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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遥远的她 作者:董安可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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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可能无论弦歌做了什么,他都没法真正的记恨她。
  “别跟自己过不去,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伤害自己。”他微微碰着弦歌耳廓,却又不吻上去。
  现在两人都清醒着,有些事,做不出来。
  弦歌推开他的肩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从他身上翻下,坐到了一边。
  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冷淡地像个陌生人。
  “孩子葬在奥本山,有机会,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裴谦心头泛起一阵抽搐。
  “那是一个意外。”过了一会儿,弦歌又说。
  至于宋雅意,弦歌不想多谈,正如当年爷爷强行将宋雅意送走时她辩解的那样,闻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裴谦…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不信也好。
  办公桌上电话响了好几声,弦歌起身,被裴谦强硬地拉回原处,四目相对。之后,放在他西装里的手机也响了。
  铃声吵得弦歌有点烦。
  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却是裴姑姑。
  弦歌把手机扔给了裴谦。
  裴谦低头一看,只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便拿了手机,走进了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弦歌等了一会儿,起身,光着脚,他办公室里的地毯有点扎脚。
  穿好鞋,弦歌隐隐听到休息间传来裴谦的声音。
  他说,“姑姑,你放心,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弦歌掏出手包里的化妆镜,看着镜子里的略显狼狈自己,牵强地,轻轻一笑。
  裴谦听到落锁声时出门,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弦歌的影子。
  他忍不住一脚踢在了办公椅上。
  “怎么了,小谦?”
  “没什么,姑姑,你别担心。”稍作停顿,裴谦又说,“对我来说,宋雅意只是她妹妹,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有些话,裴唤云话到了嘴边,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到头来,他还是放不下那孩子…
  裴唤云叹气,说,“那幅画,就放在我那儿吧。”
  “好。”裴谦点头。
  事实上,他也没想给自己添堵。
  挂了姑姑的电话,裴谦烦躁地锤了三下办公桌,往下一看,散了一地的文件,他不得不重新捡起来。
  手指碰到那份医院的检测报告。
  裴谦皱眉。
  既然是意外,她为什么又说宋雅意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第22章 chapter22

  弦歌不知道宫佑宇是怎么说服爷爷的,但订婚宴定在了下月初七。
  同爷爷通完电话的第二天,宫家的礼服就送了过来。verow的纯手工定制,光裙摆上的钉珠就得一个月,宫佑宇的确有心,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裴谦曾送过弦歌同品牌的礼服。
  那条裙子上镶嵌的璀璨珠宝熠熠生辉,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些标印着奢侈品的玻璃制品能够媲美的?见过好的,此后云云,不过尔尔。
  好在弦歌不是嫌贫爱富的主。
  手工礼服糊弄小姑娘绰绰有余,虫子盯着裙子差点流了口水。弦歌不介意借花献佛,只是…不得不说,申城是个养人的地方,虫子得减肥了。
  “我说,你该不会真打算嫁给宫佑宇吧?”
  这些日子,弦歌一直住在萧公馆,虫子还以为那个装逼富二代没戏了…没想到,一转眼,峰回路转,两人都要订婚了。
  弦歌笑而不答。
  虫子心里就有数了。
  逗完小狗的可颂扑了过来,满脸是汗。弦歌拿了手帕给他擦汗,顺带教训了两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跑得太快,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太罗嗦了,妈妈!”
  可颂不满地抗辩了一句,随即捂住了嘴,小眼珠看了看弦歌,又看了看弦歌身边的小穗跟虫子。
  虫子跟小穗有些尴尬。
  可颂虽然乖巧懂事,但到底只是个五岁多的小朋友,在外边还能忍,一到家,总有管不住嘴的时候,她俩已经听到好多回了。
  老板的私事她们能问吗?
  不能!
