一大群红身的巨鸟,连不久前伤腕的郝步芳与遗体鳞伤的温玉芹也在别人的扶持下进来了。
  使中原诸人不能不佩服魔心圣教的治伤药术的神奇,郝步芳犹自可说,温玉芹那一身伤,却离死已是咫尺之间,此刻仅只是步伐不稳,居然能够行动了。而且他们把这两个重伤的人都叫了出来,也证明了这一个仪式的隆重。
  司乐的弟子奏起庄严的神曲,全体弟子也跟着用低沉的声音诵唱,只是听不懂他们所唱的内容。
  赫连新重新进入圣堂时,也换了装束,他的身上披着同样的火红长袍,只是头上的面具用闪发金辉的雀翎所制,那乌首显得更狰狞可怕,尤其是一对眼珠,不知是什么宝石,映着火光,发出七彩的异芒。
  每个人的面具都只盖住上半截脸,刚好齐鼻孔而止,因此在轮廓上还可以认出各人的面貌。
  赵景霞是唯一不着装的人,她跟在赫连新后面,恭敬地替他捧着长袍的后摆,庄严而缓慢地走进来。
  全教的弟子在西门玉、郝步芳的率领下跪倒膜拜,一直把赫连新送上地毯后,才抬头直腰,依然维持着跪姿。
  赫连新站上地毯后,才挥手叫赵景霞退后。赵景霞一直走到夏侯杰等人这边来,梅杏雨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改装?”赵景霞道:“我本来是祭司,今天教主亲临主恭,没有我的事,所以命我来跟各位联络,告诉各位应行的仪式。”
  梅杏雨道:“你们拜你们的神,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景霞道:“入乡随俗,你们身在魔心圣教的圣堂上,自然要遵照我们的仪式。”
  梅铁风一瞪眼道:“去你的!这又不是我们求你们,我老婆子一生不信鬼神,怎能对你们的邪教屈膝!”
  赵景霞神色一变,赫连新却道:“算了!各人信仰不同,这不能勉强的,我不要你着装,就是叫你不参加祭典,在旁边解释翻释。”
  梅杏雨道:“为什么要翻释?”
  赵景霞道:“祭典上的语言是用传统的天竺方言,怕你们听不懂!”
  梅杏雨立刻道:“不行!今天你们一律都要用汉语从事祭典,每句话都必须使我们听得懂。”
  夏侯杰道:“这个似乎太过份了,我们不能要求人家改传统。”
  梅杏雨道:“神前的血誓是不容违背的,假如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立誓,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赫连新轻叹道:“好吧!反正已经有不少例外了,干脆破例到底吧!否则我们无以取信于人。”
  黄先青道:“假如一切都不依照传统,这场祭典就如同虚构,怎么有约束的力量呢?”
  梅杏雨笑道:“这个不怕他们赖皮,在神像之前,他们如敢说一句假话,就是自渎神明。虽然这尊石偶不一定能降祸,可也失去了被崇拜的作用了。”
  赫连新冷哼一声道:“你懂得倒是不少。”
  梅杏雨道:“我假如完全不懂,那就根本不会相信你们这个祭典有什么作用,也不会劝夏侯大哥接受你的条件了,因此我懂得一点,对你只有好处。”
  赫连新一摆手道:“赵景霞!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是回到行列中去吧!”
  赵景霞扭动身躯,迅速到殿角取了一个面具带上,然后跪在西门玉与郝步芳的后面!
  梅杏雨忽然问道:“你们为什么都要带面具呢?”
  赫连新道:“魔心大神在隆重的家典时,可能会显示法身,降现神迹,我们不敢以真面目相对,以防冒渎神明。”
  梅杏雨不信道:“这尊神像当真灵性吗?”
  赫连新笑道:“心诚则灵,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你若是害怕的话,不妨也戴上面具。”
  梅杏雨一哼道:“我才不信呢!”
  赫连新点点头道:“那就好!我不过先提示一声,万一有神迹现出时,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说完一摆手,殿外立刻有两名弟子抬着一个木架,架上站着一头神骏巨雕的前脚。
  赫连新高举双手,以庄严的声音道:“至高无上的大神,弟子赫连新敬率全体教民恭请神灵降临!”
  全体弟子跟着喃喃作声附合,低头膜拜,只有赫连新依然双手高举,那头巨雕却忽地横翅飞起,笔直向神像胸前的空洞中投去,神像胸口处开着一个尺许的圆孔,里面燃着熊熊的火焰,巨雕飞了过去,洞中烈火突然外喷,只闪了一闪,那头巨雕已化成一缕轻烟,随即迹影俱无!
