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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江湖之若许名士放青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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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正风却道:“可惜流年似水,逝者如斯,现在纵使故地重游,却再也不复当年心境了。人越长大,获得的东西越多,那些赤字所能轻易得到的幸福,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莫大看着眼前的刘正风,想起了他少年时的样子。不任性不骄纵,又可爱又好哄,夸奖他几句就能高兴上半天,不多话却爱笑,动不动就笑得酒窝浅浅,眉眼弯弯,大大的眸子里呈了漫天星河,眼波流转中,幻化成了流泻一地的阳光。
  记忆中的刘师弟,一向是乐观开朗的,即使到了其他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他也总能以最积极的眼光看待生活中点滴的美好,这些美好反映在他的箫声里,便自成一番风清月朗。及至遇见曲洋,他也曾有过迷惘与踟蹰,但更多的还是坚定的希望,那么多朝着未来无惧无悔的希望。
  想起曲洋,莫大不禁心中一痛,暗自责备:曲洋啊曲洋,你既然无法陪伴师弟一生一世,当初又为何要招惹于他?现在你死了,却把他的心、他的灵魂也带走了,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还在说着、笑着,却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温暖他人、也能被他人温暖的师弟了!
  “师兄,我不想回衡山了。我想四处走走,多看看各地的风景。”身旁的师弟微扬了头,凝视着远处的山脉,淡淡道。
  “好,我陪你一起。你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刘正风转过头,绽开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那不带一丝温度的艳丽,美得让人心碎。
  “谢谢你,师哥,幸好还有你,肯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他们第一站,去了附近的云台山。刘正风兴奋的介绍:“这里是竹林七贤相聚之地,曲大哥对这儿憧憬已久,一次奉任我行之命去嵩山打探消息,便趁机在这儿盘桓了几日,大赞这儿风景秀美,一直想着重游一回,可惜后来便没有机会了。”
  他们二人一路前行,果见山石秀奇,溪水清泠,时日正值春季,山花烂漫,二人畅游山水,心旷神怡。刘正风不禁喟道:“想我多次去往嵩山,每次都疲于应付,连这等绝佳好地都生生错过。曲大哥倒是潇洒,借着任务之名游山玩水,我看他不仅是好乐成痴,也是好游成性,提起名山大川,风景古迹,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莫大在一旁听着,心里想:他现在在我身旁,可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他的曲大哥,当初我嫉恨曲洋,恨不得他永远从师弟身边消失,现在想着,只要师弟还能开心地笑,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那个曲洋,已经完全占据了师弟的心,自己在这里看着他强颜欢笑,又有什么意义呢?
  游完云台山,二人一路南下,安徽黄山、无锡太湖、苏州园林、杭州西湖……每一处,都是曲洋许诺带他游赏的风景。二人多少次秉烛夜话,大谈典故,一些地方曲洋本人也没有亲自去过,总想着以后得了空,带刘贤弟踏遍大江南北,将那些典籍里的掌故一一亲历。现在,曲洋并不在身边,刘正风对着满目山川,心里想着,哪怕只剩我一人,我也要将你所期待的风景一一赏遍。
  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这世界。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脚程倒也不慢,这日便到了湖北黄鹤楼。黄鹤楼素有“天下江山第一楼”的美称,是历代文人墨客登临作赋的绝佳所在,莫大知刘正风必不愿错过,便早早安排好行程,带他一起登楼。
  登上黄鹤楼,极目远眺,刘正风长舒一口气,朗声吟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师哥,我和曲大哥,便是在这儿相遇的。”
  “我当日去武当山,沿途路过此处,慕名前来,远远便望见楼上一人身着黑衣,手抱瑶琴,临风而立。他当时借着风声,随手拨弄几下琴弦,我一时技痒,举箫和了一曲,这一曲过后,正风眼里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那日,天淡云疏,风和日丽,琴箫对奏的两人遥遥相望,不觉从心底发出愉悦畅快的笑声。刘正风登上楼台,黑衣男子邀他到桌边坐下,道:“我自谓琴艺当世无双,能与我相和者寥寥无几,而方才小兄弟箫声不仅与我宛如天合,起承转合中还能早早悟我心意,得遇如此心意相通的知己,实乃平生幸事,当浮一大白!”