  所以,听到了也只能装傻充愣。
  弦歌笑了笑,“没关系,虫子阿姨跟小穗阿姨都不是外人。”
  可颂朝虫子跟小穗鞠了一躬,似模似样地说,“对不起,阿姨,我不应该撒谎。”
  一句不是外人,虫子心头一暖,再看着可颂,更是萌得她心都要化了…果然,当时没有抛下弦歌回美国,是正确的。
  “走走走,阿姨带你去洗澡。”
  从经纪人变成闻公子的贴身保姆,嗯,也不错。
  虫子牵着可颂回房间,小穗盖上礼服盒子,欲言又止。
  弦歌喝了一口咖啡,翻开了当季时尚杂志,“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穗放下礼盒,回,“我觉得你还不够了解宫佑宇,而且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说完,朝可颂房间里瞧了瞧,剩下的话,没往下说。
  弦歌噗哧笑出了声。
  小丫头情商不高,看人倒是蛮准的。
  “放心,我有分寸。”弦歌说。
  “那好吧。”小穗话也不多说,抱着礼盒起身,“我先把礼服收好。”
  客厅里只剩下弦歌一人,和那杯早已经冷掉的咖啡。
  ……
  晚上,一家子吃着饭,可颂突然扭头,冲萧岚姬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声,“外婆,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漂亮的女人,妈妈是第二漂亮的女人。”
  弦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岚姬也愣了好几秒,才揉着可颂脑袋,哈哈大笑,“是吗?谢谢你,我的宝贝。”
  弦歌忍不住戳了戳他软绵绵的小脸蛋,“小人精。”
  小伙家吃完饭就跑开了。
  看着那活蹦乱跳的身影,萧岚姬一时有些感触。
  “从前你跟楚祎,也是这样活泼的。”
  弦歌觉得萧阿姨最近心灵感悟特别多。
  前天降温,她老人家拉着她说,寒来暑往,也不知人生还剩几度春秋,昨天又让她陪着看了一下午的泛黄老照片,惋惜年华易逝…
  果然,年纪一大,人就容易感伤一些。
  萧阿姨可能需要去补一针肉毒杆菌,或者尝试一下电波拉皮。
  弦歌并不敢提出自己宝贵地意见。
  不过,提到楚祎,弦歌还是弯了弯嘴角。
  可颂看着乖巧懂事,调皮捣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楚祎,也就是跟着自己,才没有长歪。
  “昨天听人说,楚祎过两天就会调回来,哼,我就知道那家人什么德行…”萧岚姬抬头,见弦歌脸色如常,又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来骚扰你的。”
  “阿姨。”
  弦歌有些无奈。
  萧岚姬说,“吃过一次亏还要上第二次当吗?我跟你说,楚家跟裴家两家的孩子,你都得离得远远地,听到了吗?”
  弦歌点头,很平静。
  晚上九点,弦歌等可颂回房睡觉,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不用想,小家伙肯定是玩疯了…
  弦歌出门,碰到保姆,保姆告诉她可颂被虫子领去了画室。弦歌去了画室,空无一人,给虫子打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去了外滩shopping,临走前,把孩子交给了小穗。弦歌转了一圈,没看到小穗,电话也没接。
  弦歌有点心急了。
  好不容易敲开了小穗房门,却得知她早已将可颂送回了房间。
  弦歌皱眉。
  饭后,她跟萧岚姬聊了一会儿,没回房间。刚刚停电,她才从书房离开。可颂很可能趁这段时间溜出去了。
  小穗慌了,披好衣服,要一起寻人,弦歌摆手。
  “你先睡吧,没事。”萧公馆的安保严密,就可颂那点小聪明,铁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她去找了。
  弦歌先去了狗舍,没人。
  后花园,没人。
  水榭那头传来一阵小小地笑声跟水声。
  弦歌简直头疼得不行。
  她分明教训过小家伙,不能去水榭,更不能去池塘里抓鱼的…一想到萧阿姨明早教训她上梁不正下梁歪了的模样,弦歌就有种想把可颂吊起来打的冲动!
  弦歌走到池塘边,严母的姿态还没有摆出,已经惊呆当场。
  可颂在鱼池里玩得正欢。
  他身边,还站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浅色西装,挽起裤腿,弯腰在水池里摸鱼的男人。
  明明要骂人的,看到一脸狼狈的楚祎,弦歌却有点想笑。
  楚公子一边摸鱼,一边还不忘严谨地训诫可颂,“你小声点,还想不想要鱼了?”