  赫连新作了一恭,大声道:“大神已经托神雕的灵体降临了,请神灵降福本教子民,并请监证弟子血誓。”
  梅杏雨忍住好笑低声道:“原来是这套鬼把戏,不过是机关作怪罢了,那有什么神灵……”
  赫连新在面具下面对她诡异地一笑道:“梅小姐不信神迹,不妨前来试一下我们大神的威力!”
  众人还来不及拦阻,梅杏雨已挺身而出道:“我就是不信邪,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夏侯杰怕她有失,连忙迎上去。
  赫连新笑道:“魔心大神是最仁慈的神,对于冒渎他的人不会见怪的,或许还会给你什么恩惠,叫你信服他的神威。”
  梅杏雨冷笑道:“我不稀罕什么好处,假如有本事,不妨现示一下威力,使我真正地信服它。”
  赫连新笑道:“神威是不可试探的。但大神如果认为有必要,就一定会有所表示,使你心悦诚服!”
  梅杏雨正想开口说话,忽然神像胸前的火焰又往外一喷,两颗眼中射出七彩异光,骨溜溜地转动不止!
  梅杏雨知道这又是一种故显神奇的障眼法,她毫不放在心上,夏侯杰却轻声嘱咐她道:“梅小姐!不要太大意!”
  梅杏雨道:“难道你也相信这是神迹显灵?”
  夏侯杰低声道:“神迹固不足信,这些异征却不可忽略,也许其中会有着什么阴谋!”
  梅杏雨低声道:“我知道!魔心圣教以奇技机关见长,要玩花样也是这一套,夏侯大哥也要小心点。”
  夏侯杰点点头,赫连新这时已低垂双手,朝神像又作了一躬道:“弟子赫连新为求归还神剑与中原人士夏侯杰订下条约,请大神赐示!”
  神像的眼光一明一暗,好象是作了个答复。
  梅杏雨忙道:“你该把条件宣布一遍!”
  赫连新道:“心到神知,魔心大神不需要多祷告!”
  梅杏雨冷笑道:“你骗骗自己可以,我们可不吃这一套,你一定要把条约朗诵一遍,而且歃血为誓!”
  赫连新无可奈何,只得大声道:“大神在上,弟子郑重宣誓,夏侯杰归还神剑后,本教弟子绝不进玉门关大门。世代恪守,如有违反,愿受神谴,谨此血誓!”
  说完咬破食指,服了一口鲜血,喷向神像的胸前,立刻又是一蓬烈火外射,灼灼逼人!
  赫连新这才回头道:“现在你可以把神剑送回来了。”
  夏侯杰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解下神剑,连鞘递了过去。
  赫连新正想伸手来接时,梅杏雨忽然拦住道:“且慢!我听出你有语病,你太滑头了!”
  赫连新一怔道:“我有什么语病?”
  梅杏雨冷笑道:“你只说不准门人进入玉门关的大门,假如从城墙上进去,是不是算违誓呢?”
  赫连新怒声道:“在神前发誓,哪能细心去研究措辞,你也未免太多心了。”
  梅杏雨道:“你自己分明缺乏诚意,所以才作了那个不负责任的誓言,你非得重来不行。”
  赫连新声音一沉道:“梅小姐!你既然对西域的习俗略有知解,就该明白神前盟誓不是儿戏。假如一改再改,那还成什么体统,有什么庄严。”
  梅杏雨一怔道:“这倒也是,誓言已经出口,我无法叫你再来一次,只好请你补充加一条。”
  赫连新忍住性子道:“如何加法?”
  梅杏雨道:“你必须再限制门下弟于,永远不能与中原武林人士作对。”
  赫连新冷笑道:“这一条我不能同意。假如中原人跑到西域来杀害我们,难道我们也束手待毙不成!”