  刘正风拱手道:“在下衡山刘正风,方才一曲,畅快淋漓,小弟真心实意,愿交大哥这个朋友。”
  那男子自是曲洋,此时也不道出自己名姓,只说:“原来是衡山派刘少侠,果真是名门之后,英姿不凡。”
  刘正风知他不愿透露身份,也不多问,洒然一笑,道:“大哥何须如此见外?我与大哥一见莫逆,大哥若不嫌弃,不如我们兄弟相称,如何?”
  那男子朗声大笑,抚掌道:“好!好!刘贤弟果真英雄侠少,心胸开阔,不拘外物,大哥佩服!”
  二人对坐观景,谈古论今,兴起之处击箸而歌,全然不理会旁人的注目,不过两人均是丰神俊朗,众人的目光中,倒是艳羡多些。
  黑衣男子道:“当年李白游黄鹤楼,见到崔颢的题诗,恨得‘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愚兄虽然不通文墨,幸而应景而作的这首琴曲,却也可谓前无古人,可见会弹琴,自有会弹琴的妙处。”
  刘正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正如我从大哥琴声中,得知大哥光风霁月,小弟和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这高山流水的君子之交,却也是世人难以体会到的。”
  黑衣男子又哈哈大笑,道:“‘我且为君槌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赤壁争雄如梦里,且须歌舞宽离忧。’想李白虽自赋潇洒,可满腔愁绪,都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又怎能及得上你我二人的旷达?”
  刘正风莞尔一笑。“大哥真乃狂人。不过李白剑术无双,才华惊世,被称为‘诗仙’,却也只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见此生得一知己,那便是连成仙也不屑了,今日我与大哥奏了这一曲,不管今后拿多少荣华富贵来换,我也是不肯的。”
  黑衣男子微笑道:“没想到贤弟世家公子,玉似的人品,言辞中的狂傲竟不下于我,可见英雄出少年,大哥甘拜下风。”
  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前,此时距彼时不过数载,却恍如隔世,沧海桑田,刘正风想起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轻狂言语,只觉句句都是讽刺,字字都是讥嘲,嘲笑着现在的形单影只,触目成伤。
  莫大不知该作何安慰,刘正风却又道:“那时我只知琴箫之音发自肺腑,现在却在想,或许一开始,曲大哥就在骗我呢?”
  莫大不知该不该劝他不要多想,刘正风接着说:“他若不是骗我,当初为何不肯告诉我他是魔教之人?这若不是计谋,之后发生的一切怎会如此巧合?他若真的胸怀坦荡,为何连我都怀疑他另有所图?……他若不是骗我……为何……为何现在还不来见我?”说到最后,已是神情恍惚。
  莫大心中大痛,厉声说:“你不要再沉湎于过去了!曲洋已经死了!”你又何须如此折磨自己……曲洋可以为了你去死,我也可以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回头看一眼身边的我?
  后面的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刘正风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师兄……你也以为曲大哥死了?我说过,我和曲大哥,是一定要同生共死的,现在,连你都不相信他还活着吗?”
  莫大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刘正风却像要逃避什么似的步步后退,最后竟转身狂奔而去。
  莫大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师弟的心,却不知该如何弥补,不巧的是衡山派出了急事,急需掌门回去理事。刘正风精神似有好转,主动来向莫大道歉,莫大有心陪着刘正风,可又不能舍下门派事务不管,最终还是被刘正风劝了回去。
  莫大想带刘正风一起回衡山,刘正风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想四处转一转,什么时候累了,我知道衡山还有师兄等着我。等曲大哥愿意见我了,我还要把一路的风景,一一讲给他听呢。我还要告诉他,我的顶好的师兄,陪了我好久,他羡慕都羡慕不来。”
  莫大犹豫很久,最终还是递给他一物。“这个,送你。”
  刘正风接过一看,是一支紫竹箫。他眼露笑意,道:“多谢师兄!”