  可颂眨巴眨巴大眼,小胖手捂住嘴巴猛点头。
  弦歌更想笑了。
  这么多年了,楚祎摸鱼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鸟。
  那时,楚祎陪她一起偷鱼,说的最多的是,“弦歌,待会儿我们抓了鱼,是烤着吃还是做成生鱼片?”“烤着吃吧,香!”“嗯,好的。”
  裴谦架子大,从不参与讨论。
  但每次都只有他能捉到又大又肥美的锦鲤。
  想想,那时的她,现在的可颂,还真是像啊。
  “我说,待会儿你们俩被萧阿姨抓到,我可不会说好话。”弦歌掐着腰,板着脸开口。
  可颂一看弦歌,遗憾地‘啊哦’了一声。
  楚祎直起身,双手沾满泥泞,看着岸上的弦歌,一脸无辜。
  弦歌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楚祎也要坐,弦歌说,会断的,楚祎不可思议地看着弦歌好久,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了秋千边的草地上。
  可颂被小穗牵回房间洗澡睡觉。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弦歌,千万不要把叔叔交给警察叔叔…
  弦歌陡然觉得可颂被自己教成了一个傻白甜。
  这点不好。
  夜色清凉如水。
  弦歌问,“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楚祎靠在秋千架子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听说你要跟宫佑宇订婚了?”
  弦歌稍稍用了点力,秋千小幅度地荡了起来,裙摆也跟着一起飞舞,好看,像个小仙女。小仙女抬头,看着满天星空,说,“嗯,对,我要嫁人了,高兴吗?”
  同样的问题,这是弦歌第二次问楚祎。
  头一次,楚祎呆了好半天,愤怒地摔门而去。
  这一次,他没做声。
  只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自顾自地抽了起来,好久才说,“你儿子很可爱。”
  弦歌一愣。
  他继续说,“他刚刚一直拉着我,说你心情不好,要给你做鱼汤。”
  楚祎始终背对着弦歌,弦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楚祎站起身,摸了摸弦歌头顶,浅笑着问,“都要嫁人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弦歌打开了他的手,“没大没小,我是姐姐。”
  楚祎索性恶作剧般伸出双手捏住弦歌脸蛋,说,“小丫头一个,还敢说是我姐姐?”
  弦歌被捏得都要流口水了!她伸腿,踢了一脚。
  被楚祎躲开。
  又一脚,还是被躲开。
  弦歌有点恼羞成怒,抓起他的手,猛地咬了一口。
  本来不重,后来,一点一点加重。
  楚祎拧眉,却什么都不说,任她咬,任她发泄,直到手掌上,留下一圈深深地,紫红色地牙印。
  “宋弦歌,我不记得你属狗啊?”楚祎动了动手掌,痛得快没知觉了。
  弦歌白了他一眼。
  远远地,楚祎听到了萧岚姬喊弦歌的声音。
  “太晚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
  楚祎双手插口袋要走,弦歌问了一句,“你到底怎么骗过保安混进来的?”
  楚祎痞痞地笑了笑,说,“你猜。”
  等他走到灯光下,弦歌才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全是草屑跟泥土。
  然后,弦歌恍然大悟。
  多年以前,她住在萧公馆。
  萧阿姨不准她出去玩,裴谦跟楚祎就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吸引保安大叔,一个负责断掉萧公馆电源。
  花园围墙出,有一处小山包。
  她站在那里等。
  楚祎跟裴谦,坐到围墙上。

  ☆、第23章 chapter23

  一早,弦歌到餐厅时萧岚姬已经坐上了餐桌,可颂正心无旁骛地嘬面。
  保姆给弦歌比了个2,弦歌坐下,摸了摸可颂后脑勺,“这么好吃么?不要吃太多了,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肉,衣服都要撑破了。”
  五岁半的孩子,弦歌已有隐隐抱不动的趋势。
  再胖,可就真成小猪咯。
  可颂嘴里叼了一根面条,大眼雾蒙蒙地看着弦歌,一脸不高兴,之后,更是端着碗朝萧岚姬那边一转,浑圆的小屁股也一起挪了过去。
  嗬,涨脾气了!
  弦歌要教训几句,萧岚姬却端着牛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小孩子正长身体,连饭都不让他吃饱了吗?”