  梅杏雨道:“哪会有这种事!中原武林向来以和为贵。”
  赫连新大声道:“江湖中也有败类,你敢担保中原武林中全是好人,我就加上这一条。”
  夏侯杰忙道:“这倒是对的,梅小姐,我们不能太强人所难,教主自己斟酌情形再附加一句吧。只要各凭良心,在下也不敢作太苛刻的要求。”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本教弟子如非出于自卫,绝不准出手杀害中原人士。”
  誓毕又对夏侯杰道:“我只能保证到这个程度,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偶而为了一点不如意,动手势在难免,我不能叫门下的人光挨打不还手,所以只能叫他们不随便伤人性命,你再要不满意,我宁可付之一战。”
  夏侯杰想了想道:“教主能作这个保证,在下异常感激,神剑璧还,但愿今后大家能和平相处。”
  说着,他庄重地捧出神剑,赫连新接了过来,审视无误,然后高举过头,走到神像前,将神像手中的长剑拔下。把神剑换了上去,退后几步,高声道:“神剑己还,今后本教发扬壮大,指日可期,如事有可成,敬请神迹一示。”
  神像胸前的火焰连连喷出,照在赫连新头上雕形面具的眼珠上,光辉更盛,同时两旁雕形金炉中也冒出浓烟,夹着扑鼻的香气。
  夏侯杰被那股强光照得眼光缭乱,鼻中又嗅到那股浓香,顿觉胸前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双腿一纵,正想抢上神像处将神剑取回,斜里一阵劲风袭到,那是赫连新的掌风压了过去……
  他滚身避过掌劲,还想跳起来,忽然觉得四肢发软,一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另外一边的梅杏雨也发觉情形不对,跟他同时发作,慧剑已然出鞘,冲了过去,青光乍闪,刺向赫连新的后心。赫连新顺势一挥,袍袖裹着剑锋,将她抛了出去。
  慧剑的利锋自然不是他的袍袖所能抗御,唰的一声,袖口被削下了一片,可是赫连新的功力也非同小可。余劲向前一带,连她的身形都冲了出去,直撞在神像上,慧剑的利锋刺进了神像的巨腿。
  不过那浓香的作用也开始了,梅杏雨连拔剑的力气都用不出来了,只是软软地倒在一边。
  梅铁风与黄先青见状也奔了上来,他们才挨近神坛,就受了浓香的作用而颓然倒地,手中的长剑丢在了一旁。
  只有冰川渔娘杜素之懂得厉害,知道那浓香必是迷魂药香之类的药物,她急忙一手掩鼻,身形朝外抢去。
  西门玉与断腕的郝步芳都跳了起来,两支长剑对准她刺了过来,势子十分急猛,杜素之只得挺剑一格。
  以剑术而论,她实不如二人,西门玉挑飞了她的长剑,郝步芳趁势继续进逼。杜素之就地一滚,躲开剑势,等她起来时,已经有十几个人将她围了起来。
  杜素之忽地用手一抽腰间,她那面柔韧无匹的巨网已经洒了开来,十几支剑都被她的网子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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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夏侯杰人倒在地下,神智还是清醒的,他大声叫道:“杜前辈,不可恋战,速速脱身,会合其他的人……”
  杜素之见赫连新拿起梅杏雨的那支剑逼了过来,心知技不足敌,渔网一撤,将面前一大片人都罩在里面,然后脱身朝殿外飞出。
  西门玉正想追出去,赫连新却叫住他道:“不必追了,她已经中了魔心炼魂香的毒雾,最多跑出十几步,不等出堡门,就会倒在地上。”
  西门玉闻言上步,笑着向赫连新道:
  “教主果然神机妙算,弟子先前见教主处处受制于人,心中实在不服,谁知教主竟是胸有成竹,兵不血刃,居然将这批人全治倒了。”
  赫连新手中握着梅杏雨的那柄慧剑,不住地摩挲着剑道:“这柄剑的锋利程度,竟不在本教神剑之下,幸亏我没有鲁莽,不想跟他们力敌,否则动起手来,我们即使不落败,那牺牲一定也是相当惨重的。”
  西门玉也凑了上来,对慧剑赏鉴了一阵,忍不住脱口赞道:
  “教主!据弟子着来,这柄剑光花内莹,看上去虽不起眼,隔着尺许,独可感到剑气贬肌,说不定比本教的神剑还要好一点。”
  赫连新闻言神色一动,忙拿起剑来,用手指轻弹了两下,听听剑身所发出清脆的鸣声后,不禁喜动颜色道:“你说得不错,这恐怕就是我们最担心的那柄剑。”
  西门玉神色一振道:“教主说的可是祖师爷在中原受挫于一隐名女子的事?”
  赫连新点点头道:“不错!当年的事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是据师祖传言,本教之所以受挫,并非技不如人,而是剑器受挫,那柄剑也是外貌不扬,却能处处克制住本教的神剑,发不出一点威力,才使祖师爷铩羽而归,现在看这柄剑的形状,倒是与传说中的极为相似。”
  西门玉道:“这很容易,我们把这姓梅的丫头拷问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
  赫连新摇头道:“没有用的,此事关系极大,她怎么肯说出来呢?”