  莫大早就发现他那管最爱的白玉箫并未带在身边,想是不愿触碰过往回忆,他想起过去曾以竹子为箫管,便仿着为他作了一管萧,只是送了他,也不知他会不会再吹奏。
  刘正风道了谢,珍而重之地将竹箫系在腰间。两人告别后,便各自启程。
  却说刘正风与莫大分开以后,竟一时失了目标,这几日只在附近游览。没想到一日出行时,竟遭了贼。
  一日,他走在街上,忽觉腰间一紧,腰上别着的紫竹箫竟被人解了去。他顿觉有些好笑,这小贼未免有些太不识货,这箫虽然是师兄的心意,却实在是值不了什么钱。他身形一动,几步之间就闪到那小贼面前,那小贼吓得一个收势不住,差点撞到他的怀里,又回了身一阵狂奔,却发现无论他跑得多快,那人总是笑吟吟站在他身边。他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撑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叫起来:“小爷不和你玩了!你逮了我见官去好了!”
  刘正风见他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不动怒,只伸了手,道:“把箫还我。”
  那少年这才看清刘正风的容颜,刷的一下红了脸,低着头把箫放到了他手里。
  刘正风道:“这箫虽不值钱,却是我师兄所赠,对我而言极为重要,你偷我银子还可,这箫可绝对不能给你拿去。”
  那少年听他这样一说,也不再害怕,好奇地问道:“你师兄莫不是你心上人?难道你其实是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的女子?”说完又面颊通红,低下头不敢再看面前之人。
  刘正风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欲与一个孩子计较,转了身便要离去。那少年却在想,那人锦衣华服,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生得又美,自己这样唐突佳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忙起身追了上去,道:“对不起,我……我没认出你是女子……我是为了救我姐姐才偷东西的……”
  刘正风回过身,问道:“你姐姐?这又是何故?”
  少年说道:“这边山上有个山大王,名叫震山虎,这里赋税一向严苛,前些日子他带了一群壮汉,说是要替天行道,为百姓出头,乡里有一些热血汉子也加入了他们,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为百姓主持公道,反倒是占山为王,为害一方。我爹原也是乡里一个有些名望的乡绅,他们看上了我姐姐,抢去做了压寨夫人,设下诡计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要我们筹集银两,否则就要强要了我姐姐。现在乡里都畏惧他们的势力,我们又能从哪里筹钱?不得已,只能偷了。”说到最后,又低了头,脸上臊红一片。
  刘正风听完,银牙一咬,剑眉一轩,厉声问:“竟有这等事?”
  少年忙道:“千真万确!受了迫害的不只我们一家,你随便拉个人问问,估计都对他们恨之入骨!”
  刘正风点点头,道:“你且放心,若真有此事,我自有办法救你姐姐。”
  那少年却急了起来。“那可不行!那震山虎力大无穷,手下又有许多精兵悍将,寻常人躲都躲不及,你怎敢主动去招惹?我知道你是侠义心肠,可事有可为有不可为,我米为义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连累一个弱女子为我犯险?你肯愿帮我,我已很是感激,可你要让我做出这种小人懦夫才会做的事,却是万万不能!”
  刘正风见这个叫米为义的少年年纪虽轻,却自有傲骨,心中不禁升起欣赏之情。他放柔了声音,道:“这些你不必担心,你明日午时在曲梨亭等我,我自有万全之策。”
  米为义自刚才的追逐中,已知眼前之人武功不弱,可双拳难敌四手,别说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就算是力能扛鼎的壮汉,又怎么敌得过震山虎手下那么多人?但他一时也想不出理由劝他不要多管闲事,只能暂时悻悻然告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二日,米为义本想爽约,又怕昨日之人一时冲动独自上了山寨,纠结一番,最后还是按时到了约定之地。
  他到曲梨亭时,刘正风已在那儿等候多时,见他过来,把他招呼到身边,道:“据说那山大王极为好色,不若我扮成女子,说是爱慕大王英名,他必不会起疑,到时有了与他独处的机会,我拿下他自然不在话下。”
  米为义道:“话说的轻松,可震山虎本身也是武艺高强,你怎么那么自信打得过他?”