  “阿姨…”
  “行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萧岚姬不耐烦地打断了弦歌的话,继续低头吃早餐。
  西餐刀碰上瓷器的声音叮当响,气压低沉,不用猜也知道萧女士心情不佳。
  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她。
  没过几分钟,萧岚姬刀叉一放,盯着弦歌似乎忍无可忍,“昨天,楚家那孩子是不是过来了?”
  弦歌扯了一张纸,擦掉了唇边酱汁,“阿姨,你太敏感了。我们只是随便聊了两句。”
  “是我太敏感还是你太心宽,楚祎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要是真放下了就不会一听到你要订婚,便连夜赶回来。怎么,你是不是想连这次婚也结不成?”
  萧岚姬一声呵斥,硬生生地撕开了弦歌最不愿碰触的伤疤。
  餐厅里,久久没有人出声。
  直到可颂跳下椅子,走到弦歌跟前,抱着她的大腿,小声地唤了一句,“妈妈。”
  弦歌低头,弯唇一笑,“别怕,可颂,外婆跟我们闹着玩的。”
  萧岚姬也有些后悔不迭,只是拉不下脸。
  饭后,萧岚姬才冷冷地说了一声,“今天基金会有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上了车,没外人了,萧岚姬这才拉了弦歌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话还是那一套,只是语气柔和了不少。
  “我并不是有意苛责,只是怕你再走回头路。弦歌,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你应该走自己的路。女人不应该只为感情而活,更不应该一直生活在回忆里。”
  弦歌不知如何回应。
  感情于她,早已成了昂贵地奢侈品。
  但她要如何才能忘记那些回忆呢?
  “我知道你对宫佑宇并不上心,我也不看好他,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应该跟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楚祎影响到你半分。”萧岚姬说。
  了断吗?
  弦歌想到了昨晚那个西装上沾满尘土,头上还挂着草屑的大男孩。
  她说,“不用了。”
  或许,他们都长大了。
  不再纠结于情爱,也不再执着于占有。
  ……
  理事会对弦歌的回归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其中一半是给萧岚姬面子,另一半热情,则来自于弦歌背后神秘的闻氏财团以及宫家庞大的娱乐帝国。当然也有一些新入会的女士,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这个曾不惜一切甩了裴大公子的女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结果是明显的。
  闻弦歌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出色的容貌,良好的教养,进退得宜的举止,灯光下最受人瞩目的她,似乎完美无瑕。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闻弦歌在美国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呢?”人群里突然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
  几个说不上话的新人立马举着香槟围到了一起。
  没人在意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也没人介意真假。八卦这东西,说得人多了,假的也能成真。
  “你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位闻小姐,私生活好像…你们懂的哦。”
  大伙心有戚戚,笑得暧昧。
  “看上去温文尔雅,原来也不过是个见缝插针的主,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她也真算有能耐,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差的。”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吧,她呀,这次可是清仓大甩卖,买一送一呢!宫佑宇玩了那么多女人,没想到自己也当了个便宜老爸。当真是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家雀儿啄了眼。”
  又是一阵哄笑。
  大约是聊得太过惬意,几个人连萧岚姬什么时候经过的都没有发现。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我也能听听吗?”萧岚姬冷冷地瞟了几人一眼。
  几个女人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面面相觑,没人敢吱声。萧岚姬如今时时刻刻离不开闻弦歌,两人关系有多亲密,不言而喻。
  如今,她们背后编排闻弦歌,不是明摆着打萧岚姬脸吗?
  弦歌浅笑着走了过来。
  见惯了明里暗里各种撕逼场面,碰到这种事儿,弦歌倒比萧岚姬要看得开。
  “阿姨,andy想跟你聊聊,你先过去一下吧。”
  萧岚姬轻哼了一声,走了。
  弦歌跟在她身边,回头扫了那几个名媛一眼,尔后,抬了抬嘴角,蔑视,傲慢,毫不掩饰。
  活动快结束时,宫佑宇亲自来酒店接弦歌。
  自然又是羡煞旁人。
  当时,弦歌正在会议大厅里同几个理事商讨基金会下季度活动安排,宫佑宇走近,像恋人般熟稔地揽住她的纤腰,旁若无人地轻声耳语。
  “还在忙?”