  西门玉冷笑道:“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弟子绝对有办法叫她说出实话来。”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玉儿!我已经在神前立下重誓,说过如非为了自卫,绝不杀害中原武林人士的性命,你怎么马上就忘记了。”
  西门玉急声道:“教主!我们都知道……”
  赫连新用眼睛阻止了他说下去,然后一挥手道:“景霞,把教中弟子都撤走,除了这姓夏侯的小子外,其余的俘虏都带下去,安放在地牢里,步芳留下。”
  赵景霞应了一声,立刻指挥众人开始行动,把梅氏祖孙与黄先青都抬出去。
  赫连新又关照道:“逃走的那一个一定倒在附近,你带人把她找回来一起关好。”
  赵景霞率人走了之后,殿中只剩下了赫连新师徒与软瘫在地下的夏侯杰四人。
  赫连新微笑道:“玉儿!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你实在太大意了,差一点把本教多年的经营都毁了。”
  西门玉脸上微红,低声道:“弟子以为这套假借神圣以控制人心的玩意可以停止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赫连新笑道:“尽管他们对魔心大神的灵迹有了怀疑,内心仍是存着敬畏之意,只要我们言行谨慎,始终可以控制他们,使本教得以继续维持下去。”
  西门玉不以为然地道:“教主!现在我们神剑重返,而且又得了另一柄宝剑为助,正好藉此机会大展宏图,何必还要利用一尊偶像去控制人心呢?”
  赫连新一叹道:“傻孩子,你老是这样不懂事,我真不放心把大事交给你去办,我问你,即使你在中原所向无敌,那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是否能管理得了呢?”
  西门玉道:“不服者杀,把反对的人杀光了,剩下的人就不成问题了。”
  赫连新笑道:“中原与我们是两个派系,那边的人固可屈之以威,但没有一个能真正服从我们的,假如你没有一批真正可信赖的人作为后盾,你是永远无法征服他们的。
  蚂蚁虽小,却是这沙漠里最厉害的一种虫,再大的牛羊虎豹,在蚁群的围攻之下,也只剩一摊白骨,你单独一人到了中原,就像是蚁群中的虎豹,你懂得这个意思吗?”
  西门玉低头道:“弟子懂。”
  赫连新道:“所以你必须靠全教的人力作为后盾,才可以在中原立足,而教中这么多的弟子所以能万众一心,就是靠着那一点神的力量在维系着,要想维持这种力量,你必须言行一致,尤其在神前的重誓,更不可轻易毁坏。”
  郝步芳插言道:“教主之谕极是,本教弟子所以能视死如归,也都是为了在神前立过血誓,将性命交给神,任劳任怨,万死不辞,假如我们先毁了神誓,再去要求他们归心就很难了。”
  赫连新笑道:“毕竟是女孩子的思想细密一点。玉儿,今后你的行动应该多跟郝步芳商量一下,你行事的魄力与机智都在我之上,就是细心不够,有她辅助你,我就放心把这个重担交给你们了。”
  西门玉默然片刻道:“那这柄剑……”
  赫连新笑道:“这柄剑我想一定是当年的那一柄,否则夏侯杰绝不敢如此大胆的到西域来交涉,他的剑术是学自赵景云,赵景云则是本教的叛徒,他若是不伏着另一柄宝剑之威,凭什么敢到本教放肆。”
  西门玉道:“教主料事自非弟子们所能及。”
  赫连新笑道:“本教进军中原的愿望,今天因两柄神剑之归来而有望实现了,不过我的年岁已高,不宜多作跋涉,这个责任将由你们两人去担负了。”
  西门玉略显惶恐地道:“弟子恐怕力有未逮。”
  赫连新笑道:“你不要急,还在十几年前,我已经派人到中原部署了,不过十几年来,我很少接到消息,不知道那个人的工作做得如何了,但是只要你们在中原正式发动起来,那个人一定会跟你们联络……”
  西门玉一怔道:“弟子不知道教主早有部署。”
  赫连新得意地道:“你们年轻人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老年人筋骨虽衰,智慧与经验却不是你们能赶得上的。”
  西门玉恭敬地道:“弟子们岂仅智慧与经验不及,武功上虽经教主苦心教导多年,若与教主相较,仍有云泥之别,因此遂应重寄,心中实感惶恐。”
  赫连新一笑道:“很好,知不足始能有进,你若是永远抱着这种谦谨之心,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
  郝步芳道:“别说将来了,目前就是个大问题,我们在西域这个小圈子里,养成了目空一切的自大习性,除了白驼派的人外,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见到中原来的几个人,无一不是绝顶高手,教主把这个重任交给我们,恐怕我们担负不起,有负厚望。”
  赫连新道:“这几个人都是中原的顶尖人物,现在都收拾下来了,你们还怕些什么?”
  郝步芳道:“姜是老的辣,我们只折服了一批年轻高手,老一代人中,好手还多得很。”
  赫连新默然道:“尸居余气,不足为俱。”
  郝步芳庄容道:“话不是这样说,弟子们的成就超不过教主就是一例,以此而推,中原老一代确不可轻视。”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这倒也是,那我们就慢一点发动吧,玉儿可以把本教的圣剑拿去,在我的练功静室中有一部剑诀,好好再用一两个月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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