  刘正风微微一笑。“你可是不信我?”
  说话间,他已腾空而起,折下树上一根树枝,手臂轻挥,只听簌簌几声,落叶纷纷而下,他又将树枝挥出,竟将所有空中的叶片从中斩断。他回身轻挑,碎叶在树枝上覆了一层,竟无一片落在地上。
  等他落下地来,米为义已是目瞪口呆。他惊叹地张大了嘴,只疑眼前之人是天人下凡,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扣头道:“小人米为义,望大侠受小人为徒!小人虽资质鲁钝,但若能学得一招半式,定会如大侠一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刘正风道:“学武艺是为了防身,非是为了欺人,最忌逞强好斗。我见你一身正气,定是可造之材,然拜师之事还须斟酌。现下还是先去救你姐姐。”
  米为义连连点头,道:“恩公所言甚是。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刘正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叫……曲慕琴。”
  刘正风换了一身白衫,松松绾了个发髻,脸上未施脂粉,用一块白纱覆面。这身打扮并没有女儿家繁琐的装饰和精心的妆容,却别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他走出房门时,米为义只疑瑶池仙子下了凡间,看得眼睛都挪不开了。
  “怎样?可还像女子?”刘正风压低了声音,声线朗润清扬而略带低沉,并没有寻常女子的甜美,却另有一种雌雄莫辩的魅惑。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米为义连连赞叹,仔细看了看,又皱眉道:“可是你太高了,哪有你这样高的女子?”
  刘正风身长八尺,比米为义还高了许多,若说是女子,也未免太高大了些。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笑道:“奴家自认贤良淑德,却因身量太高,一般男子不敢亲近,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出门,奴家听说震山虎大王身材魁梧,身材娇小的女子怕是承受不住,像奴家这样的壮妇,想必大王不会嫌弃吧。”
  米为义听了他这娇滴滴忸忸怩怩的一番话,差点笑出声来,道:“我看曲大侠正人君子,一脸正气,没想到也会说这种话,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正风听到“曲大侠”三个字,眼神一黯,勉强笑了笑,道:“我有个朋友的一个兄弟,为人最是不羁,这样的话儿,我朋友当笑话给我讲过一次,我还是……跟他学的呢。”
  米为义道:“曲大侠的朋友,自然也是大侠,唯大英雄能本色,曲大侠的朋友好豪气。”
  刘正风不禁一笑。“他啊,酒狂耳。只是恰好和我那朋友臭味相投罢了。”
  他们两人轻松骗过震山虎的手下,见到震山虎后,对方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把刘正风抱进了内室,放到床上,并吩咐手下千万不要打扰。刘正风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震山虎正待扑上,刘正风一跃而起,以手作爪扣住了他的脖颈。震山虎挣扎不脱,呼救不出,只听得刘正风在他耳边冷冷说:“放了你抢来的良家女子,保证以后不再为害乡里,我就放了你。”
  震山虎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只得连连点头。刘正风放了手,让他带路去解救那些受害女子。他跟着震山虎一一探查了山上所有院落,解救出乡民所说的被困女子,其中便有米为义的姐姐米慧言。姐弟俩重逢,相拥而泣,激动得不能自已,向刘正风跪下不住磕头,口呼“恩公”,刘正风忙不迭地把他们扶起来。他微笑着看着姐弟二人互诉衷肠,突然眉头一皱。
  只听一阵琴声从远处传来,琴声优美动听,却藏不住幽怨之意。他美目一扫,厉声问:“操琴者是什么人?”
  震山虎战战兢兢,惶恐道:“是小人的正妻。”
  “她琴声中为何充满怨愤?”