  弦歌对宫佑宇急于秀恩爱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他来,她笑得温柔,十分配合。
  大家都是天生的演员,谁也不用羡慕谁的演技。
  “还要等一会儿,先去喝杯东西吧。”
  “好,你们慢慢聊。”跟几位阔太打过招呼,宫佑宇听话地去了前厅。
  “弦歌,你真是好命,佑宇恐怕是圈子里脾气最好,最有耐性的孩子了!”其中有个理事感叹了一句,旋即又问,“诶,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雅意?”
  说曹操,曹操便到。
  弦歌还没来得解释宋雅意告了假,她人已经满脸笑意地走进了会场,直奔弦歌这儿。
  “抱歉抱歉,飞机晚点了,可怜我连家都没回,结果还是晚了。”
  “这是去哪儿了?”阔太问。
  “刚从美国回来,给你们每个都带了礼物,算是我迟到的表示,行不行?”
  宋雅意从小八面玲珑,笼络人心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三言两语能把几个老谋深算的理事哄得服服帖帖就是作证。
  “姐姐,你的新婚礼物我也放车上了。”宋雅意眼尖,一眼看到了对面的宫佑宇,大声叫到,“姐夫,待会儿一起去看看吧。”
  弦歌不在乎宋雅意刻意同宫佑宇保持亲近。
  弦歌恶心地是宋雅意吃准了她不会在众多理事面前给她难堪。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会这么蠢。
  活动一结束,弦歌便拉着宫佑宇跟一群好奇心很重的理事们去了停车场。那辆黑色宾利像是一只死苍蝇,卡在了弦歌喉咙,不上不下。
  宋雅意是想告诉她,她是同裴谦一起去渡假了吗?
  可真够嚣张的。
  万幸,车里除了一个弦歌不认识的司机,并没有其他人。
  宋雅意从后座拿出了许多牛皮纸袋,几个理事人手一份。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她给弦歌准备的是一个水晶天鹅摆件。
  看宋雅意情真意切地祝自己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弦歌恨不得将这方摆件往她脸上呼,不过,脸上却仍是笑着说,谢谢。
  “对了,爸前几天还再说想让姐夫回家吃顿饭,姐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宋雅意略过弦歌,直接问了宫佑宇。
  宫佑宇看了弦歌一眼,有些犹豫。拒绝,是不给弦歌面子,接受,估计她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弦歌就干脆了许多。
  她勾住宫佑宇手臂,笑着说,“未来岳父叫你回家吃饭,你还敢推三阻四?”
  宫佑宇有些看不懂弦歌。
  “就明天吧,明天我们去宋家。”弦歌笑着朝宋雅意说。
  ……
  再一次回到宋家,要说没有一丝感慨那是不可能的。
  弦歌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站在宋家门外,大雨将她淋了透湿,她的父亲站在门口,痛心疾首地告诉她,宋家,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
  那天起,宋弦歌变成了闻弦歌。
  从某种程度上,弦歌还要感谢宋远基,若不是他当初那么干脆地断绝妇女关系,现在,她也不至于毫无后顾之忧。
  她回来了。
  尽管宋家已物是人非。
  原本白色的房子已被翻新成玫瑰粉色,风格也由母亲喜欢的田园小筑,变成欧式风情,前院到别墅的石板小道被拆,两边的睡莲池也被填平。
  弦歌边走边想,如果奇珍园也被毁了,有些事,她可能等不到宋家破产。
  管家引路,宋雅意出门迎接。
  看她仰着脑袋,冲宫佑宇甜甜喊姐夫的模样,弦歌有点想给他俩开个房。
  “姐,爸妈等了好久了,我们先进去吧。”
  进了客厅,弦歌才发现裴谦也来了。
  他正跟闻慧书聊天,客厅里没有宋远基的身影。
  看到弦歌,裴谦彬彬有礼地起了身,眼神却略过她,径直看着宫佑宇。宋雅意走到他身边,“姐夫,这是我母亲,这位…是我朋友,裴谦。”
  一低头,羞涩一笑,可爱又妩媚。
  “宋夫人,久仰。”宫佑宇同闻慧书握完手,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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