  震山虎冷汗都快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大概是小人最近抢来许多美女,她心里不甘吧。”
  刘正风冷哼一声:“带我去见她。”
  震山虎哪敢反驳,只得乖乖带他前去。可怜他堂堂震山虎,现在完全变成了布老虎,任由刘正风搓扁揉圆,不敢多说一句话。
  推门而入的一刹,连刘正风都有些晃神。屋内端坐的女子一身素衣,墨发未绾,瀑布般流泻在肩背,两鬓垂下的发丝微微遮挡了清丽如画的容颜。如果说刘正风是温润无暇的美玉,那么眼前女子便是清冽纯洁的白雪,白玉雕琢般的纤纤十指放在琴上,此刻正微微颤抖,透露出脆弱无依的美感。
  刘正风不由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佳人。那女子抬起头来,怒视着震山虎,厉声喝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刘正风似笑非笑地看了震山虎一眼,把他吓得两股战战,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求饶道:“大侠你饶了我吧,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我痛改前非,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刘正风轻蔑一笑,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懦夫。他柔声对女子说:“姑娘现在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那女子站起身来,道了个万福,道:“多谢恩公相救,只是小女子早已无家可归了。”
  刘正风见她神情哀婉,但态度不卑不亢,坚强倔强,不由升起敬佩之情,道:“是在下失言了。不知姑娘家中遭遇了何等变故,可还有在下能够帮忙的地方?”
  那女子又施了一礼,道:“小女子姓林,双名雪衣,本是城中富商之女,不料父亲一次出海出了意外,小女子家破人亡,前来投奔亲戚,又不被收留,流落街头,被奸人所劫,才沦落到了这儿。”
  刘正风微微动容,道:“难怪姑娘如此知书达理,有大家风范。姑娘那户亲戚现在何处?待我去与他们相商,多给他们点银子,他们绝不会再把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拒之门外。”
  林雪衣摇摇头,道:“便是他们肯收留,我也是……再不愿回去了。”
  刘正风奇道:“为何?”
  林雪衣微微闭目,道:“雪衣沦落此地,虽然一直没有为奸人所辱,但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相信,我这样一个当过压寨夫人的残花败柳,又有谁想娶我?哪怕回去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当一个遭人厌恶的拖油瓶罢了。”
  “姑娘此言差矣!姑娘如此品貌,定能觅得佳婿,至于此间之事,在下自会出面作证,以全姑娘名节。”
  “恩公可相信,雪衣仍是清白之身?”
  刘正风点头道:“那是自然。”
  林雪衣突然双膝跪下,哀求道:“恳请恩公收留!雪衣愿作牛作马,为奴为婢,以报恩公大德!”
  刘正风慌忙把她扶起,道:“万万不可!行侠仗义原是习武之人本职,若是我救了你,又要了你,那便和强行占有你的恶霸有何区别?”
  “二者又有何可比?伺候您,雪衣心甘情愿,何况,离开您,我又能往何处安身?能接纳我的,恐怕只有青灯古佛,只盼着菩萨不要嫌弃雪衣一身污秽。”
  刘正风一时也犯了难,林雪衣又道:“恩公如此侠义心肠,尚且嫌弃雪衣身世经历,这世间男子,我还能作何念想呢?”
  刘正风忙道:“我不是嫌弃姑娘,只是在下已经成家,与爱人感情甚笃,再也容不下他人。”
  “雪衣不求与姐姐争宠,只求留在恩公身边,哪怕当个烧火做饭的粗使丫头,也是心满意足了。”
  米为义突然插嘴道:“大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夫人也不会这么不开明,我看雪衣姐姐与恩公乃是天作之合,你就收留了雪衣姐姐吧。”
  “胡说!雪衣姑娘如月如冰,圣洁高贵,做我的小妾岂不是万分委屈?此事断断不能!”
  刘正风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是啊,男人本该三妻四妾,可曲大哥因了自己的缘故,年近不惑仍孑然一身,认识自己后,更是和从前的红颜知己都断了联系。曲大哥风流潇洒,明里暗里倾慕于他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是没有自己,他想必已是软玉温香,坐享齐人之福吧?而自己能给他什么呢?数年一度的相会,还是让这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做尽偷偷摸摸之事的相会?
  想到这儿,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侥幸的想法:或许曲大哥已经厌弃了自己,忘却了自己,此刻正在哪个温柔乡里风流快活。这样想着,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里不停对自己说:曲大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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